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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爱,被捂住的耳朵

    智友在玄家休息了一晚后,感觉好了很多,虽然恩昊让她在床上多躺一会儿,但她却一心想要去送送要出门上班的恩昊,便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昨晚恩昊是睡在地板上,但夜深人静的房间里即使是轻微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这让智友羞涩又激动地意识到自己深爱了10年的那个人正和自己共处一室,早上醒来时,和心爱的男人共度了一夜的这个事实给已经等恩昊的爱等得身心疲惫的智友注射了一剂强心剂。

    “别忘了按时吃药,没什么事儿就尽量在床上躺着吧,别总起身,吃东西的话还是多喝粥,真想吃饭的话要记得和汤一起吃,不要空腹吃干饭。”

    “好的,我知道了,你一路小心。”

    恩昊提着公文包走到门口,回头仔细地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智友,嘴边的水泡痕迹和仍然苍白的脸色使她看起来还是很憔悴,重病在身的样子。

    “让崔妈一会儿去买些鲜橙回来,给你榨点儿橙汁喝,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嗦,再不走,就该晚了。”

    看着站在门口对话的儿子和儿媳,永善脸上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妈妈,我去上班了。”

    “好的,一路小心。”

    永善看着无论何时都风度翩翩、温柔有礼的儿子,又扭头看看智友,虽然还是难掩病容但精神明显好多了,娇怯怯地站在门口用深情的眼光目送恩昊出门,单看这一幕,谁能说他们不是恩爱佳偶呢?婆媳二人都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恩昊的背影,直到他坐进车里,车子平稳地开走再也看不到为止,永善拉过智友的手。

    “昨晚睡得好吗?看你好像精神一点儿了。”

    “嗯,是感觉好多了,昨晚睡得特别好,因为恩昊哥在旁边陪着我嘛。”

    “恩昊他啊,就是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正经很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他自己可能都没发觉,他看你的眼神有多不舍。”

    “真的吗?”

    “当然了,我这当妈妈的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吗?他就是因为20多岁就早早肩负起管理整个公司的责任,所以总是做出一副冷淡严肃的样子,其实啊,他是我们家最细心温柔的一个,而且他其实心很软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的那条狗吗?一直都是恩昊在照顾它的,后来它生病死掉的时候,恩昊难过了很久很久呢。”

    “对啊!恩昊哥真的很好,我记得很清楚小B死的时候我是第一次看到恩昊哥那么难过的样子,我也哭了很长时间呢。”智友说着,朝永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两家关系一直很亲近,总在玄家出来进去的智友觉得一直对自己很好的永善十分亲切,那种感觉与其说是自己的婆婆,还不如说她是自己的姨妈来得更确切些。

    “说的也是,智友你肯定比我还清楚恩昊,好了,虽然说天气不凉,但你毕竟还病着,我们就别在门口这儿站着了,赶紧回屋去,喝点热粥吧。”

    “其实我真的好多了,吃饭也没问题的,不用特地帮我熬粥。”

    “不行,你不知道,昏倒一次对身体的损伤有多大,你本来身子骨就虚,更应该好好调养调养。”

    “可那样实在太麻烦您了,还有崔妈,要专门给我做饭煲汤,我觉得特别过意不去。”

    “哎呀!你这说的什么话,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你这孩子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一点儿都不想着自己,你想啊,且不说这点心事根本说不上什么麻不麻烦,就算麻烦一点儿那也总比你生病好吧!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昨天晚上,恩昊这小子非但最后一个赶到医院,还明目张胆地带了满身的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过来,永善担心了一夜智友会不会因此而心生芥蒂,和恩昊闹别扭,早上看到智友撑着病弱的身子送恩昊出门,两人言语温柔,神情愉快的样子,悬了整晚的心终于落了地。永善轻轻地搂了搂这个自己也十分疼爱的媳妇。

    也许这就是一家人吧,永善心想:住在同一屋檐下,吃着同一个锅里的饭,相互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纽带。

    “在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轻轻地敲了敲门后,恩昊的姐姐恩走进了房间。

    “啊,恩姐啊,我在看恩昊哥的相册。”

    “哇,真的是新婚蜜月啊!人家至少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这才几个小时没见啊,就相思难耐到要看照片舒解了?”

    恩露出淡淡的笑容,打趣着智友,亲昵地坐到了她旁边。

    “恩姐你真是的……今天不用上班吗?大、姑、姐!”

    “哎呀!怎么突然就叫什么大姑姐了?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呵呵呵……谁叫你来笑话我,而且你本来就是我的大姑姐嘛!”

