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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长安之星

  跨入魅力湾时,说实话有一些失望,从硬件上看,能不能到三星都要打问号?东莞是什么地方?一个镇的星级酒店可以超过四十家,三星级在这里就是一个屁——偶尔可以为扫黄做点贡献。我扫兴地随手点了个背影很清纯的囡囡,转身一看,吓了一跳。这个囡囡张得挺有特色——有点丑。所以看背影点囡囡是不成熟的表现,真是玩鹰的被鹰啄了。

  但魅力湾的靓女部长扭着屁股说的话,让正准备换人的我呆住了。

  “特工,你有眼光。”

  我心里一惊,特工,我这么快就暴露了?

  我脸红着说:“嗯,嗯,随便看看。”

  魅力湾部长一脸狐疑,转着狐眼,一拍桌子道:“装什么装啊?”

  我全身蜷缩了起来,在别人的地盘做特工被发现,有什么好果子吃?能开这种店的,黑白两道谁不熟?东莞本来就乱,趁黑夜派两个保安找个巷子修理我一顿,报警都没有人理?我抬头看看窗外,估摸着自己逃跑的可行性,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计划。有一次我见张小盛腿痛,热情邀请他跑五十米,结果先跑了五米,还被超了五米。我心想,这里总没有渣滓

  洞吧,我做不了江姐顶多做浦志高好了。

  那部长笑道:“特工的服务是最好的,你真会玩,魅力湾是东莞第一家设特工的,有专用的器具,保证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我放松了面部表情:“特工?有什么服务啊,我可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啊?”

  部长道:“*啊,你不知道就点了个特工啊?”

  我一阵激动道:“刚刚点的我换货,你这里有多少个特工,全部叫过来我选选。”

  部长道:“十七个,有十二个已经上钟了,剩下五个我帮你叫来。这个不错的啊,人是不漂亮,但女主女奴都做的很好,双向的。”

  “能做到什么程度?”

  “基本上日本片里有的都有,当然太血腥的没有。”

  “美人犬有吗?”

  “有!”

  “滴蜡有吗?”

  “有!”

  ……………………………………

  “有!”

  在连问了八个问题后,我脑袋发蒙了。如果这个部长所说属实,魅力湾将成为东莞,甚至全国同行业一个标杆,东莞黄道完成就此再度完成档次级的飞跃,甚至可以改写中国青楼史。

  王小波就强调过,古代的中国是*爱好者的天堂,中国的古代史,就是一部*的历史,鲁迅说:中国只有两个时代,一是坐稳了奴隶的时代,一是想做奴隶而不可得的时代,CCTV红火的辨子戏里经常有这样的表演,美女跪在地上,捧住一主角的脚:主子爷,奴婢该死,一边爬在地上打自己的嘴巴。这就是经典的*表演。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其实竭力维护的就是这种*关系。很遗憾的是,在*文化源远流长的中国,却没有衍生出流程化、系统化的服务系统,不管是南京秦淮还是北京胡同,都没有专门发展研究过这门艺术,以至于被小日本超越,这是后话。

  只有在零星的古典文献中,能找到一些端倪:宋赵德麟《侯鲭录》云:“宣城守吕士隆,好缘微罪杖营妓。后乐籍中得一客娼,名丽华,善歌,有声于江南,士隆眷之。一日,复欲杖营妓,妓泣诉曰:‘某不敢避杖,但恐新到某人者,不安此耳。’士隆笑而从之。

  又如清俞樾的《右台仙馆笔记》中记了这么一件事:“乾隆间有某甲者,以县尉至滇南,莅任未一年而卒,无子,止一妻,一妻弟,一仆一媪。居无何,妻弟亦死,仆妪皆散去;妻尚少艾,寄居民舍,久之无食,为人浣濯衣服以自给,十指流血,而不免饥寒。有邻媪者,在官之媒氏也,一日过而谓之曰:‘何自苦乃尔?今有一策,可暂救饥寒,能从之乎?’妇问何策,媪曰:‘新到县官,少年佻浮,而慕道学名,喜笞妓,笞必去衣,妓耻之,以多金求免不得,又以多金募代己者,亦无其人;若能代之到官,吾当与诸妓约,受杖一,予钱千也;伍百诸人皆受妓赂,行杖必轻,且形体是而名氏非,初不为泉下人羞也。’妇以贫失志,竟从其策。嗣后邑有*应到官,悉此媪为介绍而代之,县中皂隶无不识者,皆笑其顽钝无耻也。然妇竟积二百余金,以其夫之丧归葬。余谓此妇受辱虽甚,然究未失身,不得谓之不贞,不惜父母之遗体,以归其夫之遗骸,不得谓之不义,君子哀其志,悲其过,未可重訾之也。”

  对这些古文,想必很多朋友比较郁闷,做为南京大学古代文学落榜硕士,我做一些简单解释:有一无钱妇,有一有钱男,有钱男喜欢用鞭子抽女人,找不到愿意被抽的妓。无钱妇为了钱让有钱男抽,完了。附加一句,作者认为无钱妇为钱被抽,但未失贞洁,是个纯粹的人,是个高尚的人,值得表扬。

  古人的道德观十分奇怪,对此我不感兴趣,但上面的古人笔记至少说明了几个事情:一、*源远流长,从不缺市场。二、*不被大众所接受,甚至下九流的妓也耻之。三、中国确实把*当变态处理。不是走投无路,没几个女人愿意玩。

  顷刻间,五个特工过来了,长得都不怎么样,我摇了摇头,部长道:“老板,跟你说实话吧,这些特工可以走后门,可以年青漂亮的不会做这个的。你要年轻漂亮的,我叫几个春丽过来。”

  “春丽?”

