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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追随到黄泉

  这天中午,北京某某大学正在放假,在六号学生楼四楼一间宿舍里躺着一个年轻人。突然宿舍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了没几句眉头就皱了起来,最后他大吼一声,摔掉话筒,跳了起来,发狂地踹宿舍里的桌椅板凳。然后楼上楼下找起自己的朋友,过了一阵,在他宿舍里聚集了一帮哥们。

  “龙飞,你出大事了?是不是女朋友被谁泡了?”

  “放你娘的屁!”龙飞大声吼了一句。“刚才我姐夫给我电话,说我大哥出事了。”龙飞气喘吁吁地说。

  “你哪个大哥?”

  “我给你们常提的,我的救命恩人。现在被法院判了,还是死刑!”

  他的一席话立刻让屋里的其他人错愕不已。

  “我今晚就坐火车走,我要去内蒙看我大哥。”龙飞激动地说。

  “今晚?”大家不约而同发出惊叹。

  “各位兄弟,”龙飞对朋友说,“我龙飞平时对大家怎么样?”

  “那没说的!够义气!”大家纷纷说。

  “好!平时哥几个有事找我,我龙飞可从来不含糊,现在我求哥几个帮个忙,不知能不能行。”

  “行!龙飞你发话,要怎么帮,只管说。”这些看来外表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此时说话口气就像黑帮打手一样。

  “好,平时我们在学校里没少闹腾,算是有点名气。这次我想让哥几个陪我去趟内蒙,也去为我大哥打气、助兴。不知大家有没有这个胆?”

  大家听了龙飞的话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假了吧!刚还说没说的。现在怎么了,都傻了?”龙飞气恼地说。

  “我们去内蒙能干什么?打架啊?”

  “打你个头!我们上次在学校食堂闹事忘了吗?”龙飞说。

  “你说那!不就是打条幅静坐示威吗?说起来那次可真过瘾,要不是我们那么一闹,学校食堂那猪狗食还不知道延续到什么时候。”一个学生眉飞色舞地说。

  “是!我们这次去带一个条幅。还有,像上次一样拉几个女生,这样他们就不敢对我们动粗。”

  “现在是假期那里去找?爱凑热闹的妹妹们都跑回家了。”

  “那就把女朋友带去,算是旅游,专门开双人房间。费用我来给大家报销”

  “龙飞,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当真啦!”几个有女友的小子顿时高兴的查点没从凳子上掉下来。

  “可话说头里,谁去了要是出工不出力,我龙飞可翻脸不认人了。”

  “那是!这事我们都是老手,放心吧!”其中一个说。其一个则接口道:“龙飞,闲话我们就不说了。就冲你哥们义气,还有你大哥的义气,我们就陪你赴死,一定把你大哥救出来。”

  商量定后,这八九个人年轻人冲出门去,跑到楼下,他们找了家小酒馆,猜酒划拳闹腾了一下午,然后各自散去。第二天下午,九男五女十四个人跑到火车站,爬上了去内蒙的火车出发了。

  自从儿子去世后,吴伟华的母亲几个月没出门,失去爱子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老了十岁。这天,她翻报纸,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王志远,文章的标题是:百家丁集团总裁王志远被判死刑!

  这爆炸性的标题让吴妈吃惊不小,她急急地看下去,看完后,她瘫在沙发上。“这是个好孩子啊!怎么会去杀人呢?”吴妈难受地想,“这肯定有错!”她在房间里兜了几十个圈子,然后开始打电话,整个一天她都在打电话。到晚上的时候,在她房间的客厅里挤满了人,还有二十几个进不来在门外直着急。此时大家都很激动,嘴里最常蹦出的一个词是:不可能!一定是错案!

  吴妈对大家说:“志远是我儿子的好朋友,他是个大好人,这个大家都很清楚。我儿子生前创办的‘天使计划’后来的资金几乎全是志远提供的,他这几年为我们市白血病患者做的事情比任何人都多,他自己就亲自献骨髓救过一个小姑娘。还有我们这里有好几个骨髓移植的手术费几乎都是他掏的,如果这样的人是坏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好人了。尽管志远没能救了我的儿子,但他让我儿子的事业继续了下去,就冲这一点我们就不能让他死,难道救了这么多人生命的人自己却要送命,这公平吗?”

