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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375章

  第371章《破宫那些事儿,下》

  “啪……”

  刚刚要爽完的将军,突被这只巨掌甩的整个人从少妇身上滚到旁边,一根小腊肠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不依的猛抖了几抖。

  “混……”被甩的将军大怒,刚吼出这个字,蓦然住口了。瞪着惧怕的眼珠翻身跪地,连连磕头求饶道:“吐蕃大王,饶命。”

  “呸……”朝前面这颗磕地的黑头颅吐了一口沫液,阴森的铁脸转身朝缩抱在成一团的少妇问道:“你是谁?”

  磕头的将军不敢看他,听到询问立即开口回禀:“她是……她是李越的小小……小妾……”

  “妈的,真让老子碰见了。”纵观历史,此类*事比比皆是。可是他就是看不惯,无法忍受。

  “立即给我滚出皇宫。”吼完后,不再语言,继续向大殿道路迈去。

  逃过一命的将军见他离去了,跨下早吓软了,哪里还敢再行禽兽之事,提起裤子,连看一眼旁边的少妇也没有,见鬼似的一咕脑向宫门口逃去。

  阿真还未踏进殿内,大股的血腥味立即扑鼻而来。

  走入殿内,他顿时傻眼了,望着大殿尽处皆是鲜血,那些官爷们的尸身纵横交错。除了李隆和兵士外,大殿之内早没活人了。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巨大的暴吼响起,阿真的脸青铁青铁。无法相信这个蠢蛋竟然把自己的大臣杀的干干净净。

  快意恩仇的李隆心情是无比的畅快,突闻这声怒吼。愣愣转过身子,“吐蕃大王,你来的太好了。”兴奋地比划满地的杰作,“杀了这群二臣贼子,真是大快人心。”

  手握拳头,阿真额头的青筋暴跳。还未吼出,“真是他妈的太好了。给他省下不少事。”的口号——“啊……”

  声声惨绝人寰的哭叫,从殿后传进众人耳膜。

  “妈的。”知道这些将军又在干什么禽兽事的阿真,理也不理李隆,心力交瘁地像烈风一般,朝殿后狂卷而去。

  位于大殿的内殿,一排排后宫的厢门紧紧掩着。大量惨绝人寰的哀嚎从各个厢房内传了出来。

  除了紧掩的厢房内的惨叫,左右的花园之内也大量的掺杂哀叫、哭嚷。

  蒙……

  刚刚闯进后宫的阿真头脑一阵晕炫,无法相住地瞪着琳琅满目的四处。

  除厢房外。花园、台阶、庭院、湖畔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想得到的。大群的千护、兵总、与各领军。数十上百地正随意的在朗朗乾坤下,大解裤头,欺压在这群不停反抗的女人身上,大行猥琐禽兽之事。

  “他妈的,给我全部住手。”巨大的暴喝蓦然大起。

  “呃?”爽歪歪的众人愣愣地停止了动作,见到暴叱的人是吐蕃大王,小小鸟顿时吓的疲软,飞速拉起裤子,卟通跪倒在地,不敢大力喘气。

  “呜……”

  “嗯……”

  “唔……”

  “呜……”

  除了外面的哭声,紧掩的厢门传来的哀呜更是悲惨之极。

  阿真咬牙切齿地喷气,小尾的在外面干,大尾的在里面干。真是他妈的,太好了。太有礼让之心了,配合的真是人神共愤。

  毫无风度的他,一口气堵在胸口,飞跑上台阶,抬起自己的脚,朝那紧掩的厢门一间一间的猛踹。

  “砰砰砰……”

  无数的厢门应踹而开,好些连扇都被踹破了。

  “妈的……”

  “该死……”

  “草……”

  “毒……”

  “干……”

  应声倒地的厢门,一扇扇破闩而开。狎琐的正爽的这些大尾的将军们,更是一声声的破口大骂。

  阿真铁青着脸,把所有的厢门踹破,立即暴吼:“你们他妈的,全给我滚出来。”

  声声的咒骂,遇到这阵暴骂,顿时嘎然而止。

  随后阵阵窸窣的穿衣声大作,蹬蹬急跑的声音响起。大干的李朝大将提着自己的裤头,慌乱向厢门外急跑而出。

  潘华才爽到一半,提着裤头跑出来后,见到吐蕃大王满血铁青,吞咽口水询问道:“吐……吐蕃大王,您这是?”

  紧急从大殿跑来的李隆见他如此的暴怒,茫然向前问道:“吐蕃大王,为何事如此生气啊?”

  “哼……”冷着脸重哼的阿真,气的青筋暴跳,指着前面的十数名大将军怒吼:“他妈的,全都该杀。”

  “是是是……”连连点头应是的诸将军又连连摇头退步,惊恐地大摆着双手:“不不不……”

  “这……”茫然的李隆心头一跳,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唯唯诺诺的上前再问:“吐蕃大王,为何……为何突然如此。”

  “竟然*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简直与禽牲无二。”

  李隆听到他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理所当然笑回:“吐蕃大王小题大做了,只是区区几名妇人而已。”

  我草,蓦然转身阿真狠瞪着李隆,歪着脖颈挑眉问道:“而已?”

  “是呀。”理所当然的李隆陪笑说道:“想当日他李越破我升龙,不也是如此。他们只是礼尚往来,有何不可?”

  “有可不可?”喃喃自语的阿真头脑蒙了,想也不想的大吼:“当然不行。”

  李隆满脸茫然,双手一瘫,“哪里不行了?”

  “我……”哑口无言的阿真一时气结,想他连老婆都可以送给别人睡,顿时找不到任何正义之词了。

  见到他无话可说了,陪笑的李隆开谗媚邀请道:“吐蕃大王,我们破了升龙,应该庆贺庆贺,别管他们了,让他们自行去玩。”

  “不行……”脸红脖子粗的阿真,飞快在头脑里寻找说词,指着前面一干人怒骂:“毫无尊卑,无大无小。我还没挑选,你们竟然自行主意,真是罪不可恕。”

  讷讷的李隆听他这席话,想了想。觉的很有道理。如没吐蕃大王,他们怎么能破升龙,而且吐蕃大王最大,理当让吐蕃大王先满意,而这群没大没小的大将,竟然连等吐蕃大王先挑选都没有,就自作主张自已爽了。别说吐蕃大王了,他都觉的浑肚子是气。

  一番想后,立即非常赞同地朝自己的下属大骂:“该死的你们,竟然猴急成这样子。还不快向吐蕃大王陪罪。”

  终于明白他们是如何得罪吐蕃大王了,大干将军立即抱拳求饶道:“请吐蕃大王恕罪。”他们是急了一点,理当让吐蕃大王先爽才对。果然做错了,怨不得别人。

  “算了,你们提兵回营拔寨吧。”摆了摆手,懒的和这群下九流的人多说一句话。

  “这……”李隆惊问:“吐蕃大王是全要?”这也太猛了吧?李越他老婆足有十数人,他能行吗?

  知道他在疑问什么,阿真不爽的扭过老脸,板着脸问道:“不行吗?”

  “行行行……”吐蕃大王虎威,夜御十数女,有何不可。

  “还不快回营拔寨。”

  锵锵锵……,奔跑离去的众人铠甲声声敲击,心里刹异不已。吐蕃大王能御这么多女人吗?他有如此威猛吗?

  升龙在翻天地覆、鸡飞狗跳的热闹里,渐归了平静。

  大殿内的血腥味散去,李隆笑容可掬地往那张檀木椅上邀请道:“吐蕃大王请坐。”

  应该推辞的阿真,理所当然的往那张高摆的檀木椅上大屁股坐下,扭了扭腰朝呆愣的李隆说道:“老三,这张椅不好坐。”

  心里不是滋味的李隆陪着笑脸酸酸回道:“当然,哪能跟您的王椅相比。”

  “嗯。”双手左右握着椅上的粗糙龙头,屁股不舒服地左右扭了扭,翘起了二郎腿说道:“好了,我帮你夺回皇位了,我家老头子问你什么时候进廷见见他。”

  “这……”开始是答应的很好,可是国都一得,心里却不怎么甘愿了。“我李朝还未平定,等我亲手刀刃了李越,再进廷如何?”

