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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卷 第二十七章 来日凶险

  到达近前,大头鬼见愁立即望着马龙骧,开门见山的沉声问:“骧儿,关于慧丫头的事你有何意见?”

  马龙骧知道这位师伯对郑玉容爱如己出,不便直说决心娶邓小慧为妻,免得招致他气恼。

  是以,恭谨而随和的说:“一切听从两位师伯和家母的意思。”

  大头鬼见愁一听,立即望着糊涂丐,正色说:“你看,我大头一句话就问出了结果你却唠叨了顿饭工夫。”

  糊涂丐一听,立即不服气的说:“问题如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何必还把傻小子叫出来?”

  大头鬼见愁不屑的讥声说:“那是你‘糊涂’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糊涂丐气得一瞪眼,但旋即冷哼一声,有恃的说:“我糊涂虽然多此一举,却探听了一件有关容丫头的切身问题。”

  大头鬼见愁听得神色一变,不由惊异的看了马龙骧一眼。

  但见,马龙骧神色恭谨,并无异样,而且神情也有些茫然。

  转首再看,糊涂丐已走进宫门老远了。

  于是,大-一声:“老糊涂站住!”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身形一闪,已挡在糊涂丐身前。

  糊涂丐急忙停身,沉面沉声问:“什么事狗号猫叫的?”

  大头鬼见愁瞠目怒声说:“你必须说出那件有关容儿的切身问题!”

  糊涂丐也知道“大头鬼见愁”对郑玉容的关心情切,只得正色说:“我说出来,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大头鬼见愁急忙的连连点着大头,说:“我大头说一句算一句,绝不告诉任何人!”

  糊涂丐毅然应了声“好”,向着“大头”一招手,说:“把耳朵拿过来!”

  大头鬼见愁想也没想的把耳朵马上凑过去。

  糊涂丐立即压低声音说:“秦女侠已决定将她的谪传医术传给容丫头了!”

  话声甫落,大头鬼见愁一拉架式,呼的一拳向糊涂丐打来。

  糊涂丐神色一惊,身形一旋,闪开了。

  大头鬼见愁一拳打下,同时忍笑沉声说:“八百年前我就知道了,要你来告诉我?”

  说罢,大步向月华殿走去,但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内心有掩不住的欣喜。

  糊涂丐自我解嘲的耸耸肩,和马龙骧对看一眼,两人都笑了。

  就在这时,殿门下已传来长发水里侯的不耐声音:“就等你们三人起程了,先出去的没有回来,后去叫的也没影儿了。”

  马龙骧急忙敛笑抬头,只见母亲潇湘仙子等人,都陆续的走出来了。

  陶萄凤和郑玉容以及神偷三人,都已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而且用烙铁熨的毕挺,她们的衣服,显然洗后用火烘干的。

  邓小慧跟在母亲潇湘仙子身后,双目微红,显然刚刚哭过。

  马龙骧打量间,已听潇湘仙子慈祥的说:“骧儿,山下待办的事正多,我们不能在这里多耽搁,走吧?”

  马龙骧一听,赶紧躬身应了个是。

  于是,一行人众,出了宫门,在彩虹女武士的引导下,踅身向东,沿着湖岸大道,迳向星辉宫方向走。

  邓小慧神色黯然,别情依依,走在陶萄凤和郑玉容之间,不时深情依恋的看一眼马龙骧,似乎别离在即,尚有千言万语,无机倾吐似的。

  马龙骧自然也觉得离去的太快太突然了,他实在想不透,何以这么急下山?假设午前投效不利另生枝节,是否仍要这么早下山?

