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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遇魔教

  “长安”!京师皇城重城,为隋代所建,至唐时更为阔展。从中原之地经由“长安”,西往丝路可达波斯及中亚,进入“天山”往南又可至天竺及安南诸国。

  西方诸国商人经由丝路东来云集“长安”,使京都之地形成繁华辐辏的国都。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大道:是指城内有名的“朱雀大道”,分支连贯城内东西、南北约一百多条的大街,百业盛兴,银鞍白马驰骋大道中的王孙贵胄公子,舞歌台榭的碧眼樱唇、娇健婀娜的胡姬女郎,则把“长安”点缀成夜酒笙歌的花花世界。

  城东“春明门”外的大道中车水马龙,往来频繁,只见由城门外缓缓行入一白一紫一黑的三匹高大骏马,不多时已来至“朱雀大道”东街的“京师第一楼”前停蹄下马。

  “京师第一楼”乃是“长安城”内王孙贵族、万金商贾云集玩乐摆宴之处所。

  楼内后院亭台阁水,假山清流,雕花栋梁,名人字画,装璜雅致,美轮美奂,即便店小二打扮皆都不俗,气高趾昴不可一世,寻常百姓望之却步。

  车、船、店、脚、牙的伙计见识良多,眼光精湛,在店楼前候客的小二见三匹骏骑从远方行来,马鞍之上尚有两头金色猴子。三位年青英俊、娇丽雍容华贵的打扮的公子、夫人尚白浏览大街盛景。

  店小二忙上前躬身迎客,并诌声道:“公子!两位夫人!小店乃京城首屈一指的……”

  圣子龙不待小二说完,随手塞过一锭银子,并笑道:“马匹好生侍候,上好槽料喂食!”

  国都物价虽比扛南高昂,但一斗米也不过是二两银子,平常客人打赏也不过是几钱碎银,至多也是一、二两银子,那像这位公子一出手便赏了五两银子?

  小二心中大喜。忙诌媚的躬身谢道:“谢谢公子、夫人的赏赐,公子、夫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会亲手用上好槽料喂食,并会为它们清洗干净!”

  说完并对内堂喝唤道:“里面的好生迎接三位贵客!‘清柏轩’跨院侍候!”

  立时从内奔出两个店伙,忙躬身将三人两猿迎往一处幽雅宁静的亭院中,凉亭、水榭、小桥、流水、花团锦族,厢房内更是高雅不俗,名人字画悬挂适当,有如富豪住家之意境,真不愧是“京师第一楼”。

  黄昏时分!圣子龙三人儒生宫装打捞,行至大街观赏国都盛况,只见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商家百业俱都生意兴隆。

  途中三人步人一家金玉店,将随身珠宝取小部份变卖成全叶银锭作为日常开销。

  “朱雀大道”酒楼林立,店伙争相迎客,三人选中一家清宁不俗的酒楼”上楼倚窗落座,浅尝小酌观赏街景。

  时过不久忽听云凤疑叫道:“咦?你们看!那不是君弟吗?”

  圣子龙闻声循云凤所指之处望去,见繁乱的车水马龙中,一位俊秀无比的少年骑士骑着一匹赤色大马,紧皱双眉面色寂落的左顾右盼,不知在寻找些什么?

  圣子龙一见果然是相聚一日所结交的古兰君,心中大喜但又不好开口大叫,于是忙传音招唤道:“君弟!小兄欧阳圣子龙在此,在你右侧前方之酒楼上,快快前来相见!”

  原来古兰君自黄陵镇不告而别急返总坛后,圣子龙三人的形影不时浮现脑海之中,难以忘怀并思念不已。

  说起古兰君实乃“地煞教”教主古兰雄之掌上明珠,原名古兰慧君自幼即由外祖“长白老怪”呼伦哈图携回“白山”,自幼即以白山老参为提功补气之常食之物,并经时时洗筋伐髓尽心教导,因此二八年华之时已有近甲子之功力,因她生性活泼好动,耐不住山吕之孤寂,加之思念双亲,因此便拜辞外祖返回家乡故居“地煞教”。

  “地煞教主”“长白苍鹰”古兰雄,见女儿返家之后,便将教中“总巡察”之职交由女儿执掌,巡察教中各地令坛分舵之功过行为。

  因她深受外公之影响,嫉恶如仇,使教中不法之徒望之生畏,短短半年之间受罚之教徒不下三四百人,加之她平日喜穿红衣,因此便被人畏称“红衣罗刹”。

  古兰慧君时常女扮男装巡察各地,因此凑巧在黄陵渡的小镇结识了圣子龙三人。

  待接达总坛老父之令谕后,匆匆返回总坛,先行禀告各地坛舵情况后,才撒娇的逗弄爹娘嘻笑,在雅致的闺房中,“红衣罗刹”古兰慧君依坐床沿,心里紊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想到与三人想处时之情景,轻咬玉唇,终于暗自承认:“我喜欢他!”

  心中顿时浮现一丝甜甜的感觉,双颊也显现出黄昏落红霞,双手抚着发烫的双颊,不由羞意盎然的扑倒在牙床上,在欢愉之心情下缓缓入睡。

  然而相隔不到半月,却由江湖传言中得知“天山圣母”之爱徒“天山紫凤”陈云凤,以及“太白剑”这掌上明珠已昭告武林更号为“昆仑黑凤”的赵菁菁,两人同时下嫁一位名不经传,默默无闻的少年儒生——欧阳圣子龙。

  “红衣罗刹”古兰慧君像是被一盆冷水淋头,怔立无语,心中紊乱不堪、双眼泛红泪珠盈眶,一张英俊谦和的笑脸顿时由脑悔浮现眼前,迷惘恍惚之际好似到了心上人的身边。

  “他……和……和两位姊姊……成亲了!那……那我怎”…么办?……我不管!我喜欢他!我要去找他!“正欲转身却出房。但又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眉宇颦蹙的思忖道:‘可是…她……俩位姊姊已是名正言顺的夫人了,她……她们若知道我乃女儿身后……能容我吗?另外爹娘会怎么想?……““唉!现在已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第二天清晨!“红衣罗刹”古兰慧君告别双亲,说要到各地去巡察后便骑着心爱的“赤驹”名驹出教往西而去。

  沿途居于分舵,并传讯秦中各地分舵查访三人之行踪回报,终于在数日之前得知心上人夫妻三人正往京城之路行去,顿时心中兴奋无比的也往“长安”之路急急奔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风尘仆仆的刚进入“长安城”,尚不知如何在这茫茫京城中寻找心上人时,耳中便听到心上人之动心话语已在耳旁响起。

  心中尚疑是虚幻之音,但随话声望去。果然见到心上人在前方一箭之地的酒楼上倚窗招手。

  心中顿时激荡起一股久别重逢的欣喜,及一股莫名的心酸,一双美目含汨滴,多日来的思念、疲累,尽在这一刻消逝无踪,忙摧马至酒楼前下马奔往楼下。

  此时二人已立身而起的迎向古兰慧君,圣子龙疾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欢笑道:“君弟!咱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在此地又遇见你了!”

  古兰慧君虽一身懦装打,但一双柔手被心上人那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顿时脸颊羞红,仰首凝望着那张深印在心坎中,朝思暮想的俊容,双唇抖动似泣般的轻道:“龙……龙哥!俩位姊姊!小弟好想你们耶!你们都好吧?

  喔!对了!小弟今日尚要祝贺龙哥及俩位姊姊良缘天成呢!“云凤、菁菁自与爱郎成亲后,已是名正言顺之夫妻,以往那种惧人疑色,心有羞愧之感的心情早巳消失,人逢喜事精神爽,日日处于甜蜜的爱意中,自然欢愉满面,因此也欢欣的笑道:“君弟!姊姊很好,你看你:近来好似清瘦了些呢!出门在外要多注意些身子知道吗?”

  古兰慧君心中温馨的笑道:“啊!我自己倒不知道是否瘦了?真是谢谢姊姊关心。小弟自当遵命!”

  席间四人畅谈别后情况,欢乐之意不在言下,时至西时,酒楼已停灶打烊才结帐离店,当然!打赏自是不在少数,圣子龙知君弟刚入城,住宿客店尚未寻妥因而说道:“君弟!夜已入深,你何处夜宿?想必尚未寻妥客店,不如就到我们下榻之处住下好了!”

