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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离 别

  第二日,方氏夫妇开始教张舒恒、林秋竹二人学习武功。方、任二人还不曾知道他们底子如何,便道:

  “舒恒,你不是讲你正在学‘般若拳经’吗?把这棵树打一拳给我看看。”

  张舒恒点点头走上前去,运了运气,向那棵小树猛打一拳,那树便自中间断开了。方若飞摇摇头道:

  “这棵树虽然倒了,但完全是由于你内力高才砸断。既然你内功甚佳,就学拳掌吧!剑术我也教一些,但主要以拳掌为主。”

  而那林秋竹,她是女孩,毕竟学拳掌有些不适,任静雯让她演示了自己的剑法,还算比较满意。她所演示的剑法正是父亲剑魔也教她的剑术‘落英剑法’,但林秋竹还不曾练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仅仅会使而已。任静雯见林秋竹聪明伶俐,颇有天资,可以学她数年来无弟子可学的得意之功,非常高兴。

  原来这武林八大高手都有自己称之为八大高手的绝技,或善剑、善拳、善掌、善刀、暗器、内功。名为韩亚辉、楚云飞、张岚、张玉秋、李志远、夏鹂程、方若飞与任静雯。这方若飞最厉害的武功是‘降龙十八掌’和‘伏虎神拳’,任静雯的绝技是‘七彩剑法’和暗器‘天女散花’,本来是想将毕生的绝技传给女儿,可他们的女儿方婷不便学父亲的武功,就跟随母亲学,可是她却怎么也练不好暗器功夫‘天女散花’,任静雯为此一直很苦恼,幸而碰上林秋竹合她心意,便将她平生的绝技传给了她。

  于是,日后方若飞便教张舒恒‘降龙十八拳’、‘伏虎神拳’以及指导他习练‘般若拳经’,任静雯便教林秋竹‘七彩剑法’和‘天女散花’,二人学的都甚为辛苦。

  张舒恒因天资蠢笨学得很慢,而且似乎很费劲,好在他内功极其深厚,异常勤奋,才勉强过关。而林秋竹却不同了,任静雯让她用铜钱打百米余外的花瓣,且不可振落其它花瓣,开始林秋竹还不行,总是把花上的所有花瓣都打下来,但是,努力不久之后,打花瓣便得心应手了。而

  且张舒恒每日背‘太极心经、阴’给林秋竹修练,这使林秋竹内功大有好转。二人有成前后不过一个多月,方氏夫妇都甚为惊喜。

  经过一个月的勤学苦练,二人均有不少长进,方氏夫妇又提高了对他们的要求。

  方若飞要张舒恒发掌的时候,掌要快、猛、准,把一棵碗口粗的大树震断,一定不能让树摇晃几下再倒;任静雯要求林秋竹换用银针练‘天女散花之海棠银针’、‘天女散花之玫瑰金针’,并力争银针一碰花瓣要使花瓣即碎之高。

  这洪湖岛上的习武虽然辛苦,却也有说有笑,空余时间,二人同方婷谈笑、做诗,甚为快乐,可是方婷并不似林秋竹天真活泼、容易相处,张舒恒对她总有敬而远之的感觉。

  转眼间,三个月时间便过去了,张、林二人武功都是大进,张舒恒的武功也超过了林秋竹,方氏夫妇见二人的长剑普通,便道:

  “恒儿,秋儿,这两把剑乃是两把配对的宝剑,削铁如泥,名为‘龙吟剑’、‘风鸣剑’,今日便送给你们好了。”

  二人接过剑,只见双剑都薄如柳叶、暗露锋利,赜喷称赞。

  林秋竹笑着道:“方前辈方夫人,你们又教我们武功,又送我们宝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方氏夫妇笑道:“那里,我们的命还是桓儿捡的呢!”

  二人又在此待了数日,突然有一天,方氏夫妇心事重重地问二人道:

  “恒儿,秋儿,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关于魔教的事?”

  “魔教?!”张舒恒一愣,而后恨地咬牙切齿地道:

  “我三个月的时候天地教的人就杀了我父母,不久前又杀了我师伯,我正是要学好武功为父母招仇!”

