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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云残笑道:“先生大客气了,顷闻高论,以及目睹先生的妙技,白某自信眼力不差,先生除了医术通神外,一身内外功夫也必到了化境,这完全是白某借重了。”

  傅玉麟也不否认,只笑笑道:“在下为了采药以及游历行术,跟先师学了一些防卫强身之术,可算不得武功。”

  白云残笑道:“客气!客气。我们就此说定了,马兄弟,立刻为林先生制一块巡游总监察的职衔令牌,到了江都总坛之后,就把本盟在各地的支舵,以及联络方法告诉林先生,并将林先生的职称,遍告属下各负责人……”

  傅玉麟不禁深佩这个黑道枭雄的魄力,他仅凭一面之识,就对一个陌生人就委以如此重任,可见其笼络人心,确是有一套,难怪能在十数年之间,造成这么大的势力。

  但傅玉麟的口中却推辞道:“盟主厚爱,在下十分感激,但不必决定得太早,容在下考虑一下如何?”

  白云残笑道:“没关系,准备是表示我的诚意,如果先生觉得不适合,随时都可以离开,白某也不敢勉强。”

  当下又谈了片刻,傅玉麟在武功上却不敢多说,怕被看出师承门户,不过幸好凌寒水在授技时,为了要使他与莫秀秀以洛下双英的姿态出现江湖,用了很多方法,掩饰了天道武学的痕迹,因此他略略透露,虽是高深,却能不着痕迹,使得白云残与马汉忠更为另眼相待了。

  这一夜船泊在芜湖,傅玉麟就被招待在船上,他为了想跟师父通个消息,伪作热心治病,在房舱中开一付药剂,着令立刻配制,事实上他深明玉兰的状况,这付药方也确有助疗之功,实际上却是私下写了一张字条,准备利用机会,投到后面的大船上通知凌寒水。”

  字条写好了,他托词出去配药,白云残却留意甚坚,读过他的药方,更是钦佩万分,一定要留下喝酒,他也没办法,只好把药方交出,摸着字条,等待下一次机会了。可喜的是凌寒水与莫九霞在后面那条船上还没被发现,他也不敢操之过急,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晚上,他在舱房中小憩,耳听得窗外一动,连忙推窗出去,但见岸上人影幢幢,已经有人在动手了。

  动手的人分两起,正是凌寒水与莫九霞,分别与马汉忠与白云残在交手,凌寒水似乎体力未复,力搏马汉忠也未能占得上风,而白云残与莫九霞交手,白云残游刃有余,若非存心相让,随时都可以击伤她。

  他一面动手,一面还轻笑道:“九霞,我为为了从前的旧谊,才留下凌寒水的性命,否则那天晚上我就可以要他的命,你的女儿在我这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莫九霞怒道:“狗贼,快把我的女儿交出来!”

  白云残笑道:“那可不行,我知道老大没有死,正在找机会整我,我却一直找不到他,我留下秀秀,就是要逼他现身自投罗网。何况你跟老大又没有感情,当年不是我帮了一个忙,今天你跟凌寒水还是合不在一起,如果老大出头了,你们不是很尴尬吗,我为你们除去老大,就你们只有好处,因此你应该帮我的忙才对。”

  莫九霞连声怒骂,动手更急,黑地里人影突出,突击马汉忠,把他给震得连退几步,傅玉麟认出是丛申仁,心中大喜,连忙也飞身扑进,接住了丛申仁,两人似乎都会意,边战边移动,远远的离开了他们,傅玉麟低声道:“大师怕,我是玉麟,您手下略留分寸。”

  丛申仁也低声道:“我知道,我是一路缀着你来的,看你上了这条船,我怕你吃亏,才找到了寒水他们……”

  傅玉麟道:“弟子乔装未被识破,已深入豪杰盟,相机救出兰祖姑与秀秀,您老放心好了。”

  丛申仁道:“你这付样子有人识得。”

  傅玉麟道:“是的。谢晓云知道,但她不会说出来的,您还是招呼师父他们先退下去。”

  他利用欺身就掌的机会,把字条塞了过去,同时道:“大师伯,为了使弟子更能深入,您要帮忙我唱台假戏。”

  掌影一翻,绝学演出,四五个照面,就一掌击中丛申仁的肩头,将他击飞震入江中,丛申仁在江中一探头道:“凌兄!暂时走吧,敌势太强,我们另邀帮手再来!”

  凌寒水奋力逼开了马汉忠,招呼了莫九霞仓惶而遁。

  傅玉麟作势欲追,白云残拦住笑道:“林先生!算了吧,我是不想伤他们,否则哪会容他们逃走呢!”

  马汉忠也走过来道:“林兄!高明,高明,那家伙叫丛申仁,是五湖水道前任瓢把子崔乙真的丈夫,手下实在高明,连兄弟都不是敌手,林兄居然将他击败了!”