  古兰慧君闻言又想起上次他要与自己同居一室抵足夜谈之事,心头有如小鹿般狂跳,但又不知该如何推拒。

  尚幸!整个跨院除了主卧室外,尚有两间空置侧房,这才使她心头大石落地喘了口气,告辞三人入侧室安歇。

  长安近郊名胜古迹、山光水色之地皆皆留下了四人的足迹,如“灞水”之上的“灞桥”。

  “灞桥两岸千条柳,送尽东西渡水人。”

  “灞桥”桥长千尺,环七十二孔,西岸垂杨绕拂,闲观河景令人舒畅。

  东关之“观音寺”,乃天道子绘观音像,刻石于院内而名。

  南郊之“荐福寺”,寺内有“小雁塔”,浮图十五级高三百余尺。

  城南“子午谷”内的“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楼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另外道观、寺庙不下二十余处,也俱留下足迹。

  其中最有名乃是“慈恩寺”内的“大雁塔”。

  唐代苦学学子在进士及第之后,跨着骏马游行长安闹市,去赴天子的“鹿鸣宴”。

  天子鹿鸣赐宴之后,依往例须往“慈恩寺”上香(“慈恩寺”乃唐时“三藏法师”西行天竺取经归返国门译经之处),然后在“大雁塔”壁上留名,以扬姓字光宗耀祖,以后各代无不如之,因此传下了“雁塔留名”之佳话。

  而“大雁塔”曾有岑参提诗描景留传千古。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四角疑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连山若波涛,奔凑如朝东。

  青槐夹弛道,宫馆何玲珑?“

  另外尚有高插入云的“太乙山”(终南山或太白山),也让四人留连忘返;“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灵迥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在皇都停留二旬之日。游遍近郊胜景,圣子龙夫妻三人和古兰慧君情感日增,除了入夜之时,可说是相聚不分如影随形。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有凑巧,一日卯时,圣子龙坐功之后在院中闲游,行至君弟所宿之房外时,忽兴起逗弄之意。

  圣子龙功力高深,行动移挪声息俱无的由窗外闪入房内,见君弟脸色红嫩,面显笑意的酣睡中。

  圣子龙的双手伸入被中,轻搂那瘦细若女子的腰身。在她身上挑逗抚摸,捉弄君弟,突然!圣子龙心如雷击,手脚僵硬难移,面色苍白渗汗,惊颤无语。

  “红衣罗刹”古兰慧君睡梦中如幻似真的感到心上人与自己同塌而眠,胸前玉乳尚被触摸,心中一惊,立时清醒过来,睡眼朦胧中见床前有人,而且胸前双峰有双手触摸,顿时一声惊叫,猛然坐起,“啊……是谁?哦……是龙……哥……你……你要……做什么?……你……你……”

  但觉上身凉意及体,只穿一件红色肚兜,柔细白嫩的肌肤尽露,而尖挺的玉峰也是露出大半。

  “红衣罗刹”占兰慧君,忙扯丝被裹住娇躯,又羞又惊的双眼含泪,口齿打颤得结声说道:“龙……哥……你……你还……不快出去我……我……”

  “君……君弟……小兄……不……不是有……有意的……

  你……你…唉……“

  圣子龙面如血红,羞惭的颤道,猛然转身冲出房外,云凤与菁菁俩相互梳妆打扮好,出房至客房时,见爱郎怔证的坐在椅上,面上表情的不言不动,不知为何如此?

  “相公……相公……老爷!你是怎么啦?闷不吭声的,是有什么不对吗?”

  “他……他……是个女的!”

  云凤尚不知他所言是谁,忙问道:“老爷!你到底说谁是女的?”

  菁菁忽然心有所悟,忙惊问道:“龙哥!你是说……君弟他是个女儿身?”

  圣子龙闻言木然的点点头。

  云凤及菁菁这才恍然大悟,原本总觉得君弟有些小动作皆有点缺乏男人之味,况且话声娇柔尖细,还以为他年少童音未消,没想到竟是个女儿身。

  “君弟是女儿身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圣子龙羞愧的毫不隐瞒,将刚才之事细说一遍,听得她俩娇笑不止,忙出房往侧房行去。

  但是!晚了一步!发觉房内已空无一人,只在房中床上留下一丝淡淡幽香。

  云凤俩人细心的研究后,得知君妹以女扮男装,行道江湖,黄陵相遇之后,不知为何不曾言明身为裙钗,如今被夫君如此相戏之下露出本相,因而心虚羞意之下便不告而辞了!

  于是柔心的安慰夫君,此事怪不得他,只是经此事之后,而将君妹女儿身之事明朗知晓,反而有助君妹难以启齿的困境,这才使圣子龙心中愧咎之意略平。

  “昭晓太华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武帝祠前云却散,仙人掌上甫初晴。

  河山北枕秦关险,驿路西连满畴平。

  借问路旁名利客,何如此处学长生。“

  高峻的“太华山”,山势耸峭,崎岖的山道松柏成林,怪石交错溪水纵横,静听流水潺潺,鸟鸣莺啼,和风习习,令人恬静安样,心有出世之感。

  一双金猿在枝哑巨干间穿梭腾跃、引得百鸟惊飞,扰乱了山间的宁静。

  一阵沉重的蹄声由远处缓缓而至,也不时的听见阵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声响起,仿佛与百鸟争鸣响彻山林中,白衣白马英挺俊逸的圣子龙,不时望向左右两旁的一双俪人。

  紫衣“紫骝”,黑衣“黑骊”,人马同色娇艳俏丽的少妇,不时相互的调笑,更显得亲昵无间。

  忽见前方黄影疾掠而至,在马前停欢而止,顿见“白龙”

  急蹬怒嘶,仿佛怒斥双猿般。

  双猿也识相的忙斜靠一旁,“嘎吱!吱!吱!嘎!”的比手画脚诉说着。

  圣子龙见双猿的手语,心悟的奇道:“哦?真的?在什么地方?”

  “龙弟!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咦?龙哥!风姊!有血腥味耶!这附近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圣子龙回首皱眉道:“刚才‘金灵’它说,前面林内有许多武林人物的尸身,也不知为何横尸遍地呢!”

  云凤闻言立道:“那我们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吗?”

  于是三人三马由“金灵”、“金利”导引入林,尚行未二十丈,已见两具短装大汉之尸身陈横草丛中。

  龙忙下马查看,见两具尸身之上并无刀剑之伤,发觉是剧毒之暗器射人要害而亡。

  愈往内行尸体愈多,行约有两里之地已不下三十具尸体,死囚则大略的分为兵器、暗器、掌震、剧毒。

  云凤心中疑惑的说道:“你们看!这些尸体不像帮派之间的互斗,有些人竟然身遭数种伤处而亡,好似遭遇围攻似的!”

  菁菁闻言也道:“对耶!这些尸身其中我也见过数人,皆是秦地之黑道及一方之霸,只是不知为何集聚在此混战?”

  云凤忽而猜测道:“莫非……他们是为了争夺什么东西?先得手之人遭人合击而亡?”

  圣子龙一听认为极似如此,因此皱眉道:“嗯!有道理!那我们最好不要牵扯在内,还是离开此地吧……咦?……”

  圣子龙话尚未说完,忽觉左前方一里多之处打斗之声断续传出。

  云凤、菁菁见夫君似有查觉,便静音聆耳细听,果然也隐约的听出一些兵器相击及喝叫声。

  三人互望一眼,圣子龙见俩位娇妻目光中含有一探究竟的神色,略一思忖才苦笑道:“唉!好吧!我们就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不过下马步行好了,免得遭人暗算伤了坐骑,”金灵“俩也不用去了!”

  深入山区遗尸也渐稀少,但云凤、菁菁却认出其中几人竟是较有名气的黑道、邪魔,其中竟也有华山道士。

  “啊?‘岷山双雄’……”

  “喔!这一个是‘秦中一霸’耶!……”

  “姊姊!你看这是不是”涪水恶蛟“?……”

  “哼!菁妹你看这守财奴‘蓝田商贾’竟然也丧命于此呢!

  看来他们确实在此争夺什么宝物,才能引起这守财奴的兴趣呢!“菁菁闻言也疑心的说道:“奇怪?怎么都是西北武林中的邪魔黑道?……”

  话尚未说完却听云凤唤道:“菁妹你看!‘峨眉秀士’竟也身遭数种暗器,并遭人以重手打得胸骨碎裂丧命呢!”

  再往前行,争斗之地更为明显,而丧命之人则死状更怪,不但身中暗器,还被兵器、重手打得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看来初始是一些功力稍弱之人一一被人消灭,而后逐一淘汰。愈往后功力愈高,因此得到宝物之后便被人合击而亡。

  终于三人已发觉前方五丈之处争斗刚歇,只听到一些喝叫、谩骂之声。

  圣子龙三人声息俱无的潜移靠近,见浓树林外一处林木稀疏蔓草及膝的空旷之地,有十多个年龄不等的男女围住两个长相、年龄、衣着相同的蓝衫老者。

  那两名老者面目冷森,全身大汗淋沥,正背靠的怒视身边之人,看来似为得宝之人。

  居东四个穿着打扮相似,其中一个脸色黑亮,浓眉大眼,嘴角酷斜的五旬老者冷笑道:“哼,哼!‘陇山双魔’还不快将东西交出来?否则你俩今日便要尸留此地了!”

  “哼!笑话!东西是我兄弟俩拼死得到的,凭什么要交出来!难道你们‘巴山四煞’就能保住东西?”

  “巴山四煞”发话的那黑脸老者闻言怒声道:“嘿!嘿!端木……”

  此时居南的五个身穿儒衫,手执长剑,皆蓄三绺长须,面貌堂正的儒生,其正中一人急跨前两步抢道:“且慢!各位且莫争执了!暂且平心静气的想想看有何方法能使大家不再拼死抢夺了!你们算算!从开始到现在木盒转了多少手?死了多少人?便连盒内是啥东西都还不知道,那岂不是太冤了吗?”

  “陇山双魔”老大端木闻言冷笑道:“嗄!‘飘凌子’!你又有什么诡计想害我们兄弟俩了?”

  “飘凌子”闻言笑道:“端木兄!并非在下有何诡计,而是不愿再见在场之人为了一个其内尚不知有何物的木盒,再次拼命相向而又有人命丧此地,我只是想请在场之人且先息怒罢争,并请端木兄将木盒打开,将内里之物让大家静立遥望,看值不值得争得你死我活”

  居北三个头戴渔笠,身穿蓑衣,分执渔竿、铁浆、铁篙的“汉水三渔”居中一个人点头称许道:“对!‘终南五子’说得对!我们至今不知木盒内装得是什么!凌晨至此时已死伤了七、八十人,他们大概真是死不瞑目呢!不如就请端木老哥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说不定我们看上两眼,就此息争离开了呢!”