  任静雯问林秋竹:“那秋儿,你呢?我们见中原武林连连惨案!很怀疑魔教是否要下手灭中原?”

  林秋竹点点头道:“几个月前,我同张大哥眼见有人灭了雪花派,地上还留下了太极八卦图一样的标记。”

  方若飞点头道:“那正是魔教的教标。”

  他顿了颇又道:“恒儿,秋儿,不如你们到江湖上探听探听,也练练新学的武功。魔教是个很强大的势力,你们不可轻举妄动,必须由中原各大门派联手而攻,明年的武林大会上才有决定。”

  二人点了点头,方婷道:“爹娘,我也随他们一起去吧!”

  方若飞摇摇头道:“婷儿,不用你去,你武功不如二人,爹放心不下,再说你武功同他们相差太远会连累他们的。”

  方婷心中很不高兴却又没办法,只好送二人荡舟出了洪湖。就此分手了。

  且说张、林二人别过方氏夫妇,这一日,二人刚进一家客店歇息,听得一人叫道:

  “秋儿!”回头看时,一个风姿秀逸、潇洒倜傥的男子出现在眼前。那男子四十上下,若青衣书生,俨然一位超凡脱俗的美男子。他表情冷漠,眉宇间隐隐有一般傲气,这正是性格怪僻的剑魔林振扬。

  “爹!”林秋竹低下头去浑身不自在,要知道她生性好玩,但林振扬管教甚严,这次她又是逃出来玩的。

  林振扬见林秋竹身边这个浓目大跟的少年,露出一副吃惊、怀疑、不安的样子问:“秋儿,他是谁?怎会同你在一起?”

  林秋竹一一答过后,林振扬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道:

  “秋儿,爹总算找到你了,一个大姑娘家还那么贪玩,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回梨花岛!”

  林秋竹望了一眼张舒恒道:“爹,我……”

  “秋儿,什么都不用说,明儿一早一定得走,下次我会看严些的!”林秋竹无奈只得照办。

  张舒恒望着林振扬心想:秋竹人那么好,她爹怎么那么凶呢?难道我就要同秋竹分手了?

  晚上,林秋竹很不高兴地收拾着东西,林振扬本欲去找林秋竹说话,却见张舒恒走进去,心中想:“女儿到底同他是何关系?听听再说。”便轻轻走过去。

  “秋竹!”张舒恒走进来道。

  “大哥……”林秋竹欲说无言。张舒恒很伤心地问:“你真得要走了?”他觉得对自己好的人都要离他而去,真舍不得。林秋竹点了点头,张舒恒又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林秋竹道:

  “现在是二月份,端午节我在梨花岛等你。”

  “三个月?!要那么长时间?”张舒恒吃惊地问。

  “是的,我爹真烦,老让我回家,想玩也玩不了!”林秋竹气愤地道,“要是我娘在就好了,娘一定会让我玩的!”

  ※※※

  林振扬的心“喀咚”一下,很不是滋味,想到已亡故的爱妻,心下黯然,“竹儿”

  “秋竹,多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张舒恒道。

  林秋竹莞尔一笑道:

  “你也救过我好几次呢!我也耍多谢你呢!”

  “那是我们同心协力一起的!”张舒恒道。

  林秋竹嫣然一笑,“没错!别忘了,端午节梨花岛!对了,梨花岛上很容易迷失方向……”而后便低声在张舒恒耳畔说了几句,张舒恒点点头道:“记住了”。

  张舒恒呆呆地望着林秋竹,叹道:

  “秋竹,我们离开这么久你会不会想我呢?我可会想你的!”

  林秋竹面上一红,不知如何回替,林振扬也非常吃惊,迫切欲知女儿的回答,林秋竹见张舒恒很认真,又知他心地纯洁,想什么便说什么,思毫不知什么男女之事,便道:

  “我会很想你的,谁让我们……”

  “咳、咳、咳……”林秋竹话未说完,林振扬便咳嗽几声,林秋竹脸“唰”地一红,心中叫苦,爹什么时候在门外了?!