    “以后有了孩子的话可以叫我姑妈,但现在,我们还是按以前那样,你叫我恩姐就好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知道该管谁叫什么,我以为你跟谁都是什么什么哥,什么什么姐就得了呢,原来智友还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呵呵。”

    “当然不能瞎叫了,要是让母亲听到了,就该说我不懂礼貌什么的了。”

    “看来你还真是渐入角色了,已经开始在意婆婆的看法了?哈哈哈哈……”

    “切!恩姐你每次见到我,都会拿这个来嘲笑我。”

    “好了,不逗你了,现在身体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吗?”

    “嗯,好很多了,而且也不发烧了,整个人清爽很多。”

    “你也真是的,那个什么参鸡汤就那么重要吗?明知道自己发高烧还跑去超市买?这种事是佣人保姆该做的,你是恩昊的妻子啊。”

    “我,就是恩昊哥的保姆没错啊,恩昊哥不是特别怕热吗?天气稍微热一点儿就吃不下东西,所以我就想熬点儿参鸡汤给他补补,可没想到非但鸡汤没做成,还搞出在超市晕倒这种大糗事,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哎呀,说起来就觉得不好意思,我真是够笨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也许是因为相差了整整12岁的缘故,虽然智友对自己不像她对恩昊那么亲近,但也算是从小看着智友长大的,恩总觉得眼前这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女孩儿,不,也许该说女人,仍和当年那个12岁的小姑娘一样,那双透着清澈明亮光芒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混浊,人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愿也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看着这样的智友,恩觉得昨晚就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愈加沉重得让自己恨不能把所有郁闷都一吐为快。

    “智友啊!”

    “嗯?”

    “我们虽然见得不多,但我也看得出来和恩昊结婚以后,你变了很多,气色也不是很好,不是吗?”

    “哎?我的气色不好吗?我还觉得我皮肤比以前滋润了呢?”

    智友的反应就和恩预想的一样,睁大了眼睛反驳。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小的时候,总是因为调皮被我骂!我现在总是想起你以前恶作剧之后冲着我最鬼脸的顽皮样子。”

    “啊!那时候是年纪小不懂事嘛!”

    “哦,那现在是结婚之后懂事了?”

    “恩姐,你又来开我玩笑逗我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啊?我就不上当,哼!”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智友听了之后,使劲地摇了摇头。

    “如果想爱得长久的话,就不要像只笨熊一样,做回那个狐狸一样的你吧。”

    “啊?那是什么意思啊?恩姐你越来越高深了,好奇怪的比喻。”

    “这都不明白吗?就是以前像只小狐狸一样聪明狡猾的权智友,现在却被婚姻遮住了眼睛,渐渐变成了一只大笨熊了。”

    “大笨熊?怎么可能?我觉得我结婚之后懂得了好多东西,只能说我越来越聪明了,怎么可能反倒变笨到和熊一个级别了呢?”

    看着开始有些激动的智友,恩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的兴致也起来了,又往前坐了一些,挽住智友的胳膊:

    “呐,如果我让你不要那么相信你亲爱的恩昊哥的话,你肯定会不高兴,是吧?”

    “大姑姐!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母亲父亲啊,大姑姐什么的叫得倒是很顺口,可是一心一意做玄家媳妇的你,却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的小弟媳啊!”

    “你……恩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被恩的话弄得越来越紧张的智友,暗暗地咽了口唾沫,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姐姐。

    “说实话,昨天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大跳,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你的婚礼上,这才不过几个月时间,你就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因为我觉得原来有点儿太胖了,所以就减肥来着……”

    “你还嘴硬,人可不是光披着张皮就漂亮了,你看大街上那些健康的女孩儿,气色多好啊!”

    听到“披着皮”这个词,智友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外人看来,这个脾气急躁心直口快的恩姐就是那种目中无人,骄纵任性的富家千金,可是跟她相处时间很长的智友知道,恩是个罕见的秉性率真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她毫无顾忌说出的话会让人感到十分不安甚至羞愧,但是事后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那其实是恩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

    可是,恩接下来那没轻没重的直率话语,却让智友再也挂不住脸上那谎言般的笑容。

    “智友,你自己也察觉了吧,你失去了什么。”

    “啊?”

