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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3章

  权利与压力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夜,院子里白茫茫片,唯有隅的红梅不畏冰霜,绽放着火红的希望。

  “怡亲王吉祥。”

  十三气宇轩昂、步伐稳健、淡笑从容地出现在院门口,身黑色长毛披风显得他越发的俊朗。

  “四嫂。”

  “外面还在下雪?”不是停吗?怎么他肩上还沾几片雪花?站在屋檐下迎他,顺手将手炉递过去。

  十三随手接过手炉,微笑着:“不下,可能是树上的雪落下,不小心沾上的。”他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五儿,跺跺脚。

  “很冷吧,进来烤烤火。”,“五儿,把煮好的姜茶给十三爷端上来。”

  “多谢四嫂。四嫂么体贴,皇上真是有口福。”十三坐定,喝口茶,赞叹道。

  不就是杯蜜茶吗?看他的。“馨儿没帮准备?才不信,那么细心。”

  十三但笑不语。

  “今儿怎么有空来?”问,他有些日子没来。

  “刚和皇上议完事,想到很久没来探望,所以就来。”

  “有心。”

  “都忙些什么?”他问。

  “能忙什么?闲人个,赏赏雪、看看花又打发。”

  “怕不是吧。”他笑,“可听前些日子想学当贤妻,忙得很?”

  脸红,刘谦柔的事他知道?胤禛怎么什么都和他。“哪有的事,别听人胡。是个出名的妒妇,怎么可能当贤妻。”哼,既然胤禛不怕被人笑,何必还顾虑他的面子?

  “妒妇?”十三笑得猖狂,“不要紧,皇上不嫌就行。”

  回想不认都不行。本来答应刘谦柔让胤禛留在皇宫的,可不到半个月又把他拐回秋苑,不是妒妇是什么?而且,听刘谦柔的下场有些惨,若不是那拉氏及时把禁足,胤禛差就要叫搬家。

  “没办法,改不。”无谓地。见他用手指轻压太阳穴,问:“很累吗?”

  他是胤禛最信任的兄弟,胤禛给他至高的权力,但也给他无尽的压力,也幸好有他,胤禛才能稍微轻松。

  “有些累。”他犹豫下,“朝中大臣进言皇上诛杀曾静,皇上没采纳,但他令人将他前后所降谕及曾静历次口供,修编成《大义觉迷录》,准备颁布全国,以洗清之前的谣言。”十三神情忧虑。

  “担心适得其反?”

  他默然。

  “谣言止于智者,事实胜于雄辩。但他心中憋闷已久,让他出出口气也好。”谣言只会越描越黑,胤禛步棋下得有些臭,本来还没那么多人知道件事,他么全国颁布,本来不知道的人也知道。

  “皇上心里也苦。”十三不忍地叹息。

  “高处不胜寒。他应该早有种觉悟。”谁让他要当个皇帝呢?

  “也亏得是四哥。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要废二哥立四哥,只有他才有种度量和忍性。”

  “或许吧。其实太子也是聪明人,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地逃开,当皇帝太难。”

  “呃?”十三不明,“是二哥是因为不想继承皇位才谋反?”

  “先帝身强力壮,太子根基未稳,谋反根本是自寻死路,他又不是笨蛋,岂会不懂?看他是仗着先帝对他的宠爱,置之死地而后生,彻底断自己的前程,换得半世逍遥,不算亏本。”猜测。

  十三听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太子行事怪异,有什么不可能?”他当年见面就胤禛为晕头,非要把和胤禛凑起,然后又兴浪作浪、挑拨离间,反而让和胤禛明白自己的心意。虽然手法让人难以接受,但觉得他好象早就看透似的。也许他才是最聪明的个。

  “是么认为的?”十三难以置信地看着,“难怪,”他摇头轻笑,“难怪当年二哥对另眼相看,或许,真是他的知音。”

  知音?可不敢当,那个怪人,谁能真正明白他的想法?

