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起青壤：不寒而栗的不是“枭”，而是“人”

惊悚不足，暗黑有余（非贬义）

已经看完神棍宇宙四部曲，今天终于把《枭起青壤》也补完了。

四部曲看的时间久远，很多情节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惊悚氛围却早已深入骨髓。奇诡瑰怪的设定、神鬼莫测的力量，在书页之间悄然试探，带来那种从后颈升起的凉意，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接下来的内容比较主观，仅代表个人感受（轻拍）。

《枭起青壤》并没有带给我四部曲那种“惊悚”的感受。披着人皮的枭，“杂食”活人的狗牙，地下大棚里的血囊……这些设定看似猎奇骇人，实则只是噱头感十足的“怪物装扮”。缺少的是四部曲中，那种由未知神明或更大体系构建而成的压迫感与敬畏感。

换句话说，它更像是“惊悚”外壳下的人间故事。

我甚至有点把它当作一部涉案剧来看——比如《扫黑风暴》这种类型：男主在黑窝点中长大，摸索多年，逐渐揭开地下组织的秘密，最终与其他势力里应外合，将反派一网打尽。

所以说，它的惊悚不够，但暗黑却有余。

鱼总这次把“人”的部分写得非常立体。

什么是枭？是不死恶鬼，是吃绝户、养血囊的恐怖掠食者。

但他们也是夸父后人，是被赶入地底、甚至沦为肉畜的可悲族群。

什么是人？是誓死剿灭地枭、守护家园的正义之士。

但也可能是殖民压迫的执行者，是在地底筑牢权力铁笼、奴役异族的“胜利者”。

孰对孰错？无法一言定论。

我看到林喜柔机关算尽、令无数家庭破碎，也看到熊黑草菅人命、地枭以人为粮。但我也看到林姨二十年如一日将炎拓悉心养大；看到熊黑对炎拓的下意识兄弟义气；看到整个地枭群体在维生之外几乎严于律己，尽量维持低暴露和有序。

人类呢？地上的，打着正义的旗号剿枭；地底的，却将枭圈养为食，封闭异己。

太暗黑了。

你或许会说，地底的那群人是古老的缠头军残党，是封建意识的延续，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可裴珂呢？她对地下文明的态度并非抵抗，而是适应，甚至游刃有余。

就像炎拓在结尾所思索的那个细思极恐的假设：如果，杀聂西弘的，原本就是裴珂呢？

人性是经不起推敲的。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点是，在主角团发现地下养枭场之后，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们当然救人、护友，也会出手解救即将沦为血囊的陌生人，但对地底那些未曾伤人的枭群，他们几乎没有过多关注。毕竟面对“异类”，人类的情感基调，终究是冷漠的。

所以说，最终能悲悯所有生命的，或许只有涧水尽头那片石窟中，仍在缓慢流动的女娲遗肉，和那只盘踞于高处的人面白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