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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235章

  第231章《大渡河之变》

  进大厅里,柳风扬喝了口茶赞道:“还是真哥府里的茶好喝,口齿连香。”

  跟着同样喝茶的阿真咋舌了,瞧这马屁拍的多没有艺术,攥起嘴角鄙视道:“风扬这些茶都是皇上赏的,和山庄里一样,你小子睁眼说瞎话。”

  “全都是跟真哥学的。”柳晚扬也知道,反口就堵过去。

  我嘞个去,一些时间没见,这小子踢皮球的功力越来越高的。

  “好的不学,坏的学。”

  向少云搁下茶杯,浓眉一挑,“真哥身上哪里有好的?全都是坏的。”

  厉害,大家都进步了。

  “少云你怎么这么闲啊,你的初儿呢?”眼里满是狡黠的调侃。

  向少云早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脸不红气不喘道:“真哥,再过几个月我要做爹了。”

  “我靠,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都搞出人命了。”

  他这话令柳风扬噗哧一声,一口茶喷的满地都是,敬佩不已,这才是讲话的最高艺术。

  正当三人扯的白日见鬼,吹的天上的牛飘飘然之际。芊芸高兴中抱着小梨儿走了进来。

  阿真见她来了,兴奋中接过手喊道:“你们快过来看我的小念梨。”

  噗哧……

  两道茶水集体从嘴里喷了出来。

  “真哥,嫂夫人生了?”柳风扬一马当先,兴奋中就要接过他的手。

  “我当舅舅了?”向少云更急,伸出手就要来抢。

  阿真见他们两人如野兽一般,俊脸黑了一半,退了一步吼道:“要抱可以,给钱。”

  “一百两。”向少云立即抽了一张银票。

  “二百两。”柳风扬更拽。

  “四百两。”向少云咬牙伸进怀里再掏银票。

  “一千两。”谁能比柳风扬还要财大气粗。

  向少云觑了觑,人家是有钱的公子哥,咱惹不起。

  “一千两第一声,还有没有加价的?”阿真大喊。一片寂静。

  “一千两第二声……”

  他话还没说完,不可思议的芊芸回过神来,没好气吼道:“夫君,你在卖女儿吗?”

  “这……也是。”阿真眉开眼笑中,把怀中的女儿放到柳风扬手中,不忘抢过他手里的银票,货银两讫,拍卖会结束。

  柳晚扬理也没理那一千两,赶紧接过来。

  “像,真哥,太像了。”轻柔抱着念梨的柳风扬见到这张脸蛋,乐不可支中嘟着嘴爱怜往沉睡的小念梨小唇上一点,终于吃到真哥家闺女的豆腐了。这一千两花的太值了。

  阿真额头滑下三条黑线,为小念梨逝去的初吻哀悼。

  “来叫舅舅,有钱赚喔。”向少云扬着手中的一叠票票,食指不停逗弄着那张沉睡的小脸。

  柳风扬抬起开心的小脸问道:“真哥,取名了没有?”

  “林念梨。”芊芸迫不及等脱口就出。

  “念梨?”柳风扬和向少云喃喃语道,不停点头嚷道:“好名字,雅致,甜美,真哥真是才高八斗。”

  “哪里,哪里。哈哈哈……”阿真拽的和二五八万一个样。

  一群人叨叨唠唠中,蹭吃蹭喝里,这一日过的既喜悦又醉人.

  晨雾弥散之际,阿真站在寒露中千叮咛万嘱咐道:“能武,到峡州之时,立即改走水运,直到泸州之时放弃水运,调头转身往大渡河,我会安排驻扎在金沙江边的水师亲护你们到王廷。”

  “少爷您放心。”李能武慎重点头,把所有话听了进去。

  “切记,沿路不可生事,一定要在三日之内到达吐蕃境内。”

  “是。”

  “夫君……”芊芸探出车窗分不舍,担心不已。

  “芸儿,好好照顾婉儿,我已安排妥当了,过些日子我就回去,别瞎担心了。”阿真走到车窗边,爱怜中捧着这张令人难于忘怀的天仙脸蛋。

  “夫君保重。”婉君含着泪,情眸燃燃看着他。

  “起启。”放下车帘后,他心狠中朝静候的大堆人喊道。

  车咕噜开始缓慢向城门口驶去。

  金陵还处于酣睡之中,福碌、李能武、婉君、芊芸、雪霜、衣柔,和十几名侍从,朝晨曦即将到来的幕色里驶去。他们都不知道此去的一路上多么凶险,而金陵则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的夏季。

  炎夏。

  泌人的轻风抚过水波鲢鲢的河面,大船后方跟着无数叫不出名的鱼儿。

  自边境开方,大渡河上商船来往更为密集了。

  今晚是离开金陵的第三个夜晚,再几个时辰船只就要驶进吐蕃境内了,到时就安全了。这几日李能武的神经亦常的紧崩,夜不能寝,食不下咽。虽然他不知道金陵是怎么样子,可是少爷如此千叮万嘱必定不会是小事。

  锦采烨站在楼高的塔台上,徐徐的眼神飘向河面上的船只,轻风抚过他的官服,扬起阵阵飘逸。

  “锦大人,河边风大,还是回府吧。”旁边的河差见他如老僧入定一般,小心亦亦唤道。

  锦采烨是杭州人氏,南围第一甲,登龙门之际,皇上金殿亲赐。领边境河运督司,掌控着边境千里河运。

  他对响当当的大司马是如雷贯耳,入朝后群臣提起大司马皆闻名色变、噤若寒蝉,能避则避,不能避者皆装傻充愣,大司马这个名字在阁老大臣心里好像是一处不能揭的伤疤一般。

  从小他就聪明无比,事情在他眼里都能透通剔明,徐望着渐行渐远的般只,锦采烨幽幽眼神出现少许波动。

  大司马家眷去吐蕃,他要溜了。

  身为掌督河司他应该立即派人把那只船扣下来,那只船太重要了,为了皇上他应该毫不迟缓的截下那只船。可……,他不能拦,因为他只是正三品小官,如他一拦,船内的两位一品夫人瞬间就可以摘了他的官服,办拿下他,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觉中风却也越来越大了,河水突然之间好像又高升了半寸。

  自大司马返都,太尉在边境缕缕遭措,空费巨大军资,却未争得半寸土地,反而吐蕃却大大的坐收渔人之利,占领大西北后,吐蕃的动作就停了,进又不进,退又不退,不知道在干什么?

  虽然锦采烨河督,可却也无时不刻关心着边境战事。吐蕃是要退的,他很明白,也曾暗奏过,可奏章还没到后皇,阁老便斥退他的奏章,大声责斥他越界。

  唉……

  一声轻轻的叹息,锦采烨收回远眺的黑眸,负手走下塔台。现在的他如初生的婴孩,人微言轻,势单力溥,纵然他有为朝庭死而后矣的心,也无济于事。

  “画烛笼纱红影乱,门外紫骝嘶。分破云团月影亏,雪浪皱清漪。捧碗芊芊春笋瘦,乳雾泛冰瓷。两袖清风扬袖飞,归去酒醒时。”

  锦采烨挥笔泼墨,把抑抑之志舒发在溥溥纸张之上。

  唉……

  一声长叹后,他摇头凝想,大司马走了也好。他是他在这世上仅佩服的一位英雄,有他当朝他是寸步难行,很难有出头之日,纵然是满腹经纶也难于治世。

  “锦大人,锦大人……”着急的喘跑里夹着惊恐的高呼。一名着绿官服的河丞满头大汗急跑进督司府。

  锦采烨见河丞急成这番模样,心头一震,急问:“何事如此之急?”

  “皇上快马,命大人立即拦下一品夫人船艘。”河丞抱手举天,急不可奈。

  锦采烨听闻,心头大震,急问:“有此事,圣诣呢?”

