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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四美同归

  济南南郊的飞虎总堂中,并未因逍追缉诛除了一个飞虎堂仇敌而有所欣喜,依然是循例日日处理愈来愈繁重的堂务。

  新立两个月余,由医叟金一丹主掌,孙女灵姑金翠珍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表妹为辅的养生斋药舍内。

  医叟金一丹面色沉重,朝怔思无语向金甲令主陶震岳沉声说道:“老朽实也无能为力化解万年石乳积沉寒缩的癸宫,唯有靠令夫人勤修神功,将体内尚未曾炼化融汇的阴寒精气逐渐化后……或可结胎!”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似有自责之意的叹声说道:“唉,当初也只想到利用灵效的石乳为珠妹增进功力,但怎知如今会有此……唉!一个癸宫寒封一个癸宫受创过度……看来晚辈子嗣难有了,此乃天意怪不得娥妹及珠妹!”

  医叟金一丹闻言嘴唇动了动但却无声,半晌后才续说道:“令主,俩位夫人虽难结胎,但令主自身却无疴,若求子嗣唯有再娶一途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苫笑了一声,但并未应答的只是颔首起身告辞,神情寂落的行往忠义堂。

  而在此同时!

  后院栖凤楼的客堂中,张翠娥及宁慧珠姐妹俩俱是美目泛红泪垂双颊的相对无语,而年己花信但依然小姑独处的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表姐妹俩,也是美目泛红的陪坐一旁默然无语。

  终于见张翠娥强笑的柔声说道:“珠妹,一切果然被料中了,这都是咱姐妹俩的命,怕只怕岳郎他……”

  银甲令主宁慧珠闻言也收起悲凄之心,伸手试去面颊上的泪水脆笑道:“嗤!娥妹!其实此事小妹五年前便己猜测中其中因果,只是未能确定而己,如今一切断定也只不过是少了往后的忧心罢了!”

  说到此处话声一顿,且转望向金翠瑶及尤良玉俩女,才又续笑说道:“想当初小妹的私心作崇……嗤!娥妹,玉妹及瑶妹俩人幼年无知竟立誓共事一夫,如今却因誓言而为难,这些年来看着玉妹及瑶妹花蕾成熟逐渐绽放,成为一对娇艳欲滴我自犹怜的柔弱美人,娥妹!

  依你看……”

  “嗤!珠妹你终于想通了……可惜凭白损耗了她俩的如玉年华,不过为时尚不晚,二十三的年华正处绽放之时!”

  汉水玉凤尤良玉及灵姑金翠瑶静坐一旁,当耳闻俩位夫人姐姐之言,顿知言中之意,不由芳心慌乱羞涩的双颊生霞,但却另有一股喜悦、悲凄的无奈涌升芳心中,鼻儿发酸美目泪水如泉滴流衣襟,神色悲凄得极欲悲泣一场以舒解积沉芳心数年悲情。

  此时羞垂螓首潸潸泪下时,又听银甲令主宁慧珠说道:“其实世间男子三妻四妾者多不胜数,况凭岳郎俊逸绸傥武功高绝,且是名震江湖武林的飞虎堂及正义使者之首,虽已年逾三旬但仍是世间女子心目中的良伴,但咱们姐妹怎舍得让外人得了便宜,玉妹、玉妹,你俩……愿不愿意……”

  早己恩恋心上人已达五年之久的金、尤俩女闻言至此,再也忍不住内心中潜藏已久的哀怨悲凄,终于玉手抚面悲声痛哭,似乎欲将五年中的悲情全然渲泄而出。

  张翠娥及宁慧珠耳闻俩女悲凄的哭泣声,不由也鼻儿发酸泪水滴流,尤其是宁慧珠早知俩女私恋夫君,但却遭自己从中作梗而心意难达,但依然死守衷情未曾别移的在飞虎堂中虚渡如花年华。

  虽然相处四年余,也已了悟俩女心性善良,活泼大方的如花少女被私情折磨得曾枯瘦欲残,并且失去了往昔活泼娇甜的笑靥,默默承受着内心中的煎熬准备终老飞虎堂中。

  若非确定娥姐与自己已是结胎无望才有为夫再娶之念,否则岂不误了俩女的大好一生?