    “你失去了你最美丽的时候,我昨天看到你,今天听你说话,真的觉得很心疼,嘴里说得自己好像如何如何幸福似的,可是你根本还没学会演戏,你都不知道吗?你眼里的情绪根本和你嘴里说的完全相反。”

    “恩姐,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我,我不明白,你也不要再说了。”

    “智友你到底是在骗谁?你以为你骗得了谁?你脸上都清清楚楚写着‘我不快乐’,恩昊并没有让你感受到被爱的甜蜜幸福,甚至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对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也许是因为羞愧,也许是因为气愤,智友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恩姐,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的,你误会了,恩昊哥他对我很好的,你知道他以前很疼我的,现在比以前还好……”

    “你敢照着镜子对你自己这么说吗?”

    恩不假思索就甩回来的问题让智友感到一阵热辣涌上心头,直直延伸到脸上,不是羞是怒,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恩昊的姐姐,自己的大姑姐的份上,也许智友早就跟她翻脸吵起来了。

    “恩姐,我知道你是好意,是担心我才说出这番话的,所以我不怪你,可是也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说实在的,不管事实是怎样的,我听了那样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你啊,其他的什么也没学会,口头上虚与委蛇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你当然会不舒服,因为我戳到你的痛处了,还是说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的东西被我一眼识穿了,又做不到否认到底,所以恼羞成怒?”

    “恩姐,因为你比我年长,我才尊你一声姐的,请你不要太过分好吗?虽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都有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对吧,我觉得,恩昊哥跟我的关系就是这样,这会是也只能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别人没有权力来干涉。”

    “所以你拼命付出,搞得自己病得死去活来,就只是要得到恩昊偶尔回头看你一眼对你笑一笑而已吗?这样你就满足了,是吗?性格还真是好啊。”

    自从11岁那年冬天突然就爱上了那个男人到现在已经整整11年了,智友从没跟谁如此露骨地讨论过自己对恩昊的感情,而且从小到大,虽然总是听别人说自己很善良可亲,却从来没有听谁用这样的语气说自己个性好的。

    “我不知道恩姐你今天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了,我并不是为了博取恩昊哥的同情才故意让自己病成这副样子的,我也绝对不希望我和恩昊哥之间的关系变成那种可悲的联系,和你们相比,我确实年纪小,可我现在毕竟也已经是一个嫁了人的人了,在恩姐你眼里看来,我可能还是个没有长大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我其实已经不那么天真了,作为一个妻子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该怎么做。”

    “智友你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其实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智友啊,爱情这种东西,只有付出且有收获的时候,才是有意义的,如果只是自己一头热,无论多么努力,也可能都是白费。”

    “恩姐!”

    “我知道我今天说得太多了,你不爱听,你也有你的傲气。但你要知道照片是假的,无论你怎么珍惜它都只是个死物,而且连上面的人做出来的表情也可能是假的,即使是真的,那也只是记录了一个已经逝去的瞬间,而人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的,所以你如果真是有时间的话,还不如研究一下应该怎么正确地去爱。就像饭做好了摆在桌上,可如果只是傻坐在饭桌前等,谁也不会主动给你摆好碗筷的,如果你能做回狐狸的话,你也许会真正懂得应该如何去爱,你就会自己起身去摆碗筷,自己去争取,毕竟没有谁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是剩饭。”

    听到“剩饭”这个词时,智友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突然想到难道她这是在用自己经历的苦来提醒自己吗?

    被恩的话伤到的智友,正想着应该如何恰当回应她的问题时,恩从她身边站了起来,“爱一个人,不能全心全意只是盯住他一个人看,太过投入的话总有两个人都厌烦的时候,爱一个人的时候,是要多多想着对方,但也不要忘了自己。”

    恩留下了一句警句似的话后就离开了,智友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恩一大早跑过来对自己说这么一堆扎心刺肺的话是想干吗,最后越想越气:“切!说是姐姐一点儿都没有当姐姐的样子!什么呀?一大早就过来招惹人家一番,多管闲事!”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恩的话却一直在耳边回响,智友只好婉拒了婆婆要她在家多休养几天的要求,逃回了家里,虽然晚上恩昊回家肯定会责备自己,可智友宁可这样被恩昊骂一顿,也不愿意继续呆在那个家里,不知道恩什么时候又会再跑过来跟自己说些什么,可没想到即使逃回自己家,恩的那些话也像长了脚一样,跟着自己回到这里,还是不停地在智友耳边盘旋,一刻也不放过她。觉得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能摆脱这种情况,就算不能完全忘掉,至少可以暂时抛开这种精神骚扰,智友拿出两片感冒药,和水吃了下去,奇怪的是平时别说吃两片了,一片就够让智友昏昏沉沉地睡上一整天,可今天吃下去之后,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该怎么精神还怎么精神,瞌睡虫都不知跑哪儿偷懒去了,一点儿不觉得困,正在智友备受那些直指她内心脆弱处的话语的折磨时,珍淑来看她了,这让她觉得万分亲切。

    “妈妈,您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我好多了,不用担心。”

    最注意整洁,每次出门都收拾得极为得体的珍淑今天却只是随便化了妆就过来了,整个人看起来都阴沉沉的,智友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猜想母亲是不是太担心自己的身体,回去一夜都没睡好,要不就是她自己身体也不舒服,却因为担忧大夏天还感冒的自己而强撑着身体来探望。

    “智友啊,乖女儿,你跟妈妈说实话,恩昊他真的对你好吗?”