  心中虽然这么埋怨,但大家的步子却继续下停的向前。

  看看将近星辉宫前,石道突然左弯,穿过一段古松树林,已到了生满乱石杂树的崖边。

  马龙骧知道要在此地下去,因为,距离崖边一丈处,埋设着四五个铁铸的帽头桩,每个铁椿上都盘有一道铁索。

  崖边大石后,静静的肃立着十数彪形大汉,有的持矛盾,有的控弓箭,自然是把守这道啃卡的警卫。

  十数警卫一见邓小慧,纷纷行礼,并走过来一个头目。

  邓小慧一见,立即命令说:“秦女侠诸位离山,放两条索下去。”

  大头目恭身应是,立即向着十数警卫,朗声吩咐说:“放索!”

  十数警卫朗声应是,其中四人将矛盾弓箭放在大石上,急步奔了过来。

  四个壮汉跑至铁椿前,将大盘的长索,以极熟练的手法放向崖下。

  马龙骧看得非常不解,根据来时看到的峰高,至少七十丈以上,而这盘长索,看来最多二十丈,难道崖下有矮峰不成?

  心念未完,蓦见母亲神色一动,突然急声说:“啊,我的紫檀念珠忘在楼上了!”

  众人一听,神色一惊,都惊异的望着潇湘仙子。

  潇湘仙子立即望着邓小慧,有些焦急的催促说:“慧儿,你去我楼上拿来吧!”

  邓小慧恭声应是,转身奔进林内。

  郑玉容和陶萄凤,本来准备要求前去,但潇湘仙子已很快的吩咐邓小慧前去拿了。

  两人偷偷的对看一眼,闹不清这位未来的婆婆,为何让相送的主人回去拿念珠,也许怕他们回去拿,会受到女警卫们的阻拦吧?

  心念间,大头鬼见愁和长发水里侯已齐声说:“你们在上面先待着,我们两个先下去。”

  说罢,两人走至铁椿前,伸手提起铁索,迳向崖边走去。

  马龙骧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两位怪杰在提起铁索之际,曾在铁索的头部,拉下两个鹿皮护身圈。

  只见大头鬼见愁两人,走至崖边,并没有飞身下跃,而是拉紧铁索,身形横倒,脚踏崖壁,一跳一滑的向崖下降去。

  就在这时,潇湘仙子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噢”了一声,转首望着马龙骧,吩咐说:“骧儿,你慧姐姐亟待整理万尊教,她的时间宝贵,不要让她再跑来了,你去把念珠拿来吧!”

  马龙骧一听,恭声应是,转身奔进林内。

  陶萄凤、郑玉容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潇湘仙子特的为马龙骧和邓小慧安排的话别机会。

  当然,陶萄凤和郑玉容是不会有什么表示的,因为潇湘仙于的安排,依情、依理,都是说得过去的。

  急急飞驰的马龙骧,这时自然也明白了母亲的安排,完全是为了他自己,不但他感激,就是邓小慧也会因此而感激这位未来婆婆的细心。

  马龙骧沿着来时的岸边石道,尽展轻功飞驰,他希望能尽快赶上邓小慧,尽快给她一个惊喜。

  看看将至月华宫前,依然没有发现邓小慧的芳影。

  马龙骧虎眉一蹙:心说,好快,莫非她走的是近道捷径?

  由于想到捷径,他顿时想到宫门与宫内的警卫,像他这样飞驰进宫,必然引起警卫的惊异和询问。

  为了尽快看到邓小慧而又不被警卫问及,他决定也循捷径进入。

  心念间,身形一闪,踅身进入林内。

  到达宫侧高墙,一长身形,腾空而起,直落侧殿的龙脊上。

  紧接着,越过月华殿,仅一个起落,已到了凌云阁的中央高楼上。

  因为,他仍记得中央高楼的三楼落地窗门,一直没有闩上。

  由于万尊教总坛骤遭剧变,教主被迫下山,日光、星辉两宫主被杀,将军、武士损失大半,因而,男女教徒在心理上都显得有些懒散,是以,马龙骧虽在光天化日之下飞上凌云阁,依然没有被人发现。

  马龙骧纵上中央高楼的三楼落地花门窗前,用手一推,窗门果然开了。

  也就在他推开窗门的同时,楼内已响起一声急切娇叱:“什么人?”

