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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5章

  第041章《达蒙的死因》

  翌立,阿真中气十足的躺在床上等候着盈盈的喂食,盈盈坐在床椽一勺一勺的喂他清淡小粥眼里满是无奈,见这林阿真睁着一双贼眼在她身上瞄来瞄去,哪一点像是受重伤的人啊。

  “真哥,真哥。”一声声的急呼声划过蜜静的闺房。

  向少云在罗殿听闻真哥在不丹受重创,日夜不停的连续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赶来了。着急的推门而入,见他躺在床上咪着笑,一双眼还紧紧贴在吐蕃女军师胸口上,见状向少云才放下心来。

  “真哥?你是怎么……?”向少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可有二十万大军保护怎么真哥还会弄成这样子。

  “说来话长,没事。别急。”阿真躺在床上笑着问道:“怎么来呢?罗殿四周的守兵后退了吧?”阿真见到向少云心里也万分开心,关心边境问题随便问问。

  “这,还没有,这几日大理暴乱,罗殿守将怕苗人侵犯,大兵还迟迟未动。”向少云见真哥能说能吃,眼还能乱瞄放下心后又忧心肿肿说道。

  “怎么回事?”阿真一双贼眼从盈盈的胸口转移到她美丽的脸上。

  “大理王达尔巴被擒回不丹,没人镇守,各寨苗族正力争吐司。”这情况盈盈早知,只是苗族虽属吐蕃,可千百年来自成一格。而吐蕃只待苗族吐司上位再封官加印来克制众苗,自达尔巴被擒大理都乱成一锅粥了。而她又不能派兵去平,只能待他们各苗自己商量好再出面,盈盈也无能为力。

  阿真听盈盈这一说,好奇了:“达尔巴是大理王,又是苗族吐司吗?”

  “不,苗族吐司是达尔巴的妻子。”盈盈说道。阿真就暗寸,这吐蕃的女人都这么强硬啊,女人比男人还要猛耶。

  “大理是你们吐蕃的领地,你就不管?”阿真疑惑了。

  “不是不管,等他们自行推出吐司再进行加印,苗族虽属吐蕃,可却是自治番地,千百年来我吐蕃也只是派将牵制几十万苗人,还从来不曾派兵阵压过。”盈盈为他们解惑。

  阿真听完,暗叹,没想到吐蕃竟然这么先进,在古代就懂的分划自治区了。

  一番想后,阿真记得并没抓过达尔巴任何家人,疑惑问道:“那达尔巴妻子不是在大理吗?怎么……?”

  “没那么简单,虽是吐司可却也是一介女流,各苗并不太敬重她,只是那时有达尔巴这大理王镇着不好推翻,现在达尔巴倒台了,吐司没靠山了……”盈盈领军上大理时就细细的探查过。

  看来这女人也没多大的本事,就靠他老公达尔巴才能做到吐司,盈盈的话一瞬间就打破了先前对吐蕃女的崇拜。

  在离不丹微远的茂密山林里,阿真曾来到的这座小竹茅外,静静坐着那可爱美丽人儿,她轻轻逗弄着飞到她手臂的鸟儿。

  不知为何鸟儿被她逗弄的声声叫,但却不惧怕的停留在她白嫩的手臂上走来跳去。

  “主子,夫人派人来唤您回去。”刀疤男从树林里跑来,瞬间把停留在贝妮手臂上的鸟儿惊吓往天空里飞去。

  “阿娘?”贝妮沉思着,想来苗众们也差不多了。

  “各苗的情况怎么样?”可人儿微启朱唇,眉宇之间散发着无比聪慧光茫。

  “惨”刀疤男简洁的回答。

  可人儿听刀疤男这一说,顿时展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连花儿都要羞愧自闭了。

  二月前,秋风瑟瑟,满树的绿叶随着秋天的来临逐渐发黄,残叶不堪秋风的戏虐渐渐的飘落。

  大理王府内达尔巴坐在书房的桌案上虎眼凝视着达蒙派人送来的书信。看完后重重叹了一口气,苦恼的仰头靠在椅子上,脸上时青时红又时绿,似乎什么事困恼着他似的。

  沉寂的房内,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只见一位天仙般容貌的人儿双手挽背巧脚跨了进来:“阿爸,阿娘叫我来唤你去吃饭了。”

  随意轻佻的言语,令这原本温温如水,蒙蒙如月的古典仙女瞬间变成位活泼俏皮的佳人。

  原本头疼的达尔巴抬起眼叹了口气,对天仙人儿喊道:“贝儿,王父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父王和王娘。”达尔巴众女儿中,最疼的就是这二妻子所出的三女达达巴贝妮。她从小就出落的绝色像仙子般,达尔巴也一直认为他这个三女儿应该就属于柔柔温和的大家闺秀,可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拥有一张柔美的脸,却有一副鬼灵的性子,从小就没让他少烦。想到这,达尔巴的脑袋似乎更疼了。

  “阿爸,你就别计较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意思相同就可以了。”贝妮顶着那张绝美的脸儿说出来的话简洁大方,不以为意。她自己也不明白她阿爸干嘛要这么计较。

  “算了算了,叫人把饭菜送到书房来。”达尔巴摆了摆手,不想和她再讲,越讲他的头就越疼。

  “阿爸,你怎么呢?”贝妮好奇了,以前听到吃饭他阿爸肯定跑第一和她抢鸡腿,可这次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更见她阿爸手抚着额头仰靠在椅子,鬼灵的眼珠子咕噜的转动着,阿爸一定有事瞒着她。

  贝妮想到她阿爸有事瞒她,顿觉的兴奋,越要瞒的事绝对是精彩无比的事,顿时好奇心哗啦啦顷泻了一地。

  “阿爸……”贝妮轻轻的绽起脚尖,悄悄的靠近低唤。

  “你还没走啊,去去去,别来烦我。”达尔巴知他这女儿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达尔巴一讲完,眼前的人抽了一声从桌案上抽走了达蒙给他的密信,他想阻止可却来不及了。

  贝妮拿到信后摊开瞄了几眼,瞬间就看完了。

  达尔巴早知来不及,他这女儿可以和万物相通,又拥有一双奇怪的眼睛,见过的人事物一辈子都记得。而且速度极快,哪怕在漆黑的夜里见过老鼠的身影,一瞬之间也能画着出窜过的模样出来。

  贝妮刷的看完信后,甜美的小脸暗淡了少许道:“阿爸最好不要再和达蒙来往了。”

  达尔巴听女儿劝道,也有自己的考滤,王上自拥有了公主后,大事都摊派给公主主持,他从小跟着王上,平定达蒙之乱时,王上就把他丢到这番地不闻不问,自己老了,在王上眼里不中用了。达尔巴想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沙场已远去的悲凄。

  贝妮见他阿爸重重的叹气,心里哪里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她身为女儿身,许多事不便说也不便做,不然就可以为阿爸分忧。阿爸的性格更是强硬之极想定就做,做完就不悔。

  “阿爸,查格尔好厉害的,王上最后是要杀达蒙的。”贝妮见他阿爸陷入困境心也不忍的再次提醒。

  达尔巴听他女儿提到公主,心微微一震。查格尔的厉害他是亲眼目睹的,王上能这么快大败达蒙有八成功劳都是她的,可王上和达蒙是亲兄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达蒙下毒手。

  “你一个女孩儿,别胡乱说,王上怎么会对达蒙下毒手。”达尔巴轻斥,不以为然。

  贝妮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

  “阿爸你想怎么样?”贝妮知劝不过,也不想再劝,直接进入正题。

  “老死在这里,不如……”达尔巴对达蒙许诺的半境吐蕃心动,也为王上不重用他伤心,更为自己一腔沙场热血奔腾。

  贝妮见他阿爸说到打仗精气神来全了,咕噜眼珠转了转道:“阿爸,现在查格尔正和大周相持在折曲,不然你打贵阳或南宁?”