  白云残笑道:“马兄弟!我的眼光不错吧,一看林先生就知道是位绝世高手,所以才委以重任,你先时还以为我太过草率,现在可服气了!”

  马汉忠笑道:“服了!服了!其实小弟也不是说林兄不克当此任,而是怕属下的弟兄不服。因为林兄是小弟引进,得罪了他,小弟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可放心了,如果有人敢说话,就叫他自己来尝尝林兄的厉害!”

  白云残道:“马兄弟,不是我说你,有时你就弟兄们太纵容了一点,林先生是我聘定的,那怕一点武功不会,也不应有人对他不敬。”

  马汉忠苦笑道:“倒是一点武功不会也好办了,下面的弟兄也不敢要求赐教,就是因为林兄会两手,万一遇上一两个死心眼的,硬要切磋求教,于例又不能推辞。”

  白云残一沉脸道:“这种情形以后不准发生了!”

  马汉忠道:“盟主!豪杰盟的班底是靠这些人维持的!”

  白云残道:“我知道,但现在我们已发展到黑白两道,以须讲究纪律,令出必行,违者死,我所以把黑道上的人员交给小云去管,就是要他整顿一下!”

  马汉忠低下头道:“是!小弟无能!”

  白云残忽又笑道:“兄弟!你可别多心,豪杰盟等于是咱们两人手创的,你我还分什么彼此,今后白道上的人你多用点心,你的个性也比较能适合他们。兄弟!我说句笑话,你虽是黑道出身,可是你重交情,尚人情,倒应该是位白道上的大侠才对!带领黑道弟兄,你可实在不行,就他们非要心狠手辣不可,所以今后你不如专任白道上人员的统御,你这一套必能使他们心口皆服,感激涕零。”

  马汉忠一叹道:“小兄觉得林兄更为适合!”

  傅玉麟忙道:“马兄!在下闲散惯了,可不耐负责任,盟主所列的条件,在下还可以勉强接受,如果你要我去管人管事,我就敬谢不敏了。”

  白云残笑笑道:“马兄弟!林先生是淡泊成性,咱们要想借重高才,必须要投其所好,还是让他自由一点的好。”

  傅玉麟道:“正是!还是盟主知我较深。”

  白云残得意地大笑道:“白某别无长处,就是能知人而善用,林先生跟白某相处久了,就会了解的。”

  傅玉麟也笑道:“人之相处贵在知己,自首如新,倾盖如故,能否相处,一晤即知。若非盟主知己,一度浅谈而立付重寄,在下还不想把这点本事抖露出来,因为在下志在行医,武功非所长,所以献丑,也是为酬知己尔!”

  白云残笑得更得意了。傅玉麟借机会又问道:“刚才那两男一女,跟盟主在什么宿怨,他们的身手都不错!”

  白云残笑道:“跟先生交手的那一个叫丛申仁,向无宿怨,只是被邀来凑热闹的,不想也如此高明,幸好有林先生应付过去了,其余那两个,可真是了不起,男的叫凌寒水,是前任天道盟主,最近才让给一个叫傅玉麟的年轻人,女的叫莫九霞,是天道盟首任盟主赫连达的夫人,他们跟我乃是私人恩怨,不必放在心上。”

  可能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提起往事,所以约略带过,傅玉麟很聪明,也不加追问。一夕无语,第二天开船,后面那条大船也没有追上去,傅玉麟知道消息递到了。

  豪杰盟目前的总坛设在江都,也就是扬州府。

  他的字条上说一路上有自己在照应着,可保无事,请三位老人家先一脚赶到扬州,相机接应,等待自己进一步的联络,如无必要,万勿轻易现身,他想利用这个机会,深一步了解豪杰盟的内幕。

  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怕谢晚云泄密,或者是行动言语上露出破绽,一定要设法跟谢晚云打个招呼,但又苦于没有机会。而且他对莫秀秀的状况也很悬心,到现在为止,没见过莫秀秀,更不知道白云残是安着什么心。这些都必须私下问问谢晚云的,但在白云残的监视下,造成这个机会很难,于是他一皱眉头,计上心来。

  在三天的船行中,他尽量对谢晚云问长问短,而且在人前人后都表示出对她的欣赏。

  白云残自然明白他的心意,船到金陵时,他私下对傅玉微笑道:“林先生似乎就我这个女弟子颇有好感。”

  傅玉麟装成不好意思地道:“哪里!哪里!在下游泊四方,很少与女子接近,只是觉得谢姑娘丽质天生……”

  白云残大笑道:“先生别客气了,我有十几个女弟子,她年纪最大,今年已二十六岁了,人也很稳重,如果先生中意,就让她侍候先生吧。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她以前年纪轻,受了一个属下的诱骗,已非完璧……”

  傅玉麟红着脸道:“在下已四十三了,恐怕大大了一点,实在不敢妄想求匹。不过在下倒不计较许多,谢姑娘温柔敦厚,美如天仙,自然是人见人爱……”

  这番话简直连不起来,却也表示了他高度的谈话技巧,一方面欲受而假推,一方面也表示不在乎她并非处女;而且更装出中年人急迫之状。

  白云残笑道:“大个十几岁恰到好处,就让她侍候先生吧,今夜船泊金陵,先生可以带她到岸上去培育一下感情。以后先生有意,就成了家也行,否则就叫她跟在先生身边侍候着,等待将来再找个合适的就行。”

  傅玉麟忙道:“在下得陇已足,何敢望蜀,只是这样实在太唐突了,谢姑娘肯答应吗,她不会生气吗?”

