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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正文第四十三章:蜗婚(43)

  一定是刚才剁鸡把手切到了,我上前仔细一看,伤口比较深也比较长,食指的小边指甲都切了开来,我很轻很慢地朝手上吹气,我安慰着疼痛的婆婆说:“妈,你忍住疼,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婆婆眉头紧缩着,咬着牙说:“这没事,不碍事,小伤口,拿个纱布包一下就行了。”

  公公看了急了,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伤口这么深,不消毒怎么行,你这哪是帮忙,你就是在给孩子们添乱,我打电话给儿子,叫她送你去医院包扎。”

  “妈,伤口深,还是去医院让护士消毒包扎,十指连心,这多疼。”我用卫生纸将婆婆的手指包上,先止血,伤口不去医院消毒很可能会发炎。

  公公打着安年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公公有些气,说:“这个安年跑哪去了,买带盐买到现在,走,我们自己打车去医院。”

  我扶着婆婆,将婆婆的手腕握紧,防止血流得厉害,十指连心,婆婆疼得额头直冒汗,血很快就渗出了纱布。

  在楼下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去附近的医院。

  路过那个巷子时,我还担心温安年会不会和秦汤汤在巷子里纠缠会被公婆看到,我不希望公婆这么早就发现安年和秦汤汤之间的事,那样,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妖精。

  还好,路过巷子,没有人,倒是看到了那两个缠着秦汤汤的小混混在巷子口捂着嘴,好像在擦着嘴角的血,看来温安年刚才在这里打了一架的。

  这小子还算有种,还敢为秦汤汤大打出手以一挑二。

  到了医院急救室,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还好,没伤到筋骨,婆婆之前为了把乌鸡剁好,还特意把刀磨得很锋利,不然也不会一刀下去手伤得这么深。

  但是还是要缝四针,不然伤口很难好,也会感染。两个护士给婆婆的手消毒,医生简单局部麻醉后,给婆婆缝合。我坐在旁边,揽着婆婆的肩,尽量减轻她的害怕。

  还好,顺利完成,公公在外面等着,来回踱着步子,见我扶着婆婆出来,而婆婆也一脸笑容,对公公说:“没事了,不疼了,就是有点麻,素素陪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坐着等我们一下。”

  我扶着婆婆去卫生间,穿过一个回廊,迎面撞见了搀扶着秦汤汤的温安年,怎么他们也在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次完了,秦汤汤这个小狐狸精一定巴不得早日揭开面纱。

  公婆越是早发现秦汤汤的存在,我觉得就越是帮助了秦汤汤,我就是想她一直都做着敢怒不敢言的小三,我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使我和温安年离了婚,温家媳妇也不是她就能当的了的。

  秦汤汤的额头好像擦破了皮,用纱布贴着的,她身子好像就靠在温安年的怀里,那么的亲密无间,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和婆婆的面前。

  正文第四十四章:蜗婚(44)

  温安年的手旋即从秦汤汤的腰间离开,他面色慌张,先发制人地说:“妈妈,你们怎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婆婆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不予以理睬。

  我忙答到:“是刚才妈切菜时不小心把手切到了,我和爸就带妈来包扎一下。”

  “你怎么能让妈切菜呢,妈伤的重不重?我说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不能切吗!妈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让她伺候你不成啊!你还真当你是谁呢!”温安年冲我叫道。

  婆婆这时帮我说话,说:“温安年,你还知不知足,你有这么好个老婆你还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跟我说,你和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医院干嘛。”

  “妈,我这不是看你受伤我忘记了介绍。”温安年指着秦汤汤对婆婆说:“妈,这位就是季素的同事,她叫秦汤汤。”

