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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殇红 临危记

  有一个问题很奇怪!

  按灿落所讲,弘日兄在康熙六十一年壬寅正月初五日申时就会卒死。以二人推论的结果来看,正月初五前,那个暗中支持着琪梦的神秘穿越人就会现身。但可惜的是却没有!反而是害得灿落和乐殊成天小心翼翼地照养着弘日兄,就怕他一个闪失出了意外和琪梦无法交代,正月的时候这小家伙确实是病了一场,好悬悬的差点没把人吓死,但总算是又活过来了,而且一劲的在八月回到京中后仍然一点事也没有,并且在这期间也不见琪梦和什么神秘人出现过。

  难道自己和灿落猜错了?

  初回京城,多了这么多小格格小世子的,当然有一堆的事务要整顿。旋舞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弘暾九岁,弘?八岁,和慧七岁,弘日兄三岁,弘晓才两岁。六个孩子全挤在殊乐院实在是住不下,乐殊便整理了靠近殊乐院的三处院子给他们住,两个孩子一间院。旋舞和慧一个,弘暾弘?一处,弘日兄和弘晓也有自己的地方,不过白天两个孩子小一般都在殊乐院里混日子,就近照顾。

  兰慧果然不负自己所望,把和慧教得极好,温柔大方体贴并且非常的懂事,对于自己早先将她送走的事情并不埋怨,反而是每回见到自己都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目光来看自己,私语时喃喃道:“我将来长大后也要象额娘一样,做一个懂得关爱他人的好人。”那时的自己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抱住小丫头可劲的亲了一大顿。虽然把她送给了兰慧,但是并不代表她不能回家来转悠。当初送她给兰慧为的是让兰慧有坚强的理由,有了寄托的兰慧这些年果然气色好了很多,连带的和慧也可以适时的回来小住一段日子。

  旋舞越长越美了,脾气也越来越精灵古怪,不喜欢女红针织倒喜欢骑马射箭。这个情况诚然让胤祥喜欢,但他也更喜欢这个温柔可人的小女儿。每回和慧回家小住,胤祥只差把她放自己兜里到处带着了,宠得没了边。几个小弟弟从小让旋舞都欺负怕了,见了她这个温柔的姐妹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帮她留一份。这样的情况下,和慧自然是没有出现胤?所料想的那种偏激和抑郁,反而因为有更多的人喜爱她而越来越温柔如水、快乐甜蜜。

  这种情况看在胤?的眼里,又是气怒又是迷惑,偶尔流露出的一丝丝羡慕尽数化成了对和慧的宠爱。对于这个养女,他疼得倒比他亲生的格格更多。

  至于其它的孩子,弘暾和弘?的性子完全不同。虽然胤祥教他们一样教,但天性不同,弘暾更喜欢文,弘?更喜欢武,连带的长大后的性子也是越发的不同了。暾儿的性子明朗温柔,象胤?的温柔却比他多了坚毅。弘?的性子活泼让旋舞带了多了几分的调皮鬼灵,象老九却没有他的偏执,偶尔的捣蛋也只是为了逗趣,从不伤人。至于弘日兄和弘晓,年纪还小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家中的这两个孩子,雅琳和弘昌都已经是不小的年纪了。雅琳今年二十一了,去年老康做主把她嫁给了津济里氏萨克信。弘昌十八岁已经成了亲,老康指了骑都尉色尔敏之女纳喇氏给他当嫡福晋。这回回来,这两个孩子的性子不再偏激了,看来乐殊的眼神变得和她妈一样,看来是知道内情了。至于玉雁和嫣红,这么多年的冷板凳已经让她们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冷板凳了。

  回京足足忙了半个月才算是把这个家安稳下来,胤祥仍然不用上朝,但这回八月十五的家宴还是要参加的。

  康熙年势已高,精神不再象从前那样矍铄了,但是气度却日益非凡。白天的国宴后,紧接着便是下午全家的团聚。

  这十年里,皇族再也不曾全面的团聚,老康把不参加党争的孩子全部扔的扔放的放,直到今年才是全部召回京来。往年的家宴只带正福晋进宫,今年却连带了所有的孩子一齐进宫来。真正的一家人团聚数了数近百余口人,着实是热闹非常。