  居西俩个打扮妖艳,风情万种,桃眼杏腮,肌肤雪白的四旬美妇也咯咯笑道:“唉哟!各位大爷!如今你们可总算有了同念,早有如此决定该多好?也省得我们姊妹俩跟着拼命,差点可把我们累坏了!”

  “巴山四煞”的靳姓老三闻言顿时怒声道:“呸!‘风月二娇’你俩少在旁捡便宜!这里没你们的份,还不快滚!”

  “风月二娇”的“桃花娘子”闻言娇笑道:“哦!靳三哥!您可别发火嘛!再怎么说我姊妹俩可也是从开始便冒了杀身之险,拼死活的撑到现在,也替各位除掉了不少的对手,怎么如今便要赶我们走?田大哥!你看靳三哥嘛!”

  “终南五子”之首“飘凌子”唯恐又起口舌之争,忙打圆场的说道:“好了!好了!各位别再争吵了!还是先看看端木老哥的意下如何再说好吗?”

  于是众人果不再争口,齐望向中间的“陇山双魔”。

  此时在林内的圣子龙传音道:“风姊!菁妹!他们果然是在争夺宝物,既没我们的事,我们也不必去淌浑水,还是回去吧!”

  菁菁也传音道:“龙哥!姊姊!依我看不如将他们说的木盒抢来,一来可免得他们争杀,二来也可免得宝物沦入黑道之手呀!”

  圣子龙不以为然的续道:“菁妹!强取豪夺岂是我等行径?宝物乃有缘者得之,无缘者强求无份,我们走吧!”

  圣子龙即无非份之心,也不愿招惹麻烦,因此双手紧搂两位娇妻柳腰,返身疾掠回座骑之处,上马出林,续往官道行去。

  云凤、菁箐俩无奈的只好嘟嘴失望的跟随而行。

  待望见在道旁林间跃荡的双猿,俩位娇娃顿时充满笑意的互望一眼,挤眉弄眼交换意见后,便打手势招唤双猿。

  双猿会意的静掠至双骑马鞍上,云凤传音双猿,指示一番后,双猿也忙点头答应,静静的从马后闪人林内。

  但这些举动岂能瞒得了功深耳尖的圣子龙?

  “唉!你们俩个呀!真是没事找事安宁不得!万一人家找上门来,我看你俩可好意思?”

  “相公!夫君!老爷!为妻俩人不听话,您就高抬贵手免罚了吧!”

  菁菁眼见四下无行旅,立时纵身掠至圣子龙怀内撒娇扭揉不已的说道:“老爷!为妻俩人只是不愿让宝物落人黑道邪魔之手,待我们先看看是些什么东西?是财物便可拿来救济贫困百姓,是药物便可留下救人,是武功秘笈便可择人而传,如是其它之物则为做其它的打算,好不好嘛?”

  “你们哪!唉!随你们啦!”

  顿时听清脆的娇笑声在山道中咯咯响起。

  且说林内深处的十多名夺宝之人已谈妥条件,待“陇山双魔”取出木盒时,众人皆紧张的往前靠。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刚才不是说好的吗?快退回原地,否则我兄弟俩便不打开盒盖了!”

  众人闻言皆有讪色的缓缓退开。

  “陇山双魔”见众人已如言退开,互视一眼后,便将一只六寸长的扁木盒平胸伸出,正待掀开盒盖。

  突然众人只觉一道黄影如幻似真的在场中如电闪过,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

  只听场中的大魔一声惊叫,手中木盒已不翼而飞。

  待众人回过神来,黄影和杏木盒已失,顿时众人怒喝连连,不约而同的往黄影逝去方向疾追。

  双猿灵异无比,早巳料到那些人会急迫而来,因此逝去方问与圣子龙三人背道而驰,而且尽往山间丛林之内跃窜,并忽隐忽现的逗引众人急迫。

  双猿待众人已深入山间,盲目追寻后,才迂回出林,疾追主人而去。

  “华阴”城邑的“庆顺客栈”,在后院的独间上房内,圣子龙和两位娇妻围坐客室中的圆桌,桌上放置着一个扁木盒,是双猿掠夺而来的那只。

  而双猿怕受圣子龙责骂,早巳不知溜至何处了。

  云凤伸出玉手,缓缓打开木盒,三人只见盒内红绸衬垫上有四颗蛋大小的紫檀木珠,檀香四溢令人舒畅,但并无其它之物。

  菁菁见盒内只有四粒紫檀木珠,顿时泄气的嘟嘴道:“唉!怎么只是几颗木珠?竟然为它们死了那么多人岂不冤枉?”

  云凤眼含疑惑的伸出如葱玉指拈起一粒木珠细看,接着圣子龙及菁菁也各取一珠观看。

  紫檀木虽名贵,但也不致于令人舍命夺取。

  菁菁气得噘嘴仲手一丢,佯佯的便起身就待离去。

  “咦?……”

  忽听圣子龙惊唷一声。又把菁菁引得坐下急问:“龙哥!有什么不对吗?”

  云凤、菁菁俩人只见圣子龙双手掐住木珠扭动,顿时一片亮光从手当中激射而出,将室内照得一片白茫茫的。

  “啊!好亮哟!”

  两位娇娥兴奋得忙探首细看,见夫君手中两半圆木壳中竟是一粒圆滚滚的明珠,约有葡萄粒大小,散发出柔和流萤的朦胧光芒。

  “哇!好漂亮的珠子耶!”

  女人本性便对一些珍珠、宝石、首饰之类的物品特别喜爱,因此一见之下芳心大悦,忙兴奋的将另三粒木珠也旋开,其内也各有粒同样大小但光泽不同的明珠。

  顿时四粒明珠毫光齐射,流彩眩目的将室内照得有如白昼般,其实圣子龙自洞府内携出的明珠,有些比这四粒更大更亮,也不应稀奇如此呀?

  说来这只是人之通病也,俩位娇娥设下计谋,由双猿掠夺到手,没想到只是四粒木珠,当然呕气懊恼,待发觉其中另有奥密之后,那种心情可不是以价值能衡量的。

  俩人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珠光映在俩人的娇颜上更显得相映得辉,令人暇思。

  “咦?姊姊!珠上有字耶!”

  圣子龙、云凤闻言忙凝目在光芒中细看珠体,果然发现珠体上刻有细小的篆字。

  三人这才发觉四珠上分刻着“辟火”、“辟水”、“辟尘”、“辟毒”。

  “啊?这……这是‘隋珠四宝’嘛‘!想不到竟然在此出现了!”

  圣子龙、菁菁好奇的忙问道:“凤姊!这四粒明珠怎会称做‘隋珠四宝’?”

  云凤整理一会思绪才道:“远在东汉之时,姬姓诸侯之国为‘隋’,隋候一日入山见大蛇伤断,故将蛇以药裹之,后蛇入江衔大珠以报之,因而有‘隋珠’之名流传。

  前朝‘隋文帝’因‘隋珠’之名故而也喜爱明珠,是时四邻诸国为讨好统一天朝之皇帝,因此寻搜名贵珍珠年年朝贡。

  在十多年间的众多贡品明珠中,尤以苗疆进贡的四粒龙珠最为珍贵,各有特异之功能,顾名思义,便知其可辟水、辟火、辟尘、辟毒之特性。

  唯其中之“辟毒珠”只能辟毒,却无法解毒,实不知何因。

  此四粒宝珠,原为文帝随身携带,后因次子杨广杀父自立,乃‘随炀帝’,因而四珠也落入炀帝之手。

  直至本朝‘太宗’灭隋,此四珠便不知为何失踪?原有谣传为炀帝近侍逃离官庭时,盗宝而出便流落民间。

  没想到近两百年后,却又在文帝故乡出现,幸好夺宝之人并不知盒内为何物!否则传出江湖,必然引起各地武林高手争夺,到那时恐怕就是血流成河,尸留遍野之惨状了。“圣子龙、菁菁静听云凤说完,才轻嘘口气道:“嗯!没想到此四粒宝珠竟还有此段典故!”

  “龙哥!你听到姊姊所说的吧?还好我们施谋将此盒夺下,否则以后不知有多少武林英将为此而亡呢!”

  圣子龙闻言笑望俩人道:“好了!别再为你们小性子找理由了!”