  “在这里。”说道河丞从怀里掏出一卷黄封。

  摊开一看,“快备快船,拦下一品夫人船舶。”

  “是……”

  河兵如疾风一样,快速离去。紧跟在后的锦采烨刻不容缓,身影一晃,人已跃出许远。

  夜幕下无数官船快舟,逆流向远去的船只紧追不舍。十来艘如雷霆的官船上皆站着大量手握钢刀的兵士,刀光寒影晃进微波里,闪着极度骇人的光茫。

  “能武,后面有数十艘官船追赶。”福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颗心担心的都青了。

  “爹,叫船工加快迅速,不能停下。”李能武虽然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看到吐蕃境线就在眼前了,千万不可以有事。

  福碌听后也觉的不应该停,再过三盏茶就过界了,突然追来如此大量的官船怕是要生事了。想后火烧屁股中赶紧去吩咐。

  “停下,停船,停船……”

  黑幕里大量的吼声划过天际,可前方的船只不停反快的向远处行驶。

  锦采烨见前面的船不停反急,咬着牙大吼:“快,全给我加快速度追上去。”

  船夫们个个满头大汗,咬着牙根卖力的划桨,孔武有力的膀臂溢出大量的汗水。

  眼看就快要靠近了,锦采烨刻不容缓拉起衣摆紧别在腰带上,手一晃,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寒剑。然后如风的身影往前一跃,脚踩河上的细碎漂物,三个跃身,两个旋转,脚站定在李能武船只上的甲板上。

  “大胆匪土竟敢闯一品夫人船舫。”李能武见此人武功如此之俊,不由的也是心头一跳。

  “皇上有令,请一品夫人们返皇都,还希望李将军不要加于阻拦。”锦采烨不卑不吭说道。

  李能武听他说是皇上下令,心头更是大惊,难道少爷在皇都出事了。一颗心紧急中定下吼道:“一品夫人出境是皇上亲准,你回去,等会儿我飞书给大司马看是什么回事,那时再回不迟。”

  “李将军这可为难下官了。”

  “放肆,还不快给本将军退下。”

  “李将军执意抗诣,那下官只有得罪了。”锦采烨见吐蕃境线就在眼前了,一刻都不能再等,立即提剑向船仓里冲去,扣下一品夫人要紧。

  “大胆,放肆……”

  李能武见他竟然要冲进夫人们的仓房,暴怒后刷的一声抽出刀,如魅的身影立即咻射过去。

  锵……

  刀剑的火花大片划过漆黑的河面。

  顿时船舫动荡。

  “贼人闯船……”

  船上的奴仆和船夫大声喊叫,纷纷抽出刀剑把仓门死死堵住,如临大敌。

  浪翻的更大了,船舫震荡不已,甲板上到处都是人,船尾被紧追的河差用火箭射中,熊熊的火光照亮漆黑一团的夜,把黑幕撕碎成一片一片。

  般仓内,婉儿被大力震荡的船只晃的五脏六肺皆在翻滚,甲板上吵杂的声音也把一干人皆惊醒。

  “芸姐,是否遇见河匪了?”婉儿微微安了震荡的五脏六肺,脸无血色问道。

  “婉儿安心。”芊芸安慰着,照情况来看,应该是遇见匪徒了。

  说道芊芸立即站了起来,提剑咻的一声立即消失在房内。

  锦采烨被李能武紧紧纠缠着,心里着急非常。

  “上……”

  两人打斗不一会儿,有几艘官般追上了,哗的一声数十名河差全涌进燃烧中的船只。

  绝色的芊芸从船舱奔出来,见到大批官差正在围杀船夫和奴仆,立即挥刀加入战局,转眼间就伤了不少河差。

  雪霜惊恐中也着跟着钻出船舱,心中担忧不已。

  “啊……,芸夫人小心。”眼看着她身后有一把刀向芊芸劈来,雪霜惊恐中扬喉大叫。

  “喝……”一个转身芊芸扫断了数把钢刀。

  “雪霜你出来做什么,快进舱……”她的话还没说完,蓦地瞪大眼眸,全身的血全被抽离。

  “啊……”

  一声惨叫,划过黑夜上的河面,荡起阵阵波滔。

  不懂武功的雪霜出舱后,一名雄伟的河差满脸横肉提着大钢刀就往她芊软的身上劈了下去。这一刀刚劲带力,由下而上,立即把雪霜的一条手臂给劈飞了出去。而后雪霜脸色苍白中倒在血泊里。

  “该死……”芊芸怒了,飞身上前,立即在这蛮汉喉咙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雪霜,你怎么样呢?”惊骇的芊芸蹲下身,紧紧把失了半条手臂的雪霜扶在怀里。

  “芸……芸夫人……霜儿……没事。”雪霜苍白的脸露出一抹微笑,剧烈的疼痛令汗水湿了发丝。

  就在他们谈话当头,一截断刃飞了过来,咚的一声插入船桅。

  被扶在怀里的雪霜水眼大瞪,惊骇中看见芸夫人背后一柄钢刀就要落下了。生死一瞬间,她也不知哪来的如此力气,单臂一推,把芊芸推倒在地。

  眼睁睁愣看着那柄钢刀从她的小脑袋大划而下。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雪霜安详中缓缓闭起眼睛,想到林郎的温柔贴体,想到他的爱抚疼触,想到他的枕边私语,想到两位夫人的悉心教导。她——山野渔妇,何其有幸,她——此生无悔,唯一的遗憾便是没为林郎留下一子半女,此情唯有来生再续。

  璇闺绣户斜光入,娇思美目梨梨颜,罗袜遥遥与君粘,雪隐鹭鸶飞始见。盟海誓天共久,洒泪登车,寂静兰房簟枕凉,粉蝶探香花萼颤,蜻蜓戏水最轻狂……

  美丽的诗句纷飘在被火光烧亮的漆黑大渡河之上,哀鸣悲凄,绕荡不散。

  第232章《空虚》

  琴玉见他犹豫的是此事,一时羞的满脸通红,一颗心已快乐的在云宵上飞腾了。

  “林爱卿要给朕下聘?”皇上不可思议的喃喃问道。

  “当然,我娶皇上的闺女,总不能空手吧,这样对琴玉对皇上都太不尊重了。”阿真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般做驸马的都理所当然的向他要人要钱要官,哪有人敢向他下聘。而他也理所当然,给人给钱给官。哪里曾听过如此体贴的话,这小子虽混,可真的让他感动了。他嫁了好几个女儿了,全都像在做买卖一样,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感受到嫁女儿的欢喜。

  “林爱卿有心了,有心了。”皇上老睛泛着泪光,感动的泪差点落下来。

  琴玉也是感动万分,他的林郎真的是有心要娶她的,不把她当成摇钱树。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阿真难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把不求人递上前去,“微臣穷的丁当响,皇上则富有四海,想必那几千几百两也看不上眼,不如就送您一柄微臣亲手做的不求人吧。”

  “不求人?”皇上好奇中把那一只小手掌拿在手上把玩,不知这根棍子是干什么用的?“林爱卿,这是做什么用的?”

  “皇上如果后背骚痒,手又够不找,那就可以伸进去衣服里头搔痒了。”他如是说道。

  老爷子点头后把不求人伸进衣领里,搔痒了一会赞赏道:“林爱卿果然聪慧,朕这一搔感觉确实舒服多了。”说到这里指着他笑道:“朕有王徨,你这不求人太寒碜了点。”

  阿真不赞同了,“虽然下人是用来支使的,可如果力所能及的话,何必要去支使别人。”

  “林爱卿的家奴必定很轻松。”老爷子点头调侃说道,他一向也都是亲力亲为的人,能不劳烦别人,绝对是自己动手,只是这些奴才们见他自已动手总是大呼小声,为此他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废人了。

  咪着笑的阿真走到琴玉面前慎重问道:“琴玉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嫁我为娶吗?”

  把玩不求人的老爷子见他竟然当着他的面,对他闺女询问令人不易启齿的事,不由瞪大着眼观看着。

  琴玉心里是甜如蜂蜜,听他如此询问,一张脸已是通红了,害羞中垂头的脑袋咬唇,轻点了点。

  “不行喔琴玉,你要告诉我,爱我就要说出来。”

  “咳,林爱卿,玉儿是女孩家,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了。”皇上见他闺女都快羞死了,威严地说道。

  “皇上,微臣娶的所有夫人,微臣都要亲自询问,这样微臣才会放心。”

  他的话刚说完,红的滴血的琴玉,害怕里用蚊声羞道:“琴玉愿嫁林郎。”

  皇上震惊了,没想到她这害羞可人的皇儿竟然敢如此大胆的说出来,一时之间头脑空了,这些爱情的力量真有如此之大吗?

