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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旧爱新欢

  当阴不救临别君小心时,问清极乐宫位置,日夜赶至清海湖。经过数日搜寻,已发现雾区,他救人无数,也问出不少有关奇门阵势的知识,虽涉猎未必专精,却也十分在行,当下已闯入雾区。

  行未多久,雾气渐散,眼前山峰四处林立,山与山之间,植满不少奇花异树,见其排列,该是一种阵法。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绕过数座山峰,迎面而来是条涧河,河面架了三座独木桥,各通往不同山径,他思考良久,又观察方位,决定选择右侧那条山径,遂举步过桥,通往另一头,方踏上那边地面,独木桥一折为二,断落山涧,他只好往前行。

  行前十数丈,已进入山洞,洞内交道如蛛网,阴不救无从选择,也不知走对或走错,然而既来之则安之,遂举步往前行去。

  未及得数步,洞内传来隆隆声音,震得地动山摇,整座山腹好似快塌下来,来不及退出去,一颗巨大滚石迎面撞来,他赶忙扑向左侧通道,紧紧靠向石壁,滚石扫脚而过,吓得他冷汗直冒,大气来不及喘,那靠背石壁突然往后倒去,他整个人被吸落里头,唉呀惊叫,似坠入万丈深渊,两耳啸风不止,阴风扫得衣衫猎猎作响。

  忽然扑通一声,原是掉入深水中,水冷彻骨,他得运功抵抗,摸黑地顺着水道摸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弯了多少水道,远处才见及光线投来,他心下一喜,赶忙游去,闪出洞口。眼前百花盛开,芳香四溢,果真如世外桃源。

  阴不救心想摸对了门,慢慢游向岸边,爬上岸,拧着湿去的衣服。

  忽有阵风迎来,那极乐仙子已立在他身前,浅颦一笑:“能摸着生路,该是有两下功夫,你会是谁呢?”

  阴不救从小心目中描述,得知她就是极乐仙子,遂拱手一拜:“在下阴不救!”

  极乐仙子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君小心果真是个守信之人,一年未到即把你弄来了。”阴不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似想瞧出什么。仙子嫣然地笑道:“我美吗?”“很美。”“多谢。”仙子轻轻一笑:“你是不是很想看出我像谁?”“我看不出来。”

  “我们未曾谋面,你又怎能认出我呢?”“你是谁?”仙子含情一笑:“我该称你为师弟吧?”阴不救眼神一缩:“你当真是入云仙子徒弟?”“不错。”“有何证明?”

  极乐仙子从腰际拿出一古铜色四方令牌,交予阴不救:“你看过它,该相信一半才对。”

  阴不救注视那牌子,正面刻有骷髅,反面刻有仙女腾云图,下边有行小字:“仙女入云觅无踪”。阴不救额首:“不错,这是仙子令牌,可是当初,她是死在乱阵之中……”

  “我乃被仙子身前玉女所救。”极乐仙子道:“你跟我来……”

  她送引着阴不救往里头行去,明不救已见着君小心所说,巍峨耸天之极乐宫。仙子却不走正路,找到一处假山,不知怎么一踏脚,假山裂开,出现一地道,两人走进,假山立即密合。

  地道十分平滑,置有龙凤椅,本是一人坐,多挤一人也无妨。两人坐往椅子,仙子轻轻一按扶手,椅子顾着滑动,竟然一无声息,而且愈滑愈快,有若流光,碰有分道处,只要拍击左右扶手,滑椅则往所拍方向析去,其力道运用之巧妙,实让阴不救大开眼界。

  不知滑行多远,仙子方将滑椅折入一石室,以手轻拍扶手,滑椅顿停,阴不救未晓得它煞得如此快,一时收势不住,往前冲行,幸好他武功不弱,踏出两步,已煞住身躯。

  极乐仙子歉声一笑:“对不起,师姐并未想及你没坐过。”

  阴不救摆摆手,不愿怪罪。

  极乐仙子这才含笑起身,往石壁按去,石壁裂出门道,里边又有石梯,延梯上行,又是一间金光闪闪秘室,四壁置有青白色夜明珠,发出泛青带白光线,照得秘室通亮。

  阴不救可以看出青白光中,那石壁仍有澄黄之色,乃是黄金所造,秘室中,靠左墙是一金质书桌,上头堆着不少字画典籍,右墙则嵌着一幅缩小的园景图。

  极乐仙子指着那嵌图:“这就是极乐宫造园图了,下面还有一层秘道图。”

  伸脚轻轻往地面踏去,壁图况往地底,墙上出现不少小沟般通道、石梯、秘室、出入口,一清二楚。

  阴不救叹为观止,设计极乐宫的人,所花心血恐怕要比建筑大内皇宫还来得大费心机。

  极乐仙子走向书桌,拿起一块沉旧破布,交予阴不救:“这是师父留下的字迹,你瞧瞧!”

