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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受迫入陵

  夕阳西斜已是黄昏,夕阳斜射的光芒将黄砂官道映照得有如遍地金砂耀人双目。

  往“风翔”官道中,十余匹雄骏快骑迅疾的由东疾驰入驿,随后二十余丈尚有一辆双马厢车紧随而至,厢车后另有四骑垫后。

  一行车马驰速放缓相继进入驿集,朝街尾的“京西酒楼”侧院内驰入。

  十八名一式黑色劲装雄纠纠气昂昂的健壮大汉相继下马后,立时分立跨院四周静立警戒。

  另有一位年约六旬三角脸、细目鹰勾鼻、薄唇斜翘、神色阴鸷冷酷的黑袍老者已行至厢车前默立。

  厢车车辕上的一名年近五旬老者跃下车辕后,车帘掀扬中已步出一名年约双十圆脸笑颜、鹤目精亮、伏犀鼻、弯弓口、神色清闲的青年,与那黑袍老者相对而立。

  青年之后又从厢车内步出了一位皓首银须满面皱肤但却红光满面的七旬老者,身后则有一位女子扶持下车。

  那女子竟是一位年约二九鹅蛋脸、柳眉凤目、瑶鼻巧挺、樱唇贝齿的宫装姑娘,但娇质上却浮显出一般傲气凌人的神色,破坏了她那丽质天生的容貌。

  一老一女下车后,顿听那锦缎衣袍的七旬皓首老者连咳数声,且沙哑的说道:“咳!咳!咳……唉!老了!老了!乘了一天车便全身筋骨欲散,快不中用了。”

  “爷爷您放心吧!待明日那穷酸真能进入墓陵取到欲寻之物后,您不就又可多活个数十年了吗?不过我要的东西也不能漏掉,否则不准他出来死在里面算了!”

  “凤儿胡说,你怎可对萧公子如此不敬?爷爷……不许你再对萧公子无礼,否则……哼!”

  那姑娘耳闻老者之言不但未有羞愧悔意,反倒双眉一挑的蛮横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那玉女珠来保持我的青春美貌,不然……哼,谁也别想得到什么!”

  “凤儿你……唉!好,好,爷爷听你的好不好?”

  皓发老者张员外真是又气又无奈的哄说后,才使美姑娘得意欣喜的扶着张员外进入最华丽的上房内休歇。

  站立车旁含笑静立的青年正是在“龙安村”外被掳捉的萧翎钰。

  他双肩耸抖一下,才苦笑的朝那黑袍阴鸷老者笑道:“老先生,在下已答应你们入墓并且已到达此地,您也可解开在下双手及上身穴道了吧?否则实在乏力难行,极为不便呢!”

  黑袍老者神色冷漠的斜瞟他—眼后随即阴笑道:“嘿!嘿!嘿!……萧公子且放宽心,待明日入墓陵时老夫自会解开你的穴道,不过今夜你就再忍耐一宿吧!”

  黑袍老者话落后也不理萧翎钰的反应,立即紧随张员外祖孙两人之后步人店堂内,而一名壮汉则引领着萧翎钰也进入楼内的一间房内,且由两名壮汉在门口守卫着。

  是夜——萧翎钰在房内床榻上静卧,内侧则有一似虚似实的女声低声笑说道;“公子,明日便要行往太乙山,小婢待您进入墓陵后,自可助您渡过险境,不过那些人……”

  “惜惜!上天有好生之德,虽说天命注定某些人要命丧陵内,但是我还是有些于心不愿。”

  “公子,乾坤轮回各有天命,况且天命中轮回重生后,善恶自有因缘,因此公子不必过于心咎!”

  萧翎钰笑望着魂影已固不再虚无缥缈的楚惜惜,凝望好一会后,才叹声说道:“惜惜,看见你却又令我想起婉儿了,真不知她现在急成何等模样呢?唉!大概这也是天命中要让她有此心劫了!”

  “公子,有时短暂的分离并非坏事,如此也可让婉儿能历练在凡世独处的能力,尚幸婉儿还有鹏精可相会商议不虑傍惶无倚。”

  “嗯!说得也是……嗯,惜惜,明日我若能安然无恙的脱出墓陵,以后必要勤修道法练成防身自保之功,以免再遭邪心之人的侵扰,而你和婉儿亦不许偷懒!”