  马龙骧一听,正是邓小慧的声音,不由欢声说:“慧姐姐是我。”

  说话之间,闪身进入楼内。

  只见神色惊异,香腮上仍挂着泪痕的邓小慧,手中提着一串紫檀念珠,右手正拉开了大衣柜的门。

  邓小慧一见是马龙骧,惊喜交集,不由哭喊一声:“龙弟弟。”

  哭喊声中,飞身扑进马龙骧的怀里,伸臂将马龙骧的肩颈抱住。

  同时,继续哭声说:“龙弟弟,我不是在作梦吧?”

  马龙骧深为感动,也觉得星目湿润,但仍笑着说:“是小弟真的回来了,不是作梦!”

  邓小慧一面抽噎,一面紧紧的抱着马龙骧,似乎生怕个郎再由她的怀中飞走似的。

  马龙骧也深深体会到方才乍然离别的滋味,是以也紧紧揽着邓小慧的纤腰,嗅闻着她的发香静默有顷,邓小慧突然惊“啊”了一声,抬头望着马龙骧,惊异的问:“你是怎样回来的?”

  马龙骧被问得一楞,只得回答说:“我是施展轻功回来的呀!”

  邓小慧听得一跺脚,忍笑焦急的说:“我是说,你是偷偷跑回来看我?”

  马龙骧一笑说:“和那么些位长辈在一起,怎敢偷跑回来看你,就是长辈们不介意,我们作晚辈的也不好意思呀?”

  邓小慧迷惑的望着马龙骧,不解的问:“那你是……”

  马龙骧宽慰的一笑,说:“是我娘要我来的……”

  话末说完,邓小慧已恍然似有所悟的说:“啊,伯母要的念珠,我要赶快送去……”

  说话之间,松开抱着马龙骧的玉手,就要离开。

  但是,马龙骧揽在她纤腰上的双臂,却像钢箍般的没有松开。

  马龙骧得意的一笑说:“等你送去,娘已到了峰下了!”

  邓小慧神色一惊,突然似有所悟的一笑说:“噢,我知道了,八成是伯母要你回来拿?”

  马龙骧趁机在邓小慧的香腮上吻了一下,风趣的说:“是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娘才答应的呢!”

  邓小慧被吻得芳心狂跳,娇靥通红,不由深情的睨了马龙骧一眼,甜甜的一笑,说:

  “你坏死了,真不害臊!”

  说罢,娇躯趁机一扭,挣开了马龙骧的怀抱。

  马龙骧也怕侍女闯上来看到,是以也将手松开了。

  同时,含笑正经的说:“娘顾虑你总坛待整的事太多,特的要我来取念珠。”

  说此一顿,突然正色问:“慧姐姐,你怎的回来得这么快?不但回来了,还拿到了念珠?”

  邓小慧似乎正在想着潇湘仙子派马龙骧回来取念珠的用意,内心自然暗暗感激她的慈祥和爱顾。

  这时见问,她急忙定了定心神,仍含笑回答说:“我是由林内直接回来的。”

  马龙骧业已料到她是走捷径,但他却迷惑的问:“娘将念珠忘在你的房里?”

  邓小慧一笑说:“伯母从不到我这儿来,是我在东楼拿到念珠后,又来这里拿一件东西准备送给伯母!”

  马龙骧“噢”了一声。关切的问:“什么东西?”

  邓小慧将念珠放在中央小玉桌上,仍在大衣柜前,在柜内取出一件彩毫闪闪的鼎形玉器。

  邓小慧又将鼎形玉器,捧至马龙骧的面前,说:“你看,就是这个焚檀香的玉盖炉!”

  马龙骧双手接过一看,只见玉盖炉形如小鼎,盖与上半部均雕刻着精致细小的花朵小孔,尤其,整个盖炉,由数种彩玉刻成,有鲜红、淡红、绛红、水红、有白、灰、黑、绿、淡绿,等等彩玉,但是,在外观上,无论如何看不出接合的痕迹。

  马龙骧看罢,兴奋的望着邓小慧,由衷的赞声说:“太好了,娘看了一定高兴!”