  “爹!”林秋竹红奢脸打开门。

  “这么晚了,你来我女儿房间做什么?”林振扬望着张舒恒问。

  张舒恒诚恳地道:“林前辈,当初秋竹帮了我好多忙,我心中感激,明日她便要回家了,便来这儿向她道别。”

  林振杨心想“果真!当初我见二人就觉得二人关系不寻常,一点儿也没错!他倒还挺老实!”林秋竹听他说出来,顿时羞红了脸,林振扬看着林秋竹,目光十分复杂,瞅得林秋竹是好不自在,她明白张舒恒这个人谁有恩于他,他便很敬爱那人,可这些林振扬那里知道?

  他会不会误会了自己同张舒恒的关系呢?看来已经误会了。

  第二日清晨,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告别,林秋竹对张舒恒依恋地道:

  “大哥,保重!”然后,便同林振扬走了。

  许久之后回过头去,张舒恒还立在那儿,久久未去,心中一阵楚酸。抬头之际却不觉赤耳面红,林振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呢!

  张舒恒别过林秋竹走在路上,很为孤单,“林秋竹、方砉飞、任静雯、方婷都离他而去了。”他这么一想心中一酸,几欲泪下。

  走了许久,张舒恒来到一家客栈,刚跨进门便听见有人笑着道:

  “这位贤弟,是不是要请我喝酒?”

  顺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望着张舒恒道。少年身着青色长衫,头戴白帽,飘下两根绸带,随风荡漾。

  少年肤色白皙,剑眉下一双明如秋水般的跟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舒恒。此时,他背负双手翩翩而立,当真如玉树临风,梨花飘雪。

  好一个秀气俊朗的人物!少年眼睛里闪出奇异的光芒,一幅稚气未脱的样子。

  张舒恒听他这么一说愣住了,不知如何做答。

  那少年不由分说便拉过张舒恒,道:“来,来,贤弟,我们且坐这儿。”

  张舒恒只是愣愣地由他摆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少年笑嘻嘻道:“多谢贤弟相请。小二,上五桶酒来!”

  “五桶?!”张舒恒一听吃惊地瞪大破睛。小二一端上酒,那少年便开始喝起来,一桶见底却见张舒恒吃惊地看着自己,笑道:

  “贤弟,喝呀!”

  张舒恒端起酒杯喝了几口,他的酒量不大,也就没喝多少,而那少年一桶接一桶转眼五桶已完!

  张舒恒惊异地着着那少年,想不到同他年级差不了多少,酒量竟如此之大,一点儿也不醉!

  “贤弟。”少年笑道:

  “你还不知我叫什么名字呢!本人姓沈,名剑华,请问贤弟大名?”

  “张舒恒。”张舒恒拱手道:

  “沈少侠,我看你年纪比我小,该我称你贤弟才是。”

  “是吗?”沈剑华笑向道:

  “我快十九了!是六月十三生的!”

  “那就是了。”张舒恒道:

  “我今年也快十九,不过是六月十二日生的。”

  沈剑华哑然失笑,道:“这位大哥,小弟失礼啦!”

  待五桶涸一喝完,沈剑华道:

  “张大哥,多谢邀请,只是这酒还不够,小弟就不客气了!小二,再上五桶!”

  “沈少侠,少喝些吧!这样会伤身子的。”张舒恒劝道。

  沈剑华爽朗笑道:

  “没关系,一百桶也没什么,大哥放心。”

  酒来了,沈剑华又畅饮起来,边喝还边道:

  “大哥,我喜欢你这种性格,不如今日我们便结拜兄弟吧!”

