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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迷津之佛光碑 二、难译天书

  “这、这些字……。”我拿着皮子做成的古书,张口结舌。

  夏教授看着我说:“潮生,我知道你的疑问。我刚见到虎符的时候也十分惊奇,也以为是同一种文字。”

  啊?!竟然不是一种文字?我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古书。

  夏教授说:“这本书上的文字和虎符上的确实不是同一种文字,尽管很像。经过这近四十年的研究,这本书我已经翻译的差不多了。按我分析,虎符上的文字有可能与书上的文字源于同一种文化,或者同一个语系,但绝不是同一种文字。它们的笔体结构近似,但语意语素还是有明显差别的。”

  我问道:“那么这本书究竟记载了什么?”

  夏教授抽了一口烟,盯着我说:“潮生,你能保证不把书中的东西用到歪路上去吗?”

  我说:“夏老师,我可以保证不去做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我想这本古书,是不是应该先交给海哥或者小雪?”

  夏教授慢慢摇了摇头,“潮生,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我说,“夏老师,也许海哥不是您想像中的那个样子。”

  夏教授说:“潮生,你还不真正了解小海。”

  我一惊,夏老师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海哥身上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夏老师曾经发现过海哥的什么事情?

  “好了,潮生,这本书你拿去吧。”夏教授疲倦地靠到椅子背上,“这本书里的东西有许多都没得到论证,但很惊人。我已经没有力量做下去了,以后的工作就要由你来做了。”

  我不知该不该接,随口道:“可我不会翻译啊?”

  夏教授说:“你带U盘了吗?要容量大的。”我说:“我有个移动硬盘,40G的。”说着起身出去。到客厅我打开皮包找移动硬盘,夏雪上来问:“我爸跟你说什么,这么长时间?”

  我小声道:“嘘,回头同你讲,你爸不让我对你说。”说完我取了硬盘,又回到书房。

  我把硬盘交给夏教授,他连上他的电脑,给我拷了些什么。我取回硬盘,他也不再留我。

  我离开夏教授家的时候大约八点多钟,我先给海哥挂了电话,他说他已经到了。我便说那提前些吧,9点见。约好后,我又给夏雪打了电话,告诉了她一个大概,要她在家好好照顾爸妈。夏雪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先这样了。

  我接着就去了“古都茶楼”,要了个单间,服务员问我要什么茶,我说茶不慌,先给我来点吃的。

  过了一会儿,海哥来电话说到了,我告诉他房间号。海哥一进门,我一眼看见后面还跟着畜生,就笑道:“不许带动物进来。”

  郑楚生立马转身指着我对服务员说:“不许带动物那这家伙怎么进来的?谁放进来的?让他立马下岗!”

  服务员被逗得捂着嘴直笑,我说:“你别笑了,快给我上菜吧,我快饿穿了。”

  夏文海说:“哟,去老丈人家还没管饭?少见呐。”

  郑楚生说:“那是,这家伙顿顿去吃,谁家经得起这么蹭啊?”稍停一停,他又冲我挤眉弄眼道:“是和小雪感情有危机了吧?别捂着瞒着呀,是不是上一次在皇母山你表现太差,小雪对你失望了,决定另觅佳偶了?”

  我说:“嘿嘿,另觅佳偶也轮不着你,你就死心吧,小雪可是专一型的。”

  郑楚生一边坐下一边“一本正经”地摇着大头道:“唉,多么盲目的爱情观。小雪啊小雪,你为什么看不见真金呢?唉,女人哪就是死心眼!”

  这时服务员上来了一盘辣子鸡,我对海哥说:“海哥,不好意思了,我可得先吃点儿了。”说着就拿起筷子。郑楚生拦着我道:“哎,你怎么不问问我俩吃没吃,独食难肥。”

  我说:“怎么,这么晚了你们也没吃?”郑楚生说:“还不是为了拼命往你这作赶呗。”

  我忙说:“那正好,一块吃吧。服务员,来来,给我们多添几个菜,再搬一箱啤酒上来!”

  一箱啤酒喝光,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但“古都茶楼”营业到凌晨两点,所以服务员招待得还很好。

  我喝着茶问夏文海:“海哥,你倒是也跟我说说,你上回是怎么从那怪物手里逃脱的,还有那颗什么‘渥珠’,你到底抢回来了没有?”

