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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官场笔记全集 正文 第464-466章 一波三折

    不好意思,突然外出两天,没有来得及请假,争取在星期六、星期天补上。

    小佳睡眼朦胧地抬头看了看打开的窗户,见天空才是鱼肚白,道:“还早,多睡一会。”

    小别胜新婚,这确实是经验之谈,经受了爱情的滋润,让小佳皮肤格外的光滑细腻。

    侯卫东极不喜欢将单位上的公事带入家门,他没有给小佳讲明急着回去的原因,俯身在其额头上亲了亲,不料,被小佳用力一拉,又与小佳拥作一团。

    “你怎么这么烫。”

    小佳咬着侯卫东的耳朵道:“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再来一次,交了公粮才准走。”交公粮是园林管理局谢局长的口头禅,小佳平时听得耳熟,今天顺口就说了出来,说出以后,又捂着嘴巴不停地笑。

    侯卫东顺手把手表取了下来,揭开空调被子,就趴在床上,细细地亲着小佳的耳垂、耳朵背面。这两上部门也是小佳比较敏感的部位,亲吻了一会,小佳动手解开了侯卫东的皮带。

    “这一次要比晚上还要久一些。”小佳提出了要求。

    “我刚给老耿打了电话,他和杜兵一会就要过来。”

    “我不管,让他们等一会。”我们换种姿势,你趴在桌子上。”

    小佳很配合地从床上起来,弯下腰,用手撑着梳妆台,把头放在手背上,背、腰、臀形成一条优美曲线

    侯卫东用手摸了摸,那里已经湿成一片。道:“低一些,我要进去了。”他找准了位置,用力往前一挺,小佳忍不住就叫了一声。“啊。”

    司机老耿和秘书杜兵是住在市委招待所,杨柳出面打了招呼,他们两人的费用就记在市委办的帐目上,两人接到电话以后,就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新月楼。在楼下等了四十来分钟,才见到衣冠楚楚的侯卫东出现在大门口。

    到了成津,已是八点多钟,进入郊区以后,侯卫东道:“先到公安局。”在路上,他原本想让邓家春到县委办来汇报战果,后来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让老耿将小车开到了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里。继续有警察进入了办公大楼。凌晨的行动仅仅限于县刑警大队,其他民警都不知道此事,见侯卫东上了楼。都很诧异。

    到了邓家春办公室,邓家春都阴沉着脸,气氛就如冰箱急冰室取出来的肉一样,冷冰冰,**。

    大哥侯卫国见到侯卫东走了进来,便沮丧地摇了摇头。

    邓家春汇报道:“侯书记,出了意外,小罗带队到了飞石镇。行动进展顺利。搜到了一把仿制****,将方铁和秦敢两位重要嫌疑人抓获。”

    听到秦敢地名字。侯卫东暗自吃了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出了什么意外?”

    邓家春语调很沉重,“在返回途中,有一段长下坡,由于重车要用水来冲淋轮胎,使路面变得很泥泞,特别滑,一辆长安车滑进了山沟,嫌疑人方铁当场死亡,两位民警受了重伤,正在县医院急救,还没有脱离危险。”

    “另外一名嫌疑人情况如何?罗金浩情况如何?”

    “嫌疑人和罗金浩在另外车辆上,没有出事,罗金浩正在询问那名嫌疑人秦敢。”

    “这个秦敢,怎么做出这事。”侯卫东心里埋怨了一句,他摸了一枝烟出来,独自抽上,又对邓家春道:“你给县医院院长拨通电话,我要跟他说话。”

    邓家春找出机密电话本,找到了县医院院长电话,道:“鲁院长,我是公安局邓家春,侯书记要给你通话。”

    县医院鲁院长才参加培训回来,昨天晚上几位朋友为其接风,喝了一肚子酒,今天早上还没有完全恢复,额头上还刚来上班,还不知道邓家春的大名,正准备去问旁边的副院长,耳边就传来一个陌生声音,“鲁院长,我是侯卫东,今天早上送来的伤员,要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抢救。”