  秦汤汤半低着头,只露出半边脸,长发掩面,她稍稍转身,我看出来她有些害怕,到底是没名份,还是心虚。

  “这位是我最最伟大的妈妈!”温安年说。

  “阿姨好。”秦汤汤小小地声音说。

  “妈,是这样的,刚才我出来买盐,就碰上秦汤汤坐在路边,她被别的车碰了一下,头受伤了,我就没和家里说声,直接送医院了。这不,走路还有些晕乎,我就搀扶着她。”温安年大言不惭地掩盖着自己的丑行。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待会一起回去,我先去趟卫生间,你爸还在等我。”婆婆说。

  我扶着婆婆的左手,生怕被旁边的人撞到,婆婆洗着手,对着站在镜子后面的我,说了一句话:“素素,有妈在,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这位老人,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和这个老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头发有些花白,瘦瘦的不高,是供销社退休的职工,她脸上的皱纹再多也能让我看出她年轻时一定很美,也是一个智慧而温柔的女性。

  我多想抱着她哭一场,我多想把一切索性和盘托出,我告诉她,你儿子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不爱我了,他和我连婚都离了,一切都是泡影了。

  当我看到婆婆一双慈爱的眼神时,我开不了口,她一直把我当作儿媳,还盼着我给她生一个孙子。

  我的嗓子有些硬得发不清声音,我说:“妈,我挺好的,刚才那个女孩,真是我同事,就是晚上会暂住在我们家的,过段时间就要走的。”

  “素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也是过来人,别说我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感情,我也是女人,是一个经历世俗几十年的老女人。我只能对你说,如果温安年这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没这个儿子。”婆婆说。

  正文第四十五章:蜗婚(45)

  婆婆的一番话,让我看到这位老人的善良慈爱,我想就算以后一切摊牌,我和温安年各自东西,我也不会和他爸妈不联系的,这两位老人,对我像自己的孩子。

  我们一家人出了医院大门,我看见秦汤汤失魂落魄的站在路边,也许她今天是受了几次惊吓,那样的憔悴,完全没有往日的嚣张,她好像是要打车。

  我坐在温安年的车上,我坐在副驾驶,公婆坐在后面。当车驶过秦汤汤身边时,我透过车窗,给了她一个得意的微笑,第一步棋,我已经赢了她,我想,好戏还在后头。

  折腾了一下午,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到家我忙下厨做点吃的,我的肚子也饿得慌呢,公婆估计也是很饿,温安年就不管他了,饿死最好。

  婆婆内疚地说:“本来我还想煲汤给你喝的,现在倒好,还要给你添麻烦。”

  “妈,看你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是你儿媳妇,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呢,本来我就和安年不在你和爸身边,你们来了,我就该照顾好你们。我没照顾好你们,还让妈你的手受了伤,所以,这几天的饭,就罚我和安年来做。”我把公婆从厨房推了出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公公是个退休的语文老师,很通达事理,话不多,但是要是说话,那都是有分量的,温安年还是有点惧怕他爸的。

  公公说:“素素,你就随便弄点吃的,别忙活的太累了。安年,去厨房,给素素打下手去!”

  我在厨房忙活着,温安年假装给我帮忙似的,低声说:“刚才在医院好险差点被我妈看出来了,你帮我在我妈面前挡着点。”

  “唔,知道了。”我不和他说多话,越瞅他越觉得恶心。

  我用手遮着话筒,小声说:“我公公婆婆都来了,我晚上不方便去出玩太晚,他们会多想的。”

  “我靠,什么世道,他们儿子在外面风流快活他们不管,凭什么你就要规规矩矩三从四德啊,晚上出来玩哈,我心情超级不爽的,你不来我要是被人强暴了后果你付!”贤芝说。

  “好,我去,我晚上过去,就这么定了。”我说。

  温安年警惕地问:“你晚上要去哪?”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说完赶忙瞄了一下客厅里坐着的公婆,还好没听到,我朝温安年白了一眼,轻哼着轻松的歌,我的生活渐渐多么美好,我要忘掉烦恼。

  正文第四十六章:蜗婚(46)