  “噗嗤!公子,人家何曾偷懒过嘛?还不都是被您及婉儿姊两人每次……害得……嗯……不给您说了,您快睡吧!明日尚要经历一场劫难呢!”

  萧翎钰闻言知意,再加上瞧见楚惜惜容貌上浮显出一股羞涩嗔笑模样,不由内心一荡,指指自己嘴唇。

  楚惜惜一见公子手势顿时芳心羞赧得轻哼呢喃道:“嗯……讨厌……羞死了……”

  然而芳心虽又羞又慌,却另有股又心悸又欣喜的激荡感涌升,不由自主的羞切双目微颤的前伏将双唇轻触他双唇。

  虽然有影无实,并未有真实的碰触,但两人却都是在内心中视如真正的触吻而心荡不已。

  楚惜惜羞涩的仰起身躯后,贝齿轻咬朱唇凝视萧翎钰一会后才呢喃说道:“公子,小婢昔年尚为人时,从未曾有过如此心慌意乱却又欢愉之感,虽然不知真实相触时是何等情况?但小婢却能从内心中的感触知晓是件美好之事,怪不得每次在符内听您及婉儿姊在那个时……小婢每每都是又羞又心慌意乱得久久未能定下心来,公子……”

  萧翎钰耳闻惜惜如痴如醉的呢喃之声道出心意,顿也羞笑的忙说道:“惜惜,这乃是我当初未曾思及之事,如此害你不能定神静心修炼,以后我会注意此事的。”

  “嗯……公子,人家并非此意,只是想……想以后小婢若真有缘借尸还魂后……小婢也……也要……也要和婉儿姊一样侍奉您。”

  楚惜惜羞意盎然的喃喃说完后,内心恍如小鹿蹦跳得欲跳出胸口,不待公子有何反应已急幻为一阵灵光涌人萧翎钰胸口的“固魂定魄血玉符”内。

  口口口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阳。

  白云回望合,青霭人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口口口

  “太乙山”又名太白山,现称终南山,古名“敦物”为“秦岭”山脉的最高峰,因山岭白雪终年不化,有如戴着一顶白帽的巨人,故“太白山”之名较为名声响亮。

  山间林木森森涧壑处处,水瀑涧泉时时可见,而奇花异草花香扑鼻,真乃风景绮丽气势不凡的洞天福地。

  在“太乙峰”附近尚有“斗姥峰”、“菩萨顶”、“十二重楼”等等景色绝佳之地,但因深山荒林游人稀少因此甚为荒凉。

  “斗姥峰”峰脚,古松成林氤氲弥漫中,有一行二十余人正由湿滑的草坡中缓缓上行。

  登上斜坡后立时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宽阔如镜清澈见底的大池,立知是有名的“太乙池”。

  环池往“太乙峰”前行,行约里余已进入一片松柏交杂的参天巨林内。

  顺着早被荒草遮盖但依稀可见的石板路前行,终于行至一座占地数亩的“观音寺”。

  “观音寺”的四周红瓦墙内乃是一片园林,如今早巳杂木丛生荒草及腰极为凄凉。

  顺着腐倒寺门内的石板道前行,到达门柱红漆斑剥且腐朽的“观音殿”内,只见正殿中一尊盘坐莲座的“观世音菩萨”塑像早已金漆斑剥,露出内里极为稀有昂贵的“黑石心”木雕,只有以巨石雕制的莲座及阔台基未有丝毫损坏,但已是鸟粪蛛网及尘土厚垢了。

  一行二十三人刚踏入殿堂内,那阴鸷黑袍老者手势一挥,顿见十余名彪形壮汉迅疾散掠四周廊道、偏殿搜索。

  片刻之后,十余名壮汉已一一回至殿堂禀报,禀明殿内蛛网坐垢厚密,并无人迹隐于殿内。

  阴鸳黑袍老者听罢众壮汉回报后,便朝张员外躬身说道:“老爷,殿内确实无人隐匿,您看是否现在便开启秘门?”张员外闻言略一颔首,说道:“总管,一切就由你发号司令吧!老夫则和凤儿随你们身后入陵。”

  于是黑袍老者立时形如鬼魅掠至莲座之前,略微张望后便伸手在莲座正前方第二层花瓣的其中之一用力掀推。

  霎时只听莲座之内传出了数声卡响,接而莲座抖动地面微震,面那巨石雕成的莲座台基竟然在轰响声中缓缓后退,顿时显露出一个五尺见方的地道,足可供两人并行而下。

  “啊?开了,开了,爷爷,咱们快进去吧?”

