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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窦初开

  各位读者啊!当我把故事写到这里的时候,不知大家是否被故事所吸引。一本好书的力量有时候比一只军队的力量还要强大,在苦难深重的社会底层挣扎的人们,当思想被习俗和惯例捆住了手脚,不能伸张人性的善良和正义,不能把自然赋予自己的智慧和美好向这个世界展示,从而获得应有的喝彩和认可的时候,邪恶和自卑、残暴和丑陋就会毫不留情地占据人们的心灵。一个人从内心肥沃、纯洁的田野中孕育发芽的种子并不一定总是结出天真、淳朴、甘甜的果实。所以,让我们理智地看待生活和社会吧,理智地看待我们身边形形色色的为生存而奔波忙碌的人们,他们并不一定在做他们内心愿意做的事情。

  姚兰认为自己可以开始恋爱了。因为在她蒙胧地意识到女性的角色,并被自己身体的启蒙所困扰的时候,她就和所有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样对异性有了好奇。这种自然赋予的力量是那样强大,丝毫不因内心的纯洁和质朴所压抑,她尽管从来未曾被一个异性所追求,未曾受到很多与她一样的女孩所经历的被异性呵护或殷勤的行为,但她依然在青春年少的某个早晨从向往和憧憬的梦中醒来,她内心开始强烈地渴望被身边心仪的男孩拥抱和追求。在中学的时候,她在经历青春期的那些岁月里,她的身体在长高的同时,体重却不可抑制地同时增长起来,她拼命节食,希望能改变这种令她难堪的状态从而向美丽可人的标准进发,但现实是她的胃口让她无法做到心口一致,她身体对食物的要求让她像生活的矮子一样向困难和折磨投降,她总是在每次吃饱喝足后后悔不已。

  在青春期发育的少男少女门,很多人都有这种惨痛的经历。当激素开始助长骨骼的快速生长和肌肉的延伸时,人的胃口也同时也增长起来,尤其是发育旺盛的少年们,很多孩子身体开始变得臃肿、丰满。但有一点可以告慰这些少年,也许当他们的青春期结束之后,如果能善于控制自己的习惯并从对食品的心理依赖中解脱出来,那么往往这些少年会瘦削苗条起来,并有了青春少年时不曾有过的美丽的身段。

  姚兰此时只有十八岁,是一个大学一年级纯朴、自然的女孩。她的心灵因为家庭的严厉管教和少女时代未曾有人追求而没有过早地被时俗的风尘所污染,依然保持对美好事物天真幼稚的崇拜和尊敬。她喜欢简·爱的执着和信念,喜欢她对爱情的坚贞并由此引发的不屈不挠的性格,她喜爱她,她做梦都希望在她的生活中出现那么个幽默调侃,对生活有睿智的认识并热情如火,厌恶世俗的低级趣味并从内心充满高尚情操和品德的男子走入她的世界中来。她从来未曾设想那会是一个白马王子,一个英俊高大的小伙子,但她偏执地认为他必须是一个和她一样具有品位和思想的男人,是充满奋斗勇气并不断孜孜进取的目光如炬的男子。

  就这样,她在认为自己已经成熟,并可以恋爱的时候开始在她身边寻找这样的影子。她躺在床上回忆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年轻异性,评价他们的优劣并给他们做理智的定位。最后她圈定了一个她认为很不错的男生,那是和她在同一个教室上大课的邻班的一个个子中等,平时喜欢特立独行具有艺术家气质的男生。在认为自己可以尝试与这个男孩接近并认为此种交往可以共同提高彼此思想和品德的认识后,她开始在内心培养爱情的种子了。

  经历过鲜花美丽的季节,并从中品尝过爱情芬芳美酒的男女们,是否能从我的叙述中得到同感呢?爱情,在它孕育的开始是充满甜蜜和陶醉,随之而来的就是焦躁的渴望,然后是疼痛和激情,最后则像夏天的冰川一样溶解,消失在人心广袤的冰冷世界中去了。

