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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傍晚,无人的课室。

  “嘻,快点,我都等不急了。”我趴在课桌上,大张着腿,淫荡的邀请着。

  “嘿,小荡妇,我这就满足你。”那个人说着,然后是粗暴的进入。

  “啊~~好,再~~再大力一点,啊~~”我放浪形骸的叫着,狂乱的摆动着身子。

  “别浪叫了,把嘴巴张开。”另外一个人说着,捏住我的下巴,就把那腥臭的***塞在我的嘴里。舌头有了自己的意识般转动着,耳中听到粗重的喘吸和嘶哑的淫语,身子感受着那一波又一波混着疼痛的快感。好笑吧,这个身子已经无可救要的肮脏了,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我每天都和不同的人上床,而且每次不止一个,身子已经适应了那样的粗暴,除了强烈的疼痛,就是那凄厉的快感。

  董情有阻止过,他骂我,打我,甚至哭着跪下来求我,可是我根本没有感觉,看着他哭,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哭一样,没感觉,我依然是我行我素。董情也试过把我锁在宿舍里,但当我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我又开始看到残像,和那恶魔般的呢喃,然后是疯狂的自我虐待,让自己受伤,几天几夜,眼都不合一下。最后董情只好没办法的让我出来,要求就是正常吃饭,没问题,这个我可以做到。出来后我又是不断的找男生做爱,不,根本连做爱都谈不上,那只是最原始的发泄兽欲而已。和多少男生发生过关系了?已经记不清了。

  “噢,天,你他妈的还真软啊,嗯~~~”

  “快点,用你的舌头用力吸,唔~~”

  多少天没看见董明了?不知道,也没有想过他,每天,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身子随着快感的旋律摆动着,细胞渐渐的无法支撑了,身体的机能开始降低,我很虚弱,不,应该说是这具躯壳很虚弱,因为过度纵欲,和极度的缺乏睡眠,我几乎没怎么睡过,唯一称得上睡的,也只是在这样粗暴的发泄中失去意识……

  虚幻的看着课室明亮的玻璃窗,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太阳西落,天边染成一片血色,红得耀眼,痴呆的看着那红,有种就算睁着眼也会看到那地狱的颜色的错觉。离地狱越来越近了吧。意识有些飘忽,感到口中那东西已经胀到极点,我本能的松了开来,腥臭的热液,喷了我一脸,而我后面的人,也已达到了高xdx潮,好脏……

  “呼,真他妈的爽!”其中一个男生说。

  “哈哈,是呀!夜泉,你还好吧,我看你爽的都要昏了。”另外一个男生笑着说。

  “呵呵,谁说的?我还可以再来一回哦。”我言不及意的说着。

  “嘿,你还真是贪吃呀。”

  “说了我很难满足的嘛。”说着,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慢条斯理的看过去,血红的夕阳,从大开的门中泄露进来,在那一片红中,站着个高瘦的身影。用了好一些时间,才意识到那个人是尉刑。他看着我,一双晶亮的眼睛,尽是不信和震惊,纯净的眼睛,也清晰的映出此时的我,丑陋的,肮脏的,一丝不挂的在男人身下,被夕阳映得血红的身子,沾满******的白液。体内又有东西在叫嚣了,呕吐的感觉,涌了上来,想吐!

  “咦?尉刑,怎么是你。”推开身上的男生,我缓缓的坐起身来,看着他,笑着说。

  “夜……夜泉?”苦涩的嗓音,吐露出主人此刻的震惊。

  “错,要叫学长,不要那么没大没小的,让人讨厌。”我继续笑着说,从课桌上下来,看着他因为我的话颤了一下。

  “哎,夜泉,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学弟?真想不到,看看人家,简直是阳光般的少年呀。”旁边一个男生邪邪的说。

  “哈哈,不过他长的还真不错哪,比夜泉你还俊上三分哪,就不知道那方面和你比怎么样?”另外一个男生说。

  看着尉刑变青的脸,我笑得更加灿烂了。

  “好呀,干脆我们四个人一起玩,尉刑,如何?”我向他走过去,说。

  他仍然楞在那里,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反映过来,一步步接近他,他眼中丑陋的自己,更加清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干净味道,也让我无法忍受。离他三步远的时候,我停住了,靠近不了他,他整个人都让我难受,全身的细胞都发狂的叫着讨厌这个人。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该拉这个小学弟再玩一次?”我微偏了偏头,和那两个人说着。