  阿真和谒地点头回应:“当然。”很快他就能亲手刀刃了自己的亲弟,不差一时半刻。这头蠢猪在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李隆见他答应了,顿时万分开心。

  只是在他还没开心一会儿,达尔巴和段台虎虎生威提着只剩一口气的李越跨了进来。

  “砰……”

  巨掌往地上一扔,达尔巴狠瞪了一旁的李隆一眼,立即向坐在皇位的阿真禀道:“禀大王,逃兵不降,尽数被杀,李越已擒。”

  不明不白的李隆早就吓呆了,无法相信奄奄一息,跌趴在地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就是他弟弟。还未惊讶完,眼珠立即暴凸,倒抽了一口气,指着段台手中的人头疑问:“这是梁川吗?”

  不搭理李隆的段台,见到达尔巴禀完了。上前把紧拽在手上的头颅提起禀道:“禀大王,梁川抵抗,已被臣下斩其首及。”

  阿真恶心地看着段台手中那颗两眼暴狰,鲜血还从齐割而断的脖颈往下滴,两眉紧拧道:“拿出去埋了。”

  “是。”手拽人头,段台眯眼看了旁边吓傻的李隆一眼,煞气凛冽地转身离去。

  “好了。”从皇位上站起,阿真比划道:“给李隆刀。”

  李能武从背后抽出钢刃,跨步上前,把渗人的寒刀递到呆愣的李隆前面,“三皇子请。”

  咽了一口口水,李隆没想到这么快李越就束手就擒了,惧怕的看了一眼上面那位含笑的大王,小心接过钢刀,皱起眉头向自己的那奄奄一息弟弟看去。

  “李越。”心狠手辣的李隆蹲下身狠拽起地上的李越,咬牙齿切骂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李……李隆,你是头蠢猪。”吐蕃大王之心,路人皆知,他竟然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给我住口。”李隆脸红脖子粗的朝他大吼,狠瞪着眼前的李越,心里刹异。为什么吐蕃大王毫不避讳地坐他的皇位?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这是他们李朝之事的他,最后却动手杀梁川,把李越擒到他面前?虽然到现在他还仍不明白,可是却蒙胧的有一丝懂了。

  “哈哈哈……”浑身是伤,疲惫不堪的李越笑的连眼泪都流下来了,艰难用骨折的腿撑着身板,朝李隆疑问:“你的皇位在哪里?你坐上了吗?”

  “我……”结舌的李隆被问的哑口无言,小心亦亦地朝站在皇位前的吐蕃大王看去一眼,见他依然满脸和善,嘴角含笑。可是这个和往昔一样的笑意,现在在他眼里却不再那么的亲切,反倒是无数渗人的凉意。

  流泪的李越见他哑口无言,又是一番大笑,摇头再问:“兵将如何?可有无能力再战?”

  “住……住口。”

  “吐蕃大王早看破我的计谋,为何却不降低伤亡地突袭升龙,反而大行兵家大忌,等我回师,才来猛烈攻打?”哭笑问到这里,反拽过李隆大吼:“残兵剩将还有多少?属不知边境的二十万吐蕃虎狼已渡过我红河,在外静待,你这头蠢猪。哈哈哈……”

  “这……”被他这番透彻的话说的心慌不已,李隆惧怕地愣转过老脸,朝站在上面含笑的阿真问道:“吐……吐蕃大……大王。”

  “呵……”轻轻的扬起笑意。阿真提步走到大厅,和谒地打量着相互紧拽的这对兄弟,云淡风轻说道:“昨晚李越杀了忠实派等人,而今天李隆却杀了反对派众人。”摇头轻轻一叹,下结论道:“李朝已无人了。”

  “你……”震惊的李隆无法相信地看着阿真,把手中的弟弟扔到地上,手指发白地指着前面这个虚伪的大王,“你……你想要我李朝。”

  “没错。”猛然转过身,阿真隐下笑意,一字一字说道:“如要李朝臣服,何须本王亲临。”阿真凶狠瞪着瞠目结舌的李隆,撂起嘴角再更言明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今天起,李朝将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我吐蕃的李府。”

  “你……”怒气攻心,李隆手抚着胸口,前外面大吼:“来人……”

  锵锵锵……

  大量的铠甲撞击大作。随后柴囝与张或便领着大批兵士闯进大殿。

  李隆见到自己的下属,心神一定,狠转过脸,怒瞪着前面这个含笑的人,阴狠说道:“请吐蕃大王收回刚才的话,我愿意年年派人进廷岁贡,与吐蕃永结交好。”

  阿真毫不惧怕,眼嘴眯笑,轻快反问:“如果我不收回刚才的话呢?”

  “那就别怪我把吐蕃大王留在我李朝作客了。”李隆凶狠的回应。

  “喔。”点头的阿真双手负背,坚定笑道:“我不收回刚才的话,李朝从现在起,改名为李府。”

  以为他会答应的李隆一时蒙了,没想到吐蕃大王竟然不怕死。很想撕烂眼前这张笑脸地暴喝:“给我绑了。”

  阿真优哉游哉地笑看着眼前不明情况的李隆,等人来绑。

  命令过后,李隆踉跄了一大步,无法相信地指着门口的柴囝和张或,震惊地大吼:“你们想造反吗?还不快把吐蕃大王绑了。”

  “七皇子,大势已去了。”柴囝说完,所有人皆默然垂头。

  阿真笑脸一隐,威严唤道:“退下。”

  急奔而来的众兵如扯线的木偶一般,听其号令转身离去,把大殿留给这一干人。

  第372章《海口》

  “你……”瘫倒在地的李隆万万也没有想到,眼眸的焦距渐渐流失,心里悲凄。

  “我告诉你吧。”阿真依然慈眉善目,轻轻蹲在他前面笑说道:“昨晚我就派人叫边境的驻军偷渡过红河,在红山待命了。今晚我们提军来攻打时,我那密驻在河畔边的二十万兵马早已伏于空寨各处。”

  阿真讲到这里,嘴巴突然大裂,摇头笑道:“当我们破了升龙,你在大殿内痛快的杀人之时。我传命所有兵士回营拔寨。可是在他们刚抵达营寨时,我的二十万大军就的兵士团团的包围了。”双肩一耸,摇头叹道:“你们李朝的兵将听说是吐蕃的虎师,连反抗也没有,全都束手臣服。”

  “我我……我…你你…你……”

  “哈哈哈……”在李隆讲不出话来之时,跌趴在地的李越突然仰头狂笑,随后悲怆呐喊:“我千年的李朝,可叹、可恨、可恶呐。”

  “呵……”站起身板,阿真也愉快地扬起嘴角,高举一根手举头笑道:“群臣被你们所杀,你们李朝的百姓不但不会怪罪于我,反而会为迎来一个新主而举天欢腾。兵士疲惫不堪,不原再重起启战事,全都默然的接受这个转变。”讲到这里,心情很好地彻笑,“千年李朝,破了千年,也穷了千年。终于要迎来一个崭新的盛世了。”

  不甘心的李隆捶胸顿足怒问:“你吐蕃国大疆广,为何要我贫苦的李朝。”

  “那当然是有我的道理。”板起脸,急走上皇位,转身入座。双手紧握住擅木椅上的两只龙头,威严喝责:“大胆李隆,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你……”

  “大胆。”怒拍椅上龙头,阿真暴喝:“给我掌嘴。”

  “是。”痛快之极的达尔巴六亲不认,孔武有力的大掌朝跌趴在地的李隆一大耳光掴下。顿时打的李隆嘴角大破,鲜血溅溢,不敢再吭出半句。

  阿真见这李隆安份了,站起身宣诣:“封李隆为西南悠哉王,赐王廷府抵一栋,赏金过千,领万户。钦此!”

  圣诣落下,可是却没有磕头谢恩。

  阿真朝达尔巴使了个眼色。达尔巴心领神会,蹲下身扯过他,险狠问道:“李隆,大王诣宣完了。你不领诣吗?”

  木愣的李隆哪里能听到上面的人在念什么,可是这张恐怖的巨脸就放大在眼前。他可是领教过的,心头顿时大颤,吓的翻身紧跑在地,磕头谢道:“是是……是,李……李隆领诣。”

  巨声暴叱怒问:“什么?”