    “妈妈——您烦不烦啊,怎么每次都问同一个问题?”

    “因为我不放心你呀,心里堵得慌才总是这么问啊。”

    “心里堵得慌?”

    “我就是觉得他没有好好照顾我的宝贝女儿,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孩子,看着你我心里就特别不好受,你是不是吃苦了……”

    “妈妈,您也真是的,怎么现在还这么说,如果被恩昊哥听到的话,他肯定会觉得委屈死了,他才心里堵得慌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大家都这样气不顺?还都把矛头对准了恩昊哥?那个一向心直口快,离婚后更是牙尖嘴利、说话带刺的恩姐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她心情不好,做什么都算情有可原,可怎么连平时一向优雅大方的母亲也变得这么疑神疑鬼、斤斤计较起来了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呢?看着愁容满面的珍淑,智友的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智友,你就不要再瞒着妈妈了,跟恩昊在一起你真的感到很幸福吗?”

    “嗯?”

    “这样子生活,你真的感到幸福吗?你真的感到满足吗?”

    “我的生活好好的啊?什么这样的生活,您是怎么了,妈妈?说话语气这么奇怪,好吧,妈妈,既然您又问了一遍,那我就再回答一次,答案是一样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一点儿也不辛苦,公公婆婆对我很好,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而恩昊哥,他也对我很好,比结婚以前还要疼我宠我。”

    “唉!虽然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啊,总是觉得不安,觉得你好像不幸福。”

    “妈妈,您,是不是您更年期到了?”

    “你说什么?”

    “书上不是说,女人一到更年期就会变得很敏感易怒,常常感到烦躁不堪,会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那样的小事而发火,情绪极不稳定,我觉得妈妈您现在的表现和这些描述很符合呢,不过这也难怪,原来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我嫁到别人家了,爸爸又要忙公司的事情,平常都没什么人在家,妈妈肯定会很孤单的,我这个宝贝女儿这么早就嫁人了,妈妈难免会担心,其实想想以前我没嫁人之前,每天在家大呼小叫的,您不是总说我聒噪死了,总说要早早把我嫁出去吗?怎么我现在真的不在家了,妈妈又想念我的聒噪了吗?那好吧,我会常常给妈妈您打电话的,到时候您一定又要嫌我烦了,妈妈——我知道您是因为担心我,又觉得寂寞,所以才会胡猜乱想的,真的,相信我,能嫁给恩昊哥,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听着智友那让人啼笑皆非的结论,珍淑不禁笑出声来,和刚才牵强哀愁的微笑不同,这次是真的稍稍放下心来,听着女儿懂事贴心的话语,看着女儿提起恩昊时,不经意流露的娇羞痴恋,珍淑一直笼罩在忧愁惊恐乌云中的心终于拨云见日了,可转念想到那个女儿深爱着的男人没有把完整的心交给自己这么纯真善良的女儿,就觉得恩昊真是冷酷无情又不知珍惜,人心莫测,尤其是像恩昊这样出身世家,肩负经营重任的男人,他的心就如笼着厚雾的万丈深渊,如果他不主动打开心扉的话,那么无论怎么努力也是望不到他的心底的,如果可以给自己一个能望穿他人心事的魔镜,让自己可以知道恩昊对自己女儿的心意到底如何该有多好,为了女儿,自己愿意放下长辈的身份,真心地恳求他。

    “说真的,妈妈,我嫁人之后虽然很幸福,但还是会很想爸爸妈妈,有时想到爸爸妈妈辛辛苦苦把我养这么大,我就这么离开你们,放您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就觉得心里特别愧疚,觉得对不起这么疼我的爸爸妈妈。”

    “傻孩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天下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我又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宝贝女儿,我这么早就结婚嫁人,离开你们,根本都没对你们尽什么孝心,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妈妈,真是对不起您和爸爸,原来听别人说什么生女儿没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就很生气,可现在自己嫁人了才觉得其实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我真是很不孝啊。”

    “才不会,只要我们的智友过得幸福,爸爸妈妈就很开心了,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

    “妈妈,我很幸福,真的。”

    “好的,好的。”

    看着现在已经长大懂事了的女儿,珍淑无奈地点了点头,希望这个相信自己一定会幸福的信念会保佑着女儿,让她能尽快得到真正的幸福,智友握着妈妈的手,母女俩谁也没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智友放开母亲的手,起身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玄恩昊家。”

    “智友小姐,我是秦多喜。”

    “啊!多喜姐,是你啊,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我很好,倒是你,听说你病了,怎么样?现在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啊?”