  银甲令主宁慧珠愈思愈觉愧对俩女,否则说不定俩女早嫁夫君如今已然结胎生子,为夫君传下子嗣成就了为人妇者应尽之责。

  愈思愈愧,也愈思愈悲伤,终于搂着身侧的尤良玉放声悲泣,竟然较俩女更为悲伤欲绝。

  张翠娥闻声心怔,但随即了悟珠妹内心的的感触,再想到自己当年身受恶魔也悲凄得抱着金翠瑶悲泣不止,使四女的悲凄哭泣之声远传楼外,令仆妇侍女心惊不解的不知发生了何事。

  直等楼内贴身侍女慌急泪垂的奔往忠义楼禀报金甲令主陶震岳,才在惊急疑惑的柔声安慰下,方使四女一一止泣。

  望着四女如梨花带泪的娇靥上,双双美目俱是红肿如桃,令金甲令主陶震岳心疼万分的柔心安慰并询问为何悲伤哭泣后,才听宁慧珠搂着夫君悲声低诉心中之痛。

  在张翠娥及宁慧珠的悲泣声中,陶震岳终于知晓了四女的悲泣为何,再想到半个时辰前金爷爷所告知的实情,并加上四年多来时与金、尤俩女相见交谈,俩女对自己的情意末曾有丝毫减少,反而愈来愈坚定不移。

  人心是肉长的谁人无情,但自己己有俩位娇妻又岂敢再生异心,然而现经俩位娇妻你一言她一言的泣声劝说,且执意要接纳俩女为闺中姐妹,再加上自己内心中的遗憾,终于答应再娶金、尤俩女为妻。

  四女耳闻陶震岳应允之言自是欣喜无比,并使尤良玉及金翠瑶俩女再度喜极而泣,终于使隐于内心数年的心愿得偿。

  当此事经由陶震岳夫妻三人亲向医叟及阎王针拜求后,也使得医叟、金一丹早己心允但难以开口的心愿获得圆满结束,当然阎王针金辉宗也早已知晓此事,且与乃父一般难以启齿的心意得偿了。

  轰动江湖且宾客川流不息的一场盛大喜庆、自是不在话下,使得金甲令主陶震岳的名声及艳福,在江湖武林中盛传两月余,尚令人津津乐道的羡慕不已。

  但金甲令主夫妇五人生活在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缠绵美景时,却没想到一件暗潮汹涌两百年未曾有过的一件武林大事已然形成了。

  在中原、冀燕、江南之地已是传言纷纷,大小门帮及豪门世家侠义白道绿林黑道,皆暗中传讯且逐渐结集,开始有了共同的结议及目的。

  可是纸包不住火,自然也有心思细密察知内情或与飞虎帮中人有深效的人士,己将讯息暗传入飞虎堂使金甲令主陶震岳及堂中首要得到了讯息。

  忠义楼大堂内,金银令主夫妇及美髯公张守仁长老、医叟金一丹长老、掌刑执事阎王针金辉宗以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宿主,还有传承医叟并接掌养生斋药舍的灵姑、汉水玉凤姐妹俩,共聚一桌研商所获讯息。

  金甲令主陶震岳神色愤愤不平的挥着手中一叠报函,朝大桌在座的众人怒哼道:“哼!

  岂有此埋,咱们上下一心兢兢业业整治的飞虎堂,虽然如今势力扩增数倍,但从未曾仗势欺人危及任何一小门小帮,而是各方同道看得起咱们同举鲁地义帜,况且辖境内依然有不少门帮、豪门世家依如往常自主,也从未有任何冲突,可是他们怎会危言耸听,诬损本堂名声!”

