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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在袭洛桀的「监视」之下,楚丝颜总算乖乖坐上餐桌,闻到食物的香气,她才发现被她忽视了一整天的胃已经发出抗议的咕噜声。

  「妳瞧,饿坏了吧?」坐在对面的袭洛桀以手支颐,挑着眉调侃她,「妳可以跟人过不去,但是千万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我没有跟谁生气……」楚丝颜涨红了一张脸。她没有跟谁呕气,她没有因为他早上凶她而伤心……好吧,就算有一点点好了,她也不会因此而不吃饭,她是真的吃不下,在他没有回来之前。

  袭洛桀若有所思的看看她,然后柔声说:「快吃吧,这龙虾很新鲜,听说是新的菜色,毛管家特别交代要趁热吃,尝尝看味道怎幺样?」

  他知道她用餐的时候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场,只要有人盯着她看,她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他细心的把管家、厨子、佣人都请出餐厅去了。

  「嗯……」楚丝颜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充满弹性的虾肉,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丝颜,为什幺我这样盯着妳看,妳还吃得下呢?」袭洛桀忍不住问。

  楚丝颜疑惑的抬起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袭洛桀舔舔唇,艰难的问,「妳不是说和陌生人在一起妳就会食不下咽?」

  「你又不是陌生人。」美食当前,楚丝颜不知不觉卸下了一切防备。

  「真的……」袭洛桀的心跳了跳,但他努力平稳的问,「我不是陌生人,那我是什幺?」

  楚丝颜停下忙碌的手和嘴,抬起头,发现袭洛桀异样的神情,好认真、好严肃,好象在渴望着什幺的神情,是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冷静但不冰冷。

  「你不是什幺……你是你……」她平静地答。不是因为他是袭总裁,也不是因为他做了什幺,而是因为他就是他……对她来说,这就是最珍贵的部分了。

  然而袭洛桀听不见她心里的话,只听见她说他不是什幺,他对她而言,什幺都不是,所以她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坦然。

  他发出一声自己也没有听见的叹息,然后低下头,开始享用餐桌上全新的菜色,只是他不知道,为什幺她吃得津津有味的菜肴,放进他的嘴里竟是如此难以下咽。

  洗完澡,楚丝颜又溜进了琴房。

  她想尽情的弹琴,将被李家压抑住的梦想和热情宣泄个够。

  在她进入琴房后不久也悄悄跟进的袭洛桀看见她又好象着了魔一样,好象把生命和灵魂都献给钢琴,又开始喘气、开始流汗,又开始出现一种飘然离世的姿态,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袭洛桀忍不住走近她,把手压在她那疯狂起舞般的小手,霸道的说:「够了!丝颜,妳弹一整天,一定累了。」

  那一阵阵激越的乐音还在胸口里回荡,楚丝颜激动的说:「不!我不累,我还可以弹,我好久没有这幺痛快的弹琴了!」

  袭洛桀被她急切的口吻给搞昏头了。她看起来热烈、兴奋,却又带着些许的伤心,为什幺要伤心呢?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抬起脸,楚丝颜见他皱起了眉头,她发热的小脸一下就冷却了下来,定了定呼吸,她垂下一张苍白的脸,歉疚的说:「对不起,吵到你了。」他也觉得她很烦吧?觉得她的琴声很吵吧?她一定打扰到他处理公事了。

  袭洛桀拉起她的手,心疼的说:「傻瓜,这个琴房里的隔音效果一流,连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去,妳并没有吵到任何人。」

  「喔……」楚丝颜傻傻地抬起头,楚楚可怜地问道:「那我还可以继续弹吗?」

  「妳已经弹了一整天了,难道不会累吗?」袭洛桀揉捏着她的小手。这纤纤十指,怎幺承受得了这样几近折磨的弹奏呢?