  阴不救摊开破布,血迹斑斑已变青储色,里边草草书写几字:“仿吾徒玉香:保本教命脉,入云仙子。”字迹歪斜,想是情况紧急,咬指书写而成。

  阴不救终于相信她是入云仙子的女徒。

  极乐仙子轻叹;“自我懂事以来,即一直在这里,十三岁,玉女也死了,临终才交代本教可能另有门徒,即是金童遗传下来,想是师弟你了。”

  阴不救交还血衣,冷道:“你如何得知我是金童徒弟?”

  “你还有个弟弟,我也找到他了。”“不绝?他会在这里?”“嗯!”“带我去见他!”“不急,你来了,我马上通知他,待会儿即会赶来。”阴不救冷哼一声:“你找到他多久了?”“大约快二十年了吧2”“难怪他会偷走师父秘籍!”极乐仙子含笑:

  “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认真呢?”阴不救冷哼一声,未再说话。

  听两人所言,不难猜出,阴不救原是幽冥教中人,难怪他听及君小心说起幽冥教之事,会急着赶来,想瞧个究竟。

  极乐仙子含笑:“师第,时下幽冥教弟子只剩你我和不绝三人,咱们应该并肩协助,让的冥教发扬光大才是。”阴不救冷绝道:“办不到!”“你这是何苦?”“师父遗言,我不敢违抗。”“金童留了什么遗言?”“你想知道?”“嗯!”

  阴不救冷道:“当初幽冥教分为阴、阳两派,阴派得自《还魂引》毒邪之功,专练奇异邪功,因而心术走偏,行为戾张,以致滥杀无辜,为的只是练成邪功。后来引起阳派不满,双方厮杀,阴派不敌,几乎死伤殆尽。金童师父本和玉女为情侣,两人爱之深,已难分舍。然而入云仙子有思于玉女,又有传艺之情,遂临终托她把你带走。因为玉女练的是邪功,虽然受金童感召,有改邪归正之意,然却迟迟未下决心。阳派下令剿杀时,也把玉女算上,后来金童不忍,将玉女放走,你才有今天活命。这本是好事,然而玉女临走时,竟然偷了金童身上秘籍。金童深怕因此劫难而凶性大发,递交代我和弟弟要注意此事,或见着有幽冥教徒复出,走的是邪路,则把她除去,不管是玉女,还是任何一位传人!”

  仙子脸容有点儿僵:“可是我并未走邪路啊……”

  阴不救斥道:“谁说没有?杀人换皮,盗取武功.这不是邪路?”

  仙子怨言;“为保有青春,找人来换肤,有何大惊小怪?”

  阴不救斥道:“你命值,他人不值?正邪之分,你可懂?”

  仙子瞄他一眼:“师弟,我不是请你来跟我吵架的,你可怜我一辈子未踏出外界一步,偶而找人进来,该没什么罪大恶极吧?”

  阴不救冷哼:“幸好你没出去,否则哪容你活到现在?”

  极乐仙子幽怨道:“幽冥教只剩我们三人,就不能团结一起吗?”

  阴不救冷道:“要是能妥协,百年前,阴阳两派就不会拼得你死我活的了!”

  极乐仙子轻轻一叹,未再说话。

  此时石门晃动,一位六旬老者走进,身材中等,脑袋较小,两眼外凸如牛眼,眉毛粗,直往上冲刺,塌鼻、小耳,两颊无肉往内陷,有若包皮骷髅,薄嘴唇,瘦下巴,无胡须,看起来一副凶相,正是阴不救的弟弟阴不绝。

  见着阴不救,他已拱手冷道:“大哥好,来此有何目的?”阴不救冷道:“把秘籍还来!”“笑话!秘籍是师父传的,你有何权利拿回去?”

