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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神,漆黑如墨的眼中满是关切,我拭了一下泪,问他:“何香竹的结婚XIE议,是不是也是你骗她签的?”

  他一愣:“结婚XIE议?”我点了点头:“在赵大哥的接风宴上,何小姐给我看了你们结婚XIE议?”

  赵宏利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就是因为这个三番两次对我下逐客令,把我拒之千里。怪不得你上次没来由说我的太太,我当时头脑一CHONG动,差点把我TOU办结婚ZHENG的事ZHAO了。后来听你的KOU气,什么有FU之夫,什么不争不抢,倒把我弄糊涂了,本想拿着指环向你表述我对你的真情,你竟接过来,转身跑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段插曲。”

  他松开我,让我靠到床上,站起身拿过一杯水喝了,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饮料,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回身的时候,我见他的气色有所缓和,他淡淡地说:“我虽然从小定居美国,但是每年的JIA期我都要回国补习中文,认识了何香竹,在她大学毕业那年,给我打来越洋电话求我帮她,说她想来美国,却没有监护人,求我以未婚夫的名义打个结婚申请,她的手续就能办下来。为了帮她,我回国和她签了一个结婚XIE议,但是那个没有法律效力。”

  他顿了顿又说:“何香竹一直以不婚为借口和我以朋友的关系交往着。直到有一天她问我,当初那份XIE议是否有效时,我知道我们两个人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再维持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临回国前,我向她表明我不会娶她的立场,她竟不咸不淡地对我说,除非我结婚了,否则她不会放手。我家人一直对何香竹都不满意,就是因为她在人前总喜欢对我颐指气使,而且越有人的时候,口气越生硬,我也不喜欢她的性格,却一直容忍她,觉得对她很愧疚,不能给她爱,就让她有一份高傲的资本。我回国不久,我在美国认识她的朋友,发电邮告诉我,说她经常昼夜颠倒,XIONG酒,就是想让我回心转意,我一直没有对她付出心,哪来的回心转意?”

  他俯下头,唇在我的脸上徜徉,“瑶池,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征服的,或许在裕陵初次相遇的时候,不是一见钟情,只是心不由自主地想向你靠拢。”

  我把他抱入我的怀里,我可怜的宏利,我了解你的怦然心动,前世的情份,注定今生的相遇相爱。本来以为老天对我不公平,让我知道前世之爱,相遇之时只能遥遥想望,却不敢表白,现在看来老天是公平的,前世的情,在你的潜意识里比我埋得更深。

  弘历,你在前世对我到底爱到什么程度,带着浓浓的爱恋来到今生。我不再是你的专宠,而是你的唯一。

  我们抱头痛哭,所有的不快与误解都随着眼泪,幻化到空气里,我抬起头,他伸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天边出现曙光,我们竟不知不觉谈了一夜,他站起身,打开窗户,望着落地窗外,似亮似暗的夜景,我的心也跟着开朗起来。

  他转回头笑了一下,好像一缕阳光扑进我的怀里,“***一刻值千金,我们竟这么浪费了。”

  他走过去收起桌子上的资料,随手把结婚ZHENG放到贴身的口袋里,我问他:“你装那个做什么?”他头也不抬地说:“放在口袋里随时提醒你是我的人,上次要不是给大哥看了这个,他不会那么快就放手的。”

  怪不得赵宏天再见到我时,竟再也不提喜欢我的话,说只是为了刺激一下赵宏利,说即使我和赵宏利结婚了,我是他的妹妹,宏利只能算是他的妹夫。

  吃过早饭,旅行社果然派了一位资深导游,全程陪我们游玩。赵宏利因为还有商务活动,婉转谢绝了。

  我因为一宿没睡,吃过饭,困劲也跟着来了,躺在床上补觉。赵宏利则趁这个空档,去考察一个大型商场。听他的意思,天利有意要收购这家商场,这家商场不仅地处南京最豪华的商圈内,而且也有百年的历史,是业内资深的老店,只是经营不善,才导致近年来连连亏损。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对商场进行重组,过不了一年,这家商场唯一的结局就是倒闭,接下来数千名员工安置问题,就成了一大隐患。所以当地政府很重视天利的收购与重组。