  一个人爱情的全部就是那么一次,在未知世界的迷茫和探索中所体会到的从未曾体会的恐惧和颤栗,在成年后,在度过初恋走向彻底的成熟后,一切就剩世俗的欲念和肉体的追求了。纯洁的心灵无论再怎么强大,都必将在这种不可获胜的角斗中败下阵来,最终变的腐朽、麻木和俗气。

  姚兰这颗纯洁的心此时要奉献给一个她未曾了解,并用自己天真的生活常识去解读的男孩身上。于是,她开始有了一个转变。从这一天开始,她就用心捕捉她的心上人,开始留意那个孩子的一举一动。

  我们故事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披头的生活此时一如以往没有根本的转变,依旧是在他阴暗、晦涩的角落里疯狂地沉迷于文学大师的描述。这个在社会的熔炉里历练的和燧石一样坚硬的男子,尽管有自己一套应付形形色色各类人的方法和计谋,但却在这些天里被另一个世界的思想所占据了,这个世界的思想大师尽管还没有洗白这个社会的弃儿,尽管还没有力量能彻底清除掉他头脑中的邪恶和污垢,但已经开始把持他的心灵。他像是睡醒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问自己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并希望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我是谁?我来干什么?我需要什么?我的未来是什么?他开始对自己提这些以前从来未曾提过的问题,并因为得不到令他完全信服的回答而苦恼。

  他从三本书中发现了发现了另一个世界,他从来未曾接触并意识到的世界。那是与他的生活彻底不同的世界,他仅仅是在那么一刹那的比较中就倒塌了过去把持他的那个现实世界。他发现人还可以这样生活,在他的脑海中对厄运的反抗、通过自己不屈不挠的努力从而改变自己命运的结论毫无保留地接受了,他开始认识到在这个人类构造的社会中,原始肉体的蛮力和勇敢是多么低级,多么幼稚可笑,原来头脑的强大要比强壮的肌肉对自己有用的多。

  他在读完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多夫》之后就立刻又出发去寻找精神食粮了。这次,他得到的是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斯妥夫人的《黑人吁天录》。

  于是,现在他的生活除了睡觉就是读书,他依然如过去去小吃街吃饭、要账,但他的心思已经不放在那些他过去看重的事情上了。他开始敷衍这些活动,找借口打发掉来找他的朋友。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离开过去的生活,在他看书累的时候,他也照样出门为生活去奔波,去扮演他过去习惯的角色。

  就这样,他过了两个月。有一天,他一如以往一样去找姚兰借书。姚兰感觉自己对满足披头的要求有些吃力了,于是建议他去图书馆办个借书证,这样就可以自己去图书馆找书看了。披头认为这个主意好,于是他按照姚兰的指点做了。

  在整个夏天过完,秋天也过去了后,严寒开始入侵这片大地。姚兰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她生活平静,单调,学习成绩优秀,被老师喜爱,但她的感情生活一如以往一样没有变化。自从她开始默默地暗恋那个男生后,她和那个男生之间依然没有任何的故事发生。她所向往的浪漫爱情依然没有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她也曾与那个男生在教室或校园相遇,也曾用旁人不易察觉的目光去注视她的心上人,但现实是她不曾有任何机会去向对方表白。当然更要命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表白。她恐惧于拒绝的难堪,脸面的丢失。她更不想让自己脆弱的自尊心被失败打击从而让她更加自卑。她了解自己的容貌,了解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除了美德的力量外其实一无所有。当她看到自己的同班同学模样一天天改变,从入学时的土气逐渐变得秀丽时,她依然一如以往一样不去关心自己的穿着打扮,依然没有产生对改变自己容貌的任何冲动,她尽管羡慕那些能摆脱习惯的束缚,解脱自己,开始步入成年,并像成年女人一样雕饰自己的女生,但她却因为对自己身材的自卑而放弃任何的努力。

  有一天,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张晓凡谈论起爱情,关于爱情的话题她并不忌讳与好朋友交流。她们经常对评论身边的男生以及交友的体验。张晓凡是和她一样平凡的女孩,个子小巧,容貌普通,也和姚兰一样朴素、单纯。但就个性来说,姚兰要更喜欢梦想,更向往浪漫的感情世界,她曾张晓凡说:“我一定要像简·爱一样去追求爱情。”

  张晓凡笑着说:“那么你的罗切斯特呢?”