  “师父交代,那部分不能练,你却把它偷走,我当然要代替收回了!”

  原来幽冥教武学大都来自(还魂引),而(还魂引)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乃为上乘医术,即是阴不救所修得,难怪他医术天下无双。第二部分为记载绝妙奇门阵法,以及如何摆阵、破阵的方法。第三部分则为毒功练法,以及记载一些毒丹、妙药的制造方法。

  当初玉女从金童身上偷取秘籍,因为过于匆忙,临时一抽,只抽得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些许,难怪极乐仙子出入此宫能来去自如.而她也练得第三部分些许邪功,方自走上了邪路。阴不绝本就和哥哥一起学过第一部医术,然而他心术不正,金童始终未将最绝妙的绝学授予他,只传阴不救,他早怀恨在心,待金童一去世,心想第一部秘籍已学得差不多,遂偷走第三部毒功秘籍.他认为只要二合一,必定能打败哥哥,遂找来极乐仙子,合并第三部,让它完整,研究一二十年,他甚有心得。

  阴不绝笑的甚是阴险:“我看你是想拿回去.研究另一种方法对付我吧?”

  阴不救斥道:“你不值得对付,拿来毒经,我要毁去它!”

  阴不绝哈哈边笑:“师父不是要你毁去阴派之人,我现在已算是阴派,你何不杀了我们两人?”

  阴不救冷道:“念在同门之情,只要你们不出此宫,我放你们一马!”“我看你是无力对付我们吧!”“哼!必要时,玉石俱焚!”“没那么严重,说着玩的!”阴不绝笑的甚阴:“师兄真要毒经?”“不错。”“我可以给你……不过师兄得告诉我一件事情……”“何事?”

  阴不绝两眼瞪得更大,就快掉出眼眶,一脸阴黠:“听说师兄研究出超脑力.能振人于千里之外,何不把这秘密告诉我?”

  阴不救闻言哈哈大笑,这是他毕生心血.只要想及此事,他则得意无穷。“你想要这秘方?”“不错!”

  “可惜那秘方你永远也学不会,因为你心术不正.学了它,只会走火入魔,变成白痴!”

  阴不绝森冷黠笑道:“你别得意,我也在研究.快成了,将来你就知道谁的厉害!”

  “既然决成功,何必来问我?”

  阴不绝一愣,立即奸笑道:“秘密愈多愈好,你说了,我成功快些,你不说,我还是会成功!”

  阴不救冷道:“百年前阴派覆灭之事,记忆犹新,你们却执迷不悟,硬将毒功猛练.终有一天,必将会自食恶果!”

  阴不绝问道:“毒经你不要了?”

  “要它何用?你早已练得入魔,我毁去它,你仍会再弄一本,我何必费事!”

  “算你有先见之明,那师兄何不把医典交给我,这样我也可以增加医术.造福人群!”

  阴不致冷笑道:“你没听师父说过,重要口诀秘传?那医书你看的比我还精,现在要去想啃它不成?”“师兄,我要的正是口传部分。”“可以,不过得等我认为你心术转邪为正时,才传给你!”“你这不是在为难我?”“随你怎么说。”“你不怕我逼你?”阴不救冷眼瞪他.哼了一声,不屑说话。

  阴不绝甚知哥哥宁死不愿的脾气,否则他何须费此大功夫,眼看无法骗得,只好把话放软了。

  “不谈这些,师兄远道前来.让弟弟为你接风洗尘,咱们唱两杯去,如何?”

  “不必了,自你背叛师门后,你我已无兄弟之情!”

  “师兄何必呢?都是一家人……”“哼!”

  阴不救冷哼一声,未再理他,转向极乐仙子.右手一伸:“拿来,奇门秘籍。”

  极乐仙子征愕:“师弟也要收回它?”

  “本该收回,看在你百年不出此门分上,你该有权保护这里,我不忍收回,只是借来瞧瞧。”

  “你要瞧它?你要破何阵?”

  “七音城!你不也派人在那附近探寻?怎么,难倒你了?”

  极乐仙子怨笑一声:“不用,那地方难倒我了,传述回来的情境,书中似乎找不着。”

  “我看看!”极乐仙子犹豫一下,仍从书堆中拿出蜡黄密籍交予他。含笑道:“师弟慢慢看……不过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吧!”