  张舒恒平日好心善良!见别人有意同他结拜,自然答应,二人畅谈起来,却也甚为投机。

  不久,张舒恒见沈剑华稍有醉意,道:“贤弟,别喝了,你醉了。”

  “醉了?我好好的,不碍事!”沈剑华哈哈一笑道,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张舒恒劝不过他只得由他。不多时,五桶酒又被沈剑华喝完了,此时他已是醉得,“有些糊涂”了,“满口胡言”,一会儿什么“人生如梦”,一会儿又是什么“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听的张舒恒莫名其妙的。

  就在此时,一个少女盈盈走来,对沈剑华叫道:

  “哥!”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肤白如雪,黛眉淡画,碧眼盈盈,嘴若含丹,容貌甚为娇美,却是一脸小孩子气,到有几分像沈剑华。

  “大哥,这位是我妹妹沈秀琴。琴儿,见过我结拜的张舒恒张大哥。”沈剑华似“突然醒悟”道。

  “小女子沈秀琴见过张大哥。”沈秀琴做了个揖道,而后又小声对沈剑华道:

  “哥,这不是昨日我们见的那位大哥吗?”

  沈剑华微微一笑,示意让沈秀琴坐下。半响,沈剑华笑着问张舒恒:“大哥,昨日我在那家客店里看到你身边那美若天仙的少女,她是谁啊?你可真有福讨个那么美的老婆!”

  张爵恒脸上一红,小声道:

  “别胡说!她,她同我是好朋友,她叫林秋竹……”

  沈剑华意味深长地问“是吗?”而后喝了几口酒,笑望着他。

  沈秀琴怨道:

  “哥,别喝了,瞧你让张大哥多难堪!”而后自己又忍不住笑了,“你夸那姐姐,月星姐姐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怎的?你月星姐姐就是比不过她嘛!”

  沈剑华笑道:“那女孩长得如花似玉,同仙女一般。”

  沈秀琴笑着道:

  “哥,你可知那林秋竹是剑魔的女儿,是武林第一大美女呢!”

  沈剑华故作恍然大悟地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剑魔的千金,果真名不虚传!”

  然后向张舒恒拱手笑道:

  “我沈剑华托大哥的福,见到了武林第一大美女!”

  张舒恒见这对兄妹好无正经,以为他们又乱说,没在意,却把个头低地像个大家闺秀初次出门一般。

  三人谈笑久时,又突闻一声道:

  “剑华哥哥!”回过头去,只见一体态袅娜的少女落落大方地站在二人面前。

  那少女长得如花似玉,秀美娇柔,张舒恒心中吃惊,沈秀琴便长得美艳出众,而这少女似乎与她上下不差,只是此人比沈秀琴略显年大、沉稳秀文些。

  “月星!”沈剑华惊喜地叫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爹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少女微微一笑道:

  “怎么?见到我你反而不高兴么!”

  沈剑华笑道:

  “怎么会呢?来,月星,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张舒恒。张大哥,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毕月星。”

  张舒恒点了点头,毕月星望着沈秀琴惊喜地道:“琴儿,你也在这儿呀!”

  “你怎么一见面就同勤琴儿说话?”沈剑华笑着说,“也不跟我说几句!”

  毕月星面上一红道:

  “没正经!”然后瞥瞥张舒恒道:

  “让张大哥见笑了。”

  张舒恒望着二人,见他二人嬉笑交谈,这何尝不似他与林秋竹?也曾经望目而谈,也曾经促膝相交,这么一想不由痴了。如今张舒恒虽知林秋竹是女儿之身,却总是不由自主当她是自己终身的奠逆之交,一位难得地好贤弟。

  沈剑华拿手在张舒恒面前晃了晃笑道:

  “张大哥,是不是见我和月星那般好,想林姑娘了?哎呀呀!真是有一股望穿秋水、牵肠挂肚的感觉吧!”

  张舒恒回过神面上一红道:

  “没,没,哪里有,哪里有……

  “林姑娘?”毕月星有些奇怪,不知此人是谁,见沈剑华挤眉弄眼、意味深长的样子明白了,笑着道:

  “是那位林姑娘呢!”

  “说出来还不吓你一跳,是林秋竹!林振扬的女儿!”沈剑华提高嗓门道。

  毕月星显然吃了一惊道:

  “是她?!梨花仙子?!”

  “没错!”沈剑华笑着朝张舒恒望去,毕月星也笑着望着他似乎在笑他:好有福气!

  张舒恒脸皮薄,岂能容忍如此这般地言戏,脸顿时红得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毕月星见他害羞,便向沈剑华挤了个眼色方才止住。四个人又畅谈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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