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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九十九~一百章 完成任务

    郭元振又下令砍伐林木,清除障碍。

    第三天,其他各路部队陆续开到,娄师德、张九节和杨玄机三大军方巨头均抵达战场,立即举行军事会议,一致决定休息三天后,向孙万荣发动全面进攻。

    此时龙鹰和李智机的联军,亦掩至孙万荣后方的密林处,立即使人知会郭元振。他与李智机、万仞雨、荒原舞、乐流和奚族五大酋头,登高望远,遥观十多里外孙万荣部队的营地。

    大酋穆野嘲弄道:“昨rì一天之内,估计叛逃的契丹人在四千至六千人间,没人控制得了,最后能剩下一万人以上,已非常不错。”

    夜幕低垂下,孙万荣的营地亮起点点灯火,遍布十多个山头,本颇有威势,可是当穆野说了这番话后,听得懂的均感到灯火另有一番孤凄冷索的意味。

    荒原舞向万仞雨解释穆野的话

    李智机道:“失活向孙万荣的手下送出信息,说若不在三十天之内到松漠认领妻子和儿女,会将他们依规矩分配,一旦落实,不可以逆转。有亲人在松漠者,谁肯为孙万荣犠牲一切?”

    龙鹰道:“孙万荣大势已去,但仍有一个平反败局的机会。”

    李智机不解道:“他还可以有甚么机会?”

    龙鹰不答反问道:“照大王估计,有多少人仍肯追随孙万荣?”

    另一大酋毕士崇代答道:“恐怕只有孙万荣的本族子弟兵,才如此对孙万荣忠心不变。孙万荣最盛之时,子弟兵达一万二千人,是他手上最可靠和jīng锐的部队,纵然折损一半,仍达六千之众。”

    龙鹰道:“现在人人心急赶到松漠与妻儿团聚,只要孙万荣明言杀出重围后,直扑松漠。从失活手上夺回契丹领袖之权,又可让手下得回亲属,剩下的一万五千至二万人,肯定为他卖命。到松漠后,由于整个区域都是他原来的势力范围,只要赶跑失活,便可重整阵脚,又或逃进山中,待我们退兵后才出来。”

    万仞雨道:“有见地!”

    李智机冷笑道:“他们能逃出去吗?”

    荒原舞仰望夜空,淡淡道:“那就要看老天爷肯否帮他们的忙。例如来一场大雨,他们成功逃往松漠的机会很高。”

    李智机望往层云密布,星月无光的天空,同意道:“下雨的可能xìng很大,我们该怎么办?”

    龙鹰道:“幸好你们也擅长夜战,我们的部队亦受过严格的夜战训练,只要我们以战鼓敲出约定的节奏,另一边的我军会立即向敌阵推进,增添压力。此时我们忽然出现在后方,摆出前后夹攻的格局,孙万荣部队将军心涣散,往东西两方逃亡。只余下孙万荣和他的子弟兵,全力突围。”

    李智机道:“孙万荣会向哪一方逃跑呢?”

    龙鹰微笑道:“很快我们便知道。”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响个不休,形成重压人心的节奏。

    龙鹰、万仞雨、荒原舞三人,来到离契丹营地只有五十多丈的一个山头。如此战略xìng要点,竟没有契丹人的哨兵,可知道哨兵不是开溜了。就是敌人已阵脚大乱。

    雨点开始洒下来,雨势转大,不片刻整个丘陵区全被雨水笼罩,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龙鹰取出摺叠弓,拔箭架在弦上,笑道:“这是送孙万荣上路的最佳贺礼。”

    万仞雨和荒原舞瞠目以对,现在连敌人的营地都看不真切,如何有准头?

    龙鹰将摺叠弓拉成满月,“嗤”的一声,劲箭离弦而去,直投高空,消没在大雨的暗黑中。

    “呀!”

