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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转机 第五节 恨如春潮

    毛常在正在为乡里的一些事情操心,自从上次受伤后就一会儿清醒一会糊涂的母亲看到女儿孙女回来,自是很高兴,也没问什么原因。倒是毛芳月看到毛香月脸上的泪痕,姐妹俩倒寒暄了几句。毛香月是不会告诉姐姐自己回娘家的真正原因的,只说,林志得了传染性感冒,怕传给女儿,让她们母女回来躲躲。

    毛跃进和老婆沈小飞下班回来,看到两个姐妹同时回家来,自然是高兴异常。

    可毛跃进一见到毛香月的第一眼,就知道,妹妹这次回来,肯定有什么重大的变故。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婆逗林乐乐,他的心就悬得很高很高。其实早在两三年前,他看着林乐乐,就已经怀疑林乐乐并不是林志的亲生女儿,只是他从来不敢将这个怀疑向毛香月求证。

    如今,毛香月突然回家,看她脸上的泪痕,又看她老看着乐乐发呆,他就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毛跃进避开毛芳月,将毛香月叫到院子里说着悄悄话。两人的不寻常举动,让毛芳月起了疑心,她费尽心机听到弟妹二人说林乐乐不像林志时,她大吃了一惊,回头再将乐乐仔细地看了又看,也确实找不出她哪个地方和林志长得像。

    为什么?

    林乐乐确实和林志长得不像,可她像谁呢?难道妹妹在嫁给林志之前和哪个男人有情?

    毛芳月突然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毛香月在家里曾经说过,她觉得林志骨子里是那种不太讲道理的人,所以她不太喜欢他,可后来为什么她又突然去找他,并非要嫁给他呢?

    这其中究竟是什么道理?

    如果想从毛香月嘴里得知真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总是有办法得到的。

    隔天,毛芳月和毛香月带着林乐乐上街去玩儿。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大圈以后,林乐乐想吃点心,毛香月着急找卫生间,她就让毛芳月带着林乐乐去买点心,自己到处寻公共卫生间。

    毛香月刚从卫生间出来,一脸焦急的毛芳月手里拿着点心袋子,猛然出现在她面前。

    “香月,乐乐没和你在一起呀?”

    “她不是和你去买吃的了么?”

    “是啊,我拿了东西付钱的时候,一转身她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来找你了呢,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她跑哪儿去了?”

    两人着急地四处找,可哪儿有林乐乐的影子。

    毛香月哭着责备毛芳月:“你还我孩子!”

    毛芳月也伤心:“我也不是有意弄丢的,我这不是给她买东西么?”

    “不行,我得报案去了,不能让人贩子给拐跑了!”毛香月说着就着急地想走。

    毛芳月一把拉住她:“香月,你先别着急,你要是告诉我真相,我或许能帮你把乐乐找回来!”

    毛香月看着姐姐,突然之间好像不认识她似的:“真相?什么真相?我能有什么真相告诉你?”

    “当然就是乐乐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什么都过去了,难道你以为你还能从头再来?”毛香月这话已经泄露了秘密了,可毛芳月一时没听出来。

    “不是对我有什么用,而是我们真的想帮助你,帮你找回林志的爱。”

    毛香月苦笑:“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爱了。我们生活了六年了,可是他却从来就没把我真正放在心里过,我以为我可以用我的真诚和爱去弥补我的过失,谁知却伤害他更深,就算我能把他重新找回来,他未必就肯真正爱我,所以我决定放手。姐,你要的真相就是这个,我不再需要林志的爱了,他要我和他离婚,我就离,我不会再求着他什么了!这世间人情似纸张张薄,人人都用一张纸来画面具,表面都人模人样,可揭去了面具时,他会是什么鬼怪谁会知道呢?”

    “妹,你和林志既然不能再和好了,那你考虑过和乐乐的亲生父亲从头再来没有?”毛芳月这话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毛香月忽然看着她:“姐,你什么意思,乐乐就是林志的!”