  秦汤汤直到我们吃饭都没有回来,我以为她一会就会回来,没想到她还真能沉得住气,不回来最好,最好露宿街头,再次被流氓缠住。

  吃过饭,我对公婆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大概要晚点回来,我看出温安年不高兴,肯定想他爸妈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出去玩,我管他呢,稍稍打扮了一下,出了门。

  “你干嘛像土匪一样,你怎么衣服上都是油烟味,你不会没换衣服就出来了吧,跟家庭主妇一样,切。”贤芝拉拉我的衣领嗅嗅说。

  我喝了一口水,说:“娘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趟出来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我婆婆最喜欢问我个究竟了,不抓紧溜就走不了。”

  “你没生我哥的气吧?”杨子晚小心翼翼地问。

  “没,他还帮了我忙呢!”我说。

  “是哪个美男帮了你,怎么都不说说给我听呢?”贤芝问。

  贤芝只要听到关于男人的话题,保证兴奋,我真搞不懂郑兆和怎么就不管管她呢。

  我把在丽江泸沽湖杨之放跳湖为我捞手袋的事说了一下,贤芝就用着那种仿佛见到了英雄一样的崇拜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杨之放就站在面前一样。

  “你问他吧,那是他哥。”我握着酒杯指着杨子晚说。

  “杨子晚的哥?快点,带我去见见,马上,我好久没有看到能让我心动的美男了。”贤芝说着就买单。

  “我哥现在应该是在银城健身房,等会我们下班过去差不多他就在。”杨子晚说,似乎很乐意带贤芝这个花痴去见他哥。

  “银城?我也在那里办了张热瑜伽的年卡呢,缘分啊,好,你下班我们就过去,顺便我让他教我游泳。”贤芝说。

  “我就不去了,我得早点回家,公婆都在家呢,再说,待会要是秦汤汤比我先回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我还是先在家待着的好。”我推辞想先回去。

  “这还早着呢,你就陪我一会会嘛,就一小会,我们顺便做一下热瑜伽,多棒!”贤芝拉着我,非要我陪着她。

  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个花痴女友,听说有帅哥就会走不动路,明明说受不了热瑜伽,现在竟然又要主动去做热瑜伽,真是男色的力量。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先说好,你送我回家,还有,十点之前!”我一一要求说。

  正文第四十七章:蜗婚(47)

  在去往银城健身房的路上,贤芝还铿锵有声地说:“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你喜欢黄色!”我捂着嘴笑她,我说得有些猥琐。

  “切,我喜欢的是男色!”贤芝一甩手,摸一下头发,装得好潇洒。

  “蓝色?浅蓝还是深蓝?”笨蛋杨子晚坐在后排插话问。

  “当然是深点好咯!”贤芝话里有话地说。

  这么高级深奥的荤笑话,竟然我也能听懂,我总算发现,我骨子里其实和贤芝就是娘的一路货色,不同的是她在浅层面,我是在骨子里。

  原来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认识贤芝时,她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那时学校里很多女生都被抱养,每到周末校外都有一排的车在等着这些女生,这些车档次各有高低。

  可是来接贤芝的车,永远都是那一排车当中档次最高的车。

  那种车很昂贵,昂贵到那个标志当时我都不认识,因为那时刚进入大学,仅能认识的最名贵的车好像也就是奔驰,不过我听人说,接贤芝的那辆车要六百多万。

  后来我贤芝无所谓地告诉我,说:“那车也不是很好,不就是兰博基尼嘛。”

  有次最可怜巴巴的就是他骑车带我出去逛逛,结果车胎爆了,当时天又下了暴雨,我们俩在雨里淋得像水鬼,他推着车,一手揽着我,一路上没有修车铺,我们就这样走着。

  直到雨停了,在一条街道拐角,天空中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烟花,远处还有彩虹,温安年突然一把搂紧我,吻我,我们俩像浑身是水的两条鱼一样吻在一起,我悄悄睁开眼睛,绽放的烟花,真美。

