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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365章

  第361章《暴怒的猛虎》

  受他大辱的李越狠瞪着城下那位悠闲的大王,又是气愤又是疑惑地吼问:“吐蕃大王,我李朝哪里得罪您了,为何要侵我国土,毁我家园?”

  “七皇子所言差诶。”摇头的阿真徐望着城上的密麻兵士,掷地有力的大声说道:“昔日李隆奉天即位,七皇子无视宗祖,属不知长幼有序,强逆天者亡。”讲到这里指着城上大吼:“更不顾百姓生死,大动兵戈,陷万民于水火。你李朝的家园此是我而毁,皆是出自你手。”怒指直指李越破口大骂:“不思百姓安危,不顾社稷之险,铁蹄之下狼烟遍起,刀刃之下尸横遍野。而我怜悯李朝百姓,设营区,发寒食。早已是仁之义尽。应孤苦无依,家园遭尽的千万百姓哀求,搁置了重要事务,前来你李朝助奉天即位的三皇子复国,屡战屡败不思悔改的你。”高指的手指头作出发抖的样子,彻声痛骂:“在我以礼对待,游说劝说之下,你李越竟然不听不闻,不罢却兵戈。反倒辱起我来,欧打我派遣劝说的使节,真是大胆包天。”

  骂的四周鸦雀无声的阿真,徐望着满城兵将,大手比划,如实再道:“此事尽人皆知,不信且问李涌,是否我对他有礼有信,而他是否却欧打我派去的大都护,与我虚于委蛇。”

  “住嘴,野狗心存不良,竟敢还鼓惑我军军心。”脸色苍白的李越快要抓狂了,朝前大吼,“我李朝虽小,可是仍有自尊,绝对不会屈膝于你吐蕃脚边。”

  “混帐李越,不为百姓考滤,不怜悯失亲的兵士,经红河之败,河内鼠逃,竟然还敢在本王面前大声犬吠。如不是昨晚我心存怜悯,你早身首异处,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骂完后,不想再说的阿真策马返回,理也不理哑口无语的数十万兵将。他的怜悯之心大家都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意义。

  见他返回了,李隆兴奋不已,凑到他小心赞道:“吐蕃大王真是神人呐。”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阵营的兵将都热血澎湃,而城墙上的兵将皆心虚不已。

  “嗯。”点头的阿真大吼:“今次我们是来解救李朝百姓,绝不能像李越那畜牧一样,所有人如若进城,决不可乱杀无辜,违令者斩。”

  “是……”巨大的应是声如雷大暴。

  城上的所有人听到这话,心里虚空,处在一种极度的恐惧不安之中。

  李越脸色铁青,狠瞪着下面那片持正义旗帜的兵马,咬牙大吼:“董炼。”

  “末将在。”他身边一名高大壮实的黑黝汉子虎步大跨,面无表情抱拳听令。

  “率军前去迎战。”

  “是。”一声巨大的吼应,董炼浑身肌肉怦怦作响,拖着哐当的铠甲吮血的向城下跨步而去。

  城门大开之时,雷鼓顿时大作。

  兵马如潮水一般,从小小的城门口急涌而出,列队的兵士有规有序,军旗扬飞大荡。

  轰隆隆的雷鼓震的阿真的耳膜发疼,握着马绳的他向前凝视。

  只见前方的护旗兵士骑在马背上,孔武有力的双手高高举着一个写着“董”字的红白军旗。军旗左旁则是一名很是高大,手提三截叉的黑黝大汉。

  仅只一见,阿真就对这名虎威的蕃炼给予了肯定。“老爹,这人看上去很厉害,你行不行呀?”

  “哼……”达尔巴不屑地朝前投去一眼,嚣张回道:“三招。”

  “不是吧?”假装震惊的阿真不赞同对前面那人赞扬道:“这名虎将,一看就知道勇猛非常,你太小看了。”

  “三招。”达尔巴青筋暴跳。

  打击的阿真头摇的更猛烈了,“老爹,有信心是好事,但是阴沟里翻船的事常有发生。”

  “三……招。”咬牙切齿过后,达尔巴再也忍不住了,握樱枪的关节阵阵发白,呐声大吼,“大王,如三招不斩了此人,我便自刎。”

  “不行,不行。”惊恐的阿真大力摇头,“这是他李朝之事,我们不要参与。”

  “哼……”不爽的达尔巴死瞪着前面的董炼,大有跨马冲上去一刀劈了他的架式。

  出城的兵马列好。董炼嚣张万分单骑向前奔进。

  “吁……”抵达战场中央,拉紧马匹,董炼三截叉直举上前,高声大吼:“董炼在此,谁出来决一死战。”

