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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十节 五年以后

  又过了五个年头,霍斯特岛的海湾行船,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基本上可畅行无阻,减少了危险,在阿尔蒂半岛尽头,有光亮照射出来,绝不是印第安人式的渔民的那种火光,而是一盏真正的灯塔照亮了航道。这样就可以避免船人在冬天的黑夜相碰撞。

  相反,勒柯吉打算在奥尔海峡修建一座灯塔的计划,却迟迟地没有动工,六年以来,他固执地要解这个问题,但毫无结果,白费力气,按照智利政府把一块毫无价值的岩石看得这么重要,感到吃惊,如果他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更加吃惊,长期以来无休无止的谈判,竟是那有口皆碑的办公人员的拖拖拉拉马马虎虎,敷衍了事地造成的,总之,并不是出于爱国,或保卫领土完整而考虑问题。

  智利的官僚机构在这种情况下与世界上所有的作风一样,外交作为传统的习俗来拖延事情,首先,因为通常人们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漠不关心,更不会努力办好,其次,他们对接受俸禄的作法,尽可能有意识的让它复杂化,如果没有在此之前的长时间的对话,就这个问题已经是洋洋洒洒、废话、空话和浪费笔墨纸张的过程,那么它靠什么来取得所谓的决定呢,而勒柯吉的霍斯特政府就他一个人,因此,没有官僚机构,看来确实将要一个同样的官僚机构来讨论这种无休无止的问题。

  然而,阿尔蒂半岛上的灯塔,不是唯一照亮大海的灯光,它在新镇这毁坏的废墟上,有着三重意义:港上的灯光每天晚上照明,引导航船向河堤的堤首。

  这个河堤已完工,将小海变成了宽敞的和安全的海港,在它的遮挡下,轮船可在平静的水域中,将货物装卸到同期完成的码头上,这样,新镇就成了现在最繁忙的港湾,渐渐地与智利、阿根廷、旧大陆的商业往来建立了联系,将瓦尔帕莱喜和布宜斯艾利斯与霍斯特相对的有规律的,每月的定期航线也开通了。

  河对岸的利贝丽亚发展变化巨大,不久的将来,它将跨入重要城市的行列。在对称的街道上,按美洲建筑风格呈直角形,街两边是石头或木结构的房舍,前面是小院,后面是花园,许多地方种了美丽的花和树,大部分是美洲的山毛榉,枝繁叶茂,颇为壮观。这里有座两印刷厂,还有几座真正的建筑物,如邮局、教堂、两所学校和比以前装修得更豪华的法院,刘易斯-罗里克曾经想炸掉它,这所有的建筑物中最美的要数政府机关,原来的那所房屋被拆了,以后又盖了座大房屋,勒柯吉仍住在里面,新有的公事都集中在这里办。

  利贝丽亚还有一个剧院,虽相当简陋,但面积大,而且是电灯照明。

  这是勒柯吉实现的梦想,在上游三公里处,安装了一个水力发电厂,将电力和灯光送到了城里。

  剧院用处很多也很实用,在漫长的冬天,可用来开会,勒柯吉或博瓦勒现在都还能明白事理,在这里办事,或者作为一重要人物,在这里作报告,有时也在这里举行音乐会,由指挥率领着乐队,不过次数有限。

  都知道,这个指挥不是别人而是桑德,由于他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精神,他成功地在霍斯特招聘了一个交响音乐队,开音乐会的日子,只见他威严地用指挥棒指挥着乐队,当他在台上指挥着这群乐师时,脸上绽出了欣慰自豪的笑容,自己陶醉在艺术之中,感到无比的幸福,音乐会上演奏的有古典乐曲、现在乐曲,也时不时在演奏桑德自己的作品,虽并不胜人一筹,便也有不少的人喝彩。

