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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掘宝铜铁 戏枭雄

  毛凤娃闻了药粉精神一振,服了药丸浑身充满了暖意,头已不晕,目也不眩,似乎也有了一些力气。只是,她还没有把握自己能否站起。

  但是,李凤娇已将一个纸包交给了另一个侍女,同时望着毛凤娃道:“你如果觉得我替你洗澡不太方便,可让她们两个照护着你洗,但不要忘了把那包药粉倒进澡水里!”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说:“噢,还有,我去街上为你买套衣服,你喜欢红的还是绿的?”

  毛凤娃一听“绿衣”,心头猛的一震,同时也启发了她的灵智和聪慧!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九头枭”和李凤娇何以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底细,一方面她现在必是因为中了尸毒改变了面目,另一方面便是穿的衣服。

  如果她仍穿着一直喜爱的浅绿色,“九头枭”恐怕早在小镇外的田地里便洞悉了她的底细。

  这也是她师叔“穿云雕”叫她改穿啐花衣裤的道理。

  回想昨天中午碰见铁牛哥时,已注意到了“九头枭”和李凤娇,而她也深信“九头灸”

  和李凤娇至少是“九头枭”已注意到她师叔的身后跟着她穿着碎花布衣的毛凤娃。

  如今这身碎花布衣经过了昨夜跌撞仆倒,甚至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是在爬进,碎花下的浅蓝色早巳变成了土黄色了。

  “九头枭”即使再精灵狡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曾经跟在师叔身后的毛凤娃。

  有人说思想似电转,其实思想比电不知快了多少倍。

  当一个人想到他的故乡时,同时想到他家门口的那对石狮子,即使他的故乡在千万里之外,只要他的思维一闪,那对想到的石狮子就会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毛凤娃是个极富机智而又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李凤娇又在他环鼻下抹了药粉,又为她服了一粒药丸,使她的灵智渐渐又恢复了正常。

  是以,就在她心念电转,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沾满了黄土花衣的同时,李凤娇却会意的说道:“你还想穿你现在这种花衣服呀毛凤娃一听,急忙抬头道:“不,我也要者你身上这种淡紫色的衣服。

  李凤娇听得一愣,问:“毛毛,你为什么要穿和我一样的衣服?”

  毛凤娃故意一笑,奉承的道:“因为你穿这套衣服显得格外漂亮!”

  李凤娇却失声一笑道:“可是,你穿上了和我同样的衣服,并不-定能和我一样的漂亮呀!”

  毛凤娃一听,心里不由冷冷笑了,心里在说:“我就是要和你比-比,看看到底是谁漂亮!”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口里却笑着道:“这样一来,我站在你的身边,不是衬得你更像天仙了吗?”

  李凤娇-听,当真愣了!

  不由瞪着她那双令异性看了着魔入迷的桃花眼,注定毛凤娃的泛青面庞,吃惊意外的说道:“毛毛,真没想到,看你长得土里土气,十足的乡下姑娘,没想到你竟生了这么-张会说话的小嘴……”

  毛凤娃-听李凤娇说她“长得土里土气”,心里既怒又不服气。但她却含笑奉承的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嘛。”

  李凤娇一高兴,立即额首同意道:“好,我就去买一套和我一样的衣裤鞋袜给你穿。”

  说罢转身,又望着两个店中侍女,吩咐道:“好好照顾着毛毛洗澡,洗好了先叫她躺在床上。

  说罢,转身走出小厅,迳自走出院去。

  两个店中侍女扶着毛凤娃移下软榻,另两个整理房间的侍女也过来帮忙,小心地将毛凤娃扶进了东厢房另一端的沐浴间。

  沐浴间里放着一个木制大澡盆,这时已放满了热气微升的洗澡水。

  手里拿着那包药的侍女,先把那包药打开了,将里面的绿色药粉给倒进澡盆内,不但澡水立时变得透明碧绿,整个冰浴间里也立时弥漫着一种令人闻了浑身轻爽的芬芳香气。

  毛凤娃本来要自己脱衣自己洗,但是,她经过了方才的晕眩教训,没有再坚持。

  四个店中侍女小心的将毛凤娃放进了澡盆内,八只手分别在她的周身各个部位上冲洗按摩。

  毛凤娃在被四个侍女脱衣时,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虽然都是女孩子,她还是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的胴体。

  但是,当四个侍女脱下她的衣服,低头一看时,这才发现她浑身的浮肿虽然消失了不少但仍有一片片的红斑,看来十分怕人。

  这时身泡在碧绿色的澡水里,再经过四个侍女的按摩冲洗,毛凤娃不但觉得舒适至极,而清楚的感觉出来,浑身的浮肿正迅速地在消减下去。

  毛凤娃是个智慧极高、绝顶聪明的女孩子,在这一刹那,她突然警觉到李凤娇早已知道了她的底细和身份了。

  正因为李凤娇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所以才能如此有效的对症下药,才坚持要救她,才尽快地把她载到此地来浑身用药水泡。

