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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公子太保十三人

  阮伟被他一说,忍不住向那小册望去,心想:“看不出这小册内竟记着天下第一等剑法。”

  庄诗燕站起身来,把小册子拿在手中,走回坐下,接道:“我从新疆回到中原,就听武林道上传说,天竺天龙寺有个僧人叛离,带着天龙剑经,逃向我国中土。

  “这消息一经传出,凡是武林中稍有名望的剑士,无不想得到这本剑经,于是大江南北黑白两道,全都注意这天竺僧人的行踪。

  “自此我就晓得无意中得来的剑册,就是天龙剑经,大约那个僧人虽然逃出天龙寺,却被寺内高僧印了一掌,幸亏他功力高深,尚能跋涉千里来到新疆,结果伤势恶化,只好住在小蓖店中,而被我遇着。

  “我得到天龙剑经,心中既高兴也害怕,高兴的是我只要把剑册译成汉文,加以勤练,几年后那天下武功将唯我独尊,对于昆仑师长、兄弟们间,也争得面子;害怕的是怕人知道我怀有这剑经,以我的武功,保护这剑经,实在是大大危险之事。

  “数月过去后,武林中盛传天竺僧人已来到中土的消息,由于不见一点踪迹,就渐渐淡了,我以为天下再无一人知道我有天龙剑经之事,于是就预备开始先把剑经译成汉文。

  “谁知我剑经尚未找到人译,却被公子十三太保发现了我的行踪,一日当我经过甘道上,被十三个公子模样的人从路旁林中冲出围住,那十三人中一位矮胖,着团花锦袍的公子对我发话道:

  “赤眉大仙庄大侠客,兄弟十三人在新疆迪化打探到,阁下曾厚礼埋葬一位穷和尚,兄弟们想这僧人是谁,有福气劳阁下收葬,我们兄弟商量结果开棺一看,却想不到是个天竺僧人!”

  “我听到此话,心中暗悔,留下线索。

  “那矮胖公子嘿嘿笑着道:“阁下拿着那本剑经,要想穷一个人的精力去研究,不易办到,不如拿给我兄弟十三人研究,研究,如何?”

  “我自然不肯答应,明知我一人也打不过他们:却奋勇硬冲,不数招身上便受了三处轻伤,眼看就要不保,被恰恰碍过此地的一位老侠客救下,我也未见老侠客怎么出手,就将十三位公子太保惊走。

  “临行前,那矮胖公子,留话道:“赤眉大仙,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找到你!”却未说出天龙剑经的话,想是他们怕别人知道,多上一个争夺之人。

  “迄今想来,我隐居此地八年,未有其他别人找来,仍是给他们找到,可见江湖上只有他们十三人,知道我身上有天龙剑经。

  “那位救我的老侠客,听到矮胖公子叫我赤眉大仙,即高与的对我说道:“你就是有名的侠盗赤眉大仙!炳!炳!你倒真像我一位故去的朋友,亦是独行大盗,可惜你的武功差得太远了,来,我教你一招,只要你将这招练熟,以后遇敌,保命谅无问题!”他教我的,就是我传给你的那招“暗影浮香”!”

  庄诗燕说到此,不由长叹一声,道:“一个人的天赋确是各各不同,我这招式“暗影浮香”练了七年却赶不上你数月的成就。”

  赤眉大川说着把手中小邦册,塞到阮伟手中,道:“听老衲的话乖乖收好,你若不听便是对我不仁不义!”

  阮伟把“天龙剑经”收在怀内,道:“十三公子太保要的是“天龙剑经”。我们把册子给他,他们难道还会要老伯的命吗?”

  赤眉大仙摇摇头道:

  “这公子太保若是侠士,我就是把天龙剑经送给他们也未尝不可,但这十三公子太保个个虽是文人公子打扮,内心却是险恶无比,杀人如麻,若然他们练成天龙十三剑,那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剑下?伟儿,你可了解老衲的用心吗?你要好好收着那剑经,他日能够练成,一定要造福人群,万万不可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阮伟听到此,不由翻身拜伏地上,哽咽道:“老伯放心,伟儿有生之日,决不忘记老伯一番苦心!”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时辰,天将近午。

  赤眉大仙庄诗燕上前扶起伟儿,道:“听老衲的话,回去照顾家里,不要理我,十三公子太保杀人的规矩子不过年,午不过子,若是昨夜子时留下记号,则午时一定到,你快回去!午时快到了。”

  阮伟哭泣道:“老伯,我们就没办法,打得过他们吗?”