  海哥抽着烟,“小生,这其实很简单就能猜到。你还记得万山海说过吧,这颗珠子是佛珠,只要有它在身上,邪魔不侵。那只朝天犼本来是瑞兽,但受了冥河水的毒蚀,又吃了带尸毒的花土,早成邪兽了。这孽畜不知死活,竟然一口吞了佛珠,结果没等我动手,它就五内俱焚,自己挂了。”

  “就……这么简单?”我瞪大眼睛不相信。

  郑楚生不屑地说:“要不怎么我说你不省事呢,怎么样,这回知道自己理论脱离实际了吧?”

  我又问夏文海:“那你当时是怎么找到出路,又为我们打开了石门的?”

  夏文海说:“我说小生,你脑子怎么了,以你的聪明,应该一下就猜到了呀?你想想,布里德尔是怎么进来的?”

  “啊!”我一拍脑门,就是嘛!那间石室里有两条秘道,我们是从山猿的那一条出去的,海哥必定是从布里德尔他们的那条通道出来的,我真是蠢!

  “可是……。”我还是有不解,“那你怎么发现我们被困的?”

  夏文海说:“我从秘道出去后,发现有一个布里德尔的手下和一个‘地瓜’在出口守着。我瞅机会撂倒了那个老外,通过他的卫星光谱设备找到了你们出路的出口位置,然后让‘地瓜’带路把我引到了瀑布后你们的出口处。”

  “那……那你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我说,“我们很担心你呀。”

  夏文海笑笑,“我老爸知道我活着就行了,我做的事他不会乐意知道。”

  “那你这小一年……?”我心想你是不是又去搞你的“专业”去了?

  夏文海看了郑楚生一眼,对我说道:“我又跑了几个地方。”

  这等于证实了我的猜测,我郁郁地问:“都去了哪儿?”

  夏文海海觉察出了我的意思,但并没介意,他说:“小生,你不要误会。我和小郑他们是未经批准进了几座古阁子,但我们没有拿任何一样东西出来。”

  进去却没拿任何东西?我半信半疑地说:“那……你们去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求证一些事情。”夏文海说。我问道:“是哪方面的?”

  “都是我向我爸问而他不说的。”夏文海说,“也有很多是和皇母山的锁龙冢有关的。”

  我问:“那你都去哪儿了,有什么发现?”

  夏文海说:“关于我想问我爸的那部分基本没什么大发现,关于李君羡和‘渥珠’的倒有不少,但却不是我最想知道的。所以,小生今天我找你来,想请你帮个忙。”

  我心想难道是想让我替他去向夏教授问?这可就难了,夏教授不会说的。而如果海哥想问的是有关“文卫”和古书的事,我该不该告诉他呢?这可真让我犯难。

  我思索着说:“海哥,我能帮你什么忙啊?”

  夏文海看着我说:“小生,我想要那本书!”

  “什么书?”我本能地反应道。

  “就是我爸一直收藏研究却不愿给我的那本书,是皮子制的。”

  “皮子制的?你见过?”我惊奇地问。

  夏文海说:“我见过几次,还偷过一回,又被我爸搜回去了。”

  “那里面的内容你读过了?”

  “粗略读过一些,基本看不懂。”

  我迟疑着说:“你要这本书究竟有什么用?”

  夏文海说:“小生,考古界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据我的分析,只要翻译好这本书,许多历史悬案的千古谜团都能得以破解。”

  我想这你夸大其辞了,夏教授已经翻译的差不多了,也没见他解开哪个谜团和悬案。我于是说道:“如果真那么神,夏老师自己干嘛不去研究不去论证?”

  夏文海说:“我爸他根本不信,他是古板的老式学者,超出他知识结构范畴的东西他轻易不会接受。那本书在他手里,如同废纸,顶多就是一件文物,不会有任何发展的余地了。”

  我一想海哥说的也有点道理,夏老师就是这么一个人。但我还吃不准该不该向海哥交底,就说道:“海哥,你不是有关于李君羡和‘渥珠’的发现吗?给我讲讲吧。”

  夏文海明白我的意思,就对郑楚生说:“我有点高了,小郑你说吧。”

  郑楚生喝了口啤酒,说道:“去年夏天,我跟着海哥去了趟江西龙虎山。在鹰潭我们就先踩好了盘子,找了个当地的傻冒‘地瓜’来趟水。你不知道,那个家伙真是土的掉渣,整一土条儿,问啥啥不懂。海哥找了个前清的破铜壶,镌了几个字,用酸水一做旧,说成是后蜀孟昶的‘七宝溺器’,愣把那家伙唬的跟什么似的。”

  “龙虎山?难道……。”我说,“难道你们去了天师府?”