    毛芳月笑了:“妹儿,别当你姐是三岁小孩子,你骗得了别人,你却骗不了我,他在我心里的印象比在你心里的印象深刻,当然,就算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会责怪你什么。毕竟我们是亲姐妹,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曾经的故事伤了我们的亲情。”

    毛香月心里好笑:你说得比唱得好听,可是现在你就已经在伤害我了!“那你把乐乐帮我找回来!”

    “当年是你心甘情愿的还是他为了报复我才强xx了你?”毛芳月想知道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如果是毛香月心甘情愿的,做姐姐的无话可说;如果毛香月是被他强xx的,哼,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毛香月这下子矛盾了,回答什么都不利。如果回答是被强xx的,就对不起他曾经差点失去生命来救自己的那一刻;如果回答出真相,对姐姐又是一种莫大的伤害,虽然姐妹俩时常有口角,但怎么说也是有亲情联系的,要是连这个亲人都不认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廉耻之心?

    想来想去,毛香月最终还是没敢回答毛芳月的问话,她突然跪在毛芳月面前,只说:“姐,你把乐乐还给我吧,我不想失去我这生最爱的人!”

    “你真的比我还糊涂,为了一些不该拥有的回忆,你居然愿意自己苦一辈子,值得么?”

    林乐乐并没有丢失,只是毛芳月唱的一出戏而已:她让陈大力暗中跟在她身后,因为毛香月并不认识陈大力,所以她丝毫没有察觉姐姐会算计自己;当毛香月一进卫生间,毛芳月就让陈大力带着林乐乐闪到一边去玩儿。

    虽然毛香月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毛芳月已经知道了全部。回想起当年的情形,她始终觉得毛香月并没有机会和岳海峰好上一阵子,而且她也知道,岳海峰不是那种见到女色就失魂落魄的人,如此想来,肯定是毛香月在某个时候勾引了岳海峰。

    想到这里毛芳月只有苦笑,她也不想再知道什么详细细节了,因为假如知道了,对谁都是一种伤害。

    毛芳月突然决定:要再次报复岳海峰!

    如何行动,才是最关键的。

    毛芳月和父亲商量之前,带着林乐乐站在毛常在跟前。她让毛常在仔细地看了看林乐乐,然后对父亲说:“爸,你的两个女儿被同一个人欺负,却没有得到幸福,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有必要报复一下,不然你的颜面往哪儿搁?”

    毛常在看着林乐乐的时候,一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一时没能把她的相貌与某人联系在一起,当突然听到毛芳月这句话时,他一怔:“怎么回事?”

    “香月当年被他强xx了,所以她才慌不择路地选择了嫁给林志,你也知道林志不是那种心胸宽广的人,所以才有这多年以后的这种苦果。”毛芳月看着正在一边玩耍的林乐乐,想尽一切词儿来激起父亲的愤怒。

    毛常在听到毛芳月这话,他过去一把抱起林乐乐,仔细地看着:“乐乐,爷爷问你,你妈和你爸打架了?”

    林乐乐被毛常在突然抱起,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听爷爷这么一问,她突然就哭了起来:“妈妈和爸爸吵架,爸爸不要我们了!”

    毛常在一听,看着林乐乐的样子,这分明就是岳海峰的模样!他怔怔地放下林乐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毛常在压住怒火,将毛香月叫到客厅,父女三人有了一次最不愉快的谈话。

    “你别骗我了,乐乐是怎么回事?她的长相怎么会那么像岳海峰?”毛常在不想再绕圈子了,他要看毛香月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毛香月被这么一问,浑身开始发抖,过了好一会儿,她哭了:“爸,你就别逼我了。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实话告诉我,或许还有可能挽救。”

    毛香月摇头:“他是个好人,他为了救我,差点就连命都搭进去了。我答应他永远不把这事儿说出去的。爸,我也不想挽救什么,这辈子就算林志真离了我,我也不想再嫁人了,我就想一个人将乐乐抚养长大,她那么聪明,我老了后能不能过得幸福就全在她身上了。爸,你就别再乱想什么,放过我和乐乐,别再把我和她掺和到你和姐的战斗里去,好不?”