  “就是……换肤时.能否不痛?我是说不用药,又能灵活运用双手。”

  阴不救望向她,冷道:“以前是你自己换,现在不是他帮你换?”

  极乐仙子娇脸一红:“现在都是二师弟帮忙没错,我只想问问……”

  她心想要是阴不绝突然暴毙,自己若知道方法,不也可以省了剥皮之痛?

  阴不救冷道:“邪功自该邪神磨,去学点针灸,或许有效疗!”“当真?太好了!”

  极乐仙子喜上眉梢,频频道谢。阴不救却做得再理地,认真研究专门秘籍记载的阵法。

  阴不绝见他不理睬自己,使眼瞧向极乐仙子.两人双双告退,走出这黄金秘室,抵达隔壁石室。

  阴不绝问道:“师姐,是否要把他留下?让他说出超脑力的秘密。”

  极乐仙子反问:“你有办法要他说出?”“很难,但可以试试。”

  “他对本门功夫了若指掌,而且医术比你高明,你的毒,恐怕对他无效,何况你迷惑他,说出来的恐怕不是最好的。”

  阴不绝本就想用毒,如今被她一说,自己也没把握,说道:“难道就这样让他平白来去自如?”

  “有何不可,他是本门弟子,自有资格来此。”极乐仙子神秘一笑:“何况他在外面也有好处,可以替本教结善缘,将来他若回心转意,自会带来大量帮手。”

  “师姐认为他会倒向我们?”

  极乐仙子含情笑道:“只要你治好我皮肤的问题,让我得以出此门,我即有办法让他回归本教。”

  “他脾气硬得很,恐怕难如你愿。”

  “总不能因为假想,就把他留在此,岂不未出征先内乱?如此怎能和别人作战?倒不如先分开,将来再决定如何对付他。”

  “只怕他将来会坏了本门大事。”“你怕?你自认不如他?”

  阴不绝冷声道:“我哪不如他?这只是为大局着想,你既然不担心,我还怕什么?

  二十年前不怕他,二十年后还会怕?简直笑话。”

  极乐仙子嫣然一笑:“二师弟请息怒,我是信得过你,才敢放他出去,你现在的功夫自然比他好多了,所以我才觉得他不足虑。”

  阴不绝脸容稍微缓和些:“总有一天,我要让他刮目相看!兄弟不合,无话好说,我走了!”说完,转头即走。

  极乐仙子含笑目送他离去,方自走回黄金秘室。见及阴不救如此认真,轻笑道:

  “师弟你不如抄一本回去吧!这样瞧,多浪费时间?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阴不救冷道:“都七老八老,哪还有心情搞这些,要去自己去。”

  极乐仙子轻笑:“如果师弟愿意,我可以把你变得年轻,届时你就有兴趣了。”

  阴不救瞄眼瞪着她,冷道:“人自有天年,你甘受剥皮之痛,却不知内心早老。我外表已老,心境却不老.至少不必整日担心老去。你为防老,只得躲得如井中之蛙,要我拿得自由身来换脸上皱纹,这生意我不干!”

  仙子幽声道:“只要师弟接手,自由跟年轻即可而得了。”

  “我没这本事!”

  仙子轻叹一声:“再多几年,你大校会听人耳吧……”

  “你慢慢等好了。”

  仙子不再往年老或年轻话题扯去,同道:“师弟认为天下第一当练的是何种功夫,怎会打这天下无敌手?”

  “我不知道。”“你不是救过他的命?”

  “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如何教他?”“是二师弟说的。”

  “他说我是第一当,你信不信?”

  “这……说说而已,师弟别生那么大的气.第一当可在七音域?”

  “都找不到地头.哪知他在不在?”

  “我相信他在,因为你找的如此勤……对了,师弟你为何那么勤劳地找他?”

  阴不救冷目瞧她,冷道:“有话直说,还套?想知道什么?我闲来没事,想找七音城下落,想一窥第一当秘密,行了没有?”

  极乐仙子谈笑:“师弟消消气,我只是问问而已,师姐何尝不是找的甚勤,目的全跟你一样,咱们可说是不谋而合。”

  “你也想把第一当弄来.对不对?”仙子含笑:“如果他愿意的活。”

  “我劝你别把他弄来。”“为什么?这地方不好?”

  “因为他会把你杀了!”“这又为什么?难道你会要了我的命?”