  “不,是上清宫。”夏文海说。

  “可是上清宫不是早毁了吗?”我说。

  “地面上的是毁了,可地底下的还在。”

  “地底下!”我心里一咯噔,“那……那你们进去了?”

  郑楚生神秘地一笑:“你猜猜,我们找到什么?”

  我说:“我怎么能知道,我又没去。别卖关子了,你还是赶紧说吧。”

  郑楚生扭头看看夏文海,夏文海冲他点点头。郑楚生便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牛皮纸档案袋,打里头抽出几张照片,递给我说:“呶,你看。没骗你吧,我们只采集证据,不拿东西。”

  我接过照片一看,第一张竟不是地下墓室,而是龙虎山“三绝”之一的崖墓悬棺。

  “你们拍这个干什么?”我问道,“难道这个也和李君羡有关系?这些悬棺可是春秋古越国时期的呀。”

  “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要研究它。”夏文海说,“你先看看下一张照片再说。”

  我再看下一张照片,只见照片拍的是一块木板上的几排古代文字,其字形简直就是无字虎符上的神秘符号的翻版(当然也可能是夏教授给我的皮书上的文字,这两种文字太像了,我现在还分不清)!

  “这个是……。”我惊讶着说。夏文海说:“小生,你可能以为这是那只无字虎符上的神秘符号吧。我告诉你不是,这是我爸那本书上的,那本皮书就是用这种文字写成的。”

  我心里更加吃惊,便试探着问:“你翻译得出吗?”

  夏文海摇摇头说:“不行,这方面我爸才是真正的专家,我只认得这里面的个别字词。”

  “那你凭什么断定这些字……。”说着我翻到第三张照片,不由吃了一惊,“啊!这是……!”

  原来第三张照片上是一具安放在棺木内的木乃伊,木乃伊的头上,竟戴了一具与鬼洞人一样的黄铜头箍!

  “啊!”我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夏文海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了吧?小生,你说说看,我爸那本书该不该拿出来?”

  我沉默无语,现在不是夏教授,而是我该不该拿出来的问题了。

  夏文海说:“龙虎山自古是道教祈禳圣地,它的战国崖墓群,堪称考古界的千古之谜。古越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做,出于何种目的,又是如何做到的。这些未解之谜,小生,你没想到有一天亲手解开它?”

  我当然想亲手解开它,谁不想啊?可是这真的可行吗,把这本书一翻译就都成了?我可不信。更何况,现在我要是决定这样做,就得先把古书交给海哥。如果这样做的话,以后我怎么向夏教授交待呢?

  见我沉默不语,夏文海继续说:“小生,你我都是学考古的,棺木上的文字能不能翻译出来,这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自明。我猜我爸已经翻译出这本书来了,可我和他是反贴门神不对脸,根本谈不到一块儿去。以我爸的脾气和思维方式,他也不会给小雪。所以现在只有你,小生,能够从我爸手里得到那本书。”

  我说:“你就那么肯定夏老师会把书给我,要是他谁也不给呢?”

  夏文海说:“不会的,我看他随时都可能把书给你。因为他一贯的思维方式,既不会舍得让这本书失传,又生怕所托非人,被坏人利用。所以以他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性格,他只会把书交给你———小生,他的得意弟子、未来女婿,更关键的一点是,一个不贪心,性格上没污点的人。”

  我听了不由在心里想,到底是爷俩儿呀,都把对方给咂摸透了,想着我转移话题道:“畜生,你还没讲完哪,你们到上清宫到底怎么着啦,你倒是快说啊。”

  郑楚生道:“你接着看照片吧。”

  我又往下看照片,只见是一道石门,上有兽头石锁,门上尽是看不清的花纹。我疑惑地抬头看着郑楚生,他指着照片说:“就是这道石门堵住了我们的路,当时我们的工具不够,只好又退了出去。”

  我说:“那你们没再进去?”

  郑楚生说:“如果用破坏的办法,用炸药或者钻机打开它也没问题,但我们这趟只想找线索,不想搞破坏,所以一直没再下手。”

  我说:“门上也许有机关?”