  桑德当时已十八岁了,自从那次可怕的悲剧使他失去了双腿,除了艺术之我,他对一切都郁郁寡欢,他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之中,通过对老师作品的细心琢磨,他掌握了多种艺术的技巧,有扎实的基本功,他的自然天赋与天才这个名字基本相符。不止如此,有一天他突发灵感的火花,在这天涯海角迷茫的地方创造的歌曲,今天已闻名遐迩,人们知道是谁的作曲,但人人都会唱它,使他名震山河。

  约纳丹号在阿尔蒂半岛触礁沉浸已有九年多了,这几年的收获,多亏了勒柯吉对霍斯特岛人承担了对他们命运的安排,这都是勒柯吉的无穷的智慧和力量以及他务实的精神,否则无政府主义将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人们对他的来历仍然一无所知,但人们不想对他的过去而刨根问底,人们曾经对他产生过好奇,但由于长期相处也习惯了,对好奇也淡忘了,因为他长期地为大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何必去了解他的一切呢?

  九年来统治生涯这个沉重的包袱,一直压在他身上,尽管他仍然有过人的体力,劳累的岁月并没有拖垮他充沛的精力,但他已经须发皆白,皱纹满面,然而他还是威风凛凛,令人肃然起敬。

  他有着一定的权威,他建议所产生的议会成员:阿里-洛德士,阿尔勒特布尔,热尔曼李威利,每次选举都正常当选,他坐在这个位子上是走走形式而已,他完全授权于他的领袖或是朋友,让他们自由行事,只在他征求意见时才毕恭毕敬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为了给事业找个出路,其实勒柯吉就不乏例子,在霍斯特旁边,在河左岸和右岸的两个移民地都采取了不同的战争方法,可以进行比较从而得出结论。

  自从智利和阿根廷将麦哲轮和巴塔哥尼亚瓜分没,两个政府对这个新占领的地区各采取了不同的措施,由于不了解这些地区,阿根廷将十至十二平方公里的土地租让给移民开发,这实际等于说这块土地荒废了,还有四千公顷的森林树木,而要三千人开发,对植物和牧场,存在有同样的问题,出租的面积太大,需要人力,农业工具,还有大量的资金。

  这还没完,阿根廷的移民与布宜诺斯艾里斯的联系,路程漫长、又困难、又费线,货船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海关出发,要行走一千五百海里,才能到达麦哲轮,约须半年才能返回,而这时的关税恐怕已翻了几翻。那么在这个火地岛上怎样才知道关税的变化呢?在离布宜诺艾利斯那么远的地方,那么远的地方,就跟中国和日本差不多。

  而智利政府又是怎样做的呢?为了便于贸易吸引移民,除了放弃霍斯特岛这个大胆的尝试之外,它还宣布了奔塔阿尔拉斯为自由港,使船只运来必需品等东西,人们可以了解价格低廉和优质的各种各样丰富的商品,因此阿根廷对麦哲轮的生产都流向奔塔-阿尔拉斯,而且在运河上建立了许多生意兴隆的分号,英国和智利的商行。

  勒柯吉很早就了解智利政府的步骤,当他穿麦哲轮土地时,能断定他们的产品将要流向奔塔-阿尔那斯,效仿智利殖民地的做法,新镇因此宣布为自由港。此法使霍斯特岛致富,是一个重要原因。

  人们相信吗?阿根廷在火地岛上,建立三个尤塞依亚城,却不利用这已存的两个榜样,与利贝丽亚和奔塔-阿尔拉斯相比,这个殖民地至今还很落后,其原因是政府给贸易设置的障碍,自然资源出口又有许多繁琐的手续,大量的走私也受不到惩罚,地方政府又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监视这七百公里属于它的领土的海岸。

  霍斯特岛成功的范例,智利给予它的独立在勒柯吉坚定的统治下,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地引起了世界各国工商业的注意,又有新的移民吸引到这里,人们自由地对土地开发,经营,条件优惠,人们很快就知道这里森林的木质比欧洲的优良,而且面积也比欧洲大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于是便在此开了几家伐木厂,只花一千个皮斯特即可买到大片的土地,可以带来丰厚的利润,小岛上的牲畜已达到成千上万。