  阿真旁边的李隆听闻这声吼,心头顿时一颤。轻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吐蕃大王,咬牙唤道:“武为你上。”

  “是。”手持关刀的武为,大拉白马上前呐吼:“董炼体要猖狂,武为来也。”

  同样是李朝将军,董炼当然认识这个武为,不屑大吼:“五招之内,取你首及。”

  “口出狂言。”一声大喝后,驻脚的马步立即如疾风一般,一手握绳,一手提刀大喝:“董炼受死。”

  “姓武小儿。”策马向前飞奔的三截叉在空中盘旋。

  “锵……”

  一声巨声,大劈而下的关刀落下叉中。

  震的虎口发麻的武为双手使力与之拼力。

  只用单手前顶的董炼,轻轻松松便把前面双手使力的武为顶的身子后扬。

  眼一眯,董炼冷笑,极快收回钢叉。

  对力的武为力气用尽,黑脸充血。一瞬间突然失去力道,顿时身躯向后弹。紧急中扳起身子,便见到三截利尖向胸口袭来,无处可逃之下,大瞪着暴满血丝的双眼,关刀顿时沉沉下坠,胸口的鲜血暴喷。

  一叉刺死敌将,单手持着没入武为体内的三截叉,连叉带人把武为高高提到上空,董炼仰天狂笑,“哈哈哈……”

  “吼吼吼……”

  见到将军一叉刺死来将,所有兵士震奋的高举着手中兵刃,狂声彻喊。

  见到才二招武为就被杀死了,阿真这方顿时鸦雀无声,除了吐蕃兵马外,所有人皆惧怕地看着前那位被三截叉高举向空的武将军,口水不停吞咽着。

  远望这一幕的阿真双眉紧紧皱着,观看三截叉上面抽筋的武为,心里是把李隆祖宗十八代痛骂了一遍。明知这董炼如此勇猛,竟然还派个武艺不咋地的武将上去,他是存心要杀这位姓武的吧。

  “张越。”苍白着脸的李隆大喝。

  不吭声的张越立即策马向董炼狂奔而上,“董炼小儿,休要猖狂。”吼声是震天侧耳。

  见到这位将军如此魄力,阿真心头一震,朝旁边的人说道:“看来这这位将军可敌董炼。”

  “哼……”达尔巴不屑的重哼立即传出,什么都懒的说了。

  “锵锵锵……”连串的火花喷闪。

  然后就是,“吼吼吼……”前面的敌兵震奋的高举着长矛,欢声呐吼。

  才刚刚赞扬这位张将军了得的阿真,顿时张口结舌了,无法相信地瞪大着双眼,看着远处那一位又挂在三截叉之上,不停抽着筋的张越。

  把抽完筋的死尸从三截叉上扔到地上,董炼嚣张地朝前呐吼:“叫个经打一点的过来。”

  李隆听到这话,气的挥身发抖,暴怒的大吼:“潘华。”

  “是。”手握樱枪,潘华驾的一声,窜风向前飞奔上去。

  “这个还不错。”嚣张的董炼见到是大将潘华来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胆董炼,不思报国,为虎作伥,今天我必把你挑于马下。”董华呐吼。

  “哼。”听也不听的董炼嚣张吼回:“就让你挑。”

  “驾……”

  “驾……”

  两声大喝声响起,一时之间马匹纠缠,马蹄絮乱。

  雷鼓阵阵大作不停。

  阿真是看的紧张万分。只见一枪一叉来往相抡,你刺我闪,你搓我躲。劈下的樱枪,扬起尘土,上挥的钢叉划过血渍。

  不到二十个回会,潘华已是气喘如牛,身上多处伤口正在淌血,反倒是董炼依然如初,全身完好。

  “有点能耐。”刺中潘华躲避不及的肩臂,董炼高傲地给予了肯定。

  腰间、锁骨、双臂、腹部,大量被刺中,伤口鲜血狂涌,捂不住众多伤口潘华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可是主子不鸣金,将军唯有死战。

  看的心惊胆颤的阿真额头大冒着冷汗,见到那个猛男又要对面临死亡的潘华再发动攻击了,想也不想的大吼:“鸣金,快鸣金……”

  “当当当……”

  刚要把前面敌将头身分离的董炼,听到远处传来鸣金声,恨恨的收回自己的三截叉,转身返回。

  就要死的潘华听到这阵得救的金声,掩捂不住四处淌血伤口,捂着樱枪返回。

  见到潘华返回的阿真嘲讥的向旁边的达尔巴激道:“老爹,你刚才还说三招要把他劈了,现在不敢说了吧。”