  庄诗燕豪迈道:“若然是一对一,老衲自信八年来的苦练,倒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但要知道十三公子太保个个武功不同,各有所精,像留指画记号者,其指力之深厚,胜过少林金刚指,而且他们决不各个独斗,要打都是各以所长合力进攻,旦有精妙的围攻阵法。”

  赤眉大仙又望了阮伟一眼,道:

  “伟儿,你责任重大,不要轻妄牺牲,老衲自会安排,你快回去吧。”

  说罢,闭目趺坐,不再理会阮伟。

  阮伟恭身一揖,道:“伟儿去了!”

  他甚担心家里,当下即刻转身奔回家去。

  阮大成自从与他神智不清的妻子结婚后,就雇了一个奶娘一个老婆子,几年来阮伟,阮萱,阮芸的成长,都是这奶娘及婆子带大的。

  阮伟才踏进院门,阮萱就蹦蹦跳跳跑上前,道:“大哥!一早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奶娘,老婆子也不陪我们玩,好可怜呀!”

  阮伟心事重重,皱眉应了一声,没答理阮萱。

  阮萱自幼不受父母疼爱,养成强烈的自卑感,她跑上前,哭丧脸道:“大哥不理我!”

  阮伟道:“萱萱,大哥今天心里有事,乖乖的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呀!”

  阮芸站在门前,厥着小嘴,阮伟一看就知阮萱又惹起阮芸生气,他上前问道:

  “芸芸,娘醒来了吗?”

  阮芸道:“一早,爹没惊动娘,带着水牛,说要出远门,叫我们好好听奶娘,大哥的话,刚才娘在睡着,姐姐大吵大闹,奶娘劝她不要吵,她没听反而怪我叫奶娘来管她。”阮萱的后面叫道:“你们没安着好心管我,我当然不听,天都快中午了,难道说话大声一点都不行!”

  阮伟怒道:“萱萱!你越来越坏了,娘病,难道就不能睡晚一点吗?你再闹,大哥也要不喜欢你了。”

  阮萱的脾气,别人骂她,打她还可以,独独受不了阮伟的气,她此时受了阮伟的重责,伤心的掩面朝院后奔去心阮伟见她还听话,未向门外跑去,菅不得她伤心不伤心,急忙朝房内母亲卧室走去.

  阮伟来到他母亲房里,疤面妇人正好醒来,他赶紧上前问道:“娘今天身体可觉得好一点?”

  疤面妇人含笑道:“今天舒服多了,你爹呢?”

  伟儿答道:“爹早上带水生到嵩山少林寺去,说要送他去学艺。”

  疤面妇人微微气道:“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阮伟道:“也许爹早上见娘睡着,没敢吵醒跟娘说!”

  疤面妇人道:“那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你别替你爹辩护了!”

  阮伟心想:“爹一定昨晚跟娘说过,娘忘记了。”可是他没敢说出来。

  老婆子走进来,侍候疤面妇人净面,端上点心。

  阮伟随在房中照顾,看看午时快到,心中焦急如焚,不时向壁上母亲帐头旁悬挂的一把宝剑张望,恨不得摘下它冲出去,帮助赤眉大仙庄老伯御敌。

  好不容易熬过年时,外面一点动静也无,阮伟暗舒一口气,、心想:“大概十三公子太保,子时以前才来。”

  他不由又向墙上的宝剑望去,心中暗想如何偷出父亲这把宝剑,以备晚上应用。

  疤面妇人用完点心后,老婆子收拾出去,阮伟也不好再待下去,向他母亲告辞走出。

  走到房门,疤面妇人突然间到:“伟儿,这几日外面有什么事吗?”

  阮伟随口应道:“没什么,娘!”