  战兢声音更正的响起:“臣……臣下领……领诣,大……大王,万……万福千寿。”

  “嗯。”阿真非常满意,走下台扶起李隆,和善说道:“等一下我派一只骑队护送你去王廷,好好在王廷里安住。哪里热闹极了,好吃好喝又好玩。”

  “是……是……”心里纵然再恨,可是权力已被架空,又能如何?

  “哈哈哈……”哭笑的李越趴在地上冷观着这一切,悲从心来。扬起呐吼:“愧对烈祖烈宗啊。”

  眉头轻挑,阿真皮笑肉不笑,低眼看着这位有些谋略的老七,摇头叹说道:“老三,你看这个老七,真是死不悔改。”

  “是……”噤噤不敢作声,李隆咬牙说道:“请大王作主。”

  “你们的仇恨这么大,就让你来动手吧。”说道朝李能武使了个眼色。

  “悠哉王,请。”李能武的钢刀再递上前。

  牙一咬,李隆接过钢刀,一把拉起地上的李越。原本李隆信势旦旦要杀他,可在这一瞬间却下不了手。

  自他接过钢刀,阿真就转过身,不愿看这对兄弟自相残杀。可是李越一定要死,因为他是聪明人,而聪明人不会臣服,只要虚于委蛇。唯有笨蛋才会甘之若愚,糊涂的得过且过。

  被提的李越见到钢刃迟迟不进,朝李隆呛呸了一口,嘲笑道:“李隆蠢猪,连杀人都不会了吗?”

  脸上被呸了一口痰,李隆暴怒,可是安在他脖颈上的钢刀依然迟迟不动。

  “我呸……”再呸的李越,决然的双手握着钢刃,强行拉过自己的脖颈。一条长长的血口立即喷出鲜血,而他自己双目狰狞,抽筋地再看了这个世界一眼,便眼睁睁的暴毙跌地。

  听到这声倒地的砰声,不愿见这一幕的阿真大手一挥:“抬下去好生安葬。”

  不言不语的达尔巴暴喝:“来人。”

  “拖出去埋了。”

  “是……”急来的兵士,立即杠起四肢倒地的李越,飞速离去。

  大量的脚步声远去,阿真才走向皇位,落坐后便开口说道:“达尔巴,你派一只兵马,即刻护送李隆到王廷。”

  “是。”大步一跨,达尔巴扯过旁边呆愣的李隆,淡淡说道:“悠哉王,咱们走吧。”

  李隆被扯回神,朝上面那位虽然含着笑意,但是却很恐怖的大王再投去一眼,心里打抖应是,便被达尔巴拉出宫后,向远步去。

  坐于皇位之上,阿真朝旁边的李朝武说道:“派匹快马立即回廷向王后禀报,叫她尽速派遣官员来整顿李府事务。”

  “是。”

  “段台。”

  “臣下在。”

  “立即把安特叫来。”

  “是。”

  一瞬间大殿空了,只剩下他静静坐于空荡的大殿之内,李朝终于夺得,可是心情为何却那么的压抑?

  疲乏之极的阿真向安特吩咐了众多事务,在万无遗策下,便拖着不知为何突然如此疲惫的身躯,一头栽进檀木床上呼呼大睡。

  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哭求声。

  不知睡了多久,他翻身坐起,这声哀求的声音更加的清析了。

  “什么事?为何如此之吵?”

  悲痛欲绝的吕瑶进到升龙就得知老父被叛军害死,暗然怆涕中,却听闻许久未见的夫婿已被被封王,被送回吐蕃亨福。

  前思想后都觉的不对的她,一心挂念夫婿,便急来侍寝。希望能众这位大王嘴里得到证实。

  苦苦哀求的吕瑶突闻这声熟悉的喊问,惊喜中抹掉眼泪回道:“大王,是贱奴。”

  坐在床上的阿真听到是吕瑶的声音,轻皱着眉唤道:“放她进来。”

  随着他的话落,吕瑶顿时通行无阻。

  跨进原是夫婿的内殿,吕瑶心里悲凄,物依在,只是人却非了。

  “贱奴见过大王。”

  “起来吧。”唤她起,阿真看着眼前这位美少妇,眼一眯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贱奴听闻大王送李隆去王廷?”

  “没错,我封他为悠哉王,到王廷亨福。”

  吕瑶得到确定,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霾,可仍作乖巧地地解着身上的衣裳,不再多问喃道:“贱奴侍候大王就寝。”

  “呃?”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飞机?不会是想为他李朝报仇,趁他熟睡之下,一刀刺死他吧?

  可是……

  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女人脱的一丝不挂,身上哪里有藏什么武器,唯一的武器就是胸前那两颗巨大的人间胸器。

  抛却羞耻投怀送抱的吕瑶羞羞喃语:“大王勿疑,贱奴虽与李隆有夫妻情份,可是李隆无情。贱奴早就想开了,只祈求大王不要把贱奴送到李隆那无情无义之人身边,留下贱奴在李朝,等候您久来的临幸。”

  娇躯抱于怀中,再听一这席柔情蜜语的话。就算明知她用心不良,阿真也甘愿牡丹花下死,当鬼亦风流。

  风生云涌,云雨巫山过后,两具*的身体叠交在一起,沉沉入睡。

  累极的阿真得到充分的休息,疲惫一扫而空。一觉睡起,天都黑了。

  原以为有阴谋诡计的他,看着趴在他臂弯内沉睡的吕瑶,一时之间不由的晃忽了。她老公的皇位被他谋了,而她却这么甘之如饴。太过奇怪了,这个女人不是一直都以夫婿为重吗?怎么突然说起违心之话呢?

  没怎么睡的吕瑶在他睁开眼睛时,立即闭上厌恨狠毒的矛盾双眼,猫在他臂弯内,假作甜睡,心里傍徨之极,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众多疑问堵在心里难受,烦闷的阿真轻轻把臂膀内的小头颅移到枕头上,才缓缓走下床,穿起亵衣。

  “大王……”在他走下床时,吕瑶故作惊醒,揉着眼眸,疑惑问道:“天还未亮,大王怎么起来呢?”

  “睡饱了,睡不下了。”穿着亵衣坐在床缘上,很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张刚醒睡的美脸,自然的问道:“你很恨我吧?”

  “嗯。”吕瑶放下揉眸的双手,凝看着眼前的大王,轻说喃道:“贱奴应该恨您,也一定要恨您。”讲到这里满脸糊涂,疑惑再道:“可是不知为何,却想看您。”

  阿真咋舌不已,暗暗良思,这女人不会爱上他了吧?

  “为什么?”

  “贱奴也不知道。”手抚着心脏,满脸疑惑说道:“十五岁嫁给李隆,今年已十八岁了。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跟您在一起觉的很快乐,很安心。你一不在身边便要睡不找。”小心抬眼羞羞了看了他一眼,娇柔万千羞语:“时常想您,做梦都要梦见您。”

  果然爱上他了。对女人没有抵抗力的阿真连怀疑也不怀疑。长得帅就是这样子,他照镜子的时候,都要情不自禁地爱上镜子了。

  “我谋了你千年李朝,难道你就没有怪我吗?”

  “当然有。”吕瑶理所当然的回应,默然垂首后,抬起真执的眼神老实说道:“一开始贱奴听闻李朝变成李府,泪就不停的流。想不通拥有比李朝更好的您,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后贱奴便想通了。”

  “如何想通了?想通了什么?”

  “您是仁慈的大王,身系天下百姓。想的念的全是万民。必定是您见到李府如此多难民,如此艰苦。心系百姓的您心生不忍,所以便想改善李府的千万百姓,让他们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

  “不错。”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眼一眯怀疑的再问:“你是如何想通这些的?”