  吴妈的话让大家都热血沸腾,那些受过‘天使计划’的恩惠,正在受‘天使计划’恩惠的人,或者将要受‘天使计划’恩惠的人都感受到这份真情的可贵。而这种体验在你不是圈中人的时候往往是体会不到的。

  大家一致决定,推举吴妈和其他十名代表远赴内蒙去为王志远说情,希望向法院讨个说法,要求得到公正的审讯。其他人则向全国各地的亲戚、朋友联系,要求得到整个社会的支持和同情。

  很快,这些男女老少就行动起来,像一个完整的战斗团队那样,他们对分配的任务充满热情,那种忘我的精神连他们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在北方,披头的家乡,黑皮从妹夫那里得知披头的消息。这天,黑皮的妹夫专门到夜市来找黑皮。

  “姐夫,你那哥们披头被抓了,已经被判了死刑了。”

  “什么?”黑皮大叫着从摊子里跳出来,他抓住妹夫的胳膊。“你能肯定?”

  “这还有什么假的!我就是干这个的。”

  “他现在在哪里?”

  “在某某县看守所呢。”

  “收摊!收摊!”黑皮对老婆说。

  “怎么了?”黑皮老婆没听清黑皮和他妹夫的谈话,于是纳闷地问。

  “我说你收摊听到没有?”黑皮大声吼道,“回家!这生意不做了。”

  “啊!这才刚摆上怎么就不做了?”黑皮老婆争辩道。

  “我说你罗嗦个什么?说不做就不做了。你给我三分钟收拾好。”黑皮指着老婆鼻子说。

  “你吵什么吵?你嗓门大是不是?不收!就不收!”

  黑皮一下子跳了起来,几脚就把摊子踹翻了。“你这臭娘们反天了!我看你不收,我告诉你,我今晚就去找我哥们,我就不信把我大哥救不出来。”

  当晚,黑皮先找了冬瓜,此时冬瓜已经出院,在家里修养。黑皮给他刚讲完披头的事,冬瓜挥起拐杖就把窗户玻璃砸了。他把抽屉拉开,翻腾了半天,从里面抽出一把刀,在黑皮面前挥了挥。

  黑皮见冬瓜激动的样子,讥讽地说:“我说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身体,还是在家好好躺着,等你能走了再说。”

  “黑皮,你去找小四,这小子的命是我救的。现在这小子在北关一带混得不错,手下有三十多个弟兄,前两天他还来看我,给我捎了东西,问我有什么需要帮的,我当时没想到大哥有这事,所以就和他吃了饭打了哈哈就分手了。现在我要这小子领我情了。你找到这小子,让他给你调几个打手来,然后去内蒙,把那几个证人找到,问清楚人到底是不是大哥杀的,如果实在是大哥做的,那就让他们改口,我还不信他们不怕死。”

  黑皮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大哥的那帮饭桶律师都是吃屎的,和那帮局子里的人打交道来正的能有什么用。我看这案子非来邪的不可。”

  “那就不罗嗦了,你快去找小四,我也给他打个电话。时间不等人啊,大哥现在危在旦夕!”

  黑皮找到小四把情况说了一下,小四听到是救披头的命,立刻满口答应,他小时候就听过披头的传说,对披头很是佩服。第二天,黑皮带了六个人怀揣家伙起身去了内蒙。

  这天黄昏,杨大妈正在饭店门口收拾门前杂物时,远远看见来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背了个包,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下蒙蒙胧胧,看得不十分清楚,当那年轻人再走近的时候,杨大妈突然认出那是他的儿子。

  “新亮——,咋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在南方干得不好啊?”杨大妈又惊又喜。

  “我接到新朋的电话就赶回来了,我来救我王大哥。”

  “是!你是该回来,你王大哥冤枉啊!”杨大妈说着抹起了眼泪。刘新亮抓住母亲的胳膊,对母亲说:“妈!别哭了,现在不是五年前了,想给人安什么罪名就安什么罪名。”说完,他搀扶着母亲进了店铺。

  “我哥呢?”刘新亮问。

  “他在后院陪你侄子呢。”

  “我去看他。”说着刘新亮三脚两步奔向后院。

  在后院,刘新亮看到哥哥正在逗儿子玩。

  “哥,我回来了!”刘新亮喊了一声。

  刘新朋回头看见自己的弟弟,立刻跳了起来。“新亮,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拖了这么久?”

