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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置:努努书坊->《咖啡王子1号店》->正文

12、有理由的反抗

  恩灿在男厕里侧耳倾听,只要有人进来,她就会赶紧跑到小便斗前面叉开双腿。这时,她看着进来的人挥手打招呼。

  "你好!""你在干什么?怎么像女孩子一样招手。"

  妈的!恩灿匆匆地洗完手走出了洗手间。

  前几天,河霖就开玩笑地说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灿换衣服啊?善奇,你看过恩灿换衣服吗?乐钧,你也没看过吧?你到底是在哪里偷偷换衣服呢?你身上是不是有纹身?还是有伤疤?"从此以后,恩灿就开始在洗手间里作秀。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恩灿每天都要表演几次。尤其是河霖经常说她很性感,因此恩灿决定对河霖严加防范。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地做事情。但是天气越来越热,恩灿的担心越来越多。越来越接近暴露的季节,夏天到底该怎么办呢?哎哟,头痛死了!今天,乐钧无缘无故地没来上班。恩灿刚打扫完,正在喝咖啡。今天也没有一个客人,昨天晚上只有几位女士来喝过咖啡,然后一直就没有客人来光顾。这样下去怎么能完成三倍的营业额呢?恩灿无奈地叹着气,坐到电脑前面。在送别会上,胜京说寄了邮件给她。

  您好,教练(——)(——)(^^),我是胜京(^^)非常感谢您的细心教导。托您的福,我现在越来越强壮啦!^m^现在不能每天看到教练,我好伤心啊!o(T^T)o。妈妈替我报名参加了市中心的综合跆拳道学院(┬┬.┬┬)。

  希望教练也能来这里(^-^)。即使道场关了门,胜京也一定会经常去探望您的。您要按时吃饭啊!我会祝福您的——>(?。胜京永远都爱教练(?。胜京会成为像师父一样好的人。加油。o(——)o。祝您身体健康,天天快乐!(*^-^)改天再写信给您(~.^)。

  爱你的胜京在恩灿感动得热泪盈眶时,屏幕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是信还是画啊?""我就是喜欢!哼!""你在哭吗?""哼!你不觉得感人吗?"恩灿站起身来躲到了柜台后面。一想到自己从小学开始每天练习跆拳道,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什么时候才能再教这些孩子们学跆拳道呢?到底有没有那一天呢?"乐钧还没来耶!电话也没人接。"洪老板一边准备社长的咖啡,一边汇报情况。

  "昨天下班之前乐钧好像接到了什么电话。当时他的脸变得惨白,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再打电话给他试试。"恩灿赶紧拿起电话。

  这时,社长就对她说:"不用啦!他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了。"

  "来电话啦?他说什么啦?""他要辞职。"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社长。打扫厕所的善奇和河霖也围到了社长身边。

  "为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家里有事,所以我就答应了。"

  "什么?你就这样同意啦?也没有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吗?""如果能说他肯定早说啦!""不管怎样,你也没有问啊!""我也不需要这种说走就走的家伙。"

  "不管怎么样……""来,大家都过来一下,我有话跟大家说。"

  虽然社长说着话,但恩灿的脑子里只有乐钧的事。恩灿后悔当初没有多了解一下乐钧。虽然大家都在一起工作,但恩灿对河霖和善奇的事也并不是很了解。身为家长应有的责任感又发作,恩灿只想尽快与乐钧取得联系。

  "高恩灿,你有在听吗?""哦!什么?"恩灿愣愣地看着大家,心不在焉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社长问你这几天在这里工作的感受。My灿,你认为生意萧条的理由是什么?""那个……""咖啡也挺好喝,气氛也很完美不是吗?""还有帅哥社长和店员,是不是?"河霖和洪老板一唱一和。

  "善奇你觉得呢?""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善奇的回答反而打破了融洽的气氛。

  "一直都没有几个客人,我们怎么知道啊?"恩灿自言自语,突然对洪老板说:"叔叔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这附近的人都是工作狂,所以不会有多少闲人来这里喝咖啡。"

  "说得也是啊!我们周围大部分都是年轻的上班族,只要下班就跑到市中心去了,谁还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约会啊?""白天整条街上就没有多少人,除了早上上班的时间有客人,中午吃饭的时间和下午下班的时间基本上看不到人影。哪里有这么死气沉沉的地方啊?"也许恩灿说得太实在了,店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这时,社长站起身说道:"我们得改变战术。从现在开始大家要Takeout。"