    “嗯,已经没事了,谢谢你打电话来问候我,对了,怎么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生病了吗?”

    “啊,不是,就我知道而已,因为昨天准秀心情特别不好,我就去问他,才知道你病了,他很担心你,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失责才会让你晕倒在超市,自责到我都不得不特意去安慰他了。”

    原来不是恩昊而是准秀告诉她自己生病的消息的,智友隐隐有些失落,一丝自嘲的尴尬笑容也浮上了嘴角。

    “哎呀,瞧我这人,跟你聊天聊得都忘记正事儿了,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杂志社的专访,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采访,可以的话和你约一下时间。”

    “什么?杂志社的专访?谁?我吗?”

    “本来这个是归宣传部管的,可不知怎么的,最后居然落到了我手上。是一本叫《女性生活》的杂志,想刊登一篇关于智友小姐你的文章,所以他们主编给我们这边打来了电话,想问问能不能接受采访,可以的话安排在什么时间比较好。”

    “为什么要采访我啊?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哈哈哈……对于智友小姐来说,可能每天的日常生活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可是对于平民百姓可不是那样,人嘛,对于自己无法了解的东西总是特别好奇的,你也知道,大有集团一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财团,所以外界对大有集团女主人的报道很感兴趣,本来是想采访老夫人的,可是后来杂志社说,采访智友小姐,你是大有家今年新登场的人物,又是长孙媳妇,采访你的话在选材方面可能会比较新颖,所以现在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那你们总经理也知道这件事吗?”

    “是的,总经理知道,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智友小姐因为健康问题可能接受采访有些困难。但是我觉得至少应该给杂志社那边一个明确的回复,所以就先给你打了电话。”

    “说真的,我还真是没什么接受采访的经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我还以为只有那些明星演员才会被采访呢!”

    “宣传部那边会事先把要采访的内容整理好交给你的,所以对这点你可以不用太担心。”

    “我现在很难马上答复你,这样吧,我考虑一两天后给你答复,好吗?”

    “好的,你一定要好好调养身体啊,考虑好了之后再跟我联系吧。”

    “谢谢你,麻烦你了,多喜姐。”

    “别客气,你住院的时候都没能去看你,我才真是不好意思呢。”

    “不不不,其实没那么严重,在医院躺着充其量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到公司来吧,我们真是很久没见了,很想见见你呢。”

    “好啊,没问题。”

    虽然没有特意教过她,但智友却已经能够成熟稳重地待人接物了,珍淑欣慰地点了点头,看着智友为了自己选择的生活在不断努力不断进步,珍淑渐渐有些放心了,女儿慢慢长大了,只要她坚持,应该是能够得到她想要的那份幸福。

    “妈妈,您听到了,居然有个杂志社说要给我做一个专访呢,我从来没有接受过采访,该怎么办呢?不知道他们会问什么,万一我回答不好丢人现眼怎么办?”

    “不会的,看着我们智友接电话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的小女儿长大了,会自己解决问题了。”

    “嗯?”

    “就是说你做事已经看起来很像个大人了,够成熟也够稳重了。”

    “妈!您真是的,想夸我就夸嘛,干吗还拐弯抹角的,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妈妈,看来恩昊他们家族那个大有集团还真是挺有名的,竟然连长孙媳妇也是采访的对象呢,是吧?”