  我问他接手这样一个亏损企业算不算盲目投资?他竟然笑了,告诉我,在董事长任总经理的时候,就一直再谈收购事宜,天利收购企业向来谨慎从事,不敢悼以轻心,而且投资部里的职员都是同界的精英,即使一个内勤都要精通财务、法律等相关知识。盲目投资就是拿自己企业的生存开玩笑。

  经投资部的深入调查,这家商场亏损的原因有几条,一是市场大环境造成的,现在商圈云集,竞争激烈,单品价格上涨,成本升高。二则是内部管理问题,经营理念落后,主营产品进货渠道不明确,品种也单一,没有主打商品,高档货偏少,而大众货又贵。管理人员没有责任心,整天研究吃喝玩乐,管理费用,经营费用等都比天利要高几倍,甚至几十倍。

  虽然原因找了很多条,但是收购细节上还有待进一步完善,有一点纰漏,也不会轻易签合同。不收购损失不大,如果风险没有评估出来,盲目地扩大公司规模,占用公司的资金链,将后患无穷。

  听了他这些话让我又感悟很多做商人的不易。越来越发现赵宏利与乾隆的很多相似之处,一般的二世子,都是不务正业,挥霍无度者居多。

  中午赵宏利在金陵之冠,饭店之巅的璇宫,宴请南京各界精英人士,以及天利在南京的职员。

  我的身份已在媒体上爆光,只好以女主人的身份亲临前线。我不喜欢社交,特别是这种高端人才*****,给人一种郁闷的感觉。趁他们聊一些高深话题的时候,我溜进了酒吧区,随着璇宫的徐徐转动,一览南京的美景。

  在璇宫之巅看南京城,好似在飞机上一样,高楼林立,立体影像堆起一个大都市的繁华。

  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转回头,见赵宏利静静站在我身后,一杯红酒递到我面前,我接过来。轻风吹起他的头发,有种淡定的感觉,与平常的冷傲与温情截然不同。

  我直起身子问他:“怎么不陪客人?”

  他身子靠到窗台上,璇宫慢慢转动着,给我一霎那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说:“我怕你一个人孤单,想陪陪你。”我笑了笑:“你们说话我插不上嘴,自顾自地低头吃又不礼貌,所以借口到酒吧间里透透气,听佳音,赏美景,也是一大乐趣。

  我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赵宏利伸手抚了一下,看着我笑了笑说:“若非瑶池陪辇之贵主,定是璇宫宵织之帝孙。颀身屹以立,玉貌惨不温。”这是清金和兰陵女儿行里的一句。没想到赵宏利竟然会这首诗。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温柔地看着我,怕被他的眼神看化了,我忙垂下了头,他问我:“知道瑶池和璇宫是什么关系?”我把酒杯放到嘴边,浅饮了一口,没想到入口还是很辛辣。听他问我,我摇了摇头,“只听说瑶池是王母居地,璇宫乃织女之屋,倒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关系?”

  赵宏利说:“王母娘娘是织女的母亲,瑶池与璇宫自然是母女关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赵璇宫。”

  我第二口酒还没咽下去,被他一句话惊得我剧列地咳嗽起来,他边拍着我的后背边说:“刚才宏乔给我打来电话,她说,今天北京各大报纸头条都以惊人的篇幅报导我们俩,有的题目是天利二少倾心贴身女秘,还有的是白领丽人终修成正果等等,一石惊起千层浪,我们两家都要翻天了。你的电话怎么一直关机,发生了这么大事,也该向爸妈报告一下,免得日后挑我这个女婿的礼,以为我和你私奔了。”

  听他‘爸妈’叫得很顺畅,心里有一股甜甜的感觉,我放下酒杯,从包里拿出电话,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是该面对事实的时候。手机刚开机,短信声前仆后继地扑了进来,都要把我的电话震爆了。