    惨叫远传回来。

    万仞雨赞美道:“好小子!孙万荣会以为我们杀至,乱发箭矢下碰巧shè中人。”

    龙鹰没有闲着,接着两人递来的箭,连珠发shè,惨叫声此起彼落。

    龙鹰收起摺叠弓,取出接天轰,大喝道:“儿郎们!我们上!”

    万仞雨苦笑道:“你好像忘记我们现在只得三个人。”

    荒原舞哑然失笑,掏出牛角、撮唇“嘟嘟嘟”的吹起来,声音远传四方。

    龙鹰魔xìng大发,长笑道:“有你两人助我,胜比千军万马。兄弟们!去呵!”

    策着雪儿,望敌营杀去。

    豪雨稍敛,但雨仍在下着,天际不时电光闪闪,隐隐传来闷雷的鸣震,不过战场上人人奋不顾身,没有人理会杀敌之外的其他事。

    丘陵山野里的大小溪流暴涨奔流,水鸣处处,增添了埋身血战的狂暴。

    契丹战士已被重重包围,被大周和奚族的联军冲击得支离破碎,最激烈的一战由龙鹰和李智机主导,当龙鹰击溃了孙万荣布在外围一支五百人的部队,孙万荣率领七千多人的主力军,往东面渤海的方向突围而逃,却惨被李智机埋伏的奚军,硬生生拦腰截击,断为两截,方均的一万jīng锐衔着尾巴杀至,近五千契丹jīng锐,身疲力累下只余待宰的分儿。

    此时天sè渐明,契丹人兵败如山倒,四散逃亡。

    孙万荣领着二千骑,成功突围,于离主战场不到二十里处,被由乐流率领的五千奚族战士,迎头痛击,只得孙万荣和二百多个亲兵,脱身朝北遁去。

    龙鹰一直在追杀孙万荣,怎肯放过他,凭感应与万仞雨和荒原舞锲而不舍的紧追在孙万荣后方。

    雪儿凌空跃起,跨越一道宽两丈的小河,落往另一边的丘坡,一马当先的直奔丘顶,前方是大片平野草地,孙万荣的二百多骑在半里许外狂驰往北,龙鹰一夹雪儿,送入魔气,雪儿倏地增速,耳际生风下,十多下呼吸后已追上敌人,祭出接天轰,以奚语大喝道:“明年今天,就是你孙万荣的忌rì。”

    百多敌骑竟掉转头来,为护主与他拚死力战。龙鹰接天轰旋飞一匝,对方三人立即应击骨碎肉裂的被扫离马背,但龙鹰却被逼陷于苦战,没法继续追击孙万荣。

    万仞雨和荒原舞杀至。

    龙鹰狂喝道:“不要理我,追他!”

    两人绕过被龙鹰杀得人仰马翻的战圈,顺势劈倒对方数人,追着远去二十多丈、只余下数骑相随的孙万荣,不片刻已追上敌人。

    万仞雨知,若再被护主的契丹骑士截着,孙万荣大有可能逃出生天,大喝道:“原舞,他们交给你。”绕过敌骑,继续朝孙万荣追去。

    天sè大明,雨势仍密,在一片迷茫下,孙万荣在前方数丈处孤骑单人的奔驰,不远处横亘大片密林,也是平野的尽头。

    刀剑交击声从后方传来,荒原舞接着了六十多骑的围攻。

    轰天蹄声在后方传来,落后的神鹰军终于追上来。

    万仞雨追近至两丈的距离,晓得没法在孙万荣遁入密林前截住他,大喝一声,离马跃起,井中月化作黄芒,凌空朝孙万荣后背疾劈而去,凌厉的刀气,将对方笼罩锁紧。

    孙万荣生得魁梧雄伟,身穿黑sè甲冑,确有霸主的威势,他来不及取矛应战,慌忙中抽出马刀,反手劈出。

    “当!”