  “呜……”紧捂住小脸的吕瑶泪流满面,抽泣回道:“父亲在世之时,便时常叨念百姓。常说如李朝也能有一位像大王一样的人来改善朝政,必然不会如此。”

  听到此话,阿真完全相信了。因为她爹与李涌就是赞同派的,最后在李越的迫*之下撞墙而亡,身为这位宰辅的女儿,她必定是从小就耳染目濡。

  相信这个女人的阿真,心里不安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好了,别哭了。”

  “呜……大王。”卟通一声,娇弱的身躯猛向前面这个男人的怀里撞进,青泪仍不停止,眼内浓浓的恨意,连清澈的眼泪也洗刷不掉。

  寒意深深,二天一夜的吐蕃铁骑在李朝的各个城上插满着属于吐蕃独有的獒旗,而升龙城门已然拆了,新彻的城门上高高写着两个大字——李府。

  饿着肚皮的百姓不会管是谁来主政,只要谁能让他们有饭吃,他们就拥护谁。而吐蕃大王的仁德早广布四海,吐蕃的富饶更是他们向往的所在。当皇榜发出,说李朝从此纳入吐蕃版图,改名为李府。欢庆的百姓比李隆即位更加的雀跃。李隆即位只会延续千年不变的贫穷,而吐蕃大王却会改变格局。最重要的是吐蕃大王一即位,立即施粮发衣,人人有顿饱饭吃,人人有崭新的过冬暖和袄子穿。

  历经三月余战火硝烟的兵士也欣然的接受改变,列入吐蕃的军队里。全都发到那铸艺精良,保护性更好,威武凛凛,独属吐蕃才有的獒铠。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此脱去山鸡的名称,变成虎豹神师,从此并列于版图上的三大强国之最。

  有了自己的海口,阿真在得到充足的休息,便迫不及待的叫来李能武,心急如焚地向升龙的南侧的海边策马奔去。

  风很凉,凉风里带着海边独有的咸味,和湿漉气。

  一个多小时的狂奔,穿着暖和的紫玉貂披,巨大的海风吹的阿真仍有此许寒冷。

  “大海,我来了……”兴奋的溢于言表的阿真立在马匹上,任马匹狂奔,自己张开双手,在这处巨大幽旷的海崖上尽情的欢呼。

  “吁……”抵达北部湾时,阿真拉住马绳。飞速的翻身下马,提着两只腿向海崖边狂奔而上。

  “少爷小心。”海崖巨高,下面的海浪狂拍着礁石,掉下去甚难生还。

  无视危险的阿真兴奋地反握李能武的手,远眺着滔滔的巨浪,一望无际的波滔,碧海青天连成一体。

  第373章《温柔的大海》

  一根兴奋的手指,直指前面的巨海,“能武,我们的前面就是大周的琼州。”手指轻移,“那里是雷州。”大弧度的高指着西南面兴奋吼道:“西沙群岛。”

  不懂这些的李能武一一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老脸大窘。哪里有什么东西,除了海就是海。望也望不到尽头。

  “我们有自己的海湾,有自己的港口,也快要有深通海域的水师了。”激动紧握着李能武的手,阿真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大海,我吐蕃与全世界接轨的不败之路。”

  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兴奋的李能武吓了一大跳,看着身边这个高兴的双眼溢泪的人,小声唤道:“少……少爷。”小小的声音一出口立即被猛烈的海风吹散,哪里能让人听得清。

  站在海涯之上,阿真迎着猛烈的海风,双手大张,闭着眼尽情地呼吸着带着咸味的湿湿空气,耳里传来的是海崖下猛烈撞击礁石的巨浪声,和翔于天上觅食的成群海鸥的鸣叫声。

  无法呼吸够海边的咸空气,静默无语的阿真自顾亨受着。而身后的李能武静默地站在身后,耐心地等待。

  哒哒哒……

  安静的海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被打扰的两人听到这阵声音,立即转过脑袋,见到越奔越近的人竟是吕瑶,满脸狐疑。

  知他来这里的吕瑶骑着马匹抵达海崖边,缓慢的翻身下马,含着羞红向他走近。

  “吕瑶?你怎么来了?”

  走近的吕瑶小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能武,故作羞切地说道:“大王昨夜对贱奴说要今日要来海边,所以贱奴便来找您了。”

  “呃。”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阿真很是疑惑,愣看着独骑而来的吕瑶好奇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有……有……”故作羞怯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李能武,吕瑶脸上突然大红,羞羞的靠过去,“没……没来。”

  海风巨大,如此小心的蚊语,阿真根本就听不清,愣头愣脑吼问:“你说什么?”

  “那……那个,那个没来。”美丽的红脸微微大声地再说了一遍,朝一旁的李朝能瞟去一眼,作万分害羞的低下头颅。

  有些听清了,一脑雾水的阿真见她羞这这样子,俊眉微拧,吼问:“什么没来?”

  他刚吼完,羞的满脸通红的吕瑶立即大跺脚,加大声音羞唤:“大王……”又娇羞的看了李能武一眼。

  见她这反常的举动,喃喃念叨没来的阿真恍然大悟,有力的双手紧握着眼前的一双小小肩膀,脱口便问:“你是说……”

  “大王……”猛跺脚的吕瑶整张脸都红了,小心轻看了一旁的李能武,再默然低垂头颅,娇羞不已。

  阿真见她频频把眼神向李能武投去,急迫想要答案的他,毫无心机,立即朝李能武唤道:“能武,你走远一点。”

  冷眼观看这一幕的李能武见到此海崖如此险恶,不放心劝道:“少爷,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我们说一会儿话就回去。”阿真脱口而出。

  “是。”敬惕地看着前面李隆他老婆一眼,李能武转屈服地转身向后退去。

  见到李能武走了,握住她双肩的阿真立即询问:“你说什么没来?”

  垂头的吕瑶小心看了远处的李能武一眼,咬着唇瓣默不吭声,轻轻摇着脑袋,心里悲凄又亦常的矛盾。

  心急如焚的阿真见她不开口,摇晃着她的弱肩再问:“你说呀,到底是什么没来,不会怀有我的孩子了吧?”

  听到孩子,吕瑶想到自己和夫婿所生,仍在婴篮内的幼子。悲从心来,猛地抬头,脸上已不见柔情和娇羞,眼里盛满恨意回道:“纵然就是死,我也不可能怀上你这无耻恶贼的孩子。”

  突闻此话的阿真错愕了。昨晚还柔情似水,刚才还满脸娇羞,怎么一瞬间便变的如此阴狠毒恶?

  “你……”

  霍出去的吕瑶什么都不怕了,用自己恨意满满的水眸狠瞪着眼前这对黑眼,冷冷讥笑:“别自做多情了,谁会爱上你这个邪恶的狼子。我与夫婿从小一起长大,他才是我的一切。而你竟然欺骗夫婿,谋他王位,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啃你的骨。”

  额头的冷汗刷刷流淌,站在海崖上的阿真忘了眼前的吕瑶只是一个女人,看着这对怨恨浓深的黑眼,心底愧疚的向崖边退的更近了。

  激浪在海岸下澎湃急撞,扬起了阵阵的海花。海风呼啸,吹散了海岸上两人的话语。

  不敢离开远的李能武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可是见到远处少爷那惶恐不安的表情,与向海岸边挪退的脚步。顿时一张黑脸刷的一下变成白脸,慌乱抽出背后的钢刀,向涯边的两人扑去。

  提防李能武的吕瑶蹩见这个阴魂不散的护卫向前奔跑过来了,颤抖的双手立即紧紧把前面的高大身躯紧钳在柔软的手臂里,扬声高喊:“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为夫婿报谋位之仇。”决然的往巨高的海涯翻倒下去。

  “住……”阿真的话才从嘴里逸出,倾斜的身躯控制不住地朝万丈深渊倒去,轰隆隆的海风飞速划过,头脑顿时空了。

  “砰……”承载两人的巨大浪花高扑而向,陷进昏迷前的阿真,最后的一眼便是眼前紧闭双眼的吕瑶,随后便陷进了一片昏黑的泞潭。

  “少爷……”撕心裂肺的巨大吼声从李能武的嘴里吼出,眼睁睁见到来不及的李能武,双眼通红,奔到涯边,向下眺望,已然看不到身影,卟通跪倒在地号啕痛哭。

  哭不到一会儿的李能武不愿去相信智慧超群的少爷就这样死了,飞速站起颤抖的身躯,向马匹奔去,翻身上马后,便朝李府内的数十万大军狂疾而去。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数十万兵马就是把这片海填了,也一定要找到少爷。

  “大王……”

  “大王……”