  “可惜,别人不那么想,他漏算……”十三黯然。

  他是想太子漏算新帝的无情吧。他内心深处是否也觉得胤禛太过冷血?弑兄屠弟,胤禛的所作所为,给世人的印象就是样,两条罪,不算错。“他有他的立场。也许,在他看来,那是唯最有效最彻底的做法。”

  “,怪他吗?”十三屏气敛息,问。

  又个人样问。遥望窗外,积雪压得梅枝坠得弯弯的,仿佛就要折断般,阵风吹过,抖落些雪,梅枝又弹起来,艳丽的红梅坚毅不屈地傲立风中。

  “第次见到八爷、九爷、十爷,也是样个雪后的日子,”回忆着,“那时,们正准备吃火锅,他们就那样直直地撞进来,”也撞入的生命,“那个时候,八爷温柔、九爷轻狂、十爷爽朗,们饮酒赏梅,还吟诗。”想起那首“数雪花”,想起十阿哥的狼狈样,心中涌起阵阵暖流,“他们以为只是个下人,但他们依然纡尊降贵地与交往,即使后来知道骗他们,他们也不恼,不恨,甚至还诸般维护。他们的恩情,穷生都无法回报。”能做的,只是还给他们自由,但自由,却要他们用姓氏来交换。

  “四哥他……”十三想为他的四哥辩护却辞穷。

  “明白。也许是他们的宿命。只是个普通的人,改变不。除此以外,四哥能给的他都给,还奢求什么?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该满足。”

  “四哥有,也是他的幸运。”

  “十三,些,憋在心里也很久吧,是个善良正直的人,但他是四哥,心里也很苦吧。”都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也难为他。

  十三长吁口气,“什么都瞒不过。曾经以为,只要帮四哥坐上那个位子,就可以展抱负、大展身手,但,真到今,却发现自己力不从心。四哥些年来推行新政,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还是招人唾骂,有时候,想想真心凉。”

  “只是小部份心怀不轨之人的恶语中伤,做人最难是问心无愧,只要觉得自己无愧于地,又何必在意?”

  “话虽如此,”十三叹,“四嫂,真的觉得有些累。”

  累?看到他脸上的倦容,鬓边已经开始泛黄的发根,不由心酸,他其实更适合当个侠客,快意人生,而不是当个侠王,“要不跟四哥,让他放个长假?”虽然知道他的不是个累法,但若没他帮忙,胤禛怎么办?

  十三摇头,“四哥更累。”他强打精神,“对,次来有个消息要告诉。”

  “什么?”

  “十四弟已经离开皇陵,云游四海去。”十三眼中满是羡慕。

  “他溜得倒快。”个十四,不再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没外人知道吗?”

  “没有。十四弟向谨慎,反正四哥下旨将他软禁,不与外界接触,应该无人知晓。”

  “四哥不生气?”

  “四哥向拿他没办法。”

  “十四是有恃无恐。”哪也学学。

  “四嫂,就不用妄想。和十四弟不同,四哥不会放走的。”十三像是看透的心思,揣揄。

  切,以后的事,谁知道?

  “快到午饭时间,在吃吧。”见他起身要走,留客。

  “不,还是让皇上陪吧。”十三打趣着。

  亲自出门送他。青石路上的积雪已经扫清,路边积厚厚的雪,踩在上面,发出吱哑吱哑的声音,甚是好听。

  “小心冻脚。”十三笑着提醒,“看来,四哥还是要继续头疼。”

  取笑?“十三,经常跑来里,家里的人不吃醋?”难道们没听到流言吗?

  十三满不在乎地:“四嫂笑,家又没有醋坛子。”

  指桑骂槐?笑眯眯:“要不要送两坛?”

  “不用,四嫂留着自己慢慢喝吧。”他朗笑着,大步离去。

  臭十三!过河拆桥!

  “十三弟刚走?”还在踩雪,胤禛就回来。

  “见到他?”问。

  “是。和他什么?他那么开心。”胤禛淡笑着问。

  “他很开心?”小人十三,气忿。

  “他又惹?”胤禛恍然。

  “他存心来气的。”

  “大人的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他明显的偏袒他的兄弟,“怎么去踩雪?小心冻着。”

  连话都样,显摆他们是好兄弟吗?

  “喜欢。”不领情地:“要踏雪寻梅。”完,朝着梅树走去,胤禛跟在后面。哼,让偏心。趁他不防,猛地朝树杆踹脚,自己跳到旁,树上的积雪洒他头身。

  “哈哈。”大笑,“让偏心。”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朝屋子跑去。

  “呀。”胤禛在身后无奈地嘀咕。

  探病

  想起十三跟感到累时的倦惫与颓然,就心乱,虽然十三什么都跟,但他在面前示弱还是头遭,好象史上的十三也是英年早逝的,难道是过劳死?安逸日子过得太久,竟然失去该有的警觉!

