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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青果 阿玛记

  五岁的娃子是不可能乱跑的,别看她是个格格还是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但小娃子就是小娃子,走哪儿也得有人跟着,更何况是在皇宫里面。她回来了,就代表乐殊也回来了。可是左看右看,没人啊?

  “九叔在找我额娘吗?”旋舞是笑嘻嘻的问着东张西望的胤?。

  好机灵的丫头哦!

  如果是我的女儿的话该多好,每天必得走哪儿带哪儿,瞅见谁也先炫耀一番,只可惜不是。一想到这儿,胤?的心情就是郁闷到家了,不过听她那软糯糯的声音叫九叔也是不错的。只是有个问题要及时纠正的:“你应该叫我九伯父,我比你阿玛大。”我排九,他排十三,差很多的。

  很认真的问话啦,但可惜的是旋舞根本不耍他,只是拖着小下巴粉奇怪的自言自语:“咦?好怪噢。为什么九叔怎么喜欢和阿玛比呢?他不是很喜欢我额娘的吗?干什么开口闭口提我阿玛?想不通啊想不通。”

  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却是把胤?和胤礻我差点笑翻。胤礻我是笑着看看九哥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赛一个刁钻可爱。不过“你额娘呢?”说笑半天了怎么还不见她过来?

  为啥不过来?还是让人堵着喽。不过这回堵的人很特别,不是任何时候个情敌,而是我们曾经超可爱超讨人喜欢现在却无奈的被岁月放大版本的十七阿哥胤礼。今年十四岁的他还是在书房上课的,陈嫔最近几天身染小恙,趁着课间的时候胤礼本来是打算回去看看额娘有没有好点的,却意外发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三年不见,自然是搂见好生一顿亲热。亲热到两个人一直走到了乾清宫前,两大一小跟前,胤礼还是惯性难改的搂住乐殊说着他的不满嘀咕。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真是看得让人够恶!

  十四岁的胤礼个头已经长得比乐殊高出一些来了,却依然把脑袋靠在某乐的肩窝里装可爱。两只胳膊搂人搂得紧紧的,满脸的委屈。弄得胤?和胤礻我看得是又羡慕又好笑,这两位原不是什么厚道的角色啦,但偏偏今天有了一位比他们两个还不厚道的人出现了。“嗳嗳!这位大哥,放开我额娘好不好?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虽然我那个阿玛有点不大不小的问题,但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义正言词的训话者叉着小腰立于某人的怀抱之中,这个情况看得胤礼有点接受不了,看看旋舞又看看乐殊,终于明白:“怪不得乐姐姐不喜欢我了,原来有了这个小坏蛋。”想当初自己的也这么大左右时,不也成天让乐殊抱在怀里亲亲热热的吗?现在倒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虽然这句话没说出来,但乐殊和在场几个大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戳戳十七的脸皮的乐殊看看怀表笑道:“快点回去上课吧,小心先生骂你,给你皇阿玛告状,让你穿小鞋。”

  超不可爱的乐姐姐了。

  胤礼十分不甘的打算走了,不过走之前还是过来拧了拧旋舞的小脸蛋,虽然不让拧但最后还是拧掉了。唔,果然是年纪小的拧起来手感比较好。不过“小丫头,一会儿别跑,十七叔有好东西给你?”

  切!凭你也让我叫十七叔?旋舞是扭头不理,好高傲的模样。

  胤礼从来是个好学生,发现时间不早后就是赶紧跑去上学了。留下乐殊一个人去面对这残余分子两位旧爱,只不过这回乐殊一点尴尬的情形也没有。更准确的来讲,她是压根没看见这平地上的两根不知道怎么乱摆乱放的木头桩子,抱过旋舞后就是径自往正殿去了。留下两个呆呆如木头桩子的人是互看,这是怎么回事?