  倨傲的凤儿姑娘惊喜的笑叫声中,倏然张员外双目中精光一闪而逝,但随即柔声笑道:“傻凤儿,咱们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少只能跟在总管及护院之后入内,你又急什么?一切还是听总管的安排才是。”

  且说这位阴鸷黑袍老者的来历。

  其实他原本是西北武林一名恶名昭彰心狠手辣的邪魔“傲世神鹫”徐烈豪。

  只因他在十余年前被一群正道武林围攻身受重伤,在突围逃亡后却因伤重流血过多奄奄一息,即将一命归阴时竟被途经的一位文士搭救,并耗费矩金为他疗伤重生。

  “傲世神鹫”九死一生康复后,因功力丧失大半,且心感恩人救命之恩,于是便随着那文士返回洛阳,才知搭救自己之人乃是洛阳首富张员外的次于。

  从此“傲世神鹫”便在张员外府中为客,一来逐渐修炼丧失大半的内功;二来可隐秘行踪避免被正道侠士查出行踪追杀。

  如此一晃数年,张员外因知晓他身具高深武功,且对父子俩极为忠顺,于是便聘为府中总管,掌管府中众多护院,守护府中安危外,也兼管一些外务迎宾之事。

  直到张员外次子在外被人仇杀后,“傲世神鹫”才从尸身上发觉昔日搭救自己的恩人似是武林中人,但为何在自己面前隐藏身具武功之事?

  内心有疑后便详加暗查,终于发觉居于府内或府外的一些食客竟是一些身有精专的谋士,其中尚有两名高出自己一辈的武林高手埋名隐身府中。

  不过“傲世神鹫”暗察员外的密谋终于被一名谋士察觉,并在张员外的安抚中告之唐玄宗秘陵之事,且答应他如有所获必少不了他的好处。

  从此,“傲世神鹫”徐烈豪更死心蹋地的效忠张员外,希望由秘陵内得到一些稀世增功灵果异草。

  话说回头。

  “傲世神鹫”徐烈豪耳闻员外之言,也立时朝凤儿姑娘笑说道:“孙小姐,老爷之言甚为有理,待会安然进入墓陵后老朽自会责令他们搜寻玉女珠献给孙小姐,因此您就随老爷在后吧!嗯……张氏兄弟,你俩垫后保护老爷及孙小姐。”

  “是!属下遵命!”

  随声步出了两名面貌略似的四旬壮汉,一左一右的守护着张员外及凤儿姑娘。

  此时“傲世神鹫”突然伸手朝萧翎钰挥去,顿使萧翎钰浑身一抖,随即如释重负般的扭动身躯活动双手。

  但却又听“傲世神鹫”徐烈豪冷森森的笑说道:“嘿!嘿!嘿!萧公子,如今你受制穴道已解,活动自如了,不过,嘿!嘿!嘿!老夫又以独门手法点中你一条奇经异穴,若两个时辰未解,那你全身筋络便将萎缩抽搐,形如孩童一般的痛苦哀嚎而亡,因此你莫妄想趁机脱逃之念!”

  徐总管话落后续对众黑衣壮汉说道:“尔等早有严密训练应知如何行事了,入陵吧!”

  “是!”

  宏亮的应喝声中,十六名壮汉一名五旬老者各自由怀内取出一粒明亮的夜明珠,并将兵器执于手中,鱼贯进入地道之内。

  徐总管待十六名壮汉全然进入后,回首望了一望便掠身而入,那名五旬老者刚抬足欲跟时,便听地道内骤然响起数声惨叫哀嚎,顿时吓得他浑身一颤,未敢踏入地道内。

  此时又听徐总管急喝声响起:“都不准动.不准碰触身周之石壁!”

  未几只听徐总管低沉之声不断响起,但却不知说些什么?约莫一刻之后才听他呼唤道:“廖老弟请老爷下来吧!”