  其次,最大的漏洞是,直到现在李凤娇仅问过她的名字,既没有问她家乡何处,为什么中毒,由什么地方来,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附近乡镇上有没有亲戚朋友甚至家人。

  当在官道田边刚刚被抬上马车不久之后,李凤娇曾立即悄声告诉她,要她说是被什么东西咬的,并在她的右手上刺了四针。

  显然,李凤娇是怕坐在车辕上的“九头枭”探首进来洁问她昨晚中毒的经过,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一进车内就警告她。

  而李凤娇这么作,当然另有她的目的。

  继而想到“九头枭”藉口下车离去时,听“九头枭”的语气,显然很不高兴李凤娇救治她毛凤娃。

  由此也可证实,“九头枭”还不知道她的底细来历。

  毛凤娃根据常理判断,昨天在小镇以北遇到铁牛的官道上,李凤娇不可能对她特-注意。

  而是在今天早晨,看到她身上中的毒,才断定她毛风娃即是师叔“穿云雕”的什么人。

  当然,当她发现她毛凤娃浑身浮肿,眼似铜铃,已经知道她毛凤娃与师叔“穿云雕”有关连的,或许也联想到昨天在官道上她曾走在师叔附近的事,或已先看到师叔曾悄声警告她一个人继续前进的情形。

  如今,李凤娇已经完全知道了她毛凤娃的底细来历,而故意装作不知,而故意不去询问应该询问的事,当然是为了对付老奸巨猾的“九头枭”。

  他们两人虽称师徒,但纯系合作,也许另有其他原因和目的。

  至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也只有慢慢观察来揭晓了。

  毛凤娃原以为自己聪慧极高,绝对可能对付得了李凤娇,但是,现在回想一下李凤娇的每一举每一动,甚至每一句话意,都令她警觉到李凤娇的机智计谋,恐怕要高地毛凤娃一筹了。

  最令她赞服而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的一件事,那就是在进入陆山关关口时,李凤娇曾要她睁开眼来看看城门口两边高悬的逃犯图形。

  很显然,李凤娇除了要她看到铁中哥的画像,看看她毛凤姓的神情变化外,最主要的用意还是要她看到另一边的“九头枭”,待等她毛凤娃的毒伤治好后,不但对“九头枭”感到厌恶,而且要随时对他提高警觉,不要被他利用了。

  毛凤娃原先准备下手点死李凤娇后,夺回那半个铜钱而逃跑的计划,现在,她突然改变了。

  她要在两个敌人之中,利用他们之间的仇视、诡诈和互存异心猜忌的心理下,破坏他们两人的合作,扩大他们的仇恨,最好能使他们两人反目成仇,相互谋杀。

  她正想得入神,蓦闻四个侍女中的一人有些喘息的问:“姑娘,要洗多久才好?”

  毛凤娃急定心神,这才发现四个侍女额头鬓角上都已累得见了汗珠。于是歉然一笑道:

  “好了好了,真是谢谢你们四位了!”

  四个侍女听了,当然高兴,立即将毛风继扶起来,不由同时脱口惊呼赞声道:“啊呀!

  姑娘你的身子好白!”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低头一看!只见她的浑身浮肿已经消失,而红斑也不见了!皮肤细腻虽不如当初嫩白,但和方才下水前,何止好了十倍八倍。

  蓦闻一个侍女提议道:“姑娘,你的脸为什么不也用药水洗一洗呢?”

  毛凤娃看了自己已转白嫩的胴体,真是又惊又喜,更惊服李凤娇的绿药效力,这时一听侍女们提议,急忙蹲下身去就洗。

  但是,就在她洗了三五下之后,心头猛的一震,急忙拿开了双手。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了她的脑海!她想如果她恢复了本来的清丽秀绝面目,不但可能遭到李凤娇的嫉妒,而最可怕的还是“九头枭”认出了她的真正身份底细。

  就在她神情一愣;没有再洗,侍女们正待疑问之际,外间已传来李凤娇的问话声:“好了没有?怎的洗个澡洗恁久?”

  四个店中持女听得神色一惊,同时急声道:“已经洗好了,正在擦拭!”

