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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努书坊->《狩猎美男2》->正文
Chapter 08

    出了巷子,看到一家卖面的铺子,我声称饿了,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碗牛肉面,而巧克力什么也没要。

    我心忖着,要是我会武功,你看我买还你的账!不过有气不撒我会受内伤,在老板端上牛肉面后,我蛮横地说:“不要牛肉面了,我要吃阳春面!”

    老板见我们衣着华贵不敢轻易得罪,再加上巧克力那张死人脸,二话没说就去换了阳春面来。我吃完面,老板来收钱。我一拍桌子,厉声道:“阳春面是我用牛肉面换来的,我为什么要付钱?”

    “可是你牛肉面也没付钱啊!”老板无辜地说,偷眼观望着巧克力。

    我眼一瞪:“牛肉面我一下也没碰,为什么要付钱?”

    老板吃了哑巴亏,却又不敢招惹我们,焦急不堪。我这边总算出了口气,心里舒坦多了。巧克力懒懒地瞟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钱袋,扔给老板一小锭金子,然后拉起我就走。

    金子!!就是你家有金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要学会节俭治国。我不舍地望着发愣的老板手上的那锭金子,就这么被巧克力拖走了。

    既然你这么浪费,可就别怪我发狠!我开始疯狂地搜罗着街上小贩们的货物,最后巧克力索性把钱袋扔给我,让我买个够。嘿嘿!钱归我了,我就不能这么乱花了。我接到钱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往怀里一揣,不乱买了。巧克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我们又进了一家布店,想起曾经拉坏林道的腰带,就支开巧克力,快速地挑了一根素色淡雅的男士腰带塞入怀中。刚塞好,一转身便看到巧克力正站在门口,我心里一惊,不知他是否有看到,忐忑地拉过他的胳膊,见他并不拒绝,也未多言,就连忙离开了布店。

    没多久,我凭少女的直觉,发现一位帅哥一直跟着我,总不时地偷偷瞧我,我不免洋洋得意,巧克力你不懂欣赏就一边去,欣赏我的大有人在。(少女的直觉!?您还没睡醒吧?您那是少妇的多情!)

    突然,那位帅哥微撞了我一下后便匆匆离去。这动作好熟悉,小偷!我一摸钱袋,怀中果然空空如也。巧克力没等我开口,便已追了出去。那贼没逃几步,就被巧克力擒住,而这贼倒也机灵,在被捉住的前一刻,将钱袋塞给了一名和他接应的妇人。

    好啊你!我以为你向我放电呢,原来是抢我的钱袋,如果财色皆失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只取财,不要色!长这么帅,你竟然不去卖笑,学别人偷东西,看我不踹死你!(作者:这是什么逻辑和理论!)

    我对着那帅哥连踹了几脚,最后在巧克力的眼神制止下才停住。那妇人见状要溜,巧克力冰冷地喝住她:“把钱袋交出来!”

    “什么钱袋?我不知道。”这身材臃肿的妇人矢口否认,还咄咄逼人,竟上前一步冲着巧克力叫嚣道:“你少诬陷好人!”

    巧克力见她逼近,忙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那妇人见巧克力不愿接近她,更加得寸进尺:“要不,这位小相公你搜搜看啊!”

    想占我男人的便宜,问过我了吗?我往前迈一步,站在巧克力的身前,一卷袖子,喝道:“我来搜!”妇人往后一退,巧克力则不满地拽过我,把我的袖子又放了下来。突然灵机一动,呵呵,我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招手把路边两名乞丐叫了过来,把刚从小贩那里疯狂购买的东西往他们手里一放,慷慨地说:“这个先赏你们,你们俩从她身上搜出钱袋,我再付酬劳。”

    话音刚落,乞丐就朝妇人扑了上去。在两双脏手地掏摸下,不一会儿儿钱袋就被翻了出来。我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金子赏了乞丐。他们叩头如捣蒜,生怕我后悔,两溜小烟就跑走了。

    巧克力将帅哥扔在妇人身边,我斥责道:“偷什么不好,你偷钱!不知道这样犯法吗?”