  “你的命不值得我请他杀你,只是第一当最受不了乱情女子,你意了她,保证人头落地!”“我是很钟情呀!”阴不救瞪她一眼,未再说话。

  极乐仙子轻声叹息,无奈道:“师弟对我误会大了……不过我不怪你.将来你会明白,我的爱是很专情的。”

  “专情?你对每个人都专情,一次可以拥有上百个丈夫?”

  “这就是师弟误会我的地方。”

  阴不救未再理她,径自瞧着秘籍。

  极乐仙子只好自怨自叹,不久又忍不住问道:“找到解开七音城之谜没有?”

  “整本秘籍,好像未说及此。”“我早说过了……那里当其全是雾?”“不错,要破去雾气,似乎只有雷雨了……”“你怎知?”“每次下雨.外边雾层皆会减弱.雨停了,雾气则更浓,可借此处地理位置特殊,没有倾盆雷雨,否则将可破击雾阵。这是我观察数十年的一些经验。”

  阴不救灵机一动,翻往秘籍大阴篇,里头画了不少以风雷雨电设置的阵法,自然也包括雾云等阵,往注解瞧去。

  他念道:“风从虎、云从龙、龙腾现、则天雷闪、龙吞云、化骤雨、扫天地……龙吞云……在天为云,在地为雾……自该先化龙方能吞云霞了……”

  有了眉目,已哈哈大奖。

  然而再瞧下去,他不禁又皱起眉头。

  秘籍说明摆设技阵,果真得先进雷电.防骤雨,可以找天然地形.亦可设阵防电。

  阴不救担心是前者。

  “要是七音城雾阵为天然形式,哪来雷电?”

  极乐仙子道:“除非你能将雷电引来。”

  “难道置下此阵即永无解法?”

  阴不救不信,再三推思瞧看,及至最后一行写着:

  “太阴阵类,乃宇宙灵气凝聚,非大能力无法布置,置成后.非太阴神迹不可解,布阵者且三思。然而宇宙神秘,贵手阴阳相克,集人类毕生精力研究,或而可解。”

  其下角又显有一行小字“尽在龙腾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阴不救,连极乐仙子也凑身过来,仔细推敲这五字。

  “师弟你认为非得神龙吐水,方能解会雾阵?”

  “既能吐水,当然能解,只是何处去找神龙?”

  “这么说,还得靠神迹了。”

  阴不救绞尽脑汁,仍想不出结果:“书中明明暗示有方法,怎会如此难悟通?”

  极乐仙子轻笑:“师弟别急,放松心情.顿悟比苦思来得有效,看你眉头皱得如此深,师姐十分不忍。你不是有个超级孙子,哪天让他想去,说不定会有结果呢!”

  阴不救恍然:“对呀!君儿鬼灵塔怪,必能悟出道理,我何必多费脑力。”

  欣喜中,已决定把此难题交予君小心。

  冷静过后,觉得任务已完成,没有再留此的必要.决心离去。

  “我来此,是想证实你的身分,现在已证实。其次想参考奇门阵法秘籍,也已有了着落,你我虽是同门,却有阴阳之分,根本难以并存,但念及本门日后无人,只要你不出此宫,为害武林,我则不想过问,希望你好自为之。事情已了,烦你送我出去!”

  放下秘籍,他已起身,去意甚坚。

  极乐仙子幽叹一声:“师弟说走就走,连一餐酒席也不肯饮?”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是走好了,只要你不出此宫,念同门之情,三年两载,我会回来瞧瞧。”

  极乐仙子的声带喜:“只要师弟未曾忘记我这师姐就行了,既然你去意甚坚,师组也不留难你,这就送你出去,来日再见。”

  阴不救轻叹:“来日相见,未必是好……”

  当下催促仙子,两人步出黄金秘室,搭坐龙凤椅,顺道再行滑出极乐宫。

  约过两刻钟,滑椅方停,走出石梯,开石门,已抵雾区。

  明不救心知已走出奇阵,棋手告别离去。极乐仙子呆立当场,思潮起伏不定不知放走阴不救,是时亦是错。她虽为所欲为,杀人不眨眼,却对同门之争感到无奈。

  毕竟幽冥起已只剩他们三人。

  轻轻一叹,她也退回极乐宫。

  阴不救亦是心情沉重,他虽是幽冥教中人,却身负师父使命。本来若只是他和弟弟两人,倒也罢了,现在多出一位阴派长女,她和弟弟一拍即合,将来必定兴风作浪,自己只有大义灭亲了。这还是小事,要是江湖中人知晓他是邪教中人,又将如何对待他?