  我闭着眼睛,咬了咬牙,按开了最后一条短信,短信是大哥发来的,‘谢瑶池,你如果再不开机,我们下午南京见。’我一看短信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十点。再一看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赵宏利抿嘴笑了笑:“你不用害怕,宏乔刚才来电话告诉我,你我两家各四人已经坐上了北京飞往南京的飞机。临起飞前,她让我告诉你心里有个准备。我刚才怕你害怕,一直没敢告诉你,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下,飞机行程是一小时三十分。”

  难道我不知道飞机行程是多少吗?爸和大嫂还行,妈和大哥都属于不把我问穿势不罢休的人,我得怎么解释我和赵宏利的关系,我说我也是被他骗得注册的,他们能信吗?

  REI锅上的蚂蚁是什么样的,就是我这样的,璇宫转,我自己也自转。转得赵宏利直迷糊,终于忍不住,他说:“我里面还有客人,一会儿送走他们我再来陪你,璇宫转就行了,你别跟着凑REI闹,留点精力应对晚上的轮番审问。一会儿回来我们对对口供,别把我们分开逼供,说得驴唇不对马嘴。”

  我心如火浇,现在换成我按他们的号码,都关机。想打开短信,明知道都是骂我的,每看一条只能让我惊上加惊。只好把手机放回包内。握着拳头想着对付妈和大哥的方法。

  还有赵宏利的那个冰冰冷的妈。她会接受我这个没有水准的儿媳妇吗?即使我和赵宏利真先斩后奏,也不用倾巢而出吧,两家都有产业,也不说留两个人在家待命。后悔刚才没有开机,否则知道有这样的情况,一定劝劝两家各派两个代表来就行了。赵宏利的爸是公司的董事长,虽然是个温和的老头,但终究做过我的上司,有些惧怕感,当然他算是那个留北京的,还有赵夫人,初见我时就不顺眼,也该留下。我们家妈和大哥一起留家不可能的,最好留家一个,另一个孤掌难鸣,我的日子或许好过些。

  现在如何面对这四个人的气场,一个人对我扫一眼,都有让我投降的危险。

  “瑶池,瑶池”有人在耳边轻轻叫我,“快醒醒。”

  我迷茫地半睁开眼睛,赵宏利半倚半靠着吧台,眼睛满是笑意地看着我:“哪儿都能睡,让你招呼客人,竟跑这儿睡觉来了。刚才做了什么梦,大声叫着,‘不要来、不要来。’谁要来。”

  我猛地站起身,他披在我身上的西装被我掉落到地上,我顾不得拾,慌乱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手机一看,短信倒是不少,没有刚才大哥恐吓的那条,粗略地翻了一下,大部分都是赵宏利在我走后的前几天发的,问我现在在哪儿?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

  我把手机放好,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虽然他乡遇故人是一件美事,可是在今时今地,我还是宁愿与他们不见面。

  我回过身,见赵宏利低头捡他的西装,正无奈地看着我,边拍衣服上的灰,边叹气,我笑了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我问他:“客人都走了?”他点点头,“半天不见你回去,以为你累了,宴会就匆匆结束了。

  赵宏利俯下身问我:“怎么了?”

  我笑了笑:“刚才做了个梦,你们家和我们家的人知道我们的事,都要过来,心里有压力。”

  赵宏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想跟我过二人世界,怕他们来打扰到我们。”

  我瞪起眼睛,他竟哈哈大笑起来,把西装重新披到我身上,低声说:“不是你想过二人世界,是我想。如果他们真敢来打扰我们蜜月之旅,前脚上飞机,我们后脚就溜。”

  按说现在新闻传播的速度,家里应该知道我和赵宏利之间发生的事,至今还没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是他们想给我们一个独立的空间,还是山雨未来之前的宁静。心里总觉得不安。

