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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春寒 鱼儿记

  鱼儿记

  如果硬要说这两年里,乐殊想了些什么人。那么眼前自己怀里的这个小不点胤礼是稳坐第一的。皇宫里上上下下,不能说对乐殊好的人没有,只是他们的好、好得太世侩、好得让乐殊有点害怕。可唯独这个小家伙,乐殊知道他是真心和自己好的。如果有利用之嫌,就只是利用了自己的知识,而不是别的什么乐殊不愿意给的东西。

  两年不见,这个小家伙长高了不少,九岁的娃子已经是个半大人了,重得乐殊是:“十七呐,你真是重得姐姐抱不动你了。”走之前抱过,勉强还抱得起来。如今试试,却是一点都抱不动了,真重!

  “那我抱姐姐好了!”胤礼最近的力气大了不少,刚想试试,却让乐殊赶紧打开手了,捏他的小鼻子道:“还是等你长的比姐姐高了再说吧。小心闪了身子骨,以后长不大,变成矮脚虎、武大郎。”

  姐弟情深的模样,落在老康的眼里,自然是喜欢的。赶紧是招呼了两个人一起来用饭,胤礼年纪虽长大了,可缠人的老毛病却是不改。乐殊也一向喜欢和他玩这样的游戏,凡举吃食一律是乐殊夹给他的,有皮的剥皮,有刺的去刺,根本不劳膳事太监们动手。而胤礼也是欣然接受,张着嘴要吃的,两个人一顿饭是玩得可叫个高兴了。

  老康看的也是高兴极了。饭后,胤礼要去上学了,可是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扭捏起来了,一边瞧着墙上的挂钟有点想走,可另一边却死拽着乐殊的袖子不想离去。小嘴巴抿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就是扭头看向了老康道:“皇阿玛,姐姐今天住哪里啊?”要是还出宫住,自己可就难见了。有好多话自己都想和姐姐好好说一番的!

  原来打的是这个小算盘啊!

  康熙是这个好笑:“放心吧。你乐姐姐从今儿起,还住在漱芳斋里。她额娘没了,住家里少人照料。先在宫里住一段再说。”

  听到准确信儿后,胤礼是高高兴兴的上学去了。

  东暖阁再度剩下了老康和乐殊两个,当然还有李德全。

  饭口用了暖姜茶,虽然炕桌上仍然有不少的奏折待批复,可老康今天的心思明显不在那儿,喝罢茶后,李德全呈上来了果盘。瞧里面,竟然是一色的水梨?

  “自从你和朕说过梨的事后,朕就学着吃梨了。这个东西果然是很好,又生津又止咳,还下火。实在是个好东西!只可惜,以前没人和朕这样说过。”他们都顺着自己的意思,有时候就是进谏,也不会象她那样说得好听婉转加真心。

  这个事情乐殊以前倒是有所察觉的,从黄河回来后,老康确实加了水梨在果盘项目里,只是:“水梨虽好,可单吃一种对身体也是不好的啊?皇上还是要兼收并重,这样营养才会全面,对身体才算是真正有益了。”

  老康听了是哈哈一笑,甩手让李德全下去换果盘,只不过他换就换吧,怎么连东暖阁的门一并给关了?难道老康要和自己摊牌吗?

  乐殊这边迅速领悟老康的精神,而康熙自然是说得更加痛快:“丫头,知道朕为什么这么喜欢你,非要你做朕的儿媳妇吗?”

  好难回答的一个问题。

  再加之老康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乐殊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措辞,不过仍然是回了:“丫头愚鲁,好像猜得到,可又不太敢确定。”开玩笑,如果真是那样的理由话,这个老康给自己的任务未免太重了。

  瞧这丫头一眼的负重,就知道她一定是猜到了。康熙也没有再说别的,而从炕桌上取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打开了身后的一只炕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红皮的折子,递给了乐殊。

  乐殊打开一看,惊得身上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皇上。”

  “丫头,朕这个皇上当得辛苦啊。就按你曾经说的那样,朕是万民的君主,也是后妃的丈夫,子女们的阿玛。朕知道你对皇室很畏惧,不愿意扯进来,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跑。可是,朕还是要你回来。不是以皇上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的阿玛的身份来要求你,要求你来帮朕!”这种事情,除了她谁也帮不了。“他们是朕的儿子,个个出生时都是那么的可爱,朕个个都曾视若珍宝。可时间就这样残酷,皇室就象是一个谁也由不得自己的地方,慢慢的他们都变了,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朕不恨他们,朕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朕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过程与环境!也知道他们受了多少的委屈与不公,可这些东西并不是朕要给他们不公的,这是皇族的悲哀。你懂吗?”

  乐殊轻轻的点点头。如果不懂,自己就不会这样的想跑了。只是:“鱼儿太多,鱼饵只有一个。总是难免争夺与伤害的啊!”千古而来,这样的事情总是避无可避的。在民间尚且如此,更何况于皇室。

  “所以,上天把你赐给了朕。”刚开始还以为是天降横祸,却不料日日月月下来,康熙竟然发现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朕的最好的礼物。

  这话听得乐殊就有点不是很明白了。

  “皇上,丫头也是鱼饵啊?鱼儿们不为那个打仗,难道就会放弃这个吗?”某四是确实出局了,十二是个出世的肯定也只有出局的一份。如今只剩下了老九和十三,当然还有十四。这三条鱼打起来也不是好玩的。

  “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丫头,这条路只有你才走得下去。朕无能为力!”