    智友对婆家是举足轻重的大有集团根本就没意识,她爱的是那个叫玄恩昊的男人,只是他而已,跟他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家世背景没有任何关系,嫁给他也不是为了爬上大有集团长孙媳妇的位子。

    “等恩昊哥下班回来之后,跟他商量商量再说吧。”

    “唉,真是女生外相啊,放着近在眼前的妈妈不问,却等着要和几个小时之后才回来的恩昊商量,看来我这个妈妈真是要退居二线喽。”

    “对不起,对不起嘛,妈妈,我不是觉得这是跟恩昊哥有关的事嘛!而且妈妈都已经有爸爸了啊。”

    “看你现在都有精神撒娇耍赖了,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妈,怎么你也来调侃我,先是在只有傻瓜才感冒的大夏天患上感冒,而后居然因为这么一点小病就晕倒被送到医院,还惊动四座,兴师动众的,我想起来就觉得丢死人了,对了,今天早上婆婆还特地让家里给我煮补养身体的粥喝呢!我才一说要回这边来住,婆婆就急得不行,我好说歹说她才放行,临走还不放心地嘱咐了半天……”

    “哎哟,好了好了,把你嘴边的口水擦一擦吧!哪有你这样的,守着亲妈一劲儿夸婆婆的,我可没大度到听见女儿对别人比对我这个亲妈还喜欢也高兴的地步。”

    “怎么可能,我肯定最最最喜欢妈妈了,可是,我也不能一直只爱妈妈一个吧?”

    智友说着,把头埋进了妈妈的怀里撒起娇来。偶尔,只是偶尔,智友会有想偎依在妈妈怀里放声大哭的冲动,虽然恩昊表面看起来对自己似乎不错,尤其自己生病之后,比原来要温柔体贴多了,可那种温柔不是出于爱,只是一种划清了楚河汉界的友好而肤浅的感情,只是……怜悯,对,怜悯而已。智友心里很明白母亲隐约的话语中流露出的是怎样的一种担忧。

    “这样呆在妈妈怀里,真好!”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啊!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搞得妈妈都想哭了,谁不让你呆了,你以为妈妈舍得啊,还不都是你自己非要这么早早就嫁人,本来就应该是大学毕业以后再结婚的。”

    “那不是因为爷爷突然病倒了嘛,所以我和恩昊哥才这么急急忙忙地结婚的。”

    “反正啊……”

    “反正什么?”

    “反正只要我们智友能够幸福就好了,去世的爷爷那么喜欢你,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让你嫁进他们家,你也已经如他所愿地跟恩昊结婚了,他肯定也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妈妈,您干吗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搞得我以为自己是什么悲情剧的女主角呢!我一向优雅大方、自信迷人的妈妈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起来了,这可不好哦,很容易长皱纹的,爸爸看到会心疼,爸爸一心疼就会顾不上公司里的事,然后说不定会让大学还没毕业的我去继承家业,好和妈妈您二度蜜月,哎呀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敢拿我和你爸爸开玩笑,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妈妈,可是你真的不用多想,你看我现在病也已经好了,公婆都待我很好,恩昊哥也很温柔,他真的很用心地照顾我,对我好,我们现在很幸福,将来也一定会过的更幸福的,嗯,会比你和爸爸还幸福恩爱,行了吧?”

    “好,你这张嘴啊,泥菩萨都会被你哄笑,答应我,孩子,你可真的要幸福啊!”

    “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妈妈,我想吃您亲手给我做的冷面。”

    “想吃冷面?”

    “嗯!这几天总是吃药,胃里很不舒服,总是有点儿反胃的感觉,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听智友说胃不舒服,珍淑神色一动,让把脸埋在自己怀里的女儿把脸抬起来,仔细看了看。

    “智友,你去医院看了吗?真的是因为吃药的缘故吗?”

    “哎?不然还能是什么?妈妈您神色怎么这么奇怪?”

    “那个……你已经是女人不是女孩儿了,所以有些话也应该跟你说了,你有和恩昊商量过吧,你毕竟现在还在上学,年纪也还小,用不着这么快就要孩子,等几年再说吧!恩昊他们家应该能理解的!”

    “!”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真的是……”

    “没那种事!”

    “什么那种事?这是很正常的,你们年轻人又不知道节制,万一……”

    “妈妈——干吗这么一本正经说这种事啦!羞死人了!而且就像您刚才说的,我,我现在才几岁啊?生孩子?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呢!那个,恩昊哥,恩昊哥他是提过,不过他也说了,现在我还是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至少要等我毕业再慢慢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听着自己脱口而出的谎言,智友突然间非常厌恶这样面不改色地欺骗母亲的自己。

    “哎呀,妈!都是因为妈妈说了那么让人害羞的话搞得我现在心情很奇怪,一想到我现在这个年纪就挺着一个大肚子,恶心极了,汗毛都立起来了!想想都觉得可怕!我才不要这么早就被孩子拴住,我还没享受够和恩昊哥的二人世界呢!”

    智友站起来拉着妈妈的手,夸张地比划着,似乎想以此掩饰刚才那个轻易就撒出弥天大谎的自己。不舒服的胃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重点是嗡嗡作响的头,智友似乎觉得自己应该郑重地考虑一些事情了。

    “妈妈,快给我做冷面吃吧!”