  阮伟离开后就向自己房间内去。

  这栋房子十分广大,阮伟独占一间卧室,室内陈设一床一桌二椅外,满屋都是各种书籍,原来阮伟幼夫时身体羸弱,学不得他父亲外门功夫,阮大成自己也懒得教孩子学艺,指望他读书有成,所以买了各种书籍,放在阮伟房内。

  阮大成也不管阮伟看得憧或看不憧,见书就买,那知阮伟绝顶聪明,仅在幼年时期,被父亲请的老秀才,教过两年私塾,以后就全部自己阅读书籍,只要他父亲买来的书,他都一一看过。五,六年来,在这山光水秀的地方,他读了不少书籍,满肚子装下不少杂学。

  阮伟孤坐在椅子上,书也懒得看,尽在担忧晚上的事。

  阮芸走进来,说道:“大哥,吃午饭啦!”

  阮伟道:“我肚子不饿,告诉奶娘说我不吃。”

  阮芸道:“大哥不吃,芸芸去叫姐姐吃,姐姐也不吃,芸芸一个人吃不下去。”

  阮伟道:“别管我,你跟萱萱说,她不吃饭,大哥永远不理她。”

  阮芸满肚子委屈,再去叫萱萱。

  阮伟郁闷的坐在房内,连晚饭芸芸来叫也没吃,转瞬就是日落西沉,天色入夜。到了半夜,阮伟心想大概母亲睡了,就悄悄的走到厨房吃些冷饭,又悄悄的走到母亲房前。

  那知母亲房内的灯,仍有亮着,不时疤面妇人在咳嗽着。

  阮伟只好焦急的等待,打算母亲一睡着,就将宝剑偷了出来。

  半个多时辰过去,疤面妇人仍未睡着,阮伟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忽然在暗黑的转角走出一个幽影,阮伟惊的一吓,那幽影转声说道:“大哥还没睡!”

  阮伟放下心,说道:“芸芸怎么没睡?”

  阮芸声音颤道:“姐姐晚饭时出去,还没回来。”

  阮伟道:“什么?”

  阮芸接道:“姐姐吃晚饭时,见大哥不吃,就向我说:“大哥生我的气啦!全家没一个爱我啦!”晚饭没吃完,就丢下饭碗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阮伟急的脱声叫道:“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阮芸泣道:“大哥不吃饭,脸色难看得怕人,芸芸不敢说,现……现在要来告诉娘。”

  “芸芸别哭,娘都听到了。”

  阮伟惊呼道“娘!”转身望去,只见疤面妇人黑色劲装打扮,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阮伟急道:“娘身体不好回去躺着,待伟儿去找回萱萱。”

  疤面妇人冷笑道:“你娘是个傻子,不知道你想拿这把剑!中午娘就看出你频频注视墙上宝剑,倒底出了什么事,你想要拿这把宝剑出去!”

  阮伟急摇手道:“没什么事!娘回去睡罢!”

  疤面妇人宝剑一挥,疾如闪电,只听“飒”的一声,门帘应声飘下。

  她冷冷道:“你当娘是个没有用的人吗?”

  阮伟再也想不到,娘竟是一个身怀绝学的女侠,疤面妇人说完话,就向院内疾步而出。

  阮伟在后急急道:“娘!娘!对方十三个人,武艺高强,去不得,悟因伯伯说去不得。”

  疤面妇人想是记得庄诗燕,回头道:“悟因可就是常常赠药给娘吃的那个灵峰寺和尚?”

  阮伟点了点头,疤面妇人没再问话,飞掠出院门。

  阮伟那放心得下,跟踪追出,芸芸也跟着跑出。

  一出院门,迎面看到山下,走上三位公子装束的青年人,为首是个矮胖公子。

  这矮胖公子正是十三公子太保中的大哥,“神龙手”李民政“七十二路分筋错骨手”的精妙,非一般江湖上的擒拿手所可比拟。

  在他身侧牵着一个女孩,那女孩和“神龙手”李民政有说有笑,生像已是多年的老友。

  阮伟一看,那女孩是阮萱。

  他大叫道:“萱萱过来,娘在这里。”

  阮萱听大哥叫唤就要过去,一听娘在那里,反而不去了。

  “神龙手”李民政牵着阮萱小手,走到疤面妇人面前一丈停下道:“夫人,这女孩可是令媛吗?”