  人口快速地增长,原约纳丹号受难的一千二百口人,已增至三、四倍了,美国西部、智利、阿根廷的移民纷至沓来,宣布独立已有九年,勒柯吉上台已有八年,巴塔吾尼入侵已有五年,现在利贝丽亚已有二千五百多人,霍斯特岛也有五千多人。

  自从阿尔吉娶了格拉菲爱娜以后,又有不少的人结了婚,别人不说,不妨只以洛德士-爱德华和捷娜丽的婚姻,小伙子娶的李威利的女儿,他的女儿嫁给了萨弯尔-阿尔维德逊医生,其他婚姻使许多家庭有了亲戚关系。

  现在是个好季节,港口接待很多的船,那些沿海作生意的人,在利贝丽亚及其他岛上的各个商行,都大发其财,这些贸易或在罗恩海岬附近,或在贝阿格尔运河濒海的南极湾上,船只大部是从马尔维纳斯岛上驶来的,而且每年都要开辟新的航线。

  进出口贸易多是从大西洋英国所属的岛屿上来的船只,从帕瓦尔莱索、布宜诺斯艾利斯、蒙特维的亚、里约热内卢来了帆船和汽船,在附近的水道中,在那东湾、达尔文湾、具阿格尔运河的水道中,可看到丹麦、挪威和美国的大船。

  大部分船装满鱼产品,麦哲轮海湾的捕鱼业,收获一直很好,勒柯吉发布了关于捕鱼业应遵守的法律,禁止乱猎乱捕,以保护渔业的资源,岛上许多地方,建立了靠捕海豹为业的定居点。这些人是来自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根本没有国籍,初时,阿尔特勒布尔很难控制他们,但渐渐地这些冒险者在生活的影响下,也通情达理,他们的生活也丰裕起来了。人也开始文明尔雅,尽管他们的职业艰辛,还是觉得生活较为幸福,特别与过去相比,真是天壤之别,过去在这小岛上捕鱼,常常得忍饥挨饿,现在捕到的鱼产品还有人负责销售,不用等待几个月,有时甚至还等不来船,而且捕海豹的方法很简单,有棍子就可以,不必用别的武器对待这些可怕的动物。

  除了捕捉海豹工作外,还应加上捕鲸工作的战场,在海湾这是最赚钱的工作,半岛的运河里每年有一千多条鲸,于是装有捕鲸武器的船常出现在这里,而且有些人认为利贝丽亚比奔塔-阿尔拉斯条件更好,捕鲸季节来到霍斯特岛的邻近河道。

  还有成千上万的各种各样贝壳,沙滩开发户里另一种商业,这里的贝壳数量多,质量好,有硬壳和软壳贝,船只满载着这些产品出口到别的地区,在南美可卖到一公斤得五个皮阿斯特,软壳贝还夹有蟹虾,霍斯特岛小海里有一种专食海底藻类的大蟹,特别珍贵,一个大肚子,只要有这种螃蟹两只,就够吃一天的食用。

  不仅只是螃蟹,沙滩上还有无数的螫虾、龙虾、贻贝等,这些产品被大大地开发出来了,勒柯吉过去制定的计划之一,现在由阿尔吉实现了,他在新镇管理一家兴旺的罐头厂,将这些海产品出口到世界各地,阿尔吉此时已二十八岁,拥有一切幸福的条件,可爱的妻子和三个漂亮的孩子,(二个女儿、一个男孩)都健康可爱.他家道兴旺,物质丰裕,勒柯吉的杰作现在可以弹冠相庆。