  她这害羞的模样,令阿真翘起嘴角,伏下身凑过脑袋往这张滴血的红脸轻轻一啄。

  “啊……”琴玉立即大羞,无颜见人后双手掩住自己的红脸,羞答答中急速逃出御书房。

  这……这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调戏他的皇儿,皇上张大着嘴巴,被他的惊世骇俗给吓到了。

  琴玉害羞跑出去后,皇上摇了摇头大叹,现在的年青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老了。“十六你来找朕提亲,到时朕命监天师掐算时辰,你们就完婚。”

  “会不会太快了些?”阿真刹异,今天都十二了,老爷子不用这么急的把闺女塞给他吧。

  “林爱卿嫌快?”皇上抄起眉毛阴险问道。

  “这……,微臣还没向夫人提呢。”他可是最尊重夫人的。

  “堂堂男儿身躯,还须要询问夫人意见,林爱卿你也太窝囊了吧。”皇上翘起嘴角,很难得可以鄙视他。

  “呵……”阿真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抱拳道:“皇上,微臣宠爱夫人之名人尽皆知,这……,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好。”

  “哼,不必问了,朕给你作主。”他的大司马竟然惧内,传出去成何体统。

  汗……,一颗大汗从阿真的额头滑落,抱拳急道:“皇上……”

  话还没说完皇上打断他,挥了挥手道:“就这样决定了,你下去吧。”

  “我草……”

  “什么?”

  “没,微臣告退。”老爷子的耳太尖了,是个当贼的料啊。

  “哼。”皇上重哼看着他退出去,暗然失笑晃着脑袋,这个混小子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金陵的烈阳好像特别的大一般,皇宫深处里繁花锦灿,草木茂盛,可却也抵挡不住丝丝热气。

  阿真出御书房内,园名的宫女早候着他了。

  “大司马,公主有请。”小宫女害害羞羞,福身传递琴玉的话。

  “哪位公主啊?”

  “是七公主。”

  原来是琴玉,想想也只有琴玉了,摇头调转脚步,朝熟悉的那一片寂静的公主阁园走了去。

  素雅的绣阁,扇门大开,琴玉满心幸福坐在书桌前精绘着精致的花草图样,雅致的房内温馨燃燃,书卷味浓的案桌上,绘中的大树下突然出现了一对情深款款男女。

  停下笔尖,琴玉痴傻地望着她绘下的这对男女,双颊羞红,一颗心被即将到达的幸福装的满满的,满满中都溢了出来了。

  宫女领着大司马紧着中来到七公主阁前,毕恭毕敬轻唤:“公主,大司马来了。”

  随着宫女的话落,阁房内轻跑的小脚步响侧了起来,琴玉迫不及待闯出门外,见到她心中的人儿,英挺俊逸地站在眼前,嘴角边还吮着戏谑的坏笑。一时之间脸更红了。

  “你……你来了。”美人多风情,知书达礼的公主害羞起来更是令人沐浴在春野里。

  “哈哈哈……”爽郎的笑声划过七公主阁楼上空,“琴玉叫我什么?”

  “林……林郎。”羞答答里她情难自禁羞喃,喃完后无地自容,咚的一声躲进眼前这个人儿的怀中。

  小宫女见公主如此模样,脸红中悄悄退去,把这一地春水留给这对交颈的鸳鸯。

  阿真大掌轻搭在这个柔软的身子上,拥着她走进房里。

  “林郎,玉儿不知道会这样子。”礼数周道后,她哀怨睇视了他一眼,害羞里赶紧移开眸子,自责说道:“原本玉儿只是想请姐姐来教琴技,可却被母后撞见了,母后见姐姐琴弹得如此好,所以……”

  “琴玉不知道皇后虐芸儿吗?”他皮笑肉不笑问道,想到皇后他就恨不得宰了她。

  琴玉听他这刻板的语气,着急摇头,“林郎,玉儿切实不知,林郎一定要相信玉儿。”说到这里眼里吮了两洼泪水。

  “此事已过去了,你勿须自责。”他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如果真的要怪下来,琴玉难逃干系,反正芊芸已被他送到吐蕃了,再去追究这些没什么意思。

  “谢谢,林郎。”琴玉道谢后,呜的一声卟通再把自己埋进他怀中,这个胸怀好令人眷恋。

  在琴玉阁房里坐了许久,陪她用了顿午膳后,在大量的甜言蜜语里,惹的琴玉娇羞连连,也幸福绵绵。

  婉儿和芊芸离去后,大司马府顿觉空荡荡的,脱了衣裳后阵阵困意侵袭而来,昨晚喝醉了,早上又早起,日挂高空,阵阵蝉鸣令整人人疲软,困划之极。

  躺在床上的他,身上掩着单溥的被子,迷茫里他开始想念那个体贴的婉儿,和那个总绕在他身边的芊芸,还有静澜如水的雪霜。

  大司马府一片安详,平时被婉儿教导极好的仆奴们没有因为她们的离开,而有半毫散漫,各工各序依然忙碌着。

  冷冷的水影,漆黑的天空,红的像在滴血,星星撩开恶魔的笑容,一只木船泛在黑水里,原本漆黑的水渐渐变成红色的,两岸四处熊熊被火焚烧,荒芜光秃的败野,令人看了不由骇然心怵。

  阿真满头大汗立在木船之上,巨大的木船只有他一个人,环顾四周都在燃烧,无尽猖狂的鬼笑阵阵不停歇,如血的黑水突然之间就像有生命般攀爬上木船,猖狂的笑依然不止,熊熊燃烧的火焰依然不停。

  “啊……”

  一声心惊裂肺的恐叫划过午后的大司马府。

  外面的婢女听到少爷的惨叫,心头一急,立即搁下手头的东西,急闯进厢房里。

  “少爷……”瞬间就有五六名婢女茫然望满头大汗的他。

  从梦中惊醒后,阿真气喘如牛,全身挂满着大汗,汗水把衣襟都湿糊了。

  “没事,出去吧。”惊醒的阿真抹了一头的汗水,挪动下床。心里刹异,怎么会突然做恶梦呢?从小到大他做的梦没有这般真实,也没有这般令人恐惧。

  糟了,看来杀气太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到边境那些熊熊被焚烧的狼子的哀号,和那些被刀劈惨死的兵士,不知觉里他背负着一身血腥。

  “夫人有信回来吗?”他朝帮他更衣的婢女问道。

  小婢女甜甜回道:“夫人们没有消思。”

  想想也对,早上才刚出发,怎么这么快会有信息呢。想到这里阿真不由的哑然失笑,他竟然急的如毛头小子。

  午后,阳光有些隐消,阵阵乌云不知觉中攀上天空,看来要下雨了。

  阿真坐在园内的石头上,愣愣发呆,一向忙碌的他突然之间空虚了,他领大司马衔,手握百万雄兵,所有将军都上边境了,他在这里也没有衙门公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闷……”深叹一口气后,盘腿继续发呆。

  一会儿后,一个长闷声又划过天际。

  “少爷……”老爷爷总管在远处候着,一个时辰前见少爷喊闷,一个时辰后他依然喊闷。不由的轻轻唤道。

  回过神的阿真见老爷爷还站在远处,招了招手问道:“老爷爷总管,都里有没有好玩的事呀?”

  老爷爷总管一愣,一张老脸不禁也忧了下来了,春赏、盂兰已过,乞巧没到。现在有什么好玩的?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玩的?

  “这,少爷不如上街逛逛,也许会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老爷爷总管出了个主意。

  阿真立即摇头,“更闷,根本就是虐待自己的腿。”逛街那是娘门干的事,他不屑为之。

  “不然少爷去燃柳山庄看看?”

  老爷爷总管这一番话令阿真大力摇头,柳风扬见他这么闲说不定又抓他去处理帐本,他又不是自寻罪受。

  “这……,那就没有了。”

  “闷啊。”老爷爷总管说没了,阿真立即仰天长哮,古代太闷了,什么都没有,玩乐除了青楼就是喝酒,我靠……,不找点什么事来干,他可会活活闷死的。

  老爷爷总管听他又喊闷,急的一颗心都快急出病来了,突然灵光一闪道:“少爷,不如您到兵部司衙去走走?”想他少爷从来没有到过兵司衙,这个大司马做的也挺混的。

  “兵部司衙?那是什么东西?”阿真愣了。

  “就是太尉、兵部尚书、和少爷的衙堂呀。”说完,老爷爷总管满脸不敢相信,他的堂衙少爷竟然问是什么东西,这个大司马也太混了吧?