  以至于温安年出轨之后,我再也不敢看烟花。

  那辆车,我们一起骑了大学四年,温安年说以后建个属于我们的爱情博物馆,这个自行车就是见证,他将来要告诉我们孙子,他就是用这辆破车把我追到手的。

  天晓得,那辆斑驳而古董的自行车竟然在毕业前夕被人偷了,我真没想到那辆破车都能被人偷。我找了两条街,最后我伤心的哭了,像是丢了千二八万一样哀号。我甚至还跑去报警,警察听说是一辆骑了四年的自行车,就懒得理我了,我坐在派出所一直哭。

  哭得那民警都动容了,象征性问了一句:“你那车买的发票还在吗?每辆自行车你从正规店买的都有唯一的钢码的,那车钢码多少?”

  我这才吓得赶紧擦干泪,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了,算了吧,那车是我从偷车贩子上买的,万一给我定个销赃罪完蛋了。

  之后温安年说丢了就算了,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再换别的东西放到我们的爱情博物馆里给咱孙子看。

  娘的,最终呢?连儿子也没和我生个屁个,还孙子!

  正文第四十八章:蜗婚(48)

  到了银城健身房,我们三个**哄哄地就跟着贤芝进去了,我和杨子晚属于无产阶级,就跟着贤芝这个资产阶级混吧,她嫁给郑兆和多好,要钱伸手,寂寞就找美男消遣。

  现在城市很流行这样的夫妻,各自出轨,只要不影响婚姻健康,互不干涉,彼此都在外面有女宠男宠。

  我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就像温安年离婚前反问我的那样,季素你怎么就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怪我太在乎你太把你当回事,只怪我把你想成坐怀不乱的极品男人,现在看来,都是个笑话。他就算是个极品男人,他身体下面那哥们绝不是个好鸟!

  贤芝把黑色的泳衣给我,我说:“为什么我穿黑色,你穿红袖?”

  贤芝总是觉得我臀部好看,是属于那种腰臀弧度好的可以和欧美女人相比那种,亚洲女人没几个能天然长出这样的屁股,去拍牛仔裤广告绝对可以火。

  对于我的臀部,我还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贤芝说的那个很厉害,倒是让我觉得好笑,我说:“我能有多厉害,自己男人都厉害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说不定这就是注定的,注定你要离婚后,然后做一个厉害的女人,阅人无数!”贤芝认真地说。

  贤芝认真的时候,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她属于那种妖而不精的女子,别看她和男人很容易打得开来,她这种人要是一旦动情,那就是痴痴缠缠没完没了。

  比如潘金莲这样的女孩子,原谅我说潘荡妇是一个女孩子。潘金莲爱上了武松,最后又移情到和武松长得很像的西门大官人身上,情痴啊,最终死在了最爱人的手里。

  正文第四十九章:蜗婚(49)

  贤芝老喜欢把自己比作潘金莲,唯一不同的是她家老公不是武大郎,那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钻石王老五呢,我对贤芝说:“知足吧你,郑兆和对你那么好,你也就省省吧,别再沾花惹草了。”

  我点点头,说:“这倒也是,从认识你,都没见你正经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不正经的女人,对我,却是一本正经,以前和她出去玩,一些男人拿她开玩笑她不生气,要是有人拿我开荤玩笑,贤芝就跟谁急。

  她还为此把一个将咸猪手深向我的老男人的头用啤酒瓶砸了个洞,差点拘留十五天,我又一次悲壮的出现在派出所里哭,别人还以为我朋友犯了死刑要枪毙哭得生离死别的,其实我那是真的感动,从来女人除我妈外对我这么好。

  和贤芝认识以前,我是不说脏话的,第一次说脏话就是贤芝和一个小富翁跑到埃及去度假,一个月后才回来,晒得和埃及狮身人面像一样土黄色的皮肤,我在机场接她时,我抱着她说了句:“我***真想你!”