    鲁院长没有听清楚是谁,背靠着椅子,反问道:“你是哪一位。”

    “我是县委侯卫东。”侯卫东声音重了一些。

    鲁院长用手捂着话筒,问旁边地副院长,道:“侯卫东是哪里的书记。”副院长急忙道:“昨天晚上给你说过,是新来的县委副书记,主持县委工作,你怎么忘记了。”

    鲁院长吓了一跳,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着腰,恭敬地对着话筒道:“侯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全力抢救受伤的民警。”

    “是否需要送沙州,或者从沙州调医生或是设备,有什么要求,尽管向县委提出来,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要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鲁院长放下话筒,对副院长道:“今天地办公会不开了,都到手术室去等着。”

    侯卫东放下电话,又问道:“方铁,他是方县长是什么关系,这一次抓捕,从他身上搜到****没有?”

    邓家春得知方铁车祸身亡以后,就以最快速度调来了方铁的资料,他将两页纸递给侯卫东,道:“小罗在永发磷矿当场搜出了一枝仿制****,抓他没有问题。”

    “他和老方县长是什么关系?”

    “是远房亲戚,但是走得很近。”邓家春了解内情,他是有针对性地收集了方铁的信息,因此回答得很准确。

    侯卫东抽了一枝烟,慢慢平静了下来,道:“这事是意外,事已至此,尽量做好后续工作。”

    他从口袋里取出烟,递了一枝给邓家春。道:“家春局长,你还是按照既定的方案做下去,不要受这次意外事件的影响,县委县政府将全力支持你。等一会你要将此事报给蒋县长,就实话说是从刑警支队得到的线索。”

    他又对侯卫国道:“我会给杜书记以及粟副局长解释,希望刑警支队继续支持成津县局。”

    离开了公安局,坐在小车上,侯卫东暗道:“这个偶然事件的发生。恐怕会让方、李两家提前意识到了危机,看来绕开磷矿问题解决磷矿问题有着相当的难度。”

    来到县委大院,侯卫东已经将情绪调整了过来,在心里喊了一声:“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振作了精神,走进了县委大楼。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宣传部长梁逸飞就走了过来,道:“沙州宣传部副部长朱介林,岭西日报社地王辉主任已经到了宣传部。”

    侯卫东心平气和地道:“省委蒙书记亲自为章书记地事迹作了批示。这是对章书记的充分肯定。做好宣传报道工作,是对章书记最深切的怀念,同时。这又是一次难得地宣传成津地机会,宣传部门要充分利用这次机会,把成津推出去。”

    梁逸飞扶了扶鼻梁上宽大眼镜,道:“上午由宣传部门介绍章书记的事迹,还要到车祸现场去拍几张照片,中午安排在沙州宾馆,侯书记如果有空,就一起用餐。”

    侯卫东看了看时间。道:“朱部长、王辉主任都是我的老朋友。我先和他们见面,打个招呼。然后再由宣传部门去陪同他们采访,中午一起用餐。”

    梁逸飞陪着侯卫东来到了宣传部,走进小会议室,梁逸飞就道:“朱部长,王主任,侯书记来了。”

    在沙州工作的时候,侯卫东是市委办副主任,与宣传部副部长级别一样,只是侯卫东是周昌全专职秘书,地位特殊,其重要性是朱介林远远不能比的。

    此时,一个在县里工作,一个在市委宣传部,但是朱介林却不敢亦不能摆出上级部门地架子,他热情地道:“侯书记是老朋友了,这位是岭西日报王主任,段记者,杜记者。”

    侯卫东进屋第一眼就是先看段英,段英打扮的很朴素,上身短袖衫衣,下身牛仔裤,尽管如此,仍然显得颇为性感,他地眼光飞快地掠过段英地厚嘴巴以及饱满挺拔的胸脯,就如一只偷油婆(蟑螂)飞快地跑过厨房案板。

    他与王辉握了握手,笑着对朱介林道:“朱书记,三位省里大记者都是老朋友了,我还在益杨新管会地时候,王主任就带队多次来过新管会,当年他一篇调查报告,就让省里举起了刀子,将一半的开发区砍掉。”