  北部海湾上漂游着无数的大船小船,巨多的军艘与民艘,数十万兵将脸上的血色褪尽,在广阔的海洋里寻找着那个掉进海里的大王,。

  达尔巴、段台、安特、李能武,扬着巨大的喉咙声声在滔天的波浪里呐吼。可是传来的除了海浪的咆哮和海欧的低鸣,大海一片死寂。

  寻了二个时辰依然找不到踪影,达尔巴脸色苍白地咆哮:“该死的李朝,我不杀尽所有人誓不罢休。”

  所有人的脸都白析无力,眼睛通红,满脸杀杀气腾腾。

  “找到了,找到了……”

  数万名下海打捞的兵士赤肩露膀,拉着绑在腰间的绳索,杠着一具死尸声声呐吼的向船艘攀爬而上。

  处在焦虑的众人听到远处船艘上的呐吼,心头一跳,紧张万分呐吼:“划过去。”

  数百船夫齐划着桨竿,卖力的向那条喊找到人的船艘划去。

  船还未靠近,焦急的众人便飞速跳进那艘不大的船上,划步急骤絮乱的紧奔围上。

  “啪……”

  达尔巴气的双眼通红,浑厚有力的大掌立即把高城嚷嚷的千总一巴掌掴倒在地,呐声狂吼:“找到这个杀千刀的女人,喊什么。大王呢?”

  “大……大大……大王……”被重掴的千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浑身打颤,无法开口说上一句话。

  李能武等人双眼通红地看着已亡多时,全身浮肿发白的吕瑶,呐声暴吼:“还不快再去找。”一只巨脚立即又把跪在甲板上的千总踹翻在地,太度恶劣之极。

  “是是是……”没头没脑的千总,连说上一句话也不敢,慌张站起身子,朝他们这一队的兵士跺脚呐喊:“快下海再找,快啊……”

  “卟通……”数百名兵士腰上绑着绳索,半刻也没犹豫,立即往大海里跳进,继续寻找那位生死不明的大王。

  段台心里万分着急,紧捏船檐的双手发白里汗水还不停溢出。

  “大理王,找到了贼妇,却没找到大王。说不定……”

  他的说不定还没完,安特立即小心接道:“说不定大王无事,游到岸边,或被人救了。”

  回忆的李能武,想了想也喃喃语道:“贼妇扑少爷入海时,少爷是欺压在贼妇身上,这一落下先受到冲击的必定是贼妇,而压在她身上的少爷受到的冲击力大大的降低……”

  达尔巴听他们一人一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紧抓着李能武急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亲眼所见。”

  “太好了……”紧崩数小时的老脸,终于有些缓和,可是仍不敢大意的朝满海里寻人的海十万兵士呐吼:“给我找。一定要找到大王。”话虽这样吼,可是心里却祈祷上天不要真的找到大王。如大王死了,除了自己命不保外,妮儿必哭的肝肠寸断。

  巨浪滔沙,一望如际的海洋翻滚猛烈。

  会游泳的人和不会游泳的人平时是看不出区别的,但是在水里区别那可大了去了。

  林阿真老家在泉州,八岁就是泉州湾里的海底小蛟龙。掉下来吕瑶给他塾了背,降低冲击的他虽然陷进昏迷里,可是肺里的氧气自然的运作,承载着他提出厚重的海底,浮浮沉沉漂于海面上。而吕瑶是旱鸭子,肺里不存在这种浮氧,所以便沉沉的下坠。唯有等腐烂发肿时才会半飘沉于海中央。

  天很蓝,盐海很咸,海鸥悠闲。

  波滔的海浪一浪逐着一浪,浪浪卷着那具浮沉于海平面上的身躯,向远方越逐越远,直到已看不见海岸。

  大海是位很温和的大叔,如你不触怒它,它永远都是那么的温和。但是如果触怒它了,那吞噬天地的暴怒万物也承受不住。

  而今天的大海经期刚过,处在一种温和柔顺的状态下。海中央的浪花不像礁石边的浪花,这里的浪花很平静,海波滔滔,时不时小起的浪花溅湿溅湿浮沉平面上的男人脸上。

  靠近雷州的北部海湾上,漾漾碧蓝的大海上有一只渔船在作业。

  船上一对父子拉着长长的渔网,划着船桨追赶着海下面的鱼虾,忙碌且悠闲,置身于远处的大海的他们,一点危险也感觉不到。

  “爹,你看那是什么?”眼尖的儿子奇怪的指着远处,朝抖网的老父凝问。

  抖网的老爹听到儿子的这声疑问,好奇的抬起脑袋,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没有任何东西的海面上浮漂着东西,“奇怪,怎么会有东西?”也是疑惑的老爹喃喃自语。

  儿子很有冒险精神,撑起桨竿兴奋划水道:“爹,我们过去看看。”

  “啪……”大脑门立即遭到一记暴粟,然后老爹开口说道:“在海上碰见不明的东西,绝对不要好奇,和你说了多少遍……”话还没说完,渔船上的两人眼珠暴瞪。

  “是……是人。”挨了一脑门儿子看着那被海浪冲过来的尸身,张口结舌了。

  “唉……”朝儿子脑门再一暴粟的老爹气的直跳脚,“祖先传下来的话你就偏偏不信,你看。碰见溺尸了吧。”

  愣愣的儿子转过大饼脸,哭丧问道:“祖先也说过,在海上如碰见溺尸,一定要救到岸边帮它们埋了,还要烧香乞求它们别来找。不然以后渔船便会在海里沉没。”哀丧的眼睛写满着怎么办。

  “看到看见。”猛力跺脚的老爹不敢违抗海边千年留下来的规矩,咬牙道:“划上去,把它捞上来。”

  “知道了……”儿子臂膀孔武有力卖力划桨的,向浮漂于海平面上的东西划过去。

  当渔船靠近后,慎重的一对父子跪在船板上,双手合十朝漂在船边的溺尸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大人别来找,小人帮您运到海边长眠,大人可以安心投胎。”

  念完后,这对父子立即撒下渔网,一网把漂于海面上的溺尸捞了上来。解下渔网,把溺尸安置在船头,一致认为阿真已死的两人不敢冲撞到溺尸,恭敬地向他鞠了三个躬,嘴里依然紧念道:“大人勿怪,大人勿怪。”

  躬完身后,老爹气愤不已,朝身边呆愣儿子再一暴粟,“还不快划回去葬了大人。”

  “知道了,爹你别敲了。”手摸着后脑勺,儿子抱怨地划起了船桨。呸……,太倒霉了。

  一只小船载着三人,向大周的雷州划进。而海依然的温柔——很快,在天边未染色之前,小船便靠岸了。

  渔船一靠岸,儿子率先跳到岸边,然后拉过粗粗的船绳,卖力的把绳索捆绑在树腰。然后返身帮自家老爹杠出船内那沉沉的溺尸。

  “咦……”刚把阿真放倒在地,儿子紧凝着溺尸脖颈上挂着条金光闪闪的金链子,立即朝旁边的老爹唤道:“爹,它身上有金子。”

  正在旁边念念有词的老爹听到儿子这声嚷唤,立即蹲下身问道:“你说什么?”

