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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北国之变 第二零五章 挖墙角

  种师道来了以后,大宋上下态度均转强硬。宗望派使者王衲来见赵桓,王衲前两次来无不当廷叫嚣,这次望见种师道在旁,心中敬畏,言语间也小心起来。赵桓见状大感快意,畏惧之心渐去,自得之情渐生。

  经过一日部署,种师道己接掌了汴粱城内城外大部分防务。先前李纲主防,为求万全下令诸门尽闭,以致京城内外交通断绝,城外的柴薪蔬菜无法入内,百姓日用颇多不足。种师道认为这等举措太过保守,主军之后命开西门南门以遁商旅。金兵闻讯遣游骑来袭,被种师道部署在城外的偏将军所败,斩杀八人。

  宗望大怒,派使者入城责问道:“既然议和,贵朝何敢妄杀我军!”

  种师道淡淡道:“既然议和,贵国兵马便当自我约束,为何却游骑四出,扰我国人?”因在汴粱城与金军营寨之间竖立界旗作为战界。自此金军不敢轻易逾界挑衅,战争的主导权也慢慢向大宋方面转移。

  在汴粱战局产生变化的同时,汉部内部对这场战争的舆论也在发生微妙的转变。曹广弼在离开津门之前曾与几个军中骁将围炉夜话,请求他们在自己西行之后帮杨应麒稳住局面。汉部主力军事系统的政治教育里,“军人不议政治”的教条贯彻得较好,加上汉部中枢也没亏待军人,所以在汴粱战局上军方基本保持着克制的沉默。

  但军人如此,知识分子却大为不然!李阶自担任法官以后对政事便三缄其口,陈正汇完全是帮着杨应麒办事,但他们这两派人不说话,还有第三派人要说话,那就是各个学舍的书生!

  在商人们趁着乱世闷声赚大钱的同时,管宁、蓬莱两所学舍的一些对中原感情甚深的学子,不但在舆论上大发同情大宋的言论,甚至有不少青年以曹广弼为榜样,准备入京赴难。这时李阶的弟弟李郁己经进入中枢行走,分管教育,听到消息吓了一跳,赶紧来寻杨应麒想办法。杨应麒听说后竞不阻止,反加鼓励,不但补贴他们路费,而且吩咐沿途和汉部有关的势力加以照料。

  李郁不悦道:“二将军虽然也是孤身入汴,但他毕竟是武人,缓急之时或者能起到作用!可这些学子都是读书人啊!贸贸然跑去不是送死么?”

  杨应麒道:“正因是读书人,所以才要加以历练!我懦先进弟子无不文武双全!这个乱世,正是他们最好的炼炉!”

  李郁毫不退让,抗辩道:“炼炉,炼炉,我看不是炼炉,而是砧板!七将军你把他们放在上面,是要让金人来宰杀么?”

  杨应麒沉吟道:“危险自然是有的,但说到任金人宰杀可就有些过了。只要我们安排妥当,他们未必就有性命之忧。再说难得这些年轻人如此热情,我们不好去扑他们的火。”

  李郁大声道:“七将军,你我也是年轻人,但我们都明白,这把火不是什么好火!其实冒不冒险倒也在其次,我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他们去了根本就没用!”

  “怎么没用!”杨应麒道:“这事无论对他们自己还是对我们汉部,都会有用的!?

  李郁心中一动,问道:“七将军,你要安排他们做什么吗?”

  “没有。”杨应麒道:“我只是要让他们去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险恶,然后他们才会知道汉部的好处,才会知道我们坚持得如此艰辛,为的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情最终在杨应麒的坚持下敲定了,李郁不服,只是杨应麒敲定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也扭不过来。但他认为自己是主管官员,学生若出了事情自己难辞其咎,因此请杨应麒许他亲自处理此事,又推荐了一个同学来替代自己在中枢的职务。

  杨应麒道:“你要去大宋?令兄准么?”

  李郁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是必为之事,家兄料来也必赞成,就算他不赞成也拦不住我!”

  杨应麒沉吟半晌,方才答应。

  管宁学舍和蓬莱学舍的学生听到消息无不振奋,本来倡议这件事的两校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这时得津门政府的默许,光是管宁学舍便有上百人要求前往,有司将其中在专才上己有甚深成就的学生、对火器研发等紧要技术有特别心得的学生以及能文不能武的学生刷下,只许五十人渡海自此事以后,管宁学舍的高材生均以不习武艺为耻。到了蓬莱学舍,又有百余人加入。

  登州方面早己接到消息,王师中对这件事情也极不赞成,但最后还是屈从于杨应麒的决定,将这些学生编入厢军队伍中,开赴京师勤王。

  这些学生在学校时满怀激情,但激情是激情,现实是现实,渡过胶水,汉部明处的保护网一旦消失,天地间的丑恶与艰险便扑面而来,走到半路水土不服者有之,呼天抢地者有之,借故逃回者有之。但他们毕竟是年轻人,大多数人拉不下面皮,只好咬紧牙关硬撑过去。

  他们到达汴粱时恰好四方勤王之师己集,金军气焰大见收敛,所以这些学子竞得以顺利入城。曹广弼见他们来到颇为讶异,问李郁道:“应麒打算干什么!让他们来送死么!”