  “打那些地方做什么,除了水就是沙,也没有草原。”达尔巴对大周的沿海地区没兴趣,没有草原打下了有什么好处,空费兵马钱粮而已。

  “阿爸你打了这些地方,就可缓解查格尔的压力,王上一定会再重用你的。”贝妮劝说道,她真的很不希望自己的阿爸背叛自己的族人,虽然她身上才流了一半吐蕃的血液。

  “别说了,回房去绣花。阿爸我决定了,等达蒙逃回来就发兵。”达尔巴挥了挥手把女儿赶出去,一个女孩子家和人论讨什么军国大事。

  “阿爸……,真要打的话,不要等达蒙,要就现在发兵。”贝妮着急了,紧紧扯住他阿爸的袖子叫嚷。

  “去去去,回房去。”达尔巴把贝妮赶出去,啪的一声连房门都给关上了。

  贝妮站在门外摸了摸鼻子,肠子不停的转动,阿爸肯定要败了。查格尔抓了阿爸会怎么样?好难啊。

  一二、一二,大理城外三四十个黑衣黑裤装的壮汉不停的*练着。他们一个月前就开始不停的*练,现在对所有程序都非常的熟悉流利。

  “景泰。”贝妮站在一处高坡喊道。

  瞬间刀疤男就奔来恭敬的站在旁边。

  “练的怎么样了?能不能和飞虎队和海豹部队相比。”贝妮好奇的问道。

  “这……”刀疤男一时也答不出来,他至今为止还没遇到这两只队伍。

  贝妮见他答不出来,歪了歪小脑袋,景泰又没在那两只部队里*练过,也没和这两只部队遭遇过怎么会知道,自己笑了笑挥挥手道:“再加强一些。”

  刀疤男脸变了变,现在的*练已经很辛苦了,可主子还要加强咬着牙应下。

  刀疤男走后,贝妮坐在高坡上歪着头喃喃自语:“查格尔和林阿真好厉害,这种练训也想得出来,查格尔她早见过,现在她的满脑心思都想见见这位被传为天神的大周林阿真。”

  一个多月后,达蒙终于逃到大理,可吐蕃却和大周言和,贝妮听到此消息急劝他阿爸,可达尔巴正被达蒙诱惑,她一个女孩儿人轻言微阿爸哪里肯听,在达蒙来的隔日就起兵了。

  当达尔巴听闻查格尔率二十万大军来平,顿时也心有疑悸,可凭着一腔热血,叛都叛了,咬牙叛到底。同日达尔巴为安全起见,把全家转移到自己的结拜兄弟的兰溪城内。

  热热闹闹的两兵开始交刃了。

  当贝妮听到派去查探的人来报说,查格尔经数日仍没占半座城时,顿时疑惑了。她所认识的查格尔应该不至于此啊。

  贝妮原本料定查格尔应该要占领弄栋、乞蓝、威楚了。可怎么会还没占领半城呢?聪明的脑袋一时停住了,查格尔到底为什么?

  “头好疼啊,不想了。摘梅子去。”坐在庭院沉思的贝妮敲了敲小脑袋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朝梅林奔去。

  隔日又听报查格尔竟然不打她阿爸,反而攻打罗殿。当时她正在吃梨子,听到这战报顿时张大她的小口,愣的手中的梨子掉到地上都不知觉。

  查格尔不是才刚和大周言和吗?怎么就打起来了,前面是大周后面是阿爸的军队,她干嘛呢?活厌了?想死?

  就这样她愣坐在草毯上,直到傍晚时又听来报说察格尔把罗殿打下了。

  “打下了?”贝妮再次愣了。

  “是,打下了。”景泰见主人愣愣的发问,万分确定的回答。

  查格尔好厉害才多久就打下罗殿了,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没攻下阿爸守防松懈的弄栋城?反而攻下了守防严谨的罗殿。

  就这样贝妮从早上听到来报,到晚上听到来报。静静坐在草毯里一动不动的直到隔日的天明头脑还空荡荡的。

  又隔日的朝阳缓缓露出时,她才微微一动,满头的秀发被露水给打湿了。

  “景泰。”贝妮轻轻一动小嘴开启叫道。

  “景泰在。”刀疤男一瞬间就从树上飘落下来。衣服也全被露水湿了。

  “大周有发生什么事?或有什么动静?”贝妮轻轻的问道。

  “没有,大周无任何动静。”景泰思索了一会儿,也暗自奇怪,怎么大周的罗殿被攻打会没有任何的动静,连一队兵马都未派出。

  “确定吗?再认真的想一想。”贝妮严肃的再次轻问。

  这次刀疤男皱着眉,思索了许久摇了摇头同样答道:“没有。”

  “你下去吧。”贝妮望着前方目不转动的下令,刀疤男瞬间就隐没进梅林里了。

  “罗殿被攻下,大周不可能没动作的,到底是为什么大周会没动静……???”贝妮声声的轻念,突然脸向天仰像是想通什么似的,满脸的微笑自语:“是你来了吗?肯定是你来了大周才没动静。”

  想通后贝妮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好饿又好困喔,先吃饭再睡觉?还是先睡觉再吃饭呢?”

  又再过了一日,天上阴阴沉沉的像要下大雨似的,充足的休息后贝妮站在兰溪城外向远眺望,可除了山就是树怎么也望不到他阿爸所在的城池。

  “主人,派出的探子全都没有回来,怕是……”景泰着急的飞奔过来就道:“还有,吐蕃有三万余众正向兰溪开来。”

  “你派几路探子?”贝妮歪着头想道。

  “除了兰溪外,所有城池都有派遣,可至昨夜都无任何消息来。”景泰心惊,不知这大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底掩饰不住的慌乱。

  贝妮喃喃低语,来的好快啊,前天弄栋城方圆百里才被攻下,今早的所有探子就回不来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查格尔和林阿真果然不是凡人。

  “不对,是谁率三万余众向兰溪而来。”盈盈惊觉可疑,查格尔二十万兵马,怎么只派三万余众来攻兰溪,其它十几万在哪里?

  “不知,探子不敢靠近。”景泰弱弱的回答。

  大理以东至昨日全被查格尔收了,就只有南边与北边还在阿爸手上。南边有腾冲、乞蓝。北边有兰溪、里当、会川、南昌。查格尔手上的十几万兵马到底会怎么用?

  贝妮陷入冥想中,一位黑衣黑裤打扮的壮汉着急的向他们奔来,小声的凑到景泰耳朵不知说些什么。景泰听了脸上大变,挥了挥手那壮汉就快速的离去。

  “禀主人,据探大王出兵腾冲杀向弄栋,在弄栋遭伏大败,腾冲瞬间被大军占领。目前正向我们方向逃来。”景泰脸上大变急急报道。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仗还没打查格尔就知阿爸会败,而且连败逃的路线都替阿爸拟好了。真的是好厉害啊。阿爸危险了,这一仗败后就要溃不成军了,既然查格尔早知阿爸会败逃兰溪,也肯定会在腾冲通往兰溪山道里设伏,愿上天保佑阿爸。

  不一会儿景泰又向贝妮走来,疑惑的向贝妮奇怪的报道:“主人,往兰溪来的大军在前面十里开外安营下寨了。”

  贝妮听景泰这一报,粉嫩的水脸瞬间血被抽离了,阿爸危险。查格尔好奸诈好阴险。

  景泰不明所已,可突然之间见主人脸瞬间没一点血色,不禁也吓了一大跳弱弱的问道:“主人……”

  “景泰啊,见过猫捉老鼠吗?”贝妮咬着唇向刀疤男问道。

  “见过。”刀疤男活到这么大的年纪当然见过。

  “说来听听。”贝妮苍白着脸问道。

  “猫捉到老鼠不会一开始就吃了它,会慢慢的逗,直到老鼠筋疲力尽……”刀疤男讲着讲着脸也大变,照这情况看来,大王就像是老鼠,而查格尔就是猫。“主人……”

  贝妮并没听见刀疤男的话,自己陷入冥思。一开始查格尔不占领城池,可能知阿爸惧怕她,而故意示弱,养大阿爸的信心,信心一足就会骄,骄时便会懈,不会再步步为营。阿爸原本就是叛军更是师出无名,兵士当然也不会尽力。一旦败了必会连败,查格尔原本就顶顶有名,现在更加大周那个被神话的林阿真,兵士早就人心慌乱,这仗如何能赢?查格尔如若要败阿爸早就可以败,为何要费这么多事。目的只有唯一的一个了。查格尔要杀达蒙,而且要杀的神不知鬼不觉。