  “金……金子。”儿子的手不敢碰触死尸地停空指着阿真的脖颈。

  多事之秋

  第374章《大难不死》

  顺着儿子的手指看去,老爹脸上复杂,看着那道金光,喃喃说道:“真的是金链子。”这个光芒太刺眼了,除了金链子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了。

  “爹……”小声轻唤,儿子的贼脑四周看了看,见到荒芜人烟,立即小心凑上贼脑,“好久都没吃过肉了,要不……”

  “可……”也是脑袋四处观望了一番。老爹听到肉,咽了咽口水沉默了。

  一段时间过后,终于抵不住诱惑的老爹,卟通跪倒在阿真身边,慎重的大磕头说道:“大人,生不带来,死带不去。小人们帮您安葬,您权当可怜我们,千万别来找我们。”

  儿子见老爹主意拿定了,也跟着卟通跪地大力的磕头。

  直到两人磕的脑额紫青,才动起贼手。

  “哇……”刚把金链抽出溺尸脖颈上的湿襟,儿子便忍不住惊呼:“好大的金坠。”跃进眼里的是金光闪闪,光彩夺目的大块黄金。

  “快……”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黄金,老爹的声音立然沙哑。

  刻不容缓,儿子立即把阿真的脑袋扶起,提着金链的手刚要绕过脑袋,立即停顿了。

  “爹,他是活的。”手上转来的脉搏不会错的。

  “什么?”不可置信的老爹听闻是活人,立即伸出老手住阿真身上摸去。

  掌心传来的温暖令老爹更加的惊喜了,“不是死人就好,不是死人就好。”死人怕来索命,活人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抢的一点心虚感也没有。

  一只老掌肆无忌殚的往阿真的衣上摸了过去,伸进怀里大力的掏弄。老爹脸上一喜,抽出紧握在手掌上的大叠油纸,顿时眉开眼笑。

  儿子打量老爹手上的大叠银票,顿时傻眼了,“好……好多银票。”

  “发财了。”乐不可支的老爹,手沾口水数了数,抖着双手不可置信喃道:“三……三万两。”

  “我们发了。”儿子兴奋的溢于言表,手中紧握着从阿真脖颈上掏鼓下来的金链,依然不甘心地说道:“爹,此人穿着华贵,这套衣裳肯定也值不少银子。”

  把三万两银票藏入怀里,老爹朝阿真的身上看去。老马识途点头说道:“以前我上过皇城,看见那些财大气粗的大老爷们身上穿着就是就是这种貂甲。”

  儿子听老爹这话,立即动起手解开阿真身上的紫玉貂披,很肯定说道:“定能值百八十两。”

  如果阿真能听到这句话,肯定气到呕血。他的紫玉貂甲全都是雪上的百年紫狐所出,而缝线全都是用细金打磨制成的纯金细线。百八十两?哼,连一小角也买不起。

  “快……”第一次当贼,老爹吓的是贼脑四处乱晃,不停的催促。

  “好了。”脱下所有值钱的东西,把阿真怀里掏鼓的空空荡荡,抱着大堆东西的这对父子飞速驾船远离了作案现场,逃命似的划着桨,向家里方向驶去。

  秋意寒冷,当夕阳升起时,晚霞染满天际。荒芜人烟的海边草丛上静静躺着那个在不知觉被抢了一空的林阿真。

  一阵冷瑟的晚风扫过,渐渐苏醒的男人,哈啾一声,冷的牙齿打颤地睁开眼眸。

  “哈啾……啾…啾…”人家是连惯的喷涕,而这位大爷的竟然连喷涕都能打出自己的特色。

  阿真一头雾水,瑟飕飕地紧抱着自己,脑袋迷茫的环顾四周,脸上的表情呆滞木讷。

  “妈的,竟然中了美人计。”好一会儿才听见这个茫然的男人咒骂出这句话,从地上爬站起身后,想不通自己怎么身上空的只剩一袭亵衣,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整个人愣了。

  “哈哈哈……”林阿真愣怔不到一会儿,便仰喉大笑,笑声渐小之时,笑摇着脑袋,喃喃嘲讥:“坠机摔不死,坠涯也没死。真他妈的,是不是主角都不会死啊。”

  全身酸痛,四肢麻木,林阿真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乌金匕首,聪明的脑袋飞速转动。很快便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全身被褪的像只脱了毛的猪了。看了看手中的小匕首,哑然失笑地作出一个结论:“这匪土是傻的,竟然不认识削铁如泥的乌金王刀。”

  纵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是阿真是属蟑螂的,只要没死就有活下去的理由。一路走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苍芒的大地渐渐漆黑。身上的水渍被秋风吹干了,但是单溥的亵衣仍抵御不了一路上袭来的寒冷。

  又累又饿又渴。边走边悔悟的他。顿时可怜起一心要他命的吕瑶,如此情深义重的女人,是李隆那大笨蛋不懂的珍惜。而他自己也错了,不该如此的理所当然,身陷美人计却浑然不知觉,而且竟然龌龊地当起了禽兽。忘了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的道理。

  “唉……”一声叹息从疲惫的林阿真嘴里逸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他这样的遭贱他人,遭贱自己,遭贱人生了。

  缓步徒走,全身冰冷的他,不知走了多久。在快要撑不下去时,突见远处闪烁着点点的灯光。这一见,蟑螂无限大的生命力立即活跃了起来,人的潜力顿时大力暴发。刚才连走路都气喘兮兮,现在见到灯火,就像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见到绿洲一般,拔起不由自住的双腿立即向前狂奔而去。

  这是个小小的村庄,村里充斥着浓浓的鱼腥味,每座屋门口都拉着长长的绳索,绳索上挂着的渔网种类繁多,网格也大小也不同。

  如乞丐的林阿真飞速地朝四周瞄了一眼,最后眼神定在一栋草茅屋前的井口,连想也不想的他立即飞奔上前。

  拾起井边的铁桶,拉着绳索,立即下吊出一桶清水,然后把头深埋进小铁桶里,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直到肚涨了,才解渴的地从小铁桶里抽出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了。

  “有村就好,有村就好呀。”喃喃自语的他,搁下水桶,大步跨前,朝紧闭大门小茅屋咚咚咚敲了起来。

  还没敲一会儿,屋内便传起了一阵嚷叫:“是谁,来了,来了。”

  吱呀……

  一名老大爷打开了屋房,刹异地看着这个穿着暴露的年青人,眉头微皱疑问:“你是谁?”

  刚要说自己是谁时,阿真无法相信地看着眼前老大爷的衣服,头脑一时蒙了。张口结舌,愣怔在门口。

  老大爷皱着老眉,见这年青人愣盯着他看,再问:“公子,有事吗?”

  “公……公子?”发蒙的阿真傻眼了,就他了解能叫公子的只有大周,而且眼前这位老大爷穿着的确是大周的服饰。

  “老大爷,这里是哪里?”他飞速问道。

  开门的老大爷听他问是哪里,顿升起有病的眼神,淡淡回道:“雷州。”

  海上的风浪好大啊,竟然把牛都吹卷起来了。

  脑门滑下大汗,反应灵敏的阿真立即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的说道:“老大爷,我没有病。只是早上行船要到琼州,却没想船翻了。当好不容易被一批人救起时。”讲到这里声泪俱下,摇头惨道:“没想到这批人竟然是土匪,把我全身抢空后,便又扔进海里。”

  “这……”静静聆听的老大爷很是疑惑,可见前面这个声唱俱佳的年青人不像在说谎,立即说道:“雷州通往琼州的海路上,没有海匪呀。”

  阿真听闻没有海匪,反应敏捷接道:“老大爷你有所不知,这批人不是海匪,而是渡船要上琼州当土匪的土匪。”

  “原来如此。”上下打量着眼前暴露的年青人,老大爷相信了。顿时对他表于十二万分的同情,双脚移到房边邀请道:“秋夜寒凉,公子如若不嫌弃就在小茅歇一晚吧。”

  “多谢老大爷,多谢老大爷。”双手抱拳连连躬鞠,轻步跨进这间斑驳的草屋里。

  久久也难迎到来客,原本就好客的海边渔民亲切不已。把阿真当成客人的老大爷,比划着椅子邀请道:“公子快请入座。”

  “谢谢老大爷。”有礼的阿真长的俊逸,脸上更是谦虚有礼。简直就是人贱人爱,花见花开。惹的老大爷乐不可支,满意地连连点头。

  “对了。”突然想到什么的老大爷,火烧屁股地跑进一个挂有帘子的小窑洞里。很快的便领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阿婆出来,开心地介绍道:“公子,这是贱内。”

  阿真故作大惊,连忙起身大抱双拳,把身子躬成九十度的弯,拜见道:“见过婆婆。”

  老阿婆见他如此有礼,与自己夫婿相见一眼,立即回道:“公子请勿客气,把小舍权当自己家。”

  “谢谢婆婆,谢谢老大爷。”态度谦卑有礼,温文尔雅,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呵呵笑的老大爷欢喜的不得了,立即扶起紧躬身子的这名有礼年青人,眉开眼笑问道:“公子,姓甚名何?”