  李郁苦笑道:“这件事我也极力反对,奈何七将军一意孤行,我说不动他啊!”

  曹广弼无奈,只好在告知了李纲、种师道以后将这一百多人编入助防的队伍当中,与汴粱学生们为伍。

  汉部治下的学生来赴大宋之难,这事没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大粱城!由于先前有曹广弼的行动打了底,汴粱的民众都己对汉部产生了好感和信任,林翼趁机暗中搅火,把舆论的高xdx潮一波又一波地推动起来,到后来连皇帝都惊动了,不但颁下赏赐,还接见了几个学生代表以示安抚。

  这一百多个学生其实没什么战斗力,虽然文化水平不错,但在眼前的局面之下也未必有人能贡献什么奇谋妙计可以说他们的来到对大宋的守战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义,但是在舆论上产生的效果却难以低估一

  对汴粱朝廷来讲,海外学子来京助战乃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这不但体现了天子德被四海,仁感天下,甚至可以视为某种祥瑞。

  对汴粱军民来讲,汉部学生的到来进一步表明了大宋与汉部关系的密切,让他们感到争取汉部为援的希望又大了两分。只有种师道和李纲这等明白人才清楚地知道:至今为止汉部的所有动作没有一项是官方行动!如果说曹广弼的到来对大宋来说还有提供谍报、参谋的用处,那这些学生的到来就完全是一种象征意义了。不过他们对此也不反感,因为这或多或少能够振作大宋军民的士气。

  但是,在这一切表象的掩盖下还有另外一件在眼下显得并不紧要却影响深远的事情在发生:汉部的学生一旦公开来汴,汴粱的学生势必要与他们接触。由于双方大都是年轻冲动的学子,在面对金兵这个共同的强敌时真是有说不完的言语!管宁学舍的学生兴冲冲地询问先前战局的具体情况,大宋的太学生也向他们打听东北的政治格局以及汉部的情况。一开始双方只是就事论事,但慢慢地就产生了摩擦和碰撞,部分顽固的学生敏感地发现这些汉部来的学生简直无君无父!但也有部分太学生渐渐被那些新颖而有冲击力的观念所吸引,甚至产生了向往之心。

  赵佶荼毒天下这时己有二十余年,当此国难之际,民心之所以没有崩溃一来是因为面临着一个极为可怕的外敌,二来也因为他们找不到更好的选择但现在,汉部的出现却似乎隐隐展现了另外一条既能保家国、又能不左衽的道路。在往后的日子里,当赵桓一家把天下事弄得越不可收拾,这种去宋趋汉的思想就越是明显,而且日渐强烈。

  不过,对于这件大事甚至连李纲、种师道这等人物一时间也都没有留意到,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的心思都贯注在宋、金两军的胜败上面,而未能及时地发现杨应麒正对大宋皇室的墙根举起了铲子!

  当杨应麒对大宋威权扬起铲子的同时,金人在汴梁城外也扬起了铲子,不过他们挖的不是大宋的国基,而是赵家的坟墓!大凡种师道兵力不能控制的地方无不惨遭屠戮掳掠,至于历代后妃、王子、公主的坟墓更是被挖掘殆尽,金银取之,棺材曝之,艳尸奸之!

  城内军民学生听说女真人干出这等令人发指的恶行无不愤恨揪心。折彦冲在军中闻说此事大怒,派安塔海谴责宗望治下不严;杨应麒在津门听说此事,更是直接上书吴乞买,弹勤东路军纵恶行凶,又移书宗望,希望他能严惩肇事兵将。折彦冲的谴责和杨应麒的要求宗望根本就不理会,所以惩戒兵将、整肃军纪的事情后来自然都不了了之,但这件事在整个文明世界造成的影响却还在持续,无论是汴梁还是津门,无论是市民、兵将还是学子对金兵的怒火都在持续上升。赵桓虽然胆小如鼠,但年轻人毕竟还有几分血性,听说自己亲人坟墓尽遭也忍不住愤恨起来。这个时候宋金形势己变,他对于军情的判断竟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对于国家大事、军情政务,领袖过份乐观和过份悲观都可能产生灾难,偏偏没有政治头脑的人又常常会集两者于一身,赵桓父子以及他们身边的人就是这样。

  在种师道进城之前,赵桓对金兵怕得要命,但种师道一进城,加上发生了几起看来有利的事件后,赵桓的情绪又忽然从低谷爬到高峰,而他身边的一些人也觉得应该趁机表明自己的勇敢而向赵桓建言主战一一这些人不但主战,而且主攻!