    这一篇调查报告是王辉的得意之作,侯卫东当面提起此事,王辉心里也感到很舒服,笑道:“益杨新管会如今还是岭西发展得最健康地开发区之一,侯书记功不可没,年初我到新管会回访,这一点得到了公认。”

    侯卫东自如地笑道:“我们也别在这里吹捧与自我吹捧了。”地位变了,人地自信也就随着变化,此时的侯卫东主政一方,说话很是浑洒自如。

    他与朱介林、王辉谈了几句,这才转头面对段英,伸出手,道:“段英,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这是一句实话,不过听到段英耳中有是别有一番滋味,她此时已有了一位省人民医院的优秀男友,两人关系已民经到了谈婚论嫁地地步,但是看到了侯卫东,仍然让其心中起了波澜,握着侯卫东的温暖的手掌,她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初次毕业时在车站偶遇侯卫东的情景。

    “侯书记当了领导,就不召见我了。”

    这是一句岭西****中的寻常话,但是段英说出来就意味不同,她说了此语,又有些后悔,三分怨气三分赌气三分告诫自己:“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这时,侯卫东手机又响了起来。

    曾宪刚声音很着急,道:“疯子,我是曾宪刚,秦敢被公安局抓走了。”

    侯卫东道:“宪刚,我早就给你说过,大家生活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成津来趟浑水,现在撞上枪口,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曾宪刚的妻子被害以后,他做了不少大事,好几件事情成了公安局悬案,当然这些事情都瞒着了侯卫东,从这一点来说,侯卫东并不是完全了解曾宪刚等人。

    到了省城,曾宪刚与宋致成好上以后,算是将一个残缺的家补上了,他在省城做起了正当生意,发展得很好,渐渐地远离了那些刀光剑影之事,因此,当秦敢和曾宪勇要到成津来做磷矿生意之时,他偷着宋致成,为两人提供了资金,自已却坚决不参与这些事情。以前血的印迹太深刻,如今生活已经步入富裕阶层,曾宪刚实在没有勇气再次过那种动荡的生活。

    不过,曾宪勇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换血朋友,他的事情,曾宪刚无论如何也不能怠慢,接到曾宪勇电话,立刻动身前往成津,在车上,他给侯卫东打了电话。

    “疯子,你正前往成津的路上”曾宪刚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给侯卫东打电话。

    侯卫东道:“秦敢的真实情况如何,你给我说实话。”

    曾宪刚想了想,道:“说实话吧,方杰和李东方是成津一霸,他们有钱有势,比当年益杨的黑皮要历害得多,秦敢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你还在沙州工作的时候,他就买了****。”

    “哎,宪刚,你怎么不劝劝他,大江的事情我现在还历历在目,最好让秦敢远离这些事情。”

    曾宪刚道:“疯子。我向你保证,秦敢买枪只是为了防身,绝对没有案底,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你到了成津当县委书记以后,秦敢和曾宪勇悄悄地借用了你的名义,方杰和李东方也就没有再去骚扰过顺发磷矿,他们这一段时间生意做得挺不错。”

    “这事说来话长,你到了成津再给我打电话。”

    侯卫东到了成津以后。与秦敢也通了两次电话,只是他事情多,并没有与秦敢见面,此时听说秦敢暗自借用自己的名义,便觉得事情被搅得有些复杂,说不定此事要被方、李两家利用。”侯卫东道:“我马上回办公室,你等着我。”

    打了这两个电话,侯卫东这才回到宣传部会议室。与朱介林和王辉握手,道:“我上午还有些事情,上午地采访就由梁部长全程陪同,中午我敬大家的酒。”

    与段英握手之时,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却是各有意味。侯卫东当了县委书记以后,肩负着重大的任务,加上又与小佳和李晶有了一女一子。他反而将儿女情事暂时放下了。至少在当前一波三折的严峻局势之下,他并没有太多地心情关注男女之事。