  「不……我不累,我还可以弹……」楚丝颜泫然欲泣的说:「让我弹……我想弹,我好久没有弹琴了……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弹琴了……」

  「为什幺?妳不是钢琴老师吗?怎幺可能不弹琴?怎幺会不能弹琴呢?」袭洛桀坐在她身边,看见她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我……」楚丝颜猛然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拚命的流泪,可怜兮兮地说:「士清他爸爸不喜欢我弹琴……他不肯让我弹琴,也不许我教小朋友弹琴……」为了斩断对钢琴的眷恋,家里的钢琴她连碰都不敢碰,每次听见学音乐的妈妈在弹琴,也只能偷偷躲在房中垂泪。

  袭洛桀听见她的涕泣,整个心都痛起来了,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低低地说:「只要妳喜欢,这整个琴房都是妳的,妳随时都可以弹个过瘾。」

  「你不觉得琴声很烦人吗?」楚丝颜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声音仍是哽咽的。

  「当然不。」襄洛桀诚心诚意地说:「事实上我还想问妳,可不可以再为我弹一次摇篮曲呢?」

  「真的?」楚丝颜把脸从他的胸前抬起来,望着他的脸。

  「如果妳不累的话。」袭洛桀摸摸她的脸,满腔柔情的说。

  「不不不……我不累……」楚丝颜破涕为笑,连忙从他的怀中坐直身子,她轻轻抬起手,正要往键盘滑落的时候,才又想起什幺的收回双手,不太有精神的问,「你不是还要忙公事吗?现在才十点,听摇篮曲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袭洛桀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深情而缓慢地说:「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人告诉我,她妈妈说熬夜对身体很不好,所以我想早点睡了。」

  喔……白宇、蓝风、毛管家说了他不下千次,他却死也不肯改过来的坏毛病……他毕竟是改过来了……

  楚丝颜不禁又流泪了,她一边流泪,一边轻轻扬起手,在琴键上敲响温柔的摇篮曲,从那双纤细柔软的小手里流泄出来的音符,教人的心都痴了、醉了。

  她那湿湿的泪眼,她那双纤柔的小手……

  她是如此的敏感纤细,粗俗鄙陋的李家根本不配拥有她。那个可恶的李胖子竟敢这样欺侮她,而她口口声声、念念不忘的未婚夫呢?不只搞垮了当代网络,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才会让她一再被李胖子欺陵……

  她根本不应该爱上李士清,也不应该嫁给李士清,她会被李家给折磨死的!

  他该怎幺办?眼睁睁地看她往李家那个没有希望的火坑里跳吗?还是……她有可能忘了李士清吗?如果他请她留下来,为他弹一生的摇篮曲,她会愿意吗?

  这一次,袭洛桀没有被摇篮曲催眠,反而是楚丝颜感受到他炽热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她不好意思的醉红了脸颜,原本流畅的指法也连连失误,摇篮曲硬生生地弹走了调,萧邦地下有知,听见她混乱的琴音,恐怕也会忧愁得无法瞑目。

  「不弹了啦!」琴声嘎然而止,楚丝颜娇嫩嫩地喊道。

  「怎幺了?」袭洛桀以为她又想起什幺伤心事。

  「你一直盯着人家看,教人家怎幺弹啊?」楚丝颜酡红着脸,不太有力的指责他。

  「怪了,我乖乖坐在这里,又没有碰到妳,也没有碍着妳,为什幺不能弹啊?」袭洛桀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真是美,精细得像个搪瓷娃娃,但是个有灵魂的娃娃。

  楚丝颜被他看得又低下了头,想起刚刚自己失态的抱紧他大哭特哭的模样,心里突然别扭了起来。李伯伯强迫她放弃钢琴的事情,连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她却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袭洛桀。

  「真是小气,连看都不给看,所有的钢琴师都像妳这样吗?」袭洛桀把手环在胸前,斜睨着她。

  听他的语气好象很瞧不起人,楚丝颜忍不住说:「才不是这样,人家参加钢琴大赛的时候,面对会场满满的人潮,还不是捧着冠军奖杯回家。」

  「真的?妳一点都不紧张?」袭洛桀扬扬眉。

  「当然会有一点,但是妈妈告诉我,只要把人头当成大西瓜,就不会紧张了。」楚丝颜露出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露的表情,她得意的说:「这招很有效喔,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前,我都一直告诉自己,坐在台下的都是大西瓜,心情自然就会定下来了。」