  白云残笑道:“我跟她说去,应该没问题!”

  船到金陵,白云残果然吩咐谢晚云跟傅玉麟一起下船,而且吩咐道:“林先生要下去散散心,你小心侍候着,今夜不必回来了。金陵分舵,你就顺便联络一下,明天上船时我要听个确切的回报,看看他们最近做些什么。”

  谢晚云红着脸,低着头,陪傅玉麟走下了船,却一直走向一所叫鸿发的客栈,那儿早就为他们备下了精舍。

  进了房,谢晚云关上门,就开始宽衣,傅玉麟微微一愕,谢晚云却脸呈苦笑,掀开衣襟,将酥胸就着他,雪白的胸膛上写了一行细字:“耳目众多,君可杀我而急行,或可免难,否则即假戏真做,以释其疑。”

  傅玉麟不禁犹豫地道:“这怎么行呢?”

  谢晚云笑笑道:“这是盟主的命令,而妾身慕君高才,愿以死以报君,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傅玉麟心中一阵激动,看着她泪光隐隐,连连催着他到床上躺下道:“谢姑娘,太委屈你了。”

  谢晚云低声道:“白云残为羁君以用,命妾以色身为诱,君如欲继续留此,则必有所行动,此处为金陵支舵所在,白云残恐亦藏身左右,以待回音。”

  傅玉麟有点犹豫,谢晚云哽声道:“你不想碰我就杀了我,如果我不能达成任务,则必死无疑,白云残虽为妾师,却无异衣冠禽兽,妾年十七时,已为其夺初贞,残破之身,实无颜以玷君,唯愿死于君手,亦稍慰寸心。”

  傅玉麟侧然心动,紧紧地抱着她,慢慢地也有了行动,直到两个身子合为一体时,他听见了隔屋有一丝轻微的声息,不禁轻声一叹道:“白云残真不把你们当人。”

  谢晚云黯然道:“淫威之下,本来就难以为人。”

  傅玉麟抹掉她的眼泪道:“只是太苦了你了,为了我,听说你还跟白小云……”

  谢晚云咬咬牙道:“那小畜生也不是人,同伴姊妹,被他们父子俩淫及几遍,傅盟主,我咬牙忍辱,好不容易测出他练门所在,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傅玉麟只有报以一声轻叹。

  谢晚云见他光是叹息不肯说话,忍不住又催促道:“傅盟主,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呢?”

  傅玉麟只得低声道:“谢姑娘,我知道你为了探悉那处练门,付了很大的代价,唯其如此,我才不能牵累你更多,白云残是个很精明的人,如果我杀死了白小云,他一定会追究的,也一定会想到是你泄的秘!能放过你吗?”

  谢晓云道:“我不在乎,我决心那样做时,已经置生死于度外,而且我过这种日子,根本是生不如死!”

  傅玉麟庄重地道:“我在乎,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安危膜视姑娘的生死,又与白云残何异呢?”

  谢晚云顿了一顿才道:“可是这是我自愿的!”

  傅玉麟笑道:“好生恶死乃人之常情,如非得已,没有人是愿意死的,更没有谁能任意来决定别人的生死,前度相逢时,你我还是敌对的立场,我都没有认为你们该死,更何况我从二位柳姑娘处得知,各位都有弃暗投明之心,那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又怎么忍心要你轻易牺牲呢?”

  谢晚云感动得热泪直流,傅玉麟轻抚她的头发道:“谢姑娘,经过多次的观察,我知道那邪恶的只是白云残一个人而已,你们这些人的本性都是良善的,连白小云都是一样,他只是受到白云残的利用而不自觉,总有一天,他会幡然悔悟,因此我不杀他的第二个原因,就是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谢晚云摇头苦笑道:“傅盟主,你若是有这个想法就会吃亏了,豪杰盟中的男弟子,都是生具劣性的恶徒,他们都被白云残君临天下的思想迷惑住了,永远也不会悔悟的,而且白小云是专为训练来对付你的,你不杀他,他会杀你,他杀你的时候,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傅玉麟微笑道:“你对人性太没有信心了!”

  谢晚云道:“我跟他们相处久了,深深地看透了他们,豪杰盟中,找不出一个好人来!”