    毛芳月站在旁边,听到这些话,她突然生气了:“香月啊,你太糊涂了,不是姐说你,一个女人就是养活自己都是困难,你还要替他养活孩子,他知道你的辛苦么?他理解你为他做的这一切么?如果真是他的孩子,他就应该付起这个责任!”

    “姐,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和他没关系。”

    “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话,他究竟有什么好?”毛芳月真的有些怒不可遏了,她差点就想给妹妹一巴掌了。

    毛香月苦笑着:“他如果不好,当年你和爸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想让他成为我的姐夫?他如果不好,爸会想方设法让他去考什么官么?你们还不是想等他飞黄腾达了给我们家带来快乐幸福么?”

    “你也看到了,他好过么?他甚至与我们反目成仇,一点也不念我们对他的恩情!”毛芳月一想起昔日的种种就恨得牙齿痒痒的。

    “还不是因为你对人家太狠了!你从来就没有替人家想过,只想耍你的小姐脾气……”毛香月这个时候也不想给毛芳月留什么面子了,她一口气把心里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你弄断人家的手指,跑到人家工作的地方大吵大闹,你不要脸面,人家还要呢,你也不想想,你这些做法不但得不到他,却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毛芳月突然就给了毛香月一个耳光:“你这样替人家教训你姐姐?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

    毛香月怔怔地看着姐姐,收起眼泪苦笑了起来:“还是二哥说得对,你这个性不改正,你一辈子也别想有幸福。”

    毛芳月哈哈大笑,笑得身子乱颤:“我现在过得幸福极了,有钱花,有衣穿,我想要什么,他陈自在就不敢不给我!你觉得我还过得不幸福么?”

    “你真的过得幸福?你要过得幸福,怎么不经常和陈自在走在一块儿,却经常和你儿子混在一起?”毛香月也忍无可忍了!

    毛芳月笑容凝在了脸上,她看着毛香月,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什么。

    毛常在实在看不下去了,吼道:“够了,芳月,你给我出去,我还要和香月说几句话!”

    毛芳月慢慢地站起身,她看着毛香月愤怒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寒意。她转身走出了客厅,快步走到院子里,坐在椅子上悄悄落泪。

    林乐乐拿着吴莲心给她的糖果,走到毛芳月跟前:“大姨,你别哭,乐乐给你糖吃。”

    毛芳月看着可爱的林乐乐,她一把抱住她,伤心地哭了起来。

    毛香月深吸了一口气,对父亲说:“爸,你什么也别说了。如果你觉得我们母女在这儿给你丢脸了,我明天就带着她离开这里,从此不会再来打扰你,你也别来找我们。只是我求你一件事儿,你千万不要拿我和乐乐来对付他,他是无辜的,他真是个好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并没有按他的要求去流产。我庆幸我生下了乐乐,看着她我就好像看到了我幸福的未来!”

    毛常在本来有一肚子的话,听到香月这么一说,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是啊,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小孩子是无辜的,乐乐是那么乖的一个孩子,谁又忍心去伤害她呢?

    毛常在看着女儿,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她,当年就只想着先从大孩子开始,一个接一个慢慢解决他们的终身大事,可是因为毛芳月的事儿,闹得他很不如意,就忽略了当时年龄还小的毛香月,现在想来,确实亏欠了她很多。

    “你好好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就算林志离了你,你不再嫁人,老子也能养活你们母女!我的儿女是不能让别人随便欺负的!”