  还让胤禛放十三假,结果假没放成不,因噶尔丹。策零不肯再向清廷称臣,朝廷决定对准噶尔用兵,为保证场战争的顺利进行,胤禛下令在内阁之外建立军机房,十三当仁不让又是军机大臣,样来,十三不止要总管户部,还要统领军机房,更是忙上加忙。偶尔见他面他也是来去匆匆。

  忧心衷衷地再提醒胤禛,让他尽量减轻十三的负担,并且派太医密密地给十三诊脉调养身子。然而,雍正七年十月,十三还是病倒。接到他告病的消息,心都凉,十三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告病的,难道……

  胤禛悔恨万分,“秋月,应该早听的,应该让十三弟好好在家休养。”

  “太医有没有十三是什么病症?严不严重?”抱着丝希望问。不是宫廷御医医术最高吗?难道整个太医院都没办法?

  “十三弟是旧疾复发,早在康熙五十年圣祖爷就延太医为他诊治过,虽没痊愈,但些年也不见他提,以为……哪知是十三弟直在瞒。”胤禛的眼眶泛红,“都怪疏忽,近年来也曾见过他不良于行,他总是旧患,不碍事。”

  “他到底是什么病?”

  “是外寒入侵引发的鹤膝风,而今已深入四肢百骸,怕是……”他自责得哽咽,“是误十三弟。”

  鹤膝风?什么鬼东西?“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难道整个大清就没有个人能治得吗?”焦急地问。

  他绝望地摇头。

  不可能!不信!连夜修书急召云飞回来。夜无眠,亮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十三家。

  随着十三身份地位的水涨船高,他的亲王府与当年的贝子府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但对豪宅美景,无半欣赏的闲情。

  当馨儿和十三的其他妻妾急慌慌地跑出来迎接时,才发觉自己来得太过唐突,面对馨儿等人疑惑的目光,讪然,摆出贵妃该有的架势,端庄有礼地:“听怡亲王病,皇上时抽不出空,命先来看看。”

  “谢皇上、娘娘隆恩。”众人齐声道谢。

  在馨儿的引领下,来到十三的病榻前,不过月不见,十三整个人就落形,瘦削的脸上苍白得让人心痛,颧骨高高突起,深陷的眼窝下两抹触目惊心的阴影如死亡的魂灵笼罩,他时而粗重,时面微弱的呼吸让的心也跟着抽抽的。馨儿,他昨晚咳夜,直到临近亮才昏昏睡去。

  馨儿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十三,不时为他拭去额上的冷汗,没有要叫醒十三的意思,更不会想吵醒他,与馨儿道,静静地守候着。

  馨儿,个人,对的解不深,交往更不多,按以十三和胤禛以及的亲密程度,应该和馨儿多来往才是,但仍在下意识地抗拒着。此刻,悄悄打量,或许是经历太多的风雨,也显老,当年那个柔美幸福的小人,如今变得沉着坚强,与其他惊慌绝望的妻妾不同,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伤心,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淡然,仿佛十三得的不是绝症,而是最普通不过的风寒而已。看着十三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深情,的眼中只有个十三,最爱的丈夫……

  咳咳……阵猛烈的咳嗽,十三皱着眉悠悠醒转,馨儿忙扶起他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揉着他的胸口,“醒?要不要喝水?”的语气淡然而平和。

  “唔。”

  馨儿抽出只手伸向床边小桌的水壶,因为怕吵到十三睡觉,房里只有和馨儿两人,见不便,忙起身过去帮斟水。

  “谢谢。”馨儿朝微微颔首。

  “四嫂?”十三才看到,露出惊讶的神情。

  “先喝水。”。

  十三就着馨儿的手喝水,痛苦的神情稍稍缓和。“四嫂,怎么来?”

  “皇上让来的。”随口答。个解释根本糊弄不人,但也只能么。

  十三会意地不再提。

  “爷,您和贵妃娘娘谈吧,妾身去为娘娘准备些心。”馨儿帮十三舒服地靠在床头,找个借口退出去。

  “十三,怎么样?”馨儿出去,的端庄马上消失,站在他床边,急急地问。

  “没事,让担心。”十三轻描淡写地。

  “……为什么不早?”心中仿佛堵团厚厚的棉花,闷得喘不过气来。

  “人各有命。不是最看得开的吗?”