  傅玉麟道:“不然!每个人都有他善良的一面,只是没有机会表现而已,像上次在月老祠中你们对付我所用的手段,谁都不会认为你们是好人,但我却深具信心,如果我在那一次杀了你们,你们又何尝有悔悟的机会呢!”

  谢晚云不禁默然,傅玉麟笑笑又道:“何况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所在,如果他执迷不悟,我总有杀他的机会的,白小云也许偏激了一点,但他那天的表现实在不错,胜负光明磊落,不希藉暗算取胜,凭这一点就比白云残好得多了,那天他处置上官梦云,更是表现他心胸不凡!”

  谢晚云叹道:“他是初次出道,藉以立威!”

  傅玉麟笑笑道:“即使如此也是好的,至少他要求的是不投机、不取巧、不以阴谋来达成目的,绿林道经他整顿一下,会比以前好得多!”

  谢晚云没话说了,沉思良久才道:“你这次是为了救尊夫人吗?那恐怕不太容易,白云残看得很紧,连我都没机会接触到她。你还是设法离开吧,到了总坛,你就更难脱身了,莫女侠一时不会有危险的!”

  傅玉麟道:“我晓得,不过我好容易深入进来,就不想轻易离去的,多少总要碰碰机会,好在我这付形貌只有你们四个人见过,只要你们不说穿,我不会有危险的,而且白云残赋予我的职务是巡游总监,我要离开,随时都有机会,倒是你,白云残这次特别把你调来,是否有所怀疑了。”

  谢晚云道:“有一点,他认为白小云那天落败,是由于前一天纵欲过度,颇有责怪我的意思,不过我说是白小云自己找我的,现在他无法取证,大概要等见到白小云后再对质一下,看看是不是我主动地诱惑他。”

  傅玉麟道:“到底是不是呢?”

  谢晚云接道:“当然是我主动的,他那几天对方忆霞很热衷,我为了要帮你的忙,才硬把他勾引过来。”

  傅玉麟道:“那一经对质后,你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谢晚云咬咬牙道:“我不在乎,因为我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白云残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待,经常拿我们作为笼络人的工具,有时还叫我们去陪伴秦无极呢!”

  傅玉麟道:“那个老怪物,这么大岁数了还……”

  谢晚云道:“他是赤身教主,赤身教根本就是个邪恶的组织,专门从事采补之术,别看秦无极的年纪大,他才可恶呢,一夜之间,我们四姊妹都被他整得半死。”

  傅玉麟目泛怒光道:“此獠可诛,有机会我绝不放过他,像这种邪恶之徒,正是我天道盟诛杀的对象。”

  谢晚云连忙道:“你可别鲁莽行事,这老怪物一身功力通神,那天完全是大意轻敌,被沙金炎取了个巧,认真对敌的话,你们天道盟中,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傅玉麟微微一笑道:“如果天道盟如此不堪一击的话,白云残还会让我们留至今日吗?”

  谢晚云微讶道:“莫非你还有功夫没露出来吗?”

  傅玉麟笑道:“你一定知道我是艺出于何门了。”

  谢晚云道:“当然知道了你是凌寒水的弟子,也许你自已还不知道师父是谁,白云残已经知道,他训练白小云就是以你为标准的,他说过,不但他本人要击败凌寒水,他训练的下一代也一定要胜过你!”

  傅玉麟道:“他是以玉狻猊傅玉麟为对象,不是以天道盟主傅玉麟为对象,所以白小云才无法击败我!”

  谢晚云愕然道:“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傅玉麟道:“不错,但玉狻猊应任天道盟主后,情况就不同了,白云残本人虽然出身于天道盟,但他没有当过盟主,不知道盟主还有几套护盟的绝学。”

  谢晚云道:“那有什么用呢,昨天晚上在江边,凌寒水跟他对过手了,比他还差了一筹。”

  傅玉麟笑笑道:“我师父虽然接任盟主,却从来没有去翻阅盟中的存档文件,首任盟主赫连达卸任时,也没有直接移交,因此我师父从不知道档中有着几门武功秘笈!我接任之后,因为对过去的情形不了解,才认真地翻阅了一下,被我找到了那本秘笈。”

  谢晚云惊喜道:“这么说来,你的武功超过你师父了?”

  傅玉麟道:“那倒很难说,这些武学都是为了护盟之用,十分凶毒,发出必将伤人致命,我总不能用这些招式来对付我师父吧,可是用来对付秦无极这种凶邪之徒,我就没什么顾忌了,出手就会要他好看的。”

  谢晚云道:“就算你能伤了他,也无法逃出豪杰盟总坛的,秦无极是白云残最亲信的人。”

  傅玉麟微笑道:“找一个最恰当的机会,暗中下手除了他,神不知鬼不觉,就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了,这是一个办法;第二个办法是在公开的场合下激怒他,让他主动找我麻烦,然后骤出杀手,白云残既然求才若渴,总不会杀了我为他抵命吧!”