  坐于左侧上首的美髯公张守仁闻言,已是面浮笑意,左手捋拂长髯的笑说道:“震岳,常言道树大招风名大招妒,再加上一些心存异心唯恐名、利受损的门帮头领高呼,而原本昂其气息或另有利害交集的门帮必然呼应,更有自认是正道名门大派威名显赫位居领导之位,认为此等武林大事非他等难以抚平,或是唯恐损及他们之地位,因此心生警惕不愿本堂更形坐大,因此有了同仇敌忾之心,一拍即合,而造成了同声指责之结论,由此可见本堂之声威确实己令江湖武林刮目相看不敢轻犯了,哈!哈!哈!只凭这点已令二叔乐在心头了!”

  美髯公张守仁笑语方止,而医叟金一丹也轻捻短须颔首笑道:“呵!呵!呵!张贤……

  长老所言老夫也深有同感,确实证明了本堂的名声己逐渐凌驾各大门帮之上,虽然本堂并无意称霸江湖武林,但是他们却已不敢小视而生顾忌,因此才有联手围堵本堂逐渐扩增之意,本堂虽不在乎他们的围堵,但为长久之计还是应化解江湖武林疑惑才是正理,否则以后必将时有争执敌对之事,到时再欲解决恐将晚矣!”

  此时青龙宿主李林茂也接口说道:“总堂主,据本堂外缘各分堂所传回的摺报中,俱己详述云燕帮、紫衣帮、淮南马和及嵩山、伏牛山一带,已然有不少武林同道进入辖境,并且暗中打探本堂虚实,至今为止己有数处分堂皆与各方武林略有争执,尚幸至今未曾引起拼斗,但是若不及早妥善处理势必将有战况发生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闻言,顿时双眉——挑,略有薄怒的沉声说道:“哼,天下武林各派皆不容外地武林同道在势力范围内惹事生非,当然本堂也不容有此之事在辖境内发生,各分堂只要严守堂规,并以江湖道义武林公理为本,便可自行便宜行事无须顾虑对方是何等来历,不过若有兵戎相对时,务必拿住理字不容对方师门亲友藉故挑忧便可,若有蛮横霸道之人敢猖狂大可严惩,一切皆有堂中上下为后盾!”

  四方宿主原本便属武功一流之上的武林高手,但皆因个性刚强不畏强权,也不顾忌各门大帮,只要与人有争执,哪怕天皇老子都要争个是非黑白,因此时与各方武林交恶,加之从不给什么名门大帮的面子,执意惩治不屑之人,以致遭黑白两道皆视为仇敌,而成为正邪不容的独行怪杰。

  故而行道江湖三十年,不但一事无成且仇敌处处,便连师门也唯恐遭其累及而冷漠排斥,使得江湖虽大却无容自之处,而且年纪愈大愈觉孤零寂落。

  直到飞虎堂重整名声渐直,得知飞虎堂的堂规及所作所为似乎与自身心性甚为契合,公理为先不畏强权,正是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因此便欣喜无比的毅然投效。

  初时尚有疑虑飞虎堂是否敢收录,没相到江湖名声在自己之下的分堂主得报之后,亲自现身相迎且快报至忠义堂,而且年轻有为功力高深莫测的总堂主,竟也亲迎且器重的纳为总堂客卿以备重用。

  直到冷面修罗李林茂、无情儒士诸葛天仁、洛河怪杰彭无艮以及常州狂士黄彦明街四位怪杰,竟难以置信先后投效飞虎堂后,才被金甲令主陶震岳任命为青龙宿主、白虎宿主、朱雀宿主、玄武宿主,各自分掌四方三十一处分堂。

  四位怪杰被任命为四方宿主后,并可在各方投效的高手中精选十名副手,以及一队飞虎武士为所属。

  四方宿主既然是如此心性之人,自是对总堂主之言甚为敬服,因此俱是豪气万千的各自应声遵令。

  然而医叟金一丹闻言,却是双眉一皱的沉声说道:“震岳,本堂所行所为皆以公理道义为重且不畏强权,此乃正义之要义自是不容否认,可是当今江湖武林中的一些正道门帮虽也以此为重,但是门下、帮徒中良莠不齐常有仗恃师门帮会之名声,自傲自大欺善怕恶所为卑劣的人,因此也为师门或帮会惹出祸端,若为首之人明是非黑白自是会将门下或所属严惩。