    金属交击之声,响彻原野,厮杀的声音仍不能将其掩盖。

    孙万荣连人带刀,被万仞雨的全力一击劈得抛下马背,落地后喷出一口鲜血,留不住势子,往外翻滚。

    万仞雨脚点马背,借力来个侧翻,井中月继续追击这曾叱咤一时,威震塞外的契丹领袖。

    龙鹰干掉近五十人后,突围脱身,由神鹰军收拾余下的残兵,加入荒原舞的战圈,一击一剑,杀得对方四散逃开。

    压力大减下,荒原舞嚷道:“这里由我应付。”

    龙鹰接天轰朝前直捣,前方敌骑以藤盾硬挡,被他硬撞得连人带盾往后抛飞,龙鹰脱身朝万仞雨和孙万荣驰去。

    孙万荣也是了得,借腰力弹起,马刀迎上井中月,连挡万仞雨若迅雷激电、不住凭jīng妙脚法改变攻来角度的十多刀。

    两刀交击之音,如雨打芭蕉的密集鸣响。

    不过孙万荣已是强弩之末,被万仞雨杀得再无反击之力,没法扭转下风劣势。

    龙鹰还是首次看到孙万荣的面相,此人发粗眉浓,长发披肩,容貌粗犷,双目闪动冷狠无情的厉芒,令人望之生畏。哈哈笑道:“孙万荣,老子龙鹰来哩!”

    “呛!”

    万仞雨乘孙万荣闻龙鹰之名心神受影响的剎那光景,震开他的马刀,硬撞入孙万荣的怀里去,肩头重撞他胸口。

    孙万荣往后跌退,井中月一闪,曾显赫一时的塞外霸主立即身首分家。

    死不瞑目的头脑溅血飞上半天,无头之躯继续后退,逾丈外才仰跌地上。

    万仞雨闪电探手,抓着落下首级的头发,凝神调气。

    龙鹰跃下马来,拆开接天轰,安置在鞍侧处,朝一手执刀、另一手执孙万荣首级的万仞雨走过去,大喜道:“孙万荣是死劫难逃,竟敢以刀对刀。哈!咦!”

    倏地立定,双目魔芒遽盛。

    万仞雨亦生出jǐng觉,朝他瞧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龙鹰拔出乌刀,看也不看的乌光一闪,高举过头的刀疾劈而下,刀劈中处立即火花溅shè,应刀被击落的奇异暗器仍余势未止,嵌入泥土里,剩下小半截露出地面上。(未完待续。)

    长笑声来自密林,有人以字正腔圆的汉语道:“龙鹰果然非是一般寻常之辈,竟能挡得我参师禅的‘夺帅飞轮’,令本人大感痛快,异日有缘,再领教高明。”

    声音不住远去,到最后一句,已在里许开外,速度惊人。

    龙鹰持刀的手仍在发麻,可知参师禅的功力绝不在他之下。

    他和万仞雨交换个眼神,均看出对方心中所想,是世间竟有如此可怕的高手,却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只从参师禅突然出现的时间地点、暗袭时刻的拿捏,便知此人智勇兼备,武技骄人。龙鹰要到他掷出圆形飞轮,方察觉到他的存在,可知此人潜踪匿迹之术如何高明。

    飞轮被他以独家手法掷出,无声无息,速度几乎快至肉眼难察,采取的弧度深谙自然之理,确是防不胜防、挡无可挡,换了不是身具魔种的龙鹰,其他人恐怕已身首异处。

    两人目光落在嵌入土中的飞轮上,露出的半截在刚破云而出的太阳下,边缘处闪烁着锋锐的芒光。

    荒原舞神色凝重的来到两人身旁,沉声道:“参师禅是突骑施人,外号‘夺帅’,虽效忠于突骑施之主娑葛,却不受管束,爱独来独往,以于千军万马中夺敌帅首级名震西塞,故被名为‘夺帅’,今次不惜千里而来,该是看中鹰爷的首级,岂知无功而返。据我所知,他还是首次夺帅失败。”

    两人都听得倒抽凉气。

    神鹰军涌至,把守四方。

    万仞雨将孙万荣首级交给一个偏将,让他去处理。叹道:“这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塞外竟有如此人物,有机会定要好好和他亲近。”

    龙鹰还刀回鞘,从泥土起出飞轮。此杀人利器径长半尺。边缘锋利,中开小圆孔,制工精巧。道:“这种东西,不容易造出来,今次参师禅虽未折兵,却赔了个夫人出来。哈!”