  既然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就不能派兵驻守,只会留自己的亲信。一路折腾下来阿爸与达蒙早身心俱疲,兵士死的死逃的逃。如果是她的话,在哪里杀达蒙是最合适的场守,如果她是阿爸的话,她逃向兰溪时又遇大军围堵会往哪里逃呢?答案一瞬间就出现在贝妮的小脑袋里。

  “景泰快带领所有天火部队绕过前方的大军,往里当的金沙江边赶。”贝妮想完后知道查格尔要在这地方杀她阿爸着急万分,吩咐完后刀疤男就消失不见了。

  刀疤男带领着众人,贝妮经受一路颠簸头发都凌乱了,可不损她的绝色可爱。一群人踏着满地遍布的荆棘还未到里当的金沙江边刀疤男就禀报道:“主人,据探子禀报,大王一群人正在前方树林里休息。”

  终于赶到了,阿爸还安全,谢天谢地。

  “阿爸还有多少兵士。”贝妮赶紧问道。

  “大王身边的兵士只剩不下几十人。”刀疤男不禁也悲痛十几万大理兵只剩下不到几十人了。

  贝妮无霞伤心压低手小声说道:“众人悄悄缓行靠近,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刀疤男虽不解,可却也吩咐下去。

  阿爸,贝儿不能让你死,救你的方法只剩这一条了,千万不要怪贝儿自作主张。

  一群人悄悄靠近,达尔巴与达蒙披头散发靠在枝干上闭着眼休息,两人满脸苍桑。四周的几十位兵士,伤的伤残的残,好不凄惨。贝妮悄悄抹了眼泪对刀疤男说道:“下令,所有天火部队瞄准阿爸的所有兵士。”

  刀疤男听主人下此命令,顿时疑惑了。努了努嘴想问,可主人聪绝所想所做他一个粗人怎么能明白,听令的吩咐下去。

  待所有天火部队都瞄准后,贝妮小手向前一挥。

  咻……

  一群利箭向达尔巴身旁的众兵射过去,一时血花飞溅。几十位士兵应声倒地,个个命中喉咙无一列外。达尔巴和达蒙瞬间被惊醒,用饿的眼花的眼睛迷茫的望着四周,见众兵喉咙都插着利箭,一下子就惊骇人的站了起来。

  “阿爸。”贝妮见所有兵士都死了,跑出隐藏点向达尔巴奔去。

  “贝妮?”达尔巴揉了揉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在这里能见到他最疼爱的女儿。

  “你们干什么?”两人还来不及上演一段父女情深的戏码,旁边被刀疤男一群人押着的达蒙惊声叫喊。

  “贝妮,你这是做什么?快命他们放开达蒙。”达尔巴不明白他这聪明的女儿要干什么疑惑的大喊。

  “阿爸,这达蒙不能留,一留恐怕你也会死。”贝妮摇着小脑袋向刀疤男使了个眼色。

  瞬间达蒙的脖子多了一条深深的刀口,睁大眼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是死在达尔巴的女儿手中。

  “达达巴贝妮……”达尔巴见达蒙被杀,顿时脸色发白,气的把贝妮的全名叫了出来。

  “阿爸,原谅贝儿。这达蒙绝对不能留,你再向前方走,有一大批飞虎队正等着你们进入猎杀呀。”

  贝妮这一说,达尔巴大惊后。定下心想到,有可能,很有可能。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亲身体验到的。一路上连战连败,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大军在等着他,好像他的每一步都被查格尔算好似的。

  现在达蒙被杀了,他只剩孤单一人了。兵败了,而且还是败的只剩自己一人。想他达尔巴争战沙场数十年,还从未有过如此惨败。

  贝妮见她阿爸一不知怎么办的样子,出主意道:“阿爸别慌,达蒙死了,我们作出个自杀的假像。阿爸你继续朝前走,把头盔丢了,头发弄的更乱一些,查格尔不会要你命的,阿爸可是吐蕃的第一猛将,打辽国还须要你。”

  贝妮一说完。刀疤男一群人就围过来,瞬间把达尔巴弄的一副非常潦倒的样子,快速的清理那些被他们射杀的残兵,然后把达蒙做出一副生无可恋自杀的假象。

  “阿爸,向前方慢慢走,不要急。不要怕。信贝儿一次,贝儿求你了。”贝妮眼里泛着泪花,刀疤男一群人瞬间就隐没进丛林,顺着来路返回。一群人刚隐入丛林里,前来查探的飞虎队探子就向前来,见此情况耐心的等待着达尔巴走远,才窜出来探达蒙的气息,见达蒙已死,快速的隐入草丛里,急急朝他们的隐藏点奔去。

  第042章《贝妮的阴谋》

  贝妮一群人刚返回兰溪郡,就听报她阿爸被查格尔抓了,贝妮闻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放下,查格尔没杀了阿爸就好,阿爸安全了。

  她返回兰溪府就见大娘们人心慌慌,府里的奴婢们也慌乱四处逃窜。

  “贝儿,你去哪里了。现在外面乱,别乱跑了。”贝妮的亲娘原本找不到这个活泼的女儿,一见她回来了紧紧抓住贝妮,担心的念叨。

  “阿娘放心吧。”贝妮吐了吐舌头,一副俏皮天真模样,不敢把阿爸被抓的事告诉她阿娘。

  “快回房吧。”和她一样拥有一张绝色脸庞的达尔巴二夫人满脸担忧的催她回房。

  贝妮见状不想增添她阿娘的担惊,乖巧的点头,转身回房。

  刚走到自己阁院时,刀疤男满头大汗的从树梢上跳跃的向她奔来。

  “禀主人,查格尔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兰溪开来,距兰溪一里外安营扎寨。”刀疤男据实报着。

  贝妮早知查格尔的大军定会攻打兰溪,可听报后聪明的小脑袋停顿的大喊:“什么?一里外?”查格尔她到底要干什么?

  “是,大军距兰溪只有短短的一里。”刀疤男也是不解。

  “进来吧。”贝妮缓了缓脸色,向刀疤男说道。

  坐定在自己房里贝妮陷入沉思。查格尔要做什么,只距城一里。这不是犯了兵家大忌吗?刀疤男跟着她进房,站在旁边见主人陷入沉思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语,不一会儿贝妮才缓缓的开口问道:“巴图腾呢?”

  “巴图腾向查格尔献假降,可派出去的官员却被打回来。查格尔放话说……说……”刀疤男说了一半就停顿了。

  “说了些什么?”贝妮好奇。

  “说,如若巴图腾不亲自去降,明早便会率三十万大军破城血洗”刀疤男弱弱的说道,心里也惧怕之极,这兰溪可有十几万人啊。

  血洗?贝妮惊喊呼,据她所认识的查格尔不至于这么残忍啊。“糟了”贝妮想到些什么大惊的喊道。

  刀疤男静静的站在旁边,听主人大喊,一脸茫然的吓了一大跳道:“主人……”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贝妮自语,刀疤男不解。

  “景泰,现在兰溪百姓的情况怎么样?”贝妮急急问道。

  “兰溪百姓据闻查格尔要血洗,都打包整装,可巴图腾下令城门紧闭,城里都乱的连守兵也造反了,刚才巴图腾自己阵压,杀了众多百姓与兵丁才平定。”

  大军还没攻城,自己就先内乱了,查格尔真的好厉害。贝妮对盈盈有无限的佩服,巴图腾是凶多吉少了。

  “你下去吧。”贝妮对刀疤男下令道。此时的她也无能为力了,三十万?想到这里贝妮卟哧一笑,也只能骗骗城中的百姓而已,可是效果却是那么的显著,现在的她只能静待大军到来了。查格尔说明早来攻,怕也是欺骗巴图腾。如果她没料错,查格尔应该会在今夜就来袭。兰溪城高墙厚,白天攻都属艰难,晚上要攻那更是难如登天。可查格尔却是那么坚定,顿时她也期待起来了。好想知道查格尔是如何在溱黑的夜里攻破这兰溪城呢?真的好期待。

  月高升之际,贝妮坐在琴桌上,玉指轻翻着捏在手中书本。寒冬的夜里闺房内的窗户打开着,蚀人心骨的霜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把床上的锦帘吹的沙沙作响。灯罩里的烛火随风摇摆着,蒙胧之间房内像是有无数鬼魅似的。

  贝妮在良久的等待中思绪飘远了,夜在不知觉中越发深沉了。

  查格尔到底会怎么出手呢?要什么时候才出手呢?