  但护短助长的长者也大有人在,自然便仗恃名声欺凌外人,尤其是武林中,长久以来早已形成相互奉捧互通声息的陋习,只要有一门帮与人为敌,另一方便全力声援壮大声威,逼使寻求公道之方含恨而退,因此有时与一门一帮结仇竟然招致数门数帮同声口伐,这便是当今江湖武林中的丑陋一面,然而一些名门大帮为了自身威望、利益又岂肯自认不当?因此现今江湖武林同议口伐本堂也是缘由此象,震岳你可要谨慎处理莫要授人把柄落人口实,而遭有心之人煽同伐,那便非本堂之福了!”

  医叟金一丹句句道出了当今江湖武林的丑陋一面,使在座大半之人皆心有同感且心愤当今武林公理道义何在,但为了飞虎堂的千秋大业实也不好一意孤行惹出大患,因此皆默然无语的望着总堂主。

  此时突听汉水玉凤尤良玉开口说道:“岳郎,爷爷所言句句中肯,可是本堂也不能任凭那些披着正道之名利却仗势力恶之人的侵犯,况且咱们的所行所为从不违公理道义,辖境内的一些其他门帮皆有目共睹,不如请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者出面作证,而且他们也必然与各方武林有师门之谊或深交,如此岂不……”

  但话未说完,却被金甲令主陶震岳伸手制止,且沉声说道:“玉妹你不必说了,如此虽可暂时消解部分各方同道的疑惑,但却难永远消灭减武林对本堂的顾忌,况本堂之事竟要由外人出面平息,那本堂上下上万人之众的颜面何在?往后本堂又如何面对各方武林的暗嘲讥讽之言?”

  神色略有不悦且凛然的环望在座众人之后,才缓缓续说道:“如今事已至此,本堂虽无意掀起战端,但也不容有任何门帮藉故挑忧诋毁本堂名声,至于……四方宿主且先传令各分堂警戒,若有人胆敢恶意挑忧便不论出身来历一概严惩,并且一一回报总堂事由始末,而后方可依理直言,且看看他们师门亲友何以面对本堂!”

  在座中的十人中,银甲令主、灵姑、汉水玉凤对夫君言听计众,因此毫无意见。

  而四方宿主则是甚为敬佩年纪虽轻,但所行所为威武不屈不畏强势的总堂主,因此闻言后皆深获同心的喜形于色一一应是。

  至于美髯公张守仁及阎王针金辉宗皆是飞虎堂老班底,好不容易才熬到飞虎堂威势凌盛震响江湖武林,又岂肯遭人压制逼迫声威受损?因此也是含笑暗赞以有此晚辈、女婿为荣,更别说会开口劝止了。

  也只有医叟金一丹心知不妙,如此一来,势将飞虎堂带入一场无边浩劫之中,但尚未曾开口,却见其余九人俱是面含笑意的皆有相同神色,不由心中暗叹一声,心知与各方武林的一场干戈恐怕难免了!

  飞虎堂三十处分堂俱已得到总堂之令,得知暗潮将起恐有干戈,因此俱是群情愤慨的开始暗中整军备战,也更加勤习武功以便在战场中尽一己之力维护飞虎堂的声威。

  职掌养生斋药舍的灵姑金翠瑶及汉水玉凤尤良玉,已在夫君的要求下督促药舍中的七名所属每日熬炼上等伤药,然后分送各分堂备用。

  至于医叟享誉武林的续命金丹,也烦请再熬炼两鼎以备有性命之危的所属得以保命。

  飞虎堂上下不平凡的严密戒备,当然己使身处鲁境的外地武林人觉察,然而却无法在任何场所中探得一丝消息,可见飞虎堂守口如瓶以及百姓同心维护的坚定心意了。

  事情缍明朗了,一日近晌午时分!