  尤其是小差和小心两兄弟,多年来,他无异将两人当亲生骨肉,若失去他们,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由天去了!”

  无法想出妥善方法,他只好由天安排,一路已往中原返行。

  君小心和金王玉离开七巧轩后,仍返往正阳城。因为两人在哪儿栽斤斗,即要在哪里翻身,否则留下不良记录,终身都不爽,

  他俩失踪了几天,一群赌客叫嚣着两人赌品不好,赢了就溜,害他们连掘本的机会也没有,庄家跑了,也有不少赌客自行做庄,但都赔本不大,格局较小,玩起来自少了许多刺激感,

  见着君小心返回,赌徒虽是喷有怪言.但哪是口灿莲花的对手,说什么到别处捞一票,又回来奉献老顾客,够朋友了吧?那些赌徒有得赔,人既然回来,也无话可说,催促之下.又开始押注,大赌特赌。

  一连三天,襄阳城区所有的牛几乎都抓来比,被压榨之下,几乎全得了胃病,吃喝就拉,有几只更是吓死了。

  没那玩意儿,“香香乐”也就玩不起来,君小心只好另想名堂,改为“蛋蛋乐”.即是抓来母鸡下蛋定指赢。如此反而高雅多了,又不占空间,正可移师入城,声势更为法大。众人团团围在城西大广场,赌得面红耳赤。

  正赌得起兴,已来了十数名官差,手持长刀,把摊位给困住。

  群众瞧及空差,哪还敢咯咯,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君小心轻笑道:“官爷想下住吧?我算你七折,如何?”

  领头者冷斥:“当众聚赌,目无王法,带走!”

  一群兵卒拥上,即想拿人。

  君小心急了:“等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有什么话,向大人说去。”

  君小心干笑:“说的也是……可是我这些银子……”

  “赃银一并抬走!”

  十几箩筐,岂是几人抬得动,领头者谨叫来马车,搬往衙门。

  着小心想要大大方方地赌,官家是得罪不得,大概塞点银子即无问题,这才笑脸迎人地跟着官差前去,临行还向群众招手:“去去就来,忍着点儿。”

  群众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反正无事,等等也好。

  金王玉则担心道:“见了官,会不会杀头?”

  他年龄还小,又不曾见过世面,从西席告诫中听来,每以为见官者,全为犯人,微会送去砍头,是以心神才会紧张。

  君小心拍拍他肩头:“没那么严重,咱们是见官大三级.该磕头的是他!”

  “为何见官大三级!”

  君小心往马车银子指去:“看见了没,元宝多,人就大,足可把知府大人给压扁。”

  金王玉不明道理,但只要君小心说没问题,他自是不必担心,大摇大摆地跟在后头。

  进了衙门,马上升堂。知府矮小,脸圆脑圆,若皮球,官味却十足。

  见着君小心已兴师问罪:“大胆刁民,敢当街秦诸,为害风俗,妨碍交通,制造噪音,违反财产平均制度.你可知罪?”

  君小心猛磕头,说话却带笑容:“小的知罪,特来请罪!”

  知府闻言嘴角抽了抽,笑意已露:“你还是内行人嘛!”

  “多蒙大人指点,小的受用无穷。”

  知府眯眼贪婪笑道:“你也真是,开赌场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知会一声,本官自会派人保护你,城中十三家赌场,哪家不是拜过码头?以后要小心啊!”

  “小的知罪啦!”

  “很好,听说你赌什么‘蛋蛋乐’,利润如何?能传到本官耳中,该是不错才对。”

  “都在你武官爷手中,瞧瞧就知道了!”

  知府向门外喝声:“抬进来!”

  那武官立即下令二十余名士兵,将十余箩筐银子抬往里头。

  知府见状,瞪大眼珠:“这么多?你搞了多久?”

  “不多啦!才半天而已。”

  “半天?好厉害啊!”知府笑得贪婪而佩服:“真是惊人大企业,真是年轻有为。”

  “大人抬爱啦!”