    “偷什么不犯法?”帅哥冷言道。

    “偷笑和偷人……”我人字刚说到一半,就被巧克力的手闪电般地捂住,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拿出一锭金子朝帅哥身上扔去,然后强拽着我走了。

    巧克力见我面露不满,低声说道:“他们俩久病缠身,恐怕来日不多。”原来他竟是夹心巧克力。

    我和巧克力随着人流到了寺院,守门的僧人递给我一朵粉红色的小花,说是张员外在此举办“佳偶天成”活动。每对情侣可凭此花到后院抓阄,拿到红色贴金帖子的情侣,便会得到上天的祝福,并可获价值一千两的美玉一对!

    古代也搞抽奖活动啊!有点意思~

    我们先到了大殿。殿前一共四个跪垫,巧克力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跪下闭目许愿。我默默地祈求佛祖保佑我一生平安早回现代,许完愿睁开眼,见巧克力正望着我,他低声问道:“你许了什么愿?”“不告诉你!”我玩心忽起,对正跪在我右边的那位公子咬着耳朵说:“打死我也不说!”之后朝他嫣然一笑。

    “我告诉他了!”我转回身后对巧克力说道。

    下一刻,那公子就被巧克力拽着前襟拎了起来,巧克力凶神恶煞般地逼问:“她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那公子战战兢兢地回答:“打死我也不说!”

    巧克力听后,连眉毛都竖起来了,冷冷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他加大手劲,疼得那公子连声求饶,“她到底对你说什么了?”

    “她刚说:打死我也不说!”这位公子声音颤抖,满脸恐惧。巧克力慢慢举起手,我见势不妙,刚要过去拦阻,谁知巧克力突然松了手,回头生气地瞪着我,我见他明白了,便朝他吐了吐舌头。那位公子瘫坐在地上,与他同来的女伴忙将他搀出大殿。

    巧克力拽起我,闷不吭声地迈出大殿,我怕他太生气,狗腿地问:“你许了什么愿?”巧克力白了我一眼,我嘟囔着说,“你有一双漆黑如深夜的眼睛,可你总拿它来翻白眼就不好了!”巧克力听完轻捏了我一下。

    我们跟着其他人进了后院。后院的角落摆放着一张大方桌子,严严实实地罩着一块红布,桌上放着一只方方正正的红箱子。桌旁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僧人,负责收回粉红色小花。一对对男女排着队从红箱子中抓阄,可拿到的均是白色帖子。轮到我们的时候,我刚要把花交给僧人,却听他对我说道:“这花与施主很相衬,施主就留下吧。”

    连出家人都无法抵挡我的魅力!哎~~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位僧人的眼睛我看着很熟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面缘吧。我笑着谢过之后,搓了搓手,兴奋地把手向箱子伸去。僧人眼中精光一闪,巧克力却突然拦住了我,说道:“我们不抓了,还是留给其他有缘人吧。”

    还未及我反对,巧克力已然抱起我,扔掉我手上的花,施展轻功,疾步而行。你怎么就这么见不得别人称赞我呢?我气得鼓鼓的,在巧克力的怀里狠狠地捶着他的胸口出气。巧克力神情凝重,身体紧绷,警惕着周围,完全不理会我。我捶了几下,感觉手有点疼,也就作罢了。

    很快我们就出了颐城,巧克力上山时已不像来时那般轻松了,显得有几分吃力,额头也渐有汗珠渗出,焦急不堪。疾行了一个多时辰后,我们终于回到了阎罗教。

    将我送回房后,巧克力便满腹心事地走了。想到答应给林道过生日,我连忙将刚买的腰带放于盒中揣在怀里,直奔厨房。

    在厨房匆忙地做了个小蛋糕,上面用京糕拼了“生日快乐”四个字,然后端着直奔林道住处。

    在院子外,刚巧看到林道正在院中整理园圃,他将败谢的花收于布中,口中低吟着:“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之后,又将地上的蚯蚓用小树枝轻轻地放回花圃,神情温柔而专注,见我来了,抬头朝我和煦地一笑,我的心立刻漏跳一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致命温柔?

