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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 第八部 潜热 特典 兴尽晚回舟

所属书籍: 金玉王朝

    八月十七,一艘来自法兰西的远洋客船抵达广东的黄埔港,它带来了一对俊逸潇洒的年轻人和一大批国外药物。

    因为这批药物价值不菲,承平早早就在港口翘首以盼,望见船入了港,两道修长熟悉的身影从船上下来,赶紧迎了上去,叫道,「好!好!总算等着了。」

    宣怀风和他是再熟不过的,含笑道,「我和国内联系时,他们说这边新的一个负责人叫张承平。我想,不至于那么巧,没想到果然是你。自从在戒毒院待过一阵,你就不打算转行了,还是只管在济世救民上努力?」

    承平说,「我就是个跑腿的,济世救命这四字,只能用到你身上。我以为你出国后,要去做一位逍遥神仙,不料你是一点没变,一样的忧国忧民。这次若不是你弄来许多钱,我到哪找这么一批药去?」

    宣怀风指着白雪岚说,「钱是他在外国人身上赚的,功劳都算他头上。」

    白雪岚见他们寒暄,耐着性子站了半日,心里早有些怪承平不识趣,把宣怀风指着自己的手一抓,淡淡说,「接头的人到了,货物也交托了,我们别妨碍他办正事,不如走罢。」

    和承平打个招呼,便把宣怀风带走了。

    白雪岚这几年在法兰西和英美的生意做得极好,除了拿出大部分来买药买枪支援同胞,剩的那些也足以让两人生活惬意了。回来之前,他早叫人在当地一家大饭店定了最好的房间,到了饭店,把行李放下,吃了一顿丰盛的广东菜,便想来一点余兴的节目,给宣怀风出题道,「已到广东。你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主人翁了,如何尽地主之谊?」

    宣怀风说,「刚才请你吃了一顿广东菜,算不算尽地主之谊?」

    白雪岚说,「那个不能算。我不要被关在屋子里,你带我出去走走,介绍一下当地风情。」

    宣怀风说,「好。我听说有一个波罗庙,是当地人祭祀海的场所,我们到那去?」

    白雪岚摇头说,「求神拜佛,妇人所为。香烟缭绕的,熏死人了。」

    宣怀风想了一会,又说,「有一个玉岩书院,留着朱熹的题字……」

    还未说完,白雪岚就又摇着头说,「俗,俗。最厌恶朱熹,什么存天理,灭人欲。若人欲可灭,哪还有你我这些日子?他的题字别让我看到就罢,我若看到了,非在上面踩几个脚印不可。」

    宣怀风说,「你如今是越来越难伺候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拿不出别的计划来,你自己想一个。」

    白雪岚走到窗边,对楼下人来人往的大街望了望,回过头来笑道,「这是莲花开的季节,我们租一艘小船,碧波泛舟如何?」

    宣怀风喜道,「这是个好主意,风雅至极。」

    当下也不多说,两人换了衣服出门。在楼下给了门房两张钞票,便问到丹霞山下有一片湖,莲花开得极好,因为在城外有颇远的一段距离,一般游人难到,所以人少而清幽。

    宣怀风最怕人多嘈杂,听说清幽,更是心向往之。

    汽车到了丹霞山下,果然远远就看见湖面如镜,镜面再过去,便是一片挨挨叠叠的莲叶绿浪,花茎高高探出身姿,顶出一朵朵或含苞或已盛放的莲花,令人观之心悦。

    两人下车,租了一条小木船。白雪岚在宣怀风面前,总是心甘情愿充当苦力的,拿了两个木桨,在水里一划,小船荡荡悠悠往湖中心的莲花盛放处而去。

    他们在汽车上一路看来,并不觉得这湖有多大,等坐在了小船上,才知道真是一个极大的湖,从湖边划往湖心,便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水面上,浮着一层淡淡清香。两人舒服地嗅着这夏日的香气,渐渐划近湖心,近处一看,更是惊叹,刚才看见那片绿浪,简直可称为绿海。从小船上看过去,密密叠叠的莲叶望不到尽头,绿海之中,点缀数不尽的或红或白的莲花,姿态万千。