  “此等武艺也能上阵为将?”不屑的达尔巴冷眼从头看到尾,改变刚才的说法,淡淡说道:“二招。”

  听到二招,阿真愕然了,扬起吹牛的眼神,刺激道:“老爹别口出狂言了,这个董炼猛如老虎,别说二招,就是二百招你都不一定赢得了,反而有可能被他一叉刺死。”

  怒瞪阿真的达尔巴,咬牙切齿大吼:“二招……”

  “不行不行。”阿真大力摇头,如实说道:“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向贝妮交待。”

  想他达尔巴一英勇,碰见的敌将不是一枪刺死,就是一枪劈死,可是现在这个大王竟然如此瞧不起他,一时之间暴怒了,“大王,如臣下超过二招,便自刎谢罪。”

  “不行,贝妮……”

  轰……

  气的全身发抖的单细胞老爹,眼里的这位阿真已不是大王了,自顾拉着跨下马匹,狠握樱枪狂风烈卷的向前狂奔而去。“小儿,快给你爷爷跪下。”

  “达尔巴你给本王回来。”故作急状的阿真呐声狂吼,“你会失了一世英明的。”火上加了一把油。

  狂奔而上的达尔巴听到如此蔑视的话,一时之间怒气直彪红线,顿时好像和董炼有杀全家之仇一般,狂声大吼:“小儿,现在你跪下了也得给我死。”

  这声暴怒的狂吼立即令前面的敌兵全都吓退了一大步,不明这位大老爷要干什么。

  刚刚返回的董炼听到这声暴吼,顿时也吓了一大跳,愣愣转过身时,便见到一匹白马飞疾而来,听到话里的内容,一时之间也暴怒了。

  “匹夫何人,竟然如此放屁。”

  “他妈的……”气极的达尔巴,大掌凶狠拽起马绳。马儿吃痛,向前高高跳跃而上。

  “吁……”一声重吁,虐马的达尔巴猛地把马绳拽的更高。

  四足刚沾地,马儿还来不及向前再踏出一步,便疼的前面两足腾空大划。随即达尔巴暴怒的声音便咆起:“小儿不认识爷爷,去地府问你奶奶。”

  不认识达尔巴的众人脸上都茫然了,可是见到如此精湛的骑术,一时间不由的也心生敬佩。

  “无名小儿,竟然在本将军面前犬吠。”暴怒的董炼,立即策马迎了上去。

  刺激老爹的阿真嘴角高高撂起,朝旁边呆愣的李隆笑道:“我这个老爹偶尔也不听我的命令,真是的,回来得好好的骂死他。”

  李隆等将哪里还能听他说什么,张口结舌,紧屏呼吸向前紧观着,深怕漏看到任何一丝一毫。

  “来,跪下来给爷爷舔舔小指头,爷爷心情一好说不定饶了你的狗命。”

  老爹的吼声刚落,前面的敌兵立即暴怒,所有人高举长矛大吼:“杀死他,杀死他……”

  “鸣金,快鸣金……”站在城墙上的李越心惊胆颤,这头可是猛虎达尔巴呀,纵然董炼再勇也难敌啊。

  “当当当……”

  大量的鸣金声划过天际。

  与董炼有杀全家之仇的达尔巴,听到扰人的鸣金声,朝前面呆愣的武将大吼:“小儿,你到底舔不舔你爷爷的脚指头。”

  轰……

  连连得胜的董炼虽然不认识此人,可是想李隆的武将也就那几人,而他已杀死了两名,残了一名,有何惧怕。

  狂傲的他,理也不理金声,手提马绳一心想杀此将地向前狂奔而去。

  见到这个董炼竟不退反进,李越气的全身发抖,半只身子趴在城墙上,向下大吼:“董炼你给我回来。”

  闻也不闻主子的呦喝,飞奔上前的董炼怒吼:“无名鼠辈,来受死吧。”