  老康似乎总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清静,所以常是弄一些让乐殊感觉头痛的事情来做。虽然其间确实锻炼了乐殊不少的本事出来,可日子也着实过得辛苦。

  象今天这样的差使,乐殊真的觉得自己有种美国片里主角们孤胆英雄的味道了。不过另一方面,乐殊也觉得甚是奇怪。现在还没有一废太子,九龙夺嫡的主势应该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怎么老康就会预料得这么多呢?而且他这几乎已经算是在为后事做准备了。

  情况很不一般!自己要好好想想了。

  与老康聊完后,人家又有公事要办了,乐殊就一个人出了乾清宫,打算先回漱芳斋去换衣服,然后给各位娘娘们去请安问好。却不料,一下乾清宫的外阶,就是让人拽到了拐角,厉声责问道:“为什么要回来?”

  话题问得很是有趣,不过这样的责问却让乐殊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毕竟在这个时候,通常‘不欢迎你’的人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而这个人是谁,乐殊就算是不看也猜得到。只不过有些奇怪的就是这个人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不知道?”胤祥是老康的密探总临理,自己还曾经是他的手下。这样的事情如果交给人办,只会是交给他,那他干什么这个时候问这么傻的问题?

  可胤祥似乎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神色严厉的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当初走了,那么就应该决定不再归来。她应该知道,当她再次出现在宫廷时,就不会象以前那样可以轻松行事了。

  他的表情虽严厉,可乐殊猜得出他的用意。只可惜,有些状况他似乎并没有搞明白。“十三爷,你以为是奴婢自己想回来的吗?”

  胤祥是听了一怔,松开抓她的手臂,就是一阵的沉思。不须几个回转,就想通了:“我说嘛,为什么去年皇阿玛总是和白石单独会谈?原来你的行踪落在他的身上了。”白石和张诚以前一向是同进同退的,可去年康熙明显的更加‘偏爱’一些白石。因为两个人都是洋臣,所以也不存在党派朝堂之事,谁也没有在意。当然更不会把他和那个据说是‘疫病’死掉的乐殊扯在一起。想来,她这两年应该是去了洋人的地盘,而能去那边的船只港口只有一个,皇阿玛只需要让人守株待兔,等待着这只傻兔子自投罗网就是了。真是败笔啊!居然漏了这一项。

  “这个给你!”一厚叠的银票。

  “给我干什么?”某人装傻。乐殊是这个好笑:“虫二楼如今不再是青楼了,你们哥三个如果想寻欢作乐,那么可一定要找对地方再去,别扑个空,白跑了路。”

  话是皮了些,不过意思倒是很清楚了。你们三个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不要想再装傻了。

  胤祥看看她有些疑惑:“你那个时候在苏州?”

  乐殊笑笑,从怀里是掏出来了一张人皮面具,刚想露给胤祥看,就是让他塞进衣袖里了,左右看看后压低了声音怒道:“你疯了?这种东西也敢在宫里现宝?”宫禁之中,到处都是眼线,如果让人看到这种‘江湖匪类’的东西再善加利用的话,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不作那个了吗?”以前的胤祥说什么话都是很会把握‘地点’的,老康派了什么人在哪儿,他都是知道的。所以他说话是极少这样谨慎的,可今天实在是怪极了。

  “现在没功夫说这个,你先告诉我,你这次回来皇阿玛有什么表示没有?”想让你联姻?赐婚?还是别的?说清楚了自己才好帮她的。

  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好象是真的不干那个了。为什么呢?乐殊一肚子的好奇,可这个时候好象真的不太好说这个问题。可他问的问题?有点皱眉:“我如果知道就好了。圣意难测,你是他儿子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晓得?”很有道理。

  胤祥似乎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白痴,只是:“你还想跑吗?”

  乐殊看看这红墙碧瓦,不由得一叹:“跑到哪里去呢?洋人的世界不是我可以融入的,可偏偏那里是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如果留在本土,恐怕在哪里也会被拉回来的。”听刚才老康那语气,还有十三的解释,自己留洋一途竟然早在老康的把握之中。而自己一下轮船就被人盯上了,怪不得韩遥影说自己过于天真了,原来自己的运气果然是‘好’得不一般!

  “那你决定留在宫中?”某人的问话好象有些颤抖了。

  乐殊点点头:“没有别的路。皇上刚才已经说了,他是绝不会放我走的。既如此,我何必再跑一次再让逮回来一次,那么累又那么危险?”万一哪天老康翻了脸,自己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翘辫子。

  这倒是个实话!累且不说,危险倒是正经的。

  只是:“皇阿玛会让你嫁人的。”不管先后,这是必须走的途径。

  问这话时,胤祥觉得自己好象有点不太好说的感觉,象是激动又象是担心。两年前,她是向自己透露过,皇阿玛要把她赐给自己;可两年后,今时不同往日了,情况还会一样吗?而且九哥也不象那时一样与自己同谋要放她走了,他势在必得!

  乐殊饶有趣味的看了他半天,直看得胤祥不想看她,别过脸去了,才是轻笑了出来:“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我额娘才去逝一年多,按礼我得为她守三年的重孝。皇上也不能违了家礼!”要操这样的心,再过两年再操也来得及。乐殊想得很开,可胤祥的一句话,却是整整的吓了她一大跳:“话是这么说,大婚是得三年重孝后,但别忘了,婚是可以先指的。”按后现代的话讲,可以先订婚再结婚的。所不同的是,在后现代订婚没有法律效应,而在三百年前,老康的一纸赐婚,却是板上钉钉了。

  不知怎的,乐殊就突然想起了刚刚在乾清宫内自己和老康打的比方。自己是鱼饵,他们是争食的鱼儿,自己终是要被吃掉的。既如此:“随遇而安吧!反正不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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