  然而!三人欣喜逗笑之际,却忘了隔墙有耳之理,四粒明珠毫光齐射,光华透窗而出,已引起了有心人之观觎。

  是夜丑时之初,夜深人静,偶而响起几声犬吠。月入乌云,大地沉寂于漫漫黝黯之中。

  突见沉沉夜色中,两道黑影从院墙外疾翻而人,随即隐入花丛之内。

  片晌才见两个黑衫蒙面的行人,打了个手势后,一前一后、一静一动,交叉的矮身疾窜,隐至客房暗影中。

  房内!圣子龙双目猛睁,见左右两侧的娇妻,发乱钗横,脸含春意的卷睡怀中。

  而此时“金灵”、“金利”在外房早已睁大双眼望着窗外,想必是查觉夜行人隐密不住的急促呼吸声,但又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在外房静观其变。

  圣子龙传音呼唤双猿,只见双猿已疾掠入内室,比手画脚着房外。

  知道双猿早有警觉的发现有两个人潜隐房外,圣子龙宽慰的传音吩咐一番后,双猿毛头连点后从侧窗外没入夜色之中。

  隐在窗下两个夜行人,双手比划一阵后,靠右之人缓缓探首,沾口水捅破纸窗,见房内毫无动静,似已沉睡人梦。

  左侧一人伸手在怀内取出一鹤形之物,望着同伴点点头,举起手中之鹤形物正想插入纸洞中。

  岂料手刚举起,顿时一松,心中一惊!转望手中已空无一物,不由得心中颤懔,转首四望却不见有何异象。

  右侧之人不见同伴行动,立时不耐的盯望同伴,并用手推他一下。

  俩人尚未沟通突觉面上一凉,伸手一摸!面罩已不翼而飞,惊吓得身形贴地疾掠数丈,隐至一株大树之暗影中,全身冷汗直流的四下惊望。

  久久不见有何异状,心思急转之下,已知行踪暴露并遭人戏弄,在尚未行动受制之前及早脱身才是。

  俩人心意相似,不约而同的暴纵而起,疾往墙外掠去,手失鹤形物之人身子尚未翻过墙头,突觉“命门穴”一麻,身形急坠而下,接着后脖一紧,惊得张口欲叫,但觉脑门一震,立时“轰”的一声已然昏迷人事不知。

  随后一人惊见左前之同伴身形忽坠,正欲伸手相助,但觉“后顶穴”一震,眼前一黑立时闭气坠落。

  晨曦初上,大早起身赶路的宿客在暗夜渐消的天光中,望见院中之大树粗枝上倒吊着一双人影,不由惊喝出声,顿时引来丁不少的宿客及店伙。

  只见院中那株枝叶茂盛的椿树,有俩个身穿黑衣的四旬大汉,被人用腰带倒吊在枝干。

  店伙见识多广,心知此俩人并非客栈宿客,却被倒吊于此,必然是宵小之类欲在客房中对某位宿客不利,但却遭人反制,因而受戒倒吊示警。

  忙请来了掌柜定夺,但营生之店唯恐遭人报复,掌柜的忙招唤店伙将俩人解下,也不敢报官,任凭俩人灰头土脸的垂首奔出店外。

  云凤、菁菁在房内听店伙说明后,心中恍然大悟,知道必是针对自己夫妻三人而来,但已被夫君警诫。

  俩人心愧之下,反而对圣子龙娇嗔,不应轻易的放纵宵小;以免他人受害。

  “老爷!这俩个不长眼的小贼,你怎么就轻易的饶了他们?”

  圣子龙闻言笑道:“俩个小贼是‘金灵’它们打发的,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跟他们计较呢?”

  其实这只是云凤、菁箐自觉遭人觊觎但却毫无所觉,心中有股难以接受的羞愧,因此才嗔怒不已。

  早膳已毕,三人收拾结帐出店行往副都——“洛阳”。

  京城之地果然不同,虽在荒郊之官道,也还是人车众多,东行西往得川流不息。

  圣于龙三人无法放骑疾驰,只好放骑漫步,时至晌午之时才行约十来里地,进入一座绿荫夹道的小山坡,突听一声大响起:“站住!道中行旅不得妄动,否则刀剑无眼尸留此地!”

  顿时哭喊之声彼起彼落,过往行旅面色惊恐的逐渐靠聚一团。

  圣子龙三人也面显异色的望向山道两侧中窜出的数十名蒙面大汉。

  只见山道俩头各有二十来个手执兵器的大汉,缓缓驱赶行旅集中。

  “各位达官大爷且莫惊慌,咱家兄弟并非强梁,只因咱家兄弟们众多开销甚大,身陷贫困之中,因此不得已只好想向各位大爷暂借身边财物,待往后情况好转之时再行归还,并在此谢谢各位大爷相助咱家兄弟!”

  说罢两头蒙面大汉连将刀剑挥舞,骇得众行旅心惊胆颤,哭叫连天哀声断。

  “你……们……这些贼……贼……说得好听…老……汉上……上个…也被…你们……动了五……五两银子……这可是……老汉养…家糊口的……银两……你们……”

  顿听蒙面匪怒喝道:“老废物!你要再啰嗦可别怪刀剑无眼伤了你!”

  那苍老之声似已横心的哽咽忿道:“上个月老汉家中全靠借贷,及四邻的资助……才渡过了……断粮之时日……你……你们……今日又……要劫了我……一家五口……活命……的银两……我……我……我跟你们拼了!……”

  立时人群中有一年约五旬庄稼老汉排开行旅,手执扁担踉跄的奔向蒙面劫匪意图打那些劫匪。

  尚幸行旅中有数人惊骇的忙拉扯住那庄稼老农,以免他徒自丧命。

  圣子龙见状怒在心头,翻身下马行往劫匪,神色极怒的说道:“各位好汉!他们只是些庄稼之人,以及赚取薄利的小贩,怎会有何多余银两支借于你们?岂不是断人生路吗?”

  蒙面劫匪们一见有个富家打扮的公子哥儿竟敢出言抱不平,不禁哄然大笑。

  其中一个似为领头之人上前两步嘿嘿笑道:“嘿!嘿!这位公子且莫心急,待我们打发这些小财神后,自然会向公子爷好言借贷,咱们早巳探明公子爷可是一位身怀巨金、宝物的大财神爷呢!咱们兄弟一定会好好的侍候公子爷的!”

  菁菁一听不由怒喝道:“好哇!原来你竟是和昨晚的俩人是一伙的,难道不怕王法治你们吗?”

  那群蒙面劫匪闻言一愣,接而哄然大笑,其中一人乐道:“这位小娘子!看你们的样子想必是富家子弟,打扮又是道中人物,看来是不愿资助咱们众位兄弟,想出手抗拒罗?”

  圣子龙在旁早已思忖着:.“自从出洞府至今,可说是未曾与人正式交手,虽然和凤姊、菁妹时常练招逗乐,们总是手下敛收而不曾尽力,因此也不知自己究竟有何等功力?今日遇到这些劫匪,或可将他们试试自己功力在江湖武林中可列入何流?”

  因此圣子龙听菁妹怒斥之声后,忙道:“众位好汉爷且莫生气,贱内言语唐突,冲撞各位大爷,在下代为陪罪!实在在下夫妻身上所携不多,只有一些明珠、宝石、金叶子,银锭也不多,各位看看!只有这么一点!”

  说着!故意将怀中丝囊中的数十粒明珠及红、蓝、紫的宝石倒在手掌中,遥向众势晃动。

  那些各色宝石、明珠在圣子龙掌中,经日光一照,顿时反射出五彩流萤光华,别说那些庄稼、小贩、往来旅者了,便是那四十多个劫匪这一辈子尚未曾见过如此多的珍宝。

  在毫光四射的五彩光霞中,那群劫匪眼光发直,目瞪口呆,不自觉的缓缓集聚圣子龙四周,目光齐盯那些令人目眩的珍宝。

  云凤、菁菁眼见这帮劫匪竟被夫君展示的珠宝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芳心窃笑,此时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可轻易杀掉一俩人,更何况自己姊妹俩?

  但是心知夫君此举必有用,因此也不好轻易出手,坏了夫君的意图,因此俩人下马,将道中受围的行旅百姓劝出场外,叮嘱立即离开此地。

  圣子龙乐见劫匪之神色,立时将珠宝收入怀内,又取出十米张五两重的金叶子,以及为数三两的银锭,在众人眼前晃动,接着说道:“各位大爷!在下有心孝敬各位,但又怕让人说各位大爷是劫匪,劫走了在下身上财物,坏了各位大爷的名声,因此在下想了一个法子,就是请各位大爷玩个捉迷藏的游戏,谁能摸到在下衣衫一次,便赏银五十两,如握住在下衣衫,便赏银一百两,如能捉到在下任何手脚,便赏珠宝一粒,如能抱住在下,那当珠宝十粒。不知各位大爷意下如何?”

  众蒙面劫匪心神已被珠宝、金银所惑,俱不知圣子龙说什么?直待圣子龙把金银也纳入怀中,这才又惊又疑的望着眼前这年轻英俊少年公子。

  圣子龙笑在心里,再次将话重复一次这才使众蒙面劫匪你看我!我看你!疑心这俊逸的公子哥儿是神志不清?抑或是真人不露相的高人在戏耍自己哥们?

  心中虽疑,但见他面含笑容,温文雅懦,不似习武之人,虽腰际挂有一柄古色美观的长剑,但也可能只是现今学子儒生之装饰之物。

  正自犹豫不决之际,突见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形疾扑圣子龙。

  众人—见顿时一阵惊叫,随即一涌而上,齐伸双手抓向圈中的银衣俊哥儿。

  四十多人齐往中心挤,岂不是混乱无章?