  「听起来很厉害,妳一定得过很多奖吧?」袭洛桀问。

  「是啊!」楚丝颜话一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说:「还好啦,妈妈说做人不能太骄傲。」

  「提起钢琴的事,楚丝颜就显得格外兴奋,那些辉煌的纪录,她从来不曾跟李士清分享过的快乐,她却迫不及待的想告诉袭洛桀。

  「妳的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吧?」听她动不动就妈妈长、妈妈短的,袭洛桀忍不住羡慕的问。

  「嗯。」楚丝颜点点头,喜悦的说:「爸爸说她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太太,也是我最温柔的妈妈,她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教我弹钢琴的时候,也不会拿板子敲我的手指。」

  有人说「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楚丝颜的母亲如此温柔,而他的母亲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动辄不是打就是骂。不只是妈妈,爸爸也是一样,他们都把他当成一个错误的产物,谁也不要他……

  袭洛桀的眼神变得空空洞洞的。他不是嫉妒,只是羡慕,羡慕她有个这幺好的妈妈。

  「袭……」楚丝颜叫了好几次,袭洛桀都没有反应,她忍不住扯扯他的手。

  「嗯……」袭洛桀眨眨失焦的眼,振作的说:「怎幺了?」

  「怎幺了」这句话应该是由她来问才对,瞧他恍恍惚惚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楚丝颜仔细的注视他许久,看得他也露出不自在的脸色,她突然把他厚实的大手放进自己的小手掌里,柔软的对他说:「袭,我来教你弹钢琴好不好?」用妈妈对待她的温柔方式,她想把妈妈的爱和温暖借着琴音传达给他。

  「拜托!我太老了吧?现在的小孩子不都四、五岁就开始弹琴了?」袭洛桀失笑。

  「只要你喜欢钢琴的声音,不管什幺时候开始学习都不嫌晚。」楚丝颜兴奋的说:「你喜欢钢琴的声音吗?」

  她是认真的。袭洛桀看着她热切的小脸,感动地点点头,说:「我喜欢妳弹的摇篮曲。」对于生命中那些大多数人都可以得到,唯独与他无缘的关于母亲的温柔,他其实一直是渴望的。

  「真的?」楚丝颜温柔的说:「那幺在你学会之前,让我先为你好好的再弹一遍。」

  袭洛桀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略略激动的说:「可是我不希望妳把我当成大西瓜!」

  楚丝颜微微张开嘴,惊讶的凝视他,半天才说:「你就是你,永远不会变成大西瓜。」

  是啊,他就是他,他是她弥足珍贵的……说不出口的最爱。

  手牵着手回房、肩并着肩躺卧、心贴着心拥抱、唇腻着唇亲吻,沸腾的体温,浪漫的月夜。

  「丝颜,我可以吗?」袭洛桀嗓音沙哑的问。他将她圈在身下,温柔的凝望着早被他吻得红红肿肿的唇。

  「嗯……」楚丝颜乖顺的点点头,柔软的说:「你想怎幺做……做几次都可以……」

  听见这样让人血脉偾张的回答,袭洛桀忍不住激动的问,「真的吗?」

  「嗯。」楚丝颜给了他肯定的响应。

  「为什幺?」袭洛桀嘎哑的追问。她的身段这样柔软,她的声调如此甜蜜,她也有和他一样强烈的感觉吗?

  楚丝颜看着他。为什幺?因为她爱他,因为她快要离开他了,因为……她希望给他一切他想要的,只要她还付得出、付得起,她都不会吝惜一分一毫的,何况……他要的只不过是她的身体,就像他需要过无数的女人一样……但是这些,她并不能告诉他,他也不需要懂……

  「你付过钱了不是吗?」这是她最初留下来的理由,也是他留下她的理由。

  袭洛桀满腔的欲火一下子就被浇熄了,他像见着鬼似地瞪着她,然后一言不发的从她的身体上翻下来,背着她,坐在床沿发呆。

  说来说去,那些温柔、温暖、温情、温存,还是为了那一亿元,还是为了李士清,就在每次他以为有些什幺已经被改变了的时候,她就要给他这幺一个当头棒喝!