    你神神秘秘要干什么?干吗不让我睁……”

    也许是啼笑皆非,恩昊把眼睛睁开后,话说到一半就愣住了,从头到脚把智友审视了一番,早上自己出门上班前还一脸苍白的那个女孩儿已经不见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一件吊带的裙子,化着耀眼的浓妆,漂亮得根本看不出一天前还是个卧床不起的病人。

    “还能干什么?等这个世界上我惟一的丈夫呗,怎么样?有没有惊艳的效果?”

    智友看着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恩昊,眯起眼笑了笑,故意俯下身子低头接过恩昊手中的公文包。

    “你是傻子吗?感冒的人怎么能穿成这样?”

    “我好得差不多了嘛,再说病人也有她应该做的事情啊!迎接辛苦工作了一天的丈夫回家,这是每个做妻子理所当然的做的事情啊!”

    “唉!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么不知轻重的人!真是疯了!你是觉得自己给人添的麻烦还少了是吧,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我看你是想去医院闻消毒水的味道了!”

    “不!我知道我病没好,事实上我现在还是很不舒服。”

    “那你就赶紧去把这身破布换掉,穿什么不好穿得像出来卖的,还有你那喝了死人血一样的嘴,给我把它擦干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你明明是喜欢的,干吗在我面前装成君子柳下惠!”

    “权智友,我还没跟你算账为什么擅作主张跑回来,现在明白了,你就是想这样为所欲为才不顾母亲反对一定要回到这边的吧?”

    “你不要动不动就自以为是地吵我!你总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大呼小叫!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谁对我像你这样大声嚷嚷过!我干吗放着自己好好的家不住,要跑到婆婆家呆着?婆婆对我再好,那里也不是我的家啊!”

    恩昊茫然地望着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这样失态过的智友。

    “你发什么神经啊?现在是谁在大吵大嚷,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什么药都还没吃,就是刚才吃了点儿妈妈做的冷面,怎么了?你以为我妈会害我不成?”

    恩昊一听到“丈母娘”来过自己家,想起恩那天晚上说的话,心虚之下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一些。

    “妈妈来过了?什么时候?”

    “下午,放心,我没说什么,她只是担心生病的女儿,来给她做份冷面之后就走了。”

    “妈妈有没有说什么啊?你这次生病她很担心吧,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你旁敲侧击不就是想知道妈妈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这你可以放心,我今天百宝出尽哄得她很放心,至于她对我嘱咐了什么,你都不会睁眼看吗?你以为我为什么生着病还要穿成这样?这么明显的暗示你都不懂吗?你真是天下第一大笨熊。”

    “什么?你说我是什么?大笨熊?!”

    “我决定改变了,我不想再被动地坐在这里呆呆地等着爱情从天而降砸到我头上了,我要主动出击!我要用我的热情来打动恩昊哥,我一定会融化你冰冷的心的!你就等着接招吧!”

    “你,你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今天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昨晚整晚都在回想和恩的谈话,几乎没怎么睡着,白天又连续开了一整天的会,那些数据、企划现在还在脑子里乱蹦,好不容易结束工作,被如潮水般涌来的疲倦淹没的恩昊本来想回到家就好好休息一下,结果没想到进了家门更是不得安生,被恍若换了个人一样的智友连续不断的“惊喜炸弹”弄得措手不及,脑子“哗”一下就清醒了。

    “亲爱的老公,我已经给你放好水了,请先去洗澡吧!”

    “哈!天呐!智友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啊!我上了一天班真的很累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找事儿了好不好?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恩昊哥你尽管骂我好了,今天就算你把嘴皮说破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你再大声说话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恩昊顿时无语,把手放在了智友的额头上摸摸看她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是不是又想找借口逃避啊?恩昊哥你总是这样,不管我多么认真对你说,都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一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智友啊,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再谈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算盘怎么打的吗?你是不是觉得就这么今天拖明天拖,我这个不长脑子的人就会自己把这茬儿给忘了啊?”

    恩昊一阵厌烦,不想再搭理智友的无理取闹转身向书房走去,却被智友一把抓住,恩昊使劲儿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回头想让她松手,结果视线刚一接触到智友裸露的锁骨时,就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立刻惊慌地把头转开了。

    “我警告你,虽然我并不承认,但你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大有集团的长孙媳妇,你不要脸我还要,再让我看到你穿成这样话,我就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

    “随你便!我也告诉你,你那样做的话就会看到我穿成这样出现在你公司底层大厅里!”