  "什么?star也用这个战术啊。这样不就没有什么差别?""只要我们比star更早开门就可以。到时我会准备一些用品,大家先做好准备。"

  "那应该几点开始上班啊?"河霖不满地问道。

  河霖这个在咖啡店里住宿的家伙哪来这么多不满?只要睁开眼睛就可以,关键是离家较远的……等等!善奇的家在哪里呢?恩灿好奇地看了看善奇。

  "7点开门,必须在30分钟前上班。"

  "什么?"大家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没有人发表不同意见。因为大家也都清楚咖啡店目前的状况。

  突然,恩灿就追问汉杰:"让我看一下乐钧的履历吧!""你要那个干什么?""没什么,可是社长不好奇吗?这孩子突然要辞职,你不为他担心吗?""你不要多管闲事啦!乐钧也是个成年人,有什么事情自己会处理的。有困难当然要靠自己解决,如果需要帮助他也会向我们求助的。你现在还有这份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情吗?连自己的事情都办不好。"

  可恶!如果他不是社长,她就……"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同事一场,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情啊?他现在才21岁,懂什么事情啊?21岁时,社长什么都会做吗?谁说20岁之前是孩子,20岁之后就是成年人啊?人是慢慢地长大,慢慢地成熟,哪有像你这样的社长?你怎么对自己的员工如此冷漠呢?我们要怎么相信这样的社长?""那你也可以辞职啊!""你真的是……""你给我闭嘴。"

  "我只要乐钧的地址。"

  "少来烦我,快去喂鱼吧!"恩灿握着拳头气冲冲地跑到院子里。突然,她注意到摆放在院子里的花盆。一个绝妙的主意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恩灿就露出得意的笑容,暗自窃喜。

  那天下午……"集合!"啧啧,在巴掌大的咖啡店里,人能分散到哪去?还要大家集合?恩灿强忍着内心的喜悦,面无表情地走到汉杰身边。坐在窗边的两位女客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怎么啦,社长?"河霖疑惑地看了看汉杰,汉杰默默地注视着一个地方。

  "这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你在说什么?有什么不对吗?"恩灿假装不知道,反问社长。突然,飞来了一个冷酷的眼神。但是,恩灿还是带着纯真的表情看了看汉杰。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我怎么啦?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回答啊?""啊!那个……"这时善奇就指了指花瓶。排成一列的八个花瓶里开满了粉红色的矮牵牛花。

  "怎么啦?"河霖紧张地屏住呼吸。虽然恩灿很想大声笑出来,但社长还在怀疑她,因此恩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河霖紧张地屏住呼吸。虽然恩灿很想大声笑出来,但社长还在怀疑她,因此恩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啦?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快看花瓶里的石头,白色的石头和黑色的石头混在一起啦!"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是恩灿的杰作,但没人揭穿她。只有汉杰像雕像一样,死死地盯着恩灿。

  "快给我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我?"看到汉杰的眼神,恩灿假装很惊讶,但一直不肯承认。

  "我觉得这样很漂亮啊!白色的石头和黑色的石头混合在一起,显得特别协调。河霖,你觉得呢?""我……我不知道。"

  "我得回去继续看书了。"

  大家都赶紧跑回自己的岗位,小小的庭院里只剩下汉杰和恩灿两个人。

  "你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些小事情啊?一个一点都不关心员工的人……""高恩灿,你给我过来!""我得去擦外面的桌子,小孩子们掉了很多饼干屑。"

  恩灿拿起抹布走出咖啡店。等恩灿回到咖啡店时,汉杰正拿出花瓶里的石头,重新将不同颜色的石头分类。他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有病的人。花盆必须摆放在原来的地方,花瓶必须整齐地排列,桌子和椅子之间的距离必须保持12厘米。关于这些规定,河霖和恩灿不得不佩服汉杰想得如此之多。

  不愧是汉杰啊!"你现在还跟那些孩子一起鬼混吗?"本以为社长要继续追究石头的事,没想到他却转换了话题。

  "你现在还跟那个无赖混在一起吗?你们的生活真的那么困难?""你现在说什么啊?你以为我跟那个混混一起抢劫、诈骗吗?""是啊!""哈哈,你还真是直接明了啊!"恩灿无奈地问道:"如果我是那种人,你想怎么样?"社长默默地看着恩灿。恩灿顿时脸红了,只好干咳了几下。恩灿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勉强地露出笑容。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开玩笑,那个家伙……只是认识的家伙而已。"