  顿时你推我担,你挤我撞,乱成一团,直挤得水泄不通,鼠蛇难出。

  圣子龙心中既兴奋又紧张,望着急涌而上的人群,在上下不停晃动的掌影中闪、移、挪、旋、掠、贴、窜,身形如电似幻,俱在丝毫微隙中游动。

  众蒙面大汉惊急的双手频频抓向疾如电光石火的银光,仿佛是抓向虚空,无法捉摸。

  银色身形不知何时闪出如屏的人潮,使得无法挤入圈心的大汉欣喜若狂,立时返身追抓那银衣少年。

  不多时!挤撞一团的人墙已逐渐扩散至十丈方圆,拼命追逐那只见银光不见影的虚幻之物。

  “啊……抓……抓到了……”

  “妈的!快放手!你抓我干嘛?……”

  “去你的!老张你抱我……抱错啦……”

  “唉哟!老余你拉我裤子做啥……”

  “哈!哈!抓到手了……啊……你打……我……”

  “呸!老田是我啦……”.“快!……在那……吠!谁拉我脚?……”

  众人只见银光在眼前闪掠,疾扑抓上,不是抓向虚空,便是抓着同伙,惊叫怒骂连连,以及碰撞、拌倒、拉扯、互殴、哀嚎声频频响起。

  顿饭时光后,四十多个蒙面大汉俱都汗流夹背,气喘如牛,身疲力尽的坐躺下三十多个。

  尚有功力稍高的十余人,也是步履艰难的追逐着身形已现的银色人影。

  终于!四十多个大汉都已无力追逐,也都明了这俊逸的银衣公子是个武林高人借故戏耍他们。

  圣子龙初时心中尚紧张得不知是否能闪避人群的追逐?盏茶功夫一过,已然心中笃定,尽情的在场中闪掠,将所知的各种身法一一施出。

  直待众蒙面大汉已疲惫得无力再追逐后才定身笑道:“各位大爷怎么了?莫非不想要金银珠宝了?唉!好吧玩得正高兴呢!你们却停手了!但在下尚未玩过瘾呢,那你们就看在下的吧!”

  说完!银影再闪,众蒙面大汉顿觉面上一凉,接着小腹丹田一震,“气海穴”中真气立时四窜消散。

  四十多个面罩已失的劫匪,均露出本相,并且面色苍白神色惊恐,身躯萎缩已不如常人了。

  “你……你……废了我……们的……功力…?”

  “天哪!我……我完了……”

  “唉呀!我……提…不起……功力了……”

  在阵阵惊骇哀嚎的惊叫声中,尚夹着阵阵悲惨的哭叫声。

  忽听四周一些尚未散去的围观群众中。响起了一些惊讶的;怒吼声。

  “啊?那……那不是东城的田家兄弟吗?”

  “咦?西街张大户也在里面……”

  “唉哟!那个是‘闻香酒楼’的小二嘛!”

  “哈!你们看!‘庆顺客栈’的店伙也有份!”

  “呸!‘天样绸缎庄’的掌柜竟然也有份!”

  “哇!南街的五个‘华阴五鼠’也有一份呢!”

  “混蛋杀千万的!最近常有打劫的一定都是他们于的好事!”

  “快!快!大顺子快去报官!这些土匪上个月还劫我叁两银子呢!”

  在怒骂斥喝声中,不知准拾起石块丢向武功已失,体能已不如常人的劫匪。

  有人投掷石块,立时引起效尤,只见大小石块,枯枝如雨般的齐往劫菲人群中落下,打得劫匪哀叫连连,不断求饶。

  圣子龙三人见状摇头叹息,心知这般劫匪已无能伤害乡民行旅,便静跨上马缓缓离去。

  “荆山‘山麓的偏僻山道中,一阵缓缓的轻蹄声在山岩中回荡,虽是鸟语、和风,却未使人心静清泊。

  突听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子娇笑声响起:“咯…咯…咯……龙哥!别生气嘛!我和姊姊只是和你开玩笑嘛!这段日子我们……我们……”

  另一声急促的女子声喝斥道:“菁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乱说话?你不害臊乱嚷嚷可别把我也扯进来!”

  “好嘛!姊姊我不说了嘛!其实这附近十丈之地哪有人?说说有什么关系?”

  “呸!你这不害臊的丫头!你没看相公都气得不说话了?

  还不停嘴?“

  一前二后,一白一紫一黑的三匹高大骏驹从山道转角处转出。

  前行白马上的圣子龙回首望望身后的两位娇妻道:“前面山坡有个小镇,我们就在那歇会,并吃点东西,省得等会又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又要吃干粮了!”

  身后的两位娇娥忙同声应道:“是!相公!我们就听你的,休息一会再上路吧!”

  三人三骑进入这山间小镇,驱马至一间有八张桌的吃食店门口停骑下马。

  “上好的马料喂食坐骑,另外给我们准备些好吃食便可!”

  店伙仿佛未曾听见般,双眼发直的盯着两位娇艳俏丽,有如天仙般的两位姑娘,直待圣子龙轻拍店伙一下,才使他回过神来。

  重新吩咐过后才在唯一空着的桌前落坐,三人两猿正好据满一桌。

  三人转眼望向店内食客,见已无空席,但却又疑惑想道:“奇怪?看这几桌食客都似扛湖中人,为何在路途中不曾见过?难道都是反向而来的?但又为何都同时在此镇内停留?不知其它的吃食店内是否也相同?”

  圣子龙三人虽心中好奇,但事不关己也并未在意。

  但是却发现不少色迷迷的眼光望向云凤及菁菁。

  云风见状一笑置之,然而菁菁却心中不畅,哼声瞪目,一双盈盈美目精光逼人慑人心弦,直逼一双又惊又羡的有色目光,盯望得众心头发毛目光回缩,怯怯得转首他顾。

  堂内众食客虽是各自低声细语,但也显得哄嚷,因此圣子龙三人深感烦躁,匆匆食毕,想早些离店。

  忽听一宏亮嗓音吼道:“怕什么?难道他们能把前来‘荆山’之武林中人全都杀了?我‘金刚神’虽是三流小人物,但不在乎他们!天下山川任何人皆可去,无主之物任何人皆可得,凭什么他们不准别人八山?”

  随声望去,见靠柜台一桌俩人,一个四旬左右,身躯魁武高大,肤色黑中透亮,浓眉大眼,神色懔然,身穿青色短装的大汉,气呼呼的朝身侧一个年岁相当,身才瘦弱的汉于吼叫。

  那瘦弱汉于面色骇然的四下回顾,才发觉他尖嘴猴腮,双眼如铃,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形貌猥琐的紧张拉扯着体形不成比例的壮汉道:“你……你快少喳呼了,多喝了几杯就乱嚷嚷!当心惹出麻烦!其实大家都是听信谣传才齐聚来此,可是先前上山空手而回的人说,只不过是山内有潭水平静无波,有如一片明境,经月光照射之下才闪光连连,并不是什么刚出土的宝物,你又何必为了这点陡劳往返的小事惹上‘天魔教’?那岂不是没吃到羊肉却沾了一身腥?”

  堂内数桌之人闻言心有同感;俱都同意猥琐汉子之言,也有人出声劝阻大汉莫要替自己惹下麻烦,和武林第一大教结下怨仇。

  大汉闻言也自觉冲动,悻悻的落座道:“‘灵猴’!其实我也只是气不过‘天魔教’之人如此霸道,否则怎愿吃不到羊肉尚惹了一身腥呢?”

  一阵阴森森使人不寒而栗的尖笑声,在店堂内响起。

  “嘿!钱二!要不是堂主懒得理你这废物,否则我‘残心人魔’早就挖出你的心肝下酒了,还不快滚!”

  “啊!‘残心人魔’!快……快走……”

  “妈呀!人魔也在店里……快跑……快啊……”

  “要命哇!快……你…还不快……”

  不多时!店内饮食休息的武林中人,转眼俱都丢银两在桌匆忙离去,只余三桌末动。

  “金刚神”怔坐不动,头额渗汗脸色难堪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

  而同桌之“灵猴”猛拉钱二,奈何不为他所动。钱二畏惧的看内里一桌四人,“唉!”顿顿足也只好缓缓退出店外。

  圣子龙聆耳细听,只听钱二喃喃的说:“哼!我才不再乎你们!要命一条,要我走?门都没有!”

  “嗤!嗤!嗤!放你一条生路你竟然活得不耐烦了!滚……”

  一个年约六旬,身穿黑色长袍,灰白发丝,脸面尖削,三角眼绿芒闪烁,下巴一绺山羊胡,端座椅上的老者右手长袖猛的一挥,一殴急劲阴冷的啸声响起,顿时狂风怒卷冲向“金刚神”钱二。

  只见桌椅翻撞声中,“金刚神”钱二被强劲的袖风震退三尺,若非桌椅阻挡,恐将退出更远。‘“金刚神”钱二抢进几步,拾起独脚铜人,咬牙切齿的吼道:“我跟你们拼了!”

  高举铜人猛冲上前,“怒劈华山”猛往“残心人魔”当头砸下。

  “嘿!嘿!嘿!嘿!”

  几声阴笑响起,“残心人魔”嘴角上斜冷笑,左手运劲震向铜人,右掌五指如扑抓向钱二心口。

  “金刚神”钱二只觉手中铜人一震,双手掌心一麻,连带地手臂也被震得发麻,虎口松脱铜人如飞砸往身后柜台,而此晌一双枯瘦鸟的手已贴近心口,眼看就要破胸失心。

  “残心人魔”爪招已触及钱二衣衫,即将插入胸口,忽觉右肘“曲池穴”一麻,劲道全失,心头一惊,猛退两步抬掌喝道:“谁?是那个杂种暗算……”

  “拍!拍!”

  “啊!……”只听一声惨叫,“残心人魔”手抚面颊,血水由嘴角溢出。

  和人魔同桌居上首的一位鹤发鸠面,双目细长开凯和阖之间精光四射,满面花白长髯,身穿团花丝锦长袍,年约八旬的老者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哈!哈!这位小友好高的功力,‘弹指神功’远及两丈,‘劈空掌’也出手无声,岂是他等力所能及?老夫‘乾坤一怪’施南山,请教小友高姓大名尊师何人?”