  见到他来了,达尔巴暴怒的脸上更加暴怒了,在他还没抵达战圈之内,便提马上前。

  马匹刚到,双腿立在马鞍之上,双手紧握着枪杆,力拔山川地向前面的董炼阔劈划下。

  刚到的董炼,见到此将的霸枪如此浑厚,赶紧握住三截叉,向前一顶。

  “锵……”一声山崩地裂声大作。

  第362章《惜别》

  “啊……”单手提叉向前顶的董炼,叉仍顶住枪,只是手肘的骨头却活活的撕开了皮肉,向后脱出。

  “一招。”达尔巴见这头傻驴竟然单手顶他的樱枪,冷笑后,双手飞快再抡起枪杆,划空再劈。

  “二招。”劈完,看也不看前面那个仍张着嘴巴作惨叫状的董炼,立即拉马转身返回。

  一时之间两军所有兵将鸦雀无声,不敢相信眼前那位仍跨骑在马上,可是头颅及到胸口却劈成两瓣的大将董炼。

  阿真也咋舌了,观着远处那位仍张着大口,可是从头到胸口已被劈出一大裂缝,鲜血正往胸口不停大喷,很快便喷的他跨下的马匹血淋漓了。

  二招搞定的达尔巴,策马返回后,淡淡地朝阿真投去一眼,开口说道:“大王,二招。”

  “二招?”愣愣的阿真看着前面这位老爹,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暴吼:“达尔巴你该死的竟然自行出战。”

  很威猛的达尔巴听到这阵破口大骂,脖子一缩,哀着脸噤噤喃道:“这……,那个……。”

  “还不给我快退下。”

  “是。”哪里还有刚才的勇猛。

  “吼吼吼……”

  “吼吼吼……”

  回过神的二十万兵士提气的大声呐吼。

  “杀……”大觉给力的李隆,挥着利剑向前狂挥,“杀啊……”

  “杀……”

  雷动的二十万兵士,士气大振,顿时如饿极的野鸡一般,向那道小小的城门口狂奔而去。

  震惊的李越在董炼被劈时,心惊胆裂地高声狂吼:“关城门,快关城门……”

  果然,出战的兵士还没全进来,就见到前面的二十万大军杀气腾腾的向城墙狂袭而至。

  “放箭,放箭……”手持青剑的李越站在城墙上呐声大吼。

  “咻咻咻……”你来我往的利箭如雨,倒下的身躯如蚁。

  架起无数长梯,兵士冒着滚石,热油,火焰,一波一波向城墙爬上。

  “砰砰砰……”数百人抱着巨木,一轮接一轮的撞击着厚实的城门。

  站在远处的阿真冷冷看着攻城的烈火,看着飞矢来去的箭声,望着爬到城墙半空中对抡枪矛的兵士。与及大量惨无人道的哀嚎声,和全身着火的求救声。

  不到半个时辰,尸身已在城墙边大量的堆积起来,而持久的攻城战仍然不歇。

  “禀三皇子,我军已折了近二万余人。”一名接到报告的将军,向旁边的李隆急禀。

  李隆还没开口,阿真便说道:“四万人时,再来禀。”不这样进攻,他李越是不会害怕的。

  “啊……”

  “杀……”

  “砰……”

  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却一样的悲壮。

  一架架云梯被毁,一名名兵士丧生,巨木仍不停地声声撞击着城门。堆积在墙连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人间地狱的悲惨仍在继续。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旁边的将军急不可耐狂禀:“我军折了近四万了。”

  “退……”

  “是。”

  “哼……”轻哼的阿真眼里跳跃着光茫。不再向前眺去一眼,转过马头,向远奔去。

  跃过危险重重的黄昏山脉,抵达兰州的锦采烨与杨扬在间客栈里下蹋,得到充足的淑洗与休养后,三日便低达了金陵。

  “夫君……夫君……”声声高兴的叫唤。

  一名可爱的小丫头奔着两条小腿儿向书房高兴的嚷喊:“小姑回来了,小姑回来了。”

  “燕儿。”从书案上抬起头的柳风扬搁下了笔,扬起怜爱的微笑唤道:“不要跑知道吗?”

  “人家高兴嘛。”嫁于柳风杨一段时间的旷飞燕觉的很幸福,见到夫君又要光天化日抱她了,小脸上染过一抹胭红,任那双温暖的手臂抱起她,坐在自家夫君的大腿上。

  “高兴也不可以跑知道吗?”

  “是。”被紧揉的飞燕,小心睇看了眼前的这张俊脸,小脸微漾说道:“夫君,小姑回来了。”

  轻轻在这张小嘴唇上一啄,柳风扬揉着她的小脑袋高兴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燃柳山庄依然如故,一丝变化也没有,坐在大厅内,柳杨扬催促道:“锦公子,快请喝茶。”

  “谢柳小姐。”轻捧起茶杯的锦采烨心里默然,终于把她安全送到家了,可是却是那么的不舍。

  也是同样不舍的杨扬见他搁下茶杯,立即好客挽留道:“锦公子千里护送,杨扬由是感激,请在庄内歇息几日。”

  掩下心中的不舍,锦采烨客气抱拳回道:“多谢柳小姐,少爷给予的时日不多,他日有空再来叨唠。”

  “这……”不舍的杨扬小脸一默,暗叹了口气,询问道:“不知锦公子打算何时起启?”