  夏文海说:“我们找了两三个小时,没有发现。”郑楚生补了一句:“要是邹春那个贼尖耳朵在就好了。”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也许这道石门本身就是个假像,压根就打不开,造它出来只不过是为了引后人在这里白费力气。”

  夏文海听了与郑楚生对视了一眼,一拍大腿道:“哎,我怎么没想到,这兴许真是道假门。”

  郑楚生说:“那咱们还是得按老法子,开盗洞下去。”

  我听了道:“盗洞盗洞,说来说去,你们搞的不还是那一套?”

  郑楚生道:“什么老一套,咱又不偷不抢。”夏文海说:“小生,你不要误会,我们又不是去盗墓。”

  我说:“可是一旦打开地穴,墓室里的空气发生对流,里面的文物还能保住吗?”

  夏文海说:“小生,这个你根本用不着担心。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在哪儿发现入口的吧?”

  我说:“我哪儿知道,反正不会是从这儿吧?”说着我指了指照片上的悬棺崖墓。

  我话音刚落,郑楚生笑道:“哟嗬,你还真会猜,一下就让你猜中了。以前夏老师老夸你有悟性,我还不服气。现在一看,不服不行呀。”

  可这下把我给弄懵了:“怎么,你们还真是从这里进去的……?”

  夏文海说:“这个小生你应该能想得到。悬棺是置于山崖上深浅不一的洞穴内的,这些洞穴有的是单向的,有的是互相连通的,更有的甚至纵横错综,像迷宫一样。我经过摸索,也凭多年的经验,找到了一条入墓的隐密通道,但也只到达了这道打不开的石门而已。”

  我又端详着照片说:“海哥,但我看不出翻译古书与打开这石门有什么因果关系。”

  夏文海说:“但是可以译出悬棺上刻绘的神秘文字,而且就像你说的,那道石门也许根本就是假的。”

  我心里总觉着夏文海要这本书一定是怀有另外的目的,但又不好回绝他,就岔开话题说:“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的……哎对了,那珠子呢,海哥你到底拿到了吗?”

  夏文海盯着我看,像是看穿了我心思似的,弄得我心里直发虚。好在他只盯了几秒,开口道:“这个我也不瞒你,珠子嘛,我拿到了。”

  “那究竟是不是佛珠?”我问。

  “我找了很多资料,但都证实不了珠子的来历。后来我请人给作质地分析,竟然看不出是什么物质构成的。”

  “难道……是外星来的?”我惊讶不已。

  郑楚生说:“嗨嗨,你好莱坞大片看多了?怎么一有什么弄不出成份就说是外星的?”说着他竟模仿起夏教授的模样语气来,“潮生,一遇到研究不下去的东西就说cheng是外星的,这是一种对责任的推卸,是一种不科学不负责的行为,绝不是我们考古学者应有的态度。”

  夏文海说:“小生,珠子的事一时不会有答案,当务之急是……。”我一听急忙又打断他道:“海哥,得到这颗珠子可真是代价不菲呀。算上谢来福一干人,十条人命啊!”

  “十条?哼哼,你知道以前历朝历代为这颗珠子死了多少人,我看一千条也不止!”郑楚生抽着烟说。

  夏文海对我的刻意敷衍略有不满,沉着脸没有说话。

  我只好继续装傻下去,就接着郑楚生的话说:“是啊,连雷晓阳这样的高干子弟也算上了。”雷晓阳的事我们一到武安就报案了,只说是塌方没出来,没说是被“金毛犼”咬死的,说出来谁信啊?一讲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这快一年了,雷晓阳的家里怎么没任何动静,这不合逻辑呀?

  我就对夏文海说:“海哥,你说怪不怪,雷晓阳死了,他家竟然没来闹,他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郑楚生抢先说:“你不知道?雷晓阳他爹双规了,连他妈都跑国外去了,咱们正要求引渡她呢。”

  “双规了?!”我心说怪不得,“因为什么?”

  郑楚生说:“还能因为什么,腐败了呗。”

  夏文海道:“是跟倒卖国有资源有关,听说也有倒卖文物的事儿。所以雷晓阳和赖克已的勾结不是单纯的,也许是网络化链条式的,皇母山这一次他们也许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我摇着头唏嘘不已,“想不到想不到。”

  接着又说起留在墓里的五具老外尸体,海哥说早让旱地龙啃的差不多了。再说这墓在山肚子里,这么一塌,整个就活埋在山包里了,以皇母山的高险,没几百年再也打不开了。

  就这样喝着聊着,不觉又干光了一箱啤酒。我喝的直吐,最后就醉倒在了酒桌上。等第二天早上一醒,已经在家里了。我一问,才知道是海哥给我送回来的。

  我捂着一阵阵疼痛的脑袋,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抓过皮包一看,夏教授给我的古书,已经没有了!