    “!”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姐姐跟她说些什么了?或者是丈母娘?老天,女人真是麻烦到家的东西!真是快忍受不下去了。

    恩昊用力甩开了智友的手,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如果智友真是知道了景善的存在的话,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应该不止今天这样小打小闹的规模,但是,从她今天这些绝对异乎寻常的举动来看,似乎又像是听说了什么。

    “智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你突然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说实话我很不习惯也很不喜欢,如果你打着用这样的方法来引起我注意的主意的话,我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我确实注意到了你的改变,不过我也告诉你,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所以劝你不要再继续,好了现在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样吗?”

    “这些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无论恩昊哥你怎么跟我谈条件,怎么拒绝我不承认我,我们是夫妇都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好吧!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我要是不说点儿什么的话,你今天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那我就透露一点儿给你听吧,今天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房间看照片,结果恩姐来了,跟我说了很多,她问我,是不是不管我多么拼命的付出,甚至搞得自己病得死去活来,只要恩昊哥你能偶尔对我笑一笑,我就满足了。”

    “姐姐居然跑去跟你说了这样的话?”

    “以恩姐的个性,肯定是心里就是这么想才会这么说,你都不能想像我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生气,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说过,可是我回来后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想,其实恩姐的话好像没什么错,就是因为太对了,直戳我的痛处我才会那么生气,我真的一直都是很被动的等待而已,别人看在眼里自然会这样觉得,我们现在是这样的相处方式也都是因为我的方法错了,我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幸福是要靠自己主动去争取的,所以,不管恩昊哥你怎么说,我都已经决定了,即使恩昊哥你装作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因为主动权现在在我手上,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天都能见到。”

    “哼!你觉悟的还真快啊,我不是装作不喜欢你,是根本就不喜欢你,现在以后永远!”

    “我才不管,你尽管嘴硬好了,反正我决定了,我要主动,我要主动去争取我的幸福和爱情,终有一天,你会不知不觉爱上我的,我们会幸福快乐地在一起的,我会用事实让恩姐自己亲口承认她这次看错了!怎么样,有没有被我的热情感染到?”

    “我说你怎么总考试不及格要补课呢?原来是把本来就不高的智商全用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有那闲空还不如去看点儿书好好学习呢!我认识的人里还真是只有你动不动就不及格,自己都不觉得丢人吗?”

    “真扫兴!干吗突然扯到学习考试这种无聊的东西上了,人家正跟你说美好的梦想和爱情啊!我就是这样了,怎样?你说我自暴自弃也好,天生愚笨也好,反正这次考试我已经放弃了,只要把专业课的考试对付过去,其他科目就直接等着暑假的时候补课算了。”

    如果两人目光相碰的时候,肯定会受不了智友那火辣辣的眼神,所以恩昊避开了嘴唇殷红的智友,可不知道智友在自己颈间涂了一层什么东西,闪闪发亮,让恩昊不知道看向哪里好,头一阵阵的抽疼起来。

    “恩昊哥你愣在这儿干什么?浴缸里的洗澡水都快凉了。”

    “要洗澡的人是我,不劳你费心了!你能不能给我安生两天啊,一下子生病一下子晕倒,现在这又不知在耍什么花样,你烦不烦啊,还嫌给人添麻烦添得少吗?真是只有昏迷不醒的那会儿能给我点儿安静的空间!”

    恩昊冷冰冰扔下这么几句,头也不回转身向书房走去。

    “反正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已经决定了!你尽管冷嘲热讽好了,我现在已经不吃恩昊哥你那一套了。”

    智友的声音大得在整个客厅里回响,恩昊一听,嗤笑了一声还是连头都没回地说道:

    “权智友,你就以为你穿成那种德性我就会对你产生什么感觉吗?我告诉你,比这暴露挑逗得多的打扮我也见过不少,而且个个都是绝色尤物,比你这业余级都算不上的可专业多了,如果你以为上床代表了什么的话,我早就结婚不下20次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扮小丑?”

    “什么?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不但脑子笨,连身体也没发育完全,还不承认自己是没长大的小孩儿,你该去童装部买衣服的,身材不好还要硬穿,本来好好一条低胸性感的裙子被你穿成睡衣,糟蹋衣服也就罢了,简直在亵渎我的眼睛。”

    恩昊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侧头避开了智友扔过来的沙发靠垫,转身进了书房,智友脚上趿拉着拖鞋,啪啦啪啦地追在后面,可等她跑过去抓住书房门的把手时,恩昊已经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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