    林道迎上前来,看到我手里的蛋糕,忙搬来桌子放在院中,之后又取来些餐具。

    就座后,我客气地说:“林管事,我回来晚了,你一定吃过晚饭了,这是我刚为你做的生日蛋糕,你来尝尝。”

    林道递给我一把刀,我将蛋糕切成了四块,每个字各是一块,然后一边将蛋糕放入盘子一边说道:“林管事,我负责‘生’,你负责‘日’。你再负责‘快’,我负责‘乐’。”(作者:女色狼占林道便宜!>_<)

    林道点了点头,细细品尝着蛋糕,脸上尽是满足之色。我边吃边看着林道的反应,一不小心就吃到了嘴外边,林道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我。我擦完嘴,把脸一凑,问:“林管事,我嘴上还有吗?”林道笑着摇摇头,我继续边吃边说,“我娘以前就说我,吃东西一点没有女孩子家的矜持,像个小子似的。”说完,冲林道嘿嘿一笑。

    林道听了我的话,忽然神情有些沮丧,放下蛋糕,幽幽地说:“家母正好相反,她常说我像女孩般安静听话,所以她经常想起我那早夭的顽皮弟弟。”随即语气一转,带着几分欣喜地说,“不过我已有十年没过生日了,今日对我来说很特别。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夫人。”

    “那林管事送我朵花吧,就当是我为你庆贺生日的回礼。”我对娴珠那篮牡丹仍是耿耿于怀。

    “夫人,还是要牡丹吗?上次让娴珠给你捎去的那篮牡丹,夫人可喜欢?”一抹淡红爬上了林道的脸颊。

    好啊你,娴珠!竟然借机贪污!

    “林管事的花娇艳灵动,哪有不喜欢的道理。不过今日我想自己选。”我挑了一簇淡黄色的花串,大咧咧地递给林道,“林管事,帮我插到后边的发髻正中间。”

    林道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接过花串轻缓地别在我的发髻中。于近处我才闻到林道身上散发着一股雅致且独特的花香。不知为何,每次见林道我都会弄得很尴尬,可是每次与他在一起,都会觉得很惬意而且安心。

    “林管事,我今日上街特意给你选了件生日礼物。”说完,我掏出木盒,将那条素色腰带展开,还没等林道说话,我便伸手准备亲自给他系上。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极其之大,让我感觉手腕就要断掉了似的。抬头一瞧,正见一双已被愤怒和嫉妒烧到失去理智的眼睛。

    巧克力!如果我现在狡辩说其实是买给他的,只是让林道试试,会不会被林道恨死?反正是现行犯被捉,索性就硬气点。

    “放开我,你抓疼我了。”我死命想挣脱巧克力的手,却把自己的手弄得更疼。

    巧克力愤怒地看向林道,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林道撕成碎片,转眼看到桌上的蛋糕,随即一脚将桌子踢翻。照以前,我一定是明哲保身,把责任全往林道身上推,可是思及林道两次舍命相救,我竟然一腔热血地挡在林道身前,瞪着巧克力,大声说道:“是我自作主张送腰带给林管事做生日礼物的,以谢他的救命之恩。你有什么意见么?还有,我的蛋糕招你惹你啦?”

    巧克力的眼眸已开始泛红,牙齿格格直响,恨恨地说:“你可知送男人腰带的含义?”

    有什么含义?我当初弄坏林道一条腰带,还给他一条便是了。我摇了摇头。巧克力疾言厉色地说:“在山遥国,腰带乃是定情之物。情侣之间以互送腰带来表达爱慕之情!”巧克力的愤怒已无法克制,手上不自觉地用力,直到我痛叫出声,他才惊觉失态,愧疚一闪即逝,扭头怒视林道。

    林道不急不徐地说:“教主请息怒,先放开夫人吧。夫人乃异乡之人,并不懂这些风俗,无非是昨日见拉坏我的腰带,所以买了赔我。教主勿要多想。全怪我惊愕之下,未及时阻止夫人。”然后语气突然一转,淡淡地说,“教主,您现下已然中毒,勿要如此激动,否则更难抑制毒性,武功恢复起来则需要更多时日。”言毕,微微低头垂视地面。