  卡洛里他没和儿子一道管理新镇的工厂,也放弃了捕渔业,鉴于达尔文湾和拉索湾之间的霍斯特港口,处于重要的海运位置,它比奔塔-阿尔拉斯更为优越,许多船只在这里中转休息,尤其是那些沿麦轮海峡,从一个海洋进入另一个海峡的汽轮,觉得这里更安全,由于这些原因,卡洛里重躁旧业,成为霍斯特岛的港务监督长和领航员总管,去奔塔-阿尔拉斯或去半岛运河,还有其他商行的船,来往络绎不绝,他忙的不可开交。

  人们总是忙完一件事,接着又做第二件事,勒柯吉就是这样,他认为阿尔吉已长大成人,可以放手让他独立生活时,续之又开始培养第二个学生的工作,迪克取代不了阿尔吉,只不过在他心中又增加了一份爱,迪克当时大约有十九岁,进岛六年以来,他就很自然地做了勒柯吉的学生,毫不费劲地掌握了老师传授的科学知识,自己也渐渐地成为学识渊博的人,老师对这个脑子灵活、聪明、有远见的小家伙非常欣赏,自己很块感到有些江郎才尽。

  迪克不再被称为学生,幼年的磨难和经历的悲剧使他早熟,尽管他还年轻,他已是勒柯吉的信徒和朋友,而勒柯吉对迪克却百倍的信任,而且很乐意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合法继承人,热尔曼-李威利、阿尔特勒布尔却是正直的人,前者全身心地投入到目前已硕果累累锯木工厂这公共事业中,而阿尔特勒布尔忠诚无比,执行命令不折不扣,只能处于辅佐位置而且这两人文化修养不高,见识不广,难以管好这些不懂追求物质利益而且还有精神文明要求的人民,阿里-洛德士最能胜任此职,可惜他年事已高,体力也差,而且他已婉言相拒。

  而迪克糅合了领袖的所有优点,他是第一人选,论知识、才智和性格,他是个做国家元首的材料,唯一不足的是,这么年轻的人就将要行使光芒四射的权力,当一件作品完美无瑕,决不能以大、小、轻、重来衡量,勒柯吉有理有据的估计。如果迪克接过权力,保证周围成千上万的人的幸福,那么他的管理方式将是出类拔萃、高人一筹。

  从政治角度出发,也很有利,霍斯特岛和智利政府的各方面关系都很好,长期以来,智利认为自己的决策很英明,也获得了物质和精神上和利益,而阿根廷只要不改变管理方法和经济原则,将不会有什么发展。

  最初,曾在麦哲轮半岛让人怀疑的那个神秘人物统治着小岛,智利政府毫不掩饰它的忧虑和不满,但终归没起到什么作用,在这个独立岛上,人们无法去搜查勒柯吉这个人,也无法证实他是哪个国家的人,更无法知道他的过去,这是一个无法忍受某种政权束缚的人。他曾是任何法律的叛逆。他也许是因为这些原因而被其驱逐的。从他的态度可以证实这些假设,如果他仍呆在新岛上,他不会逃脱智利警方的盘查,但在霍斯特初时的无政府状态所引起的动荡后,勒柯吉铁腕的统治,变得很平静,贸易发展,一切繁荣昌盛,于是只能让他自行其是,总的说来霍斯特岛的总督和奔塔-阿尔那斯总督一直相互很和气。

  五年过去了,霍斯特岛的发展很顺利,建立了三个城镇,作为利贝丽亚的对手,但是良性的,互惠互利的竞争对手。这个三半岛,一个在杜马斯半岛,另一个在巴斯德半岛,第三个在高尔敦对面的达尔文湾小岛两端的海岬上,都属于首都管辖,勒柯吉通过海路,或穿过森林和内陆平厚的公路到达那里。