  说话之问,各自拿了一块乾布,急急为毛凤娃的周身擦乾澡水。

  毛凤姓心中十分懊恼,对她的未想后果而用澡水洗脸非常后悔。

  这时一听李凤娇已经回来了,急忙由一个侍女手中取过一块乾布来急急将脸上药水拭净。

  就在这时,李凤娇已掀帘探首进来道:“既然洗好了就马上换衣服,吃完了饭还得马上赶路。”

  说罢,顺手丢进来一个小包袱,转身走了出去。

  毛凤娃正急擦着脸,待她转首看向门帘时,李凤娇已走出了外间。

  四个侍女一面帮着她穿衣服,一面赞美新衣服的颜色漂亮。

  毛凤姓正想着心事,她听得出来,根据李凤娇的话气,心情似乎不如出去时好,显然,李风娇在上街为她买衣服时,必是碰见了“九头枭”,而且发生了争执。自然是为了救她毛凤继而耽误了行程的事。

  这时一听四个侍女赞她的衣服漂亮,这才发现李风娇买给她的衣服果然是淡紫色的。

  经过了药水的泡洗,身上浮肿已消,毛风娃已能自己穿衣,同时吩咐其中的两个侍女,要把她的旧花衣立时洗出来,她走时还要带着。

  穿上衣服,系上腰带,同样的是白袜小剑鞋,看起来是比她原来村姑式的衣服伶俐漂亮多了。

  但是,她知道她的面目仍没有恢复她以前那样的清秀美丽。

  浮肿消退,她已不需要待女们挽扶,逞自走出了东厢房。

  一半装作精神愉快,一半也真的为她的尸毒消除了而感到高兴,是以,笑嘻嘻的直向小厅上走去。

  她果然没有料错,李凤娇正坐在上首倚上,一只手支着香腮发呆。

  桌上已摆好了饭莱,显然正等着她共同进餐。

  为了让李凤娇知道她来了,她故意在登阶时轻呼了声“姑娘”!

  正在紧蹙柳眉想心事的李凤娇,一见毛凤娃走进厅来,也强自笑了一笑,打量着毛风娃含笑道:“尺码我还没有买错,正合际的身段。”

  说话间,毛凤娃已到了桌前。

  毛凤娃正待向李凤娇道谢,对方已向着她肃手一指下首椅,道:“你坐下来,我们一面吃饭一面谈。”

  说话时,李凤娇艳丽面庞上的笑意已失,而显得较方才尤为疑重。

  毛凤娃应了声是,依言坐在下首椅上,同时也感激的道:“姑娘,我这一次离开家乡,幸好碰……”

  话刚开口,李风娇已凝重挥了个“阻止”手势。

  同时望着跟着进来的两个店中侍女,沉声吩咐道:“你们到-房里休息去吧,有事情自会招呼你们!”

  客栈中的侍女们阅历多,经常问候各色各样的客人,这时一听李凤娇的口气,知道她要和毛凤娃谈自己的机密事,希望她们离得越远越好。

  是以,两人恭声应了个是,双双行礼退了出去。

  李凤娇一候两个侍女走出厅餐,立即望着毛凤娃,神情凝重的正色道:“你不必告诉我你的来历底细,也用不着说由什么地方来到什么地方去。

  现在我坦白告诉你,我把你救活完全是需要一个助手,也就是要你帮助我,和我合作……”

  毛凤娃听了李凤娇这番话,当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她却趁机故作认真的道:“姑娘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话刚开口,李凤娇已挥手“阻止”,接着道:“这些都是废话,你根本用不着说,如果我不急切的需要你协助我,我早已渡过了大凌河……”

  毛凤娃一听“大凌河”,立时想起了铁牛哥,不知他这时身在何处,有没有在急急赶路往“福寿山”的道路上?

  由于她的分神,只听李凤娇继续道:“……我有一个师父,他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为人狡诈,手辣心狠,我虽然不能算是她:的真正徒弟,但在目前,有许多事还是要听他的……”

  毛凤娃一听,知道李凤娇所说的师父,就是指的“九头枭”,只得装作会意的点了点头表示懂得她的意思。

  只听李凤娇又继续说:“今后任何事情你都要听我的,至于我师父,你可以理,也可以不理……”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动,问:“要是那位老前辈问起我的以往和姑娘为我疗毒的经过,要……”

  李风娇立即道:“你可以拒绝回答……”

  毛凤娃为难的道:“那……那位老前辈一定会生气,一定会命令我说……”

  李凤娇立即断然道:“你可以把责任推在我身上,他绝不敢对你怎样!”

  毛风娃只得关切地问:“姑娘,我们怎样合作呢?是要我……”

  李凤娇急忙一挥手势,阻止道:“这些事你都不要问,我会-步一步地告诉你。”

  说着,探手怀中,立即掏出一件东西,并举在毛凤娃的面前,继续道:“这是半个铜钱你看到了没有?”

  毛凤娃当然看到了,而且,她的眼瞪得很大,心也在猛跳,也激动紧张得感到狂跳的心已到了腔口。

  这时见李凤娇问她,急忙点了点头。

  李凤娇对毛凤娃的激动和紧张视如未见,却继续道:“这半个铜钱,本来不值什么,看来已成废物,但却是‘老狐狸’时时刻刻想得到手的东西,如果他得不到手,很可能会杀我的。”

  毛凤娃刹那间便已警觉到自己的失态,而故意把激动紧张的神态,改为奇怪迷惑。

  只见李凤娇继续道:“这东西放在我身上非常危险,所以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毛凤娃虽然力持镇定,这时一听要交给她,不由大惊的脱口问道:“交给我?可以吗?”