  一开始她的抵死不从,是为了李士清守贞;被药迷了心智不得不委身于他的时候,她眼里含着的泪也是为了李士清才流的;而她现在的心甘情愿,是为了感谢他提早把票子开给李士清……

  那昨夜呢?她跪趴在他身边一整夜又是为了什幺?今晨呢?那一场没有一丝勉强的缠绵又是为了什幺?他曾经以为那是为了他,但是现在又不能确定了。

  「袭……」楚丝颜对着他冒火的背影,怯生生地叫唤。

  「妳睡吧,我想起还有点公事要忙。」袭洛桀抓起落在床边的睡袍,胡乱的罩住自己的裸身。

  他很痛苦,他不想抱着用钱买来的心甘情愿,愈是想要她,他就愈不能……愈不能抱住一心只为另一个男人的她,抱了这样的她,他会更痛苦的。

  站起身,他直挺挺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楚丝颜看见他就要离去了,忍不住跳下床,奔到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

  她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生气,她说的不都是事实吗?她本来就是他付了钱买来的限期玩具,但是她不后悔,是玩具也好,只能陪他睡觉也好,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快要没有时间了,她不想把所剩不多的时间花在和他的冷战上……

  「袭,你不是说熬夜不好、要早点睡了吗?」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委屈的问。

  听她说的,好象她对他有很深的感情,什幺摇篮曲、什幺学弹琴、什幺心甘情愿……都是假的!都是屁话。袭洛桀不想再被她愚弄了,他握紧拳头,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话,仍是僵着身子往前走,连带的把紧搂着他不肯松手的楚丝颜往前拖。

  「袭,不要走!」楚丝颜任他往前拖去,她光裸的小脚被他拖得破了皮,但是她死也不肯放手,还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背。

  「放手。」袭洛桀像是受不了她的贴近,用力扯开她的小手,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到地下。

  「噢!」楚丝颜光裸的小身体硬生生地被摔在地上,巨大的撞击让她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袭洛桀握着双拳,用残存的理智和内心混乱的感情交战着,最后那乱七八糟的感情还是胜出了,他僵硬的转过身,走到楚丝颜身边,弯腰将她抱回床上,然后拉起丝被盖住她的裸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艰涩的道歉,硬邦邦地说:「听话,乖乖先睡。」他的心已经够痛了,再加上伤害她的痛苦,更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一定要离开这个房间,否则他不能制止自己可能对她做出更残忍的事情。

  「袭……你不要走……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楚丝颜软语哀求着。

  「为什幺?」袭洛桀咬着牙问。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天大的白痴,她刚刚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她说他付过钱了……她说他付过钱了……

  「因为……」楚丝颜紧紧揪住胸前的丝被,颤抖的说:「因为……我好想要你喔……」

  还在暗骂自己傻的袭洛桀听见她的声音,愣了好久、好久,他痴痴傻傻地看着躺在床上淌着泪的她,完全搞不清楚她说了什幺,也搞不清楚自己听见了什幺。那几个简单的字组合成的句子,是什幺意思啊?

  「袭,我想要你,好想要你喔……」楚丝颜涕泪交加的重申。

  是幻觉吗?那流着泪的小美人是他的幻觉吗?是幻听吗?那一声娇软的「我想要你」是他的幻听吗?

  袭洛桀活像被定住的木头人,只能站在床前一动也不动,他怕一动,那些甜美的幻听、幻觉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消失在他的耳边。

  「求求你!我要你,我想要你,我好想要你喔!」楚丝颜疯狂的叫喊起来。她已经没有自尊了,为了拥抱这个男人,为了被这个男人拥抱,她把全部的自尊都丢掉了。

  袭洛桀眨眨眼,她没有消失;他伸手触摸她,她纤纤袅娜;他一阵激动,疯狂的掀开丝被,扑向她,凶猛的叫道:「再说一次!」

  「袭,我好想要你喔……」楚丝颜攀住他的背,嘤咛的说。

  够了、够了!袭洛桀扯开身上的睡袍,把自己最男性的部分给了她,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用他不曾给过其它女人的方式,用他不曾爱过其它女人的姿势……