  忠义楼内,金甲令主陶震岳手执着一封大红烫金帖,朝大桌周围的首要哈哈笑道:

  “哈!哈!哈!果然如咱们所料,如此也了本堂的麻烦,便一次解决疑虑也未尝不是好事,诸位且传阅一番再作商议吧!”

  美髯公张守仁闻言已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仔细阅望只见大红拜帖上写着:

  陶总堂主大鉴:

  总堂主近年为鲁地武林敉祸靖安功不可没,并接掌飞虎堂导邪归正造福武林及百姓,短短数年间便势力扩增更甚以往成为一方霸主领袖鲁、冀、苏三境。

  然各方群雄有鉴贵堂势力扩增迅疾且危害同道利益,并己造成武林大局的不安隐伏干戈,而使天下江湖武林处于浩劫欲现的隐忧之中。

  因故,各方武林同道商议后意主有陶总堂主于六月十五日午时初至嵩山火谷中一晤,与天下武林共商大局维护武林安宁。

  若陶总堂主有兴大可率贵堂精英赴会,但陶总堂主失约不至,便莫怪我等要同往贵堂求教!

  大安!

  立贴人:

  少林寺方丈明静犬师。

  青城山主宏光道长。

  峨嵋山主了悟师太。

  紫衣帮主乔百扬。

  云燕帮主古耶颜。

  河蛟帮主张大川。

  五台山庄金陀法师。

  黄山门主柳云逸。

  东涨帮主郑如海。

  淮南帮主郝天放。

  吕梁寨主赵百心。

  江南武林同道。

  中原武林同道。

  西北式林同道。

  云燕十六州武林同道。

  堂内众人一一阅过拜帖后,已被帖内颇具威胁的涵意,惹得怒火高涌,便连医叟金一丹也甚为不悦十一大门帮及各方武林欺人太甚。

  具名立帖的十一大门帮以及江南、中原、西北、云燕各方武林同道,可说是己涵盖了整个江湖武林,不问可知有大半之上的门帮武林同道全属事不关己,但却遭道义或交情而具名立帖的。

  以整个江湖武林之威势具名邀约,甚而要精英赴约,那岂不是言明若一言不和便将以武相会了!

  更令人忿恨的是若不赴约,便将遭天下武林登门求教,不也就是要以武逼攻之意?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见众人双目怒睁,怒哼连连的神色,心中已然有数的微微笑说道:

  “嗤!嗤!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然他等挟众邀约想必早已商议妥当,如今距六月十五日有半个月之期,已足够本堂准备了,但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白虎宿主无情儒士诸葛天宏闻言,立时沉声说道:“启禀总堂主,十一门帮为首以及各方武林同道具名的邀帖中隐含恐哧之意,已然摆明要挟天下武林逼迫本帮从他等索求,否则便将以武侵犯本堂,因此依属下之意就不去赴约,任由他等前来时再与之当面对阵!”

  但突听玄武宿主常州狂士黄彦明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诸葛兄此言差矣,虽然各方武林挟众邀约意图威逼,但本堂若不赴约岂不令天下武林耻笑!因此还是本堂大举出动与之对阵,令其无能仗威逼方是正理!”

  “非也!非也!”

  突又听朱雀宿主洛河怪杰彭无艮洪声说道:“俩位老哥所言各有其理,但也各有其弊,若不赴约必使总堂名声受损,便若大举出动却又显出本堂意欲以武相向毫无商议之心,因依小弟之意不如分为明暗两批前往,若面对谈尚属公理则罢,否则便与他们一较长短,如此岂不两全其美?至于赴会之人不如就由咱们四方宿主前往,而总堂主则坐镇中枢视情调度本堂所属或战或休,如此一来必可让那些道貌岸然,却一肚子坏水的伪善之辈无可奈何!”

  三人之言虽各有见解,不过己将应对之法大致说出,因此美髯公张守仁己捋髯狂笑道:

  “哈!哈!哈!哈……没错,此次天下武林具名邀约本堂虽心存歪邪,但本堂为了名声,为了往后大业自是不可草率应对,一切应以本堂有利之言为之,震岳,你的看法如何?”