  说着,尚不自觉的将手指了指自己。

  但是,事实给了她证实!李凤娇已把半个铜钱送到了她面前,而且肯定地点了点头。

  绝顶聪明的人有时也有闹糊涂的时候,毛凤娃这时候就被李凤娇闹糊涂了,-连串的问号闪电掠过也的脑海。

  当然,最切身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李凤娇难道真的不知道她毛凤娃的底细和来历?

  李凤娇见毛凤娃并没有立时伸手拿过去,反而摆动着半个铜钱,继续道:“拿过去,放在你身上最安全,老狐狸绝不会想到这半个铜钱会在你身上。”

  毛凤娃只得故作紧张的道:“可是,那位老前辈知道了,也会杀我的呀!”

  李凤娇毫不迟疑地颔首道:“那是当然,不过他绝对不会料到!”

  毛凤娃听罢,只得伸出颤抖的手将半个铜钱接过来。

  她低头看手中的半侗钱,脑海里立时浮上“九头枭”一掌劈死她师叔“穿云雕”的一幕,她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

  但是,对面的李凤娇却宽慰的道:“把它贴身放好,绝对错不了。除了我李凤娇,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说罢坐直了上身,拿起碗筷,催促道:”快吃饭吧!吃饱了好上路,去迟了,‘老狐狸’又要罗嗦了。”

  说话间,毛凤娃已将半个铜钱贴身放好,同时一面端起饭碗一面关切地问:“你在街上碰见了那位老前辈?”

  李凤娇摇头道:“没有,他也请了丐帮的前来送信,要我们吃了饭骑马上路,他在半路上等我们。

  毛凤娃对李凤娇说的“他也请了丐帮的人”的‘也’字特别注意。

  她根据个‘也’字,更加断定李凤娇完全清楚她的来历和底细。

  当然不一定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但她敢肯定李凤娇已经知道她是师叔的什么人,知道铁牛哥前去‘福寿山’,的计划是拿到东西后,要交给拿着另外半个铜钱的人。

  但是,李凤娇既然知道了她毛凤娃的来历底细,为什么还要把这半个铜钱交给她保管着呢?难道她不怕我杀了她逃走?继而一想,心中悚然一惊,不由暗呼道:“莫非她已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由于想到骇然悚心的事,不自觉地停筷不吃了。

  李凤娇一见,立即关切地问:“你吃饱了?”

  毛凤娃心中一动,故意蹙眉有些痛苫的道:“一阵恶心,有些想吐!”

  李凤娇听得神色一变,道:“刚服了‘解毒提神丸’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会有这个现象呢?最快也得明天早晨才会有恶心想吐,浑身乏力,同时四肢颤抖出虚汗……”

  毛凤娃听得心中一惊,故意蹙眉镇:之的问道:“你是说,每天都要服一粒‘解毒提神丸’吗?”

  李凤娇毫不迟疑地额首道:“不错!”

  毛凤娃心中一惊,不由关切地问:“那得要服多少天才能完全好?”

  李凤娇正色道:“你中的毒较深,至少也得七八天,通常三五天就可好了!”

  毛凤娃一听只要七八天,自然宽心了不少。

  但是,她却不知道,七八天的时间里,在诡谲万变的武林,中,不知要发生多少骇人听闻震惊江湖的大事情。

  心念间,对面的李凤娇已由椅上站起来,道:“既然吃饱,那我们就走吧。”

  说着,右手中寒光一闪,顺势由袖中退出一柄小巧匕首来。

  同时向着已经起身的毛凤娃面前一送,沉声道:“这柄小匕首可能是你的,带在身上,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唬唬人!”

  毛凤娃一看小匕首在李凤娇的手里,真是又惊又喜,她原以为丢了,没想到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当她接过小匕首时,李凤娇正巧说到“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唬唬人”,她的脑际轰的一声,只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顺势挺腕刺进李凤娇的心窝里。

  但是,李凤娇早已转身走出了客厅。

  毛凤娃不由望着李凤娇的背影,心中恨声道:“总有一天,我要用这柄小匕首剖出你的心脏来活祭我的师叔。”

  心念间,厅餐的李凤娇已向着东厢房吆喝了一声,迳自大步走向院门。

  毛凤娃急步走出厅外,只见四个店中侍女已闻声由东厢房内奔出来,其中一人并捧着她那套尚未晾干的碎花衣服,双手交给了她。

  其余三女则同时恭声道:“敬祝两位姑娘一路福星,下次来时,仍请光临。”