  一大清早,袭洛桀就来到健身房,借着运动发泄自己那好似用不完的精力。昨天晚上和楚丝颜缠绵了大半夜,早上醒来看见她红通通的睡脸,他竟然又快要克制不住想要「侵犯」她的欲望,他一定是疯了。

  想起她那一声声甜腻香软的「袭,我好想要你喔」,他真的要疯了。

  他只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发,将所有狂情的绮念化作一记柔柔亲吻,深深地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然后连忙起身,在自己变成「野兽」之前,逃开了她甜蜜的睡脸。她睡得那样香甜,如果他为了一逞私欲就把她从梦乡里挖起来的话,不是太残忍了吗?

  而且,她如此纤细的身子恐怕已经承受不了他狂烈的巫山云雨了,他已经把她累坏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运动,让规律机械化的律动,带走他体内激越的欲望,让大量的汗水,排去他体内奔腾的渴望。

  可是,不管流了多少的汗水、消耗了多少的体力,当袭洛桀从镜子里看见健身房的门被打开,看见楚丝颜轻巧的站在门口,看见她望着他发笑的时候,那所有流过的汗水、蒸发过的渴念,一瞬间好象又回到了他的体内。

  松开扩胸机,袭洛桀迎到门边,也冲着她发笑,是真诚而喜悦的笑容,看起来俊极了的笑容,不是那种勉强而做出来的怪笑。

  一夕之间,冷冽的袭洛桀好象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他找回了失落已久的笑的能力。

  「早安。」他笑着把她的双手握进自己的手里。

  「早安。」楚丝颜顺从的把小手停放在他的手里。

  一切都显得那样理所当然,好象他的手就该握住她;好象她的手就该被他握住;好象他们本来就该相视微笑;好象他们已经互许了几生几世的盟约……

  「还早,怎幺不多睡一会儿?」他问。

  「我不困。」楚丝颜羞怯的说。看见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短短的运动裤,露出浑身强健的肌肉线条,那阳刚性感的曲线,让她的心跳加速,一时之间彷佛有千万只小鹿一齐撞向她的心头。

  「那等我冲了澡,一起吃早餐?」袭洛桀看着她低垂着头。

  楚丝颜害羞的抬起头,见他脸上布满了汗珠,她忍不住把小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踮起脚尖,抬手轻轻柔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汗珠。

  「把汗水擦干后再冲澡……这样才不会感冒。」她细心的说。

  袭洛桀弯下腰,把脸凑到她不必踮起脚尖就可以构到的高度,让她纤柔的小手为他拨去脸上的汗水,第一次他觉得流汗真好。

  楚丝颜见他又这样紧紧盯着她,她觉得连她都快要流汗了。

  「还是……用毛巾好了……」她虚软无力的垂下手。

  闻言,袭洛桀立刻跑到跑步机前,把预先搁在上头的大毛巾取过来,递给她,霸道的说:「妳帮我。」

  接过大毛巾,楚丝颜还在犹豫不定,却见袭洛桀已经大剌剌地往光滑的地板上一坐,像个孩子一样,等着她为他拭汗。

  见状,楚丝颜慢慢蹲下来,跪在他的身前,开始仔仔细细地为他拭干脸上的汗水,然后把大毛巾罩在他汗湿的黑颅上,轻轻地搓揉着。

  「还有这里。」袭洛桀不知足的指指自己的胸膛。

  「喔……」楚丝颜火红着一张如朝霞般的脸,开始擦着他的胸膛,然后又绕到他的身后,将他背上的汗水也擦干。

  「谢谢。」袭洛桀转过身,面对心细如发的她,喃喃称谢。

  「不……不客气……」楚丝颜露出一抹喜悦又害羞的笑。

  袭洛桀扔开她手上的毛巾,拉近她,让她横躺在他的怀里,他搂着他的细腰,略显紧张的问,「妳为什幺要对我这幺好?」就算是为了李士清,她也没有必要这样对他吧?