  圣子龙未曾行走江湖,因此不知‘乾坤一怪’是何许人物,只是由他悠长的呼吸声中知道是一位功力高深的前辈,但身侧的云凤及菁菁则闻言心惊胆颤娇容失色。

  要知‘乾坤一怪’,乃是前两辈的高人,曾单人独上少林寺,力拼少林五老,掌毙五老之二从容下山一战成名,一甲子中末逢敌手,后不知何故隐居不出,没想到如今却在此荒郊小镇山现。

  其实以现今云凤、菁菁俩人的功力,虽尚不及老怪但实也差不了多少,她俩不自知而已,但听是一甲子前名震江湖的前辈邪怪,早已心惊慌乱,那还记得俩人早非昔日?

  但听圣子龙立身抱拳回道:“前辈莫怪!小可欧阳圣子龙并无师门,实因见这位前辈出手即将伤害这位大哥,才冒失出手并无心与前辈为敌,至于后两掌,只因他口出秽言伤人,因此才惩戒他不得口出恶言;尚请前辈见谅!”

  “乾坤一怪”见两女听闻自己的名号,立显惊慌失措之态,心中得意的一笑,但目前之小娃儿却神色镇定,毫无惊慌之色,除非他不知自己的江湖名声?再则便是得名师教导,功力高深自视甚高,因此才无惧色,但凭他刚才那两手功夫非有甲子功力则无法施出,看来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因此必是身怀绝技才敢在自己面前出手,“乾坤一怪”心念疾转之下。强忍怒火的干笑道:“嘿嘿嘿……小友不愿道出来历老夫也不愿勉强,属下之人出口无状实也怪不得小友,看在老夫面亡此事就此揭过也不必再提了!但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圣子龙闻言心中大喜,忙揖手道:“前辈果然不愧武林贤人,行事作为可为晚辈之典范。实令晚辈敬佩,晚辈当铭记在心,改日另行道谢!”

  “乾坤一怪”见他神色不似做作,言语也极为恳切,顿有股受人尊敬的心境。

  因此哈哈笑道:“小友!谢谢你的夸言了,不知可否过来同坐小饮一杯?”

  就在圣子龙闻言尚不知是否应答应时,耳中已传来云风的传音入密道:“龙弟!此‘乾坤一怪’乃是一个又邪又毒的大魔头,在江湖武林中黑白两道残害之人极众,如今又是‘天魔教’的‘人字堂主’,咱们最好别和他们站上,否则以后恐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圣子龙对江湖局势及武林中人之善恶不甚明了,因此听娇妻如此一说,立时拱手说道:“多谢前辈厚爱,并非晚辈不识抬举,实因晚辈夫妻身有要事尚需赶路,并恐错过宿头,因此不能久留,前辈好意改日再行报答并就此告辞了!”

  说完便与双凤结帐出店,跨马而去。

  在一旁站立的,“金刚神”见状,忙拎着独脚铜人紧紧跟随在后。

  在店内的“残心人魔”心中愤恨的望着四人离店而去,转望“乾坤一怪”道:“堂主!您老怎么会轻易的放过那个小娃儿?”

  “乾坤一怪”阴阴笑道:“嘿嘿嘿!端木老弟!那娃儿年纪虽轻,但功力深厚非同小可,虽可轻易的拿下他,但他师门必定是隐世高人,在没摸清楚他的底细来路时暂且放过他,不要轻易的为本教竖下大敌!”

  其实他见那少年指功、掌力不在自己之下,万一动起手来也不见得能胜得了娃儿,那岂不弱了自己的名头?因此便搪塞过去。

  “残心人魔”那知堂主的心思?闻言也同意的接道:“堂主您说得对!那两个女娃好像就是‘天山紫凤’及‘昆仑黑燕子’,实不足道,至于那小娃儿却不知出身何门何派?武林中好似未曾听说过有如此功高的少年?”

  站立一旁从未开口的两人,左侧一相貌平平但隐含一股阴狠之色的四旬汉子开口道:“启事堂主,副堂主!属下前些时日曾听人说起‘天山紫凤’及已经昭告江湖而现已改号‘昆仑黑风’的赵菁菁,经由‘天山圣母’及‘青城太白剑’两人作主,将两人同时嫁于一少年儒生,但却没人知道那少年儒生出自何派?师承何人?只知功力甚高有飞花摘叶、隔空点穴之功力,想必就此人了!”

  “乾坤一怪”闻言紧皱双眉的缓缓道:“嗯!原来如此!以那娃儿刚才露的两手,足见功力深藏不露,若非前辈隐世高人怎能调教出得如此高徒?依我看此事需尽早查明他的出处来历,并传报教主知道才是!”

  话分两头!

  且说圣子龙三人结帐离店后,见在店内惹出是非的大汉在后紧紧跟随,座下花马也微微见汗。

  圣子龙不知他为何紧追不舍,因此停骑问道:“这位大哥!你为何紧紧跟随?”

  钱二忙下马奔至三人马前“扑通”一声,身子一矮近丈身子跪倒在地,磕头拜道:“公子、夫人!请您收留我吧!我这条命是公子所救,命已属公子的,请公子收做随从,钱二必会忠心耿耿跟随公子、夫人的。”

  圣子龙见状心中一急,双手运功一托,只见钱二身子凭空离地两尺。

  “这位大哥快快清起!道中之人拔马相助比比皆是,这位大哥不必在意,如此将折煞在下了。”

  钱二身子被无形气功托升两尺,心中更加敬服,为仆之心更甚,闻言忙苦苦哀求,而圣子龙就是不答应,双腿一夹马腹,急马而去。

  钱二忙转向双凤,伸手扣住双马口环,不停的哀求着。

  “两位夫人!您可怜小的吧!小的身无师门,无亲无故,浪荡江湖每日生活无着不说,还尽受黑道邪魔欺凌,您就可怜我收留为仆吧!以后路上有些什么杂事,住居、打尖、雇船行路之类的事,小的都能为公子夫人打理,以免公子夫人劳神费心,夫人收留小的吧!”

  云凤俩人见他求得可怜,言词真诚,况且他所说也有些道理,平日如有人能料理一些杂事岂不轻松多了?

  “好吧!你且起来!我就帮你问问好了!不过你不许再下跪了,否则我也不管了。”

  云凤此言一出,“金刚神”钱二顿时喜出望外,忙纵身而起,骑上马跟在后,眼巴巴的望着前行三人争论不休,约盏荼功大才停,云凤回身招唤钱二道:“钱二!公子已答应收留你了!但要先观察一段时日,再决定是否正式收留,你自己好自为之了!”

  钱二心花怒放忙道:“谢谢二位夫人美言!谢谢公子收留,钱二一定不负公子夫人的期望,好好做好份内之事。”

  于是一路上钱二将自己的过去细诉一番。

  原来钱二乃是齐鲁之人,白幼天灾父母双亡,沦落街头。

  一打拳卖艺的江湖客见他可怜而收留了他,收为徒儿,师徒俩四处流浪卖艺为生。

  有一次师徒俩在州城卖艺,却被当地恶霸聚众将他师父打得口吐鲜血骨折筋伤,内伤严重,因而不治而亡。

  钱二哀痛料理师父身后之事后四处流浪打杂,拼凑勤练,因他体壮力大,招式虽差但也惊人,因此朋友笑赠外号“金刚神”。

  他因自小受苦受难,知道世态炎凉,受尽恶人欺凌,因此不耻为恶之人,所以一直未曾沦入黑道绿林。

  圣子龙三人了解了他的身世,虽历身坎坷但为人正直朗爽,疾恶如仇,因此感叹之下正式的收留了他,并愿意帮他出人头地。

  自从收留钱二后,旅途中确实方便不少,因他浪迹江湖,门道精湛,因此路途之中确实使圣子龙三人轻松愉快。

  圣子龙途中传授钱二“混元气功”心法,及一套重兵器的招式。并解释说道:“钱二!这心法你要勤加练习,功力火候如达十二成,除非是功力高深之人,否则一般兵器便难伤你身,至于这套招式是我集各类重兵器的精招妙式混合编成的,虽只有一十二招,但一招可分六式,招招相连式式可接,用以防身一般高手已可力敌,你不妨称它为‘金刚神”招法。“另外圣子龙将洞中揣出的提功益气灵芝、朱果、参果各一交给钱二道:“这些药果你先收入,待住店后你可服下行功三大周天,将功力提升后再练习法,招式才事半功倍,你不妨请‘金灵’她俩协助你,住后多跟她们学习、套扣,对你很有助益的!”

  钱二双手捧着三粒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万金难买,只会听闻未曾一见的灵果,杀头不落泪的一双铜铃大目中,红丝满布泪水含眶,强忍不住滴垂衣襟,双膝一软颤声的叩谢厚赐。

  菁菁一见忙施功托起钱二轻声劝慰道:“钱二不必行此大礼,你既然忠心跟随我们,往后办事功夫弱了怎成?我们身旁的人可不能在外吃亏弱了气势,等你这些功大练至大成之时,尚有更深更难的功夫等着你去练,以后你就不必再怕那些跳梁小魔了!”