  “坐火车回来就要这么长时间。”

  “新亮,王大哥的事真冤枉。”刘新朋几乎要落泪。

  “是!”刘新亮咬牙切齿地说,“那帮混蛋真是畜生。这笔帐我压在心里很久了,早就想算了。”

  “新亮,别急!帐是要算的,但我们得先想办法把王大哥救出来。我已经找了王大哥律师的住处,今晚我们就过去找他们。”

  吃完晚饭后,兄弟俩搭车去了县城。

  姚兰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近来经常晕倒,神思恍惚,工作中也是丢三落四。在她接到张晓凡有关王谦一审判决结果的电话后感觉脑袋要炸了似的,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无数古怪的念头,像是有什么人在她脑子念咒,那声音不断骚扰她,让她有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要病了,”她对自己说,“我的神经要断了,受不了了。但此时,她又不得不鼓起勇气。我要去看他,现在他最需要人给他鼓励,他离不开我。”姚兰强打精神再次启程,她又来到内蒙来看披头。

  在飞机上,姚兰感觉非常恶心,她从来坐飞机没这么晕过,这次让她晕的呕吐不止,上了四、五次洗手间。等她下飞机的时候她身体虚弱,双腿打颤。

  姚兰下飞机不久天气突然变了,毫无先兆之中天上下起冰雹,劈里啪啦打的满地都是小拇指尖大的冰粒。

  姚兰站在机场大厅外的屋檐下,看着漫天飞舞的冰雹和雨水,她心里像死了一样麻木。这次来内蒙,姚兰穿的是一件咖啡色套裙,脚上是短靴,临出发前她专门去理廊做了头发,把自己刻意修饰了一番,她觉得自己打扮漂亮一些可能会让披头喜欢,她希望王谦不会像上次那样对她那么冷淡刻薄。

  姚兰再次申请与披头见面,这次披头见她的时候,神情好了很多。他对姚兰说了很多笑话,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姚兰强忍住悲痛与披头谈笑。

  他对姚兰说:“姚兰,你真是比五年前漂亮了。我要是早知道你会变这么漂亮我就不会离开你了。”

  姚兰听了默然不语

  披头继续说:“有一句话是谁说的我记不得了,说是浮世苍生本是一场大劫难。这话说的真是不错,看看这世上芸芸众生哪个不是因为这场大劫而身不由己、苦苦挣扎的。人的生命说穿了就是一次旅行而已,有人是匆匆过客,有人颐享天年,百日人生和千年大寿没什么不同,最终都要归于黄土,随风飘逝。这段时间我细细回想我的人生道路,算是参透了一点道理。其实人是不能与天斗的,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缘莫强求啊。所以,姚兰,别那么想不开,古话说的好: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有朝一日你有了钱了,买房买车,嫁个好老公,你就算是把自己一生摆平了。姚兰,你别太心高气傲,总想做什么大事。女人嘛,关键还是要对得起自己。我觉得——”

  “王谦!你别说了——”姚兰痛哭起来。“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披头呵呵笑了起来,说:“你说的对!谁说我有事了?我命大!我倒是觉得你要多注意自己,像你现在这样我都惨不忍睹,从来没见你这么瘦过,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胖乎乎,可爱的要命,可你现在简直就是个饿死鬼。女人瘦了有什么好?你没事赶什么时髦?”