  毛凤娃非常感激四个侍女为她按摩沫浴,但她身上的碎银不知为何全都遗失了,只得一面接过湿衣,一面歉然道:“谢谢你们四位,你们的赏钱可能结算在柜台上。”

  四个侍女虽然没拿到赏钱,依然谦恭的跟在身后相送。

  毛凤娃心急追上早已走出院外的李凤娇,一面向四个侍女挥手道声“后会”,一面提气准备加速步子。

  但是,就在她提气准备凝功的同时,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在院门台阶上。

  四个店中待女一见,同时发了一声惊呼,纷纷奔过来挽扶。

  但是,毛凤娃已放松了肌肉,同时吁了口气,向着四个侍女一颔首,举步走出了院门。

  发现七八丈外的通道上,两个店伙各自拉着一匹青马,而李凤娇业已坐在马鞍上。

  毛凤娃这时已完全明白了李凤娇的阴狠毒计。

  当然也明白了李风娇方才说的那句话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唬唬人的话意。

  现在她中的尸毒很可能早已治愈了,只是吃了李风娇给她服的那颗绿色药丸,而又中了另一种毒身体虚弱,四肢乏力,根本不能凝聚功力。

  当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毛凤娃自是无法逃走,更不可能朝指点李凤娇的死穴,更不可能用小匕首来杀她。

  她并不怕死,她可以和李凤娇同归于尽。

  但是,李凤娇偏偏把那半个钢钱交由她来保管。

  她知道,李凤娇随时会把那半个铜钱要回去,到了那时候她再和李凤娇同归于尽也不迟。

  到了的店伙早巳为她双手坠好了蹬,一俟她的小剑靴认进蹬内,双手向上一托,毛凤娃也藉力跨坐在马鞍上。

  李凤娇一俟毛凤娃坐上马鞍,立即扑缰策马,当先走向车马大门。

  毛凤娃看出李凤娇神色深沉,心事重重,只是不知她是为了她毛凤娃抑或是为了‘老狐狸’。

  出了车马大门,街上行人不少,大都是打尖过后上路的商旅客人。

  出了街口,李凤娇才逐渐加快马速,渐渐放马飞驰。

  毛凤娃经过两次晕眩,已有了一些经验,只要把心情放轻松,不提气,不凝功,绝不会栽下马去。

  李凤娇并不是走的宽阔官道,而是沿着一道奔向东南的乡径前进。

  一连穿过数座小村,并没有发现“九头枭”等候在半路上。

  毛凤娃只是默默地跟着李凤娇疾驰,前面的李凤娇不说话,她自然也懒得问。

  又穿过了一座人烟稀少,看来仅有-数户人家的荒凉小村,前面的李凤娇突然低声道:

  “毛毛小心。”

  说话之间,开始逐渐收拢缰绳,希望毛凤娃赶快跟上去。

  毛凤娃自然会意,纵马向前与李凤娇并肩同驰。

  也就在毛凤娃追上李凤娇的同李凤娇已仲出手来,沉声道:“把这颗药丸服下去。”

  她虽然把手伸给毛凤娃,但她那两道炯炯目光却一瞬不瞬的望着前方。

  毛凤娃接过来一看,竟是一粒朱砂船红,闪着银沙毫光的药丸,除了一股浓重的草药气息,闻不出一丝香味儿。

  但在她接过来药丸时,她已发现前面二三里外一片波状山坡上,生满了荒草和稀疏小树看来地形复杂,正是一处上好的伏击地区。

  毛凤娃什么也-看见,但根据李凤娇的眼神和表情,显然已有所发现。由于她和“九头枭”互存异心,彼此猜忌,也许是一种预感。

  当时在离开客栈时,李凤娇曾说“九头枭”曾在半路上等着。

  如今一直未见老狐狸出现,这使机警的李凤娇看到前面的荒芜复杂地区而有所怀疑警惕也是常理。

  毛凤娃仅将手中的药丸看了一眼,立即放进口里,积了许多口水才咽下喉去。她知道这粒药丸对她一定有助益,很可能使她能够凝神提气,恢复功力。

  就在刚刚咽下药丸的同时,已听李凤娇冷冷一笑道:“稍时动手时,你尽量站远些,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一个人趁机逃走,先到大凌河渡口等我,如果日落前我还没有赶到,你就别等了!”

  毛凤娃一听“稍时动手”,知道李凤娇已看到山坡荒草小树间埋伏着有人,但她功力已失,心里不禁有些焦急。

  因为,对方如果人多,逃不脱就得动手,即使逃脱了,方才服下去的药丸效力又能支持多久呢?、万一盲目冲出重围和李凤娇失去了联络,甚至在渡口等不到她……。

  心念末完,却又听李凤娇淡然道:“你放心,到时候你尽量逃,说不定等你过了河我已经在河对岸的渡口先等你了!”