  此时医叟金一丹突然开口说道:“震岳,以此邀帖上具名的各方武林,有些远在西北、南疆,原本便与本堂毫无利益瓜葛及冲突,但仍然具名投帖可见大都属道义之交而为之,再者江湖武林中心存正义者也不乏其人,因此可能有部分同道乃是心存观望,并无意与本堂交恶,这些都是本堂可细研之处,说不定到时或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使本堂并未陷入最坏的闲境时,震岳,你要三思而行才是!”

  金甲令主陶震岳耳闻众人之言后,以乎心中己然有了腹案,因此也含笑说道:“嗯,外公所言甚是,不过为今首要之事乃是先传令各分堂所属全面警戒,另外要察知他们有多少人?多少高手?再者不论对方居心如何,但身为武林大帮自也不敢逾越公理正义,因此实无须劳烦动众倾巢而出,如有大事自是应详加细研,各位何不先休歇一日详思,明日再定决策如何?”

  众人闻言心知有理,事关飞虎堂兴衰的大事,岂可轻易决定?自应详思计议才是,于是皆颔首称是结束了初议。

  然而翌日清晨,忠义楼内竟然传出了激烈的争辩,金甲令主陶震岳竟然不顾全体的反对之声定下了决议。

  是夜在栖凤楼内,金甲令主陶震岳便遭四位娇妻峭声伐旦,但在陶震岳坚持中只得顺众了夫君的心意。

  不过身为长者身份的医叟及美髯公却在几次会晤中另有了密谋。

  飞虎堂各地分堂快马纷纷调动频繁,不断的结集至鲁北、鲁西、鲁南的势力边缘分堂,但如此连连数日的大举异动也己惊动了辖内的一些弱小门帮、世家豪门以及武林人士,当得知事情始末后,竟不约而同的前往当地分堂拜会,说明愿尽一己之力协助飞虎堂。

  消息一一传回总堂后,金甲令主陶震岳如晓境内各方群雄心意后甚为感激,但这是飞虎堂之事实不愿劳动群雄,因此一一好言婉拒谢辞。

  己然代堂掌务重责的美髯公张守仁,却另有心意的未曾依言谢群雄的好意,而是请群雄协助防备注意云燕帮及紫衣帮的动静。

  六月初八,由各地分堂精选的飞虎武士共三百余名聚集在忠义楼前,由四方宿主及星宿一一详问精挑细选,排除了一些有家眷的武士后留下两百名。

  六月初十,金银令主陶震岳夫妇在美髯公张守仁的陪同下,率着宇、宙两队正义使者,四方宿主及所属四十名星宿,还有精锐武士两百名,一行三百余骑缓缓出总堂往西而去,半个时辰后又有十余匹快骑迅疾驰往南北之方。

  六月十二,美髯公张守仁在汴州分堂堂主有百余所属的陪同之下,将金银令主一行三百余骑送过了贾鲁河,望着对岸蹄尘逐渐远去才急返分堂。

  刚返回汴城西郊的分堂中时,己见分堂广场中静立着两百余头缠白巾的剽悍飞武虎士由聚义堂得讯急迎而出的四名五旬之上的老者,己躬身禀报道:“启禀长老,属下周口镇、六河沟、临城、陶定四分堂主各率护法两名头目一名,死士五十名前来报到!”

  美髯公闻言己是面含笑意的欣喜说道:“好!好!四分堂主辛苦了,你等且……”正在此时汴州分堂的一名护法已疾掠而至,并兴奋的急报道:“启禀长老、诸位分堂主,道途中又有数匹快骑疾驰而至!”

  “哈!哈!哈!好!好!虽然时间紧迫点,如能在明晨全赶至就令老夫放心了!”

