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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冬阳 闺乐记

  闺乐记

  乐殊没有哄过男人!

  这里要说明一下下,男人的标准就是男人,有点象白痴的话,但事实上这个东西本身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老康不算男人,因为他是老爸那个档次的;十七不算男人,他还是个小屁孩,虽然智商不低。乐殊这里要说的男人,是指与她有情爱纠葛的那个型号。也就是生气了的胤祥。

  乐殊没有哄过男人,但这回因为自己有错在先,所以主动出击的当然应该是自己。可是怎么个哄法呢?乐殊要好好想一想。首先,胤祥一天到晚都公务在忙,只有晚饭后的时间自己可以利用。而怎么个利用法呢?脑子里面闪电般的过着每一部自己看过的狗血现代爱情剧。用的招无非是那么几招啦,但是怎么样才能对症,才能取得效果呢?十七说的对,既然无法改变,唯有勇敢面对。虽然那些法子烂了点,但是还是得实施才对。

  所以,从宫里回来预谋了一下午的乐殊,在胤祥晚膳前回家时,开始她的第一拨美人计。

  孔夫子曾说:食色性也。

  美食是哪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但乐殊这个不称职的老婆居然不曾注意到他到底喜爱吃些什么,于是便把大厨唤来是仔细询问了半天,定好美食定好美酒后,乐殊又是好好的把胤祥的主屋打扮了一翻。既然要和好,气氛当然少不了。淡粉的桌布,精美的餐具,再加上两只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翻出白石送自己的玻璃高脚杯,再点上两只红烛,怎么看怎么有气氛。

  有美景自然不可无美人,乐殊是花了一个半时辰修饰了自己的容妆,精心装点出了十二万分的娇媚,然后乖乖的坐在胤祥的主屋里静待他的归来。

  头一天,胤祥是按时回来了。只不过在对乐殊的一番盛情,这个臭小子居然视若无睹,吃他倒吃,喝他倒喝,就是不和乐殊说一句话。狠得乐殊牙根直痒痒的是,吃喝完后,这个家伙居然唤进一名侍姬来帮他洗澡来了,气得乐殊当场就摔下门子走了。

  第一次进攻完全失败!

  回到自己屋里后的乐殊是好生发了一大顿的脾气,对于她这个脾气甚好的主子来讲,发脾气也不过是黑的脸谁也不理罢了。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上午也是气得不得了。昨晚蒙幸的侍姬倒是极有眼色的来给自己请安了,只不过自己倒是没有为难她,这让那个侍姬很是高兴。不过,乐殊向他请教的下一桩事却让她实在是错愕了老半天。

  乐殊是个不认输的人,第一失败后第二天她立马是更换了进攻路线和方法。

  菜照有,酒依美,人自然是更加漂亮,不过她的服务项目里多加了一条擦背。她肯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出乎胤祥的意料之外,既然她都愿意做下人的活计,自己当然不能不给她这个机会喽。

  事实证明,乐殊是个菜鸟!

  虽然请教了那个侍姬一天,但是吃猪肉和看猪走路是两个概念。出力气是小事,但角度不太好掌握,而最要命的是,沐浴时胤祥是全裸的!5555555动不动乐殊就会看到不该看的地方去。而这个臭十三居然一点都不遮掩,连意思都没有,大咧咧的让乐殊从上面擦到下在,从前面擦到后面,全方位立体式的服侍完后,他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披上衣服就是倒在床上睡去了。再一次的把某乐气得要吐血!

  事发时是十二月二十四日,两天过后便成了十二月二十六日了。年关即近,宫内宫外的各级命妇又开始了规格所制的条条框框了。乐殊作为阿哥的嫡福晋,这种场自然不不了她的份。只不过忙虽忙,乐殊仍然不忘了每天来‘关爱’胤祥的起居一顿,虽然次次他都不给自己好脸子看,但乐殊仍然坚持不改,从布菜侍酒,再到更衣沐浴,铺床叠被,无一漏项。起先几天,因为胤祥不理,还常见她气呼呼的摔上门子走掉了,可越到后来她的气是越小的,好象这一切原本就是她应该做的,胤祥理不理她于她无碍。她照例忙她自个的,吃好喝好兼玩好。只不过由于年务的日渐忙碌,她的全套服务也一级一级的降下来了,直到昨天初五时只剩下两道了。布菜兼侍酒!