  “咦。”阿真站起来愣怔指着自己疑惑问道:“我有衙门?”

  “不是衙门,是司衙。”

  “司衙是干嘛的?”不是衙门吗?

  “司衙和三司是一样的,只是三司交待的是庭犯,恶犯。司衙直隶太尉、少爷、和兵部。能进司衙的一般都是他国兵虏、囚虏。”

  老爷爷总管这一番话说的阿真点头大叫,“明白”原来这个兵司衙就是军事法庭。

  “在哪里?”想他都做到大司马了,总不能连进去都没进去过吧,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三司的旁边,红色房子那一座。”

  他说完,阿真立即兴奋踏出脚步,向兵司衙走去,就算没他什么事,去看看总能打发多点时间。

  负手走出大司马府后,阿真走走停停,卖了一袋子梨子后,像个小孩子一样,边走边吃着。

  走了一大度路程,成群孩子躲在屋檐下玩耍着,无忧无滤好不快活。

  “小朋友,小朋友。”他朝这一群玩小鸡捉米的小孩童唤道,提着手中的梨爱怜笑道:“来,这些给你们吃。”

  “哗……”玩的正高兴的小孩子,哗的一声齐围了过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立即哄抢。

  “呵呵……”阿真怜爱抚摸着这一干小头颅,男男女女里,有些身上的衣裳是补丁累累,看了令不住叫人心酸。

  “叔叔给你们吃的,你们要说什么呀?”他蹲下身子,微笑里朝这一干愉快的小孩童问道。

  一时之间吃的直流口水的小孩们,停住紧咬的小嘴齐声喊道:“谢谢叔叔。”

  “乖。”他拉过一个最小的孩子,抚了抚他脏黑的小脸问道:“小朋友,有读书吗?”

  “爹爹不让读。”咬着梨子的小子,眼里吮着泪花,极为委屈。

  唉,看来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呀,“来,叔叔讲故事给你们听。”

  “真的?”忙碌的一干人,停下小嘴齐围了过来,瞪着乞盼的目光茫无比天真。

  “当然,叔叔不会骗人的。”说完他走到屋檐下,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大家都坐下来,叔叔讲小红帽的故事给你们听喔。”

  哄的一声,所有人立即围坐在身边,认真倾听。

  ……

  “大野狼醒来时,就被自己肚子里的石头压死了。”他一个故意讲完,爱怜里看着这些认真天真的孩们。

  “叔叔讲的故事好好听,叔叔再讲。”所有人听他故事讲完了,很是开心,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

  “嗯。”阿真作沉思状,然后露出一个大微笑答应说道:“那叔叔再讲丑小鸭的故事好不好。”

  “好。”所有孩童高兴的欢乎。

  第233章《空虚》

  琴玉见他犹豫的是此事,一时羞的满脸通红,一颗心已快乐的在云宵上飞腾了。

  “林爱卿要给朕下聘?”皇上不可思议的喃喃问道。

  “当然,我娶皇上的闺女,总不能空手吧,这样对琴玉对皇上都太不尊重了。”阿真理所当然地说道。

  一般做驸马的都理所当然的向他要人要钱要官,哪有人敢向他下聘。而他也理所当然,给人给钱给官。哪里曾听过如此体贴的话,这小子虽混,可真的让他感动了。他嫁了好几个女儿了,全都像在做买卖一样,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感受到嫁女儿的欢喜。

  “林爱卿有心了,有心了。”皇上老睛泛着泪光,感动的泪差点落下来。

  琴玉也是感动万分,他的林郎真的是有心要娶她的,不把她当成摇钱树。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阿真难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把不求人递上前去,“微臣穷的丁当响,皇上则富有四海,想必那几千几百两也看不上眼,不如就送您一柄微臣亲手做的不求人吧。”

  “不求人?”皇上好奇中把那一只小手掌拿在手上把玩,不知这根棍子是干什么用的?“林爱卿,这是做什么用的?”

  “皇上如果后背骚痒,手又够不找,那就可以伸进去衣服里头搔痒了。”他如是说道。

  老爷子点头后把不求人伸进衣领里,搔痒了一会赞赏道:“林爱卿果然聪慧,朕这一搔感觉确实舒服多了。”说到这里指着他笑道:“朕有王徨,你这不求人太寒碜了点。”

  阿真不赞同了,“虽然下人是用来支使的,可如果力所能及的话,何必要去支使别人。”

  “林爱卿的家奴必定很轻松。”老爷子点头调侃说道,他一向也都是亲力亲为的人,能不劳烦别人,绝对是自己动手,只是这些奴才们见他自已动手总是大呼小声,为此他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废人了。

  咪着笑的阿真走到琴玉面前慎重问道:“琴玉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嫁我为娶吗?”

  把玩不求人的老爷子见他竟然当着他的面,对他闺女询问令人不易启齿的事,不由瞪大着眼观看着。

  琴玉心里是甜如蜂蜜,听他如此询问,一张脸已是通红了,害羞中垂头的脑袋咬唇,轻点了点。

  “不行喔琴玉,你要告诉我,爱我就要说出来。”

  “咳,林爱卿,玉儿是女孩家,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了。”皇上见他闺女都快羞死了,威严地说道。

  “皇上,微臣娶的所有夫人,微臣都要亲自询问,这样微臣才会放心。”

  他的话刚说完,红的滴血的琴玉,害怕里用蚊声羞道:“琴玉愿嫁林郎。”

  皇上震惊了,没想到她这害羞可人的皇儿竟然敢如此大胆的说出来,一时之间头脑空了,这些爱情的力量真有如此之大吗?

  她这害羞的模样,令阿真翘起嘴角,伏下身凑过脑袋往这张滴血的红脸轻轻一啄。

  “啊……”琴玉立即大羞,无颜见人后双手掩住自己的红脸,羞答答中急速逃出御书房。

  这……这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调戏他的皇儿,皇上张大着嘴巴,被他的惊世骇俗给吓到了。

  琴玉害羞跑出去后,皇上摇了摇头大叹,现在的年青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老了。“十六你来找朕提亲,到时朕命监天师掐算时辰,你们就完婚。”

  “会不会太快了些?”阿真刹异,今天都十二了,老爷子不用这么急的把闺女塞给他吧。

  “林爱卿嫌快?”皇上抄起眉毛阴险问道。

  “这……,微臣还没向夫人提呢。”他可是最尊重夫人的。

  “堂堂男儿身躯,还须要询问夫人意见,林爱卿你也太窝囊了吧。”皇上翘起嘴角,很难得可以鄙视他。

  “呵……”阿真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抱拳道:“皇上,微臣宠爱夫人之名人尽皆知,这……,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好。”

  “哼,不必问了,朕给你作主。”他的大司马竟然惧内,传出去成何体统。

  汗……,一颗大汗从阿真的额头滑落,抱拳急道:“皇上……”

  话还没说完皇上打断他,挥了挥手道:“就这样决定了,你下去吧。”

  “我草……”

  “什么?”

  “没,微臣告退。”老爷子的耳太尖了,是个当贼的料啊。

  “哼。”皇上重哼看着他退出去,暗然失笑晃着脑袋,这个混小子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金陵的烈阳好像特别的大一般,皇宫深处里繁花锦灿,草木茂盛,可却也抵挡不住丝丝热气。

  阿真出御书房内,园名的宫女早候着他了。

  “大司马,公主有请。”小宫女害害羞羞,福身传递琴玉的话。

  “哪位公主啊?”

  “是七公主。”

  原来是琴玉,想想也只有琴玉了,摇头调转脚步,朝熟悉的那一片寂静的公主阁园走了去。

  素雅的绣阁,扇门大开,琴玉满心幸福坐在书桌前精绘着精致的花草图样,雅致的房内温馨燃燃,书卷味浓的案桌上,绘中的大树下突然出现了一对情深款款男女。

  停下笔尖,琴玉痴傻地望着她绘下的这对男女,双颊羞红,一颗心被即将到达的幸福装的满满的,满满中都溢了出来了。

  宫女领着大司马紧着中来到七公主阁前,毕恭毕敬轻唤:“公主,大司马来了。”

  随着宫女的话落,阁房内轻跑的小脚步响侧了起来,琴玉迫不及待闯出门外,见到她心中的人儿,英挺俊逸地站在眼前,嘴角边还吮着戏谑的坏笑。一时之间脸更红了。

  “你……你来了。”美人多风情,知书达礼的公主害羞起来更是令人沐浴在春野里。

  “哈哈哈……”爽郎的笑声划过七公主阁楼上空,“琴玉叫我什么?”