  岂知,邓小慧竟黯然一叹,缓缓走至桌前坐下,说:“只要她老人家,看到这只玉香炉就想到孤苦伶仃的慧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龙骧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走至邓小慧的身边,惊异的问:“慧姐姐,你这是什么话?”

  邓小慧没有回答,却幽幽的继续说:“伯母是位慈祥的好婆婆,我常常羡慕容妹凤妹两人的命好,我的命实在太苦了!”

  马龙骧将玉香炉放在桌上,下禁有些生气的问:“慧姐姐,你是不是改变了前去鸡冠山的主意了?”

  邓小慧幽幽的摇摇头说:“我没有改变,我也知道你并不嫌弃我,可是我担心……”

  马龙骧立即坦诚的说:“娘不是说可以动些小手术就下碍了呀?”

  邓小慧一听马龙骧谈到她的隐私,娇靥不由羞得通红。

  但她仍深垂螓首,幽怨的说:“婚后既然同床,难免不生孩子呀!”

  马龙骧一听,不由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娘说你不是严重的‘锁阴症’,怀了孕孩子仍可顺利的生下来!”

  邓小慧听得神情一喜,不由兴奋的问:“伯母的确对你这么说的呀?”

  马龙骧当然不能说是糊涂前辈说的,那样会使邓小慧知道人人都知道她是石女,会严重的损伤她的自尊。

  是以,不作正面答覆的一笑,说:“现在不能再喊伯母了,要改口称呼婆婆了?”

  邓小慧一听,情不自禁的举起粉拳,槌了一下马龙骧的肩头,同时,深情含笑,羞红着娇靥瞠声说:“你就准知道我一定会去鸡冠山?”

  马龙骧得意的哈哈一笑,故意拉回正题,正色问:“慧姐姐,你对万尊教的残局,准备怎样收拾?”

  邓小慧也敛笑正色说:“当然按照伯母的指示去做!”

  马龙骧听得一楞,不由惊异的说:“什么?娘已经对你有了指示啦?我怎的不知道?”

  邓小慧有些羞意的一笑说:“那时你恰巧被糊涂前辈叫出去了。”

  马龙骧非常关心邓小慧是否愿意放弃教主宝座,因而关切的问:“娘当时怎么指点你的?”

  邓小慧正色说:“伯母要我立即用飞鸽通知各地分支机构,即日起解散万尊教组织,至于总坛的高手,给与丰富的川资,要他们另谋新生活。”

  马龙骧却迷惑的问:“此地留下这么多宫殿建筑……”

  邓小慧立即解释说:“空留着无人管,担心将来再为歹徒占用,烧了又可惜,后来决定由大头、长发和糊涂三位前辈前来此地隐居,也好让他们老年有个安身之处,我们在鸡冠山住腻了,也可以来这里住一阵子。”

  马龙骧赞同的笑一笑,却忧虑的说:“说来虽惬意,但位处死地,不能生产,一切仰仗山下补给……”

  邓小慧立即正色说:“林中有雁,湖中有鱼,我们再在峰上饲养一些半自然性的家兔,仅粮食由山下补给,就不太困难了。”

  说此一顿,继续提醒说:“再说,对外宣传,此地已改为‘四杰山庄’,已无须再保密,就是在峰下开拓水田也没什么关系!”

  马龙骧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是说,大头师伯他们,还要请那位‘塞上独眼龙’怪杰前来?”

  邓小慧颔首一笑说:“是的,据大头前辈说,他们四杰,每年开春都要在中原聚一聚,现在那位‘独眼’怪杰,恐怕早已入关了。”

  马龙骧赞许的一笑,说:“这样也好,有他们四位怪杰在此地养老,便不怕宵小前来了。”

  说此一顿,突然改变话题正色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去鸡冠山?”