  钱二闻言神色兴奋不住点头谢谢公子、夫人的成全。

  此后钱二每日遇有闲暇便勤练不懈的习练“混元气功”,而行程之中便与双猿套招请益。

  钱二也不负圣子龙夫妻三人的期望,功力突飞猛进,已有以往的三倍功力,“混元气功”也有小成了。

  另外钱二也才发觉岂止公子功力高深莫测?便连两位夫人功力都难以衡量,而日日请益的双猿功力都使他觉得深不可测,随手施来都是精招妙式,当他师父足足有余,因此更加恭敬请益,每当食宿必定准备上好水果奉敬双猿,使得双猿也不藏私的时时指正钱二招式之错处。

  初时身躯魁武的钱二竟在双猿之一手下走不过两三招便被逗弄得倒跌滚爬,全身汗水沾黏尘土,狼狈不堪,哭笑不得。

  双猿也常摆出师父的架势,严厉的指正钱二,使钱二进步神速。

  圣子龙夫妻三人一路游山玩水,行程缓慢的频频落店住宿,方便钱二修炼内功。

  钱二心心知肚明,了解公子、夫人的心意,因此更加勤奋,不让他们失望。

  如此过了三个多月,钱二已将“混元气功”修炼完成,已有四成火候,而“金刚神十二招”也已熟练,但尚不能如意换招接式,不过已能在双猿手下接过十来招了。

  从此钱二身手也由原先的三流身手跨人一流之林,往高手之列迈进。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荆门”古道往“江陵”的官道中,由北往南之处出现了四匹缓缓行进的座骑,正是圣子龙一行四人及双猿。

  刚行至一处十字路口时,突见右侧东行黄土道中,一辆密蓬双马厢车疾驰而来,黄尘迷漫的车后尚有四骑快马紧随。

  突闻一声响亮而略低沉的女子喝叫声传至。

  “喂!前面的人马快停骑让路!

  钱二侧望厢车车辕上一个身穿黄色紧身劲装的女子,正抖缰策马奔驰,并没有减缓速度的意思,不由心中大怒的喝道:“你说得什么臭话?官上急驰不怕伤到过往行旅吗?你当这是你家后院哪!”

  那驾车女娇娥年约二十七八,姿色平平,一身衣裳已分不清是服色或黄土尘之色,娇额上汗水淋沥满面倦容,待听路口中有黑壮大汉正破口责骂,顿时怒容显现。

  只见她手中马鞭一挥,丈二马鞭疾如黑蛇缠向钱二腰身,并怒喝道:“傻大个滚开!轮不到你在本姑娘面前撒野!”

  俩人几句话的时间,厢车已驰进路口继续往前冲。

  钱二见状顿时大怒,忙侧身让过双马,手中独脚铜人一伸再收,霎时鞭缠铜人数匝。

  钱二猛然手中铜人一扯大喝道:“你给我下来吧!”

  顿见那女娇娥身子猛然一震,坐不定身反被扯得几乎摔下车辕,心中大吃一惊,忙松手弃鞭将马车扯停。

  立时听一阵娇斥之声响起,车后随行四匹健马上,身穿同色同式的劲装女郎立即齐纵而起,掣出身侧长剑将钱二包围住。

  那驾车之女娇娥怒气冲天的跳下马车,只见她身才高挺,比寻常女子高大,但也在“金刚神”面前矮了近—个头,伸手掣出背后“鸳鸯双股剑”便欲刺向饯二。

  停在路旁的圣子龙见状破眉喝道:“住手!那位姑娘有话好说!且莫动手伤人!”

  但那女子毫不理会圣子龙的呼喝,手中双股剑仍然齐往钱二攻去,顿时双剑凌厉的幻出一片剑幕罩向钱二。

  云凤、菁菁见爱郎呼喝之下,那女子不但不睬,反而更加气势凌人,顿时芳心大怒。

  菁菁柳眉一挑怒声喝道:“唷!目中无人的泼妇!钱二给她点教训!”

  “是!夫人!”

  钱二原本尚不敢反手回攻,只是靠着双猿师父所教的闪挪身法在剑幕中闪躲,但处处制肘难以全然避开剑势,立时身上衣衫已割裂数处。

  耳听夫人怒喝,心中一喜正中下怀,三个多月的日夜苦练,自身武艺不知到何种境界?如今正好借机一试。

  手中铜人随手一抬横扫,见对方双剑洒出的剑幕中尚有一些破绽,手中铜人疾如剑式直插而入。

  那女子以剑挥洒之间将钱二尽罩双剑之下,并将他衣衫刺割裂数处,心中正自冷笑这点功夫也想出头露脸!

  忽见双剑布起剑幕中,一支粗黄铜人突穿过剑影疾攻入面门而来。心中一惊疾退五步羞怒之下双剑一抖猛然再攻向那高壮大汉,俩人在路中激战不止,剑光铜人疾闪,刺、劈,真刀乃令人紧张,如一个失手便恐剑刺而亡或香消玉殒。

  其实钱二如今已非往昔,功力大进招式紧密,已然身立于不败之地,并且眼神锐利的从对方剑式中发觉破绽露洞,因此时时如神采之笔切人对方剑幕中,铜人直逼对方身前使得那黄农女子回守无力,只好收招疾退避过铜人后再前扑攻入。

  云凤和菁菁俩人观看一会后,惊疑的互视一眼后转对圣子龙道:“相公!那黄衣姑娘使得是‘黄山剑法’,想必她们是‘黄山百凤宫’的女剑士,同属正道武林,不应再让他们互斗了。

  正说时!突听一阵清脆悦耳,令人心舒神爽的依依软语由双马厢车内响起:“静姑回来!到时自有你们好看的!”

  “啊?……‘黄山百凤宫’?……”

  钱二闻言神色一紧,心头沉重的没想到在公子摩下初次和人交手,便为公子夫人惹下这天大祸事,真不知该如何解除这怨隙。

  那静姑见钱二神情,更是高傲的冷哼轻视。

  圣子龙见那静姑趾高气扬的样子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然而身旁的菁菁却冷笑一声,催马上前道:“嗄!……我道是什么邪魔黑道如此狂妄蛮横?原来是‘黄山百凤宫’的女剑士嘛!想不到贵宫一位女剑士便如此跋扈霸道,视江湖武林如无物?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如此嚣张欺人!”

  望了望厢车续道:“钱二!她如敢再此无理寻嚣,你就别再怜香惜玉的给我好好教训她,看她还敢不敢目中无人!”

  钱二闻言顿时惊愕的回道:“这……是……夫人!小的……知道了!”

  口中虽回答着但心中却思忖着:“唉哟!这二夫人性子还真刚强如火,连‘百凤宫’的人她也不在乎!看来我是跟对人了!”

  回至马车前的静姑,见对方未曾下马在旁静观的三位英俊美艳的一男俩女,其中那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美丽少妇近前发话,竟然言中带刺凌言厉口,将自己诲损成仗势欺人的低下之人,不由芳心大怒,紧咬玉齿,双剑一提便要挥剑上前。

  “静姑住手!本宫的名声就要毁败于你手,你还不知收敛?难道还要授人以把柄吗?”

  那阵轻柔美妙,令人毛孔舒畅,如黄莺轻啼的女子话声再次响起。

  圣子龙闻声转望身侧的云凤笑了笑,没想到云凤正睁着那双盈盈美目盯望着前方马车,美目中并夹杂着似有所悟的疑色,再又似笑非笑的望望圣子龙。

  圣子龙见状心有疑惑的轻声问道:“凤……姊……你怎……么啦?是有什么……什么地方不对吗?”

  此时厢车布帘一掀,缓缓步出了一位身穿黄色锦缎宫装,年约二八年华的豆寇少女。

  只见她头上梳着待字闺中的少女三丫髻,天香国色不施脂粉。肤色柔细白嫩透显出粉红之色,黄色白摺裙绣带束得小蛮腰盈盈一握,行走时有韵律的扭动。

  丰臀美好的曲线更令人心猿意马。

  而那张娇容更令人赏心悦目,瓜子脸黛眉凤目,鼻梁巧挺,一张鲜红欲滴,馋涎迷人的樱桃小口令人恨不得轻尝一口,双颊柔嫩红润有如落日红霞,真貌比西施的江南美女。唯一不解的是见她眉宇频蹙,仿佛心事重重的轻抬玉足走近圣子龙三人,双膝一弓福身道:“这位公子及两姊姊好!都是小妹不好,未能好好管教属下以至冒犯各位,小妹端木婉玉在此向三位陪罪,请三位莫再气怒怪罪小妹!”

  云凤见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怜爱之心自然而发,忙上前扶身笑道:“唉哟!这位妹妹竟是‘百凤宫’的少宫主‘黄山飞凤’婉玉妹妹,没想到竟能在此遇见你,好啦!好啦!好啦!别为了这些芝麻小事闹得不愉快了!你别烦忧啦!姊姊也向你陪不是好吗?”

  说完忙招呼圣子龙、菁菁靠前,四人报名相识之后便忘怀了刚才不快之事。

  “黄山飞凤”端木婉玉既高兴却又愁色未消望着三人道:“谢谢欧阳公子及两位姊姊的大量,实因小妹有急事在身,因此道中急驰,惊扰了各位实感抱歉!……,‘菁菁心宜口快的抢道:“好啦!咱们都别客气了,过去之事就别再提起了,至于端木姊姊你有什么急事待办?或是需要我们帮忙?““黄山飞凤‘’端木婉玉面露感激之色的轻声道:“谢谢姊姊关心!实因我娘往‘鄂州’访友途中,不知为何与‘天魔教’引起争端,现因身受掌伤停留同道友人家中养伤,小妹得知消息因此才急赶飞驰‘鄂州’探望,没想到却冲犯了三位的行止,小妹实感抱歉!“圣子龙三人闻言立时有愧疚,云凤忙道:“啊!……原来如此!这就要怪我们的不是了!那姊姊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妹子你快上车启程吧!”