  我一阵发懵,好几分钟才镇定下来。一定是海哥拿去了!我心里暗想,这下可怎么对夏老师交待啊!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门铃响了,我开门一看,竟然是夏文海和郑楚生。

  我一眼瞅见夏文海手里拿着一个麻布包,他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登门谢罪来了。”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先把两人让进来,夏文海一坐下,就先把麻布包放到茶几上推过来,“我这也是非常事件非常手段,你别生气。这不,完璧归赵。”

  我心想这东西本来也不是我的,或者说本就应该是你夏文海的,归什么赵啊?我便说:“海哥,你这可不怎么仗义啊。”

  夏文海说:“没办法呀,你是认岳父不认弟兄。再说了,谁叫你酒量不行。”

  我正色道:“海哥,这本书本来就应该给你,你既然拿去了,也不必再给我了,只要你像夏老师希望的那样,不用到斜处去就是了。”

  夏文海笑了,“想不到你还真仗义,不过我也不能为难你,我爸那边你还得交待得过去。这书还搁你这儿,我爸日后察问起来,你也好办。”

  我接过麻布包,“那你不用了?”

  夏文海说:“我复印了一遍。要不是昨天太晚了找不到地方复印,昨晚送你回来时就给你放回去了。”

  我听了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拿过皮包把麻布包往里放,拉开皮包的时候我迅速检查了一遍,移动硬盘还在。那么海哥得到书却没有翻译的方法,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派不上用场了。

  夏文海说:“小生,这本书没几个人能翻译得了,我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会尽量想办法申请个悬棺的考古项目,以方便我们下一步工作。”

  我没吱声,夏文海又寒喧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海哥后,我先打电话到单位请了半天假,然后就把移动硬盘连到电脑上。打开夏教授拷给我的文件,我才发现竟不是古书的直译本,而是类似拆字的一种字根表。

  我心说夏老师你真行,又不是考试,绕什么弯子嘛。但随即我又醒悟过来,也许他是怕我交给海哥。这老头儿,可真小心。

  但他这一小心可把我难住了,我一上午连个书名也没翻译出来。于是索性又请了半天假,下午在家继续弄。直到夜里十点多,我才勉强弄出了书名的直译,大概应该叫“石头里的故事”。

  我×,石头记?难道是《红楼梦》?!我把书页一翻弄,足有二百多页,算算其码得十几万字,这可怎么翻译呀。夏老师明明翻译的差不多了,却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译文,反而给我这些字根符号,让我在这儿猜字谜?也亏他老人家想得出。

  想着想着我突然悟过来,夏老师是不是对我也并不是绝对信任,所以没有倾囊相授?想想也是啊,他连亲生儿女都信不过。

  我见时间还不太晚,于是给夏教授打了个电话,说了翻译的困难,试探他什么反应。夏老师果然说,到一定时候会全给我的。虽然这让我有点不痛快,但老头儿还算坦诚,我也只好作罢了。后来单位太忙,翻译的事儿就搁下了。

  时间溜溜过去了两个多月,我正渐渐对翻译这本“天书”失去兴趣时,夏文海又找到了我。

  他给我打电话,通知我龙虎山的考古项目他申请下来了,不过不是开山抓墓,是以研究悬棺的名义申报的。他邀请我一同参加,我说得考虑考虑。

  我想了两天,一直犹豫不定,怕夏老师反对,就去夏教授家说了这事儿。谁知道夏教授极力赞成我去,他说我可以监督海哥。

  我给海哥去了电话,说可以去,就怕领导不放行,夏文海说这个好办,他来搞定。第二天,省城博物馆就以“龙虎山悬棺研究小组”承办单位的名义给我们古州文物局发了公函,邀请我加入工作小组。尹局长认为这是个扩大我局知名度的好机会,就批准了。

  于是,我简单准备了一下,向夏雪告了别,第二天就坐火车去了省城。

  坐在南下的火车上,我心里在想,这次龙虎山之行,总该不会再像上次皇母山一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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