  毛凤娃一听,心中又惊又气,觉得李凤娇好狂、好傲、好大的口气。

  好像前面埋伏的高手再多,武功再高,她也无所畏惧,依然进可以攻退可以走,随时可以全身而迟,倒是她毛凤娃在她身边反而成了她碍手碍脚的累赘似的。

  由于心中越想越气,不自觉的哼了-声!心想:你待会ㄦ要我跑,我偏要站在旁边瞧一瞧!

  李凤娇听了毛风娃的那声轻哼,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意似的,淡然一笑道:“如果你不怕破坏了我在-心目中的形象,那你就待在旁边ㄦ瞧着,等把他们打发完了咱们再一起走!”

  说罢纵马,同时一声娇叱,直向数十丈外的坡地前缘飞驰去。

  毛凤娃根本没发现乱草岗上有人,对这种复杂地形提高警觉是对的,像李凤娇这样肯定这样有把握……

  她的心念未完,前面的李凤娇已飞马冲到了荒草丛生的坡地前缘,而坡前乱石荒草小树后也缓缀的站起二三十个手持兵器的人影来。

  毛凤娃看得暗吃一惊,对李风娇的判断能力又增了几分钦佩。

  既然对方已经现身,她也一抖丝缰,纵马跟了上去。

  前进中凝目一看,只见对方三十余人,各持不同兵刃,除了中央站立的几人外,大都三十上下年纪,个个挽臂捋袖,手横兵器,神气的站在那里。

  正中站立的是个七旬老者,霜眉虎目,颚下蓄有一蓬银光闪闪的横飞胡须,徒手末携兵器,显然是这些人的首脑人物。

  左边一人是个中年妇人,穿黑缎花边上衣,下着百褶长裙,右手背后叩着一对鸾风刀,怒目瞪视着李凤娇,看来与李凤娇的过节较深。

  右边是个五旬老人,一身土黄衣裤,手横厚背大砍刀,也是怒目瞪视着李凤娇。

  站在黑衣中年妇人身后的是个油头粉面、身穿锦缎劲衣、头戴英雄帽的年青小伙子,手中也提着一柄单刀。只是面皮泛黄,一脸的怒容,右边半个头用白布包着,看情形,很可能是右耳被人给削掉了。

  其余人等,看来俱非重要人物,很可能是庄丁或请来助拳的打手。

  只见缓缓收住马势的李凤娇淡然一笑道:“我道是老狐狸请来的夺宝高手呢,原来是你们这些无聊草包……”

  话未说完,黑衣妇人已剔柳眉,怒杏眼,脱口娇叱道:“贱婢住嘴,你自己生了一副桃花眼,狐媚样,天生招蜂引蝶的婊子相,还不准我儿子多看你几眼……”

  李凤娇未待黑衣妇人话完,已有些委屈地道:“多看几眼当然没关系,像我们当婊子的越有人喜欢看我们越高兴,但你们这位少爷少侠少庄主,就在酒楼上大庭广众之下,嘻皮笑脸的伸手就摸奴家的小脸蛋儿,这怎么可以?

  如果在我们窑子里,别说摸奴家的脸蛋儿,就是抱奴家的柳腰,亲奴家的嘴儿也没关系……”

  如此一说,站在她马后两丈以外的毛凤娃大吃一惊,十分意外!她确没想到李凤娇竟大胆得如此令人震骇,这时只听得娇靥飞红,直达耳后,浑身燥热不自在。

  对方人等当然也不例外,除了近三十名手中各横兵器的壮汉中,有几人的脸上想笑外,傲立中央的七旬老者和手持大砍刀的五旬老人,以及黑衣妇人,简直震惊得都愣了,实在大出他们意料之外。

  尤其黑衣中年妇人听了李凤娇的“风月经”,原本布满怒容的面庞这时也不禁羞得通红呢。

  因而更气得浑身颤抖恨声道:“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臭婊子……”

  李凤娇却望着黑衣妇人,煞有介事的正色道:“嗨,我说你这位大奶奶,照你的意思,奴家应该顺从你的宝贝儿子,就在酒楼上像野狗一样的公然交配了……”

  毛凤娃听得脑际“轰”的一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竟是由李凤娇的口里说出来的。

  她内心的羞愤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这时才真的万分后悔,方才为什么没听李凤娇的话,先纵马冲过对方人群,先到渡口等她去。

  但是,分列两边的近三十名武师打手们,却再也忍不住失声笑了。

  但是,黑衣中年妇人却满面通红,神情气极的向着左侧十数武师打手,厉命令道:

  “杀!”

  左边的十数武师打手一听,立即暴噶一声,挥动着手中兵器就待扑向李凤娇。

  但是,傲立中央的七旬老人却神情凝重的将手一举,沉喝道:“慢着!”