  胤祥和兄弟们十年不见,乐殊也与福晋们少再搭调了,这回团聚时实在是聚在一起好生说笑了个不停,连带的把各家的孩子互相介绍了一气。一堆的格格里数书艳和旋舞的模样最出挑,但书艳身子太弱,不象旋舞活泼淘气的惹人喜欢。众家妃嫔和福晋们疼她疼到不行,康熙也是直到今天才一劲的全见到了乐殊给他生的一堆孩子,叫到跟前是个个瞧着都喜欢,尤其是旋舞丫头一会子一个笑话逗得老康是喜欢得不行。乐殊象以往一样的仍然是跟在老康身边,看他笑是归笑,但却不再象以前那样指指点点弹笑江山了,大多的时候都歪在龙椅之上是微笑视之。装出来的匀称气息,以及强忍着突变气息而潮红的脸颊看得乐殊心里是一阵阵的发酸,胤祥在阿哥堆里偶尔瞟向老康身上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担忧,父子二人偶时的眼神交流着实可以用无语胜千言来程叙了。

  一大家子在侧,总是不能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的。晚上的家宴过后,又是一齐看了歌舞,玩笑了半天后,便各自散了。出乎胤祥预料的是,老康并没有召见他或者乐殊任何一个细谈,而是在第二天便移驾前往了畅春园,并明旨让乐殊前往陪驾。

  离府之前,乐殊是把旋舞弘暾弘?和慧叫进了屋子里来,当着胤祥和碧莲的面告诫他们,从今天开始到年前,他们在府里可以随便折腾却严禁出门一步,如有违抗让碧莲当场就是把腿打断。这样严厉的命令是把四个小家伙吓得不轻,即使是淘气如旋舞者也从来没有见额娘发过这样的火,下过这样狠绝的命令,便是乖乖的应下了。至于府中的一切大事小情由全由碧莲伙同林得顺一起办理。至于胤祥,他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当初的冤案内部人早已经为他平反,但世人并不知,老康也没有下过一道命令来解除他的冤狱,这会子虽然回了京城,但却仍然是需要极度低调的。尤其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机,两个人商量后决定还是以闭门谢客为养身之道。

  只是临出门之前,胤祥还是拉紧了乐殊的手低道:“你找个机会让我见一面皇阿玛,我有太多的话要跟他说。你不也曾经说过皇阿玛有事要交待于我吗?”自己不想等到皇阿玛驾崩那刻再见过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再见一眼的阿玛。他眼中的湿意乐殊怎能不明白,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后,便是坐上了宫里派人来接的马车前往了畅春园。

  老康特别喜欢在畅春园呆着,往年移居到这里避暑时,都会带一堆的老婆孩子前来陪,成年的阿哥在畅春园附近都有居所,随时召见方便得紧。但这次他却一个老婆也没带,只带了乐殊陪架,朝政之事交于几位阿哥共议,若有要紧的拿不定主意的便由张廷玉带到这里来请示圣裁。因为出宫的前天夜里,老康还召幸了两位新封的贵人,所以精神之好的态度根本没有带给任何人以不好的联想。虽然在乐殊眼里,老康这些年实在是苍老多了,但天天相见的臣属阿哥们早已经是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从他们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老康这几日的表现已经算是十分精神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前脚才进畅春园,后脚老康便是再也支撑不住了,气息不匀步履也是沉重起来了,说是他拉着乐殊走其实更象是乐殊扶着他前行。

  以往在畅春园,老康都会住在春晖堂,可这次却没有。弯弯绕绕的是过了四五片密林后,老康领着乐殊来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到过的所在。外面看上去只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偏僻的小殿,可几进几重的转折却是越来越往地下,最后停驻在的竟然是一间四面皆是石壁的石屋,想来已经是地下之室了,周围没有一片窗户只靠烛火提亮。屋中的摆设倒是样样不缺,墙上雕龙绘凤的也很是漂亮,但乐殊心里却总有股不详之感。