  在海岸上,有几个靠打鱼为生的土人在那里安家,按照他们抛弃漂泊日子,在新镇附近建立了土著村落,像第一批土人那样。

  正在此时,1890年12月。利贝丽亚首次接待奔塔-阿尔那斯的总督阿尔吉勒先生,他对这个国家的繁荣昌盛所采取增加资源的明智措施,使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民和睦共处,每个家庭生活富裕,幸福美满而赞叹,人们可以理解他,他仔仔细细地观察这个干事这多漂亮事情的人,认为称他为勒柯吉(土语——救星的意思)很是名副其实。

  他可不愿恭敬他。

  “霍斯特这块殖民地,这是您的杰作,总督先生,”他说,“智利政府结能给您提供这种机会表示庆幸。”

  “凭一个条约!”勒柯吉只能这样回答,智利政府把这个小岛划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并给予它独立,是正确的选择。

  阿尔吉勒先生确实感到,这一回答包含着纠正的口气,勒柯吉并不认为这种纠正的行为,会使智利总督表示感激。

  “无论怎样情况,”勒柯吉先生懂慎地持留态度,“我并不认为约纳丹号的遇险者会怀念非洲拉各阿湾的土地。”

  “确实,总督先生,既然他们在那里还要受葡萄牙的统治,而这里他们不依附于任何人。”

  “那么,一切都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勒柯吉答,以附和的口吻。

  “另外,我们希望,”阿吉勒先生客气地补充道,“让智利与霍斯特的友好关系继续下去。”

  “我们也希望如此,”勒柯吉回答。

  也许看到霍斯特岛所推行的方法效果很好智利政府倾向将此推广到麦哲轮岛的其他地方。

  阿吉勒微笑着,言下之意已表达出来。

  阿里洛德士和议会的两位同事也参加了会晤,他有意的将话题打开,而讲了另一问题。

  “我们的霍斯特岛,”他说,“与阿根廷拥有的火地岛相比,能产生出许多有趣的思考,先生,正为您所看到的,一边兴旺发达,一边死气沉沉,阿根廷的移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政府的限制下,被许多繁琐的手续弄得束手束脚,航运也畏缩不前,尽管总督颁布了命令,但火地岛仍没什么发展。”

  “我同意您的说法,”阿吉勒先生说,“智利政府还要在奔塔-阿尔那斯采取完全不同的措施,当然不是让殖民地完全独立,我们可以提供更多的优惠,以使其走向繁荣。”

  “总督先生,”勒柯吉打断他的话,“不过在半岛中有座小岛,仅是块岩石,是个毫无价值的小岛,我请智利转让给我们。”

  “哪个岛?”阿吉勒先生问。

  “奥尔勒海岬的小岛。”

  “天呀,您要这个岛干什么?”阿吉斯先生很为惊讶。

  “在美洲大陆的这个最尾端,很有必要建一座灯塔,照亮海湾的来往船只,不仅仅是来霍斯特岛的船,那些打算穿过大西洋和太平洋的船也会受益。”

  阿里-洛德士、阿尔特勒布尔等人对勒柯吉的计划很了解,支持他的观点,都强调其重要性,阿吉勒先生并不想提出异议。

  “那么,”他问,“霍斯特岛政府准备建灯塔。”

  “是的,”勒柯吉说。

  “用什么钱?”

  “我对您的政府提出这个意见已经六年了没有任何一种结果,条件是智利政府将奥尔勒的主权完全转让给它。”

  “他们会答复您的,”阿吉勒先生说。

  信。除了信,没有别的,人们没有拒绝也没表示同意,他们吹毛求疵,这样的讨论可以持续几个世纪,这里,因为黑夜没有灯塔指行,船只在小岛常常发生事故。

  阿吉勒先生露出惊奇的神态,他比勒柯吉更为了解那些行政机构的那种“可贵”的工作方法,在他心里也不置可否,他所能做的是答应,凭他的能力,在离开此地回国后,向圣地亚哥政府游说,请予支持此项建议。