    听到这话,毛香月哭了,她酸酸了叫了声:“爸……”眼泪早刷刷地往下掉了。

    毛常在虽然表面答应了毛香月,但心里的仇恨却是一时之间无法抹去的。

    在毛芳月的策划下,父女俩又开始上演一出闹剧,这出闹剧的最终目标就是要将岳海峰彻底整臭,最好能像钱潜那样被抓起来关进去,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小渊村来了姓马和姓朱的两个记者。他们避开村里的干部,直接找到匿名信上所说的陈力的家所在的小组,暗访的情况表明:陈力的老婆前不久跳进大河里自杀了,尸体被冲出了几里外才被找到。陈力此时正在想找到女儿的亲生父亲,将小孩子送回去,他可不想替别人把孩子养大。

    陈力被人告知有人来调查情况,他从牌桌上赶紧起身来到二位面前,皱着眉头问马记者和朱记者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调查他家的情况。

    马记者笑着说:“也没什么,我们是电视台的,接到报料说,你妻子因为秘密泄露而自杀,所以来看看有没有新闻价值了。”

    陈力一听这话就激动起来了:“为什么没有价值?我给你说,我老婆那个贱人,瞒着我这么多年了,给我戴绿帽子不说,还让我努力干活帮别人养孩子,你说我能不生气么?我不过就说了她几句,哪知道她就跳河了!”

    马记者示意他别太激动:“你有话慢慢说,走,我们先到你家里坐会儿,看能不能给你提供点什么帮助。”

    三人向陈力的家走去,一边走,陈力一边说着往事:“我和我老婆是同学,当年我追过她,她不怎么喜欢我。可后来,她又突然来追我,说非我不嫁,我高兴得不得了,想也没想就和她结婚了,哪知婚后才半年多点的时间,她就生了一个女儿,我当时年轻没想那么多,听她说是早产也就相信了。哪知这几年女儿越长越不像我,我常年在外打工,也没太注意。直到不久前,我回来休假,带着女儿出去玩,在茶馆里,有人就说我女儿和市上的某位领导特别像,我这才注意到,还真是像极了,气得我当时差点没晕过去。你们想想,我已经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我能不生气么?于是我回家问我老婆究竟是怎么回事,哪知她不但不告诉我,还跳了河!”

    朱记者:“你现在这说法可是口说无凭的,你怎么能让我们相信你女儿真的像别人呢?”

    陈力猛地站起身:“我给你们看一张相片,前不久她生日时,她妈带她去照的,你们看了后就知道我说的话不假了!”

    陈力去屋里拿出了一张小女孩的相片出来,两人看了一眼,心里都诧异得不得了,但脸上依然表现出很镇静的神色。

    马记者说:“其实像这种事儿,也算不得什么新闻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将你这么些年受的委屈报料给众人看么?还有就是,这对你女儿的将来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陈力冷冷地哼了一声:“有必要,怎么会没有必要?我可以上电视揭发那人的丑恶面貌,就像上次市里的一个叫什么钱的人,他造成的恶劣影响还小么?我就要让那种小人不得好死!”

    “可我们万一公布了你的事情,你在电视上一露面,将来你的生活必定会受到影响的!”朱记者提醒他。

    “你们可以在节目播出的时候,我的面部打上马赛克呀,那样就没人知道是我了!我就要那种淫人妻子的人面兽心的家伙不得好死,像他那种害虫还能在政府里上班,那不是对整个官场的一种侮辱么?”

    朱记者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现在你妻子已经死了,也无法证实当年她是不是真的和某位官员有过一段情谊,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也太多了,怎么说我们也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和这张相片就对这事儿做报道的呢。”朱记者在试探陈力除了这种极端的想法外,究竟还有些什么目的。

    “你们可以去找女孩,给她作亲子鉴定呀,当然了,只要认定了是他的骨肉,他就不得不自己去养活了!还有,只要确定了是他的女儿,我就要向他要精神损失费,让他赔偿我这么些年来的精神损失费,还有帮他养活女儿的各种费用,对了,最重要的就是对我的名誉的损害,他已经害死我的妻子了,我也要他不得好死!”陈力的话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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