    巧克力中毒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按说我也该中毒了才是,可是我并没什么反应啊。

    “林管事,你这是威胁我吗?”巧克力眼露杀机,迅猛地抬起手往林道的天灵盖上拍去。我情急之下,突觉丹田一口气提起,用力推向巧克力胸前,巧克力就在我的掌风下横飞了出去。

    他们俩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我也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

    一口鲜血从巧克力口中喷出,看得我是既心惊又心痛。巧克力的眼神充满惊讶与心碎的伤楚:“你竟然为他伤了我?!”

    “我……我……”我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想伤你!我忙走至巧克力身边,想扶他起来,谁知巧克力抬手挡住,猛地一推,使我一个踉跄撞到旁边的树上。随即我感到脑后很痛,伸手一摸,竟然满手血迹!巧克力和林道大惊失色,都扑过来想扶我,结果却因对方的存在而生生刹住脚步。同是心疼的眼神,巧克力的眼中却多了一份愧疚,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眼泪止不住地涌落下来,我抽着鼻子,对巧克力大声喊道:“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说完,挣扎着站起身,狂奔而去。

    我漫无目的地跑着,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跑到小牛子的院落前。难道我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小牛子最可靠?正想默默地离开,没想到小牛子却打开了门,好似与我有心灵感应。见我泪水涟涟地站在门口,随即一愣。

    我本想对小牛子说些什么,可是委屈涌上心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便哭倒在他的怀里,一发而不可收拾。

    小牛子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无意间摸到我头上的血,眼中立即充满伤痛和恨意。他扶我进了屋,给伤口抹了些药膏,然后用布仔细地缠好。眼泪慢慢止住了,我哽咽着对他说:“小牛子,你带我回现代吧!我不要再待在阎罗教了!我也不要再见到龚储了!”说着,又想起刚才巧克力拒绝我的好意而把我猛然推倒的情形,眼泪再次涌出。

    小牛子万般心疼地给我擦拭着眼泪,安慰我道:“只要你开心,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小牛子!”为什么我同样伤了他,可他还是无怨无悔地对我这般好?突然间,外面人声嘈杂。没多久,有人在门外焦急地说:“禀告护法,不知为何,后山的犯人突然间全部恢复武功,从山谷中冲杀出来。”

    小牛子脸上顿显杀气,带我出了门,正愁如何安置我,却见林道远远奔来。林道奔至跟前,一揖身,说道:“禀告护法,后山的教众已招架不住,请护法速速前往镇压暴乱。”

    小牛子对林道郑重地说:“你在这里保护好夫人,如有差池,提头来见!”说完,将我托付给林道,飞奔而去。

    待小牛子走后,林道突然低声说道:“圣女,在下林靖,罗所门左护法。今日事出突然,若继续留在阎罗教恐对圣女不利,而今日也不失为离开阎罗教的良机。后山之事正是在下趁机所为,此时教内之人大部分已赶往后山。我几日前飞鸽传书给罗所门,戴品长老现已在山下颐城等待接应我们,我们此刻便趁乱离开吧。”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林道架住,向阎罗教大门而去。

    飞鸽传书?难道是那天我拣到的那根特别的羽毛?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了,我刚刚哭完,一心要离开阎罗教,离开巧克力。可是真的就这样跟林道走了,反而生出一丝留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通往阎罗教大门的路上,几乎没几个人影,林道在放倒守门的人后,我们便顺利地离开了。

    下山时,我才想起包袱落在了房间,本想回去取,可是心想,林道如果此时回去,必是无命而归,于是只得暗暗心疼,我的心头肉啊~

    “林管事,不,林道,哦,林靖。”我正烦恼如何称呼他,只听林道说:“圣女,如果你习惯称呼我林道,就叫我林道好了,这名字我也用了十年了。”

    “林道,记得上次你说后山山谷里的人服了意涣散,已失去内力,可今日为何又恢复了?”