  “就是青春美丽的A牌。”

  我随手点了个勉强及格的特工,道:“算了,我玩个新鲜。”

  十分钟后,一个戴着犬脖,手铐脚链,全身皮革,屁股上插着尾巴的女人被部长牵进了我的房间。打开她的工具箱一看,电动的,遥控的,皮制的,金属的,马鞭,蜡烛,绳子,口塞,凡属应有,无所不有。

  那囡囡应该有三十五六了,问为什么干这个,她跪叩道:“回主人的话,下岗了,要吃饭。”

  情报反馈到家华,引起了一场地震。李鹰迅速召开培训部紧急会议,囡囡一片恐慌,深受日本*影响的李鹰,准备推行*了。

  家华四老中的果冻叹息道:“现在囡囡的命太苦了,当年我在一线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复杂啊,张开腿就是钱,还挑客人。别说*了,ISO都没有。爱来不来,姐姐还不爱搭理。”

  东东道:“果冻,十几年前的事还讲什么?那时候有几个酒店啊,现在你看看东莞,哎,张开腿就收钱的好日子早就没有了。”

  李鹰道:“东东说得对,我这就去跟毛老板商量,马上推行。要知道现在的东莞,洗澡的地方比厕所还多。今天我们落后一步,明天就可能是两步,半年后可能就没有客人来了,不行,马上推行。”

  我见白素素眼泪汪汪的,道:“也没这么夸张,魅力湾也就十七个特工,还基本属于徐娘半老的,年青漂亮的都还不愿意做。”

  李鹰一拍手道:“江磊,你入行不久不明白。这种东西一开始,马上就是扩散。有钱赚,马上会扩散,今天是十七个,明天就可能是二十个,过了三十个,她们就会习惯了,当年刚推出ISO时,囡囡们不也都是要死要活不适应吗?什么死也不*趾头,恶心会吐啊,结果了?你要我再等等,等几周后魅力湾的春丽也加入了,我们还在磨蹭,那我们很快就没饭吃了!”

  我道:“那也要注意一下,这个口子一开,市场是没有问题的,但囡囡的安全怎么保证,这一个服务可是有危险的啊”

  李鹰一摆手道:“别的场子囡囡能做的,我李鹰的囡囡当然也能做,在这圈子里我从来没有丢人过。”

  大多数囡囡都在沉默,有的是恐惧,更多的是茫然,毕竟这是个新生事物,也有几个跃跃欲试的,楚妖精就笑道:“没问题,不惧任何挑战。”

  我也不再说什么。

  果冻叹道:“妹妹们有苦吃了。”

  离开会场,白素素在走廊等我,冲我使了几个眼神,我疑惑着随她去了她的专用帝王房,里面还住着一个十二三岁的胖男孩,正趴在床上写作业。

  我捏了捏孩子的脸,道:“你弟弟挺胖的。”

  白素素一声不吭就脱裙子。这,这也太直接了吧?我揉揉眼睛,只见白茫茫一片好干净。白素素张开大腿,我的血压猛的升高。

  白素素指着大腿上好几小块红色的印记,泪眼朦胧道:“江磊,你看,两年了,用好多烟头烫的,还没有消。我有个好姐妹玩*被弄残了。”

  “江磊,你帮帮我,帮帮我的姐妹。”

  “如果真的推行这个服务,会害残很多囡囡的我知道李鹰和毛老板都不在乎所以我求求你,不行的话,我和几个四川的小妹,只好走了。”

  “囡囡也是人,也会痛!”白素素少有的用重语言说到。

  我不好说什么,笑笑去摸她弟弟。那小胖子很温顺,道:“叔叔,谁欺负姐姐啊,你要帮帮她,她又漂亮又温和,肯定受人欺负的。”

  叔叔?姐姐?我操。

  白素素道:“江磊,如果你愿意帮我,以后家华的四川囡囡都会感谢你的。”

  我看着白素素梨花带雨,有点不好意思了,别人真把我当成在家华的靠山了,我内心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家华骗饭吃的。被美女哭的脑子一热,我道,好的,我帮你打个电话给卫哥说说。

  出了房门,也没有多想,打电话给毛老板,建议他缓行新服务,因为很多囡囡反对,可能会引起囡囡队伍不稳定等等。打完电话后,我一身轻松,让美女欠自己人情的感觉*。谁知道,这一个电话,彻底*了李鹰,让我轻轻松松骗饭吃的生涯告一段落。

  第二天清晨,毛老板被李鹰请到培训室,他当着家华四大师姐,指着我对毛老板道:“毛老板,这个人我指挥不了,要不你就让他辞职,要不你就让我辞职!”

