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国内作家 | 港台海外 | 外国文学 | 青春校园 | 都市 | 韩流 | 影视 | 历史军事 | 古代文学 | 短篇 | 读书评论 | 最新资讯 | 更新
网络原创 | 言情 | 玄幻奇幻 | 科幻 | 恐怖灵异 | 仙侠修真 | 武侠 | 侦探推理 | 官场小说 | 鬼故事 | 盗墓小说 | 传记纪实 | 作家列表
 位置:努努书坊->《元代野史》->正文

第四十三回 金山寺索通盗宝

  第四十三回金山寺索通盗宝

  云梦贼贾-,既破汉阳,兵屯汉川,四出大掠,将犯黄州。

  有倪雕儿、汪夜叉、姚太师、宋罗喉、赵阎罗等议曰:“此去蕲黄不远,攻城掠地,不足介意。惟兵饷不足奈何?”赵阎罗曰:“我兵目下云集响应,不下十余万众。古云:‘兵多将累,粮草不敷,决遭困惫。’不如大加检阅,精壮者留,其难民胁从者,用武安君长平之法坑之。”汪夜叉曰:“不可,饥民胁从,用以冲锋则不足,用以掳粮则有余。随从我军,令自觅食,亦足以壮声色。即官军截杀,亦无损于大队。岂不两便?”倪雕儿曰:“二公议皆未尽善,某有一法,难民俱有用处。”众问:“何用?”倪雕。儿曰:“我兵行处,并无辎重押后,全靠掳掠。今将掳掠之法,分为三等:第一酷比缙绅,第二赎取妇女,第三搜刮富户。夫缙绅之家,即在任廉介者,薪俸之余,岂无微积;若贪污官吏,日坐私衙,敲精吸髓,民膏民脂、橐辇归,遂甲第连云,膏腴万顷,非我辈不能出所藏也。至掳掠妇女,另置一营,不准男女混杂,以身分高卑,定贵贱取赎。

  素封之家,累世蓄积,严加-掠,拷出私窖,粮饷自充矣。”

  众人皆曰:“此计甚妙,比缙绅掠富户二件,即令难民胁从者任之,为伊等平日吐气,当有奇效,惟赎取妇女一事,非我辈自为稽查不可也。”倪雕儿曰:“各委部下将校主掌,但纪律不可不严,掳来妇女决不可犯。如有士卒奸滢者,立斩不赦。

  如此则赎取日众,而银钱自广矣。”众人如命,此令一下,纵兵四出,汉沔一带,鸡犬俱尽。时有安陆县郑恒者,度宗时曾知绍兴府。其高祖毅夫,仁宗朝状元及第,世代通籍。郑恒为绍兴知府,抗疏力言襄樊不可不救,贾似道讽台臣奏劾之,罢归安陆石柱乡,不久遂卒。宋亦随亡。妻梁氏生一子一女。子名梦兰,才华秀美。女名玉奴,姿容闲雅。一兄一娣,读书木兰山房,而玉奴颖悟过分。每相问难,梦兰自叹弗及也。年十五,工吟诗,善填词。七夕登楼,作《忆江南》二首,词云:七月七,瓜果设庭中。乞巧穿针儿女技,在天在地誓深宫。