  五旬廖姓老者闻言立时朝张员外点首示意后,便率先进入地道内,萧翎钰此时也不怠慢立时含笑跟进,而张员外祖孙俩随后进入,李姓兄弟则垫后踱入。

  除了张员外祖孙及萧翎钰外,每人手中皆有一粒毫光闪烁的夜明珠,因此使地道内历历可见。

  只见下行石阶地道内毫无一丝蛛网,而且空气并不混浊,但在下行三十余阶后,已见到前行的壮汉中有四名身如刺猬般插满了无数短剑、毒针、飞刀,立知是被突如其来的暗器射中而亡。

  虽不知暗器由何而来?但必是触及机关引发的。

  石阶之下乃是一个圆洞门,门内乃是一间小室,此时徐总管正注视着一面石壁上的刻字,其他先行的十六名壮汉在短暂时光中已损失四名,所余的十二名牡汉目光皆浮显出一丝不安之色盯望着一一而下的随后之人。

  小室正面的石壁上刻着“擅入者死”的四个大字,下方另有一些小字警告入陵之人明哲保身由左侧石门出陵,如由右侧深入便将踏入万劫不复的凶险之地。

  此时徐总管静待张员外行至后,立时凛报道:“老爷.方才他们大意误触机关而损失四名,不过相信他们再也不会冒失大意了。”

  张员外闻言立时笑对十二名壮汉说道:“你们乃是由府中众多护院中精选而出,且严加训练的机敏好手,要是此行顺利,到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因此你们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最好莫再松懈大意,否则……好了,徐总管,还是请萧公子先行吧!”

  “傲世神鹫”徐烈豪原本便艺高胆大,且不信只凭一个毫不起眼的柔弱书生便能护送众多武功不弱的好手安然进入墓陵,因此闻言后立时笑道:“老爷,此地只是初入墓陵之处,还用不着请萧公子涉险,因此且由属下等人再往前探行一段路再说。”

  张员外闻言内心似有不悦之意,但却依然笑道:“好,好,总管武功高强自是胸有成竹,就依你之意行事吧!”

  然而此时萧翎钰突然笑说道:“张员外,石壁字迹已注明右侧通道便是进入墓陵之路,但却凶险无比,因此您是否再斟酌思虑一番,以免徒增命丧之人?”

  张员外闻言尚未说话,但身侧的凤儿姑娘却柳眉怒挑,瞪目叱道:“小穷酸!我们才刚进入你便想扯后腿?哼!我们在家中好日子不过,却要翻山涉水至此荒山内,你当我们是痴呆之人哪?”

  就在风儿姑娘已叱斥之时,十二名壮汉已在徐总管之令中小心谨慎的进入右侧通道内。

  不碰触两侧石壁,仔细观望顶上及地面有无异状,突然前行之人眼见左侧前方石壁上有一突出之物,顿时心中一紧的顿足不前,并低喝道:“大家小心!前面似有异状!”

  然而众大汉闻声皆不约而同前行,紧随开道同伴身后观望前方有何异状?

  就在此时,倏见后方的三名壮汉各自惊叫一声,身躯迅疾下坠。

  其中两名竟慌乱的拉扯住站立身前的一名同伴,霎时也连带拉扯两人疾坠而下。

  惊骇悲狂的尖叫声中,只见五名壮汉已同时坠入地面上一个四尺长的黑洞穴内。

  “卟通……卟通……”

  “啊……烫……救命……”

  “啊……是毒液……救命……”

  水声哗然中惶恐尖叫已然迅疾静止,洞穴两侧之人只闻一股腥臭之味涌升后,已见下方两侧缓缓掀起一片石板,将洞穴再度封台,再也未听到五名同伴的声音了,由后疾闪而至的徐总管此时真是又惊又怒。

  想不到内里机关竟是如此怪异,前行开道之人则发觉前方有异,尚未遇有凶险时,反倒是后方之人身陷机关之内,如此看来并非只有前行开道之人首当凶险,便是后行之人也可能首先遭难。

  因此徐总管已不放心由他们前行开道,否则说不定他们误触机关时遭殃的竟是后方之人,再者或有可能后方之人误触机关反倒是前行之人受难,因此除了自己外,实难知晓何时会身陷凶险之境。

  细思之后转首环望,竟见所余的七名属下已是神色惊恐冷汗直流的盯望着自己,顿时怒火狂涌的怒喝道:“叫你们小心些,你们却又大意的误触机关,莫非你们要怪罪何人吗?”