  「因为你对我更好。」楚丝颜柔声回答。因为她已深知他霸道里的温柔,她已经深深陷溺其中,无法自拔了。

  「妳真的这样想?」袭洛桀不可思议的问。就算他凶她、推她、让她受伤了,她还是觉得他好吗?她知道他表面上凶巴巴的,其实他的心是真的对她好吗?她看见了吗?

  「嗯……」楚丝颜在他怀里点点头。虽然他的目光灼人,但是她仍然红着脸勇敢的迎视他。

  「妳真是个小傻瓜,大家都说我是个大坏蛋呢。」袭洛桀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你不是大坏蛋,你很了不起。」楚丝颜攀住他的肩膀,轻轻地说。

  「喔,是吗?」袭洛桀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嗯,你很了不起……」楚丝颜微微抬高身子,把脸贴在他的颊边,诚挚的说:「你勇敢又坚强,十六岁就能自立,三十岁建立了庞大的企业王国,你的体内有一种很了不起的力量。」

  袭洛桀简直快要被她的赞美捧上了天。她觉得他很好、很勇敢、很坚强、很了不起,原来她是这样看待他这个人的……

  不过感动归感动,仔细想想,还真有些地方怪怪的咧……

  「妳怎幺连这些事情都知道?」袭洛桀不解的问。

  谈起他的过去,连媒体都只能用「谜样的男人」来形容他,那被父母亲推来推去、无依无靠的岁月,十六岁开始半工半读的甘苦,他记得自己从没有告诉过她啊……

  面对他的惊讶,楚丝颜神秘兮兮地笑说:「因为我有眼线喔。」

  什幺眼线啊……袭洛桀陡然明白了,不是白宇就是蓝风,再不就是毛管家,除了那三个人,普天之下大概也没有人敢在背后「出卖」他了。

  「是谁?还对妳说了些什幺?」袭洛桀质问她。

  「不告诉你,免得你又凶巴巴的。」楚丝颜一点儿也不怕他。

  「不会的。」袭洛桀紧紧地抱住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想把那个人找出来,好好的『奖励』他一番!」

  可恶的东西!竟敢把他那段可怜兮兮的过去说给她听,可恶……

  「你别生气,我真的觉得你很了不起,那种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气魄,不是我这种人所可以想象的。」楚丝颜把脸枕在他的肩上,崇拜的口气里却有着几许淡淡的落寞。一个像他这样英明神武的男人,该有个精明干练的女人与他匹配的。

  袭洛桀皱皱眉头,心疼的问,「什幺叫『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又胆小、又害羞,不会与人交际,长得又瘦又小又不起眼,说穿了就是一无是处。」她把李伯伯曾经指责过她的话都搬了出来。

  「妳在胡说什幺啊?」袭洛桀把她的脸捧到眼前,认真的说:「妳有妳的魅力,妳温柔可爱,连不喜欢女人的毛管家都千方百计想讨妳欢心,更别提白宇和蓝风早就一心向着妳。妳虽然瘦小,却细致又美丽。妳有这幺多优点,为什幺要说自己一无是处呢?」

  「还……还有吗?」楚丝颜流泪了。她那颗一再被李伯伯打压的心好象突然被解放了,他眼中的她真的这幺可爱吗?

  袭洛桀吻着她滚滚落下的泪珠,温存的说:「还有妳很会弹琴,没有人能把摇篮曲弹得像妳这幺温情如水。」

  「呜……」楚丝颜挣扎着把脸埋入他的肩窝。她很想坚强一点,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却怎幺也忍不住欲泪的冲动。

  袭洛桀拥着她好一会儿,平静的问,「妳想看看我在工作时候的样子吗?」

  楚丝颜突然止住了泪,不明白他的意思。

  「咳……」袭洛桀清清喉咙,摸着她的头发,说:「妳不是说很难想象我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气魄吗?妳想看吗?看我工作时候的样子?」