  姚兰也笑了,她神秘的眼神让她的同伴甚感好奇。

  “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姚兰不置可否。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不能!”

  “求求你好吗?告诉我吧!我的好姐姐。”张晓凡哀求道。

  “不能!他仅仅是我脑子的影子,不是现实中的人。”姚兰撒谎道。

  “不信!你一定在骗我。”

  “真的!”

  “我看出来了,你一定有心上人了。你没撒过谎的,不要把自己当坏人。”

  “我真的——,唉,我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也许我能看看你们俩合适不合适。”张晓凡用蛊惑的语气道。

  “不合适的,我想我还是该把他忘掉。”

  “谁?告诉我,我来分析你该不该喜欢他。”

  “你真要知道?”

  “要!”

  “可我觉得——,我想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怎么天真了?爱一个人并没有错。”

  “话是这样,但我觉得不会有结果。”

  “那你告诉我,我想我可以帮助你。”

  姚兰脸红仆仆地咬着嘴唇犹豫很久,终于下定决定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内心的秘密。

  “那你猜猜!”她娇羞地说。

  “我想一定不是我们班上的。”张晓凡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我想我还知道是谁!”

  “你说是谁吧!”

  “是二班的李卫。”

  姚兰笑了起来,摇摇头。

  “那就是郑志远。”

  姚兰又摇摇头。

  “到底是谁?”

  “你觉得谁的性格最独特。”姚兰给出个提示。

  “不知道!谁呢?”

  “你认为谁呢?你列举一下。”

  “我不知道,我看大家都差不多。”

  “唉!算了,你别猜了,我也不告诉你了。”

  “哎呀!告诉我吧,到底是谁?”

  “陈彤!”姚兰目光炯炯地报出了心中的名字。

  “是他啊!”张晓凡立刻丧气了,她撑破天也想不到姚兰喜欢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男生。她瞪着双眼发傻地看着姚兰说:“你没病吧?”

  “怎么了?”

  “你怎么会喜欢他?他一点都不出色啊。”

  “你说的出色是指什么?”姚兰正色道。

  “我一点不觉得他英俊。”

  “你看中的是长相,但我一点也不看中这个。”

  “难道你看中他的气质啦?我没觉得他气质多好。他这个人很不合群的。”

  “对!我就喜欢他的孤独,他的不合群,我喜欢有内涵的。”

  “他有内涵吗?他学习很差啊!”

  “那你就错了,我认为他是我们年级最有气质的人。”

  “怎么讲呢?”

  “我喜欢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忧郁,有一种沧桑感,我觉得他有艺术家的气质。你还记得有一次联欢晚会他朗诵诗歌吗?他朗诵自己写的诗歌,很美的,我被打动得查点流泪了。”

  “是这样——”张晓凡被姚兰的叙述所感染,理解地点点头,似乎也觉得姚兰说的有道理。

  “那你决定怎么做?”张晓凡问。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他明白你的心思吗?”

  “我不知道,我想我没让他感觉到我在喜欢他。”

  “那——”张晓凡咬咬嘴唇,“要不要我帮你带口信给他。”

  “不!”

  “为什么?”

  “如果他喜欢我他就会来找我,我相信缘分。”

  “如果他不来找你是不是你就这样干等着?”

  “是!我宁愿得不到也不愿让他轻视我。”

  “那要是他也喜欢你,但没勇气找你怎么办?”

  “如果他没有勇气那就是他根本不配拥有我。”

  张晓凡向上翻了翻眼睛,感觉姚兰幼稚得可怕。

  “叫我王谦!”披头用粗暴的声音对他最好的弟兄说,“以后不许叫我披头。还有,如果有谁以后嘲笑我读书那就先让我用菜刀劈了他。”

  “我说大哥!”冬瓜痛苦地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孩了?”