    “当日我离开罗所门,刘清护法给了我两种药方,一种是‘意涣散’,另一种是‘清神明’,可解意涣散。八年前,我对钟苎说我制出此药,建议阎罗教捉些江湖恶人来代替教众挖矿,而我则凭借此事慢慢升至管事。其实,我那时建议使用意涣散,就是为日后救圣女离开阎罗教而做的长远打算。”

    “林道,你认识风迢吧。”林道可是小时伤了小条子童稚之心的那个林靖?可林道如此温柔体贴,我不相信他是那种忍心伤害他人感情的人。

    林道脚下一顿,随即说道:“我幼时无意间伤了他,所以十年前我主动要求潜伏到阎罗教,就是为了风迢。他的幸福就在圣女你的身上,而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给他幸福。能和你在一起生活的男人必定会幸福的。”林道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艰涩。(作者:林道啊~你好糊涂!)

    “刚刚,钟苎他……他不会追来吧?”我心中仍对那掌耿耿于怀,可又怕听到林道伤害巧克力的消息。

    “我只是用‘一日清梦’使他昏睡而已。他已中了克制武功的毒,以他现在的情况很难胜我。其实在你下水取秘籍的前日,我便已着手安排如何带你离开阎罗教了。我将钟苎浴池中的一盆牡丹换成了我用‘年少无忧’特殊养殖的牡丹,并借他人之口向红婆婆透露了你已到阎罗教的消息。因红婆婆与钟苎素来不合,能牵制住他的一部分精力,甚至于伤到他,而且红婆婆见你之后,不久便会离开尘世,这样阎罗教便失去了一大高手。此外,我又在两名武功高强的苦役的午饭中放了清神明,他们恢复武功后一定会制造混乱,牵制住牛溪。我也趁此来验证清神明是否有效。这样做,一是为最后的离开做准备,二是如果下水之日发生变故,这也不失为一种简单的布置。可奇怪的是,年少无忧虽使钟苎回到年少之时并暂时忘却武功招式,可他却有了其他异能,让人仍不能轻视,于是我在伤愈转日便将牡丹取回。钟苎此次上街莫名中毒实乃意料之外,不过却恰好顺应了我的计划,故此我们定能返回罗所门。”

    林道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心思缜密,颇有刘爷爷的风范。潜伏在阎罗教十年之余,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天?如此考虑,对我的两次舍命相救,难道都是为了补偿当年对小条子的无意伤害?还是另有原因?林道你到底有多善良呢?

    “林道,我第一次听你的名字是在海边村庄,那时我按刘爷爷的计划躲在小牛子的床下。你可知道?”

    “按刘护法的处世作风,我知他有可能将你留在村中,所以教内人撤走后,我便又重返村庄,果然见到你!”林道说到这里一顿,脖子开始泛红,继续说道,“我暗中保护你,直到你和雅竹公子一起上路,我才返回阎罗教。”

    林道不会看到我洗澡了吧?

    “林道,你留胡子也是为了掩饰身份吧?现今已离开阎罗教,可否刮掉胡子?”如此谦和善良的人,留着胡子实在不搭调。

    林道微微一笑,抽出匕首,几下就将胡子刮干净了。没想到去了胡子的他竟是彻底地改观,简直是癞蛤蟆变青蛙!不,是火鸡变凤凰!端正俊逸的五官去了胡子,瞬间儒雅尽现,那入鬓长眉和狭长微眯的双眼透着他的温厚亲和,薄唇微微带笑,俨然一名气质书生!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想不到你也是个校草级的人物!”惊觉失言,连忙改口,“花非花,雾非雾,想不到你也是个气质儒雅的书生。”林道淡淡一笑,拔步继续赶路。

    很快,我们到了颐城,在一家客栈见到了戴品长老。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林嫂。我一愣,难道林嫂不是奸细?奸细另有其人?

    林嫂摸着我受伤的头,心疼地说:“圣女,让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对你。可为何你们偏偏选今日离开?偏偏今日?”林道随即恭敬地上前请安,唤道:“母亲!”