  即将扑向李凤娇马前的十数武师打手,闻声急忙刹住身势,俱都转首望着七旬老者,只要再度一声令下,立即飞身扑过去杀。

  七旬老者缓缓将手放下,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李凤娇,沉声问:“你如此肆无忌惮,秽语满口,神态自然,面无郝色,难道你真的不知羞耻?”

  李凤娇俏脸一沉,举手指了指黑衣中年妇人,不答却反问道:“我问你,她是你的什么人?”

  七旬老者毫不迟疑地沉声道:“小女!”

  李凤娇立即略微提高声音,沉颜斥责问:“她出身名门,望族千金,如今又是一庄仪范的主母,当着这么多庄丁武师,出口骂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长相狐媚、形同婊子,这些话算不算污言秽语,是否有失她的身份?她是否知道羞耻?”

  如此一问,七旬老者的老脸顿时一红,竟楞在那儿不知如何开口。

  李凤娇则继续道:“自己的儿子被人家削掉了耳朵,做娘的当然心疼,但为什么不问一问原因呢?所谓‘养子不教父之过’,就算他没有老子管教,她做娘的也该尽一份父职,教导他长大了如何作人……”

  话未说完,黑衣中年妇人已怒目望着七旬老者,怒声道:“爹,她生就了一副伶牙俐舌我们说不过她,还是以武功论输赢,刀剑上见生死……”

  她虽然在那里恨恨的怒声提议,但是平提大砍刀的老人却凑近七旬老者的身旁,以极低的声音道:“岳父,听说在钟鼓镇外救治的那个中毒少女,身上怀有珍宝秘芨,所以才会……”

  话末说完,李凤娇已冷冷一笑道:“不错,她身上是带着秘笈珍宝,不过,那些东西早巳到了我的手里了,你们最好少打她的主意。”

  七旬老者和手持大砍刀的老人一听,俱都惊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

  因为,持刀老人的话声之低,就是立在附近的武师们也未必听得真切,而李凤娇高坐七八丈外的马上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这份深厚功力,该是何等惊人!马上少女的武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就在他们两人震骇一愣的同一刹那,李凤娇已转首望着毛凤娃,晒笑谈然道:“毛毛,露两手给他们瞧瞧,别让他们把你当成了病鸭子!”

  毛凤娃听了李凤娇方才的话,对她的印象可说坏透了,但也知道了那个油头粉面青年曾在酒楼上当众调戏过她,因而才被她削下了一只耳朵。

  继而听了李凤娇斥责黑衣妇人的一番话,又觉得她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自己的儿子在酒楼上公然调戏女子,被人家削掉了耳朵,非但不知惭愧严加管教,反而老少三代率众前来拦路问罪,也实在是不懂道理,难怪李凤娇对他们又戏又骂又讥讽。

  有关手持大砍刀的老人凑近七旬老者身旁低声说话,她当然看到了,至于说了些什么,她比李凤娇站得还远,当然不可能听到。

  但是,李凤娇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并立即揭穿了对方的计算阴谋,这份精深内力着实令她毛凤娃大吃了一惊,也难怪对方两个老人都吓坏了。

  因为,毛凤娃自服了那粒草药味很浓的药丸后,曾经在马上暗自提气凝功,不但内力充沛,而且真气畅通无阻,因而立时决定和当前七旬老者等合力将李凤娇除去。

  但是,她最忧虑的还是那粒药丸的效力能够维持多久?

  万一时效一过,毒性立时发作,对方人等又无药治疗她留在体内的残毒,虽然和对方合力杀了李凤娇,她依然不能完成师父交付她的任务,依然见不到铁牛哥。

  另外一桩可怕的事,那就是还有一个老奸巨猾的“九头枭”。

  只要这老贼一直跟踪着铁牛哥,她毛凤娃便永远不敢向铁牛哥连络,杀了李凤娇,反而失去了屏障支往和有利的掩护。

  这时一听李凤娇命令她露一手,当然是要她表演一下功夫,好让对方知道她中的毒早巳痊愈,她的功力也早已恢复了。

  是以,当李凤娇的话声甫落,她毫不迟疑地一声娇叱,俯身前扑,左手一按马前颈,娇躯一沉,就在马颈下像飞轮似的又旋飞而上,接着右手暗中一拉着马鬃,身形腾空而起,一跃三丈。

  李凤娇和毛凤娃所骑的座马都是由店伙临时雇来的,到了渡口就得交给那边的租马站,哪里经过这种阵仗?一见毛凤娃在它脖子上转了一圈,早已吓得惊嘶一声,纵蹄窜出了官道去。

  但是,身在空中的毛凤娃却猛提一口真气,脱口娇叱,疾演“云里翻身”,一连三个跟斗,轻飘飘的落在惊惶窜奔的马鞍上。

  为了避免对方武师打手们趁机扑过来将她捉住做人质,就在身形下落之际,寒光一闪,已将腰间的那柄精致小型匕首撤出来。

  分列两边近三十名的武师打手们看了毛凤娃这等身手,早巳看呆了!哪里还想到趁机捉住毛凤娃来要挟李凤娇。

  是以,一见毛凤娃轻飘飘地恰巧落在了急奔的马鞍上,竟不自觉地脱口喝了一声:“好啊!”