  “哪个女孩?话说清楚点。”

  “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女大学生。”

  披头看了冬瓜半响,说:“你认为我会看上她?”

  “难讲!你的心思现在很难猜透。”

  “你认为我披头没见过女人是不是?”

  “那不一样,你以前认识的好像都没让你这么殷勤过。”

  “我对她殷勤了?我只不过问她借了书而已。你别给我胡想,小心我揍你。”

  “真的,大哥,我觉得你真喜欢那个女孩了。她让你改变很多。”

  “我承认!她是对我不错,也的确让我改变了。但那能说明什么?就为这我要喜欢她?她长的那么普通,虽然呢,也有可爱之处,但——我披头这号长相找个漂亮女孩应该不难吧。”

  “是!你是以前老和漂亮女孩混呢,但我没见你那些漂亮女孩让你这么听话过。”

  披头被冬瓜的反驳说得没词了,这也给他一个提醒,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确是对姚兰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在姚兰面前,他像是失去了野性,变得平和,他的灵魂会在她面前变得纯洁起来。他记得有一次去姚兰那里借书,在学校门口他遇到姚兰,姚兰要去上街,于是他陪姚兰走了一趟。当时在路过一个乞丐身边时,姚兰从包里拿出一枚硬币放在乞丐的铁盒里,当时披头一眼看出那个乞丐是个骗子,但他依然被姚兰的举动所感染,也从兜里掏出一枚丢给乞丐,那一刹那,他从姚兰眼中看到赞许,对他能对弱者有同情心而感到满意。一路上披头非常文雅,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向街上被他身体碰撞的人道歉,在公共汽车上丝毫不因别人对他的挤搡而生气。在姚兰身边,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蛮横和霸道,感觉自己也和姚兰一样是一个好人。

  “冬瓜!你过来。”他沉默一阵对自己的好兄弟喊。

  冬瓜愁眉苦脸地走到他身边。

  披头拍了拍朋友的肩膀,说:“你刚才说的对!我是对这个女孩有特别的感觉,我承认我喜欢他。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条道的人。她有那样的背景,又是大学生,尽管人长的不漂亮,但追求她的人多得是。我算什么?我能给她什么?我这条烂命迟早要丢的。我从没想过我会和她怎么样,连一点点念头都没有。如果她那天需要我帮忙,我想我会为她拼命的,但只到此为止,我不会对她对任何杂念,她不是我过去的那些女孩,她和她们不一样。让我这样的人去泡她,那是对——怎么说呢?对,是对美好的亵渎。”披头开始咬文嚼字,他这几个月来说话越来越失去往日的单调,句子越来越长,形容词、副词越越来越多,有时候经常还冒出令他的弟兄惊讶的话,那些只有在电视中某些文人墨客的嘴里说出的句子。

  他常引用法国作家左拉的话,这是他从一本名人名言中学到的。他经常会对冬瓜、黑皮说:“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无穷地探索尚未知道的东西,在于不断增加更多的知识。”于是,他的两个弟兄也因为他灌输多了,有时在外面对一些黑道小子骄傲地说:“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无穷地探索尚未知道的东西,在于不断增加更多的知识。”当这话出口的时候,他两个就感觉自己比那些孩子要高了一头。这话后来经过以讹传讹在黑道被说成:“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无穷地找尚未偷到手的东西,在于不断增加更多的钞票。”

  披头的改变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他的事迹被他的两个兄弟在外渲染,然后就被神化了。在钢厂一带居然大家开始对披头除了敬畏之外还另眼相看起来。开始把他当他们当中的高级知识分子,是有文化的黑帮大哥。如果读者有机会去观察的话,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黑帮中混到高层次的往往不一定是粗野没水平的混混,很多时候,读书多的,思想境界高的小子倒更能让众多坏孩子们信服。这种情况很容易从中国历史的王朝更迭中得到印证。