  之前由于李邦彦等大唱衰歌的人太多,所以无论是李纲还是种师道为了抵消这种消极舆论,在言语中都不免偏向于豪迈乐观。赵桓本来就不是一个有理性判断力的人,再加上日夜处在这种言语的包围之中,竟也渐渐认为金兵可一战而破。

  但是作为军方领袖的种师道对整个战局还是有较为清醒的认识的:金兵的优势是能战,劣势则是孤军深入宋境,纵然战场上可以获得胜利,胜利之后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征服,甚至对能否全身而退也有隐忧。种师道认为就长远的国防布局来说,中山、太原、真定三镇绝不可弃;而就眼下双方的军力优劣来讲宋军大而臃肿,金军小而坚硬,在汴梁城下决战并非万全之策。所以,种师道的战略规划是:先坚守和议拖延金兵,待得能与金人一战的陕西兵将大集,再重兵环绕,让金人不敢四出劫掠,磨得金兵粮尽北归,再以骑兵尾随,等金兵到

  了中山、真定城下,那时前有坚城,后有重兵,金军腹青受敌,再放手一战,宋军得胜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这是一个非常稳妥的用兵方略,也很符合种师道一贯以来的稳重性格,不过却不对赵桓的胃口,甚至李纲也认为太过保守。在战守和投降的选择上,都主张战守的李纲和种师道是属于同一战线的,但在如何战守这件事情上,李纲与种师道却有急缓之别。李纲看到的是双方兵力的数目:宋军超过二十万、金兵只有六万,在兵力上居于绝对优势。所以他主张以更加迅疾的手段击破金兵。

  李纲风骨甚佳,但他对用兵的建议种师道听了后却不免觉得这个李右丞是在书生谈兵。不过和上次伐燕一事一样,种师道对于自己的战略主张并没有坚持到底,而是昼退让、尽量调和,最后他希望总攻的时间至少推迟到十天之后,那时熙河姚古、秦风种师中等大宋最能打的陕西兵将应该就能赶到,合力进攻,胜算较大。

  赵桓为人急躁,这时又忽然信心爆棚,对种师道如此保守也感不满,但在种师道的坚持下还是勉强答应。

  朝议散后,宋军的主要将领之一姚平仲心道:“此次救汁,种家己立了大功!若是按种师道的策略等西兵大集再进攻,那时便是胜了,头功仍然得归种家!”大宋名将世家当中,姚氏与种氏齐名,姚平仲不愿功劳独归种氏,竟绕过种师道来见李纲,表示勤王之军远来,均求速战速决,迟恐生变,又献上夜劫金营、生擒宗望之计。这计策正对李纲的胃口,赵桓也认为种师道太过谨慎,加上有意平衡种、姚两家的势力,以防种氏一家独大,因此竟依了姚平仲的建议下,一日之内连发五道命令催种师道速战!

  种洌见如此形势,劝道:“叔叔,眼下人心思战,天子令下,不可推脱。之前叔叔入京,京城中人迎叔叔如赤子之望父母。但这几日叔叔迟迟不肯开战,京城内外便都传您怯战了!要知道逗挠大罪一犯,不但朝廷怪罪,就是国人百姓也要讥讽我们胆怯无能!”

  种师道沉着脸道:“人心思战?这些思战的人有多少上过战场的?朝廷怪罪也罢,百姓讥讽也罢,总不成明知道不能战却贸然进兵吧?姚平仲黄口孺子,李伯纪纸上谈兵,他们糊涂,难道我也要跟着彻涂么?”竟然拒不领命。

  赵桓大怒,下命李纲将原属种师道统属的城外军马割给了姚平仲节制,从此本来就不集中的军队统帅权就更加分散了。

  正月二十七日赵桓、李纲、姚平仲等三人定下夜袭大计,二十八日凌晨林翼就收到了消息,摸黑来见曹广弼道:“二将军,听说姚平仲要夜袭牟驼冈,你看成算如何?”

  曹广弼大惊道:“宋军要夜袭牟驼冈?这等密事,你怎么知道的?”

  林翼道:“宫中的太监传出来的。”

  曹广弼骇然道:“你连大宋皇帝身边的太监也都收买了?”

  “不是。”林翼道:“这次传出消息的是两个跑腿的小太监,皇帝的心腹我还没得手。”

  曹广弼怔了一下道:“两个跑腿的小太监怎么知道这等大事?”