  贤芝说,这句脏话是她平生听到最开心的一句。

  说真的,晃得我蛋疼。

  贤芝是游到对面去的,她在水里极力坐着最动人的蝶泳,虽然那蝶泳准确说是狗刨式的,她那样拼命的游着,我突然觉得她真得好勇敢。

  我绕着泳池走到对面的,等贤芝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时,我已经和杨之放说了好一会话了,杨之放听我说不会游泳,说道:“我教你游泳吧,很简单的,来,别怕。”

  “那个,我不会,我怕会拖你下水。”我说。

  “没事,你学会了,以后手袋再掉湖里,就自己去捞。”他狡黠地说,漆亮的眼睛迷人的朝我眨了一下。

  贤芝打量着杨之放,甚至都忘记该说什么该介绍一下,就是直直地四目看着。脑子里在做着数据分析,估计身着深蓝色方形泳裤的杨之放各个尺寸都映入了她脑子里。

  杨之放带着我去学游泳,无视贤芝这个绝世大花痴的存在。

  “你们俩去哪开房?”贤芝突兀地问了一句。

  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没好气地说:“贤芝,你胡说什么呢!”

  正文第五十章:蜗婚(50)

  “噢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去哪里。”贤芝晃了晃脑袋说,水珠从她发丝间像旋转木马一样撒开来。

  “不去哪里啊,他教我游泳,对了,之放,这是我的好朋友林贤芝。”我介绍说。

  “你好,早闻你勇敢的跳入冰冷的湖水,救起了素素的手袋,你真是个英雄。”贤芝崇拜的说。

  OMG!我彻底受伤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花痴朋友。

  杨之放淡淡地和贤芝打招呼,我仔细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压根都没有停留在贤芝的那对大波上一秒,连腼腆的杨子晚都接连偷瞄好几眼呢。

  “那我也不会游泳,我也要学,你也教我嘛,万一我哪天手袋眼镜手机啥的掉到水里面去了呢?”贤芝嗲声说。

  “你刚才游的狗刨式就很不错,你陪我弟弟喝可乐吧。”杨之放对贤芝说完,微笑对我说:“走,我教你去。”

  “什么嘛,人家游的明明是可爱的蝶泳!”贤芝站在原地跺脚。

  我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受不了,这女人一件美男就严重声音变形!是呢,真的是变形的声音!不是跑调那么简单。

  我按照杨之放说的,先进入水里试试,我往水里一跃,很快沉下,看来我压根没学游泳的天份。

  他也跳下了水中,站在水底,游泳池的水不是很深,是一米五,可对于我这个一米六几的人来说,就是很深了,他竟然可以纹丝不动的站在水里。

  杨之放托着我的腰部,我整个人就浮在了水面上,他托着我,叫我伸展开手臂和腿,教我划水,我像是个旱鸭子一样,几乎是在原地打着水花。

  他极有耐心且温和地教我,一遍又一遍,他温热的手心贴在我的腰部,热热的,暖暖的,要说我没有心跳加速没紧张激动这绝对是假话,我保证唤作是贤芝这个自称阅人无数的美男猎手也会心脏如小鹿乱跳的。

  他认真的教着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心慌意乱,我怎么能不慌了阵脚了,出了温安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手臂放在我柔软的腰部,游泳池里的水荡来荡去,我的心也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用贤芝地话来说,那就是久旱春心荡。

  已经很久没有男人这么温柔的触碰我的身体了,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开始发霉了,有股过期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对我幻想不该幻想的?”他邪邪一笑,古铜色的肩部露出水面,上面结着细细的水珠。

  “我没有……”这三个字我说地那么没有底气那么小心翼翼,重要的是我的脸都烫了红了,我都感觉到温度都把脸旁边的水都煮热了。

  正文第五十一章:蜗婚(51)

  “没有就最好——”杨之放的声音张弛而柔和,在我耳边说着,他呼出的气息弄得我耳边痒痒的。

  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撒手,然后独自很快游向岸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水里拼命的蹬水,踩出一串串水花,一连下呛了好几口水,他则抱着双臂在怀朝我望着,贤芝要来帮我,他做个手势阻止。