  守卫乾清宫的侍卫有新有旧,乐殊和旋舞刚到殿门时,那个新的就是要过来阻止,却刚迈了左腿便让旧的给挡住了,一脸惊异的笑容是帮忙打起来了帘子笑道:“给乐福晋请安,给旋舞格格请安。”

  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想当初自己的进乾清宫里谁都不敢拦的,如何?看看那个仍然晕头晕脸的侍卫,再看看这位旧人,是笑道:“喀什汗,现在有几个老婆了?唔,我走那年你已经娶了四房小妾了吧?”“谢福晋惦记,还是老样子。”“一个没添?”“四个已经让奴才实在吃不消了。”

  和旧人狗扯两句后,乐殊便是带着旋舞大摇大摆的走进乾清宫正殿。屋里一堆满汉大臣加阿哥在看到乐殊领着一位小格格进来后,惊得赶紧是交头接耳,嘀咕着这突然变的情形。三年不见,这位乐福晋照样剽悍,本着从来不排队的原则是直接带着旋舞走进了东暖阁。只不过这回直接腻向老康的人却不是她了,变成了那个美得象个小仙女的旋舞格格。

  不管老康手里正拿着奏折,也不管他刚才还板着脸训人,这位小美人是直接跳进了老康的怀里,搂住脖了就是香香的来了好几口,甜甜的叫道:“皇玛法。”

  老康今天的心情本来很不好,繁琐的朝政在年轻时只会给他带来前进的动力、战斗的欲望,可如今带给他的却是一天更甚一天的悲观和失望。不是对朝廷未来的失望,而是对他的这些儿子们的失望。付尽心血却依然无济于事,这样的失望不可谓不是痛心。但幸慰的是一双小小可爱的小臂膀是给予了自己绝大的温暖。

  瞧瞧这小人:“这是哪来的小仙女哟?真是漂亮极了。”问归问,但来历确是极其清楚的,毕竟这大清朝长这么漂亮的格格除了书艳也只有她了。“朕的小心肝呐,你那个狠心的额娘居然让你长到五岁才来见皇玛法,她真是太坏了是不是?”亲一口,好嫩悠悠的脸颊呐。当下也是顾不上朝事了,只顾着抱着怀里的小仙女玩上了。

  旋舞继承了她老妈不怕生自来熟的假象,汗,事实上她是真的和谁也是自来熟。虽然头一次见皇上,但旋舞的心里却在想:管他是不是皇上,他是我的玛法,就应该最疼我。当下便是又回了老康两个香香的甜吻后,扭头剜了一眼乐殊不高兴的说道:“皇玛法,我额娘好坏的,刚才人家进城来时想从轿子里看看大街都不成,进宫后她老得跑不动了却不让跑。最可恶的是,她居然半道上不追我了,和一个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偏偏骗我叫我叫他十七叔的臭男人搂搂抱抱。皇玛法,你要训她才可以的。”

  好大一长串的埋怨啊!

  老康是好笑地看看已然又翻出瓜子来吃的乐殊,嘻问道:“丫头,这算不算是天谴?”以前尽是你欺负别人了,现在轮上让人吐糟了吧?

  乐殊才是不怕咧,看看老康又瞧瞧旋舞,是淡淡的轻笑道:“我记得有人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对不对啊?是五十张临帖呢?还是五百张呢?”好象忘了耶,记不太清了。

  此话一出,吓得旋舞立马是跳了下来,歪到乐殊怀里,下炕上炕的动作极其流利,一看就是多次锻炼的结果:“额娘,人家最漂亮的额娘,人家最美丽的额娘,人家最最年轻举世惊艳无人不爱的额娘。”一连串的谄媚之词是哗哗而出,玩着乐殊以前最爱玩的摇胳膊是一个劲的撒娇,圆圆的大眼睛是胤祥的基因,可此时水汪汪如泣如诉的模样就显然是乐殊带出来的孩子了。那个可人疼的劲,瞧得屋里屋外的人是这个怜惜。

  老康第一个就是不干了:“好嘛好嘛,五百张你也太夸张了。还是五十张!这是圣旨噢。乖宝贝,过来,皇玛法给你撑腰。”

  晕死!