  楚丝颜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凝睇着他,微微开启朱唇,不很确定的问,「你是说……我可以?」不可能吧?以前李伯伯是严厉禁止她到士清的公司里去的,他说被别人知道士清有一个怯怯懦懦的未婚妻,他就没办法好好带人了……

  袭洛桀对她鼓励的点点头,爱怜的说:「妳想看我的办公室、看我赤手空拳建立起来的王国吗?」

  他对她这幺好,他为什幺要对她这幺好?他为什幺要对一个用天价买来陪他睡觉的女人这幺好?楚丝颜很想知道为什幺,但又害怕得到一个让自己伤心的答案,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答案,反正只剩下两天了。

  「噢……」她紧紧搂住他,又哭又笑的说:「我想……我想看……想看你的王国,看你工作的样子……」

  她想把他的一切牢牢记住,即使她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将他遗忘。

  她的开怀感染了袭洛桀,他宠溺的说:「那妳可不可以放开我,让我去淋浴了呢?」

  他们两个要是再这幺腻在一块儿,大概也不用看什幺王国了,直接到「欲望天堂」去就可以了,而且他比较喜欢后者……她把他变成一个荒淫无度的大色狼了。

  楚丝颜连忙松开他的颈项,从他怀里跳起来,乖乖地站在他面前。

  看来她比较喜欢看「王国」。袭洛桀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脸红心慌的她,不死心的提议,「不如我们一起洗。」

  「我……才不要。」楚丝颜拒绝得不是很干脆。

  「好嘛!反正浴缸很大。」袭洛桀看出她的犹豫,于是继续说服她。

  「不……不……不要啦……」楚丝颜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幺?两个人一起洗不是比较有趣吗?」袭洛桀持续魅惑着她。

  「这样……这样不……不好啦……」楚丝颜胡乱挥舞着小手,有点语无伦次的说。

  「为什幺不好?」袭洛桀逼到她面前,搂住她的腰,邪恣的问。

  「因为……因……为……」楚丝颜说不出话来了,她的腰被他的大手抚摸得好象快要烧起来了。

  既然她提不出有力的理由,袭洛桀拦腰将她抱起来,大步踏出健身房,奔上二楼,像只豹子似地窜回自己的房间。

  宛如小型泳池般的浴缸,盈满了蒸腾的热水。

  「袭……这样不好……」楚丝颜软绵绵地倒在袭洛桀怀里,她的话语和腔调一样没有说服力。

  她猫咪似的声音听在袭洛桀耳里,反而让他愈发佩服自己能够想出这幺美妙的主意。

  他平稳的将她抱到浴缸边,连她身上的睡衣都没有脱掉,就把她整个人放进冒着蒸气的热水里。

  透明的水穿透她身上的薄睡衣,让她美丽的胴体也清楚的浮现了出来。

  袭洛桀褪下运动短裤和内裤,全身赤裸的踏进浴缸,往她的身体贴去。

  「丝颜,我们一起洗吧。」他搂住她的娇躯,双手在她的胸前游走,隔着薄而透明的衣料,很快将她胸前的蓓蕾逗得又挺又硬。

  「喔……」楚丝颜紧紧抓住浴缸的边缘。她被他弄得好热,热得恨不得褪去身上的睡衣,热得恨不得赤裸裸地让他触摸……

  最艳丽的花朵就是白色的莲花,她就是那朵艳到极致的白莲,在水中荡漾着只有他见过的娇与媚。

  他不能让别的男人见到这种极致的美感、艳感、魅感。

  他要刺穿她,把他独一无二的生命活水注入她的最深处,他要让这朵白莲只能靠他的给予存活。

  「喔……」楚丝颜感觉到他好深、好深,他的手按住她的臀,直往他的男性套去,他穿过了她的身体、穿越了她的心、穿透了她的灵魂,他在她充满性灵的湖里摇摇摆摆,用他坚挺的摇橹摆荡着她、摇晃着她……

  她是在飘着水雾的湖水里因他而摇晃的一叶轻舟。

  行啊行啊进啊进……迷雾散尽,银色的光亮洒落在湖中央,女人偎着男人,溯着清明的湖水,找到了开满情花的欲望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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