  应该相信,他信守诺言,而且他的支持也很有效,因此不到一个月,这个拖了多年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智利政府正式通知勒柯吉,同意他的建议,12月5日,在智利和霍斯特岛之间,一个转让证书签订,其中条文规定霍斯特政府成为奥尔勒岛的主人,条件上在此海岬的顶端建立一座灯塔。

  勒柯吉为此准备了多年,于是立即开工,按最悲观的估计,最多也只要两年就可完工,那就可以使航船安然地渡过这个令人恐怖的海岬。

  在勒柯吉思想里,这项工程是他最高的理想和杰作,霍斯特从过去的饥寒交迫,换成了现在的丰衣足食,和平安宁,教育普及,那么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使他们在两大洋交汇处获得安全,这也就是他的愿望。

  这是项完善的工作,工程一完全,他将为自己做点打算,辞去这些职务,他一直就认为这与他的思想,性格是背道而驰的。

  如果勒柯吉的统治是个专制的暴君的话,那他也不是个快乐的暴君,自己与权威格格不入,长期的行使权力,他是出于无可奈何而违心的,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残酷,硬是被某些情况强迫他为此做了,但他一直是精力充沛,冷漠,忧伤的一个人,当霍斯特人几乎要完蛋的时候,他在人们的眼中的救星的身份出现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丢掉幻想,勇敢地做出了牺牲,尽管内心深处在抗议。

  在逻辑思维的假设中,思考只能在自然本能中出现,思考才有主见,思考理智和愿望才有相应的生命。他的思想茫然,复杂,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不愿瞑目一样,对于我们的错误,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以便说服我们,而且要重新捡起我们的信仰,便怎么也可找个借口。

  勒柯吉为了别人的危难和需要,为了怜悯不幸的父老兄弟而献出自己,超过了他自由的感情,是他善良的本性,现在,没有必要了。大家再不需要同情和怜悯了,于是他过去的信仰又暴露出来,过去那种绝对自由主义越来越强烈,就越是想要辞职。

  眼看着霍斯特日益兴旺繁荣,阿里-洛德士对勒柯吉的内心活动越看越清楚。当灯塔工作一开始,他就认为过去人们强加在他身上的工作即将结束了,他的这种欲望逐渐强烈,最终他将会明白无误地表达出来,阿里-洛德士平时和他谈心,提到人们对他的善行感激不尽,勒柯吉于是就毫不含糊的宣布了自己的想法。

  “我接受组织和殖民地的工作,”他说。“我定会忠于职守,完成工作,但工程一完,我的任期也就届满,我证明我希望为此,至少在地球的这一小块土地上,人类不需要主人。”

  “领袖,不应是个人主义,我的朋友!”阿里-洛德士激动地反驳,“您就是一个证明,不管人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随便起什么名字,但没有权力就不可能有社会。”

  “我不同意为种说法。”勒柯吉回答,“我本人认为,人们不需要强制性的权力时,它就可以灭亡了。”

  就为此,勒柯吉对他的乌托邦思想,依依不舍,尽管他经历不少的变动,他对人类本性依然寄予厚望,可以不借助法律即可解决个人利益的冲突等困难。

  阿里-洛德士见他的朋友如此的固执己见,不听劝告,甚感悲观,他估计将要出现最坏的结果,甚至他希望在霍斯特居民的平静生活中,出点小事故,可以再给他们的领袖一个新的证明,说明他想法的错误。

  不幸的是,他的愿望真发生了,这事比他希望的来得更早。

  在1989年3月初的几天里,突然传来发现了藏量丰富的金矿,事情本身并不是悲剧,相反人们都互相庆贺,兴高采烈,就是最有理智的人为阿里-洛德士也为之欢乐鼓舞,对利贝丽亚人来说,是个节日。

  只勒柯吉一人十分冷静,他预见到这一发现将带来的后果,以及甚至是毁灭性的隐患。当人们都很高兴时,他却愁眉不展,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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