  七旬老者和黑衣妇人以及持刀老人一看,更是锐气全消,知道今天要想杀了李凤娇,非赔上几条人命不可。

  油头粉面青年人先前还有恃无恐地站在黑衣中年妇人的身边,这时一看七旬老人和他娘的凝重神色,知道他小子闯的祸越闯越大了。

  想到这,不由的两眼乱转,挥身颤抖,就算今天杀了马上的狐媚艳丽小妞,他回到家里也少不了挨顿狠揍。

  李凤娇一看两边的武师打手们喝彩,中央的老者和妇人却发呆,立即晒然一笑道:“你们看到了没有?

  她是我的丫头毛毛,我身边丫头的武功就如此了得了,至于姑娘我的武功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话如果在片刻之前说出来,毛凤娃必然不服,虽不至出言相讥,至少也得轻哼一声!

  如今看了李凤娇面对这么多强敌打手,依然冷讽热嘲,神色自若,再和方才她听到持刀老人的算计谈话,对李凤娇的豪语已不觉得怎样刺耳难忍了。

  但是,就在李凤娇话声甫落的同时,手持大砍刀的老人和他身边的一名彪形武师突然大喝一声,飞身扑下。

  六旬老人的大砍刀直劈李凤娇的前胸,彪形武师的八角铁链直砸李凤娇的马股。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毛凤娃看得大吃一惊,正待将手中的小型匕首掷向待刀老人,但是,李凤娇已一声娇叱,猛攻丝缰,原本受惊的座马也惊嘶一声,前蹄双举,人形立起。

  李凤娇哪敢怠慢,一声娇叱,侧身偏马,有脚一登马锻,身形已到马腹之下。

  紧接着,右手马鞭“刷”的一声抽出,“叭”的一声,正巧切在持刀老人的脖颈上,而她空闲的左腿,却一挺柳腰,小剑靴闪电踢出。

  只听“蓬蓬”两声闷响,李凤娇的小剑靴正巧踢在彪形武师的前胸上了。

  而彪形武师的铁链也正好砸在座马的后股上,而持刀老人的厚背大砍刀也砍在座马的前肩上。

  黑衣中年妇人一见丈夫和彪形武师同时扑向了李凤娇,哪里还忍耐得住,也娇叱一声,神情如狂,高举着鸾凤双刀,飞身扑了过去,也正好赶上了李凤娇跨马偏到右侧来。

  心想:她的一对鸾凤刀,双刀齐下,正好可以将李风娇一下斩为三段。

  可是,她哪里料得到李凤娇的座马突然人形立起,使她的双刀立时失去了目标,如果再向前扑,正好迎上她丈夫的大砍刀。

  但是,就在她神情惊悸、急收身势的同一刹那,她丈失的脏颈已被李凤娇抽中,而彪形武师的前胸也被李风娇的小剑靴踢了个正着!只见持刀老人一声没吭,一头栽在地上。

  彪形武师一声大叫,“哇”的一声喷出一道血箭,也跟着“咚”的一声,仰面躺在地上了。

  黑衣中年妇人一见,更是神情如狂,厉嗥一声,双刀挺刺,一式“顺水推舟”猛向马腹下的李凤娇狠命刺去,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但是,已知道座马前脚中了一刀,后股挨了一槌的李凤娇,焉敢在马下稍作停留,左脚一勾马股,迅即在右键中撤出右足,足尖一点地面,双手奋力猛推怒嘶长嗥,正在倾倒的马腹。

  后股已被铁链砸碎的座马哪里还站得住,再经李凤娇奋力一推,挟着一声病嘶,“轰”

  的一声已压向了黑衣中年妇人。

  黑衣中年妇人见丈夫的头颅已经转到了颈后边,脖颈显然已被李凤娇的马鞭袖断,更是神情如狂,决心与李凤娇同归于心。

  但是,由于她的冲势过猛,双刀招式也已用老,这时一见整个马身向下压来,纵退均不可能,不由惊得凄声惨叫!

  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座马痛嘶,尘烟飞扬,整个马正巧压在凄声惨叫的黑衣中年妇人的身上。

  七旬老者早已看出李凤娇不是一般人物,而且必是大有来历的女子,他准备套一下交情拉一下关系,找个台阶下台了事。

  没想到爱子心切的女婿、视儿如命的女儿都没听他的命令就猝然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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