  谢晚云想了一下道:“还是第二个办法好;只要你真有把握,我可以设法为你制造机会的。”

  傅玉麟道:“不!你应该设法离开。”

  谢晚云苦笑道:“离开?谈何容易,我们住的这所客栈,四处都是豪杰盟的耳目眼线,我只要一动就会被人钉上了,你不知道豪杰盟的势力有多大!”

  傅玉麟道:“你如决心离开,我有办法的。”

  谢晚云道:“一定要走,当然不是没办法,但我一走,就害了轻云依云她们了,我们四姊妹最为接近,我如果潜逃了,她们一定会受牵累,除非我们四个人一起走!”

  傅玉麟觉得这也是可虑之处,想想道:“她们在那里?”

  “现在不知道,要到了总坛才能会合,目前她们都跟着白小云,等白小云事完后才会带她们到总坛来的。”

  傅玉麟皱眉道:“那就到总坛再说吧,只是白小云来了之后,对质之下,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谢晚云道:“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我,只有一个办法,向白云残要求,让我一直跟着你,白云残对你很器重,看在你的份上,或许会不加追究。”

  傅玉麟道:“谢姑娘,不!我还是称你大姊吧,刚才虽然是事出无奈,但傅玉麟绝非轻薄负义之徒,虽然委屈你一点,小弟出打算求你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谢晚云身子震一震,珠泪承睫道:“盟主,谢谢你看得起我,有你这句话已经够了,我可不敢多作奢望了。”

  傅玉麟急了道:“大姊可是嫌弃名份,那你放心,秀秀那个人你清楚,她不会跟你争的。”

  谢晚云苦笑道:“薄命人何敢争执名份,就是列身妾婢也喜出望外了,只是我不能以残败之身来冒渎你,何况你知道:在豪杰盟中,这根本算不得一回事。”

  傅玉麟庄容道:“大姊!我是很认真的,告诉你一句话,虽然我与秀秀成婚半载,但你是我第一个接触的女子。”

  谢晚云不禁一愣,傅玉麟道:“这当然有许多原因,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对这些事很认真,有很多次,我看她那样纯洁,实在不敢也不忍心去碰她,因为她太幼柔了,而她所负的责任又那样重,一旦有了身孕,她就无法兼心旁顾来帮助我了,而她所处的环境又那样险恶,很难安定地生下一个孩子冲途有了差错,她是无法承受打击的,但大姊你不同,你明断果决,懂得如何坚强自己,说句很自私的话,我是需要你这样一位大姊姊来照顾她,帮助我,再说我还有一个更自私的想法,那就是我与秀秀的身世,我们两人都一肩承挑几家的香烟与责任!”

  于是他把自己与莫秀秀的身世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要承挑傅凌两家的宗祠,秀秀既不能忘本,她又顶了母姓,赫连与莫家的宗祠也要她承担,我们至少要四个儿子才够分配,不过我是学过医的,秀秀的身体状况我很了解,她习了天道武学,必将受到限制,能够生两个孩子就很难了,我受姨父抚育教导之恩,势必要报的,因此我算是为傅家订一个媳妇,将来侍奉堂上的责任都要偏劳你了,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谢晚云除了默默流泪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傅玉麟却抱住她的身子道:“大姊!

  既然话都说明了,我们的名份也定了,可不能再辜负这大好良宵。”

  谢晚云居然满脸娇羞,柔弱婉转地承受他的爱缱,二度缱绻后,她才低声道:“玉郎!

  你这么贪法,我真难相信你跟秀秀会半年夫妇而秋毫无犯。”

  傅玉麟笑道:“你应该相信,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木石,我自然会有我的需要,只是我把情与欲分得严一点,还加上了责任,我跟秀秀只有情与天道盟的责任,跟你却只是情与为人子的双重责任,那自然不同一点。”

  三度缱绻后,他们才相拥着休息一阵,天亮后回到船上,白云残看看他们两人脸上的神色笑道:“林先生,晚云侍奉你,还能令你满意吗?”

  傅玉麟笑着拱手道:“岂仅满意而已,在下阅人无数,从未如此销魂,正想向盟主请求一声,好得斯姝常相伴,此生不作他望,永为盟主效此忠。”

  白云残笑道:“先生的要求太早了。”

  傅玉麟一怔道:“莫非在下还要再有表现才能邀功吗?”

  白云残摇头道:“非也,非也,到了总坛之后,还有艳姝如云,我有近十名女弟子,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先生还没有见过,到那个时候,先生就会后悔决定得太早。”

  傅玉麟笑道:“不会的!谢姑娘也说过了,她还有几个要好的姊妹,只要盟主肯答应,都可以拨赐为侣。在下虽有得陇望蜀之心,但也不会贪心,能鱼与熊掌兼得固佳,否则得一亦足感生平。”

  白云残笑道:“想不到先生也是风月解人,白某倒是不会小气,只怕先生疲于奔命。”

  傅玉麟哈哈大笑道:“别的不敢说,这一点在下却颇有自信,盟主别忘记在下是学医的!”