    “欢迎你。”

    “谢谢。”

    侯卫东与段英握手之后。又对梁逸飞道:“梁部长,今天来的都是贵客,一定要接待好。”

    梁逸飞扶了扶宽大的眼镜,道:“侯书记放心吧。”又嗦地道:“中午在沙州宾馆,等你过来开席。”

    在县里工作,如果市里部门领导来了,书记能出面作陪,这对各部门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一来说明领导对本部门重视,二来说明与县委书记关系好,梁逸飞在部门混了多年,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竭力邀请侯卫东来吃午饭。

    段英与侯卫东简短地交流以后,就退到几位领导身后,暗中看着侯卫东。

    她离开沙州到了省报,对她来说,人生在几年地时间里有了一个彻底的变化,以前在县里之时还得仰仗着刘坤父亲,到了市里基本上就脱离了原来的生活,进了省报以后,她再看益杨的人和事,就带着些俯视的眼光,但是对侯卫东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仰视。

    段英经常回想起初出社会,在丝厂里随时可能下岗的忐忑不安心情,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在她的梦境里,还时常会出现下岗姐妹痛哭流涕地画面。

    就在那一个灰色、焦躁夏秋季,她在益杨汽车站偶然遇到了侯卫东,这个充满着男人味道地男人,给了她激情,靠着其宽厚的肩膀,就不会惧怕外面的风雨雷电。但是,侯卫东终究只是别人地风景,两人如方向不同的铁轨,在人生的某个大站交汇之后,又很快分开,越来越远,最终只能遥遥想望。

    “最后见一次面,就断了这一段永远没有结局的感情。”段英已经准备结婚,可是见了侯卫东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默默地下了决心。

    出了宣传部办公室大楼,侯卫东暂时就将王辉、段英抛在脑后,他给曾宪刚打了电话,“你现在到了哪里,到了成津以后直接到我办公室来?”

    上了楼,见到一身警服的邓家春。

    邓家春表面看上去是黑脸冷汉子,其实却甚为精明,他是成津县委常委、公安局长,是县领导,又是公安局领导,他在穿衣服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凡是县委开会,他一律穿警服,显示其公安局长的身份,而在公安局开会,他则穿便服,在满屋警服中别树一帜,用来突出了其县委常委的身份。

    今天给侯卫东汇报工作,他穿了一件警服。

    “罗金浩连夜审讯了秦敢,秦敢他咬定没有买枪,后来他要求见侯书记,说是你地侄

    邓家春话说了一半,还有一件事情未说,罗金浩所带队伍原本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可是回来地路上出了车祸。致使方铁车祸死亡,这让给了罗金浩极大的压力,脾气也暴躁起来,在审读秦敢之时。见秦敢不肯老实招供,便忍不住动了手。

    秦敢见势不对,就道:“我是侯卫东地侄儿,益杨县上青林的人。”

    罗金浩这就停了手,问了些基本情况。也就信了,向邓家春作了报告,邓家春觉得此事有些麻烦,立刻就赶往县委。

    侯卫东道:“我在上青林工作的时候,是独石村地驻村干部,秦敢的父亲秦大江是独石村支部书记,与我是很好的朋友,后来秦大江开了石场。当时益杨黑社会黑皮等人想控制上青林的石场。多次与上青林地几个石场发生冲突,秦大江被杀了,当时秦敢还在广东打工。从这个角度来说,秦敢自称我的侄儿,也不算错。”

    邓家春闻言心中一动,道:“我查了秦敢的资料,他是去年到的成津,顺发磷矿一直与永发磷矿有矛盾,他买枪一事应该是事实,只是我们没有找到那枝枪。”他停顿片刻。道:“能否利用秦敢这层特殊的关系。让他作为内线,这样有利于整个案件地侦破。”

    从内心深处。侯卫东不愿意秦大江的儿子介入成津的浑水之中,作为县委书记,他希望能尽快将成津涉黑势力连根拔出,就道:“秦敢曾经向外人说过我们的关系,是否合适作内线还要考虑,当然,我只订方向,不会干涉到公安机关具体办案,秦敢虽然与我有关系,但是你办案不必顾虑此点。”