  美髯公狂笑地笑语声中似乎尚有些悲情,但在耳闻远方蹄声急骤接近,并已望见分堂大门外的远方黄土道中已有快骑急驰接近,欢愉之色己满布皱颜上。

  六月十四辰时初。

  汴州分堂外的杂草地中,寂静无声的站着一色灰衣个个头缠白巾,共有近百五旬之的花发老者,及神色悲愤的飞虎武士一千五百余名。

  站在众人之前的美髯公字字悲愤的豪壮声已一一传入众人耳内:“因此,我等皆参令辖境内的武林同道及百姓竖指夸赞,使本堂上下所属皆能挺直腰杆受人尊敬,也使百姓皆能安享太平日子,这都是总堂主夫妇全心全意领导后的结果,可是外人竟忌妒咱们,竟要毁了咱们上下——心苦心经营的盛名,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现今总堂主只率了三百余人,不畏凶险的去面对那些假假仁假义的邪心之人,他们为的是什么?他们为的只是要据理力争,维护咱们飞虎堂上上下下的安宁,甚至不惜一切血战至死也不愿受那些自命正道,但却仗势欺人的杂碎威迫!”

  美髯公张守仁愈说愈激动,愈说声音愈高吭颤抖,而众人也俱是双目泛红咬牙切齿的紧握双拳,有些已是泪水盈眶哽咽出声。

  美髯公张守仁平复了激动的心境后续又说道:“当年狂鹰那贼子谋害亲师、师弟,且诛害了鲁境各门帮、世家豪门主首,或威逼利诱或灭门霸财为祸各方同道时,那些自命正道的各门大帮他们在哪里?老夫率各方群雄及总堂主率正义使者复仇时他们又在哪里?如今飞虎堂重整后所作所为上不愧天下不愧地,获得大家的支持投效而势力扩增,但从未曾逼危任何一个门帮世家,飞虎堂如此从公理道义的作为连鲁、燕之地的武林同道都叫好夸赞,但那些披着人皮满口仁义道德的邪心之人竟诬陷咱们,并聚众挟势威迫总堂主赴会做城下之盟,否则便要挟众攻击飞虎堂,你们说飞虎堂可曾欺人害人?可曾畏惧强权?可曾惜性命偷生?咱们要如……”

  三十一名堂主、六十二名护法以及一千五百余名飞虎武士有大半之上皆是当年幸存的小门小帮世家豪门子弟、属下,而后投靠了飞虎堂,当然对以往之悲痛尚记忆犹新怎会不知经过如何!当初何曾有其他名门大帮关心过?或出面讨公道!而如今……

  因此耳闻美髯公之言后更是勾起了内心中的悲愤,尚未待美髯公说完己是泪水纵横悲愤无比的狂叫呐喊道:“不!不……我们不怕……杀……杀……杀了他们……”

  “拼了,和他们拼了……”

  “杀!杀……为了飞虎堂和他们拼了!”

  “对!我们不怕死,我们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大家还等什么!杀……”

  震天狂呼呐喊声中悲愤豪壮誓死如归的悲泣声,个个皆形如怒龙狂虎恨不得立时追及总堂主一行,与那些为私为利的虚伪正道之人一拼死活。

  美髯公张守仁此时也是老泪纵横的高举双手,制止了众人的激动悲愤呐喊声续又喝道:

  “诸位都是飞虎堂的精英,为了飞虎堂誓死如归不惜一战,老朽己无话可说了,只愿……二十年后咱们再相聚一堂做个好兄弟吧……出发!”

  美髯公的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奔向另一方早己备妥的数群骏马处跨骑列队。

  而美髯公张守仁也朝三十一名分堂沉声说道:“一切皆按计划进行不得躁进,且静候信号,施行不得有误,飞虎堂往后的盛衰全在此一战了!”

  “是!属下等必事实上施计行事不负长老之命!”

  “长老您放心,属下等必会小心行事的!”

  “为了本堂,为了总堂主,长老您就放吧!”

  三十一名分堂主皆应声回答后,也迅疾掠往属下所准备的座骑跨坐,并先后率所属飞奔左右两方,霎时二十分堂所属已迅疾的往两路疾驰而去。

  美髯公张守仁此时也率着十一分堂所属正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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