  又过了良久,直到贝妮的眼皮渐渐重之时。蒙胧之间,外面传来少许吵杂。顿时她脑中警铃大作,来了吗?

  “景泰。”贝妮在闺房里喊道。

  一瞬间紧关的房间就被刀疤男给推开了。

  “街外为何这般吵闹?是不是大军进犯?”贝妮见刀疤男来赶紧问道。

  刀疤男听她这一问,顿时不知要怎么说。

  “怎回事?”贝妮皱起眉狐疑问道,景泰从小就跟着保护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讲不出话来。

  “禀主人,刚才确实听见城外大批兵马犯城声,可却不见踪影。”刀疤男自己也很是不解。只闻声不见人,这等怪事,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

  “什么?你是说听见大军攻城,可是却不见任何大军真的来攻城?”贝妮听景泰讲的不清不楚,再次的确认。

  “是,就是这样子。”刀疤男自己也很难解释这种情况,见主人这一说,点头称是。

  贝妮坐在琴案上,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果查格尔不停的如此惊扰兰溪哪里受得了。她这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要得兰溪了,糟了,死局了。查格尔好诡诈却又不得不让人佩服。看来她今晚别睡了。“巴图腾叔叔,你可要好好的保重啊。”贝妮听完刀疤男报告,一瞬之间所有事情都连接在一起。不禁为他阿爸这生死之交担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夜连续的三次惊扰。当她听报说巴图腾不堪其扰引兵犯查格尔寨时,美丽的小脸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缓缓起身走出庭外望着寒冬里的冷月:“巴图腾叔叔,贝儿代阿爸向您道歉了。”

  才一会儿,刀疤男奔走在寒冬的夜幕里,额头上的汗却流个不停,见到贝妮就跪倒在地,满脸的悲苦道:“主人,巴图腾刚冲到大军寨前就被擒了,兰溪众兵见巴图腾被擒皆降了。”

  “我知道了,你起来,你快和所有天火部队,马上伪装成平民,分散住进民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来。”贝妮安排善后之事。

  “这,主人。你呢?”刀疤男跪倒在地,他们都走了,谁来保护主人呢?

  “我没事,切记我所说的,快走。”贝妮转过身子可爱甜美的小脸瞬间冷了下来,坚定的下令。

  “是……”刀疤男见她如此坚定,抹了把眼泪就飞出庭院,消失在幕色里。

  贝妮转身返回闺房里,落锁房门,关好窗户。静静的坐在桌案上等待着。心里念道:“大周林阿真,我们马上就会见面了。你到底有何三头六臂,贝妮真的很期待。”

  当太阳升起时,扫去昨夜所有的烟宵,清丽又新颖的一天又到来了。

  当大批的吐蕃兵踹破她房门时,她和所有的家眷被齐集在大堂的庭院里,尖嘴猴腮吐蕃将领抓着七姨就进厢房,所有的人都悲痛。当那尘嘴猴腮的吐蕃将领传达查格尔王令说谁要敢死就全部格杀时。一瞬间贝妮对一直充满期待的林阿真咬牙切齿,恨不得能亲手斩杀他。此人竟纵容部下残虐败军家属,真是禽兽不如。

  当她茫然的跪倒在地听闻着厢房里的七姨阵阵的哀求声和哭泣声时,她的一颗心早就茫然了。就在这个时候,大堂里传来急凑的脚步声,她才刚刚抬起头时,就见一位穿着吐蕃王服的俊逸年青人,满脸暴怒踢翻看守她们的守卫。

  随后又见他亲自踹开关着七姨的房门,里面传来那尖嘴猴腮吐蕃将领的求饶声。稍后乒乒乓乓的声响从七姨的房里传了过来,声响过后,那尘嘴猴腮之人裸露着身躯,浑身是伤被暴怒的他揪着辩子拖出来。顿时羞的她赶紧埋下脸,不敢再看,脸上热辣辣的。

  随后吐蕃众将领赶来,她听着查格尔王怒斥着众将,句句朱饥,感人肺腑。贝妮知原本误会他了,顿时对他的好感不断攀升,一颗心柔软非常。

  俊逸的他训斥完众将就与公主向她们走来,两个人在她们面前停顿住脚。贝妮又发现这查格尔王竟然还是演戏高手,听见他与公主的私语又羞的面红耳赤,此人竟下流无耻的想把她们捉去暖他的床铺。

  可是还没下话之时,庭院里传来轻脆的敲击声后就静了。她距离他们太近,还不明所以时他就与公主吵起来了,吵的内容令她瞠目结舌,紧紧咬着唇不敢笑出来。最后更见两人连房事都拿出来吵时,又羞的脸滴出血来,突然之间她反而不知道这位林阿真是什么人了。人怎么可以拥有这么多的面孔呢?一会儿是威严的王帅,一会儿又是地狱里的阎罗,现在更变的像是市井流氓,最后竟变成了旷世痴人。

  贝妮见他与公主吵完后,公主垂着泪,而他更是多情的无视世俗眼光,听他对公主的衷情倾诉,她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的涟漪,心里一颤暗道:“贝儿如果也有此郎君既便现在就死去也知足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被传为天神的大周林阿真,果然也如她所料,两人不一会儿就离去了,除了被那尖嘴猴腮杀死的仆人们,他没伤害败军家属任何一人,反而鞭责自己的部下。贝妮顿时心里冒出连她自己都不懂的感觉。

  兰溪一破。公主更抓了阿爸,顷刻之间大理变天了,各城听闻皆伏首献印不敢与公主抗衡。从阿爸造反到被擒才历经短短的不到十天。十天不到的时间公主就平定了大理,破了十五座坚固如铁的城池,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也颤抖着。当她坐在房里弹着琴时,更听景泰的战后报说擒阿爸所设路线与破兰溪计谋全都是出自查格尔王之手时,她的琴弦断了,空旷的单音划过天空。不行她一定要面对面见见这位林阿真,一种特别的想,非常想好好面对面看着他的思想侵入心底拔不出来。

  大军一撤出大理,阿爸更是被大军押回不丹。原本就跃跃欲动的各苗突然之间围到她们所在的兰溪府,威*着阿娘让位。

  阿娘自当大理吐司以来从来都不敢轻慢,郎君刚被捕,众苗就来威13,贝妮见众苗那凶狠的脸庞心里不屑。

  苗族分白、黑、青、绿四族。四族中更属黑苗最为霸道和势众,青苗与绿苗千百年来都是兄弟苗,只有她们的白苗最弱可却也最纯真。

  这次的众苗叛,威13的最猛烈的属黑苗。黑苗王是位五十多岁的壮汉,满脸的胡杂,满脸凶恶,他早就不满阿娘。他更是横行于各苗中,阿娘在位时原本就处处忍让,阿爸一倒终于亮出野心了。

  “阿娘,交给我吧。”贝妮看这黑苗王心里的计就上来了。

  “贝儿,你不要淌这浑水,阿娘明天就要把这玉萧交给黑苗王,了了他的心愿,希望他不要再残害各苗。”贝妮的娘亲温温柔柔,压下郎君被擒之痛,故做强硬的说道。

  “不,阿娘。明日的大会你就不去了,让贝儿去。”贝妮万分坚定,抢过她阿娘怀里的青石玉笛就朝外面跑去。

  “这孩子……”贝妮阿娘摇着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只是交出玉萧而已,就让这贝儿去吧。

  隔日的清晨,天火部队一群人跟着贝妮来到刚搭建好位于大理南部的中心地带。人挤人的盛况,到处敲罗打鼓着。黑苗众人的脸上更是喜如雀儿一般,黑苗众人自己也认为这次的吐司肯定是属于他们黑苗的,因为他们的黑苗最强大。

  贝妮走上红台时,白、黑、青、绿各苗王都坐在上位。十几位众苗祭司也都坐在四位苗王的背后。

  贝妮走上台一刻也不停的开口就喊道:“我白苗无力再领导群苗,今天宣布退位。”

  一番话说完,台下站着的无数众苗人一片寂静。白苗王已胡须斑白,眼里泛泪。没想到他们白苗的族长当了吐司短短还不到一年就被黑苗给13退了。泛泪的眼深深的凝视着对面一副胸有成竹的黑苗王。黑苗王坐在位上狂妄不可一世,好似吐司已是他的一样。

  “我以吐司的名义宣布,下任的吐司是……”贝妮一停,所有人都提起气瞪大眼见她双手捧起的青石玉笛。

  “下任吐司是,青苗王卡卡布督”

  贝妮一喊完,下面的白、青、绿苗瞬间欢呼声震天。黑苗众人茫然的你望我,我望你。不是已说好这次的吐司是他们苗王吗?