  大清朝的年假是一直放到十五以后的了,十五以前各部都不办公。官员们忙着串门子攀路子,为来一年的官运作铺垫。阿哥们自不用如此,便相携几个要好的出去溜马打布库,逮鹰放貛子,玩的事情多了去了。胤祥和乐殊赌气,一个大正月的没在家里呆一天都出去和伙计们玩去了。年前,乐殊的脸上还能瞧见几许的不高兴,可过了个年后,在她的脸上竟是一点气样也瞧不见了,每天都高兴得不得了,忙得不得了。跑里跑外的活泛极了,看得胤祥是这个生气。

  初六这天,胤祥是故意在外面玩到了很晚才回来。下马回院里,果不其然的屋子里亮着灯,还在院子里飘着一股饭菜的香味,从窗影上隐约的看见个俏丽的身影。她果然还等着自己,她想等?自己偏让她等不着,自己今天是吃了晚膳才回来的。脑海里想着呆会儿如何告诉她自己已经用过饭的语句,准备推门给乐殊来个超大惊叹号。却不料,受惊的竟然是自己。

  不错啦,屋子里是备下的一桌好菜好饭兼好酒,也有一个不错的美人在屋。只不过这个美人不是乐殊,而是一个叫绿珠的侍姬,老九那年花了大价钱从桃红馆里赎出来送给自己的名妓。人是长得不错,比乐殊差不了多少,但是这会子看到她在这儿,胤祥的火气还是腾的一下子冒上来了,怒道:“怎么你在这儿?”这是主院,未经传召象她这等级的侍姬是不可以进入的。

  绿珠没见他发过这样的火,吓得身上一阵的发抖,赶忙是回答:“回爷的话,是福晋让奴婢来等爷的。”

  乐殊让她来的?而且还让她穿成这样来等自己?胤祥觉得自己有点想流鼻血。绿珠今天的这身打扮实在是招人了一点点。不是旗装更不是汉女的莲衣,而是胤祥在乐殊的柜子里瞧过的那洋人穿的叫个什么睡衣的东西。薄如蝉翼的丝绸连衣裙,里面啥也不穿,露着半截粉光白嫩的小腿,这都不算什么。要命的是上面,领口居然一直低到了胸部,大V型如果没有那圈蕾丝边,那两件物事铁定会掉出来的。可有了那圈蕾丝边更要命,若隐若现的勾人极了。当初自己瞧见这东西,非要她穿上给自己瞧瞧不可,可这丫头害羞说什么也不肯穿。如今,她居然把这难得的贵物件送给一个侍姬,还让她穿上来等自己?胤祥觉得自己有想忍不住了。

  扭头问管家:“福晋呢?”派这么个女人过来,她自己死哪儿去了?

  林顺德是一阵的为难,早上乐殊如此安排时他就劝了半天,劝不动。如今果然东窗事发,惹得胤祥又想发飚了,不知道这个福晋到底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哄得爷才顺心了几天,怎么又招气了。不过想虽想,话却仍然是要回的:“回爷,福晋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说是八福晋约了她打牌。福晋走时吩咐了,她午膳晚膳都不回来吃了。让奴才给她留个晚门就是了!”

  打牌?好兴致。

  还是琪梦约她的?好牌友。

  胤祥是气得直咬牙,一时半会想不出自己接下来要如何拆招时,院外是有人回话了:“爷,八福晋派了双儿姑娘来给福晋还东西来了。”

  嗯?

  啥意思?怎么听不懂啊?

  一个招手,那位双儿姑娘是进了屋来,福身施礼后道:“给爷请安,我们福晋差奴婢来给乐福晋还东西来了。”

  怎么这话听得还是晕啊?胤祥是有点皱眉,瞧那丫头的眼珠子直在绿珠身上转悠,就是摆手让绿珠躲到内室去了。“还什么东西啊?”人不是在她那儿嘛,直接还给她就行了?琪梦什么时候学上八哥的那套曲环九绕了?