    宣怀风赞道,「李清照云,误入藕花深处。这误入二字何其妙,这么一个清幽迷宫,绿意水林,钻到里面去,可不真要迷了路?」

    白雪岚笑道,「我们也学学人家才女,来一个误入。」

    双臂拿出力气,把两支木桨划得飞快。宣怀风觉得有趣,也不拦着,笑吟吟看着小船箭一样,穿进莲花海中,霎时身前身后,都陷入莲花的包围中。小船在水上滑动,翠绿的莲叶边缘擦在衣袖上,慢慢擦过,凝在叶上的露水便让衣袖微湿了。

    宣怀风一伸手,把探在船边的深绿色的莲蓬摘了一个下来,「采莲听得多了,今天也要实践实践。」

    把莲蓬掰开,剥出一颗莲子,去了心,水灵灵地送到白雪岚唇边。

    白雪岚一张嘴就吃了,点点头,想来味道不错。

    宣怀风你一颗,我一颗,把一个莲蓬给掏个净空,将空莲蓬往水里一抛,惊起几只远处的水鸟。

    宣怀风快乐地说,「这就是惊起一滩鸥鹭了。今天模仿古人,我们算模仿个十足。」

    白雪岚把船划到莲花深处,停下不划了,说,「空游无趣,我们玩个好玩的游戏,才不辜负这样美丽的景致。」

    宣怀风往他脸上一瞥,有些警惕起来,忙摆手说,「罢了罢了。你那些游戏,只你觉得好玩,我不参与。」

    白雪岚无辜道,「我还没有说完,你就赏我一个闭门羹。」

    宣怀风说,「你一时半会就老实不住,我不赏你闭门羹,难道还开门揖盗?」

    白雪岚说,「你并不知道我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就说我不老实?」

    宣怀风说,「好,那你说说,有什么打算?」

    白雪岚说,「莲花是风雅之物,我们赏它,也该有一个风雅的赏法。你我把从古至今莲花的别号芳名,一个接一个的道出来,谁接不住,谁就罚一件事,如何?」

    宣怀风没想到,他并没有什么邪心歪意,竟真说出一个正经的玩法来,而且甚符眼前这优雅景色,倒有些意外,斟酌道,「这游戏有点意思。不过输了的人要罚什么,你先说清楚。不要是什么叫人做不到的事。」

    白雪岚笑道,「我和你打赌,什么时候让你做过做不到的事?」

    宣怀风脸上一热,「虽然能做到,但也太叫人难做了。反正你不说明白,我今天宁可不玩。」

    白雪岚随手一伸,摘一个莲蓬在手说,「谁输了,谁就把这莲蓬里的莲子都剥下来,一颗颗喂赢了的人吃,如何?」

    宣怀风心想,这也容易,便是输了,也不让人为难。都说蓬生麻中,不扶而直,这人见了这样高洁的莲花,倒是收敛了心性,也做起一个儒雅君子来,真可喜可贺,便点头道,「这个罚约好。」

    于是两人一来一往,对起莲花的别名来。你说芙蓉,我接藕花,再又是君子花,天仙花、佛座须等等。

    莲花自古以来,便深受国人喜爱,得了许多别称,但两人一个接一个,也渐将说尽。到后来,将溪客、静客、翠钱、红衣等雅称,也都抬了出来。

    再轮到宣怀风,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一个,接道,「水芝。」

    白雪岚说,「这没听过,你是不是看要输了,杜撰了一个?」

    宣怀风说,「谁杜撰来着,确有其事。古人见莲花生于水上,便多取它一个水字,有没有道理?」

    白雪岚看他一说起学问来,俊脸上就有一种学生般天真的认真神色,故意逗他问,「那芝字何来?难道古人把它当作水上长的芝麻?」

    宣怀风有理有据地分辨,「不是芝麻的芝,是灵芝的芝。曹植《芙蓉赋》里,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就是将莲花比喻为水中的灵芝。可见水芝一称,自古有之。」

    对白雪岚一笑,催道,「轮到你了。说不出来,你就剥莲子罢。」

    白雪岚好笑道,「这样兴致勃勃地等着我认输呢,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肚子里也藏着一个。」