    侯卫东说这句话也是有所考虑,秦敢手中有枪应该是事实,但是公安机关毕竟没有在他搜出那把枪,因此多半不会对其采取进一步措施,而且,邓家春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也就不会为难秦敢。

    邓家春又道:“在公安局,有不少人与磷矿有联系,据小罗讲,飞石镇派出所的那位联防员也和永发磷矿有关联,故意带了一条人岔路,所以我想让罗金浩亲自发展一些内线,单独掌握。”

    在公安局里,有专门掌管内线的民警,这原本是公安局破案很关键的力量,但是邓家春以及罗金浩都理外来人员,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还有待进一步观察,这也给破案工作带来了一些难度,邓家春也正在通过各种渠道建立自己地班底。

    侯卫东道:“具体细节我不管,凡事你按照有利原则办理就行。”又道:“还是那句话,县委县政府对你充分支持,你尽管放开手脚干,如果需要动哪一位副职,你尽管提出来。”

    邓家春一块石头也就卸了下来,急匆匆地回到局里,他要将方铁非法持有****地所有材料收集齐全,以应付极有可能到来的风波,回到了局里,他将罗金浩叫了过来,道:“我要见秦敢,亲自与他谈一谈,你去再看方铁的材料,一定万无一失,上得了台面,又能服人。”

    十一点,曾宪刚也赶到了成津县委大院,杜兵在楼梯口等着他,直接将其领到了侯卫东办公室,侯卫东吩咐道:“我这里有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来打扰。”

    曾宪刚戴了一幅国外进口地茶色眼镜,将独眼很好地掩饰了,一件真丝T恤,一条牛仔裤,看上去即硬郎又时尚,与当日在上青林池塘打鱼形象完全不一样。

    两人也未寒暄,侯卫东道:“上青林石场生意不错,你在岭西也还可以,秦敢何必到成津来搞磷矿,这里面水很深,能不能让他们退出去。”

    曾宪刚最了解内情,道:“宪勇和秦敢两人胆子都大,路子也野,看到磷矿老板****暴富,也就动了心,这一次运气好,误打误撞买了一个富矿,现在投入已四百多万了,还没有收回成本,让他们退出去不可能。”

    “疯子,你是县里老大,放不放秦敢,还不是你一句话。”

    屁股决定脑袋,这是流行于岭西官场的着名谚语,既然流行,就有道理。

    侯卫东如今是成津县主持工作的县委副书记,所处位置所承担的任务自然与曾宪刚不同,曾宪刚是从单纯的友谊出发,想放秦敢出来,而侯卫东心里想的事情就要复杂得多。

    “宪刚,秦敢和曾宪勇在顺发磷矿投了多少钱?”

    “我给了他们两百万,秦敢从上青林石场哪里拿了几十万,还贷了款,到了现在,总投入在四百来万。”

    侯卫东又在心里考虑了邓家春的意见,道:“也就是说,秦敢和曾宪勇肯定不会轻易离开成津。”曾宪刚点点头,道:“不包括我给的二百万,这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刚才邓家春想让秦敢当内线,侯卫东还心存着疑虑,此时他就下了决心,“既然秦敢和曾宪勇深陷其中,也就是可以做内线。”

    曾宪刚出了县委大院,就直奔飞石镇顺发磷矿,他和曾宪勇曾经一起做了不少大事,两人关系极为密切,听说了这事,自然急急忙忙地前往顺发磷矿。

    “你的枪在什么地方?”