  “林……林郎。”羞答答里她情难自禁羞喃,喃完后无地自容,咚的一声躲进眼前这个人儿的怀中。

  小宫女见公主如此模样,脸红中悄悄退去,把这一地春水留给这对交颈的鸳鸯。

  阿真大掌轻搭在这个柔软的身子上,拥着她走进房里。

  “林郎,玉儿不知道会这样子。”礼数周道后,她哀怨睇视了他一眼,害羞里赶紧移开眸子,自责说道:“原本玉儿只是想请姐姐来教琴技,可却被母后撞见了,母后见姐姐琴弹得如此好,所以……”

  “琴玉不知道皇后虐芸儿吗?”他皮笑肉不笑问道,想到皇后他就恨不得宰了她。

  琴玉听他这刻板的语气,着急摇头,“林郎,玉儿切实不知,林郎一定要相信玉儿。”说到这里眼里吮了两洼泪水。

  “此事已过去了,你勿须自责。”他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如果真的要怪下来,琴玉难逃干系,反正芊芸已被他送到吐蕃了,再去追究这些没什么意思。

  “谢谢,林郎。”琴玉道谢后,呜的一声卟通再把自己埋进他怀中,这个胸怀好令人眷恋。

  在琴玉阁房里坐了许久,陪她用了顿午膳后,在大量的甜言蜜语里,惹的琴玉娇羞连连,也幸福绵绵。

  婉儿和芊芸离去后,大司马府顿觉空荡荡的,脱了衣裳后阵阵困意侵袭而来,昨晚喝醉了,早上又早起,日挂高空,阵阵蝉鸣令整人人疲软,困划之极。

  躺在床上的他,身上掩着单溥的被子,迷茫里他开始想念那个体贴的婉儿,和那个总绕在他身边的芊芸,还有静澜如水的雪霜。

  大司马府一片安详,平时被婉儿教导极好的仆奴们没有因为她们的离开,而有半毫散漫,各工各序依然忙碌着。

  冷冷的水影,漆黑的天空,红的像在滴血,星星撩开恶魔的笑容,一只木船泛在黑水里,原本漆黑的水渐渐变成红色的,两岸四处熊熊被火焚烧,荒芜光秃的败野,令人看了不由骇然心怵。

  阿真满头大汗立在木船之上,巨大的木船只有他一个人,环顾四周都在燃烧,无尽猖狂的鬼笑阵阵不停歇,如血的黑水突然之间就像有生命般攀爬上木船,猖狂的笑依然不止,熊熊燃烧的火焰依然不停。

  “啊……”

  一声心惊裂肺的恐叫划过午后的大司马府。

  外面的婢女听到少爷的惨叫,心头一急,立即搁下手头的东西,急闯进厢房里。

  “少爷……”瞬间就有五六名婢女茫然望满头大汗的他。

  从梦中惊醒后,阿真气喘如牛,全身挂满着大汗,汗水把衣襟都湿糊了。

  “没事,出去吧。”惊醒的阿真抹了一头的汗水,挪动下床。心里刹异,怎么会突然做恶梦呢?从小到大他做的梦没有这般真实,也没有这般令人恐惧。

  糟了,看来杀气太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到边境那些熊熊被焚烧的狼子的哀号,和那些被刀劈惨死的兵士,不知觉里他背负着一身血腥。

  “夫人有信回来吗?”他朝帮他更衣的婢女问道。

  小婢女甜甜回道:“夫人们没有消思。”

  想想也对,早上才刚出发,怎么这么快会有信息呢。想到这里阿真不由的哑然失笑,他竟然急的如毛头小子。

  午后,阳光有些隐消,阵阵乌云不知觉中攀上天空,看来要下雨了。

  阿真坐在园内的石头上,愣愣发呆,一向忙碌的他突然之间空虚了,他领大司马衔,手握百万雄兵,所有将军都上边境了,他在这里也没有衙门公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闷……”深叹一口气后,盘腿继续发呆。

  一会儿后,一个长闷声又划过天际。

  “少爷……”老爷爷总管在远处候着,一个时辰前见少爷喊闷,一个时辰后他依然喊闷。不由的轻轻唤道。

  回过神的阿真见老爷爷还站在远处,招了招手问道:“老爷爷总管,都里有没有好玩的事呀?”

  老爷爷总管一愣,一张老脸不禁也忧了下来了,春赏、盂兰已过,乞巧没到。现在有什么好玩的?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玩的?

  “这,少爷不如上街逛逛,也许会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老爷爷总管出了个主意。

  阿真立即摇头,“更闷,根本就是虐待自己的腿。”逛街那是娘门干的事,他不屑为之。

  “不然少爷去燃柳山庄看看?”

  老爷爷总管这一番话令阿真大力摇头,柳风扬见他这么闲说不定又抓他去处理帐本,他又不是自寻罪受。

  “这……,那就没有了。”

  “闷啊。”老爷爷总管说没了,阿真立即仰天长哮,古代太闷了,什么都没有,玩乐除了青楼就是喝酒,我靠……,不找点什么事来干,他可会活活闷死的。

  老爷爷总管听他又喊闷,急的一颗心都快急出病来了,突然灵光一闪道:“少爷,不如您到兵部司衙去走走?”想他少爷从来没有到过兵司衙,这个大司马做的也挺混的。

  “兵部司衙?那是什么东西?”阿真愣了。

  “就是太尉、兵部尚书、和少爷的衙堂呀。”说完,老爷爷总管满脸不敢相信,他的堂衙少爷竟然问是什么东西,这个大司马也太混了吧?

  “咦。”阿真站起来愣怔指着自己疑惑问道:“我有衙门?”

  “不是衙门,是司衙。”

  “司衙是干嘛的?”不是衙门吗?

  “司衙和三司是一样的,只是三司交待的是庭犯,恶犯。司衙直隶太尉、少爷、和兵部。能进司衙的一般都是他国兵虏、囚虏。”

  老爷爷总管这一番话说的阿真点头大叫,“明白”原来这个兵司衙就是军事法庭。

  “在哪里?”想他都做到大司马了,总不能连进去都没进去过吧,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三司的旁边,红色房子那一座。”

  他说完,阿真立即兴奋踏出脚步,向兵司衙走去,就算没他什么事,去看看总能打发多点时间。

  负手走出大司马府后,阿真走走停停,卖了一袋子梨子后,像个小孩子一样,边走边吃着。

  走了一大度路程,成群孩子躲在屋檐下玩耍着,无忧无滤好不快活。

  “小朋友,小朋友。”他朝这一群玩小鸡捉米的小孩童唤道,提着手中的梨爱怜笑道:“来,这些给你们吃。”

  “哗……”玩的正高兴的小孩子,哗的一声齐围了过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立即哄抢。

  “呵呵……”阿真怜爱抚摸着这一干小头颅,男男女女里,有些身上的衣裳是补丁累累,看了令不住叫人心酸。

  “叔叔给你们吃的,你们要说什么呀?”他蹲下身子,微笑里朝这一干愉快的小孩童问道。

  一时之间吃的直流口水的小孩们,停住紧咬的小嘴齐声喊道:“谢谢叔叔。”

  “乖。”他拉过一个最小的孩子,抚了抚他脏黑的小脸问道:“小朋友,有读书吗?”

