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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知难而退

  浩然因为确定寒芳喜欢他,所以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白皙的脸上一直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侍女和侍卫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主人如此和蔼开心过,整个府邸都洋溢着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寒芳摸着饱饱的肚子,惬意地说:“啊!吃饱了,真舒服!”语气姿势和秀气的五官极不协调。

  浩然在旁边一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几次欲言又止。

  侍女过来跪下捧上手巾,浩然优雅地取了一块,边擦嘴边说:“芳,你记得吗?上回我说过要送你一只发簪。算算日子,今天应该做好了,我们一起去取好不好?”

  “哦?哦!好,好!”寒芳随口应着,心里嘀咕:不知道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尽快脱身的好,免得将来穿帮了无法收场。

  出了府门,已经有两顶轿子在门外等候。

  寒芳歪头一笑说:“我们还是走路吧,走路好一些。”她想借机了解一下风土民情,看能否得到些对自己有用的资料。

  浩然一愣,但他仍是挥手退下了轿子。

  小街不大,但是很热闹。

  寒芳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好奇地左顾右看,能够如此近距离地了解古代人的生活,很快兴奋代替了懊恼。她边走边大呼小叫地惊叹,时不时引来路人注视的目光。

  浩然跟在后面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皱眉。暗忖:为何今天的寒芳和以前的寒芳除了容貌一样,其它的太多不同。但是看她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样子,不觉淡淡一笑,明媚的笑容挂上嘴角。

  街上越来越热闹,到了人多的繁华街道,浩然怕她被人挤伤,小心翼翼地伸开双臂相护。

  寒芳看着浩然小心谨慎的样子,心中一颤,暗想:我这样骗他利用他是否有些过分?是否该找个机会向他说明一切?告诉他我不是以前那个人,告诉他我是来自未来世界,他会相信吗?以前的寒芳哪里去了?他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寒芳正想着,听见浩然在她耳边体贴地说:“芳,到了!”她收回心神,抬头观看,是一家店面不大但很古朴的玉器店。

  迈步进了店,店内干净整齐,顺墙摆放着几案,有座位供客人休息。

  二人刚进店,店主人就很热情地迎了上来,满面春风地说:“哎呀,公子您来了!您的大驾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快请坐,快请坐。”边让座边回头高喊,“快上茶!”

  有伙计一溜烟跑进去端茶。

  寒芳打量店主,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圆圆的头,圆圆的肚子,看起来像个元宝。店主深通和气生财之道,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满面堆笑。

  浩然冲店主略一点头优雅地坐下,微笑着也示意寒芳坐下,扭头问店主:“前些天我在你这订的发簪可做好了?”

  店主满脸赔笑地说:“好了!好了!昨儿个就好了。我还想着您忙,瞅时间给您送到府上呢,没想到今儿您就来了。”说着,转身从柜台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托盘,放到二人座位中间的茶几上。

  寒芳低头一看是几只样式精美、颜色各异的玉钗。

  浩然随手拿起一个,擎在手里看着,淡淡地问:“是我要的那种玉吗?”

  店老板堆笑说:“这可是正经的独山玉。您指名要独山玉,我岂敢弄假?”他指着一只绿色的玉钗说,“这是上好的绿独山玉,质地细腻,近似翡翠,光泽好。又经名家的手打磨而成……”

  寒芳对独山玉早有耳闻。独山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已经有五、六千年的历史。颜色有绿红白紫青黄黑杂八种颜色。其中以芙蓉红石、透水白玉、绿玉价值较高。独山玉以色正、透明度高、质地细腻和无杂质裂纹者为最佳。

  浩然听着介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问她:“芳,你喜欢哪一支?”

  寒芳为难了,一直就有‘黄金有价玉石无价’之说。这里面哪一支都是难得的精品,价值不菲。她不想刚认识浩然第二天就收如此贵重的礼物,她也清楚地知道这簪原本就不是送给她的,更不知道以前的那个她是否给过浩然什么以身相许的承诺,万一这钗是什么定情物,将来岂非说不清道不明了?