  “老大爷,婆婆。晚辈姓林,名阿真。你们叫晚辈阿真就可以了。”

  “好好好。”连连点头的老大爷把手中的衣裳递给他说道:“我儿子带媳妇回娘家省亲,如不嫌弃,请穿上布衣。”

  “这……”阿真立即睁起两只含着感动、感激、感谢的眼神,悲创地紧握着老大爷的双手,哭腔谢道:“原来已为自己将命不久矣,没想到却碰见仁慈心善的老大爷,我……”呜咽摇头说道:“该如何谢您才好呀。”

  惊惶的老大爷见他如此感动,心里流过大滔暖流,牵着他的手朝另一个挂有帘子的窑洞走近,“阿真,秋夜渗人,快穿上衣裳吧。”

  手抱着干净的粗布麻衣,阿真真诚的谢道:“谢谢老大爷。”

  “呵……”开心不已的老大爷不再言语,把他推进窑洞里,放下帘子,立即朝身后的老婆威严使唤:“老婆子,快把咱们家最好的东西拿来招待客人。”

  站在房内的阿真听到这阵说话声,心里也温暖无比。百姓永远是最纯补的,也永远都是如此的好客。想到这里轻轻叹笑自己多心眼,害怕被赶出去竟然如此的欺骗纯朴的老大爷,老大爷如此好客怎么会把流落异地的他赶出去呢,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他是吐蕃人的好。

  艰难万分,外加满头大汗的阿真折腾着古人的衣服,手忙脚乱之下绑上了腰带。走到房内最有价值的一面铜镜面前,把自己的头发拔平后,拍了拍脸喃道:“长的帅穿什么都帅,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阿真,出来吃饭了。”外面传来热情的喊话。

  “好。”应后,他坚定地看着铜镜内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喃语:“目标五百里路。”只要到达吐蕃境内的他就安全了。

  虽说是最好的,但是却也只是几根青菜、二个油饼,外加一条咸鱼。

  饿极的阿真哪里还管饭菜好不好,朝一旁的两位老人道了声谢后,便开始的狼吞虎咽了起来。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饼后,他才不好意思地朝一旁看他吃饭的两位老人谢道:“多谢老大爷、婆婆。”

  “饱了吗?”老大爷关心问道。

  “饱了,饱了。”虽然肚子还很饿,可是已没有那种大肠吃小肠的感觉了。而且百姓穷苦,他怎么好意思说没饱。

  “嗯,那阿真你早点睡吧。”这几天儿子回去省亲,没有出去打渔。他们两把老骨头也拉不动网,纵然他说没饱,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他了。

  “好,老大爷、婆婆,晚安。”起身站起的阿真连连鞠躬道谢。

  “快去睡吧。”老阿婆喜欢他极了,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慈爱无比。

  大受感动的阿真谢了又谢,才转身走进那个小窑洞里。

  刚躺下身子时,外面的一盏灯火便蓦然隐熄,整个世界顿又陷进了黑暗里。

  曾经历过贫穷的他,想起以前婉儿说过的话。百姓困穷,烛火不亦浪费,该用则用,不该用便熄,久而久之便可以节省下不必要的开支。

  黑暗里的他躺在粗糙的床上,身上掩盖的绵被虽然残破,可却温暖无比。黑黝的眼眸看着漆黑的上空。突然之间想婉儿了,陌生的悲伤顿时湿了双眸。

  人贵在自觉与自律。想到盈盈整天叨念的话语,深感后悔的他一颗心柔软非常。盈盈是对的,天下的美女多如牛毛,他如何能全部要尽。他快被这个腐朽的世界同化了,越来越荒唐了。

  闭上眼不作多想的阿真,头脑里一一闪过诸位妻子的巧颜倩亏,他——该庆兴,满足了。

  第375章《为人师表》

  黑夜很快退去,天刚破晓。在热情的老大爷家里喝了点稀稀的地瓜汤,阿真也要向五百里道路前进了。

  “多谢老大爷、婆婆,收留之恩。”

  “阿真一路上要小心。”热情的老大爷心里不舍,“如再次路过,一定要到小舍来坐坐。”这年青人真是谦卑有礼的很,也不知是谁家教出来的。

  感激不已的阿真心头很暖,无法言语地对前面的两位老人深深的再作了三揖,便转身向晨曦的远方徒步行去。

  一轮崭新的晨阳伴着粗衣麻布的俊逸男人,迎向一段崭新的旅程。不管远方的道路是平坦或崎岖,只要没死,那就有活下去的理由,这就是他林阿真的座右铭。但是在这个纷扰的乱世里,想像的永远比现实来的不易得多。

  独自一人的旅途很遥远,也很无聊。

  穿过大段的土黄尘道,路上的旅客陆商渐多了起来。直到中午之时,背着秋阳而至的阿真,远观官道尽头那一栋宏伟巨大的堡垒——雷州城。

  回想昔日风光无限的领着巨万强骑,斩叛军王力于此城。今却徒自一人,穷困潦倒,真是情何已堪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驳走陌名的伤感。提起信心,信步向熙来人往的雷州城步去。

  越走越近之时,他抬起头看着巨城上的石匾,雷州城依然高挂在上面。但早已是物是人非。去年叛乱的雷州诡静,处在战火之中,四处萧条。但是眼前的雷州活力无限,商农旅乏流拥不止。城门边的小摊铺一铺接着一铺飘着阵阵的饭菜香。

  饥肠辘辘的他,闻着这阵阵不同,却同样香极的味道。口水是馋涎欲滴,止不住哗啦啦的流淌。但是身无分纹的他,唯有勒紧裤腰带,吸回要滴到地上的口水,信步向那巨大的门洞子跨进。

  “热包子,刚起的热包子……”

  “牛肉面,香喷喷的牛肉面……”

  刚刚跨进熙攘的雷州城,四周的呦喝阵阵响侧,香味与香话不停勾引着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那个男人。

  “该死……”咽了一口沫液。阿真低声喃骂。明明知道他没有钱,还叫的这么大声,飘的那么香,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骂完后,紧勒裤腰带的他定站在繁华的街道上,贼眼四处观看了一番。深深吁出一口气,“太好了,身上一纹钱也没有。雷州距边境五百里路。先别想赶路的事,一定要赚钱先填饱肚子,不然一切都是浮云。”自喃到这里,他又深深吃了一口空气,咬牙拼道:“赌上老子北大商学院的所有文凭,在这个脑袋被猪踢过的世界里,如果赚不到钱,他还活着干什么。”一番叨念,迈开信心十足的步伐向热闹的街道远处游走而去。

  走不到一会儿,耳尖的他便听到人潮大量奔动,窃窃私语话传进耳膜。

  “昕员外的母亲三年忌辰,正在府门口施粥……”

  当阿真听到那些穿着补丁百姓的兴奋私语,心里犹豫不决。想他可是堂堂的吐蕃大王,去让人施舍一碗粥,太丢脸了吧。

  才刚刚犹豫,巨饿的肚子早屈服的咕咕直叫,哪里还有他那身的骨气。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叨念完后,再把腰带勒的更紧,立即提着老迈的步伐向人潮里跟去,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是吐蕃大王,管他呢。

  “排队,排好队……”

  一栋豪华的府门前拖着长长的长龙,长龙的前面则是好几大桶琼粥,几名头戴岗岗家丁帽的奴仆正一勺一勺地把桶里的粥发给穷苦的百姓。

  看到这巨长的长龙,阿真的脸顿时黑了。傻眼地叨喃:“不是吧?这么长?”

  “咕咕咕……”肚子催促着他别犹豫。

  “靠……”一声咒骂,再次屈服于不争气的肚气,在长龙的尾端站定。

  戴着岗岗帽子的家丁,大勺大勺地施粥,一人一勺。不分牌,不叫号。勺多的你福气,勺少的你别怨,长长的人龙急剧缩短。

  阿真环抱着胸,眼看快轮到他了,心急如焚用板脚拍打脚下的土地。

  “下一位,下一位。”

  把大勺里的粥,勺给前面的穷苦百姓,岗岗的家丁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位俊逸的少年,催促唤道:“碗呢?”