    万仞雨道:“参师禅是怎样的一个人?”

    荒原舞双目闪过仇恨,道:“此人年纪不过三十,像鹰爷般善使多种不同类型的兵器,长于潜踪匿迹之道,又精于易容改装。轻身功夫称绝西塞。参师禅残忍好杀,贪爱女色,遇上美女,便掳之以饱兽欲,事后无情杀害,虽惹起公愤,但因突骑施之主大力维护,加上他来去无踪,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龙鹰冷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有一天我要他授首伏诛。”

    荒原舞道:“我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万仞雨讶道:“少有见荒兄这么憎恨一个人,他和荒兄有甚么仇怨?”

    荒原舞道:“参师禅是敝国的头号公敌,曾屡次在敝国境内犯案。”

    龙鹰皱眉道:“突骑施在哪里?实力如何?”

    荒原舞回复平静。道:“突骑施原属西突厥,是突厥人十姓部落之一,差点被默啜灭掉,到乌质勒兴起。攻占碎叶,以之为牙帐,又占领伊丽水流域的弓月城。作为小牙,声势大盛。乌质勒死后,由长子娑葛继任,总兵力增至二十万人,兵力更强,不住侵犯抢掠邻近各国,人人畏之如虎。”

    此时风过庭来了,大笑道:“兄弟们,回神都的时候到哩!”

    丘海之战后,孙万荣的首级由陆路运返幽州,再以战船经大运河送往神都。

    龙鹰以武曌的身分,率将士三军到硖石谷祭祀亡魂,并起回骸骨,好送返中土安葬。武器甲冑等早被契丹人抢掠一空,幸好仍能从服饰辨认出包括王孝杰在内十多名将领的身分,又从突厥人从新城抢去,现落入失活手上的物资里寻回各将领的甲冑武器,连同骸骨送返神都。其他人则在营州附近觅地安葬。

    三十多天后圣旨到,召龙鹰、万仞雨、风过庭、娄师德、张九节和杨玄机回神都,立即起行。方均留守营州,以大将身分当营州都督,与契丹和奚保持良好关系,并有权在必要时出兵助两国应付突厥人。

    郭元振回守幽州,全权重整边防,加强山海关和长城的防御力,设立卫城,开展他向武曌提出的屯田计划。

    武曌还将方均、郭元振和大批将领的家小,全送往他们的驻地,让他们可和家人乐聚天伦,更用心为朝廷办事。

    以前纵使稍有小胜,功劳全归武氏子弟,哪有像今天的赏罚分明,待遇之隆,与前有天壤之别。皆因报告由龙鹰撰写,自己的功劳只字不提,却将别人的战功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以他倚马万言、笔走龙蛇的“说故事”功夫,加上事实摆在眼前,先后送返尽忠和孙万荣的首级,又粉碎了突厥人的阴谋,令突厥狼军骤减近五万,如此战绩,恐怕只唐太宗可与之比拟。武曌遂龙心大慰,赐准龙鹰所有的要求。

    龙鹰影响最深远的一着,是提议以张九节为剑南道节度使,杨玄机为江南西道节度使,掌控巴蜀和洞庭湖。两人已成他肝胆相照的战友,日后对付起大江联,更是得心应手。

    至于郭元振和方均,则是他日后应付突厥人的厉害棋子。

    众人先回幽州,再坐船南下。

    十二艘水师战船,旗帜飘扬的凯旋而回。

    巨鹰在天上神气的盘旋着。

    龙鹰、万仞雨、风过庭和荒原舞,立在船首迎着大运河吹来的长风说话。

    荒原舞道:“回神都后,我会立即和舍妹动程返龟兹去,恐怕没有和你们道别的机会。回国后,我会在那里等候诸位大驾。”

    龙鹰讶道:“你不是有王命在身,须寻回失去的国宝吗?究竟是甚么东西?我或可央圣上下旨,要藏有贵国国宝者,将失物交出来。”

    荒原舞道:“见到参师禅的飞轮后,我改变了想法。”

    风过庭讶道:“竟是落在突骑施人的手上?”