  冬去春来,又一个新的学期开始了。姚兰执着坚定地按照自己认定的人生轨迹运行着,在单调乏味的学习生活和淡淡的对心上人的单相思中过着自己的大学生活。现在,她身边的女孩子已经变化得和她有越来越大的差距。在她的宿舍中,口红、眉笔、胭脂、睫毛油、香水这些东西越来越多地浮现出来,从遮遮掩掩的阴暗角落里大方地溜到台面上了,女人大胆出位的内衣内裤也常像战场的旗帜一样开始高挂起来,像是宣扬自由世界的到来。

  姚兰一如既往,她一如以前那样胖,那样对自己的容貌没有自信。也一如以往一样坚持自己该相信缘分,在她的表面,看不出她有青春萌动的丝毫迹象,但日复一日的单相思的确也让她心绪不宁,烦躁和愁苦不可抑制地加重她作为一个怀春少女所引发的病痛。她开始失眠,焦躁,脾气也不如过去那么好了。

  这些折磨逐渐被张晓凡发现了,她明白姚兰为什么常常发愣,常常不愿意参加聚会,并对伙食抱怨连连。于是一天晚上,在宿舍只有她们两个,她爬到姚兰的床上闲聊的时候把话挑明了。

  “姚兰,我觉得你这样下去不行。”

  “你指什么?”姚兰诧异地问。

  “你为什么要把内心痛苦压抑起来呢?”

  “我没有痛苦啊!”

  “我知道你有!”

  姚兰明白朋友的话,她默认了。

  “其实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应该表达出来,至少也可以知道他是否也爱你。”

  “我不想!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你的认为就是死要面子。”

  姚兰没有反驳,她知道朋友的话说的对。

  “我认为你该去找他,要么试探他。总之你不能这么什么都不做。”

  “如果你是他就好了。”姚兰对自己的朋友唏嘘地说,“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我可以帮你,我去试探他。”李晓凡抓住朋友的胳膊征求朋友的意见。

  “你怎么去试探?你怎么说?”

  “我见他常一个人在校园操场边的树林里学习,我可以故意找借口接近他。”

  “然后呢?”

  “然后再说然后。”

  “那好吧!你去这样做吧,我同意!”姚兰抱住自己最好朋友的脖子,把自己的脑袋放在朋友的肩膀上感动地热泪盈眶。

  过了两天,李晓凡真到操场边的树林去找姚兰喜欢的男孩子去了。她穿过操场,走进树林,发现目标真在老地方。在一棵大树下有一个石桌,那个男孩子就坐在石桌傍边。

  李晓凡大胆地走过去,故意走到男孩对面,然后像是偶遇似的向对方打招呼。

  “陈彤!你怎么在这?”

  男孩子被她夸张的语气所惊吓,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到对面站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女孩。

  “是你!”他笑了起来。他认识对方,但叫不上名字。

  “我是谁你知道吗?”李晓凡故意挑逗对方。

  男孩笑着,表示他的确叫不上对方的名字。

  “知道你不知道我,我叫李晓凡。该想起来了吧。”

  “对!想起来了。”

  这天下午,张晓凡和陈彤在树林里一直聊天,直聊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后来的事情发展让张晓凡和姚兰始料不及。多年后,她们两个好朋友再次相遇后回忆起那次决定后发现原来命运开了大玩笑,也就在张晓凡与陈彤第一次聊天后第三个星期,张晓凡哭着对姚兰说她恋爱了,而恋爱的对象就是陈彤。

  姚兰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变得异常平静,她没有责怪自己的好朋友。她像是得到解脱,感觉自己终于从一场不该有的感情旋涡中走了出来,她很郑重地告诉好朋友,她不怪她,她相信爱情是靠缘分的,怪只能怪自己没有勇气去追求,只能怪自己自卑懦弱的性格。

  这场打击之后,姚兰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感觉自己有那么多缺点,尤其是没有一个勇敢的心。她感觉到自己个性的软弱,并为自己爱情的失败找了一个很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是她还小,还需要好好学习,不该这么早去分散自己的精力。于是,这个天真的女孩子重新平静下来,回到原来稚嫩的甲壳之中,不再去幻想她认为本不该属于她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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