  姚兰哭声越来越激烈,被看守提醒了一声。姚兰对看守点点头,随即克制住自己,哽咽起来。

  在姚兰到内蒙的第三天,张律师和许律师突然来找她。同时还带来了两个年轻人。

  “姚兰!我们带来两个人,是有关王谦案子的,想和你谈谈。”张律师说。

  姚兰疑惑地看着张、许两位律师和两个年轻人,她不知道两个年轻人的来临意味着什么。

  “还记得吗?案子中被提到叫刘新亮的年轻人,王谦阻止下矿救人的帮手就是他。”许律师说。“我和刘新亮已经谈了当时发生的情况,看来王谦的话是没错的,这个案子的确有其他隐情在里面。刘新亮,来,你给姚检察官讲讲,她是王谦的朋友。”

  刘新亮被让在沙发上开始讲述事件的整个过程。刘新亮完整地讲述了他与王谦相识并结为兄弟,以及王谦帮他救人和逃脱煤矿黑帮魔爪的过程。最后他开始讲述离开王谦后发生的事情。

  “我和王大哥分手后就按照他教的向北走了两里,然后向西走,等我到白石镇北边的时候已经到下半夜了,我悄悄摸进镇子却发现镇子里不象平时那么安静,尤其是派出所和镇政府门前聚集了不少人。我没敢在那里露面,就偷偷往家跑,等我摸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上来几个公安,把我按倒在地,我拼命挣扎,大呼抓错人了,但他们把我拉起来,看了我的脸,然后说,没抓错,就是抓你。我当时纳闷得很,我对公安说,铜窑煤矿透水了,你们赶快去救人。他们朝我屁股上踢了几脚然后说他们不但知道煤矿透水了,还知道谁在煤矿闹事,阻止煤矿救人。我越听越纳闷,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等我被押到派出所后我看见了煤矿张矿长的几个手下,我立刻明白了。他们开车提前到镇上告了我和王大哥的黑状。后来我被关在看守所,提审我的人好像和他们是一伙的,总是问很偏心的问题,对我的申辩一概不理,我在看守所多次被犯人打得死去活来,就那样我也没咬王大哥,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我认罪了,我就被判了三年,两年前我被放了出来,于是去南方找王大哥,但一直没着落。说实在的,要不是王大哥帮我,我哥就死在井下了。说实在的,我没想那帮人这么狠,恶人先告状,五年前搞我,现在又王大哥搞成这部田地。我真是心有不甘。”

  姚兰听刘新亮讲完感觉突然有了希望,如果说她以前对王谦的话还抱有一丝的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完全相信王谦真是无辜的。绝望之中突然有了希望使她喜极而泣。

  但是,张律师却高兴不起来,他忧心忡忡。在他心里依然感觉案情一筹莫展。

  “怎么证明呢?”过了一阵张律师开口说,“我们现在只有刘新亮一个证人,但他也是这次案件的被检控对象,刘新亮的证词是否能被法庭采用还是问题。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才行。再说了,即便刘新亮的证词被法庭采用,但王谦的杀人事实依然不能被推翻,仅仅改变对犯罪动机的认定,根据王谦的杀人情节看,这种改变依然不能推翻故意杀人的认定。所以,难啊!这个案子一切的关键已经不在于其他了,而是在于王谦是否杀人。可这一点我们目前是无法推翻的。”

  “可事实是张矿长的打手在追杀我们啊!”刘新亮说。

  “拿什么证明?除非能证明张敬文是黑帮老大,整个事件是黑帮故意栽赃陷害,否则王谦的防卫过当就不成立。法庭是讲证据的,我们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有什么用?我们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张敬文这伙人是杀人越货的黑社会份子,可目前我们连一个证人都找不到。铜窑煤矿三年前就被封了,矿上的矿工都不知去向,我曾专门去找过当地部门希望能得到一份当年在场的矿工名单,可没有,说是没了,我怀疑可能当时张敬文就没有提供。而我们现在能掌握的在矿上的职员都是在本案审理中为检控王谦杀人作证的人,都是张敬文的手下。”

  “张矿长现在在哪里?”刘新亮问。

  “他现在下落不明,但我想一定没离开黑道。从他在这次审理对证人的操控来看,他一定还在把持着这些人。”