  “哈哈,好的,人多玩起来才有意思。”说着他们已经架住了尉刑,尉刑现在才反映过来,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夜泉?”他看着我,有些不确定的说。

  “别慌,大家玩玩而已。”我站在那里笑着看他,却没有靠近。

  尉刑没有再注意我说些什么,只见他左脚使劲踩上一个男生的脚,然后扭身用膝盖朝那男生胯下使劲一顶,那个男生已经缩在地上哇哇大叫。另外一个男生见状,连忙从后面抱住他,他灵活的一扭,右肘向后一拐,刚好顶在那个男生的肚子,那个男生惨叫的松手,他回身就是一个飞踢,把他踢在墙上。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保护自己?我皱了皱眉头,不舒服,好想吐……

  “夜泉,你到底怎么了?”尉刑转过身看着我,担心的问。

  我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稍微退后了些。

  “是他们强迫你吗?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他说着,走上前一步。

  我又向后退了一步,不喜欢靠近他,让我不舒服。眼角扫到地上一个男生正爬起来。

  “夜泉,你说话呀,夜泉,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尉刑向我靠近,他身后的男生已经起身,虎视耽耽的看着他,手摸到一把靠在墙上的扫帚,高高举起,准备随时打下来。

  我看着这一切,没有感觉,心里丑陋的东西却在欢呼,想毁了这个男生,毁了他。

  “夜泉,唔~~”尉刑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那个男生手里粗粗的扫帚已经使劲挥了下来,一声闷响,尉刑应声到了下来,刚好扑在我怀里,一靠近,细胞又是一阵尖叫,让我本能的飞快把他甩在地上。

  “嘿,臭小子,竟敢打老子。”那个男生看着倒在地上的尉刑,恨恨的说。此时另外一个男生也爬了起来,他们两个把尉刑弄到课桌上,开始扒他的裤子。也许是刚才那一棒不够力,尉刑开始转醒了过来,他挣扎着,“放开我!”

  回答他的,是硬实的一拳,落在他的肚子上。

  “臭小子,给我老实点。”

  “唰!”的一声,裤子被扯了下来,露出两条蜜色结实的长腿,那两个男生是一阵抽气。

  我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毫无感觉。

  “嘿嘿,这小子真不是盖的,夜泉,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一个男生回头淫邪的看着我问。

  我摇摇头,笑着说:“不,你们玩就好了。”我无法靠近他的,他太干净,太圣洁,不是我这样丑陋的垃圾可以碰的。

  他们一个人压着尉刑,一个人开始在他身上百般亵玩。尉刑没有说话,只是奋力挣扎。我看着他不屈服的反抗着,望进他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中,两颗明亮的黑眸,像极了燃烧的火焰,晶亮,炽热,倔傲,愤怒,很美的一双眼睛,却让我更加想吐了。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他在这种情况下那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清澈,高傲不屈。

  毁了他,把他眼里的火焰扑灭,快毁了他!

  身体里面那丑陋的东西又再叫了,然而当那双眼睛看向我时,那丑陋的东西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不要那么看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为什么那么看我?受不了了,在那一双充满信任,疑问,伤心的晶亮眼睛注视下,身体开始反应。脑中飞快的闪过些东西,细小的声音,住手,住手,放开他,你们快点放开他……

  “住……住……住手……”无意识的开口,出口的声音,细微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何况那在奋战中的三人。

  就在我整个人都陷入极度混乱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高大的黑影,紧接着是两声“咯答”,然后,声音停止了,刚才还在淫笑的两个男生,头颅已经不正常的扭曲着,倒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看着他们凸出的眼球,里面只有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再也不能呼吸了,死不暝目。看着地上的两个死人,体内的狂乱,又恢复了死寂,死了,又死人了,我的错……死人,僵硬,冰冷,丑陋,没有温度,就和我一样。灵魂已经在地狱了,可是这个肉体还不舍得死去,继续苟沿残喘,谁来结束这样的我……