  疤面妇人冷然点点头。

  李民政哈哈大笑道:“那敢情好,这女孩就给兄弟们做徒弟吧!”

  阮伟道:“萱萱不要,快回来!”

  阮萱心气大哥,故意不去,反而抓紧神龙手的肥手。

  李民政开心笑道:“你看这孩子和我多投缘,徒弟是收定啦!”

  李民政身旁一个高瘦,背微驼的公子,忽道:“大哥,这个女孩长的酷似萧无那,莫非……”

  李民政笑道:“多疑!多疑!天下相似的人可多呢?”

  那知疤面妇人听到“萧无”两字,神经陡然一震,举剑就朝高瘦驼背公子刺去。

  这高瘦驼背公子是十三公子太保中老三“撞龙棍”华利己,精擅一路棍法,他仅凭手中一棍,连败江湖二十二位武师。

  只见他在此突变之下,右袖微微一抖,“吧嗒”一声,一根精光闪闪的金棍,随袖挥出。

  疤面妇人一剑没刺到“撞龙棍”华利己,砍在白金棍上,想她多年未尝练功,腕力大弱,“当”地一声,手中宝剑差点被华利已磕飞。

  疤面妇人生似把华利己当做萧无,一招失利,不但不退,更加攻势凌厉。

  十三公子太保一向不愿和人单打独斗,一个敌人他们十三个人齐上,就是千百个敌人也是十三个齐上。

  神龙手本不愿和将要做自己徒儿的母亲斗,但看她攻势如虎,怕三弟有失,也空手加入。

  只见他招招错骨手不离疤面妇人全身筋脉处。

  那知疤面妇人根本不惧,不顾全身要害罩在神龙手的杀手之下,全力一剑,势如横天惊虹,朝撞龙棍华利己的咽头刺去。

  另侧一位宽肩英俊的公子,看到阮伟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比大哥的女孩还要漂亮一分,心下一喜,错步一闪,拦腰抱起阮芸,飞掠下山。

  阮伟大惊,厉吼道:“放下芸芸!放下芸芸!”

  山上灵裤寺,疾奔下一个和尚,跟追而来,叫道:““千里健行”马心剑,放下别人孩子,庄诗燕在此!”

  马心剑是十三公子太保中老五,擅长轻功提纵术,有千里健行之称,但见一眨眼就不见影子。

  庄诗燕那肯放松,疾追而下,阮伟正欲开步追去,忽听身后母亲凄声惨呼。

  原来神龙手李民政为救三弟,眼看那凌厉一剑,非同小鄙,顾不得疤面妇人是自己徒儿的母亲,左掌疾拍在她“将台”重穴上。

  阮伟回身看到母亲,满身满面尽是鲜血,仰卧尘埃中,大叫一声,和身扑去。

  疤面妇人被阮伟扶在肩上,口中直吐鲜血不止。

  阮伟泪流如麻,嘴唇颤动,竟然哭不出声来。

  神龙手冷酷地抱起阮萱一侧看着。

  撞龙棍伺机在旁,想一棍撞死阮伟,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萱萱被神龙手抱着,惊骇得傻呆了,瞪着大眼看着大哥,不哭也不闹。

  疤面妇人血眼模糊中,好像神智突然清醒,紧望着阮伟,咽唔道:

  “你……你……不姓阮……姓……姓吕……”

  她一口气没接上,已撒手而去。

  阮伟头抖道:“我……我……”

  山下“千里健行”马心剑,奔上急道:“大哥扯呼!神行无影妙手许白来啦!”

  只见马心剑吓的脸色苍白,两手空空,阮芸不知何处去了!

  撞龙棍华利已心胆俱颤,还不忘杀阮伟,正待举棍撞去。

  只听山下一声巨吼,草木无风自动。

  神龙手李民政左手抱着阮萱,右手一把抓着华利已,颤叫道:“三弟快走!”

  顿时三人如丧家之犬,由另条小路,飞掠逃走。

  阮伟拔起身来,疾展“暗影浮香”,如疾箭飘飞射去,只听传来声音道:“还我娘的命来!”