  凡生意人都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此店主也不例外。他看浩然亲自陪着寒芳来选钗,就知道女的在男的心目中的地位。他见寒芳面带为难之色,眨眨圆眼睛说:“这几支钗确实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姑娘若想选一支而放弃其它确实不容易……”他说着眼睛瞅向浩然,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浩然正低头品茶,闻言抬起头来,见寒芳一脸难色,索性放下茶碗说:“芳,你要是都喜欢咱就都买了。”

  寒芳知道他们会错了意,急忙摆着双手说:“不,不,不。我不是挑不出来,我是……”

  “唔……难得你都喜欢,我们就全买下。”浩然打断寒芳的话,冲老板说,“全都包起来。”

  老板一看推销成功,甭提有多高兴,忙应了一声兴高采烈地去包装。边包嘴还不停地说:“一看就知道公子疼这位姑娘,宠这位姑娘。姑娘你好福气呀,能得到公子的宠爱。公子地位显赫,人还好,又是郡里长得最美的美男子,郡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都巴望着得到公子的垂爱呢。”

  浩然听了奉承话相当受用,得意地喝着茶自我陶醉。

  寒芳哭笑不得地看着浩然,心下明白这下麻烦大了!

  “对了,芳!”浩然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手说道,“上次你不是说想在簪上刻几个字吗?想好刻什么了吗?”

  “啊?哦!”寒芳揉揉鼻子敷衍道,“没……没想好呢。”

  店老板笑着插言:“公子,这您还用问她?钗都是定情物,刻什么?无非是刻一些海誓山盟的话罢了。”

  寒芳一听头都大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浩然征求寒芳的意见:“芳,你喜欢刻什么?”

  “啊?哦!什么都行,你看着办吧。”寒芳皮笑肉不笑地随口应付着,脸上不觉发烫,心里想着该如何瞅个机会给浩然解释呢?

  店老板打趣道:“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刻什么?”

  浩然难得见寒芳如此温婉,愉悦地一笑,思考了片刻,慎重地对店老板说:“那就刻上天荒地老吧,每一支上都刻。”说着往几案上丢了一锭金锭道,“不用找了,活儿要精细!”

  “哎哟,谢谢您了,公子。”店老板捧着金锭眉开眼笑。

  浩然看看天色已近午时,站起身来说:“我们午饭后来取。”

  店老板忙不迭地说:“公子您放心,一准儿叫您满意。”点头哈腰地送二人出店。

  寒芳一直低头寻思该如何办,一没留神忘记了自己穿的是裙子,步子迈得太大,脚又正好踢到门槛上,一个踉跄扑向门外。

  浩然潇洒优雅地走在前面也没留意,正走着,冷不防被寒芳从后面重重推了一下,重心前倾跌了个狗啃屎,跌倒在街心。而寒芳不偏不倚正好倒在浩然后背上。

  这下二人糗大了。此时,大街上正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时候,二人像叠罗汉一样跌在街心。顷刻之间,二人身边围满了人。

  更可气的是,寒芳人在店外面,脚还勾在门槛里面,她想挣扎着尽快爬起来,可是裹腿的裙子让她无处用力。

  浩然挣扎了几下想爬起来,碰巧寒芳胳膊用力撑在浩然身上想站起来,结果反把他压了下去。二人狼狈的样子活像个八爪鱼在地上手跑脚蹬。

  店老板和伙计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公子,没事吧?”

  围观的人原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此时才知道二人是意外跌倒,都善意的哄堂一笑前来相扶。

  寒芳尴尬地揉揉鼻子,低头拍着身上的土,止不住地乐。

  浩然白皙的脸上蹭了不少土,任凭店老板和伙计为他打着身上的土,抱拳冲周围的人干笑几声,道:“一时疏忽,见笑……见笑……”他低下头脸憋得像个茄子。

  寒芳瞥眼看见浩然的窘态,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众人哄笑着散去。

  浩然方才回头走到寒芳跟前,关心地问:“没有摔伤吧?”