  刚说完,恩灿就觉得自己的回答很荒唐,但这也是事实。其实,他的名字也只是从恩世那里听过一次,所以已经都想不起来。恩世也经常叫他"小混混",或者"小混蛋"。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你不会是担心我跟那个家伙在一起鬼混吧?我们的社长怎么会关心员工呢?你的心脏是一个冰块。员工要辞职,连理由都不问……""快去换衣服吧!""什么?还没到关门的时间啊……""你不是跟我要履历的吗?"恩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偷听的店员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回心转意了?大家都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一起……一起去吗?"恩灿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是啊!臭小子!"汉杰模仿着恩灿的结巴声音,披上了夹克。

  "一想到你要慢慢地折磨我,我还是妥协一次算了。"

  "本来就应该去看员工的嘛!别死要面子啦!""你不想去了?""不是!等我一下,10秒内换好衣服。"恩灿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衣服,习惯性地跑进厕所。

  她没有察觉到社长在注视自己。

  换完衣服后,恩灿向店员们道别,飞快地上了汉杰的汽车。一路上,恩灿不停地打电话给乐钧,但一直没有人接。

  "借我你的手机吧!可能看到是我的号码才不接。"

  "我的电话也不接。"

  "你什么时候打的啊?""分石头时打的,怎样?"恩灿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想到他蹲在地上分石头的样子,就更加克制不住自己。

  "嘴都快笑烂了,臭小子。"

  恩灿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抹眼泪,无意中拍了拍汉杰的肩膀。

  "有那么好笑吗?""不……不是那个意思……"恩灿喘着气,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话。

  "以前,我爸爸……当时,我们住公寓。我跟爸爸在客厅里玩游戏,不小心打翻了阳台上的黄豆篮子。"

  恩灿好不容易按耐住激动的情绪,但是依然在笑。

  "黄豆篮子掉到公寓中庭里,被我妈骂了一顿。后来,我跟爸爸捡了一天的黄豆,刚才突然想起了那件事。"

  恩灿突然觉得气氛不太对劲,赶紧闭上了嘴。看恩灿保持沉默,汉杰就打开了音乐,但没有歌词的音乐总是让恩灿想睡。恩灿靠着车窗看外面的灯光,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几天后……东仁制药公司大量购买了东仁集团核心企业东仁食品的股份。由于这件事情,全家人面临着一场大风暴。经营权争夺战终于全面爆发,一触即发的气氛,让汉杰都不敢回家。但是,汉杰也有自己的烦恼。

  刚开始,汉杰还担心CoffeePrince不知道会不会生意太好。如果生意很好,他就可以从东仁集团独立出来,经营属于自己的公司,但他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由于他的傲慢,咖啡店的生意也就一直都没有任何起色。而且出现了更大的烦恼,那就是高恩灿。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家伙,有时这个家伙……总而言之……可恶!就是越看越喜欢。都怪这小子长得太漂亮啦!简直让人疯狂。

  "崔汉杰,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嗯?啊!当然啦!我有在听。"汉杰心不在焉地回答幼茱。

  "对不起啦!我现在有点烦恼。"

  "那就先听听你的烦恼吧!反正也你不会来参加美术馆增建晚会。"

  "那个晚会是在什么时候举办?""后天。"

  "啐!你都来参加我们咖啡店的开张,我怎么能不去呢?""哎呀!那我多不好意思啊!还是先听听崔汉杰先生的烦恼吧!""没有,也没什么大事,我们还是喝酒吧!"两个人都把心事藏在心里,默默地喝酒,不一会儿,"扑哧"一声同时笑了出来。汉杰伸起手对幼茱说:"Ladyfirst!""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啦!你现在还恨我吗?我现在很后悔伤了汉成的心。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进展。"

  "我哥本来就是完美主义者,虽然做事很利落,但也很冷静。"

  "我知道,所以我们之间才会一直都没有进展。前几天是汉成的生日。"

  "是吗?""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到公司找汉成。"

  "哦!韩幼茱,不错嘛!""可是我被奶奶逮了个正着。"