  “爹爹不让读。”咬着梨子的小子,眼里吮着泪花,极为委屈。

  唉,看来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呀,“来,叔叔讲故事给你们听。”

  “真的?”忙碌的一干人,停下小嘴齐围了过来,瞪着乞盼的目光茫无比天真。

  “当然,叔叔不会骗人的。”说完他走到屋檐下,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大家都坐下来,叔叔讲小红帽的故事给你们听喔。”

  哄的一声,所有人立即围坐在身边,认真倾听。

  ……

  “大野狼醒来时,就被自己肚子里的石头压死了。”他一个故意讲完,爱怜里看着这些认真天真的孩们。

  “叔叔讲的故事好好听,叔叔再讲。”所有人听他故事讲完了,很是开心,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

  “嗯。”阿真作沉思状,然后露出一个大微笑答应说道:“那叔叔再讲丑小鸭的故事好不好。”

  “好。”所有孩童高兴的欢乎。

  第234章《一群乞丐》

  欢乐的时光过的特别的快,随着他的那一句:“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与王子幸福又快乐的生活着。”撑起身板站了起来,拍拍尘土爱怜抚摸这一颗颗小黑脑袋道:“不要玩太晚了,早些回家,不然爹娘要担心的。”

  “叔叔……”不舍的这一群孩童啾着小嘴,目送他离去。

  六月的雨说下就下,还没到兵司衙时,哗啦啦的雨倾盆而下。

  “哇,老天爷算你狠。”阿真捂着自己的脑袋,胡乱跑进街道的一间铺子里躲雨。

  玉器行的掌柜见位穿着光鲜的年青公子走了过来,立即裂开嘴呵笑躬身比划道:“客倌,随便看,随便选。”

  阿真哑然摇头笑道:“掌柜的不好意思,我只是进来躲躲雨。”

  掌柜听他说是躲雨的,嘴角立即不一样了,隐下笑脸哼道:“去去去,躲雨到别处去。”他可是开店做生意,不是让人躲雨的。

  掌柜前后不一的嘴脸令阿真挑起眉毛,这个掌柜也太不近人情了,懒的与他争执,抱着脑袋闯进雨中,找处更好的地方躲雨去。

  “呸,什么东西。”掌柜见他走了,探出脑袋朝远去的身影大啐了一口,返回店里继续等待上门的肥羊。

  阿真的全身差不多都被倾盆大雨给湿透了,见到许多百姓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的挤满能站的屋檐下躲避着雨水。

  人满为患之下,没有一丝空档可以让他钻。心急的他见到一间不知是什么样的店铺,大片屋檐下空无一人,心里一喜,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跑了过去。

  “呼……,该死的老天爷,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带伞,这雨说下就下。”躲在屋檐下后,他拍了拍一身水渍,抱怨不止。

  轰……

  老天爷很有脾气,随着他的咒骂停止,立即大发脾气。

  阿真见老天爷脾气很差,立即噤声,他可不想被劈死。

  “走走走,别在这里躲雨。”一名绑着两个丫环包头的婢女出来后,很不客气就赶人。

  “咦!”阿真见又没有进门,怎么来赶人呢。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陪笑道:“这位姑娘,我只是躲一会儿,不影响你们生意的。”他看见挂牌上写着脂粉铺,原来大家不躲到这大片屋檐下,是因为这是娘门的地方呀。

  丫环见是位俊逸的公子,脸一红,挥着手中的小绢,“公子,这可不是您能站的地方,这里全都是贵小姐,贵夫人来的,您站在这里谁敢进铺呀。”语气放柔了许多。

  她这番话令阿真赞同,想想也是,大周的小姐夫人都害害羞羞的,他一个大男人堵在这里那些害羞的娘门怎么敢过来。

  “多谢姑娘言明。”他抱拳后,捂着黑脑袋立即向大雨里冲了进去。

  凝脂与丫环出来时,突遇大雨。丫环回府拿伞,而她则在脂粉铺里边等边挑些粉水,见外面脂粉铺的丫环与人争执,听到这声男声,是既熟悉又陌生,狐疑中探出脑袋一看,见竟然是大司马,心头不由一跳。

  他的名声她是如雷贯耳,想到那日在茶馆里他把她捉弄了,不由的又恨的牙痒痒的。爹爹也常把他挂念在嘴边,说到他不由的也是即摇头又欣慰,直嚷有他一人可保大周百年不衰。

  望着奔在大雨里跑的那个身影,狐疑他怎么会单独一人在街上呢?

  “李小姐,您在看什么呢?”浓装艳抹的脂粉掌柜,扭着风骚的小屁屁走了柜台,顺着她的眼眸往外眺。狐疑是什么令她们的李大千金看的如此出神。

  “掌柜,刚才来你檐下的人可是大司马。”说道他指着大雨里许远的身影,幽幽说道。

  把人赶走后的丫环听伊老的千金说她赶跑的人是大司马,不由的一愣,随后扬起惧怕的眼珠哀着脸弱声问道:“李小姐可别吓奴婢了。”

  “是呀,奴家规规矩矩开门做生意,李小姐千万别这般吓奴家呀。”掌柜心也突兀,虽然她没干什么,可是听到这个名字,是既怕又爱。恨不得能死在他跨下,可又怕真的死在他跨下。

  凝脂见她们吓成这般模样,安慰笑道:“掌柜勿惊,大司马不是那种无法无天的人。”虽然他确实杀了很多人,可是都是为一方除害,从来不曾听他胡作非为,乱杀无辜过。

  “这……”脂粉掌柜和丫环面面相觑,不敢再开口了,只希望大司马不要记恨才好。

  凝脂见那个俊逸的身影消失在瞳孔里了,不由摇了摇脑袋,一种好感不禁油然而升。身为大司马,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却也不显摆身份,不颐指气使。如换成是别人早大喝他是谁,然后强进人家店铺,或强索油伞。可他却没有,还虚心求教,客气有礼里让自己身处滂沱大雨之中,这种没架子,不为难别人的品性,与爹爹如出一致,不由的令人心生好感。

  雨越下越大,阿真全身已是湿漉漉了,跑到一个大庭院下,见到无数乞丐蹲缩着身子,猫在檐下躲雨。他想也不想立即挤身过去。

  一帮乞丐饥饿之极不敢相信地抬起浑浊的眼珠,细细打量着这名穿着华贵的公子,无法相信他竟毫不嫌弃地挤身到他们中间。

  “嗨……”阿真挤进来后,见这些乞丐对他大瞪着眼,不好意思中抬了声招乎。

  一帮乞丐无法相信的瞪着他,看他穿着是既贵又尊,就算忘了带伞也应该趁雨离去才对,怎么会挤身在他们这些下下等人的中间呢。

  阿真打招乎后,见这群人还瞪大着眼珠,心里狐疑,怎么?难道碰见丐帮的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众乞丐仔细打量他后,收回目光,看他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填饱肚子吧。

  心惊的阿真见他们收回目光了。放下心后,才开始沥着自己的衣裳,还好是夏天,如果是冬天的话,他不被冻死才怪。

  “哇……”就在大家寂静无声之时,大声撩亮的哭啼声响了起来。

  咋?还有小孩?沥衣的他愣扭过脑袋,见到一名脏头散发,全身脏的像抹布的妇女怀里抱着一名小孩。

  “孩子他娘快点喂喂吧。”孩子的哭声响起后,躺在肮脏妇人身边地上昧睡的男子,伸出他那双瘦得皮包骨的黑手催促。

  那名很脏的女人害羞里,抬起脏的不能再脏的脸,朝阿真望了一眼,咬着唇,解开自己的衣襟,朗朗乾坤之下,掀开她那白析的玉乳,含泪里喂孩奶水。

  阿真见她解衣襟了,吓的赶紧把头扭向别处,如此保守的年代,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极点了。

  可妇人怀里的小孩吸了两口后,不依里越哭越大声。

  “孩子他爹,没……没奶……”女人吮着泪水,不知这日子该怎么活下去,他们死了没关系,可孩子还这么

  “哎……”男子措败中深叹了口气,“你把指头让他吸吸,我去乞点东西。”

  “孩子他爹……”女人满眼泪花,望着十几名要为她孩子趁雨去乞讨的同乡,一颗心疼的是紧紧揪住。

  阿真听闻大惊,没下雨都讨不到东西,这湿淋淋的到哪里去讨东西啊。孩子可不能饿着呀。

  “各位大哥,你们等等。”心急里他闯进雨里,拉着妇人的汉子。

  “这位大爷……”乞丐茫然淋雨转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阿真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他怀里急道:“这里有一百两,你快去卖些牛奶、羊奶,卖些东西好好吃吃。”

  汉子一愣后,手抓着那一张百两银票愣怔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如此巨大的银子把他吓傻了。

  “大哥,快去给宏儿卖些食物吧。”汉子旁的另一名乞丐欣喜朝他大哥叫唤。

  叫唤完后,十来名乞丐跪倒在满是水的泥地里,磕头哭谢:“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没事,起来吧。”说道他把这一干人扶了起来,心里高兴万分。虽然他很小气,可是把钱花在这些须要的人身上,心里感到无比的安慰。

  害羞的妇人哭的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原本已是脏兮兮的脑袋,磕在满是水的泥地里,把她弄的更黑了。

  阿真退回屋檐下,扶起她后,小手轻轻逗弄着她怀里的小孩问道:“多大了?”