  寒芳摇摇头道:“我又不是玻璃的。”

  “玻璃?什么玻璃?”浩然不解。

  寒芳知道又说错话了,干脆低头拍打衣服不予回答。

  浩然低头看着揉皱的衣服,撇撇嘴道:“我们先回去换件衣服吧?如此模样怎能示人?”

  “还是不要了,回去还要走那么远。——把土拍干净就行了。我饿了。”寒芳摇头否定。

  一路上,浩然溜着街边,似乎连头都不敢抬。

  寒芳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依计行事。

  二人到了一个豪华气派的酒楼。酒楼有三层,雕梁画栋,是这条街上最豪华、最气派的建筑。

  刚走到门口,店小二就热情洋溢地迎了出来:“公子,您来了,好久不见了,今儿几位?里面请!里面请!”小二看到二人衣着不整,微微一愣,目光上下打量着。

  浩然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尴尬地说:“找个上等包房。”

  寒芳一把拉住浩然,笑眯眯地说:“不!就要大厅吧,我喜欢热闹!”

  浩然本想坚持,可看到寒芳甜甜的笑颜,又把话咽了回去,勉强点头。

  进到酒楼内,浩然本想找个角落坐下,寒芳却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大厅中央的位置上。

  浩然悄悄拽拽寒芳衣角,用眼神示意。

  寒芳心里明白可故意提高嗓音问:“咦,你为何不坐呀?拽我做什么?”

  本来酒楼内的人都在自顾自地吃饭,并没留意二人的到来。寒芳这么大嗓门一嚷嚷,许多人投来注视的目光。

  浩然见事得其反,赶紧灰溜溜地坐下,不想再引人注意。

  寒芳大声问立在旁边的小二:“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介绍一下。”大嗓门再次引来了一些人的注目礼。

  “那得看您喜欢什么口味。”小二媚笑。

  浩然想尽快解决这尴尬的局面,匆匆点了几个菜,吩咐赶快去做。

  小二应声而去。

  酒楼做的菜堪称一绝,且都是绿色无公害食品。寒芳吃着觉得格外爽口,

  浩然更是埋头吃饭,不言不语。

  寒芳垫住了饥肠辘辘的肚腹,恶作剧的念头又上来,继续依计行事。她放下筷子,问正在斯文夹菜的浩然:“要不要来点酒?”浩然尚未反应过来,她就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小二,拿坛好酒来!”

  来酒楼里吃饭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都在安静地的吃饭或低声谈话。被她这猛地一嗓子喊叫吓了一跳,连二楼的人都探出头凭栏观望。

  浩然的头埋得更低了。

  寒芳干脆一不做而不休,泼辣到底。她捋捋袖子摊开手掌说:“浩然,我们光闷头吃饭多没意思,我们来划拳。”

  “划拳?”浩然抬起头,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寒芳拍拍手,把袖子捋的更高了,索性站起来,一只脚踩到几案角上,高声说:“我们来划螃蟹拳。”

  浩然吓得瞪大了眼睛,伸手拉拉寒芳,低声道:“芳,你快坐下!好多人都在看我们呢!”他的脸臊得通红。

  寒芳要的就是这效果,表面却不露声色,不以为然地说:“他们看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只要我们高兴,管他们做什么?来,我教你划拳!一个螃蟹那么大个呀……”说着连比划带吆喝,十分起劲。

  整个酒楼的人都停止吃饭,象看怪物一样瞅着二人。

  浩然整个人恨不能堆到桌子底下去,整个人只露了个头在桌面上,脸埋在碗里,筷子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扒饭,眼珠骨碌碌乱转,用余光扫着周围。

  寒芳暗自得意,看你还喜欢不喜欢这样泼辣的人?希望这样能让你知难而退,以后不要有什么解不开的麻烦。

  浩然好不容易挨到酒楼里的都走了个差不多,才匆匆丢下一些钱币站起身,话也顾不上说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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