  “碗?”站在家丁前面的阿真排了长长的队伍,却听闻前面的人问碗。一张老脸黑全了。

  家丁见他空手杵在前面,不耐烦地摆着手嚷道:“走开,回家拿碗再来。”

  听到这话,阿真哪里肯干。别说他没有家,就算是有家,排了这么长的冤枉队,再叫他重排,打死他也不干。

  咬一牙,顶着铁打的脸皮,看着家丁手上的巨大勺子,想也不想地说道:“小哥,你把勺子让我喝几口不就完了。”

  不耐烦的家丁听他这话,微愣地看着阿真,没想到还有这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见他穿着潦倒,而且腰带勒的很紧,显然饿了许久。

  “好吧。”老爷说把粥施给穷人,而眼前的这人不论怎么看都绝对是穷人,戴岗岗家丁帽的小哥同意了,勺起一大勺粥,把勺子交给前面的阿真催促道:“还有很多人在排队,你快喝。”

  “谢谢小哥。”接过勺子后,饿极的阿真立即把嘴凑上前,咕噜喝了一大口。

  香喷喷美味的白粥入腹,万分幸福的他,咕噜不停喝了起来。直到把那一大勺粥喝完后,才不舍地把勺子交还给家丁。曾几何时无限风光,没想到在这个被他破城过的雷州竟然要排队等人施舍小小的一勺粥,怎么能不悲从中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低吟未完,前面的家丁见他粥都喝完了仍杵在眼前,不耐烦催促道:“喝完了就快走,抽什么疯。”

  “唉……”移出人群,摇头叹息的阿真怆悲向前走去,“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

  “好诗,好诗。”

  还没走几步,施粥的昕府门前走出一个员外帽戴的更岗的大老爷,满脸笑容地拍掌赞好。

  听闻赞好,默然的阿真站定脚步,扭过脑袋,便见一位员外大老爷踩下台阶,急步向他走来。

  “适才小兄弟所吟之诗真乃圣出。”欢喜步上前的员外看也不看他的一身粗布麻衣,立即询问:“小兄弟可有功名在身。”

  阿真愣愣地看着这位很有钱的员外,眼里闪烁光芒有礼抱拳回道:“进士出身。”

  “哦。”惊喜的员外连连点头,疑惑问道:“还未曾围考过吗?”

  南围是三年一次,主持过的阿真谎话连篇:“去年南围之时,便与昔日的状元魅首锦兄,先行磋试了一番。”摇头叹道:“可是却输了,无法胜于锦兄纵然夺着榜眼,探花那又怎么样。”讲到这里很坚定说道:“明年南围开设,一定夺魅,金殿面君,蝉宫折桂。”

  “好。”听他如此大气沱滂的谎言,岗岗员外帽大摆,“年青人志达天高,永不言败。好好好。”

  “员外客气了。”脸不红心不跳的阿真仿佛真的明年要去赴考一般。

  “小兄弟与昔日的状元郎相熟?”

  “曾在杭州居住过,后来移居雷州后,也常往来。”

  听他说与姓锦的有往来,员外不赞同地摇头,“还是不与小人往来为好。”

  阿真见到这张不赞同的表情,愕然了。这个锦采烨怕是很难在大周混下去了。

  “小人心存不良,我是一时头脑发昏。”大家这么仇恨锦采烨,骂他准没错。

  “好好好。”见他也不赞成的昕员外脸上大喜,“南围尚早,如小哥不嫌弃可否在我庄里居住,白天教犬子读书。晚上挑灯夜读,明年必中。”说到这里赶紧诱惑道:“当然,除了食宿以外,每月仍有五两俸碌。”

  “这……”故作一阵犹豫,“读书人夜宿荒野,草根荀食本不算什么,但员外如此盛情。”虚伪地看着眼前这张惊喜的脸,深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员外如此乐善好施,那我便暂寄于庄内,教公子习经纶,明礼仪罢了。”

  “太好了。”兴奋的员外满脸喜悦,紧牵着他的双手,忧心肿肿说道:“犬子记性不好,夫子……”他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已气走多位夫子了。先告诉这位如此有才学的夫子为妥。

  阿真看着眼前这张没落的表情,信心十足说道:“孔曰:有教无类。员外如此精干,公子能差到哪里去。俗语说:虎父无犬子。公子只是窍门未开而已,经我善善引导,必能成大器。”

  “是了,是了。”雀喜不已的员外如千里马遇见伯乐,想他纵横商场十数年,精明老炼。怎么可能生出个愚笨的儿子。一定是如前面这位有才学的夫子所说,只是窍门未开而已。

  “不知夫子姓甚名何?”

  “姓林,名阿真。”

  他的话刚落,前面的员外一愣,不可思议的问道:“大司马之名,林阿真?”

  “巧合而已。”阿真含笑回道。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赞叹的员外认真打量着眼前的阿真,这一看蓦然大惊。只见眼前的年青人气宇轩昂,俊逸非凡,眉宇之间散着浓浓的督智与迫力。虽然粗布麻衣,可是怎么掩都掩盖不住他那要一飞冲天的架势。

  纵横商场多年的员外,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这一番打量心里暗惊,如此俊杰之人,他日南围头甲非他莫属。

  “来来来,快随我进庄。”巴结的员外热络地紧牵着他的手,向庄里奔进。能请到这位来日的新科状元为儿子教习,纵然儿子再愚蠢必也要成材。

  昕府很大,四周皆有花有草。可在阿真眼里却也仅仅是可以而已。因为他住过的府抵除了花草还有瀑布,山林。所以他踏进来脸上连惊喜都没有,缓步随着这位戴着岗岗员外帽的人向书房走去。

  但是旁边的员外眼里却不像他这么无所谓。因为在他眼里他的府抵每位夫子来时都惊叹不已,唯有这位新任的夫子无动于衷。顿时一颗心更加坚定了,此人绝对不一般,来日绝对是人中之龙。

  日正中午,热络的员外紧牵着他的手,走过一桥小巧的拱桥,绕过一道弯弯的拱门,后院里的一排青竹房屋便蓦地出现在眼前。

  推开一间竹房,昕员外比划道:“夫子,这是你的房舍。”

  阿真观看着竹房内一番,点头说道:“清雅别致,读书圣地。”

  “是的,是的。”开心的员外关上竹门,牵着他走到房边的另一间中厅比划道:“此是书堂,夫子便是在此教犬子读书。”

  “嗯。”踏步走进后,打量着几张桌椅,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与文房四宝,“如此静沁清幽之所,读书事半功倍。”

  “呵……”听闻此话员外开心不已,朝一张椅子邀请道:“夫子且先请坐。日正中午我差人送饭过来,犬子用过午膳便唤他来见夫子。”

  装神弄鬼的阿真大力摇头,表现出自己一副很有才学地摇头念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吟完看着员外说道:“公子拙劣必须大力补之,以后的膳食便与我一起在草堂之内用。除睡觉外,我必时刻不休地苦心教导。”

  听闻此话的员外惊喜不已,此人果然与别的夫子不一样。喜的都快哭的躬身说道:“夫子请稍等,我马上把犬子唤来。”呜……,他那愚拙的儿子有救了。

  婢女送来清茶,高坐于夫子椅上的阿真还未喝上一口清茶。堂外的脚步声立即响来。

  搁下茶杯后,他朝堂门口看去,只见刚才的员外乐不可支地领着儿子,从堂门急凑的跨了进来。走到阿真旁边,员外立即朝傻愣的儿子催促道:“快见过夫子。”

  “见过夫子。”傻愣的儿子有礼地抱拳躬身。

  阿真傻眼地看着眼前这个只及他腰间的孩童,只见他长着一张胖嘟嘟地圆脸,表情呆愣,目光呆滞,怎么看都都是傻。

  “嗯。”坐正身,为人师长威严问道:“何名?岁更何几?”

  恭敬的儿子抱拳回道:“学生名谦谦,一十有三。”

  “好,谦公子请坐。”

  “谢夫子。”谦谦虚心入座,乖顺非常。

  阿真见他虽然笨了点,可是却也乖巧懂,想来应该也不难教才对。

  昕员外见自己的儿子入座了,一时没他什么事,立即抱拳说道:“有劳夫子了。”

  “员外太客气了,理当如此。”站起的阿真回礼后,肚饿地说道:“还请员外命人把午膳端至书堂,等我用完膳后,立即授课。”

  “当然,当然。”非常有信心的员外兴高采烈,躬着身连连退出竹堂。有此尽心尽力的夫子教导愚儿,再拙也必定成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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