  黑苗王铁青着一张脸狠狠的凝视着贝妮,又转过眼咬牙切齿凶狠的望着青苗的卡卡布督。

  卡卡布督惊喜万分怎么也没想到吐司竟然会是他,一时喜的像踏在白云之上般,旁边绿苗兄弟阿布迪轻轻踢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来,雀跃像中了五百万似的赶紧跑到前台手抚胸单膝跪倒在贝妮面前,贝妮手伸进早放在一旁等待许久的水盘里,莲指沾了沾水泼在卡卡布督头顶。

  黑苗王哥布达眼看青石玉萧要交到卡卡布督手上了。洪亮的大喊:“慢着。”说完就窜到台前。

  卡卡布督眼看马上就要接到玉萧了,没想到哥布达竟跑来破坏也怒吼道:“哥布达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吼哦……吼哦……吼哦……”卡卡布督一喊,下面的青苗众人就齐呐喊。

  一瞬之间下面的黑苗暴动了,两苗之间在人群里不断的磨擦,气氛火爆。

  “我哥布达宣布卡卡布督不配做我们的吐司。”黑苗王黑着脸朝人群里大声呐喊。

  “哥布达你大胆。”绿苗王阿布迪气的也站了出来。

  贝妮见战况要升级了,赶紧把手中的玉萧强塞进站在她前面和黑苗王怒目相视的卡卡布督怀里。青苗王愣了愣,见怀里吐司的象征玉萧在他手上了,大喜的高举起来。

  “哦类……哦类……哦类……”卡卡布督高举玉萧,下面的所有人兴奋的呐喊。

  黑苗王哥布达见贝妮强塞玉萧进青苗王怀里,恨不入上前把她拆了,目光又赶紧转向青苗王身上。现在贝妮在他眼里早就什么都不是了,他没有功夫去理一个什么都不是人的,现在最重要的是青苗王。

  “卡卡布督,我说你不配你就不配。”哥布达黑着脸无视卡卡布督手中的玉萧大声的呐喊。声音之大,把众人的声音都给压下了。

  贝妮把玉萧塞给卡卡布督后,早就一溜烟跑的不见踪影了。

  “景泰快,快回府里。”贝妮奔到台下,跑的额头上冒出少许的香汗向刀疤男说道。

  一群人跨上马,理也不理后面火爆的众苗,驾的一声就奔出老远。

  直到策马奔腾贝妮的心才安了下来,众苗们这血战是免不了了。青绿苗是兄弟苗,黑苗更是一家独大。这场苗战怕是要热闹了,希望不要波及到白苗才好。想后贝妮低语道:“哼!辛苦死我了,等到你们两败俱伤时,还要我来替你们收拾这烂摊子。”

  第043章《离别再即》

  天上不停的飘着雪,这场雪已算不出是这个冬天里的第几场了。公主阁楼里所有枝头都结了串串冰晶,在冬阳的照射下,回烁着晶莹的光彩。

  龙雕凤凿的窗棂内,盈盈挽起衣袖在暖房的桌案上驰笔洒墨,一双美目不由自主地飘向床榻上依然熟睡的男子。

  几日过去,他好了许多,生肉的肌肤奇痒难忍。

  他清醒后,可比睡时更难伺候。她一离开他就胡闹地抓的全身正在结疤的伤口鲜血淋漓,更如孩子般她不给些好处,就不肯喝药。

  盈盈坐在桌案上驰笔的手停顿住,想到这几日他向她耍的无赖,脸上的红潮不由自住的阵阵来袭。

  这几日来她明查暗访,对救他出牢的人依然毫无头绪。这票人手身矫健,行动飘忽如鬼魅,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现身袭击救人,又从容有绩律的离去,很不简单啊。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盈盈的沉思。

  “进来”

  她刚说完,婢女轻悄的推门而入,轻掩房门。

  “公主,大周驻吐番大使求见查格尔王。”

  “他还在睡,叫大周大使晚点再来。”

  “已经醒了。”盈盈刚说完,躺在床上原本闭着眼的阿真睁大着双眼声音低沉。

  盈盈诧异的转过脸,“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竟没有察觉到。

  “刚醒。”阿真微笑着,“看你坐着发呆,所以就没吵你了。”

  答完盈盈的疑问,他撑起自己的身子,盈盈见状起步过去轻轻扶着他,直到他舒服的靠在床椽才松了手。

  “婢女姑娘,叫柳三郎进来吧。”舒服靠在床椽边的阿真向婢女说道。

  禀报的婢女脸羞了羞,福了身就退出去。

  半晌,柳三郎穿着大周官服跨进房内见大司马仰靠在床椽边,下跪拜道:“微臣叩见大司马大人。”

  古人的礼数就是这么的多,来了这么久,阿真却也见怪不怪了。“起来吧。”

  “是”柳三郎一站定后蹩着盈盈拱手道:“大周驻使拜见查格尔公主。”

  “大使免礼。”盈盈挥了挥手笑道。

  一套虚假做完,柳三郎望着仰靠床沿的大司马紧着关心的问:“大司马身体可好?”

  “好好好,三郎请坐。”阿真现在对这柳三郎是无比的好感,在他被关在牢里,他不怪他拆散他与雪霜。反而以怨报德,这份感动他一直放在心里。

  “微臣不敢”柳三郎见他这般客气,不敢越违,“大司马来这些时日,可有向皇上报奏行踪”

  正事要紧,柳三郎今早刚接到皇上密信,信中提到自大司马从罗殿离去就音讯全无。

  阿真见柳三朗这一问心里喊糟,他把这事给忘了。

  “呃!三郎啊,我一忙就给忘了,哈哈。”阿真不好意思的笑道。

  柳三郎深深叹了口气,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他敢把皇上所交待的事忘了。

  “那微臣必赶紧向皇上奏报。大司马安心静养好。”

  “奏的婉约些,就说我出了点不大的事,担搁了。”阿真吩咐道。

  “这……”柳三郎顿了顿。蹩了一眼大司马旁边的公主,“是,微臣必婉转禀报。”

  室内半晌的寂然。

  “唉……盈盈,你看柳三郎怎么样?”阿真打破寂寥的沉默叹气的问道。

  盈盈见他如此问,诧异了,“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你送此人来吐蕃的吧?”