  直接拆台,看来这孩子以后是没得救了。有了这么一位强有力的靠山,谁还管得了她?不过可惜的是,老康的圣旨对她有点不太管用,这个小家伙仍然是可怜巴巴的靠在乐殊身前,一脸的祈盼,只差摇摇尾巴就象只可爱的小哈巴狗在冲她的主人摇尾乞怜了。这个模样看得老康是不爽了,拍了桌子就是怒道:“丫头,太不给朕面子了吧?”都说是圣旨改了,为什么还不听?

  乐殊没有看老康而是笑得贼甜贼甜的问小旋舞:“额娘错了?”

  “不不不,额娘怎么会错呢?额娘是宇宙超优霹雳无敌包青天在世。”活象赌咒发狠一样的蹦出来了一大串马屁话,然后很正经的跳进了老康的怀里肃然道:“皇玛法,我额娘是不会错的。当然她也会遵旨了啦。”说完,心里实在是不甘,悄悄的趴到老康耳边苦喃道:“您要是偏袒我的话,额娘会想办法整我的。她的办法好恐怖的!您虽然下旨只让我写五十张大字,她不会改这个,她会再让我踢五百个键子的,超恐怖的!”太多次的经验告诉旋舞,必要的时候还是顺着额娘没错的。

  小孩子家毕竟是不太会控制音量的,虽然她是小声说,但大家都听得到。听完乐殊的‘矫旨乱政’的办法后,所有的人都是想笑,老康更是。不过有个人倒是挺想问的:“你们什么时候进京的的?只有你们两个吗?今晚上住哪里啊?”

  这话根本不必乐殊讲,旋舞就是直接回答了:“除了梅芝姑姑嫁人要生小孩留在原地外,其它几个都回来了,我和额娘直接进京来见皇玛法,他们都回阿玛的那个家去了。我们今天晚上要在那里睡的啦。”

  “阿玛的那个家?”老康是听得这个词怎么这么怪?不过既然看见旋舞了,有件事自然是要问一小下下的:“旋舞想见你阿玛吗?”

  这话一出,引得屋里屋外的大臣阿哥们是一阵的关注。以皇上对乐福晋和旋舞格格的宠爱来看,十三阿哥会不会解禁有望啊?这当中自然有欣喜的,但自然也有不怎样高兴的。不过他们的脸色旋舞是不会瞧也瞧不懂的,不过她这回倒是没有发挥她呱啦啦的本色,而是拖着小下巴认真的想了半天后,才是回答道:“有一点点好奇啦,人家对阿玛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再说很多人疼旋舞的,多他一个少他一下没差的啦。她是额娘的男人,又不是我的男人,我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说到最后还给了老康一个:这本来不关我事为什么要找我麻烦的表情。

  这种特殊的言论是害得老康流下好大一滴汗来,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的看着吃瓜子吃得正兴的乐殊道:“丫头,你的男人呢?你想不想见?”

  真是越来越不上道的小丫头了,居然丢这种包袱给你老妈我。当下乐殊就是瞪给了旋舞一记好大的白眼,然后也是想了半天,那表情居然和她闺女一个德行:“拜托啦,人家刚回来,问这种问题太直接了吧?一点都不含蓄。”

  “含蓄?”这个词和你想不想你男人有直接关联吗?

  所有的大臣阿哥都在想这个问题,包括在东暖阁外听墙根的老九和老十,不过老康似乎对于这个词倒是很感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道:“借问一下,这个含蓄是个解释方法?”这个丫头总是可以把很正常的词解释得很不正常。

  这个嘛?乐殊是眨眨眼睛道:“含蓄就是说包括所有蓄谋已有但却一时之间没有找好支撑点的意思吗?办任何的事情都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现在三者皆不俱备,我当然要含蓄一下下喽。”

  精辟的解释方法,吐掉了所有殿内殿外喘气人的全部肺血。老康是险些暴笑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很有耐性的问道:“再问一下,这个天时地利人和又分别是什么呢?”

  哪有人要见自己老公还在准备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玩艺儿的?

  不只他,全部人民对这个答案都是充满了期待。但是再次好可惜的却是:“皇上,丫头饿了,可不可以传午膳了啊?”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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