  自己的居住在老康的隔壁,但事实上自己在那边睡的并没有几夜。老康自打进到这里来后,便再也没有出去过。每天五顿的药汤味道一天比一天浓郁,但他的脸色却是没有好上几分,乐殊衣不解带的日夜侍候着他,他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几分了。有时候实在想说,却总是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只能是紧紧地抓着乐殊的手闭目养神,有时候乐殊会忍不住的流下泪来,他能做的也只有伸手去擦擦她眼角的泪滴罢了。如此一直过了两个月后,康熙的神色却是慢慢的好些起来了。这个情况看得乐殊又是惊骇又是疑惑。惊骇于老康此行是不是回光反照,却也疑惑于他的情况到底是怎样个反复。

  终于有一天,自己在喂老康喝药时,突然瞅着半空的药碗发起呆来了。为什么这个药碗会是瓷的?以往的药碗全是银碗,为什么这回从头到尾的全是瓷碗?

  心机一动后,顾不得老康正在喝药,便是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药碗,拔下头上的一只银制珠钗便是扎到了碗中。拔出来后所看到的颜色竟然是……

  “皇上。”乐殊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颜色,可它却是真的。银钗的未端变成了黑色,证明这碗药中有毒?“为什么?为什么要喝这样的药?”那是毒药啊!

  老康是怜惜地摸着她的秀发,看着她十几年如一日的年轻俏颜,又是羡慕又是畅然,淡淡的笑道:“史上不是记载着朕会在十一月十三日驾崩吗?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月前朕就觉得朕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没办法,朕只能是用这以毒攻毒的办法,只有这样,朕才能撑到那个时候。”

  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理由。乐殊想劝什么,想说什么,却一时间发现自己实在词穷,只能伏在老康的怀里任由热泪奔涌。

  十一月八日,康熙是终于是停药了。随着毒药的停止入体,老康原本已经虚弱无力的身体是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气,一天之中有两个时辰可以精神抖擞的充充门面了。大限之日即近,许多身后之事都是要紧张的开始安排了。而如今他的身边能真正帮得上忙的便只剩下了乐殊以及张廷玉。

  对于张廷玉,乐殊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康熙十一年生人,父康熙朝大学士张英。康熙三十九年中进士。康熙朝历任检讨、直南书房、洗马、侍讲学士、内阁学士、刑部侍郎、吏部侍郎等职。这些官职没有一个够得上正一品,却在正四到从一品间游走了个遍级。也就是说在京官员从上到下的所有等级他全部周游过了,许多细支未节的内情也全让他摸了一个遍。因为他的官位从头到尾都不算最高,为人又谨慎少言,所以停驻于他身上的目光一直不算多。乐殊一向控制自己少与权臣交往,对于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在为悫靖选驸时因为挑中了他的侄儿而略微了解的那一点。一直知道这个人不错,却没有想到老康竟然信他如此。所以当在密室之中,见到他的出现后,乐殊心里是一惊。

  相较于自己的怔然,张廷玉的表现就是老到多了,规规矩矩的冲老康和乐殊施完礼后便是立于一边静静的听候吩咐。

  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康熙心里又是喜欢又是怅然。人活一世,临死之前才发现自己全心信任的人仅有二指之数,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可以说幸,也说不幸,以一个帝王来看,自己今天走到末路时还有两个人可以全心信赖,而不是挟制威胁,也算不是太失败了。只是:“张卿,乐丫头。”

  “在。”听这口气不象是聊天,张廷玉便和乐殊一道跪在了康熙的面前。

  喘喘余气后,康熙是看看他们二人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欣慰的笑了一下,随即是坚定无比的御诉道:“朕以后事交托于汝二人,并非君令只因诚心。希望汝二人不只在朕后事此役上同心协力,亦要在今后岁月时共商共量以慰朕心。”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两个人不只在今天帮他一起办理后事,更要在新君即位后,一明一暗的共同襄理他的遗愿。关于这点,乐殊和张廷玉并不疑义,当下便是叩头领旨了。

  在挑明了他们今后的互动关系后,老康便是立刻下旨让张廷玉明日带隆克多到此地来,共议京城布防一事。至于乐殊嘛:“今夜你把胤祥叫来吧,朕要和他也和你彻底的说清楚一些事情了。”

  所有的秘密,该是到了揭晓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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