  秦朗送走客人,回来跟我们会合,赵宏利交待他一些事情,然后对他说:“收购案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差上董事会,我想给自己放几天JIA,和瑶池游游江南,你去给我找个好一点儿的导游,不用惊动政府,也不用上次唐局长安排的,麻烦人不说,我们也想有自己的空间。”

  回到客房,我先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看赵宏利上网,赵宏利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衬衫,衬得脸越发粉白,五官也越精遂,眉目间认真专注地盯看着电脑,仿佛乾隆伏案批改公文一样,我竟看痴了,他一抬头看我看他,笑了笑,关了电脑,坐到我身边。

  我翻了个身,给他让出身旁大部分床,他仰靠到床上,把我抱到了胸前,酒店、床上,暧昧的地方会不会发生暧昧的事情,与乾隆的第一次,还是在我封为贵人之后,虽没有一个像样的仪式,但是至少还有一个简单的形式。

  赵宏利抱着我,手抚摸着我的五官:“妈总说她在生我的时候,喜欢吃生冷的东西,所以生出我才这么冷酷无情,完全是一个冷血动物。可是自从遇到你,我才懂了一些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有时付出也是一种幸福。”

  付出也是一种幸福。

  虽然与赵宏利独处一室,肌肤相亲间有一些亲密的动作,但是始终他也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正向他所说的一样,给我一个完整的身体,直到我们该付出的那一刻。

  秦朗办事很周密,安排了一个伶俐的女孩子做了我们的专职导游。这个女孩做事很有分寸,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远远地跟着我们,只有我们需要的时候,她才过来给我们讲解。

  “楼台两岸竟相连,江南江北镜里天。芦管玉萧齐送夜,一声飞断月如烟”。镇江的金山寺,位于镇江市西部,原为扬子江中一个岛屿。始建于东晋,原名叫泽心寺又称龙游寺。寺门朝西,依山而建,殿宇栉比,亭台相连,遍山布满了金碧辉煌的建筑,寺塔与金山连成一体,又有以寺裹山之说。

  第一次随乾隆来游金山寺的时候,我竟然给乾隆讲了白素贞水漫金山的典故,乾隆笑了笑说:“法海我认识,满洲镶黄旗人,是皇祖父的表弟,二十四岁中进士,还曾经是皇阿玛的老师,官至兵部尚书,根本不可能干过毁人婚姻的事,到底是谁在诋毁他,朕查出来一定要重重治他的罪。”我赶紧挥手,“不是我。”谁知道白蛇传是什么朝代的事儿,别真为一段书生臆造出来的典故,平白让乾隆责罚,怪泛不上的。

  转头看了一眼赵宏利,他黑亮的眼中,带着一抹兴奋的光茫,看我看他,他垂下眼帘,“走过世界很多地方,还是国内的景致最美,只单单一个寺庙就有这许多巧夺天工之处。”

  我问他:“既然这么喜欢中国以及中国文化,为什么还持着美国护照,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他笑了笑:“回国前,我已经准备把国籍改为中国,可是认识你以后,我又犹豫不决。”

  他暧昧地笑了笑,俯到我耳边轻声说:“中国有计划生育,可是我想和你多生几个。”我真想晕倒,我要嫁的可是堂堂的天利总裁。

  游过金山寺后,导游带着我们来到了中泠泉,导游告诉我们,中泠泉曾被陆羽排为天下第七泉,后来刘伯刍根据此泉特有的优点,定为天下第一泉。

  池畔石栏上有王仁堪的题字,泉水清澈,导游说,唐宋时,中泠泉还在长江中,直到后来主干北移,金山与南岸相连,中泠泉才移至陆地上。中泠泉的水味甘醇清冽,更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沸水注入杯中,高出杯口却不溢出。

  倚栏俯视泉池,犹如一面明镜,星汉月夜,最宜观赏。导游带着我们来到池南的“鉴亭”,告诉我们是以水为镜,以泉为鉴之意。步上亭子,里面有石桌、石栏,专供游人小憩,十分风凉幽雅。