  山下走上一个虬髯互结,白衫彪形老汉,手中抱着一个女孩,正是阮芸。

  阮芸看到地上娘的体,挣扎下地,伏在疤面妇人身上,痛声大哭。

  风声飒飒,寂静得怕人。

  虬髯短须老侠客,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别哭,跟着老夫,老夫决不让你孤苦一世。”

  一阵风吹过,飘落下几片枯叶,大地更显得凄清。

  月色皎洁,大地如画。

  阮伟悲痛万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施展出全身的力量,紧追着“神龙手”李民政。

  “千里健行”马心剑在前,“撞龙棍”华利己在后,李民政怀抱阮萱在中,三人惧怕妙手许白,是以疾掠飞奔。

  阮伟仅会一招绝妙轻功“暗影浮香”,此招轻功适于对敌时用,不宜长途,阮伟一面奔追,间或使上一招“暗影浮香”,倒也相当快,然而比起前面公子太保三人,尽力施展轻功,便大大不如。

  不一会奔到杭州街头,早已失去“神龙手”三人的踪影,但他仍不懈怠,在寂静无人的路道上,东寻西找。

  忽见西街尾,一栋巨大的院宅,在这漏尽包残的深夜,还亮出微弱的灯光,心下一动,暗道:“莫非他们居留此处不成!”

  阮伟已被复仇的怒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也不考虑到自身是不是公子太保的对手,发现可疑处,毫不犹豫的便翻上墙头,纵入院内。

  那灯光从正厅内射出,风声过处,微闻有话语声传来,阮伟轻悄悄的接近一个侧窗,院内枯叶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却正掩住了他的脚步声。

  阮伟用手指沾湿唾沫,轻点在纸窗上,纸窗被戳破一个小弊,他凑眼看去。

  大厅内围坐着十二位公子打扮的青年,个个长相不同,形貌怪异。

  只见“千里健行”马心剑面窗而坐,说道:“自从那次截住“赤眉大仙”,眼看天龙剑经唾手可得,半路上杀出“南偷”让“赤眉大仙”藏匿了八年,现今好容易找到他,却想不到又是这“南偷”来救他。”

  坐在马心剑身侧,高瘦的“撞龙棍”华利己恨道:“这老偷儿真是咱们的冤家,咱们兄弟十三人狠起来就和他硬拚一下。”

  一个背窗而坐,阮伟只能看到他背影的公子,开口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八年前那档子事,只怪我们学艺不精,不是妙手许白的对手,八年来我们自认武功大进,那想到今日我们兄弟十人和他一交手,还是不济,若非逃得快,不定就要倒下几个!”

  另一个侧面长的瘦削的公子道:“老九讲的不错,三哥说要和老偷儿硬拚一下,就是我们十三个人全上,也是不行。”

  背窗而坐的公子,又滔滔大声道:“妙手许白一记怪招,恍如十余个人影同时进攻,我们十三人虽有精妙的配合阵法,碰着别人还行碰着他效力全失!”

  “撞龙棍”华利己道:“倘若妙手许白保定了“赤眉大仙”,难道我们兄弟就永远不想得到天龙剑经!”

  瘦削公子道:“若真如此,我们还是不动为妙,听说妙手许白是正义帮的前辈,惹到正义帮,我们兄弟可没法再在江湖上立足了!”

  一个圆脸阴沉的公子突然道:““赤眉大仙”被为兄在背心印了一掌,妙手许白再能也救不了他,等“赤眉大仙”死后,我们再去搜,不怕得不到天龙剑经。”

  另一位黑脸猴肩的公子,慢吞吞道:“二哥那一掌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法救,迟则一月,“赤眉大仙”决难逃一死!”

  阮伟听到庄老伯重伤无治!心痛的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给那圆脸公子一拳,但他未见到“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只有耐心等候,以报杀母之仇。瘦削公子道:“大哥怎么还不出来?”

  “千里健行”马心剑道:“这“分筋换骨法”非同小鄙,一个大意,那女娃子可就报销了!”

  背窗公子,好似性喜讲话,又道:“大哥也真性急,才收徒弟,就巴不得她马上武功盖世。”

  “撞龙棍”华利己道:“大哥杀死她母亲,再收她做徒弟,总是不好!”