  突然,感到铁一般的坚硬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很难受,原来我还会觉得难受。看到掐我的人,那是一个很面熟的人,很冷的人,此时在我眼里,就像来自暗界的王,冰冷,残忍,雄霸,来彻底结束我这个肮脏渺小的生命,也好,可以解脱了。直直的望进那一双纯黑的冰冷眸子,本因是毫无人气的冰冷,此时却夹带着一丝愤怒,为了那个男孩吧。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张嘴,我的眼珠甚至动也没动看着他,已经没有氧气进入胸口,掐在脖子上的手就像铁夹一样,奇怪,为什么他不直接扭断我的脖子。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双现在已经完全冰冷的黑眸。

  “月冥流风!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他,放开他!!”耳边传来尉刑焦急的叫声。

  他并没有放,直直的和我对视,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没见过我那么肮脏的东西吗?

  掐着我脖子的手,却也没松,我的意识已经迷糊了,眼睛却仍然盯着他的眼睛,倒不是我有意的,而是单纯的死前盯着一个地方而已,他的眼睛,很冷,一如我昏迷沉睡的地方,荒芜,黑暗,冰冷。“月冥流风,你听到没有!?快点放开他!”尉刑见他没反应,干脆使劲扳着他掐

  住我的手。可是他分毫没动。

  我也没有动,没有挣扎,胸口闷得痛苦,眼前已经是黑的了,分不清是快死了,还是被他那双黑冷的眼睛吸进去了。闭上眼的同时,听到一旁尉刑哭喊着:“我求求你了,快点放开他,我求你了!”

  “你求我?”冰冷低沉的声音,似乎带了魔性,让人无法忽视。

  “是的,我求你。”

  下一刻,“咚!”的一声,我已经摔在了地上,充足的氧气,马上涌向我的肺部,这个身体不住的咳着,咳得脸红,我本身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尉刑赶忙过来扶着我。肌肤接触的一刹那,死寂的细胞又鲜活起来。我猛的推开他,自己也向后移动,“滚开!不要靠近我!!”干涩的声音嘶吼着,讨厌这个男生,却也怕他。

  “夜泉?”他震惊的看着我。

  “不要叫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假腥腥的,谁要你施舍,谁要你可怜!!多管闲事!”我口无遮拦的说着,凭什么,凭什么阻止我下地狱,我下地狱你管得着吗?最讨厌这种假腥腥,状似温柔的态度,恶心!!

  他看着我,苍白的一张脸,眼中尽是伤心无助,嘴唇不停的抖着,脸上的表情,是连刚才差点被强暴时,也没有露出丝毫的脆弱。

  “看来你的朋友并不感谢你救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有了属于人的感情——嘲讽,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感情,对着尉刑的。

  尉刑看着我,没有说话,应该说,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愿再看他们两个人,我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自顾自的穿着,教室里很安静,三个人,谁也没说话。穿好衣服,抬起头,刚好对上那冰冷的视线,本能的,我对他妖媚的一笑,挑逗的眨了眨眼,他却只是冷冷的移开眼。不再自讨没趣,看也没看尉刑一眼,我径自走出了教室。

  摸回宿舍,已经天黑了,伸手握住门把,正想开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传来董情的声音。

  “小明,到底怎么样了?”

  我身子一缩,僵住了。

  “二哥,那个人竟然死了。”清冷冷的声音,是多么的熟悉。

  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下。

  “什么!?武盛死了!?”董情的声音是震惊的。

  “是呀,多可笑,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死了,死于癌症,呵呵。”

  “真的……”董情仍然不敢相信的口气,多了分叹息。

  “嗯,是呀,死了,我连他的坟墓都看到了。”

  “小明……你还爱着他?”董情不确定的问着。

  “怎么可能。”一瞬间,声音变成了阴冷的。

  “唉,那现在,怎么办?”

  “放心,事情都压下来了,赵元两家也不敢再追究了。”董情淡淡的说。

  “可是,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要忘了,那个人,还有一个儿子。”

  “武连威!?”