  可恶的贤芝竟然十分听话的就继续坐下喝可乐,想淹死我啊!等我上岸了我放不了你们三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有了这股子气,我也就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能量,我一鼓作气地奇迹般在水里自由的游起来,而我也能预感到,我游得指定比贤芝好看。

  因为我看到贤芝端着可乐惊讶地站起身,望着游泳池里的我,长大了樱红的嘴,我猜她一定想,天啊,这个旱鸭子竟然也可以游得这么好。

  眯着眼看见杨之放乐呵呵地朝我走来,瞧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牛最会游泳一样,我把他鄙视了一顿,差点把我呛死。

  正当贤芝即将伸出鹰爪之时,我打断了她,我说:“贤芝,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回去呢,别玩得晚了,回家公婆会不高兴的。“

  贤芝手上戴着昂贵的防水钻表,她缩回手,抬手看表:“好像大概应该有十点多一点点了。”

  “什么?!十点多一点!你不怎么早说,赶快换衣服送我回去!”我刷地立了起来,拉起贤芝就要狂奔更衣室。

  “哎呀,刚才你不是也没问我时间嘛,我根本都没来得及注意时间。”贤芝辩解道,还回头猛朝杨之放和杨子晚挥手。

  在要跑出游泳馆的时候,我停下来,也朝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隔着那么长的一条游泳池我给他的微笑。

  随便冲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这时望向贤芝,她竟然还穿内衣,这妮子真是想害我的妻子复仇计划完成不了,公婆要是怀疑起来,我百口莫辩。

  “喂,我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有意思。”贤芝酸溜溜地说。

  “谁呀?”我明知故问。

  “废话,那个杨之放啊,傻瓜都能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不同哎,你这一次离婚是赚大了,听子晚说,杨之放还是一个资深的填词人,作曲人哦,和很多一线歌星都有很好交情哦!你是丢了个芝麻,捡了个西瓜!”贤芝神神秘秘地说。

  “哪有,你别胡说了,瞎说什么,拿我开心啊你!快点穿衣服吧!”我拿毛巾在贤芝脸上抹了一下,我自己却陷入了恍惚中。

  正文第五十二章:蜗婚(52)

  他对我有意思?不是我不自信,原来认识我的人都认为季素是一个超级自信狂,自从被温安年这样横摆一刀,离婚女人,二手货,总是没有新鲜的值钱。

  也许,杨之放对我,仅仅是出于我那可爱的领导程朗叫他关照我一下吧,丽江之行亦是如此,仅此而已,我劝自己别再轻易动心,别被辜负一次又一次,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贤芝送我回家,还在为我抱不公,她车开得飞快,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我吓得抓紧她胳膊,我说:“姐姐你活够了我还没有,你都尝了多少男色了,娘的我就一个还落这个地步,老天真是不讲道理啊!”

  原先要20分钟的路程,贤芝的飞速,结果只花了五分钟,到了小区楼下,我抚摸一下贤芝被风吹的散开的长发,说:“你别吓我,至于这样吗?”

  “我真失败,这个杨之放竟然自始至终只看了我一眼,还是那么轻轻的一眼,第一次,我受打击了,我受刺激了。”贤芝靠在车座上说。

  “那是他没眼光,我的贤芝,多么美,尤其是你抽烟的样子,他只是不懂得欣赏,杨子晚好像就一直盯着你看呢。”我说。

  “为什么要我把定他?”我反问。

  “肥水不流外人田!笨蛋!”贤芝弹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快回去吧,说不定你的公婆正在家准备着家法伺候,说你个不忠贞不守节深夜未归还和猛男亲密接触。”

  我几乎是仓促的逃离了贤芝的唠叨,这个陪伴了我快十年的女子,说话有些流氓有些荤,是个拜金拜男色的女子,可我就是这么的喜欢她。

  我先是进了我房间的门,房间灯是关着的,床上的手机屏幕灯亮着,我看到温安年靠在我的床上拿着手机在不停地发短信。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是不是林贤芝又带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温安年还没待我开口,就一连串的珠炮扔过来。