  “回恩公,八个月大了。”妇人惧怕回道。人与人是有分等级的,他们是下下等人,而出手阔绰的恩公一看就知等人了。

  “我前些日也喜得千金喔。”想到梨儿,他脸上的欢喜掩也掩不住。

  “恭喜恩公。”退回来的十几名乞丐齐声恭喜道。

  “谢谢,呵……,谢谢。”他兴高采烈抱拳道谢。

  他见这一群乞丐们,人人脸上充满着惧怕的自卑,扬起亲切的笑容问道:“你们是哪里来呀,为何来到皇都呢?”

  十几名乞丐见他如此亲切,悲从中来哭道:“小人们是闽中郡人氏,皆是泉州府城里的渔农。”

  阿真听后一愣,他就是闽中郡人耶,怎么?泉州有这么穷吗?“那你们怎么?”惑疑里他比划着他们满身的肮脏。

  “哎……”一名乞丐大叹了口气,措败之极道:“几月前官府发封,说什么造乱,实行海禁,所有渔船不得出海。”

  “不是有分配田地,安抚渔民吗?”阿真拧起眉头疑问,这个海禁是皇上禁的。

  “恩公,官府是有分配田地,可小人们的村庄是小村,也就十几户人家,势单力溥,官府把所有村庄全分配完后,才轮到小人们。”乞丐含泪说道。

  “怎么?”虽然是最后,有分到不就可以了,怎么还这么惨?

  “恩公你可能不知道,田有分旱田、水田、淡田、盐田。”

  他说这些田,阿真挑起眉,虽然他没有种过田,可也是农村人,怎么会不知道。每一种田种值不同的庄稼,收成也不同,其中之害属盐田。盐田就是海边的田地,地里的水成分全是盐,庄稼极难生存,就算是生存下来了,那果物种也无法咽食。

  想到这里他有所了然问道:“你们分到的是海边的盐田?”

  他了然的一说,令众乞丐愣怔了,“恩公知道盐田?”

  “当然了,我也是闽中郡人氏,而且和你们一样是泉州府的人。”

  他这一说,众乞丐不可思议齐看向他,泉州府人全都清贫,勉强可以过活,一年却也要饿无数顿,怎么他们泉州府出了位贵公?

  “你们分到盐田没有去找官府理论吗?”他见他们不可思议眼神,吮笑问道,突然之间对这群人特别的亲切。

  “有,怎么会没有。”一名乞丐惊呼,“官府说海禁是皇上下的,要理论去找皇上,田已分配完了,不要再来生事,不然就要,就要……判个什么聚什么的罪。”

  “聚众滋事。”

  “对,就是这个。”那名乞丐眼里吮泪哭道:“无法存活,我们全村十几户便商议不如出来外面寻找生计。”

  “你们就出来了,整个村子就剩你们这些人吗?”这里看也就七八户人家,哪来的十几户?

  “恩公有所不知,出来讨生活极难,我们除了会捕鱼、种田,什么都不会,没人愿意顾用。村里人报怨,有些人后悔返回去村里去种盐田,没回去的全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阿真点头了然于胸问道:“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

  “我们是村子全都姓曾,单为一个厝字。”乞丐说完追加道:“这个‘厝’字,在闽中郡里的意思就是‘房子’。”

  阿真听他们说是曾厝人,立即大吼:“什么?你们的村子叫曾厝?”

  “是呀。”一群人愣愣点头,傻眼里,不知恩公为何听到这个名字会勃然大惊。

  我嘞个去,老天爷也太会玩了吧。他的老家就是在曾厝,曾厝分为上厝下厝,中部和沟部。记得爷爷曾说过,曾厝历史千年,一开始也只是几户人家,后来许多人搬迁而来,原住民全姓曾,其它则姓林、陈、丁三个族姓。我靠,那这些人不就是他的祖先吗?

  想到这里他一阵恍忽,无法相信,这个历史不是正史啊,可却把他搞乱了。

  “你们安心,我会安排房子给你们住,在皇都安排田地让你们耕。”碰见祖先了,真是他妈的见鬼。

  一群乞丐听他如此大话,一时愣怔了,卟通跪倒在地,哭谢:“谢谢恩公。”倒霉了这么久,今天终于碰见贵人了。

  第235章《悲从中来》

  拿着一百两回去买奶的汉子,杠着一大袋东西从雨中急奔回来,见到众人跪倒在地向恩公磕头,不问不吭里想也不想卟通跪倒在地,用力磕拜:“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起来起来。”阿真披着雨露把这一群人扶了起来,汗,让祖先拜他,他也够有种了。

  “快给孩子奶水吧。”他比划着那妇人怀中的孩子。

  “。”汉子紧急中赶紧拆开那一大麻袋,急切把牛奶递给孩子他娘。

  “大哥,这是?”

  “大家肚子都饿了吧,快吃吧。”那汉子递给妇人牛奶后,从麻袋里掏出无数的烧饼馒头,飞快传递给大家。

  众人见这么多烧饼、馒头,大喜过望,用他们一只只泥手接了过去就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

  阿真狐疑探身往那麻袋里一瞧。

  晕……

  整整一麻袋的烧饼,馒头。无语中钦佩不已,他的祖先真的太有才了。

  檐下,一大群乞丐狼吞虎咽,滴答的雨水顺着下的屋瓦,汇聚成流,落下的银珠串成了丝丝垂帘。

  急吞的乞丐们趴坐在地,仰头大张着嘴巴,竞相喝着雨水。

  阿真斜眼瞧着这一群人,深叹一口气,百姓苦只有百姓知道,想他餐餐山珍海味仍吃不出味来,这群人却饿的连给孩子喂的奶都没有,不知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像他们一样的苦命人。

  “我安排你们当我的佃户如何?”他负手而立,望着他们缓缓询问道。

  吃饱肚子后,这一干人听他这话,对他躬身敬拜,“不知恩公姓什,名什。”今天真的是遇见贵人了,他们的命如蝼蚁一般,没想到却在骤雨之下碰见如此恩人。

  “别管我叫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他朝领头的汉子问道。

  “小人姓曾,名阿牛。”

  “曾阿牛?”额头滑下一颗汗水,这不是扬过的化名吗?

  成串的雨水,变的越来越细,哐哐当当打在瓦片上面,直到响声渐停时,他抬起手道:“你们到大司马府上,找总管,叫他安排你们做佃户。”

  这一群乞丐听他这番话,脸上大惊后立即哀了下去,“恩公,小人们进不了内城。”而且借他们百个胆也不敢走到大司马府门口呀。

  他们的这番话令阿真一愣,他到外城来了吗?原本是要去兵司衙,怎么到外城来了呢?一时头脑打结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帮人帮到底,何况还是祖宗呢,“大家跟我来吧。”

  “谢恩公。”一群人立即翻身站起,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福碌提着伞遍寻不找少爷,向城守询问,说是进了内城,纳闷少爷不是要去兵司衙吗?怎么会出外城呢?

  “总管,找到少爷了。”大司马府中的奴仆高兴地直嚷嚷,但表脸万分怪异。

  总管老爷爷见奴才这个模样,疑惑问道:“林福你这是什么表情?”