  银汉自空空。

  其二云:七月七,鹊渡诉离衷。尽夜绸缪今夜里,情魔难障太阳红。

  分手各西东。

  梦兰见之,长然曰:“字句虽然清新,声口未免懊恼,恐有不祥。”玉奴又题杨妃教鹦鹉,念心经一绝云:春寒卵酒睡初醒,笑倚东窗小玉屏。

  早悟眼前空是色,不教鹦鹉念心经。

  又题绿珠坠楼云:花飞金谷彩云空,玉笛吹残步障风。

  枉费明珠三百斛,荆钗哪及嫁梁鸿。

  梦兰见之喜曰:“妹此二作,颇敛才就范矣。一日木兰亭前,池中芙蓉盛开,梦兰有感,乃作《菩萨蛮》一词云:红云半压秋波急,艳妆泣露娇啼色。

  住梦入仙城,风流石曼卿。

  宫袍呼醉醒,休卷西风景。

  明月粉香残,六桥烟水寒。

  玉奴观毕,亦作行香子词,二首云:如此红妆,不见春光。向菊前,莲后才芳。雁来时节,寒沁罗裳,正一番风,一番雨,一番霜。

  其二云:兰舟不采,寂寞横塘。强相依,暮柳成行。湘江路远,吴苑池荒,奈月朦朦,人杳杳,水茫茫。

  梦兰看罢,愀然不乐曰:“吾妹将来大有——,观诗词声口可见矣。”无何云梦贼起,乃奉母梁夫人。避兵京山县莫愁村。时盗贼纵横,人情汹汹。家中厮仆逃亡过半,余者俱怀观望。惟老仆二人:一名索通,自称赛昆仑;一名马陵,绰号绍虬髯。二人素有肝胆。原本山东死囚,遇郑恒生之,收为健仆。

  后奉使淮西,夜宿蒙城。贾似道遣人行刺。被二人擒获,竟免于祸。郑恒待之益厚。景定间三使海道,颇得其力。但二人积不相能,常睇目视,同食不交语。睚眦小忿,辄奋老拳相殴斗。

  及闻汉阳已陷,纵兵四出,渐至近村,梦兰已束手无策,忙与母梁夫人及妹玉奴,弃家逃窜,仓皇出走。马陵搀扶梁夫人,一步一跌。行不数里,索通方负一橐赶上。喘息未定,忽一队贼兵蜂拥而至,主仆冲散。梁夫人母女,慌做一处。忽见一枯桥,内颇空阔,潜伏其中。俟贼去,乃逡巡而出,已不知梦兰与二仆何所,急寻僻路而奔。回望各村俱烟焰蔽空,道路皆横尸枕籍,见男妇号哭而行者,络绎不绝。行约数十里,力渐不支,足亦皲裂。乃投深林中,母女相对而泣,坐以待旦。腹馁特甚,捱至天明,又恐贼至,母女狼狈而行。午后已十分困惫,前临石桥,于绿杨深处少憩。饥不可堪,乃摘柳叶嚼之。惊布方定,闻桥上逃死者悲恸欲绝,不胜酸楚。又至黄昏时,四野虫鸣啾瞅,母女更喁喁饮泣,自分必死。忽疏星淡月中,桥西若有人大踏步而来,口中唧唧哝哝,闻语云:“夫人小姐,存亡未卜,此事怎了?”玉奴细听之,索通声口也,急低声呼唤。

  索通一闻大喜,急至桥下,扶出母女曰:“夜静行将安之。”

  索通曰:“此名离狐村,前去不远,有延庆寺,权往寺中,明日再作理会。”遂一步一步行去,直入寺中。月下见门庭荒芜,并无灯火。母女至佛前祷拜泣诉,就殿角坐定。索通将橐中食献上,夫人始问梦兰消息。索通愀然曰:“不知去向,业有马陵往迹之矣。”夫人泣不可止,玉奴亦泣曰:“仓卒出奔,并无资斧,倘至京山舅氏家,则无虑矣。”索通曰:“老奴橐中,幸预有准备,且过应城,须雇车马,方能直达京山。”三人勉强,捱至天明。索通前去探路,缓缓而行。但所过残毁,并无旅邸。索通觅食之。

  一日道出乌坂,达鹿头口,将近大路,索通曰:“冲要之处,防有贼兵,老奴往探之。”夫人、玉奴匿路旁深林中。既而林外,忽闻有人来往。玉奴方探头一望,谁知正是贼队探军。

  一见玉奴,知是奇货。凡十余人,奔入林中,将母女拿住。夫人叩头不已,玉奴情知难免,正欲投崖。贼一绳缚定,慰之曰:“我等不伤性命,若有亲眷取赎,异日还可归家。”不由分说,押赴而行。少顷,索通飞奔而来,一见夫人、玉奴被陷,狂呼不已,投入队中。贼将刃之。一贼曰:“且问系此女何人?”