  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嗯……”

  “原来是他,那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董情有些担心的问。

  “呵呵,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做他的专属物嘛,他们两父子,还真是像得不得了。”董情有些嘲讽的说着。

  “你……答应了?”

  “当然,毕竟他有能力保护夜泉,我为什么不答应?”

  是吗?就为了保护我,你失去自由,恁人摆布,就因为我……

  “好了,不说这个了,夜泉呢?他这一个多月还好吧,你不说他醒了吗?怎么那么晚他还没回来?”清冷的声音,已经变得暖暖的了,搀杂着担心和急切。

  “他……”

  董情接下去的话,我没有再听了,转过身离去。从来,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没有我,我身边的人,也可以活得好些吧,没有我的话……

  在无人的走廊走着,正好路过一间敞开门的寝室,无意识的伸头探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看着书。

  “嗨,罗勇。”走进去,笑着对那个人打了声招呼。

  “夜泉?”罗勇看见我,清秀的脸上有丝惊讶。

  “呵呵,可以借你们室的浴室用一下吗?”我笑着问。

  他一听,眼睛随即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点点头,说:“行呀,反正也没人。还有,我拿套衣服给你换吧,你这身衣服我看还是别穿了。”

  听了,低头一看,的确,扣子被扯掉了大半,领口也被撕破,凌乱的揉折着,看上去好像刚被人强xx完一样。

  “嗯,好呀,先谢了。”还是笑,笑着道了谢,言不及意,走进浴室。

  进去,把门反扣上,然后把花洒打开,热水哗哗的喷了出来,浴室渐渐被白雾弥漫,有些虚幻。并没有脱衣服,也没有走进热水中,我来到洗手台前,墙上的架子上,摆着把刮胡刀。无意识的拿下它,取下那小巧锋利的刀片。指尖轻轻的滑过利薄如纸的刀锋,点点缨红,霎时从指尖冒了出来,滴落在雪白的瓷砖上,鲜红的,触目惊心。又是那红,一滴滴鲜血,剧烈的扩散开来,直至全身。全身都是血,鲜红的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好恶心。把身上的衣服撕了开来,走进热水中,暖热的感觉,却无法温暖我已死的身子,好冷。把热水开到最大,浴室里是浓浓的白雾。抬起左腕,眼睛慢慢扫过那丑陋的伤痕,好丑,淡粉色的伤痕,那光凸凸的肉色,让我想吐。右手拿着那薄薄的刀片,轻轻的放在自己左腕那条痕迹上。敏感的皮肤,清晰的感觉着那锋利的刀锋下冰冷刺人的寒意。

  割下去,割下去,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心中有个声音在说着。

  真的要这样?割下去,真的死了,那永远的黑暗世界,没有梦,没有感觉,冰冷的,孤独一人,永远永远……

  拿着刀片的手,微颤了一下。

  要死吗,要死吗?

  死了,大家都会好过吧,不论自己,还是身边的人,大家都可以松口气了,无牵无挂。

  可是,我的父母呢?我还想再看到他们,好想再看到那个白色温馨的家,后面那金灿的菊花,空气中混着菊花香的阳光味道,还有妈妈温柔的笑容,爸爸慈爱的眼神,好想好想,再看到。

  他们会乐意见到现在的自己吗?不,不,不会的,我这么肮脏的垃圾,早不配做他们的孩子了,早不配了。自己也没有脸再面对他们……

  夜泉,来吧,和我一起下地狱……

  听见的,又是那如叹息般温柔的声音。贴着皮肤的刀锋,用力了些。

  夜泉!你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凄厉的声音,突然串进我的脑子,让我全身打颤。

  我不死,我不死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连累你?

  痛苦的想着,爽快些吧,痛痛快快。

  下定了决心,开始慢慢划动刀锋。

  可是,我真的想死吗?

  我顿住了。

  想了许久,却忘了好好问自己一句,我真的想死吗?

  落入那永远的黑暗……

  掉进那鲜红的地狱……

  不……

  不,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害怕死亡,我不是圣人,我看不透生死呵……胆小的自己,其实是那么的怕死,不想死,所以拼命的做着无用的垂死挣扎,哪怕是扼杀了别人,也希望自己多呼吸一口空气。

  就算活得再不堪,就算只剩下一个空壳,就算连累再多人,我,我都还是想活着,还是想活下去,哪怕全身已经染了地狱的颜色。

  不想死!

