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个人还是非常偏爱这种走剧情、讲设定的小说,看起来得带点脑子,细节藏得多,越看越上头。虽然谈不上“评价”,但喜欢是真的,必须表达出来。目前已经追到最新章节。
其一,关于人物设定
在这本书里,不论是人、地枭、人魔、枭鬼,还是白瞳鬼,每一个角色都写得有血有肉、各具气场,甚至字里行间都带着不同的味道。就像邢深虽然只剩下光感,也还能“看见”别人身上不同的颜色。
我甚至不愿称谁为“主角”,因为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立场下,总有人在地下摸索前行。他们的动机或许不同,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勇”字。或是一腔孤注一掷的狠,或是不死不休的执念。
女主聂二,“疯刀”出身,背负着血脉传承的使命。在她身上,“选择”的空间其实很小。她流着这家族的血,就已经被推上了命运的轨道。不像鞭家、狗家,聂家的传承更沉重。她渴望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努力逃离,但终究无法置身事外。因为炎拓,因为蒋叔,她不得不一步步被卷入。她曾说过,邢深提醒她蒋叔对她有多好,她不是没听进去。她不是冷血,而是太过敏感。与其说林伶懦弱,其实聂二才是那个更抗拒情感联结的人。她没真正体验过什么是亲密,所以不会,也不敢去感受。作者在人物情绪的刻画上真的很细腻,让人觉得非常真实。
还有她前往黑白涧前被迫服下生刀与死刀的药粉,进入癫狂状态力战白瞳鬼,为众人争取一线生机。这段描写特别打动我。她不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这样空洞的理由,而是在混乱中本能做出的选择。人在生死之间,哪里还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真实得令人心酸。
再说炎拓。他是个把好奇心藏了很多年的人。这份隐忍本身就很不容易,但也因为藏得太久,一旦暴露,便迅速成了众矢之的。他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始终留给那个可能早已不在人世的妹妹。所以他对任何孩子都有一种本能的善意和保护欲。在涧水中遇到的那个领头白瞳鬼,看起来也是个孩子,也许……真的就是炎心。
我非常喜欢炎拓。这个人物脱离了传统意义上的“完美男主”模板,他是实打实的“人”,有局限、有伤口、有情感,也有担当。
其他人我也不忍苛责,毕竟谁不是在拼命求生呢?地枭也好,人类也罢,都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谋一席之地。
地枭越过黑白涧,成了人魔;借助女娲肉得以“人化”,除了舌头看不出什么不同。人类越过黑白涧,也变成枭鬼,成了白瞳鬼。这条路走上去就再无回头。
可想想,人类不是最“会适应”的物种吗?既然回不去,那就进化得更好。地枭混入人群,白瞳鬼驯化地枭,双方像极了互为捕食者和猎物的两端,只不过这条食物链,是双向的。
其二,关于故事背景和设定
最初看到背景设定时,我以为这又是一场“求仙问药、追求长生”的老套路。没想到看到后面,竟然逐渐毛骨悚然起来——原来所谓主动权,其实只是表象,真正的操盘者早就提好线了,而我们都不过是被牵着走的木偶而已。
整理了一下故事时间线,回推过去,其实结构相当复杂:
秦始皇派缠头军下令寻找长生之法
再往前追溯到大禹治水,九鼎之上就已刻下“地枭”的踪迹,那时“宝藏”与“长生”就是一体的诱饵
夸父逐日,为了追光,断指挖地,三断七留,七指就是地枭通向地面的七条通道
更早时女娲造人,造出多个种族,彼此残杀。被驱逐的一支逃入地底,女娲划出“黑白涧”将地上地下隔离,以求彼此不再灭族
于是便有了那句贯穿全文的设定:一入黑白涧,枭为人魔,人为枭鬼。
所谓“人魔”,是在人类社会中显得异样与诡谲,像是对越界者的惩戒;而“枭鬼”则是连地枭社会都无法接纳的存在。他们既回不去地面,也融不入地下,沦为真正的异类。
夸父的七指不是“神迹”,而是地枭用命换来的血路。他们的文明与人类一样复杂精密,只是更隐秘罢了。那九鼎上的字,是诱饵,是诱人入局的标语。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贪欲一起,谁还管你身后是黑白涧,还是无底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