  “很好,很好,不知……”知府右手抓抓手指,暗示油水问题。

  君小心倒慷慨:“见得到的,全是知府的,还请笑纳!”

  “这……这……”知府张大了嘴巴,已笑不合口,终于还是大笑起来:“小公子不但年轻有为、还挺见过世面,本官甚欣赏你啊!”

  “这是小部分,以后还有……”

  “以后还有?”

  “嗯!照这看来,一个月要十马车吧?”

  “十马车?哇!我的天响!”知府两眼直冒银子,笑的现,是开心:“小公子你太厉害了,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交定你这朋友了,来人啊!把一箩筐银子分了,其它抬人私库,设酒筵招待贵客!”

  一声应是,邵武官也喜上眉梢,一箩筐银子也够他们瞧了,分的甚是开心。

  “小公子,你一定要让老夫招待,否则传出去,老夫可失了风度。”

  “就随大人啦!”

  知府哈哈大笑,立即请两人往后院行去。

  金王玉暗自窃笑:“那银子果真妙用无比。”

  君小心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走吧!吃大餐去!”

  宴设百花园中,三人对饮,笑声震天,酒过三巡,知府已有了醉态。

  “小公子,你长的一表人才,不如当我女婿如何?看你如此年轻有为,自是老夫心目中理想的对象。”

  “可是我未成年……”

  “没关系,先订后嫁,以后咱们的银子也不必分得太麻烦,我女儿可说是绝世美女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君小心客套话还未说,知府已喝声。

  “来人啊!把珍珠找来见客,要她快点儿!”

  君小心呵呵笑道:“你女儿叫珍珠,我该叫什么?”

  “金蛋!“

  金王玉一愣。

  君小心已指往金王玉,笑道:“金蛋已有了,就是他!”

  知府醉笑道:“那改为金鸡好了,哈哈!将来你们就是珍珠金鸡,真是绝配啊!”

  君小心讪笑:“一只猪(珠)一只鸡,果真是绝配!”

  三人哈哈大笑,酒席论姻缘,别有一番风味。

  不久,和府女儿一身粉莲色罗裙,轻轻曳来,果真美若珍珠亮丽。

  “爹,您找我?”

  珍珠蹲身拜礼,目光顺便移向两位坐客,方和君小心对上眼,她惊诧万分的道:

  “怎会是你?”

  君小心也认出她正是在扬州参加中原小姐比赛,被自己泼得一身水的月珍珠,不知大难临头,还哈哈大笑。

  “原来是你?荷包蛋呐!”

  月珍珠脸色大变:“爹!他就是在选美会中侮辱女儿的臭男人,快把他拿下!”

  知府一愣:“怎会如此巧?”

  “爹!快拿下他啊!来人啊”

  月珍珠一叫,君小心已觉情势不妙,拉着金王玉,苦笑道:“喝酒喝到阎王殿了,咱们快逃!”

  两人掠开,又觉得不甘心,君小心再次掠回,拿起桌上势场往月珍珠身上倒去,谑笑不已。

  “荷包蛋,再赏你一盆吧!老丈人你也尝尝!”

  一碗不够,君小心又拿起数碗往两人身上倒去,右腿一抬,挑翻石桌,压得两人贴地唉叫。君小心这才和金王玉掠向屋顶,逃之夭夭。

  立时大队人马赶到,知府大人喝令封锁全城捉拿人犯,一时襄阳城为之鼎沸。

  搬开石桌,知府大人已经犹豫,生蛋的金鸡就此飞了,不知该不该下令捉拿,不禁怪起女儿:“别人不去泼,偏偏让他泼中。”

  月珍珠哇哇大哭,说是父亲不再疼她。

  知府暗自责罪,再怎么疼,也没金鸡来得更让人心疼。

  然而命令已下,想挽回已不可能,只好望女儿兴叹了!

  虽然官兵变得紧,君小心和金王玉早已逃出城外,两人也望城兴叹,大好事业就这么坏在女人手中。两人只好另找地头,重新再来。

  沿途行至张渡口,天色已晚,两人遂找来客钱往下,混了江湖近一年,君小心渐渐觉得功夫重要了。

  在用过晚餐之后,他也和金王玉在庭院中统起简单的功夫。即是金王玉拿剑攻招,而君小心以超脑力感应出金王玉想攻的方位,以能及早封去,抢得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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