  "我家的那支鱼钩还真是无所不在。"

  "幸好没有被妈妈发现。"

  "怎样也得理解啊!自己的儿子被女人甩掉,有哪个妈妈会高兴呢?""那个我也知道。即使汉成原谅我,妈妈也不会接受我的。但是Life中幸好有If,我至少有希望。"

  "嘿!韩幼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懂事啦?我觉得你去留学是正确的选择。以前你经常被汉成哥呼来唤去,我都不知道你是娃娃还是木偶。"

  "哼!你倒挺能说风凉话啊!有时我觉得你跟汉成非常像。说话也很冷酷,也经常无视别人的存在。"

  "但又很有魅力?""啐!""你最好找奶奶好好地谈一下。"

  "上次奶奶约我吃饭,我们去了韩国饭店。奶奶、汉成和我三个人吃饭,但是汉成就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吃饭,所以只有我和奶奶一搭一唱。"

  "我可以想象得到。"

  汉成和幼茱悔婚时,幼茱的爸爸是国会议员。一看到亲家受贿、挪用公款等事件曝光,幼茱的爸爸认为只有跟他们断绝关系,才能证明自己的清廉,所以提出了悔婚。当时,幼茱被迫到国外留学。失去父亲以后,汉成又不得不承受悔婚的痛苦。从此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一落千丈,但汉杰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彻底破裂,只是被冻结起来,暂时无法流动而已……"我们不要谈这些无聊的事情,还是听听你的心事吧!""什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汉杰喝了一口啤酒。

  "咖啡店里的一个员工,家里发生些事,前几天突然提出辞职,所以我去找了他。原来他父亲在经营路边摊。"

  "你亲自去看员工啦?""是啊!我们店里还有一个非常热心的家伙,我受不了他,只好陪他一起去。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前几天伤了腰,所以那个家伙替爸爸顾摊子。他一个人卖东西、做料理。"

  "他没有妈妈吗?""嗯……有一个妹妹,现在念高一。"

  "真可怜。"

  "那家伙平时打扮得很时髦,没想到家境如此困难。"

  "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孩子,比他更小的孩子都要帮父母做事呢!"其实,最让汉杰烦恼的并不是这件事情。自从去看过乐钧以后,恩灿每天晚上都到路边摊帮乐钧卖东西。本来想好好地教训一下在店里打瞌睡的恩灿,但洪老板却拦住了汉杰。虽然乐钧的爸爸不能马上康复,但也花不了太多时间。在乐钧爸爸康复之前,恩灿想继续帮助乐钧。

  "那多补贴一点生活费给他如何?""那可不行,人家也有自尊心。"

  "不行?谁说的?""高恩灿说的。听他说,这样做最容易伤人自尊心啦!""原来是这样。"

  "恩灿说,自己曾经也有过同样的经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的双手照顾家人。他说有钱人施舍的钱最让人反胃。既然这样,我何必要浪费钱呢?这算什么自尊心啊!既懂得接受别人的帮助,又懂得感激别人,那才算是真正的自尊心。可是恩灿又说,这就是男人自我保护的本能。反正这家伙特别会说这些。"

  喝完杯子里的酒,汉杰又拿起了酒瓶。突然,他注意到了幼茱的视线。

  "怎么啦?""所以你没有给钱?""嗯!""就因为这个叫恩灿的人?""你没有接触过这个家伙,所以不知道。"

  "你知道吗?你刚才重复了两三次-恩灿说-,就像孔子曰、孟子曰一样。我也第一次看到你这样重复别人的话。真奇怪,我好想认识一下这个人。"

  "现在那个家伙一定在路边摊帮忙,这家伙的心胸就像太平洋一样宽阔。"

  汉杰想起了和恩灿难忘的吻,又想起了她打篮球后湿润的脸蛋,以及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她下巴的感觉。为什么这个家伙的皮肤如此滑嫩呢?而且每次都到厕所单独换衣服,有点古怪。虽然在饭店里也有过异样的感觉,但这个家伙太像女孩子啦!浑身的香气、柔软的皮肤、温暖的感觉……"幼茱,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嗯?去哪里啊?""对不起,下次再聊。不,增建晚会上见。回去路上小心!"汉杰赶紧穿上夹克,跑出了酒吧。他拦住一辆出租车,驶向乐钧的路边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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