  徐总管正自怒喝时,突听垫后的张氏兄弟惊叫道:“老爷,总管,通道口竟被一扇石壁封死了……”

  众人闻声顿知退路已绝,除非再往前行,否则便要困在此通道内了。

  然而张员外望着刚才陷入五名护院的地板处,实不敢留在踏足,徐总管虽武功高强轻易可跃过,但是张员外及凤儿姑娘、萧翎钰只有一一搂跃过方能不虑涉险。

  萧翎钰笑行中毫不停顿的穿过通道进入一间方形石室,只见室内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通道,而正面石壁上刻着有如血红漆的八个大字“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而下方依然刻着左侧通道可出墓陵。

  萧翎钰笑望中已步入右侧通道,只见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挡道,伸手用力推开,顿时令他眼花了!

  只见内里乃是一间大石室,且耸立着数十座石柱,每根粗石柱间皆缕出数个小凹穴,内里放置着各种不同的珍玉珠宝,每一件几乎都价值连城。

  此时的张员外等人也已急步跟来,当然也被室内耀眼生辉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惊异得目瞪口呆,无一不浮现出贪婪神色。

  但是忽听徐总管大声喝道:“莫动室内之物,说不定有陷阱在其上!”

  众人闻言悚然一惊,这才想起处身之地乃是危机重重的陵墓内。

  否则如此价值连城的珍宝岂会毫不设陷阱任人取走?然而却听萧翎钰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缓行中,将件件珍宝取出细观一会后又顺手放回原位。

  众人眼见萧翎钰毫不顾忌的一一取观却毫无凶险,内心中也蠢蠢欲动的想取出他曾观赏过的珍宝,但却患得患失不敢伸手。

  “啊……”

  倏然一声惊狂嗥叫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壮汉手执着一座青翠绿玉雕成的翠玉塔,但胸口及下腹竟各插着两只蓝汪汪的三棱钢刺,仰倒地上。

  “啊?好毒的毒性……”

  “天啊!竟是见血封喉的毒刺……”

  “不许动!都不许动室内之物!”

  徐总管惊怒的喝叫声中,威凌残狠的目光狠狠的盯望一众黑衣壮汉,接着又望向萧翎钰怒声说道:“萧公子,你我众人皆已进入墓陵,如今已是生死同命了,如你知晓何处有险为何不出言警告?”

  萧翎钰闻言一笑,随即回答道:“徐总管,在下自进入墓陵后便已不期望有生离之机,再者在下并无贪意,只是一观即归放原位,那像那位大哥有心据为已有,因此触动机关自遭殒命。”

  “喂!穷酸你是说他取出细观时并无大碍,但贪心一起立时启动机关陷阱了?”

  萧翎钰耳闻那凤儿姑娘之言,顿时笑说道:“对,姑娘果然秀外慧中灵智过人,那位大哥因心起贪念欲将翠玉塔据为已有,但步伐一动已使设计巧夺天工的灵敏机关消息启动而遭伤害了!”

  张员外耳闻萧翎钰之言,略一沉思便已恍然大悟的脱口叫道:“啊?老夫明白了,这些石柱前的地面以及珍宝座下皆有以重量为启动机关的消息,因此珍宝离开基座尚不凶险,但执有人欲离时立使重量不均而启动了陷阱,嗯……造此墓陵机关之人必属当代独一无二首屈一指的高明之辈,看来咱们自此更要小心为要了。”

  萧翎钰闻言顿时笑道:“嗯,员外果然阅历渊博,在下略一提及便使员外知晓其中奥妙了,员外,如出得此室后员外是否尚有兴趣深入?若是就此回头说不定还来得及喔?”

  张员外闻言顿时含笑说道;“呵!呵!呵!萧公子,老夫就知有你同行必可减少许多凶险,如今老夫都不在乎,你又何须打退堂鼓?莫非你连老夫孙女都不如吗?”

  萧翎钰闻言深深的望了望张员外身侧的凤儿姑娘一眼,眼见她面显讥讽不屑的神色,不由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来员外及姑娘皆无心退出了?”

  “呵!呵!呵!确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因此萧公子就不须多言了,不过从现在开始则要请萧公于前行引领老夫一行进入陵地了,老夫等人将以萧公子之意马首是瞻,萧公子也不必受老夫等人之意改变心意,只要全心率老夫等人进入陵寝处,若遇有凶险则告之便可。”

  萧翎钰闻言也不违逆,立时颔首不语的跨大步步出石室进入另一条通道内,而此时他耳内已响起楚惜惜的声音:“公子,前面石板中有陷阱翻板您要小心!”

  萧翎钰闻声立时止步细望地面,并且缓缓探足踏踢,如此动作立使紧随身后的徐总管会意的问道:“萧……公子,莫非这通道内有翻板不成?”