  白云残道:“良相名医多绝后,先生不可不引以为诫。”

  傅玉麟笑道:“在下连身世都不明白,这个姓是先师于林中拾得而赐定,因此在下从不为这一点悬心,纵有一子半女得以承继香烟;供祀的未必就是真正的祖先。所以,在下不虞无后,也不怕担上不孝之名,尽可放心求乐。”

  白云残笑道:“先生不但是达人,也是解人,白某怎能扫兴呢,今后就叫晚云侍奉先生吧!”

  傅玉麟拱手再拜道:“多谢盟主,只是有一点,要请盟主赐允,在下对女人不究既住,却很重视未来,谢姑娘既蒙见赐,就是在下的人了!”

  白云残看了谢晚云一眼,谢晚云道:“林先生要弟子永远相随,弟子不敢自主,请盟主赐示。”

  白云残道:“先生对这些何必太固执呢,本盟中佳丽子弟,任取任求,不是更愉快吗?”

  傅玉麟道:“在下可没有盟主这等胸襟,所以在下只能作辅佐之僚属,盟主可为一方之霸主,就是因为在下得失之心太重,拿得起放不下。”

  白云残沉思片刻,才道:“我是没问题,只是总坛有些人可能会不太重视这个原则,万一有所争执,我又不能偏袒先生,因为以前并没有这个例子。”

  马汉忠在旁道:“盟主,属下倒以为林先生这个要求非常合理,豪杰盟既然即将在武林中公开立足露面,以本盟的实力,一开始就是个大局面,纲纪伦常,也应该稍稍整饰一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白云残轻叹道:“马老弟!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很愿意整饰一下,只是积习已成,一下子很难改变的。”

  马汉忠道:“那也不一定,盟主只要有决心,何事不可为,像小云主持绿林盟,一下子就整饰得有条有理。”

  白云残道:“绿林盟可以采取铁腕作风;豪杰盟却有点困难,别的人还好说话,秦无极就很难以规律来约束他。”

  马汉忠似乎对秦无极反感颇深,忍不住道:“盟主,创业之始,不得不将就他一点,基础已固,就用不到这种人了,赤身教主在盟中目空自大,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此风不弥,本盟始终难以整顿。”

  白云残道:“但是也不能过份使他难堪。”

  马汉忠道:“此事无须盟主出面,只要盟主不加于预就行了,如果他为晚云的事跟林兄闹起来,林兄必然不会卖帐的,相信林兄也足可收拾他下来。”

  傅玉麟故作沉吟道:“赤身教主称雄苗疆多年,在下早有耳闻,一对一的话,在下倒不惜一拼,就怕他人多势众,在下就难以应付了,因为在下只得一个人……”

  马汉忠道:“林兄放心好了,到时兄弟会支持你的;我对这老怪物早就不胜其烦了!”

  白云残皱眉道:“马兄弟!你可得小心一点!”

  马汉忠笑道:“盟主放心好了,属下纵然干预也最多不偏不倚,不让他以人多欺少而已,绝不会使盟主为难。”

  白云残一笑道:“能这样最好,不瞒你说,我对秦无极倚老卖老也有点烦了,豪杰盟的建立,虽然他也有劳绩,但绝不会比你我兄弟更高,可是他居然反客为主,连你都要压下一个头去,实在太过份了!”

  马汉忠愤然道:“不是盟主对他一再迁就,属下早就跟他干起来了!”

  白云残笑道:“我也不是迁就他,实在是为了大局,豪杰盟中,能挑大梁的好手实在不多,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一个小云,要应付各方面,略嫌不足,现在有了林先生,自然就不必再对他那样迁就了!”

  傅玉麟插身豪杰盟,本来就是想剪除一部份白云残的党羽,秦无极列为第一个对象,正愁无由下手,现在得知白云残也有这个意思,正中下怀,于是曲意奉承,但也做得恰到好处,语气尽管恭顺,态度也很诚恳,在称呼上却始终自称在下而不肯改口称属下。

  这恰好表现了一个独来独往江湖人一点虚伪的矜持,白云残与马汉忠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加重了对他的信任,因为一个胸无大志的江湖人,才会硬掌着这点傲气,所谓输气输心不输口,这种人是最没有野心的。

  在船上几天,他更表现了卓越的医术,把玉兰的沉疴治理得大有起色,到达金陵时,她已经能行动了;而且也遵照白云残的指示,渐渐为玉兰作恢复功力的工作。

  为了取得白云残的信性,他甚至献出了两道秘方,一道是助长功力的补剂,可以在慢慢的恢复中使功力含蓄在体内而不自觉,另一道却是一道秘方的解药,只要患者功力恢复,一剂药丸下去,两个时辰内就可以通畅气穴,运用自如,他制成药丸之后,还在船上拿一个豪杰盟的徒众当场试验,灵效异常。

  白云残十分高兴,终于把密闭的莫秀秀引导给他见了面,所好是船上没有别的女于,而莫秀秀一直是被点了软穴,必须林由谢晚云扶了出来,而谢晚云已经偷偷地告诉了她。

  所以莫秀秀见到乔装的傅玉麟后,神情虽然激动,却把激动化为愤怒,对白云残发作了!