    说罢,吟出两个字。

    「玉环。」

    宣怀风摇头说,「不通,不通。从没有听过莲花叫玉环的,既非拟形,也非喻意,难道你是自己给它封了一个杨贵妃的头衔?」

    白雪岚说,「这个玉环并不是杨玉环的玉环,而是真正的玉石所做的玉环。」

    宣怀风还是摇头,「更加不通。还说我杜撰,原来你早就想着杜撰一个。」

    白雪岚牙痒痒地伸手在他颊上扭一把,笑道,「等我说出一二三四五来,看你还敢说我杜撰。」

    此时小船在莲叶重重包围中,是个极私密的所在,白雪岚这种小动作,宣怀风是一点也不介意,只反手在白雪岚伸过来的手上轻轻一拍,催促他,「你快说。」

    白雪岚侃侃道,「这是一个典故。唐代有个姓苏的男人,家住苏州。一日遇到一个素衣粉面的女子,彼此中意,云雨一番,那女子临走,赠他一枚玉环。后来他家中莲花开了,花蕊中也有一枚玉环,折之乃绝。因此莲花便多了一个玉环的美名。我并没有杜撰,这载在北梦琐言里,你不信,只管去查。我要骗你,一个月也不碰你的小指头一下。」

    宣怀风见他拿这赌誓,知道必是真话了,叹道,「这姓苏的男人也不是个东西,和人家有了那种关系,又收了人家的玉环,见到那莲花蕊中的玉环,也应该把那莲花更加怜惜起来,为什么反而折了它?焚琴煮鹤,辜负莲仙了。」

    刚说完,白雪岚忽然哎呀了一声,很惊讶的样子。

    宣怀风忙问,「怎么了?」

    白雪岚望望身边左右,「那两个木桨哪去了?」

    宣怀风往他手上看,哪里有木桨的踪影,再望小船内外,除了彼此两个人,再没有别的。

    宣怀风问,「刚才不是你拿着的吗?」

    白雪岚说,「一门心思想着莲花别名,到底什么时候松了手,我也不记得,本来是挂在这边小钩子上的,大概水波漾着漾着,松脱了钩子,漂到水里去了。」

    宣怀风探头往船外侧看了看,果然有一个生了锈的小钩子,想来是游人不划船时,用来拴桨的,现在上面空着。

    往四处一看,层层叠叠,都是莲花莲叶,小船在莲叶之间,荡开一道微微的涟漪,这样一色碧绿,哪见到什么木桨?

    宣怀风问,「没了桨,我们怎么回去?这湖可不小,要从这里漂回去,恐怕我们要在船上过夜了。」

    白雪岚笑道,「这个问题不大。我丢了桨,自然我负起这个责任。」

    把皮鞋一脱,哗的一声,跳到了水里。

    宣怀风被几滴水溅到脸上,才回过神,惊得大叫,「你干什么?」

    白雪岚人在水里,扶着船沿说,「我推着船,游回去也就是了,不叫你担一点心。」

    宣怀风急道,「你真疯了。不说这么远,你一个人推着一艘载了人的船回去,要耗多少力气,只说这野湖里,有淤泥水草,必定也有水蛇,被咬一口不是好玩的。你快给我上来!」

    白雪岚只能打消计划,重新上船。

    这样小的木船,下去方便,上来却不容易,两人一个拉一个攀,又注意着维持小船平衡,不要两人都翻到水里去,弄了好一会,才让白雪岚平安回到船上,然而他全身上下,早湿了一个彻底。宣怀风为了扶他,在他上来时也沾了一裤子水。

    白雪岚说,「这湿衣服黏在身上,真让人受不了。」

    说着,先脱上衣,然后又脱了袜子和长裤,身上只剩一条内裤,也还是挤得出水的。

    宣怀风见他几近全裸,把头微偏在一边,装做看那边一朵淡粉的菡萏。

    白雪岚果然挨过来,热热地说,「你裤子也湿了,不难受吗?反正这天不冷,你脱下来,等干了再穿。」

    宣怀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就知道,又中了你的诡计。你故意把船桨丢了,让我们困在这里,就为了这个吗?」

    白雪岚委屈道,「丢了桨的是我,这个我不敢不承认。你不要困在这里,我说我推船,你不让,可又怪我故意,又说我用诡计。这我就冤了。好罢,我还是给你证明我是清白的,这就下去推船,不占你一点便宜。」