    我们四人即刻起身回罗所门。刚出城,忽然一人从城墙上飘然而下。

    定睛一瞧,竟是巧克力!他不是中“一日清梦”了吗?

    巧克力的衣袍满是血迹,眼眸已是妖艳的赤红,手持一把长剑,仿佛浴血的战神。他的视线穿过其他人,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赤裸裸的哀怨让我如芒刺在骨。那爱恨交织的痛苦从他的血眸中渐渐渗入我的心里,令我心中一阵绞痛。

    巧克力用剑指向林道,厉声说:“要么今日你杀了我,否则想使我昏睡而脱身,是万万不能的!”林道也抖擞地抽出软剑,摆出应战的架势。

    此时,我才心惊地发现巧克力身上满是一道道的血口子,难道是他为保持清醒而自己割伤的?鼻子一酸,我值得你如此固执和坚持吗?

    林嫂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拉住巧克力,哽咽着说:“我儿,你就放圣女走吧,你已如愿取得秘籍,就不要再为难她了。何必要折磨彼此,让两人都痛苦呢?”

    巧克力竟也是林嫂的儿子?!林嫂转头对着一脸愕然的林道说:“他就是和我们失散二十多年的你的孪生弟弟,林冰!”

    巧克力比我更是惊讶,用怀疑的眼神等待林嫂的解释,而向来镇定自若的林道此时一反常态地抢先问道:“您不是说林冰于二十年前就死了吗?而且,您既知他是我的弟弟,当年我来阎罗教时,为何不告之于我?”

    巧克力本来看向林道的阴狠眼神,现下又增添了几分嫉妒,冷漠地质问:“母亲,您同我讲兄长已于十年前夭折,原来并非如此,而是从罗所门潜到阎罗教来‘照顾’我了。”

    在两兄弟的压力下,林嫂幽幽道来:“娘本是山遥国的林贵妃,当年身怀六甲之时,皇上突然声称,若我产下皇子便废皇后改立于我。皇后乃当今山遥国太子之母,那时太子年方五岁,皇后得知此消息后郁结在心,不久便一病不起,终在你们出生当日郁郁而终。可林冰不知为何出生时竟是红眸,且额头长有一颗血红色的朱砂痣。你们出生十日之后,太子来探我,告知皇上请来大师占卜,说林冰乃一邪铸剑师转世,会给国家带来祸事,最后决定处死林冰。”

    说到这里,巧克力微低下头,眼中充满愤恨和痛苦,随即看向我,神情复杂难懂。

    林嫂继续娓娓道来:“我本不信太子所言,于是去找皇上求证,却恰巧在殿阁之外亲耳听到皇上要将你们兄弟两人一并处死的绝情话。心灰意冷之下,我决定带你们私逃出宫。本来苦于无路,没想到太子说顾念与你们两兄弟本是同根,不忍见你们枉死,主动提出助我离宫。当年皇后家族在朝野很有权势,而且自小便给太子培植亲信。本来由于皇后之死,我无法相信太子,但当时除了接受太子帮助之外,我也是别无他法,所幸最后如愿逃至海远国,并在太子的安排下于一山庄落户,学做厨娘。

    平静地过了几年后,就在你们快满四岁的时候,我无意间从庄主那里听到,皇上已知晓我们母子的落脚之处,正派人欲将我们追回。我连夜带你们逃出山庄,中途在一家客栈投宿,半夜林靖突然肚子疼,我便未吵醒林冰,带林靖去茅厕。恰巧那时追兵赶至,我已来不及返回房间带出林冰,只得和林靖藏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捉走了林冰,我便以为林冰定是难逃一死。”