  “他在这里的风评如何?”阿真承认送柳三郎来吐蕃存在很大的私心。

  “柳三郎在吐番驻使,很得大周商牧们人心。”她一句话概括。

  盈盈说完房内又陷入一片死寂。

  “我曾经拥有一个女孩。”盈盈歪着脖子不知道他想讲什么,阿真凝视着她眼里的不解,“这个女孩叫雪霜,她被卖身进青楼是我救了她,自然而然她就跟我了。”想到雪霜,阿真心里顿时有些堵。

  “很老的戏码了,后来呢?”盈盈听他幽语,有些顿悟,不催促的静静聆听。

  “柳三郎是燃柳山庄柳三刀的孩子,听过燃柳山庄吗?”阿真简洁的把柳三郎的所有一切都供出来。古人是一日为仆世代为奴,虽然做官可说到底还是燃柳山庄的奴仆,这个身份怎么也摆拖不掉。

  盈盈听他提起燃柳山庄点点头道:“大周的燃柳山庄天下闻名,我当然知道。”

  “嗯,柳三刀居住在睢县,我与雪霜认识也是在睢县的青楼。那时我有了婉儿,与雪霜好后不敢告知婉儿,就把她藏在柳三刀府内。”

  “金屋藏娇,好的狠。”盈盈听这色狼竟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吏,语气不怎么好。

  “哎……”阿真听盈盈的语气不好,重叹一口气,他的心情何尝好呢?“那时我忙着与你仗,分身乏术,可能天意吧。等我回去时,雪霜与柳三郎早就暗通款私了。”

  “哼,怎么?你也会被人甩啊。”盈盈一副万分惊讶的不屑道,这色狼来到古代后就忘了原来的本份了。左拥右抱不够,还在外面藏着一个。“然后你就公报私仇把柳三郎踢到吐蕃来了是吗?”盈盈一猜一个准。

  “我承认当时是有私心。”阿真知道自己无耻,闭着眼量思。

  盈盈见他有悔意后落漠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人在这世界上难免会犯错,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那雪霜呢?”

  阿真闭着眼,仰头幽幽道:“当我发现两人背着我私通,我很生气。可过后确有是想成全他们,你相信吗?”说完他睁开紧闭的双眼,真执的与盈盈的眸子对视。

  盈盈见他清澈的眼里无任何惊怕或慌乱,点点头:“我信你。”她原本认识的林阿真就是风趣善良。

  “谢谢。”阿真见她相信他,轻轻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青丝,“婉儿与芸儿自小受古时伦理陶熏认为雪霜有辱我的颜面,不肯成全两人。”

  “哎……”这次轮到盈盈叹气了,“我们都知道这教条是用来残害古时女性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自从她来到这里后,她也处处受制,吐蕃重男轻女虽然没大周严重,任她如何的杰出,单单只是因为她身为女人,掌管大权都要惹来些风言风语,“你喜欢看电视剧吗?”盈盈空中飞来一笔,顿时把阿真给问愣了。怎么就谈到电视剧上面去了?

  “瞧你这样子肯定也是很少看了,那你妈妈妹妹姐姐阿姨之类的肯定喜欢看吧。”

  阿真点点头,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八点档啊,或下午剧场啊,电视里经常上演的那种拆散人或恶毒的人,都很让人沫骂的。”

  盈盈这一说,阿真顿时就明白了。想到以前妈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看着狗血剧,然后一边看一边骂,不禁的感到温馨又伤感。

  “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好。”阿真惑然开朗的一把抱住盈盈纤细的肩膀喃喃低语。

  “嗯”虽然盈盈让他抱过无数次,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一次的拥抱令她欢悦。

  阿真肉才新长出来,大手就不规矩的滑进盈盈的内衣里游走。

  “不要,你还没全好呢。”盈盈挣扎嘟嚷,又羞又气。

  “让我吻一下就好。”说完他就擒住她那张强硬碟碟不休的小嘴。

  自从伤后,阿真就没能主动的与她温存,难得房中一片绮丽。他吻的既温柔,又霸道,也更激烈;那双大手更是放肆地解开她的衣裳,盈盈展露只属于他的娇嫩,一点一滴随他任意摆布。

  “你骗人……只……只是一……一个吻”盈盈娇羞万分神智开始迷离喃喃的低语。

  当他褪下她的衣裳时,热情如火亲吻着她粉嫩的娇躯时,战粟传遍她全身,一种渴望焚遍她所有的感观。

  “对不起,我说谎。”阿真轻咬着她如珠耳垂,撩火逸语:“对你永远不会只是一个吻。”

  又静养了数日,阿真虽没全好,可却也无大碍了。身上的伤疤脱皮了,随着脱皮难耐的奇痒得到了缓解。一能自由行动时,他开始不安份的蹦蹦跳跳。

  “呼,闷了这些天,都快发疯了。”阿真穿着溥衫站在庭院下,对清新的天空里深吸一口,心情万分的愉快。

  盈盈捧着柔暖的白貂夹走来为他穿着,虽为他的康复开心,可小嘴却不停的唠叨:“才刚好小心又着凉了。”不停的小嘴张合有序,轻轻系紧他的衣带。

  “和我回府见婉儿吧。”阿真感动的大手握住盈盈冰冷的小手。

  “哎,过些时日吧,对了,昨天我不在时父王是不是有来找你?”盈盈想到这些轻问着。

  阿真想到达巴顿觉的有趣,这达巴明明就关心他,可却又拉不下脸。他也是昨天才知道自从他失踪后盈盈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当达巴听闻盈盈寻到只剩半条命的他时,早想来看他。可是又拉不下老脸。就这样磨蹭着直到听闻他今天要回大周,更闻盈盈不在,这才偷偷摸摸的摸进他房里,还真的是偷偷摸摸的。当时阿真正坐在茶桌上喝茶,见达巴没带半人,像作贼似的摸进来后赶紧关上房门。顿时傻眼了,这王宫是他的,他至于吗?

  “你父王要把他的王位传给我你信不信。”阿真想到达巴对他的威*诱惑就想发笑。他林阿真是什么人,他可是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的人耶。他又不是笨蛋,没事去接一个烫手的山芋干嘛。

  盈盈听他这一说,翻了翻白眼,“父王又来了。”

  “你父王叫我把妻子休了然后再娶你,他就要把王位传给我。”阿真哈哈笑道。

  “那父王肯定遭到你的铁泸了。”盈盈听他的笑声惯彻天宇,也忍俊不住的轻笑。

  阿真想到达巴那像生吞鸡蛋的表情,就忍俊不住。谅他达巴万万也没想到人人争着的王位,他林阿真却避如蛇蝎。为了他这王位连他的亲弟弟都不惜与他为敌,最后还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可这林阿真绝对是异类。当他刚提到要把王位让给他时,他竟然吓的像见了鬼似的,连人带椅狠狠摔到地上,摔倒也不觉的疼跳起来后手脚头并摇,像是他要毒死他似的。说什么也不接的差点落荒而逃。达巴他自己也傻眼了,把王位传他有这么恐怖吗?这种天上掉金子的事,他竟然大叫大喊,要他爱传给谁谁,别打他的主意。要不是他看他有智聪有胆色更是他王儿的至爱,他以为这种天下掉金子的事轮得到他吗?而这小子竟然还拿乔了。达巴一时火气也来了,这王位还非他不传了。

  阿真又不是古代的人,过惯了逍遥自在的日子。这王位谁爱谁拿去,反正别是他就行了。接了王位代表着有批不完的奏章,有听不完的灾报,更有理不完的天下索事。这还是人生吗?每天睁开眼就见一大堆奏折,一大堆索事等着他,走出去一大群人跟在屁股后。想到这里他就浑身发冷,这种日子是人过的吗?

  盈盈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哎,父王已没子嗣了。见他避王位如蛇蝎也无奈,父王年迈,与她提过几次,她也总是以父王还健壮为由一推再推,可近来父王的身子越发虚弱。想她也没多少年可自由了。摇了摇脑袋盈盈驳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吃过午饭再走吧。”离别再即,能与他多呆一会儿就不要胡想,她真的好不舍他走。

  “少云的马队都在外面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北上又见面了,小别胜新婚嘛。”阿真痞痞的打趣道。

  盈盈一听羞羞轻捶了他一下:“什么小别胜新婚,谁要嫁你。”

  阿真知道甜言蜜语时刻又来了,“除了我谁若敢娶你,我就杀了谁”

  果然一句话惹来盈盈娇羞又温柔亦常:“就你最会欺负我,我才不嫁你。”话虽如此,可是小脑瓜子都不自禁的自动向他肩上靠去。

  女人就种动物好麻烦的,阿真爽快的把她揉在怀里,两人静静伫立在漫天飘雪的庭院下,四周无比的温馨。

  当阿真跨出王宫巨大的门时,少云一群人早披着满身霜雪等候许久。

  盈盈不舍的眼眶里聚满着泪,吐番众将和些不认识的文官也早在旁边恭候许久。

  “送查格尔……”话还没说完,曹宗一群人就要跪下,阿真大惊的向前紧紧扶起他们:“快起来,地上冷。”