  “谁看得开,最小心眼,敢丢下四哥个人辛苦,让独守空房,会恨辈子。”胡乱地责备着。

  十三扯起嘴角笑笑,“恨辈子,岂不是要惦着辈子?四哥会吃醋的。”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让他吃。”想学他,但眼泪却忍不住涌出来。

  “别哭。”十三原来黯然的眼眸漾起怜惜,他温柔地:“哭起来不好看。”

  “要管,本来就不好看。”抽出手帕胡乱擦把脸。

  “不,很好看。”

  人之将死,其言亦善?他只会笑善妒,骂狠心,从没么温柔地对。更是心酸。

  “真的,很好看,不然,那几位哥哥也不会被迷晕。”

  咦?他怎么么话?他痞痞的笑容好象刚认识时的他。死性复燃?有些反应不过来。

  “傻?又没错。”

  “十三,脑袋烧坏?”问。都什么时候,他还在提那些阵年往事。

  “没坏。”

  没坏为什么要突然提到他们?“喜欢的人都没好下场,是霉星。”

  “不是,是带他们带来欢乐的仙。”

  他今出其的甜言蜜语。莫非他……又伤感。

  十三无奈地苦笑,“怎么不知道么喜欢哭?八哥、九哥走的时候也没见样。”

  那不同,他们是走,不是死。“不许胡。十三,不会离开们的,对吧。”

  他没应允,看着的眼神满是凄然、失落与不舍。

  “不能就样放弃,若走,四哥怎么办?”他不是最心疼他四哥吗?怎么舍得让他个人支撑个国家?

  “他还有。”

  “没用,帮不他。”泪眼朦胧中,但见他撑起身,心疼地用他炽热的大手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

  “不要伤心,总有的,切都会过去的。别哭。”他柔声劝着,“应该笑,的笑容比阳光还温暖。”

  笑?怎么笑得出来?“都是不好。”

  “关什么事?”

  当然关的事,八阿哥九阿哥都想到,却独独把他忘,如果早想到预防,早让胤禛找太医盯着,也许他的病情不会恶化得么快,不,也许根本就不会恶化。

  “已经做很多,为们。”十三意有所指,“不要再操心,好好和四哥过日子吧,他是真的爱。”

  怎么能不操心,么多年来,早把他当成知心的好朋友、最亲的家人。

  “十三,不放弃,定要想办法治好的病,也不能放弃。知道吗?”收起眼泪,奇迹既然发生过次,就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面对突如其来的坚强与斗志,十三没有惊讶,只是笑,温柔地笑……

  生之欲望

  看云飞的表情越来越郑重,的心跟着直直往下坠……

  “怎么样?有办法治吧。”等云飞帮十三把完脉迫切地问。

  云飞低头,沉默不语。自发出书信,短短七时间,云飞就单匹急驰而回,来不及休憩,直奔十三家。

  “娘娘,不要为难云飞。”十三像是早料到个结局,没有丝毫的失望,淡淡地。

  连云飞都没办法?唯的希望也要破灭?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云飞迟疑着。

  “有办法?”馨儿和异口同声问,看眼,直温和淡定的脸上呈现出渴望的神情。十三倒下,就成个家的精神支柱,毕竟只是个柔弱子,直强撑着,也很辛苦吧。

  云飞摇头,“十三叔的病已侵入五脏六腑,纵是华佗再世亦难医治。但世事无绝对,若十三叔有强烈的求生欲,意志坚定,也未必全然无望。”

  求生欲?对啊,以前不是听过种例子吗?有些患癌症被医生叛死刑的人不也靠着自身坚强的意志活下来?

  不过……看看十三,他根本就副无所谓,生死随的认命样。

  “怡亲王,有娇妻美妾,幼儿弱,大家子的人要养,不会那么狠心的抛下他们吧。”

  听么,馨儿可怜兮兮地望向十三,美丽的双眸中雾气迷朦。

  “十三弟……”直沉默不语的胤禛亦朝十三投去希冀的目光。

  被许多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十三淡定的脸上出现些裂痕,他的目光从、胤禛、云飞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馨儿的脸上,慢慢地,他眼中现出歉意与丝丝柔情,“,尽力吧。”

  只是尽力?“怡亲王,不能只是尽力,必须好好地活下去,是圣旨。”加重语气,然后转向胤禛,问:“是吧,皇上?”