  “嗯,应该是。不过不知在何处?且要慢慢试才能查出!”

  但是以他如此缓缓探足查探岂不费时?张员外怎有耐心由他如此缓缓行动?因此立时朝徐总管颔首示意。

  徐总管此时也是疑惑不信的思忖着:“奇了,这小子是如何看出通道内有翻板而不是其它陷阱?莫非他胡扯不成?”

  因此心疑中又见员外示意,顿时行功提气前掠,而一双袍袖则连连向前方地面上挥出,霎时劲风呼啸尘土飞扬。

  前行约两丈时,突见前方石板被强劲袖劲震得倏然掀起一片厚重石板,翻转一圈后迅又回复原状。

  “啊?果然有翻板!”

  “噫?真有也……真的……”

  霎时惊呼声连连响起,就在此时萧翱钰突然急叫道:“徐总管小心!前面尚有翻板……”

  此时的徐总管已是怔愣信服,当耳听萧翎钰急叫之声响起,顿时心惊的掠势不顿反迅,双袖疾挥中果然再度掀出三片翻板,而落至通道尾端的石室内。

  只见四处翻板并非远隔,而是有的相隔三丈有的竟是两片相连,若是功弱之人在踏至第一片翻板,纵然能前窜避过第一片,但落势中正好陷至第二片或第三片之上。

  像如此巧妙的相隔,若是不明之人突踏前掠后,恐怕少有人能脱出连连数片翻板陷阱而坠入下方。

  随着连连翻转的石板,立由下方涌升起浓重的尸臭味,除了萧翎钰外,众人已知必是以前派至探查的护院高手尸身了。

  已知翻板位置自是通行无碍,当众人一一通过进入石室后,皆已对萧翎钰另眼相看,也不再轻视无礼了。

  因为往后不知凶险情况的行程中,恐怕要借助他的异能或可有惊无险安然无恙的寻获皇陵寝地。

  依然是左右各有一条通道,萧翎钰毫不犹豫的依然行往右侧通道,但后方的凤儿姑娘却忍不住的叱问道:“穷……喂!你为什么不走左侧通道?说不定内里并无凶险呀?前几处小室石壁上不都是要我们走左侧通道吗?”

  萧翎钰闻言立时笑说道:“是,是,其实在下对墓陵内也茫然无知,怎知何条通道有无凶险?全然凭内心中的直觉而行,既然姑娘有意那在下……”

  话声未落,突听张员外出声喝止道:“且慢,萧公子不必因凤儿之言而有所改变心意,还是由右侧前行吧!”

  张员外目注他果然又转行右侧通道后,才放心的望向凤儿姑娘,沉声喝道:“凤儿,咱们如今已身入险境了,此时只有依靠他或可平安到达陵寝之处,如你再胡言乱语自作主张,那就莫怪爷爷要……要生气了!”

  凤儿姑娘闻言柳眉一挑便欲反驳,但见爷爷双目中寒芒疾闪而逝,顿时芳心一惊的噘嘴嗔道:“哼!不说就不说嘛!”

  一行人前行不到五丈,倏听身后轰然震响,进入之路又已被一方巨石落封而无退路了。

  然而众人早有数次前车之鉴,因此并未在意,正欲续行时,倏听萧翎钰急声叫道:“大家不准动,不准抬足!”

  众人闻声一惊,霎时俱是身躯怪模怪样的定住当场,不敢稍有晃动,并焦急担忧的盯望着前方的萧翎钰“嘘……还好,总算未将机关消息引动,否则……嗯!你们身子可活动,但双足不许乱移动,因为这条通道内的地板有两种花色方砖原本无凶险,但在巨岩下落后已然启动了机关,如今只有黑色花纹的方砖可踩踏,而花白的则有险……”

  众人闻言顿时心惊的望向足下,果见地面上分有黑白双色的方砖,因此立听前后皆有人惊骇的叫道:“啊?不好了……我……我踩到一块花臼方砖了,怎……怎么办?”

  “天……萧公子,小的踩到……块……”

  众人各自低头惊望,只见有两名大汉正踏实在两块花白方砖上,而张员外则是一脚踏在黑砖上,另一脚则踩在两色方砖之间,有些人则大致无碍,至多只是略微沾到花白方砖。

  虽不知萧翎钰所言是真是假?但却无一人敢轻易抬足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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