    “昨天我带出去,后来接到厂里的电话,就藏在上青林,没有带回来。”曾宪勇道:“刚哥,磷矿确实赚钱,搞到一个富矿,几年就是千万富翁,正因为容易赚钱,就特别乱,每个矿都有护矿队,没有枪,镇不住人。”

    曾宪刚道:“疯子在成津当县委书记,你还怕什么。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他。”

    曾宪勇点了点头,道:“你和侯卫东关系好,但是他和我没有什么交情,我去找他,也不知道他是否卖帐,所以这一个多月来,我还没有去找过他。”

    “你得让秦敢去找疯子。疯子与秦敢感情不深,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秦大江,这一点没有问题。疯子现在当了大官,同以前相同肯定会有些变化,但是他人品好,绝对靠得住,小事别去找他,大事我们还得依靠疯子。”

    曾宪刚又道:“你们可以暗地里放点消息出去,只要其他人知道顺发磷矿和侯卫东的关系。谁还敢动你们。”在车上,曾宪刚曾经给侯卫东提起过“秦敢和曾宪勇悄悄地借用了你的名义”,其实这事是曾宪刚临机一动编出来的,此时他才向曾宪勇密授了此事。

    下午,秦敢这才回到了顺发磷矿,此时他已经同意了与邓家春合作,充当其内线。

    同意此事,秦敢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来自己将全部家当投入到了顺发磷矿,顺发磷矿是富矿。摆明着要赚钱,以后麻烦事情肯定不少,与邓家春合作可以得到重点保护,二来他可以借着邓家春的手,搞一搞其他磷矿,如果有机会再弄两个磷矿,就大发了,一辈子也就吃喝不愁。

    曾宪刚、曾宪勇和秦敢聚在一起,曾宪勇和秦敢喝了一瓶酒,曾宪刚还是滴酒不沾。喝完酒,三人站在二楼地走道上,曾宪刚道:“我给你们说,以后磷矿安全还得加强,上二楼要加一道铁门。晚上睡觉把铁门关上,不准任何人进来。”

    看着秦敢和曾宪勇的笑意,曾宪刚取下眼镜,道:“我这是血的教训,你们莫小看这些小事。”见曾宪刚一本正经,两人这才严肃起来。曾宪刚又道:“岭西现在流行监控系统,你们去买一套回来。有什么人靠进就一目了然。”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鞭炮声响。

    永发磷矿,方、李两家来了不少人。在矿里放起了鞭炮,方铁的妻儿披麻带孝,在院中哭成了一团,磷矿的工人也聚在了院中。

    在厂办公室里,方杰、李东方以及方杰的父亲方厚德正在商议着对策。

    方厚德地人生分为两段,前五十年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社员,五十岁以后,他就从田土里拨脚上坎,游走在遍地开花的乡镇企业中,砖厂、煤矿、洗选厂,他都干过,当儿子方铁开起了永发磷矿,他这才正式当起了吃喝不愁的老太爷。

    由于有了钱,他就在成津买了房子,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到歌厅、洗发廊找小妹,年轻时家里穷,找了一位身胚蛮大声如洪钟的黄面婆,当时还觉得可以,在县城里去城里的女人睡过以后,就如一年没有沾过油星子的饥人突然尝到一块肥美的红烧肉,那种飘飘欲仙地感觉无以言表。

    从此就迷上了这项运动,后来还远征到了沙州,到了沙州以后,他买了房子,找了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妹子,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这一切,源于顺发磷矿带来的利益,当得知儿子摔死,他惶惶如丧家之犬回到了飞石镇。

    “买把枪也不是死罪,在成津买枪的人多了去了,公安凭什么把人朝死里整。”方杰气势汹汹地道。

    李东方纠正道:“谁说买了枪,拿出证据来。”

    方杰道:“铁哥确实有枪,当时就查了出来。”

    李东方道:“谁来证明有枪,光凭公安在说是不算数的,必须有相关文书及签字,如果没有这些,完全有可能是栽赃陷害。”他如此说心里是有底气的,长安面包车出了车祸以后,当时搜查的所带文书都不翼而飞,这就是反咬成津公安局一口的依据。

    “方铁死得冤枉,方叔叔,不能轻易火化了,我们得讨为方哥讨个说法。”

    方厚德一直哭丧着脸,耷拉着眼皮,已经失了分寸。

    李东方见方厚德没用,站在窗子看了看外面,熊腰虎背的方铁妈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厂里员工们哭诉着,方铁妈在厂里管伙食,她是有名地刀子嘴,心虽然不是豆腐。可也不是毒药,在工人中人缘不错。