  争战沙场数十年的铁汉个个也都泪聚满眼眶,特别是楚宁恒老将军,虽双鬓斑白泪却流的最狠,在敌对时他们这位查格尔王就令他们倾佩不已,在他手下短短不过数日,更亲眼见他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些都不算什么。更令他们尊敬的是查格尔王休恤兵将爱民如子,大军所到之处皆不扰民反而还命兵士帮贫民修路开河,他可能还不知道他做所做为早就赢着吐蕃众民的爱戴。楚老将军的感触最为深刻,因为他被斥责的严厉,只因他的属下无视军法凌辱败将家属。祸不及妻女,此人早被名正典刑。不管在哪朝哪代此种事缕缕出现,可却也不见那位为帅者会为这种小事正典。对敌人虽凶狠,就像他火烧秦山,数时辰之内把他们几万兵士烧杀的鬼哭狼嗷,可那都是因为敌对。卸下了他身份后,他风趣幽默上至将军下至贫民都一视同仁。如此帅王,他们如何能不爱戴。

  阿真自己也没想到众将会来相迎,顿时也感动的眼眶盛泪。他与他们在一起才短短数日,可却有浓厚的感情,吐蕃真的有一支很好的军队。这是他在吐蕃这几日的感言,言令禁行,相互配合彼此惜惜爱护,这真的是一支很好的军队。

  “楚老将军别哭,到时我在辽国边境等你。”阿真见楚宁恒泣不成声,不禁也红眶泛红,重重的拍着他一身的盔甲爽朗的喊道。

  众将擦了擦眼泪,北上在即。到时又可以与察格尔王共谋劲敌。想到这,争战的血液沸腾。文官们哪里懂的这些沙场男儿们的义气。但却也感到离别的哀伤,在他们眼里的查格尔王所有行迹都是传说,见他与王上咆哮于大殿之上,公主对他更是非君不嫁,单凭这些就知他绝不是凡人。

  盈盈带过兵,打过仗,她明白男儿之间的义气。万万也没想到他们吐蕃众将对他竟如此的爱戴,离别的感伤泪早倾泻了一地。

  阿真大手捧着流得满脸是泪的盈盈,用母指擦拭去她不停掉落的泪水。咬牙转身跨上马匹声如洪钟喊道:“诸位将军,到时我们边境再见了。”

  “恭送查格尔王”众将齐喊,声响惯彻天宇。

  “少云,走。”阿真一喊,马如箭矢般,咻的一声就奔了出去。

  向少云深知真哥的魅力,见吐蕃众将哗啦啦的直哭,看的眼眶也湿润润的,感叹真哥的魅力无穷。真哥一喊,提起马鞭瞬间也跟着飞驰而去。

  直到他们一群人奔驰至很远,后面的盈盈与吐番众将依然不舍的在远处凝望着。

  第045章《暴风雪》

  冒着满天风雪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奔出不丹,这场雪连续下了两天好像还不停歇似的。地上厚厚的积雪令人寸步难行,向少云穿着着厚重的绒毛夹克,头顶着羊帽。骑在马背上奔驰呼出来的热气瞬间就被寒风给吹散,大冷天里他额头冒着汗朝前喊道:“真哥,真哥。”

  “吁……”阿真听见向少云的喊叫捏紧马绳,奔跑中的马儿鼻子喷出热气,紧急的煞车。“少云怎么呢?”他一捏马绳浩荡的大队人马也都煞车在四周。

  “真哥,要与刘副将在这里分开了。”向少云踱过来,呵出气喊道。这大批部队是他在罗殿听闻真哥受伤,向罗殿守将借来以防万一的。

  “将军,辛苦你们了。”阿真望着被大雪覆盖的大地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刘副将见大司马大人道谢惊慌的抱拳:“卑职不敢,这是卑职该做的。”

  向少云对他们由是感激,如没刘副将带路,他与大小将连不丹在哪里都摸不着头脑,“辛苦刘将军了,我们便在此分开。”前面就是建昌了,过了建昌就是大周境了,也该分道扬镳了。

  “不敢,大司马一路小心。”刘副将抱拳喊道。

  “刘将军保重。”阿真也抱拳。

  瞬间刘副将带领着大队人马向罗殿方向奔驰在漫天飞雪里,热热闹闹的人群只剩下他和少云大小将四人。

  “大小将你们领路,真哥咱们赶路吧。”向少云大喊,话出口马上被寒风给吹散。可仍听得见,四人就朝建昌方向策马狂奔,再过五日春就来了,不加快可不行。

  奔驰了整整一天,天黑之际四人终于在建昌城门关时赶到,匆匆吃过饭,疲惫不堪的他们倒在床上触摸着暖和的被子很快就睡去。隔日的风雪依然猖妄,像是不把这个大地填平不罢休一样,天还未亮买了些干粮换过马匹暑光还未露出就奔驰出建昌府。

  天灰成一片,雪大的把所有人的头发都染白了。“吁……”大小将在前头领路拉紧马绳。

  “吁……”

  “吁……”

  阿真和向少云见大小将停下来,也赶紧煞车。“什么事情?”他们刚停下马,大小将调转马头来到他们身旁。

  “教练,前方就是两国边境了,风雪太大,建昌府边境不太平,要不要等风雪小点再过。”大将回马禀报。

  阿真望了望旁边的少云,“少云,这边境不太平吗?”

  “是啊,真哥。两国的流寇聚集边境的众山上,我曾听闻建昌边境有一处山叫黑眉山,山上的流寇成百上千人,拦路打劫两国的商乏旅客。”少云说着喃喃又道:“真哥,我们还是等风雪小点再过比较安全?”

  想他林阿真在二十一世里连黑社会都没有,哪里听闻过什么土匪打劫的,这还得了。

  少云话刚完他就问道:“官府没派兵去剿吗?”这里的官府都干什么呢?

  “真哥,你有所不知,这些流寇处于边境中央,都不在两国官府管辖范围,达尔巴曾命建昌带兵去剿,刚到边境,成都守将以为吐蕃进犯,带大兵前来,建昌军还没开始清剿就退了。现在两国交好,只留官府维齐治安,大军各自退百里驻守。这批流寇更是嚣张之极,青天白日里都敢出来打劫路人。两国边境商旅闻黑眉山变色,曾上报各自的地方官,官府却说边境群山众多,遍寻不找黑眉山方位。此事一推再推,就不了了之。”

  向少云一番话惹的阿真喷出一鼻子的气道:“这里距成都还有多远?”

  “不远,越过边境,距成都不到三十里。”向少云见真哥发火了,暗暗替黑眉山的众匪们叫苦。

  “你们打不打得过?”阿真小心的问道,他见过向少云这小子的剑法,好的狠。还能隔空取剑呢?

  “要打怕赢不了。”向少云剑法再好,黑眉山众匪上千人,站着让他杀,他都要杀的筋疲力尽,更别说打了。

  “逃呢?”

  “这个没问题,要逃简直就轻而易举,”向少云不怎么情愿的答道。想他从小到大还没逃过,难道今天要破例了,怎么想都觉的颜面无光。

  “大小将,你们自保没问题吧。”阿真点点头,关心的喊道。

  “没问题。”大小将也觉的颜面无光,他们可是男子汉大丈夫。

  “真哥,你不会是想逃吧?”向少云听他这一问,很不情愿问道。

  “我们现在才四人,要剿这黑眉山,也要等到成都调齐人手再来剿。”阿真理所当然的说完,向少云听他这一说,三人的脸都黑了。

  阿真见这三人这么不情愿打趣道,“不然你们三人去把这黑眉山剿了,省的我在成都费时间怎么样?”他这一说三人的脸从黑转青,凭他们三人怕是剿不灭吧。

  “真哥,打个商量怎么样?”向少云想了想悄悄的凑到阿真耳边小声道,大小将弓起身子凑起耳朵偷听着。

  阿真见少云这小子这么小心亦亦不禁菀尔,“没问题,你说。”

  “回去能不能不说我们是用逃的?”