  游过了鉴亭,我们来到池北,池北有楼,楼上楼下为茶室,林荫覆护,环境幽静,风景清雅,是游客品茗的最佳之处。楼下层前壁左侧,嵌有沈秉成所书“中泠泉”三字石刻,右侧为沈秉成“中泠泉”及薛书常“中泠泉辩”石刻。泉池周围林木葱郁,风景秀丽幽美,别有天地。

  大凡来镇江旅游者,在畅游金山胜景之后,来到附近的中泠泉,饮一杯甘泉新煮的香茗,则登攀之劳顿消。

  我不喜欢喝茶,所以对于沏茶的水向来也没有研究,随乾隆游泉的时候,宫女端上新沏好的茶,乾隆喝了一口,竟连连夸好,而我喝却与平常茶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是怕他骂我没有品位,也跟着连连说好,乾隆看着我竟温柔的笑起来,看来有时候说JIA话,虽然口不对心,却也能换来一刻的安宁。

  导游端过来两杯茶水,递给我一杯,第二杯递到宏利手里,我端着茶水,轻抿了一口,此时品来也有一丝清淳的甜味,试着茶水不REI,我一饮而尽,导游笑着问我:“渴了?”我摇了摇头。

  赵宏利浅啜一口,擎杯望着窗外,从侧面看他,眼中闪着亮亮的光茫,似一滴晶莹的水珠在眼中滚动。

  导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放下茶壶出去了。

  我放下茶杯,托腮望着赵宏利,他不经意间的拭了一下眼睛,我心跟着抽痛了一下,茶室很幽雅,在一旁桌子上放了笔墨纸砚,习惯性地站起身走过去,展开宣纸,研好了墨,他回过头看着我专心地研墨,展颜笑了一下,端起茶饮了一小口,放下,走过来,拿起笔,饱蘸墨汁,提笔写下一首诗:“平生不戒游览兴,西浮于洛东观海,轻舟风利过维扬,此间初识有江在。巾流嵽嶫如补陀八功德水澄无波,精蓝信宿可留憩,层楼阿阁何须多。青雀黄龙尽收楫,笳吹笙歌送西日,帆樯远近挂红灯,照入江天星点赤。髯翁醉醒风雅魄,奇句孤吟深夜黑,信耶非耶漫强明,律中要使鬼神惊。六百年来人莫识,我偶拈庚答风物。滥觞远忆巴岷山,土鼓云门拳石顽,清赏凭高兴未已,烹茶更试中泠水。”

  我先瞟了一眼,以为眼睛花了,惊疑地仔细看了一遍,手中的墨块差点儿失手掉到地上,我惊噩地抬起头:“‘游金山寺用苏轼韵兼效其体’你怎么会这首诗?”疑惑地望着他,恍惚间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仿佛当年乾隆写此词时场景一样,只是错移了时空。

  宏利放下笔,把宣纸晾到窗台上,微风吹动着纸面沙沙直响,不仅诗一样,就是字体也一模一样,难道真是巧合?

  宏利洗了手,回过头:“乾隆的诗直白浅显,几乎没有流传于世的佳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对他的诗很熟悉一样,总在不经意间会脱口写出。”

  乾隆的诗多却不精,很少流传于世,一生做诗四万余首,相当于全唐诗集,即使再酷爱他的诗,也不可能一朝一夕熟读于心,背诵如流,或许只是潜意识里念头在做祟,那他喜欢我又如何呢?也是潜意识的念头吗?越爱他,我越迷茫,我爱的到底是他前世的情,还是今生的爱。前世今生的错觉总是我心底最隐密的痛。

  宏利从后面环抱住我,和我一起立于窗前。我头靠到他的肩头,有时真的很矛盾,既想活在过去的影子里,又怕活在过去的影子里。

  第二日的无锡之行,又让我见识了宏利的知识渊博,我们改坐船前行,我靠在宏利的怀里,水面无风无浪,水天一色,美丽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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