  很想发作,但是我的心情因为出奇的好,我不想因为这个男人破坏,我淡淡地说:“去健身房了,对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还有,你怎么可以让两个老人睡在客厅沙发床上?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

  “你还说,你就不能回来的早点吗!我就说了,最好汤汤回来时,你在,这样也好解释清楚,你说我说什么,爸妈也不信,唉。”温安年叹口气。

  看来我晚上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来劲了装作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文第五十三章:蜗婚(53)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想象不到吗?汤汤一回来就板着个脸,还不是因为在医院我把她丢在一边,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汤汤不悦地喊一声阿姨,妈理都没理,汤汤气地就回了房间。我也不好站在汤汤的立场上说什么好话,要是你在,你还能说说。”温安年点根烟,吸起来。

  “秦汤汤那样子,能让出房间吗?再说我妈一心要抱孙子,执意让我们俩睡房间,抓紧造人。”温安年说。

  但是就是有一种快意,我想着睡在对面房间的秦汤汤此刻一定是心如猴抓一般吧,想着要报复她,我就觉得过瘾,小三应该知道,前妻的魅力还是有的,来势也是汹汹的。

  我挨着床沿睡下,这是自从丝袜事件爆发再离婚至今,我们第一次又睡到了一张床上,以前我总赖在他怀里,现在,俨然那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领地了。

  突然生出了悲凉的伤感,我们曾是爱人,是夫妻,而今,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怀心事了。

  床头灯调到了昏暗的状态,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他在看我,为了打破尴尬,我说:“你公司要是不那么忙,你就多抽时间,早点下班回来陪陪他们,别让他们孤单,这么远来南京看我们,你就带着他们在南京四处走走。”

  “好,我会的。”温安年应道。

  我说:“爸妈说不定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老是让他们睡沙发床也不好,不如我把书房收拾一下,明天我订个床,让爸妈在书房住下来。”

  温安年说:“嗯,行,你安排。”

  正文第五十四章:蜗婚(54)

  这是张怎样的脸,曾让我爱来爱去最后又分道扬镳的男人,我全部的爱和恨几乎没保留的一股脑给了他,他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理智控制了我,我无动于衷,我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抬手拿起手机,离开了我的身上,他接通了电话,他压着声音但是仍有些怒了地说:“别闹了,快点睡觉。”

  “你乱想什么,我不是在信息你跟你说的清楚了,什么事没有,不是我妈非让我睡这里的嘛,你再忍几天,等我妈走了……”

  “好好,大晚上的,我不跟你争,睡觉!”温安年摁掉了电话。

  很快,我房间的门,就被敲着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秦汤汤查房来了。

  秦汤汤看着我这衣服扣子开着,头发凌乱的样子,大怒,直接冲进房间,掀开温安年身上的被子,一把扔在地上。

  我则平静的关上门,歪歪靠在门上,头看着天花板,管他们俩怎么吵呢!

  “你想干什么!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温安年见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秦汤汤像是发情后受伤的母狮子一样站在床边,瞪着杏眼仔细查看他身上的部位。

  她见温安年衣服并没有脱,就伸手往温安年的裤子里伸。

  “你疯了你,你干什么!”温安年甩开秦汤汤的胳膊,索性坐了起身子。

  “我看看你下面那家伙是什么状态,我看你和你过气的前妻睡在一张床上,你会不会冲动!”秦汤汤直接地说。

  “哼。”我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正文第五十五章:蜗婚(55)

  “你胡说什么,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温安年把被子一蒙,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我了解温安年,女人的喋喋不休是最让他反感了,他不是一个有耐心解释的男人,一般是前两句话是哄,要是继续纠缠,他就采取冷战。

  秦汤汤见温安年这态度,她把战斗对象转向了我,走到我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对我说:“你给温安年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我告诉你,你休想再打他主意,你是不是没人要没男人睡你,你就急了啊你,也是,像你这样的老女人想再找个男人确实是很难了。”

  我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已经是深夜了,我坐起身子,对他们俩说:“你们睡吧,我走。”

  温安年的头还是蒙在被子里,听到我说要走,就掀开被子,说:“这么大晚上了你能去哪?”