  胤禛头,“对,十三弟,可不能辜负朕的期望。”

  “是,皇上。”十三被迫无奈,唯有应允。

  回到秋苑,问云飞,“十三的病是不是真的没治?”

  “没有个大夫会样自己的病人,只能会尽力。”云飞冷静地。

  “有几分把握?”胤禛问。

  “没有。”云飞直言。

  胤禛顿时失望万分。

  “么,如今只能靠他自己的努力。”开始理智地思考,“云飞,们现在是住在云南吧。”

  “是。”云飞答。

  “想干什么?”胤禛问。毕竟在起久,的心思都瞒不过他。

  “想让云飞把十三带到云南去。”。

  胤禛和云飞起诧异地看着。

  “不行。十三弟身患重症,不能去那种偏远的山区,宫中有各种灵药,让云飞留下就行。”胤禛强烈反对。

  “胤禛,听。”缓缓地分析,“现在不是药的问题,御医已束手无策,而也见,十三并无多大的求生欲望。他病,半是因旧患恶化,半,是因国事操劳,心力交悴。若是给他换个环境,让他可以静心休养,对他的病也有好处。”

  “那也不用去云南那么远。”

  “正因为那里够远才要去,来不容易让他知道朝中的烦事,二来有云飞乐乐陪他,三来云南山清水秀,盛产药材,云飞的师傅也在,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治疗他的办法。”更主要的理由是,要让他见些人,或许,见到他们,能解开十三心中的结,让他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胤禛久久不语。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问他。

  胤禛颓然地塌下肩,连日的操劳与担忧已让他筋疲力尽。“们和十三弟商量吧。”他喟然长叹,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秋苑。

  “额娘,十三叔若是去云南,那些,怎么办?”云飞慎重地问。

  “正是的主要目的,十三之所以没有求生的欲望,轻贱自己的身体,除旧患之外,觉得更主要的是他心结未解,内心的煎熬和自责才是他放弃的原因。也许,到那里,他会得到解脱。”

  “若是被皇上知道……”

  也不明白,他们住在起,以胤禛对乐乐的关心,他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他真的那么放心云飞?还是因为国事繁忙而疏忽?或者,他根本就是睁只眼闭只眼?

  “确定他没派人跟着们?”

  “应该没有。带着乐乐在全国各地游玩近两年才到云南定居,路上没发现有人跟踪。们如今居住的地方地处偏僻,当地的官员品阶低微,没有上京面圣的资格,与京中大臣亦无来往。皇上只是下密旨给他们,并未派出暗士。且当地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有个人更是善结民心,无人起疑。”

  稍稍放心。其实,胤禛的暗士现在都归十六直接管辖,要瞒他,并不难。

  善结民心?是八阿哥。他那么个温和的谦谦公子,当然惹人喜欢。不知有没有子为他倾心?若是有,那个醋坛子又要打翻。还有那个招蜂引蝶的人,听那里的少数民族子大胆热情,没闹出什么风流韵事?

  “那么,们只要阻止皇上派人跟随十三同去就可以?”

  “没错。”

  “个容易。”要他不派人跟着,不难。“对,他们都还好吗?为什么不顺便把乐乐带回来?”

  “回来得急,乐乐跟不上,所以没带。”到乐乐,云飞酷酷的脸上总算有些表情,“他们都很好。”

  很好?那就好。“他们开心吗?”

  “只是都惦记着您。”云飞眼中带笑。

  惦记?心中涌起阵阵甜蜜,他们没忘啊。

  和十三商量下,软硬兼施,他不得不同意去云南,不出所料,馨儿也要跟着去,真是同命鸳鸯。

  胤禛本欲派几名太医、侍卫跟着,但跟他为让十三彻底远离俗事,安心养病,不能派人跟着,反正也没用。而且,怡亲王离京的消息要保密,越低调越好。胤禛知道向和十三要好,当然不会怀疑别有所图,全依。

  云飞回来后的第八,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载着十三、馨儿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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