  “我们可以向公安局告发他们啊!”刘新亮说。

  “拿什么告,你有证据吗?我们现在需要的证据,可我们现在没有。我还隐隐有个感觉,这个案子不仅仅牵扯到黑帮,而且有公检法的人介入其中。为什么这个案子这么快就被认定,很难讲其中没有权钱交易。根据我办案经验,在这种偏远的地方,这种事情很平常。”

  张律师的一席话让大家又都沉默下来。姚兰心中刚刚升起的一团希望之光也变得暗淡,开始熄灭了。

  第二天,突然在某某县法院门口聚集了一拨人,男男女女共十四个年轻人,他们一码子外地人的样子,半数带眼镜,一看就是大学生的样子。他们在地上一坐,打出了条幅。条幅上写:“我们要法制,我们要真相!还王谦清白,还司法公正。”

  他们的举动立刻引起路人的围观,二十分钟后,法院警卫出来要求这些大学生告知身份。龙飞给警卫递交了一份请愿书。警卫拿着请愿书随即离开,又过了十几分钟,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着便装,像是领导的样子。他让警卫把围观的人群驱散,然后走到学生面前。

  “你们这种行为是违法的知道吗?”男子说。

  众学生不语。

  “你们这种行为不是在维护法制,而是在破坏法制。我国的法律规定在未经主管部门批准的情况下不得擅自游行、示威,你们这些人不知道吗?亏你们还是大学生,怎么脑袋里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

  众学生仍不说话。

  男子继续道:“关于你们提到的这个案件,现在正在按照司法程序在走,嫌疑犯是否有罪无罪不是谁叫的凶,谁能鼓动人闹事就能行决定的。是要依法办事,你们这种行为不但对本案的审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只能对社会安定造成不良影响。其行为已经构成了妨害司法罪——”

  “吓谁呀!”一个小个子女孩突然站了起来。“我爸爸就是北京某某中法的,有本事你来抓我呀。”小女孩话一出,让在座的男生立刻面红耳赤。随即几个男生站了起来。

  “你别在这里吓唬我们!妨害司法罪?言论自由是我们每个公民的的权利。我们在这里一不闹事,二不行凶。我们只表达自己的看法,说难听是舆论监督,说好听是伸张正义。你连这一点都不懂还当什么法官,我看你还是歇菜吧你!”

  “就是!”龙飞接着男生的话说,“就兴你们执法不公,不兴我们表达不满?王谦的案子是冤案,这个人不可能杀人,要说救人还差不多。”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杀人?”男子立刻追问龙飞。

  “王谦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王谦我现在都成废人,早不知死哪里了。还能上大学站在这里和你辩论。在我们那里,王谦救人还不只一个,他还救了很多白血病人。这样的人被你们说成杀人犯,我看你们简直就是昏官。”

  男子听龙飞说完,笑了笑,也不生气,他说:“王谦杀人和救人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你是不是说一个人只要救过人他就不可能杀人。”

  “我认为——”龙飞有点哑了,他被问住了。

  “不要你认为,你就说是不是好人就不会杀人?”

  “好人毕竟——”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回答不了。全国每年发生几十起在平常人看开好人杀人的案件。而这些案件的审理都必须依法办事,决不会因为他曾经是好人而减轻他杀人的罪名。法律就是法律,法律是不讲情面的,不会因为你以前做了多少好事而姑息你现在做的错事。所以,我劝你回学校好好看看法律方面的书籍,不要让人感觉现在的大学生都是法盲。”

  “不!我们绝不回去。表达看法是我们的自由,你看国外——”

  “国外是国外,你这是在中国。知道吗?你在中国就要遵守这里的法律。”

  正说着从街对面又来了一帮男男女女十一个人,他们中绝大部分是老人和中年人。这些人突然之间打出横幅,上面写:“千古奇冤,内蒙一叶;王谦无罪,相煎何急?”

  法院的男子这边还没把学生的事清理清楚,那边又一队人马的出现则让他立马头大。

  这边正被男子一席话说的有点颓丧的学生看到这情景情绪列立刻高涨起来,他们跳着脚大声欢呼,万岁、前进、冲啊之声响成一片,随即法院的门前则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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