  “我去贤芝家借住一晚,我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我胡乱捡几件衣服准备换上。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早就该滚了!”秦汤汤伸手抚摸温安年的脸庞。

  就在刚刚不久,我和这个男人相隔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也是在不久前,杨之放也是离我如此的近。

  “我会在明早爸妈起来之前回来的,你放心睡吧。”我朝温安年说。

  出了家,外面的空中飘着薄薄的一层雾,夏末的凌晨,有些凉。我抱紧了自己,回头看楼上房间的灯,已经灭了。那个家,似乎真的很难会属于我了。

  我一瞬间闪过放手的念头,收拾东西,离开那里,自己去租一间房子,哪怕房子很破很小,我都不再过这种荒唐而煎熬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只要一想到秦汤汤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那房子买的时候,我出了一大半的钱,凭什么我搬走,让他们这对狗男女过鱼水之欢的日子,我不能让他们过得滋润。

  可是,今晚我该去哪里度过呢?本来打算去开宾馆开个房间的,可是我一没带钱包而没带身份证,走得时候装的那么潇洒那么通情达理,我就是要做到让温安年觉得我好,我要他在心里潜意识的拿我和秦汤汤比较,还是我好。

  我拿出手机,电已经不多了,除了给贤芝打电话,我还能打给谁呢,按了贤芝的号码,却犹豫着没打。我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这么晚了,再打扰贤芝,多不好,再说郑兆和会不会不高兴呢。

  正文第五十六章:蜗婚(56)

  我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个遍,也没翻出一个可以打的电话,还有谁能会在三更半夜来管我呢?那些朋友都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的,都是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怎么好意思半夜去人家家里。

  人在这个最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人,真正又有几个?

  我有些后悔刚才那么脑子一热就出来,明早还得早点回去给温安年的爸妈做饭,今晚的归宿还没有着落,小区里的灯大都灭了,这正是人人进入梦香的时刻,我却像是无主的幽魂一般凄凄艾艾。

  可是,真正能潇洒的起来吗?

  手机一闪一闪地,竟有人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一看,是妈,果真是我的亲娘啊,在女儿举目无亲的时候,我妈竟想起了我。

  “素素,你睡了没?”妈妈亲切的声音响在耳旁。

  我忙擦眼泪,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妈,我在睡觉呢,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家里没什么事吧。www.kankankan8.cn

  “没事,家里都好着呢。我刚才梦见你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喊妈,一声声地喊的我揪心,一下把我喊醒了,醒来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我才放心。”妈妈说。

  “你弟弟正在找工作,我也在给一家工厂的食堂做饭,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你不在妈身边,妈见不着你心就是不踏实。”我妈说。

  “妈,我挺好的啊,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我又长胖了呢,单位里又涨工资了,够我花的了。”我胡编着说。

  “素素,你别总在妈面前报喜不报忧啊,你和安年都还好吧?你告诉他,我养了几只大芦花鸡,下了不少蛋,下次你们回来你们把捎到南京去吃。”我妈高兴的说。

  “好呢,我到时和安年一起回来。”我用轻快的语音说着。

  挂了妈妈的电话,生出了感慨,那首歌唱的多正确,世上只有妈妈好,爱情是娘的狗屁,没有人能比我们的父母更爱我们,更爱的无私。

  脑子里冒出这句话,世界上每一种感情都是以相聚相守为目的的,只有亲情,父母把孩子养大,最终是分开。

  妈妈,你可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受着怎样的苦,我多想告诉你我现在经历的一切痛苦,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让我辛苦的妈妈再为我平添担心。

  妈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对着手机,一遍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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