  “总管,大司马和一群乞丐在一起。”他自己也纳闷不已,不明白怎么少爷会和一群乞丐扯上关系。

  老爷爷听闻挑起老眉,怎么也无法把少爷和乞丐连续在一起。

  正这么想着,大量的脚步响了过来。

  阿真愉快呵呵直笑,见到老爷爷正在城门口发愣,高兴唤道:“总管老爷爷。”

  “少爷,老奴终于找着你了。”

  总管老爷爷赶紧抓着伞,忽略心中的刹异,快步迎了上去,小心亦亦打开手中伞帮他撑着。

  “雨都停了。”阿真拉下他上撑的老手,转身比划道:“这些人是从闽中郡来讨生活的,你安排田地给他们耕种。”

  “是。”他这一说,总管一颗心才落下,原来少爷是在做好事,只要不是和乞丐扯上关系就好。刚才他一度以为他们胡来的少爷,想去试试当乞丐的滋味呢。

  “谢谢恩公。”身后的一群乞丐跪倒在雨地里,齐声磕头。他们这位恩公肯定非富即贵。

  “我要还去兵司衙,老爷爷你带他们去吧。”说道他接过一把油伞,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不备着会很糟糕的。

  “你们跟我来吧。”老爷爷总管朝跪地的一群人说道,自已迈开老脚,朝外城郊外走了去。

  颠沛流离的一干人,绝地逢生,不由的哭极而泣,只要有田他们就不会饿死,真是皇天保佑,遇见大贵人了,一刻都不停地急跟着总管老爷爷的身后走去。

  天还没有暗,阿真进了内城,满城寻找兵司衙门,老爷爷总管说就在三司旁边。想到这里他愣住了脚步,难怪他找不到,因为他连三司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晃的双腿发酸之际,找了间酒楼就步了进去,虽然天还没暗,不过也差不多了,婉儿和芊芸都不在,府里空荡荡了,自己一个呆在府内难受的紧。

  “客倌里边请。”跑堂小二见有位华贵的客人上门,愣怔后惊恐跪拜:“小的磕见大司马。”

  他这一跪,酒楼里的食客全皆惊骇站了起来。

  “大司马来了……”

  “大司马……”

  不一的声音陆续响了起来。

  刚踩进一步的阿真愣怔了,收回脚步转身就跑。我靠,看来内城是混不下去了,吃顿饭都要让人膜拜,这饭怎么吃得下去,得!还是上外城吃得了。

  小二刚拜就见到大司马转身就跑,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起身转过一头雾水的脑袋,和同样满头雾的客倌们面面相觑。他们的大司马这是在干什么?

  外城的入夜是极度的热闹,龙蛇混杂着三教九流,各不一样的商摊,杂耍,每日都像在过大节一般。

  “客倌快里边请。”一间酒楼的小二喜气洋洋中躬身直请着。

  “嗯。”终于没有人再大叫大司马了,阿真高兴中大步跨了进去,选了个自认雅致的好位置,点了一大堆酒菜,干坐着等吃。

  “铃醉阁里来了个天仙的人儿,陶兄有见过吧。”旁边桌子四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喝酒调笑道。

  “余兄把我陶治当成什么人了,他铃醉阁来了个天仙姑娘,我怎么就一定要知道。”那名姓陶的公子哥,气呼呼反驳。

  随后其余三人皆哈哈大笑,“既然陶兄不知,等一下咱们兄弟就去铃醉阁见识见识。”

  “甚好,甚好。”姓陶的兴奋。

  阿真听后哑然摇了摇头,收回耳朵,古代的玩乐好像除了青楼就是青楼,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很快小二就把酒食端上桌了,躬身后飘然离去。

  “闷……,太闷了。”单独喝酒的阿真,一点胃口都没有。

  掺掺吃了一些后,一大堆的东西就这样搁在桌子上,“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唉……”吟后一饮而尽,哥喝的是寂寞,下肚以后更寂寞。

  想他贵为大司马,却无一人可谈心,“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吟罢又饮一杯。突然的空虚阵阵侵袭而来。

  来到这里近一年里,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娶了几位老婆,全都不在身边,训练了一批飞虎队,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身居显位,却为他人做躯使,与柳家交好,最后却也只不过是个忘主之偻,乱臣贼子。

  迷迷糊糊里,一时之间不由的悲从中来,摇晃里起身狂吟:“深深梧桐深深秋,点点芭蕉点点愁。朝为青丝暮成雪,更叹昔时逍遥游。”

  跑堂小二见这位客倌喝醉了,赶紧放下手头上的活,急跑到他前面搀扶着他,“客倌您醉了。”

  “我醉了?”阿真双颊通红朝一干看他的人嚷道:“我没有醉。”

  小二哥脸一忧,正当要开口之际,听他又狂吟,“天!休使圆蟾照客眠。人何在?桂影自婵娟。一晌凝情无语,手捻黄花何处?愁绝西窗。新来梦,笛声三弄,酒意诗情谁与共?回首天涯,阑珊灯火,都化作,清晨微雨飞过。”

  吟完,他拾起桌中杯,狂声高喊:“酒意诗情谁与共?哈哈哈……”寂寞是一个人在狂欢,哥从不寂寞,因有寂寞陪着哥。

  掌柜见这位俊逸的客倌醉成如此模样,赶紧朝厅内大群食客们连连抱拳,“诸位客倌见谅,见谅。”

  “小二,快把客官扶到房间里去。”他指着小二哥,看这位醉酒的客倌衣锦华服,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的酒菜钱也还没付呢。

  “走开,多少银子。”醉酒的阿真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小二哥。

  掌柜见是一百两的银票,大惊里赶紧拿着找银追了出去,“客倌您慢点,慢点。”

  阿真胡乱把那些找银往怀里塞,跌跌撞撞朝人流里走去。

  金陵的秦淮河边,迟钟暮鼓,热闹升腾。河边的勾栏画舫多不枚数,河边的风很大,也很凉,醉眼蒙的阿真被徐徐晚风拍打过后,知觉渐渐恢复。坐在河边的石长椅上,望着河面上的点点灯火,吹着凉凉清风,伤感里黯然轻笑。

  回想来到这里的日子,他举起双手看了看,喃喃自语:“好一双满是血腥的双手。”酒劲使然,不禁悲哀无比。

  站起身子负手沿着长长的河岸游走。

  “公子,来嘛……”

  “公子……”

  伫立在河旁的青楼勾院,楼上楼下都站着水水的姑娘,花枝招展里引诱着过往的旅商游客。

  望着繁华的秦淮两岸,望着这一群一群的勾栏姐儿,皮相的背后都有段什么样的故事,她们为何自坠青楼?

  活着,为了什么?

  想他统拥四方,想他家财万贯,想他权势中天,想他一方霸王。可他却空虚、空洞,无尽的空虚,延伸无底的空洞。

  《铃醉阁》一张红匾额出现在他眼里,想起刚才客栈的那四名年青人的调笑,他不由自住被吸引了进去。

  “哎哟……,公子好俊呐。”老鸨见如此俊逸的公子来她阁里,立即笑的如春花盛开。

  “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个天仙美人?”

  “哎哟,公子是打听了再来的呀。”才鸨娇笑中搂着他的手臂,“我们这位姑娘是清倌,可不卖身。”

  “那不是很好,叫她来唱几曲。”他无心押妓,清倌不是很好吗?

  “好嘞,公子爷楼上请。”老鸨使了个眼色,一堆姑娘花枝招展立即把他拥簇进雅房。

  长长的等待里,阿真坐在雅致的厢房内喝着茶,刚才的酒气被风吹散了许多,望着案台上的耙琴,负手走到窗台,推开窗户,雨后的天空一轮明月高挂,他望着河面上滔滔浪波,一种苍凉悲凄之感油然而生。

  深叹后,幽幽吟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

  急来献唱的天仙人儿来到他的房门边,听屋内低低叹吟,立即嘘声阻止要推门而进的婢女,静静聆听着那叹息的吟鸣。

  “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唉……”负后的阿真望着滔滔河水,迎着夜风,深深一叹,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他不属于这里,他属于二十一世纪,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他——很荒唐。

  吱呀……

  轻小的开门声随着他的词落,缓步踏进位亮丽清新可人儿。

  “奴家见过公子。”亮丽可人儿心情复杂,手按腰静澜福身,美脸遐红。

  “坐。”阿真转身时见到如此可人儿,微笑邀请道。虽清丽可人,可距天仙却还有一段距离,他的芸儿才真正能称得上天仙人儿。

  “谢公子。”姑娘红着脸不敢入坐,轻握住杯子让他可以安稳地把茶水倒进。回想起刚才他的诗句,不由的一阵恍忽,此公子俊雅不凡,出口也不凡,诗里深深嘲讽味极浓,可却无任何粗鄙感觉。

  “不知公子爷贵姓。”

  “在问别人姓名之时,你应该要先自报家门。这是一种礼貌。”阿真微笑说道。

  “是奴家错了,奴姓袁,名凌绕。”她本该告诉他,她叫月绕,可她不想这么做。

  “好名字,我叫林阿真。”说道拾起茶杯与她手握的杯子轻轻一碰,“为初识干杯。”

  “谢公子赏茶,奴家不敢。”凌绕羞怯里轻吮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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