    说着就又要下水。

    宣怀风赶紧拦着,「再来一次,船就真要翻了。」

    白雪岚身上只剩一条内裤,宣怀风要拦着他,又没有衣袖可扯,只好用手臂抱住他身体。

    宣怀风身上虽穿着衣服,但夏天布料甚薄,而且对方上身,更是一丝不挂,两个早就做过无数次情事的人,这样暧昧的身体相亲,任是铁石心肠,也要生出一点绮丽来。

    宣怀风把他一抱,已经知道不妥,心忖,似乎倒是自己飞蛾扑火了,讷讷地松手,往后退一步。可是这样一艘小木船,又什么地方可退。白雪岚像把猎物圈到自己领地的妖兽一般,好整以暇地慢慢挨过去,手在宣怀风沾湿的裤子上抹一抹,片刻,再抹一抹。

    宣怀风脸红,低声骂道,「真不是个好东西。」

    白雪岚是越挨骂越赖皮的,把他压到船壁和自己之间,轻轻磨蹭,哼着微微的鼻息说,「饿了。」

    宣怀风沾着他身上的火热,被他一下一下地磨蹭得身体轻颤,咬牙道,「这样清幽风雅所在,还抵不住你满脑子歪念,真是玷辱了莲花。」

    白雪岚不以为然地笑道,「莲仙自己还变成人身,找男人苟合呢,可见这肉欲上的事,连神仙也抗拒不了。这湖里的莲花大概还未够道行,不能到岸上去享受享受,我们在这里做一次榜样,教它们也知道什么叫人间极乐,才不辜负了这片莲。」

    宣怀风当然不赞成他这番强词夺理,但让他近了身,濡湿的裤子中间被他隔着布料握了,慢慢揉弄,肉颤身麻。

    他后背本是靠着船壁,现在也有些发软,渐渐躺平在了船底。怀风个高腿长,这木船又甚小,上身躺了大半地方,两条腿就要伸出船外去了,白雪岚借机把他两腿分开,左右撩在船沿上,这样一变姿势,就成了待人来噬的美味。

    宣怀风身下隔着船木,似水波轻轻摇晃,白雪岚在他身上,也是轻轻地缓缓地亲吻,不知何时裤链被拉开,下身一片冷飕飕。白雪岚从自己的湿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瓶膏药,抹了一团在硬物上,粗壮地滑顶进去。

    宣怀风嘤呜一声,空气中的莲香仿佛浓烈了数倍。

    白雪岚沉沉地唤了一声,「亲亲。」

    力气尽使到里头。

    小船随着白雪岚激烈的动作,在水中摇晃起来,荡出一圈圈涟漪,水上一片片翠绿的莲叶,仿佛羞杀了似的颤抖不停。

    宣怀风承受着他的强硬,气息全乱,以为自己要被他撞出木船去,慌乱地两只手抓着白雪岚不断晃动的腰杆。模糊的视线中,见四周的莲花在长长的花茎上探头,十分好奇天真地窥探着他们两具身体的纠缠撞击,这无穷的羞愧里,不可抑制地升腾出一种奇怪的甘美来。

    正在此时,附近响起哗哗的划水声,像是有人在划桨。

    忽听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高兴地说,「这么个好地方,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可惜了这些好莲蓬。我摘几个回去。」

    宣怀风知道有人来了,吓得浑身一紧,那含着硬物的地方用力一缩,夹得白雪岚差点呻吟出来。

    又听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莲蓬不算什么,待会再摘罢。趁着这里没人,我们好好的说说话。」

    女子声音里有点娇羞的问,「说什么?」

    男子问,「昨晚看电影的时候,你看那男女主人公分手,看得哭了。我递你手帕,你为什么不接?」

    这样的对话,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无疑。

    这时宣白两人为了不让人发现,早停了动作。白雪岚那个地方,却仍深插在里头,顶得下腹胀胀的,宣怀风只怕那对情侣划船靠近,把自己这丑态都暴露了,连喘气声都拼命压抑着,连连拍身上的白雪岚,要他退开。

    白雪岚却是很享受这种静默而火热的紧夹,对宣怀风眯了眯眼,坐直起身子。这姿势一变化,插在里头的角度陆然一变,宣怀风被顶得颈上青筋一挣,又不敢发出声音,浑身绷得更紧,又气又委屈地瞪着白雪岚。