  索通曰:“老仆也。”贼曰:“既为主仆,即属亲眷。贾大王有令,不戮妇女,须用金赎取,决不食言。”索通恐诈,且泣曰:“老奴愿随军中,乞将主母、小姐释放。”众贼大怒,三拳两足,推之使去,曰:“非三百金,不能赎也。”簇拥而去,索通抵死追赶,且呼且泣,只见一贼引弓持满向之曰:“老奴才不畏死耶?某营中所得妇女,何止万千。但宦家女子,赎以千金,民家者三百金。命妇五百金,有金则归,无则死。”嗖的一声,索通应弦而倒,负痛而起,忙拔出箭镞,则右臂血流如注。裂衣束之,贼已去远矣。坐而泣下曰:“保主不全,不如一死。”即欲寻自尽,既而又转念曰:“抱惭而死,不惟无以见老爷于地下。且马陵有知,将笑我为偷死矣。今日之事,一生九死,不可不死中求生。贼明明告我以千金赎取,若得千金,则夫人、小姐生还皆可冀也。遂熬着痛楚,立起身来,暗思:主人旧日,颇有蓄积,家中岂无暗藏?不如仍归安陆。

  遂连夜奔回石柱乡,方入里门,见凋残已极。再至家中,则庐舍已付煨烬。一见怆然,基址俱发掘靡遗,心如灰死,无计可施,左右思维,忽然曰:“计在是矣。京山县梁氏舅家,亦是世胄。且属至戚,惟此处为可望耳。”且幸身边尚有余金,行路有资,遂至京山,但梁氏家则先一月,已被抄掠矣。索通如冷水浇头,垂泪而已。怞身便走,又忽忆着主人存日,同僚有一苏学士,最相契。学士乃宰相苏颂之孙,世居丹阳。不如竟赴京口,且南徐不曾被兵,此计定不落空。遂不分星夜,雇舟直下,迤逦达于镇江,由江口拨运河,十数日已近丹阳。上岸访问居址,俱云:“苏相公世居城西晚香村,于大宋革命时,远迁台州去矣。”索通望空捉雪,大失所望。囊中羞涩,流落京口,幸幼年颇好引拳,尚能记忆,遂以卖拳营生,且救眉急。

  一日在丹徒县焦山镇,遇一头陀,亦枪棒师也。两人心投意合,言语之下,索通不时长叹。头陀怪而问之,索通以实告,且曰:“若得千金,则吾事成矣。”头陀曰:“此处金山寺,现贮数千金,何不取之?”索通惊问:“何金可取?”头陀笑曰:“其实金则无之,有一物可值数千金耳。”索通又问何物。头陀曰:“北宋时有一佛印禅师,乃是高僧,住锡金山。苏东坡学士,将往访之,直造寺中,禅师迎问曰:‘内翰何来?此间却无你坐处。’苏学士戏曰:‘借和尚的四大身体,用作禅床少坐。’禅师曰:‘山禅有一转语,内翰答得来则罢;不然,将身上玉带留下,永镇山门。’苏学土即解下玉带。请问何语,禅师曰:‘山僧四大本无,五蕴皆空,学士要在何处坐?’苏学士一时答应不及,禅师即喝侍者速收玉带,苏学士欣然弃带而去。”按,此带出宋皇上御赐所值何止千金?见今存在方丈后佛顶阁,庋置第一层楼上。若得此带,胜汝数干金多矣。”

  索通大喜,深谢头陀。头陀戒之曰:“汝义气可嘉,故以密告,但百年镇宝,盗之甚非容易,吾将逝矣。”索通力任不辞,头陀遂去。

  索通便渡过扬子江,见金山浮在江心,四面悬绝,一径孤悬,暗惊此山如何可止?方逡巡山下,瞻前顾后,忽山头有人大呼曰:“山下有贼至矣!”索通大惊,细审之,乃卖拳头陀声也,心中大疑,既而忿然曰:“但得救主,赴汤蹈火,亦所不辞。”是夜方欲止山,闻寺内鸣钟不已。即当更漏,甚是分明,不敢入寺。一连数日。闻本月初七日,乃英烈龙王诞辰,赛会烧香,索通喜曰,机会在此时矣,至初七日,果人山人海,索通踱将上去。但人人进香者,俱至龙王堂而止。寺前寺后,巡视甚众。直延至晚下,见众僧俱登佛殿顶礼,哺喃喧扬佛号。