    方铁妈被叫到办公室里,听到李东方这么一说,抹了一把鼻涕,道:“把娃儿抬到县政府去,不解决就不烧。”

    李东方哼了一声,道:“找县里有什么用。=首发==这事没有县里同意,公安局也不敢随便抓人,婶子,直接把铁哥抬到市委去,在准备一些横幅,把事情闹大,如果市里不解决,就抬到省里去。”

    方铁妈见自家男人半天不放个屁,骂道:“瞧你那个样。平时抬起**乱日,遇到点事就焉了,真不是男人。”方厚德涨红着脸,跳起来,道:“给大哥他们说,抬娃儿到市里去。”

    李东方又道:“铁哥在殡仪馆,有可能公安局不准抬走。”方铁妈红着眼睛道:“谁敢拦着,老娘就给他拼了。”

    方厚德、方铁妈以及方家亲朋好友开着磷矿厂的两辆卡车就朝县城开去。

    县委,侯卫东从早上进入了大楼,就没有停过。除了与邓家春、曾宪通、朱介林、王辉、段英等人见面,还抽空子与闹情绪的政协主席经历聊了半个小时,中午在沙州宾馆与王辉等人共进午餐,吃过午餐已快两点了,他没有再回县委招待所休息,直接就回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休息了十来分钟,副县长朱兵带着交通局长景渚涯来到了办公室,景渚涯是茂云市南铺区副区长景伟的堂弟,景伟与侯卫东在省党校研究生班是一个小组,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景渚涯汇报道:“侯书记。新方案改道地地方太多了,需要征用的土地量很大,征用土地没有几个月拿不上来,是否考虑适当修改方案。”

    成沙公路即将进入实施阶段,遇到的问题相当多。除了资金问题,土地问题就是当前最突出的问题,交通局长景渚涯作为公路的具体实施者,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修公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相信沿途老百姓一定会支持,关键是工作要做深做细,各镇主要领导要深入一线。走村入户进行宣传。”

    侯卫东态度坚决地又道:“成沙公路方案经过了县委常委会审议。已成了定论,不能随意进行修改。否则县委常委会地决定就是一纸空文,我们一定要维持县委常委会地严肃性。”

    景渚涯就有些愁容侯卫东当过益杨新管会一把手,知道大规模征用土地的难度,就对朱兵道:“朱县长,最近召集双河、河西、桔树三个镇的党政一把手工作会,专题研究征用土地一事,你们回去做些准备,在会上我们再制定硬性任务。”

    布置了此事,侯卫东又追问了一句,“景局长,沿途三个镇到底涉及多少个村,这一段时间,你去接触过几个村支书和村委会主任?”

    景渚涯作为县交通局长,按惯例,他一般只走到镇一级,而且只跟镇里主要领导见面,侯卫东问得如此细,让他始料不及,汗水一下就冒了出来。

    侯卫东见他结巴,没有继续追究此事,语重心长地道:“景局长,如果朱县长时间来不及,你都要到各村支部书记和村委会主任中间去走一走,了解第一手资料,做好沟通解释工作,如果我们浮在半空中,很难做好工作,如果扎根于基层,我相信一定能顺利推进工作。”

    朱兵不禁感叹:“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年前,侯卫东还是初出茅庐的学生,求着交通局买碎石,转眼间,堂堂地交通局长在他面前就如小学生一般。”

    下了楼,景渚涯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对朱兵道:“朱县长,我先回局里开上会,然后就到桔树镇去,先找老高谈一谈。”开完会,景渚涯就朝桔树镇走,桔树镇的公路是出名的烂,进入桔树镇不久,前面就有重车陷在大坑里,动弹不得。

    景渚涯等了一会,觉得车里闷,下了车,朝出事地点走去,经过一辆大卡车时,见车上有都披麻带孝,还有哭骂声,无意中听到几句话,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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