    荒原舞目注长河,神色沉重,道:“我们被窃去的,是供奉在宗庙的‘龟兹乐衣’。所谓乐衣,是在一匹宽五丈长十丈,以天丝织成的白布上,用七色线绣上过千敝国自古以来的乐谱。由于天丝柔软,摺叠起来只像个三尺见方的包裹。”

    万仞雨道:“但你们怎会认为是我们汉人偷的呢?”

    荒原舞道:“由于乐衣失窃之时,正值来自中土的女飞贼肆虐龟兹城,所以我们把账帐算在你们的头上去,此亦是我们兄妹肯答应默啜对付你们的另一个原因。乐衣在我族有神圣的地位和意义,即使牺牲性命,我们仍要让它回归本国。”

    龙鹰道:“乐衣失窃,是否同时有守卫乐衣者被杀害,其伤口是由飞轮造成?”

    荒原舞道:“正是如此。”

    万仞雨皱眉道:“参师禅偷乐衣有何用处?”

    荒原舞道:“突骑施王娑葛一直垂涎舍妹美色,曾多次向敝王提亲,均被敝王拒绝,娑葛含恨在心,指使参师禅来偷东西毫不稀奇,且是娑葛巧取豪夺的一贯作风。”

    风过庭道:“强夺乐衣,只会激起你们的愤慨,如何可遂娑葛对秀美的野心?”

    荒原舞叹道:“如果娑葛谎称乐衣是由女飞贼手上夺回来,又愿归还乐衣,唯一的条件是舍妹须委身于他,舍妹会牺牲自己。”

    龙鹰大怒道:“这怎么行?”

    三人愕然瞧他。

    龙鹰尴尬道:“这叫一支枝鲜花插在牛粪上,小弟分外不能忍受这种事。”

    荒原舞道:“我现在对三位信心十足,不论娑葛说甚么,绝不让舍妹被他糟蹋,他可以来抢我们的乐衣,我们自可将乐衣抢回来。”

    万仞雨道:“未来的吐蕃之行,变得更有意义。我们不单要取回乐衣,还要干掉参师禅,让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人四处作恶,想想也难教人心安。”

    龙鹰欣然道:“他既来杀我,老子当然有回报。”

    荒原舞坦然道:“我们兄妹肯为突厥人效力,主因是先师有遗命,要我们向突厥人报恩,另一个原因是突厥人答应我们完成诺言后,会保护龟兹,不被突骑施兼并。不过现在有鹰爷为我们做主,我荒原舞甚么人都不怕了。谁不被鹰爷玩弄于股掌之上?”

    龙鹰道:“荒兄和毕玄是甚么关系?”

    荒原舞骇然道:“原来你们早知道了。毕玄是我们兄妹的师公,先师正是得他传授毕生绝艺。”

    龙鹰断然道:“我们会在三个月内动程到贵国去,不论娑葛有任何要求,定要设法拖延他,待我们来到才采取对付他的行动。”

    万仞雨道:“贵国能战之兵有多少人?”

    荒原舞道:“我离开时,可以作战的人在二万人间。守城有余,退敌则嫌不足。不过默啜绝不容突骑施随意扩展实力。”

    龙鹰苦笑道:“荒兄忘了默啜被我们干掉了五万人,又要驻重兵在南疆以应付我们大周皇朝,突骑施苦候的机会,终于来了。”

    风过庭笑道:“最怕他们不动手,若动手我们便有收拾娑葛的借口,大周军再不是和稀泥了。”

    荒原舞道:“正是因想动手,但又顾忌鹰爷,才有参师禅刺杀鹰爷一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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