  林翼道:“皇帝派术士楚天觉开坛作法,选择劫营的日子和时辰。当时那两个小太监就在旁伺候,听到消息后就卖了出来一一这两个小太监不是我独家买下的,怕买到消息的也不止我一人。”

  曹广弼闻言笑道:“开坛作法来定劫营之日?哈哈!哪有这种事情!怕是误传!”便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林翼走后邓肃道:“这事真的只是误传么?”

  曹广弼道:“应该是误传。且不说这消息来得蹊跷,就是以兵家常理推断,宋军也不当有这等举措。”

  邓肃便问:“为何不当有这等举措?”

  曹广弼道:“金军的长处是精锐、善战,同等兵力的情况下宋人决非对手;短处是人少,而且深处宋境,孤立无援,一战不利人心便易涣散。宋军的短处是兵不精,马不壮,将不强,真打起野战来只怕十战九败也有可能;但宋军的长处是人多,粮足,又是本土作战,万一战事不利还有转圜的余地。所以若是由我来做主帅,最好莫过于合二十万大军将宗望重重围困,困得他粮尽力绝,他若要战,我便和他磨战,不怕打输,用我三个人换他一个人也不怕!他若要突围,我便以骑兵尾随赶着他往燕云去!这才是当前形势下用兵的正道!若是以少数兵马劫营,那是以我之短,攻敌之长一一种师道虽然年老,但不昏庸,料来不至于如此急躁。”

  结果第二天傍晚,胡寅也兴冲冲来道:“曹兄,你说这次夜袭能否大雪前耻?”

  曹广弼瞪了他半天道:“什么夜袭?”

  胡寅一怔道:“夜袭牟驼冈啊。你消息向来灵通,这次怎么反而不知道?听说楚道士己把出兵的日子、时辰都选好了,朝廷又在开宝寺外立下三面大旗,上书御前报捷等字,现在满朝都己知道了,你还不知?”

  曹广弼呆了半晌,随即大笑道:“明仲你糊涂了!你一个小小的郎官,怎么能知道这等军情秘事?何况既是夜袭,怎么会闹得满朝知晓?此事定是虚张声势,无须理会。”

  胡寅也呆了一呆,随即失笑道:“不错不错!我是想打胜仗想疯了!竟连这一点也没想到,真是可笑,可笑!”

  但朝廷要夜袭的这个消息不久就传遍全城,汴梁人心思胜,每日家都有不少人在街头巷尾打探战机,慢慢的消息又由城内传到城外,金兵侦知后宗望颇为犹豫,说道:“宋人说要来劫营,不知是真是假。”

  宗弼道:“九成是假。劫营哪有这般大张旗鼓的?再说连时辰都告知四方,那不是讨打么?”

  郭药师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初大宋北侵时也怪事多多,连上战场不准杀敌的命令也有。也许他们大宋君臣的习惯,夜袭之前是要告知四方的。”

  宗望哦了一声道:“原来他们有这等习惯啊。”遂命全军戒备,以待宋军。

  靖康元年二月一日,赵桓亲自下密令,命姚平仲夜袭金营,姚平仲领精兵七千人夜奔牟驼冈,结果一进牟驼冈,却是闯入了一座空营!姚平仲暗叫一声不妙,冈外伏兵四起,去夜袭的人反中了夜袭,而汴梁城内城外的守军由于调动不灵,行动迟缓,死伤被俘者不计其数,偷袭的宋军副将被俘,主姚平仲眼见不利竟畏罪潜逃。

  赵桓本以为劫寨一事必然成功,谁知道竟一败涂地,加上姚平仲不知所踪,谣言纷纷,都说陕西勤王兵马和汴梁守军主力亲征行营司兵马都己经全军覆没!一时间赵桓身边的宰相内侍又从乐观望胜的高峰跌入悲观绝望的低谷,赵桓更吓得差点犯心脏病,下令不得进兵。

  种师道闻讯后仰天哀叹,随即深自克制,将恐惧、愤恨、埋怨全都压下,撑着一把摇摇欲坠的老骨头来见赵桓道:“劫营之事己误,但兵法无常,胜藏于败,败藏于胜,全在出其不意四字!昨夜虽败,不如今夜再遣兵分路进攻。如今夜不胜,则每夜以数千兵马轮流骚扰,不出十日,金兵必然胆怯遁去。此为化正为奇、转败为胜之计!”

  他话没说完赵桓己经大叫道:“别说了,别说了!行营司不都全完了吗?还打什么!别打了,别打了,金人要什么就给他们吧。别打了!”

  种师道道:“皇上……”

  “我说别打了!你没听见吗?”赵桓顿足道:“从今天开始,没联的手谕,谁也不能出兵!”说完便捂着耳朵逃入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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