  跌坐在地上,手掌紧紧握着那片刀片,不理会锋利的刀锋,深陷自己的掌心中。缩在墙边,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抽搐着,恁由热水淅沥沥的淋着,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溢出,混着热水,缕缕鲜红,蜿蜒的淌在雪白的瓷砖上。想死,死不去,想自杀,没有那个勇气,无用的自己,也许只有等着人家来扼杀了。

  “砰!”的一声响。

  “夜泉,到底怎么回事,我在门外敲那么久,你怎么不回答一下?天,怎么那么多烟,夜泉?夜泉!?”

  把头慢慢的抬起来,看着无比震惊的罗勇,我微微一笑,说:“我没事,放心。”他看了看我,蹲下来,掰开我流着血的手,看见掌心那躺在鲜血中的刀片,只听他倒抽了一口气。

  “夜泉,你……”

  “我怕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死了,我舍不得。”我对他笑着说。

  他看了看我,有些复杂,不过我懒得去想。他扶我站起来,把热水关了,然后拿起毛巾帮我擦着身子。我无意识的恁由他,意识漂浮。

  直到手心传来阵阵刺痛,我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床上,而他,正专心地帮我上着药。看着他那白净清秀的脸,我缓慢的开口:“罗勇,你恨我吗?”

  他听了,动作一顿,并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的上着药,室里很安静。

  “恨你吧,刚开始,的确很恨。”最后,他轻轻的开口,却仍然没有抬头看我,一味的包扎着我伤痕累累的手心。

  “恨你自私懦弱,不救我,冷眼旁观。恨你胆小无耻,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还雪上加霜,强xx我。”他放开我裹着绷带的手,坐在我身旁,看着窗外说。

  “然而最恨你的,还是你的背叛,背叛了我对你的信任。从在船上那时,第一次看见你,我就把你当成我最好最信赖的朋友。”淡淡的口气,夹带着丝淡淡的无奈。

  “一直都很恨你。可是,当我躺在医院里时,我才发现,其实一直是我自己怨天犹人而已。你跟我无亲无故,相识也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凭什么要拼命救我,再说,那个时候,你就算想救,也不可能救得了我。恨你强xx我,其实是过于自怜,却忘了你也和我一样,一样为了生存而不折手段的无奈。你所做的一切,都无可厚非,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权力怪你。再说,我不也做了伤害你的事吗?就算报那时的仇,我也已经报了,没有理由再恨你了。”

  我看着他,听着他说,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

  “所以,夜泉,”他说着,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我,“我不恨你了,我也希望你可以原谅自己。”

  看着他清亮的眼睛,听到他说不恨时,心里微微颤了一下,闪过丝奇妙的感觉,然而过于沉重的污血,狂涌而至,迅速淹没了它,然后,一切恢复原点,只剩下那空空的躯壳。看着他,嘴里,淡淡的吐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尝过鲜血的味道吗?”

  他一怔,没能接上话来。

  “很难喝,血很黏稠,鲜血还是温热的,在嘴里,第一个感觉是腥味,咸咸的腥味,含在嘴里,就像含了口生锈的铁水,滑过舌头的时候,还会留下一层薄薄的血膜,黏腻的,很难受,那浓浓的味道,无论你喝多少水,漱多少次口,都不会消失的,永远停留在那里。而当鲜血流入你的体内时,它们会欢愉的散到你的全身,疯狂吞噬你的心脏,肠胃,器官,血管,神经,大脑,然后,‘噗!’的一下,你就什么也不剩了。”我缓慢而低沉的说着。

  “夜……夜……泉……”他惊呆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随即笑得云淡风清的说:“开玩笑的,对了,我可以在你们这借住几天吗?”不知怎的,隐约的,就是不愿回到自己的寝室,不愿面对那个人,不愿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

  他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说:“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这里住?可以呀,反正那个叫古枫的一年级生已经不在了,你可以睡他那张床。”他指了指旁边那平整的床,而我,在那一刻,捂着脸尖叫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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