  索通由大殿,经过数重殿宇,混入方丈。侧左有门未闭,竟闯将入去。果见一阁,高出层霄。暗思必佛顶阁也。正欲登阁,一时闻方丈内,木鱼震响,众僧已入方丈。索通大惧,忙至阁子后,黑暗中伏定。少顷,又见十余僧合掌而入。索通悚息,毛发皆竖。见众僧一一掇梯,直上楼去。索通懊悔曰:‘计不成矣。”既而楼上梵音齐作。时腹中饿甚,遂出大殿,见佛前罗列供献果晶,正好充饥。馋猿遇果,饿犬闻腥,任餐一饱。

  更转身人阁下,闻梵呗声少息。又欲踱上楼去,未及阁门,忽履声橐橐,慌忙转身,正在窘急,忽见回廊右手畔,有一小门,可盼江水。遂徐步而出,见有小径,可以纡道,直达山门。幸有生路,始潜身下山。正值夜渡船,搭过江去,宿于旅中。

  当夜纳闷不已,展转床席,未能合眼。时月影当窗,猛听隔巷有行步声。起而窃视之,见一偷儿在隔巷入家壁下,蛇行而入。少顷,橐负而出,如是者再。索通看得分明,徐至壁下。

  偷儿正探头从窦中出,索通一把拿住。偷儿作慌,忙将橐中财物献上。索通一时触动心事,扭至僻静处,抵死不放。偷儿乞命不已,益发窘急,伏地叩头,乞免一死。索通笑曰:“某非捕盗者,特有求于汝耳?”偷儿不省,索通曰:“汝入此道几年矣?”偷儿听其声口,似同道者流,乃答以初学。索通不觉愀然久之,偷儿已窥其意,乃曰:“实不瞒公,某作此勾当,近今十五年矣。”索通大喜,急叩以有闷子火,鸡鸣断魂香否?

  偷儿愕然,暗惊此人,乃大盗也。今晚小巫见大巫矣,因问以何用,索通曰:“有则求之,无则不劳说辞。”即以橐还之,令去。偷儿负豪欲行,仍止。复问曰:“足下果何人也?”索通怒曰:“免汝一死,速去耳,饶舌何为?”偷儿愈不肯行,弃橐于地。再拜曰:“何敢相瞒,某实系小偷。愿拜门下,以听驱策。若得承教一二,没齿不忘。”索通复笑曰:“汝以吾为巨盗也,为汝求二物,殆将有所用耳。”遂以心事告之,偷儿大喜曰:“断魂香,闷子火,惟吾师处有之。吾师为江陰巨猾之魁。每在皂角林、瓜洲渡等处,截江剪径,徒众百有余人,如虎生翼。要得此带,某去请吾师,将寺中掳掠一空便了。可劳如此琐琐。”索通大惊,不许,急以婉言谢之,令去。偷儿又曰:“公既存心仁厚,不愿买祸。某一人去,竟将此带盗出。

  用以报公盛德,何如?”索通大喜,又曰:“寺中防范綦严,重楼复榭,道路曲折,恐汝路径不熟,须某同去,方保无虞。”偷儿大笑曰:“作此勾当,宁问道于人耶?某试探之,决不辱命。”

  次日当晚,二人摇舟过江。至山下,索通遂止舟中,偷儿踱上山去。犬吠无声,至更许而回。索通急问之,偷儿曰:“业已探过,在阁上古佛龛前庋置第三层,以伽楠香木泥金匣装护,外用紫纱罩定。周围俱列禅庆,共宿一十六僧,明晚定当取至。”索通惊以为神,仍驾舟回至寓所,次晚又至旧处,将船系定,偷儿迈步上岸,已近寺门,忽犬吠一声,偷儿折身便转曰:“事不谐矣。”索通促之令去,偷儿曰:“大凡此道,最忌犬声。犬既司惊,入户必多危险。且俟五日后,再至可也。”索通恨不一时到手,便去赎取夫人、玉奴,十分叹息。偷儿曰:“盗取他人之物,岂可迫促?倘太仓卒,必生他变。”索通懊恨而回,二人遂隐至僻静处。