  双儿是抬抬自己捧着一个红布包袱的包袱淡笑的回道:“就是这包东西。”

  满鼓囊囊的,装的什么东西啊?一个眼色,林顺得就是过来解开了包袱皮,里面露出来的东西是让胤祥看了差点没气得栽过去。包袱皮里居然装的是一张极白极纯的熊皮。这不是胤祹年前在承德打到的那张吗?什么时候成了乐殊的东西了?还劳架老八给派人送回来?这么说来,老八他们是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而他们一旦知道,满京城的人很快就全会知道了。自己的脸这回丢大了!

  只不过气归气,在下人面前可不要再丢脸了,压下一肚子的火气后就象说闲话似的问道:“八嫂还真是客气,怕乐乐抬不动,还亲自派人送回来,替我谢谢你们主子了。”

  挺正常的一句玩笑兼道谢话,却说得那丫头一头的雾水,看看这皮子再看看胤祥是奇问道:“爷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乐福晋下午走时忘了带了的,怎么会是您说的那样呢?”虽说是一张整皮,但好歹也就那么点重,乐福晋还能拿不动是怎样?

  下午就走了?

  胤祥是听了心里一咯:“你说乐福晋下午就走了?她这会不在八哥家?”

  那是当然了,否则自己干嘛跑来送这个东西?

  双儿是点头回道:“是啊!福晋下午只打了四圈就接到一个纸条子,和我们福晋说有事就先走了。怎么?福晋这会子还没回来吗?”已经快打更了,乐福晋居然还没回家?

  接纸条?

  又是莫名其妙的怪纸条。

  胤祥是听了又火大又心急:“乐殊是怎么离府的?”问双儿,也问自己的管家。

  林顺得听得味道也不对了,一急就是说话慢半拍,倒是那个双儿姑娘说话利索:“上午是我们福晋派车来接的乐福晋,下午福晋走的时候,外面有来接的轿子啊。”传纸条的人直接就是带着轿子来的啊,哪还用得着人送。

  再不用问了,胤祥摆手就是让管家送人了。而自己则一屁股坐到了凳上,有人派轿来接了乐殊出去。而这人乐殊没有告诉琪梦是谁,否则这个话多的丫头是不会说只是有事便走的话的。可到底是谁接了她走的呢?

  难不成?看看那块白熊皮,胤祥心里就是一阵的咯噔。如果是他,只能是他了。乐殊到人家家串门哪会带这种东西,肯定是那人来送礼传信时落在老八家的。一定是他!

  胤祹!

  他到底还想怎样?这么晚了还不放人回来,他是铁了心要夺回乐殊吗?

  思极此,胤祥是再也忍耐不住了,起身冲出院子就是准备杀到十二家里算帐抢人。

  可人刚走到二门处,就见碧莲是扶的直打哈欠的乐殊回来了,她今天打扮得美极了,是那年做的只穿过一回的红梅戏春服。清艳的衣着加上她清艳的姿容,再配上这地上房上厚厚的积雪,再加上她手中握的那一大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红梅,果然是美得令人窒息!

  只可惜,她好象困极了,一边走一边还是直打哈欠,眼皮子快抬不起来了,碧莲也没瞧见自己,只是仔细的扶她回院,一边走还一边埋怨:“福晋,不是奴婢说您,再好玩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玩得这么晚,看把您累成什么样了?那位爷也真是的,只管玩也不管个时辰轻重的。您这晚膳还没吃呢,要不奴婢让她们送来些宵夜可好?总是得吃上点才行的啊。累了一天了,不吃怎么成?”

  乐殊象是快睡着了,嘴里嘀咕啥只有碧莲听得到,不过听碧莲那磨磨叨不满意的劲来看,她肯定是又拒绝吃夜宵想直接睡觉了。胤祥气得火苗子直往脑顶心去穿,气她任性,气那个人的不知节制,更气、气这个死丫头的不守本份!不对,这么说好象不太好。可这个时候,胤祥是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他没想好,可有人想好了。

  乐殊接下来一句话,直接让胤祥崩溃:“那块熊皮忘琪梦那儿了,你明儿一早就取回来吧。那么好的礼物,我可不能丢了。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它啊!”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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