  马心剑道:“那女娃子并不认那疤面妇人为母亲,且毫无戚容,要真是她母亲,不会不伤心的。”

  华利己道:“这女孩真他妈的有点邪门。”

  一阵粗哑的笑声,走进一个矮胖公子,手牵阮萱,笑道:“你不要疑惑,这女孩深得吾心,资质绝佳,尔后你们那一位也少不得要教她几手!”

  马心剑道:“我们每人把绝招教给她,五年后江湖上便多了一少年高手。”

  阮伟见到“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再见二妹果真没有一点悲容,反而认贼为师,胸中一阵热血上涌,奋不顾身,就要破窗跳入,和李民政一拚。

  他双手推在窗上,想他练了七年玄门内功,力量何止百斤,只听“喀啦”一声。

  大堂内十三公子太保,闻声一惊,那窗户竟被阮伟震断成碎片,散落地上,十三公子太保注目看去,窗外月色照耀下,竟无人影。

  “千里健行”马心剑疾如旋风,穿窗而出,十二公子太保跟随跃出,窗外月色苍茫,马心剑呆立眺望远处,无丝毫可疑之处。

  “神龙手”李民政沉声道:“老五,可有所见?”

  要知“千里健行”马心剑,轻功为十三公子太保之冠,在江湖上是佼佼者,只见他严肃道:“大哥可信得过小弟的轻功能耐!”

  李民政奇道:“我相信五弟的轻功,正如二弟的掌力,三弟的棍法,四弟的指法都为江湖上莫可匹敌的身手!”

  “千里健行”马心剑叹道:“只在八年前,兄弟曾折服千里追风神行妙手许白的轻功外,今日又见一人,轻功远在兄弟之上。”

  那背窗而坐的公子,身材矮小,犬牙小眼,是十三公子太保老九“铁算盘”林圈套,他那把奇门“铁算盘”专破各种暗器,他唾洙四飞道:“莫非刚才那人就是妙手许白?”

  马心剑道:“兄弟赶出时,只见墙头黑影一闪,虽辨不出身材,但我总觉得并非妙手许白的身法。”

  李民政道:“且不管他是谁,我们既被人发觉,还是即刻迁移为妙。”

  在杭州郊外一片坟场处,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怨声道:“你把我带到此地,是何用意?”

  月光下,可看清发话对面那,身着黑色夜行服,头上包扎一块玄色头巾,年约十七,八岁的绝美少女。

  那少女轻蹙弯的细眉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发话那人,正是阮伟,他听人家说得有理,不用辩驳,转身就走。

  少女急问道:“到那里去?”

  阮伟疾走道:“何处来的何处去。”

  少女冷笑道:“别人救你一命,谢都不谢一声吗?”

  阮伟转身问道:“姑娘怎知救了阮伟一命?”

  少女笑道:“你叫阮伟!”

  阮伟想到母亲临死时,说出自己并非姓阮,应姓吕,如此一来,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不由感到一阵悲伤突涌心头。

  少女缓缓道:“我爹姓公孙。”

  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的姓氏,本想再绕圈子说出自己的闺名,忽见阮伟满面漠然,并未听自己说话,娇呼道:“喂!”

  阮伟从沉思中惊醒,连忙道:“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笑道:“你倒听了我讲话,我本来正为我爹辨一件事,追踪十三公子太保,晚上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杭州街头转来转去,感到很奇怪,后来见你向十三公子太保落脚处走去,心中就有一点明白你的意图,可是我见你没多大武功,难道你不知十三公子太保的厉害吗?”

  阮伟道:“这个早已知道,不用姑娘担心。”

  人都有一种自尊,公孙姑娘当面说阮伟武功不行,所以阮伟的话也就毫不客气。

  但公孙姑娘尚未感觉到,她笑语道:“你在窗外偷看,我便在屋上静听,那知你突然举手劈窗,毫不顾虑到后果,着实令我意想不到,所以我不及思考,一手抓到你的腰际,奔到此地。”

  阮伟冷笑道:“姑娘以为如此是对吗?”

  父孙姑娘奇道:“我若不救你,他们十三人冲出来,你还会有命?”

  阮伟道:“我本不打算生回,要和那杀母仇人一拚,谁知你挥上一手,害我不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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