  五日方至,黄昏偷儿忽不见。索通处处踪迹,并无形影。

  始叹强人无义,误我大事,十分追悔。乘着月色,再至江下。

  怅望一会,见隔江一人,驾小舟如飞而来。方欲避之,忽舟中人大呼曰:“幸不辱命,有以报公矣。”索通惊异,视之,偷儿也。弃舟上岸,手捧一匣,背负一橐,望僻静处而走。索通狂喜。直至北固山脚下,启匣视之,果玉带一围,用黄罗封裹。

  再启其罗,见带上镶嵌明珠二十四粒。中交环处,乃通天犀角,琢就龙凤交戏之状。两旁护腰,皆于阗玉也,光艳夺目,真希世异宝。匣中更有玉-金樽,古玩珍奇十余事。索通德偷儿,惟取一带,余尽以赠偷儿。偷儿不受曰:“予橐中尚有货物,不啻数百金值也,得此足矣。”视之,皆金银器皿,白镪数十锭。偷儿喜出望外,曰:“得公义气所激,直人宝藏库中,席卷一尽,胜某十五年行窃矣。”索通笑问:“如何得近阁上。”偷儿曰:“此易与耳。阁中耳目甚众,俟僧等熟睡,竟从阁上,沿屋而下,既得此匣。又见龛前罗列许多宝玩,天与不取,留以供群秃作无穷受用也耶?”索通曰:“寺中既失许多宝物,必鸣官缉捕。足下此地,固不可留。即梁上君子之行,亦不可再。某劝足下刻意改行,前愆晚盖。有此数百金,不愁不作富家翁。”将匣中宝玩,尽以赠之。偷儿坚拒不受。索通怒曰:“可知赛昆仑是有肝胆男子,仗义救主,故作此事。并不为货财起见,尔坚拒不受,毋乃无意改行,而甘心作窃盗乎?”偷儿唯唯谢罪,泣曰:“某乃京西鲍立,家贫落魄。自念生平行窃,并无此胆。今为公义气所激,轻身涉险,若履平地。

  非天实启之乎?某从此仍归京西去矣。得此余生,皆公所赐。

  又承厚赠,感戴何极。”索通甚喜,二人遂迎江而上,过丹阳,由南京达湘湖,至黄梅渡口,方始分手。

  索通再三嘱咐,鲍立泣别而去。索通将玉带用匣庋定,打听贼兵音耗。时已破蕲水,贼营现在广济。索通遂直叩营门,贼兵票知主将。传言所掠妇女,尽在应城,有来赎者,自赴应城可也。索通听言,暗思:云梦去庆城不远,吾不如先赴应城;竟至云梦贼首贾种处献带,免生枝节,主意已定,直奔云梦。

  先禀知廖维新、翁国肜二谋士,随令人见贾-,将玉带呈上。

  贾-一见,光艳照人,知是异宝,满心欢喜,把玩不置。遂问寥、翁二人,价值若干?廖、翁齐声曰:“此御赐宝带,岁月既久,应值五千贯。贾-狂喜,遂问索通:“欲金乎?欲官乎严索通曰:“两俱不欲,愿得主母、小姐。并大王令敕,得保乡里足矣。”贾-曰:“汝主母、小姐为谁?”索通曰:“主母梁氏,小姐郑玉奴,现在应城。”贾-即付令敕,命廖维新引至应城,查出梁氏、玉奴,付与索通再赐银五百两,以赏献带之劳,不日面南称尊,佳兆在此一带矣。索通谢恩而出,同廖维新至应城,有刘环将册籍呈上,查命妇籍。果有梁氏,应赎五百金;宦女籍,果有郑玉奴,应赎千金。廖维新笑曰:“汝献带赎主,允称义仆。但价值过半。倘有姻戚,准更赎数人去。”时玉奴有同伴二女子,皆潜江人,逐日与玉奴寸步不离,甚是相得。闻玉奴赎去,悲悼不胜。夫人不忍,命索通一同赎去。二女子得离虎袕,皆索通之力也。

  索通拜谢廖维新,领四人而出。自知京山不可复居,雇车马,直过江右,望九江而去。

上一页 《元代野史》 下一页
line
  书坊首页 努努书坊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