  “哈哈哈……”阿真听完,见向少云皱着脸委屈的商量放声大笑。拍了拍向少云的肩,“少云,大丈能屈能伸,不要太在意了。到时我们把这群流寇给剿了,为民造福,比任何面子都来的重要。”

  一番话说的向少云喃喃耳赤,大小将低垂着脑袋。

  “我答应你不说,咱们走。”阿真大喊,四个又迎着满天的风雪向前狂奔而去。

  近中午时风雪越来越大,呼啸的暴风雪吹的他们眼睛快睁不开了。恶劣的天气把前方的道路吹的飘浮不定。

  “大小将,找一处地方躲避风雪。”阿真大喊,可一出口的话马上被风给吹散,远处的大小将没听见还埋头向前狂奔。

  “大小将停。”骑在阿真旁边的向少云听见了,丹田提气朝前大喊,马上大小将就停下来了。

  “风雪太大了,找处地方躲避。”阿真顶着风雪向大小将靠近后就大声喊道。

  两人点点头,手指向前方。他顺着他们的手指望过去,前面迷茫茫的只有风夹着雪什么都看不见。“走”虽然看不见,他一样信任大小将,卖了他又不值钱。

  跟着大小将马屁股后,靠近时他就发现,这里竟然有一片松林,青松树密集的枝叶就像是一把把天然的大伞般,果然是处躲风雪的好地方。

  四人扎好马后,披着雪朝松林更深里面躲避。

  “少云,把东西拿出来吃。”走进松林里,上面的松叶挡住了大雪,四人依偎在一颗大松树下坐在还没被雪淹没的地上。

  呼呼呼……寒风吹过松叶声阵阵呼啸而过,向少云掏出所有在建冒里搜瓜的家当——馒头、肉干。

  四人像童子军一样围绕在一起,张嘴就啃着。

  “喝点水。”阿真见向少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一口一个馒头,把水袋递给他。他自认自己已经吃的很快的,没想到遇到个更快的。

  “咳咳咳……”吃的太急,向少云狼吞虎咽时见真见喊话,抬起头一颗馒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赶紧用手捶打着胸口,咳个不停。

  阿真见状,果然被他的乌鸦嘴料到了。坐在旁边的他和小将见他要噎死了,赶紧用力的拍打他的背部。不一会儿被卡喉咙里的那颗馒头没吐出来,反倒噎下喉咙里往肚子里流进去,阿真暗暗咋舌,暗叹,这是什么样的胃啊?

  “真哥,没人告诉你吃饭不要说话吗?”向少云噎下那颗馒头抱怨的叫道,他可是差点噎死耶。

  “抱歉抱歉,喝口水缓缓。”阿真见他差点噎死不和他计较。

  四人背靠在青松下闭目养神,良久的暴风雪才微微有收俭的迹像。

  “教练,雪小了。”闭着眼的他,听见大将的报告,马上睁开眼站了起来:“走”

  又是疲惫的赶路,雪越来越小了,天空却是依然灰蒙蒙的。放眼望去大地一片白皑皑,早不见了道路,可大小将依然自信的奔驰在前方,为他们引路。

  越过边境,飞驰了不到半刻,隐约中见前面出现一群人影。鬼地方一目了解,怎么会出现大批人群。

  “吁……”四人瞬间捏紧马停下马来。

  向少云见远处点点黑的人群,小声对阿真说道:“真哥,前面可能是黑眉山的流寇。”

  他刚说完前方的小黑点开始移动向他们靠近,瞬间浩浩荡荡马嘶声就来了。

  这乌鸦嘴,说什么还真是什么。想想这鬼地方除了流寇外哪来这么一大批人马。心里大骂向少云这二愣,什么可能?是肯定。

  “留下马匹钱物,本当家可以考滤饶你们一条狗命。”流寇们刚到,众罗喽就把他们团团围住,一位雄壮脏兮兮的大汉骑着马对他们凶狠大吼。

  “你们是黑眉山来的?”阿真望了望四周数了数,这群流寇也才四十几人,不是说黑眉山有上百成千人吗?

  “还不快下马跪拜我们黑眉山的三当家。”流寇脏汉旁边的小罗喽大喊道,那脏汉听旁边小罗喽这一喊顿时挺起胸膛一副骄傲无比的样子。

  原来是黑眉山的三当家,阿真点了点头,前面的大将见流寇狂妄,阴沉着脸大喊,“混帐的狗东西,还不快下马拜见大司马。”

  这群流寇从来没碰见被他们围住还敢这么嚣张的人,停顿了一下后这三当家就仰天哈哈大笑,随即群罗喽跟着仰天嘲笑。

  “我呸!就凭你也是大司马,老子我就是皇帝老子了。”三当家一说完又一阵大声嘲笑。

  “混帐。”向少云瞬间拔起剑,脚一踩马背像箭矢般瞬间就飞咻到三当家面前。

  正在大笑中的三当家,见突然有一把剑向他飞驰而至,吓的收住了口,抬起手中的双刃矛尽全力一档。

  锵……

  一声巨响,向少云的利剑与三当家的双刃矛零距离接触,火花飞溅。

  向少云这一招震的三当家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刃矛,三当家见此人的功力如此之高,顿时吓的脸色发白。还来不及后逃时,向少云身轻如燕凌空一翻,第二轮攻势从天空而下,三当家见天空之剑直劈而来,早吓不知所措,抬起麻疼的双刃胡乱挡住这波凌利的攻势。

  两刃相撞时,三当家双手的刃矛瞬间脱落在地,双手被向少云的剑气伤的鲜血暴流。

  向少云如鬼魅般,劈下来的剑招被挡,借力使力一个三百六十度的侧身翻后,如燕的身躯瞬间飘落在三当家面前,三家双刃刚刚脱落,随即就见到这张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阴笑,他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时,一颗黑脑袋慢慢的出现了裂隙,血一滴、二滴、三滴……然后急涌的从他脑中央窜了出来。

  向少云落下身时,脚轻点厚厚的白雪,向上又跃起来,又是一个翻身人就坐在马背上,剑早入鞘。所到之处毫无痕迹,厚厚的白雪里更无任何脚印。

  所有人,包括阿真都看的眼珠都快爆出眼眶了。

  嘶……

  一声清脆撕裂的声音响起,三当家爆露的在外的眼珠布满血丝,保持着骑在马上的姿势,可身体却分离了。三当家的左半边身躯倒在马匹左边的白雪上,右半边身躯也顺着姿势滑落下马,就像个被分开成两瓣的瓜子壳。哗啦啦的肠子、内脏、脑髓流的满地都是。

  众人一愣一愣的看着眼前这惨状。

  呕……

  还没回过神来的众人,阿真就很没志气的当场呕了,把刚才吃的肉干全吐了出来。

  黑眉山的小罗喽回过神来,见他们三当家才一瞬间就被劈成两瓣,哪里还敢留下,跑的比兔子还快,像是谁若跑的慢,马上就会变成两瓣瓜子壳似的。

  “呕……”阿真骑在马背上,吐完后,还直干呕着。

  “真哥,没事吧。”向少云见他干呕不停,担心的问道。

  “教练喝口水会好点。”大将捧着个水袋递了过来。

  阿真一把抢过水袋狠狠的灌了几大口,才觉的好一点,眼睛不敢向那瓜子壳瞄。

  “我嘞个去,知道你武功厉害,以后别在我面前搞出这种瓜子壳的事来。不然我揍死你。”阿真灌完水后就朝向少云大吼,吼的向少云一愣一愣的。他自己挺满意自己的杰作的,多富有术艺。可真哥却不喜欢,无趣的耸了耸肩,小声的低喃道:“真不懂的欣赏。”

  风雪小了很多,阿真耳尖听见了,抬起紧崩的脸对他大吼:“向少云,你说什么?”

  向少云见自己的低喃被他听见了,摆着手陪着笑道:“没没没,真哥,咱们快赶路吧。”

  缓过气来的阿真,眼睛不小心又瞄到那具被剖开成两瓣的瓜子壳,胃又一阵的翻腾,捂着嘴一咕脑的策马向前飞奔而去。妈的,这死向少云,杀人杀了就算了,还搞的自己像是艺术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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