  一提到鸡冠山,邓小慧的娇靥便不自觉的红了,因为前去鸡冠山是和个郎完成花烛之好,当然会令她芳心乱跳了。

  邓小慧羞甜的一笑,不答反而问说:“你说什么时候去才好呢?”

  马龙骧一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邓小慧一听,芳心暗喜,知道个郎也急切的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于是,羞涩的一笑,会意的点点头,说:“伯母也是这样叮嘱我,要我尽快的将此地的事办完,率领几位知己高手,尽快赶往黄山信始峰支援……”

  马龙骧听得神情一惊,俊面立变,不由起身急声问:“你说什么?黄山信始峰支援?”

  邓小慧看得一楞,不由也起身迷惑的问:“怎么?你不知道黄山信始峰上的事?”

  马龙骧深怕自己弄错了,不由急声问:“可是邛崃、崆峒遍撒武林帖的事?”

  邓小慧正色说:“是呀!你既然知道,还紧张个什么劲儿?”

  马龙骧剔眉沉声说:“我只知道两派联合散发武林帖的事,并不知道地点决定在黄山,更不知道时日已极匆促了。”

  邓小慧一听,这才恍然似有所悟的说:“也许大头前辈等人,深怕影响你前来此地报仇及搭救伯母的心情,所以一直瞒着你……”

  马龙骧立即关切的问:“根据我娘决定下山的如此匆急以及你方才的口气,距离两派约定之期,恐怕已不会太远了。”

  邓小慧觉得事体重大,不敢相瞒,只得坦诚的说:“听大头前辈等人和娘说,就是下月中旬的十五日!”

  马龙骧听得一惊,不由脱口急声说:“啊!那不只剩二十天了吗?”

  邓小慧点点头说:“是呀,以二十天的工夫,由此地赶往黄山,就是日夜兼程,也无法如期赶达,至少也需一个月的时间!”

  马龙骧听得心中又急、又惊、又怒,不由没好气的叱声说:“这件事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邓小慧委屈的说:“伯母不准任何人告诉你,我怎敢对你说?”

  马龙骧越听越有气,不由怒声说:“那你现在又告诉我?”

  邓小慧见马龙骧竟然怒声叱她,芳心一阵难过,不由流着泪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婿,你逼问我,我怎能不说?”

  说罢,竟伏在桌上哭了。

  马龙骧一听,顿时楞了,想到自己的失态,以及邓小慧的困难处境,内心深觉惭愧,不自觉的抚摸着邓小慧的披肩秀发,歉声说:“慧姐姐,原谅小弟的失态,我必须走了!”

  邓小慧一听,倏然抬头,仰着泪痕斑斑的娇靥,吃惊的问:“你生气了?我没有怪你?”

  马龙骧勉强的一笑,真诚的说:“姐姐怪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这时心情纷乱,只希望尽快追上母亲!”

  邓小慧自然体会出马龙骧这时的心情,急忙拭去泪痕,正色关切的问:“你知道伯母他们走的路线?”

  马龙骧毫不迟疑的说:“我知道,他们必须前去山下大镇的客店取马匹。”

  邓小慧一听,立即将念珠盖炉取起来说:“这些你交给伯母!”

  马龙骧只接过念珠,并坦诚的说:“现在去黄山,娘带着它不方便,运送你的东西去鸡冠山时,可以一并运去。”

  邓小慧一听,娇靥上立时升起两片红云,同时,羞涩的应了声是。

  接着抬起头来深情的说:“那么,我送你!”

  马龙骧也不婉拒,欣然应了声:“是,好呀!”

  于是,两人依旧穿窗而出,由邓小慧引导,出了月华宫的东墙,沿着古松林内的小径,迳向正东驰去。

  马龙骧一面奔驰,一面想着下月十五日在黄山与两派评理的事,届时必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惨烈恶斗,想想日期,忧心如焚,恨不得背插双翅,星夜飞往信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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