  端木姑娘闻言轻嘘口气,深深的看了三个人一眼,才连声道谢,转身踏上马车,在女剑士的护卫下疾驰而去。

  三人目送车马远去,各有所思的默然无语,片刻后云凤这才轻叹道:“说起‘黄山百凤宫’,乃是前辈高人也就是端木姑娘的祖母‘江南才女’所创建;因独子英年早逝,因此传于媳执掌‘宫主’之位,而‘江南才女’之夫‘黄山仙翁’在夫人因恶疾而亡后,便不再久居‘黄山’,经年累月云游在外,因此‘黄山百凤宫’成了名副其实的‘凤宫’,宫中皆为女子之身。

  “黄山仙翁’端木青云乃正道侠义中的长者,与各大门派及武林白道、隐士皆有深交,可谓正道之砥柱。

  至于‘百凤宫’之女剑土少有人在江湖走动,并且律下极严,没想到今日却让我们遇到了‘少宫主’婉玉妹妹,若非她们确有急事,相信她们不会如此猛浪的疾驰和我们冲突,况且她以武林中占一席之位的‘百凤宫少宫主’之身份向我们陪不是,相信决不是高傲蛮横之人,所以我真觉得有些惭愧!“圣子龙闻言尚不觉如何,但菁菁听姊姊如此一说,顿时面含轻愁的讪讪道:“姊姊!那……那……刚才我们……是不是错了?……”

  圣子龙见站立一旁的钱二神色惶恐,粗黑的面孔上豆大的汗水流渗不止,因此开口道:“好啦!现在也别再说这些了!其实事实也不能怪我们,确是她们之错,事后再谈论谁对谁错也于事无补,只是以后可引以为戒,逢事且预留人退步,便可少了无谓的争端,此事不必再谈论了,我们上路吧!”

  云凤、菁菁听夫君如此一说,便不好再开口谈论,俩人默默的上马续行。

  “金刚神”钱二见公子、夫人并没有怪罪之意,顿时将惶恐之心平复下来,欣喜的领先前行,并不时的回想着刚才的出手招式,想到一出手便使那黄衣姑娘手忙脚乱的闪退,而且身上连中数剑却只有衣衫破裂,而须发无伤,那种难以强忍的兴奋笑声不时从口中响起,知道自己的功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了。

  此时圣子龙的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那黄衣少女的音容,仿佛人尚在眼前似的,将她和俩位娇妻相比可真是难以评判优劣,三人可说是各有所长无法断论。

  云凤和菁菁俩则尚在低声细语谈论著,话题还是那‘黄山百凤宫’的一行人。

  “姊姊!想想刚才那静姑蛮横的样子,我到现在还有气呢!好像她们……”

  云凤闻言忙朝圣子龙的背影噘噘嘴,并轻声抢道:“好啦!得饶人处且饶人,端木姑娘也亲口陪不是了,老爷也交待刖再提了。你还忍不住哇?唉……说实在的!那婉玉姑娘的模样让人看了还真使人爱怜呢!”

  菁菁突然捂嘴笑道:“哟!你刚才没看她那双眼珠子不时瞟向咱老爷呀,好像对相公挺有意思的,依我看是不是就将她加入咱们的姊妹行列?”

  云凤闻言思忖一会才道:“好啦!你别乱起哄了,她可是‘百凤宫’的少宫主,眼界自然极高,怎会愿和咱们共事一夫?如有缘份不需咱们烦心自然水到渠成,你要乱扯乱起哄当心大老爷生气哦!”

  菁菁闻言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怎!她是‘少宫主’,难道咱们姊妹俩身份会比她低?你是‘天山少掌门’,而我身份也不差呀?若非是咱们老爷身具异禀,及洞府前人安排的‘五凤朝阳’,要我平白将夫君分人共事我还真舍不得呢!”

  俩人言语虽轻,但岂能避得过圣子龙的耳朵?

  只见圣子龙双眉轻皱,面有难堪之色的瞪她俩一眼,双脚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云凤、菁菁见状伸舌噘噘嘴的互视一眼,不再吭声,忙跟随在后紧追,但却不时的挤眉弄眼嗤嗤偷笑。

  一阵疾驰,顿饭时光后已来一小镇口。

  云凤忙对在街口等候的钱二吩咐道:“钱二!今晚就在此镇安歇,明晨再上路吧!”

  钱二闻言立时应是,便趁用餐之时订妥客房。

  是夜!云凤、菁菁俩人在卧床上一左一右夹偎着夫君,哆声撒娇逗得圣子龙哭笑不得,莫可奈何是叹道:“唉!……你们俩人哪!……真是我命中魔星,真拿你们没办法……”

  此言一出顿使俩人又羞又乐得咯咯娇笑,并有心讨好的紧紧搂着圣子龙奉献玉唇。

  江陵官道的路边小茶铺内避暑解渴的行旅坐满七成,人声嘈杂,粗言恍笑之声禁不绝耳。

  忽然!人声寂静,目光齐望铺口,只见年青英俊、美丽的一男二女步入一空桌而坐。

  “喝!好美的俩个美娇娘!我‘大力王’走南闯北可说走遍中原,如今可算让我开了眼了,你们看白嫩的像可掐出水来,那黑的嘛!黑的俏!黑的健美结实,真是各有美处。”

  “哈!哈!‘大力王’你是睁眼瞎子!没见都是有刺的?”

  “嘿!嘿!你们这些混小子!心里面想的比我口里说的还邪!以为我不知道?我又没比你们少只眼睛会看不见?人家即能抛头露面行道江湖,就不会怕人品头论足,只要别起非份之心那有何惧?”

  初时菁菁闻言怒火高涨,正待发作,但续听后言却怒火渐熄,认为那大汉言之有理,虽口不择言但却是正理,怎能因人几句惊艳赞词便定人之罪?因此倒反心平气和的休息养神。

  这反而使云凤、圣子龙觉得讷闷,菁妹怎会无动于衷和她往日行事极不相同?

  此时“金刚神”钱二打点好马匹、双猿的吃食后刚进铺便听人对夫人不敬,心中怒火顿生大喝一声道:“吠!喝茶休息,少高谈阔论,没人当你是哑巴!”

  “咦!啊!我道是那位大驾成了护花使者,原来是‘金刚神’钱大高手!哈!哈……”

  “喂!‘大力王’听说我们钱老哥前段时日;连‘残心人魔’都敢惹,你又算那颗葱?少说几句吧!”

  “是啊!我们也听说过呢!没想到钱二竟还活着,真是稀奇呢!”

  “喔?竟有此事?想不到我‘大力王’今天可碰到了咱们三流人物中的高手,哈!哈!哈!哈……”

  然而众人的冷嘲热讽却引不起钱二的怒意,无他!因此他是过来人了解这些人的性子,言语之间并无恶意。

  笑嘻嘻的忙走向桌前,伸手握起一个瓷杯,然后笑说:“喂!喂!各位老友!我钱二认识各位不是一两天的了,咱们之间开开玩笑,逗乐子都没关系,但是谁要再对我家俩位夫人言语不敬,那可别怪我钱二不顾往日情面以命相拼了!”

  “啊?……畦……钱二……你在变戏法呀!”

  “钱二!你……你遇到神仙啦?”

  要知瓷杯虽脆易碎,但碎片切口可比刀剑锋口,如今不但未割伤钱二掌心,反而把细瓷掐搓成粉,这等功力可非眼前般人所能办得到的。别说现在,恐怕再过二、三十年也办不到,因此都聚集查看。

  怀疑、敬服、羡慕的眼光齐望着钱二,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钱二近况。

  聚围在钱二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声杂乱,但都能得到钱二的回答。

  因此不时有人以敬佩的目光望向英挺俊逸艳丽如仙的三位少年夫妇。

  不多时只听众人一阵哄然叫嚷,兴奋得推拥着钱二往店外行去。

  刚行至圣子龙三人桌前时,钱二立时定身,神色讪讪略有羞意的望着圣子龙三人傻笑着。

  圣子龙会意的笑了笑,轻轻挥挥手,钱二这才高兴奔出店外。

  时至申时,烈日西斜,已不似午时酷热,圣子龙三人欲结帐离店,却不见钱二及双猿返回。

  圣子龙忙聆耳细听,顿见他嗤嗤笑道:“他们都在店后林内,‘金灵、金莉’俩在教徒弟呢!”

  “教徒弟?啊?……”

  云凤、菁菁恍然大悟,也笑着说:“那咱们过去看看吧!”

  只见在店后的片矮树林前,十多个高矮胖瘦的汉正排列两行,俱都神色恭敬的望向矮树林边绿阴下的双猿。

  “金灵”中规中矩的摆出一招“神龙摆尾”,而“金莉”则在人群中走动指正众大汉的错处。

  便连钱二也无例外的排列人群中,诚心的跟随学习。

  圣子龙见双猿将正沿府内经他所教导的招式,竟然丝毫无误的展出,而且架式十足一丝不苟的教导指正那些大汉。

  想想双猿的功力及身手,当这些人的师父是足足有余了,因此也不愿坏了他们的兴致。

  在双猿教过三招后,便传音给双猿及钱二道:“你们在此玩玩吧!我和夫人们先上道,你们事毕随后跟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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