    巧克力此时双手紧握成拳,手指泛白,看向林道的眼神饱含妒忌怨怼,而林道则别过视线,微露愧疚。

    “后来我和林靖被罗所门的萦馨圣女收留,十年前林靖又被派至阎罗教。直至七年前,偶然间听刘清提及阎罗教教主成名之役时眼眸曾有瞬间变为红色。之后,几经查证,我方才确认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我和林冰相认后,发现林冰再不是以前开朗活泼的性子,反而像极了林靖安静内敛的性子,言语间流露出对林靖的怨恨,于我也并不亲近。我对林冰心怀愧疚,所以提出助他娶到圣女,得到那绝世武功。而我也知林靖为何留于阎罗教,再加上萦馨圣女于我有恩,所以我向林靖隐瞒了此事。我又恐林冰知晓林靖之事,兄弟反目,便对林冰谎称,林靖已死于十年前。”

    淅淅沥沥听了大半天,总结下来就是,人家说性格决定命运,非也。其实我看就是排泄功能决定命运。(作者:你到底听到重点了没?>_<)而且又被我淘到两位有皇家血统的。提到这里,我忍不住要批评山遥国皇上你几句了。找这么多老婆也就罢了,我不怪你,(作者:轮得上你怪吗?)可你还四处播种,收获完还随处瞎放。皇上你喜欢播种没关系,问题是你得把你的责任田管理好啊,菜地没事就被人偷运出几棵大白菜,这样就不好了吧!(作者:什么和什么啊!把两位流落民间的皇子比成大白菜!)

    没想到林道和巧克力竟是孪生兄弟。那今天不也同是巧克力的生日?那腰带,那蛋糕,此时想来,也难怪巧克力当时异常愤怒。我不由得内疚地偷瞥了巧克力一眼。

    “本想指望圣女嫁给林冰后夫妻恩爱幸福,也许你们兄弟两人便不会有对立的一天,可终究还是躲不过。幸亏戴长老通知我你们要离开阎罗教的消息,带我一同前来。”林嫂瞄了眼我头上的布,又是一声长叹。

    林嫂,要不要来杯水?这古代人怎么都是平时不说话,非要把话存起来一口气说完,有利息拿吗?刘爷爷、小条子、红婆婆都是,难道在罗所门呆过的人,都这般无敌啰嗦?罗所门以前是女儿国出身的吗?唐僧大哥曾经做过我们的倒插门女婿吧!总之,我们罗所门前途无量啊!

    戴品是唯一一位从头至尾面无波澜之人,此时也仍是悠然安详地静观事变。

    巧克力愧恨地瞟了眼我头上的伤,然后转向林嫂,冷漠地说:“母亲,您勿须多言。我十五岁那年便发下重誓,此生再不做被离弃之人。今日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带走她!希望母亲您不要横加阻拦。”

    林道面露难色,沉思片刻,立下决心,对林嫂说道:“林冰他不配娶到圣女,先前罔顾圣女性命帮他取秘籍,之后又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教内人所害险些丧命,而今又重手伤了她。况且,风迢他……母亲,如果林冰执意要带圣女回去,那我也只能不顾手足之情了。”然后转向戴品,冷静地说,“请戴长老带圣女先行一步。”

    看着遍体鳞伤的巧克力,想起我不知他生日而造成的误会,和那个锁潇湘,再想到林道处处为我着想的那份体贴,我也是左右为难,不愿他俩之中任何一人被伤。本欲出言阻止,谁知戴品长老却瞬间移至我身边,借拉住我的动作暗中点了我的哑穴。与此同时,巧克力也迅疾出手,点了林嫂的穴道。

    我怒视戴品,他淡淡一笑,随即便挟我而去。下一刻,巧克力便朝我冲了过来,林道横跨一步挡住狂怒的巧克力。只听两剑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声。林道和巧克力抵着对方的剑,眼中均是拼死相搏的坚定。戴品趁机携我飞身疾行。

    我揪心地回头顾望,只见林道的表情决然而复杂,随后朝我淡然一笑。而巧克力睚眦瞠裂,额上青筋暴起,满是痛恨的眼眸渐渐变得艳红,视线死死地锁在我脸上,竭声怒吼:“生,你是我的人,死,我们同做鬼。就是变成鬼,我也要把你带回我身边!”

    巧克力的话在我脑中轰鸣着,让我无法思考。那仿佛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声回荡于耳畔,良久,良久,直至神志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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