  白云残是怕莫秀秀制穴过久,引致血脉阻塞而成残废。

  傅玉麟提供能暂闭功力的药,用来困莫秀秀大有用处。只是傅玉麟说这种药剂的用量因人而异,他不得不让莫秀秀出来诊断一下,傅玉麟按情处方,把莫秀秀的功力封闭起来。但是他在配置解方的时候,却暗中加配了两剂,由谢晓云交给莫秀秀密藏起来,嘱她们暂时忍耐,在必要时服下解药,配合行动脱困。

  在以前,莫秀秀是不可能如此沉着的,但她在小姑山追随玉兰再度深造后,自制的功夫也大有进境,而且也知道所处环境的险恶,居然不动声色地忍受了下来。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知道傅玉麟在身边,心中大定,虽然每天见面的时间很短,但至少可以使她的心安定下来。

  船到了扬州的莲花坞,那是豪杰盟新成立的总坛基地,而且也是豪杰盟准备公开称雄武林的总坛所在。

  来到这儿,傅玉麟才深深钦佩白云残处事之周密。

  莲花坞是瘦西湖畔一个村落,白云残把这方圆数里的一块地方,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周密,层层布置,重重埋伏,在表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微候,若非自己潜身进来,恐怕外面的人,没一个知道这就是豪杰盟发号施令的中心。

  白云残做事是够机密的,连谢晚云她也仅知瘦西湖畔有这么一处据点而已,却没有进来过。

  傅玉麟被安置在一间上房中,白云残也公开地宣布了他的职务,对他十分尊敬,但傅玉麟自己很聪明,他根本对一切都不太关心,白云残倒是叫马汉忠陪他到四下看了一遍,傅玉麟却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他懂得避嫌,也懂得如何保持自己超然的身分,把了解环境的工作交给谢晚云去做,反而更实际一点。

  因为谢晚云在白云残身边的时间最久,认识的人也多,而且她的人缘也佳,别人对她没有戒心,谈话中不知不觉的流露的消息也更多。

  在莲花坞中住了两天,他没有再看见莫秀秀与玉兰,只有谢晚云有时串门子到后面转一转,传达彼此的消息,白云残由于事情忙,暂时也没有想到她们身上去,大家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机会脱困。

  终于一天晚上,白小云与秦无极带着大批的人来了,他们把绿林道组织出一个头绪,前来商议如何配合豪杰盟公开创开称霸的局面。

  他们到达时,白云残没有邀他参加,等了很久,谢晚云才来通知他前去赴宴,跟大家见面。

  傅玉麟低声问道:“你跟白小云对过质了?”

  谢晚云眼眶微红地道:“对过了,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居然替我遮掩,没有说出是我诱惑他。”

  傅玉麟点点头道:“由此可见他的本性还不坏,我留下他一命,毕竟没有做错。”

  谢晚云道:“不过他对你可没有消除敌意,他说下次再遭遇时,他必定要杀掉你。”

  傅玉麟笑笑道:“只要是出于公平的决斗,他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因为这原本是他的工作与任务。”

  谢晚云担心地道:“你呢?”

  傅玉麟道:“除非万不得已。我始终会对他容情几分,因为我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为了阐扬天道精神,维持武林安宁,他不是我真正的敌人。”

  谢晚云默思片刻才道:“你要小心点,秦无极听说豪杰盟中添了你这个人,心里很不高兴。”

  傅玉麟道:“我还没惹他,他就对我仇视了!”

  谢晓云道:“最主要的是他容不得人,白云残赋予你的权限太大,原来有一个马汉忠跟他地位不相上下,但忠叔是白云残共同创业的结义兄弟,他还可忍受,你平白插身进来,而且你又是马汉忠引进的,他自然更不痛快了。”

  傅玉麟笑道:“我本有除他之心,白云残对他也有了不耐烦的意思,正好是个机会。”

  谢晚云道:“但是这老怪物功力深厚,对付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白云残虽然心中对他不满,却不会正面支持你的,忠叔也只能不让他的门人插手而已。”

  傅玉麟笑笑道:“我这个天道盟主也不是轻易当上的!”