  我一呆道:“李兄,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毛老板也道:“李鹰,也怪我,昨天就把江磊的意见说给你听了,你没必要这么大的意见吗?都是家华人,江磊提点建议也是正常的。”

  李鹰道:“毛老板,我是你从康皇挖来的,你对我有恩,我知道,我也对你忠心耿耿,你也知道。但这个人,如果是培训部的,有事情为什么不先向我报告?却直接向您报告?如果他不是培训部的,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心烦。如果毛老板不信任我的,派这样个小人来监军,我李鹰只好辜负老板,卷铺盖走人。”

  毛老板很有修养地给李鹰点了根烟,道:“李鹰,你放心,我是信任你的。濠江花会首席培训师还等着你去拿了。我多次说过,江磊有自己的特长,他来辅助你,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李鹰冷笑道:“不敢有这样的兄弟。他的特长,我看出来了,喝咖啡,讲笑话,越级告状,拉帮结派,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毛老板看了我一眼,我站起来道:“李兄,越级上告是我的不对,昨天确实应该先和你商量一下的。但拉帮结派什么的?你把兄弟我也看得太什么了吧?”

  李鹰道:“要我明说吗?你反对我的意见没问题,你会上直说啊?你会下勾结白素素干什么?想用川帮,还有你的湖南帮压我?就算囡囡都支持你,你以为你就干得来吗?有本事你带队去濠江啊!”

  我这才明白过来,我确实犯了李鹰的大忌,越级报告,在他的地盘公然反对他的政策,这些就算了,还有几个更敏感的问题,一定让李鹰感觉到了威胁。比如,我和白素素是什么关系?四川帮?湖南帮?还有楚妖精?和毛老板的关系?如果我真的控制了家华的两大王牌白素素和楚妖精,又受到毛老板的信任,又想抢他的位置。李鹰确实是有理由紧张的。

  我道:“李兄,我和白素素只是泛泛之交,也没有打算拉帮结派。李兄才气横溢,首席培训师的位置是谁也抢不走的。”

  李鹰脸色一白,旋即大笑道:“哈哈,你以为是我怕你抢我的位置?就凭你,一个整天在大堂喝咖啡的仙人?”

  我有点火了,道:“我在大堂喝咖啡,责任也不全在我吧?”

  李鹰道:“哦,你是说你怀才不遇,我没有给你机会对吧?”

  我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李鹰道:“那我给你机会,我明天不上班了。”

  毛老板道:“胡闹!”李鹰还是有点怕卫哥,停了下来,脑袋还冒着青筋。

  东东道:“李哥,歇歇火了,不值得为这种人生这么大气。”

  我道:“李兄高才,家华怎么离得开你了,哎,你坐在这个位置最合适了,我不跟你吵了,我让你,我走好了,卫哥明天给我把工资结了吧!。”

  我反正是想干点自己活的,也不怎么在乎。

  李鹰火冒三丈的跳起道:“什么你让我。你让我?好,好,我压制你无法施展才华,你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

  “李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语言理解有问题。”

  李鹰道:“去你妈的语言理解,我知道你是中文系的,我不同你空手道,这样吧,毛老板。我把桑拿的A货分一半给江磊,让他带,一个月后,我们比比业绩,输了的离开家华。”

  毛老板,东东、西蒙、果冻、翠翠,还有我都呆了。

  半晌,毛老板道:“你要决斗?你开玩笑!”

  李鹰还在歇斯底里的状态中,他道:“是的,输了的,滚!”

  毛老板对我看看,我呆了呆,觉得李鹰傻掉了,他年薪是我的十倍,长工,我,短工,混饭吃的,他居然要跟我赌,拿十块钱和我一块钱对赌?他傻啊!?唯一的解释是:冲动,冲动是魔鬼。

  全场沉默了一会,我看到李鹰在抹汗。估计后悔了,但话还在嘴边又不好改口。

  毛老板看着我道:”江磊,你觉得呢?”

  我点点头,又有点心里不忍,道:“李兄,你这么赌,你吃亏了。”

  李鹰也算硬气,或许他根本就无视我,道:“放心,我没有可能输,就这样赌。”

  毛老板看了看天空:“以前在湘西当兵,觉得那里的天好蓝啊,那里的人好冲啊——那里现在好穷啊——这样吧,你们也别输了就走,你们都是人才,输了的,继续在培训部做事,工资降一半,赢的那位,做为家华首席培训师,带队参加濠江花会。如何。”

  李鹰和我都点了点头。

  毛老板抓住李鹰的手,望着李鹰道:“都好好干!谁是首席培训师酒店再奖十万。”说完后看着我道:“江磊,你要加油,还有你的情报仍然要继续,今晚你去至尊金,会一会它们的一百零八号?”

  “一百零八号?”

  毛老板郑重地点头道:“至尊金已经内定她参加濠江花会,她外号叫长安之星。”

  破车,我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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