    白雪岚本来伏着身体,这样坐直,头便在荷花的遮掩中露了出来。

    那对情侣的小船已划到附近的地方,冷不防见一张人脸忽然露了出来,把那女子吓得发出一声轻叫,「啊!有人!」

    船上的男子忙说,「别怕,有我。」

    白雪岚两手按着躺在身下的宣怀风,不让他把两人身体连着的亲密挣开,隔着许多莲花对他们笑道,「别叫,别叫,我在这里抓水鸟呢。你们一叫,要把鸟都吓走了。」

    一边说,一边胯下微微耸动。

    宣怀风有万分紧张,便有万分的敏感,那滚烫刚直在里面每一点细微变动,都仿佛磨着骨髓一般,既叫人害怕,又可耻的甘美。心里恨透了白雪岚的邪气可恶,一双大眼睛瞪着他,差点瞪出眼泪来。

    女子被莲花挡着视线,并没看清白雪岚的面目,只知道自己和爱人的浪漫被打扰了,有些不高兴,对自己的爱人说,「这么美的地方,这人却在这里焚琴煮鹤,真是大杀风景。」

    白雪岚看宣怀风含着水雾的眼睛瞪着自己,兴致越发高昂,胯下用力往前抵了两下,宣怀风猛地张开两片樱瓣似的唇,大吸了一口气,两肩颤抖,露出十分抵抗不住的诱人模样。

    白雪岚享受到极点,对女子的话也不生意,仍是微笑着说,「这位小姐,你弄错了,我抓的是水鸟,并不是鹤。」

    女子说,「谁管你抓的什么。」

    那男子劝道,「算了,人家抓人家的水鸟,我们别管他。这里既然已经有人,我们也不方便说话。还是走罢。」

    于是木桨哗哗地打着水,把船划走了。

    宣怀风听着划水声,犹不敢妄动,只怕那对情侣未曾走远。好一会,真的不曾听见再有响动,才大大的吐出一口气。

    正要坐起来,白雪岚身子伏下来说,「还没吃饱。」

    他这样存心使坏,姿势一变,宣怀风后腰一阵酥麻,气力全找不到了。

    宣怀风羞耻而恼,一边喘息,一边骂道,「你这样……这样可恶,我和你没完……」

    白雪岚很快活的大笑,「可不就没完吗?就算你想完,我也不能让你完。」

    压在宣怀风身上,像一只巨大的藏獒,推也不退,踢也不退,黏人得很。宣怀风被他频频一阵乱顶,甜美感在鼠蹊处狠狠地跳动,眩晕得叫人受不了。宣怀风伸手,指甲在白雪岚结实的肩膀上狠狠一挠。

    这一挠的疼,更带出白雪岚的兴奋了,抓住宣怀风犯了错的细长指头,在嘴里轻轻一咬,腰杆打开了引擎似的,极快地前后摆动。宣怀风忌惮再有人来,又羞于周围这些莲花的窥探,总是强忍声息,但羞人的地方受到这样马达发动似的攻击,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甜腻的喘息呻吟,断断续续地唇间泄露出来。

    白雪岚一边继续侵犯,随手把一枝莲花折下。宣怀风早被他折腾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感觉到什么东西抵着唇,迷迷糊糊张嘴,把花茎打横咬着,倒是正好堵住了让自己脸红羞愧的淫声。

    白雪岚居高临下地细细欣赏,画般的眉,湿润温暖的眸,雪白肌肤上,一层情爱薰染的粉红。唇红齿白间,咬着一朵半开的粉莲,高雅和淫靡同在一幅画中,真是天堂的风景也比不上。这个可人儿,他是如何千百遍地要,也要不够的。

    于是更加爱意高涨,加倍用力地疼爱起来。

    几番激烈疼爱,销魂蚀骨,白浊染舟。

    那些围观的莲花,羞得几乎要垂下头,藏到莲叶底下去。

    然而它们是幸运的。

    见识了人间至乐,也许在此之间,有那么一二能领悟至理,修炼若干年,化为人形,也到人间寻找自己的快乐。

    到那时,那北梦琐言中的玉环,也要再现了。

    而这一切,其实并不放在那一对兴尽晚回舟的爱侣身上。

    因为他们的心上,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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