  谢晚云皱眉道:“但是你有很多限制,白云残与你同出一门,你可不能泄露出天道武学渊源。”

  傅玉麟道:“大姊,严格说起来,你也算得上是天道门下,应该清楚,天道武学并不是一门独创的武学,只是溶汇各家武学的精华而已,化整为零施展出来,谁也无从发现的,何况我还有几乎天道盟主的独门绝招,连白云残都没见过,不会出漏子的。”

  二人来到大厅,但见群雄济济,满坐一堂。堂中设了四席,除了白云残居主之外,在首坐了秦无极,右首一席空着,马汉忠坐了对面的未席。”

  他们一进来,马汉忠首先站了起来,秦无极却等白云残起立之后,才满不情愿地站起。

  白云残特别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新聘的巡游总监林玉秀林先生,别号浮云生,林先生不但医术通神,而且技击无双,在芜湖江畔,他曾经一掌将丛申仁震落江中,本盟能得林先生这等高人为助,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然后就由马忠汉为他-一引见新到的人,柳轻云,依云姊妹与姚晓云等三人是认识他这付形相的人,幸亏她们沉得住气,再者谢晚云也暗中连示眼色,总算没有露出形迹,介绍到白小云时,他倒是很诚意地敬了一杯道:“林先生,听说家父已经把谢大姊许了给先生了,再晚在小兄弟姊妹中最钦佩的就是谢大姊,她能够得到先生的关爱再下十分感激,敬先生一杯,以谢先生对谢大姊的照顾。”

  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连傅玉麟都有点感动,回敬他一杯道:“老弟台这番话,说得林某太惭愧了,林某飘泊半生,年华老大,一事无成,蒙盟主不弃,以驽才见重,更蒙谢姑娘青眼相加,林某只有感激。”

  回到座上,傅玉麟很谦虚地道:“林某初来乍到,无寸进之功,怎敢潜居马兄之上呢,这应该是马兄坐才对。”

  马汉忠道:“林兄太客气,兄弟是自甘退后的,林兄人才武功,都在兄弟之上,更兼淡泊胸怀,在哪都令兄弟衷心钦佩!这位子是林兄该坐的!”

  傅玉麟再三逊谢才坐了下来,秦无极冷眼斜睨了一下道:“林先生虚怀若谷,秦某一到就听到了不少佳话,只是在风月阵仗上,却是当仁不让,白老弟座下诸云,谢姑娘是群妹之冠,一下子就被先生独占鳌头了。”

  傅玉麟故作不解道:“林某愚昧,不解教主语中玄机,这请教主多加赐示!”

  秦无极沉声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白老弟的这些女弟子是不容许人独占的!”

  这句话一出口,那些孩子个个脸上变色,她们虽受白云残的命令,有时须以色相悦人,但究竟还要顾全她们一点颜面,只在几个重要人物之间心照不宣,不能像这样公开说出来,伤及到她们的尊严。

  白云残也脸现不悦之色道:“秦老哥……”

  秦无极不等他说下去就抢着道:“白老弟!我是一向很尊重你的行事原则,所以大家相处得很愉快,我更远离苗疆,放下自己的基业来为你效劳,可是你这件事做得太不公平了,你这些女弟子如果要嫁人,我门下的男弟子都没有成家,至少你也该先照顾他们才对。”

  马汉忠愤然道:“秦老!你要弄清楚,盟主只是她们的师长,不是她们的家长,婚姻终身的事,还由她们自行作主,如果有人愿意嫁给贵门下,盟主一定玉成好事问题是贵教门下,从来就没有娶室成家的打算!”

  秦无极道:“谁说的,我以教主与师长的身分,现在即席为我的大弟子求亲,请求娶谢姑娘!”

  “我反对!?这句话同时出之两个人之口,一个是傅玉麟,一个是白小云,秦无极一怔道:“小云,你也跟老夫过意不去了,你凭什么反对呢?”

  白小云道:“因为我问过谢大姊,她愿意跟林先生,而且我认为你的那些门下根本不配!”

  秦无极怒道:“好哇,小子,你竟敢对老夫说这种话,我那四个弟子为了那四个丫头各丢了一条胳臂,凭这点恩情,谢晚云就不该忘恩负义。”

  白小云刚要开口,白云残叱道:“小云,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你给我闭上嘴!”

  白小云悻然退后,马汉忠朝傅玉麟一示眼色,傅玉麟却沉稳地笑道:“林某自惭非谢姑娘之匹,如果教主的贵门下条件真比林某强的话,林某自当让贤,不知教主可否把贵门下给在下引见一番?”

  秦无极傲然地道:“可以,绝对不比阁下差!”

  说着用手一指哈太虚,傅玉麟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位大叔,那林某确实不敢跟他一争了,论年纪他就大我两轮,论品貌更是人间无双……”

  秦无极门下四大弟子,年龄都有五六十了,而且出身苗疆,个个都是粗眉大眼,粗鄙不堪,傅玉麟明夸暗损,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哈太虚怒极吼道:“混帐东西!”

  身子从座上飞扑面出,单臂笔直抓下去,傅玉麟对他的武功早有底子,知道他仅有一臂,轻轻护过,连足劲力一掌,拍中在他的前胸,哈大虚身子砰然倒地,口喷鲜血,已经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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