  “马上就走。”

  “什么?”见他就要走了,柳杨扬千万不愿,站起身劝道:“锦公子连日波奔,请在小庄里歇息一晚为好。”

  也站起身的锦采烨轻摇着头颅,“多谢柳小姐的好意。”想了想,毫不隐瞒说道:“此次去吐蕃要五年后才得返回,趁上大理之际,我想绕道回杭州看看,忌拜一下双亲。”

  “锦公子及孝,那……那杨扬就不挽留了。”与父母相比,她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一颗心为何会如此的空虚,眼泪为何控制不住。

  深深凝看着眼前的这位娉婷少女,锦采烨情绪大量波动,抱拳躬身辞道:“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

  见到他这么快就要走了,心急的杨扬急步上前,“中午将至,锦公子何不用过膳再走?”

  “时间不够,我在路上用便可以。”

  轻咬着唇,杨扬提起勇气,看着眼前的这张俊脸,颤抖着喉咙道:“杨扬送锦公子。”

  “有扰柳小姐了。”话落,转身便朝大门口步去。

  燃柳山庄的大门口停着一匹俊马,而台阶上一男一女相互惜别着。

  “锦公子一定要万千珍重。”快要落泪的杨扬话里已是哽咽悲泣。

  同样眷恋的锦采烨,鼻头亦样的苍凉,连连躬身谢道:“多谢柳小姐。”抬起身子,情不自禁的看着这张多日晚上静凝的美丽小脸,颤着喉咙保重道:“柳小姐保重。”

  “锦公子……”无法言语的杨扬喉咙发痒,小鼻头发酸,再说任何一句话,泪便要流下来了。

  牙一咬,锦采烨讲不出再见,毅然转身步下台阶,翻身跨坐于马匹。

  见他毅然的翻身上马,杨扬的泪在眼眶打转,情难自禁地跟着跑下台阶,哽咽唤道:“锦公子……”

  “柳小姐保重。”纵然柳小姐也心属于他,可他不配拥有她的好,她能拥有更好的,比他好一百倍的。

  “驾……”

  眼睁睁目送他决然的策马离去,杨扬不舍的向前追了几步,声声呼唤:“锦公子……”

  “锦公子……呜……”可是马背上的那个男人转身看一眼也没有,就这样自顾的策马离去。

  步出府门的柳风扬和旷飞燕见到杨扬蹲在台阶下埋头哭泣。

  见状,柳风扬大惊,跑到台阶下急问:“杨扬,你怎么呢?”

  “二哥。”被扶起身的杨扬泪雨滂沱,见到自家二哥,猛扑进他怀里,痛哭着自己逝去的爱情。

  见她哭的如此伤心,柳风扬轻拍着她的背,“怎么呢杨扬,谁欺负你告诉二哥,二哥帮你去讨公道。”

  “呜……”摇着小脑袋的杨扬痛泣不已,含泪喃喃,“锦公子走了。”

  “锦公子?”微怔的柳风扬拉开自己的妹子,惑疑询问:“是不是那个锦采烨?”

  “嗯。”

  听说是锦采烨,柳风扬脸上不爽,淡淡说道:“走就走了,有什么可哭的。”

  知二哥仇恨锦采烨的杨扬为他辩驳:“锦公子已被真哥收到麾下了。”

  “喔。那是他祖上积德。”

  “二哥……”杨扬伤心的肝肠都碎了。

  见她这模样,不吭声的柳风扬搀扶她向庄内走进。

  直到站在大厅时,才若有所思问道:“杨扬,你告诉二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姓锦的。”以前不明白,可是有了燕飞,他有些明白了。

  轰……

  仍在哭泣的杨扬双腮绯红,扭捏不已,蹉跎不止。

  “怎么?不喜欢吗?”

  绯红的小脸,低垂里响起轻轻蚊声。“喜……喜欢。”

  不赞同的柳风扬看着待嫁女儿心的杨扬,摇头说道:“谁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猛然抬头的杨扬着急了,紧拉着自家二哥的手臂,“锦公子和以前已不一样了。”

  故意说不行的柳风扬眉毛轻挑,斜眼看着自家妹子,含笑问道:“真的有这么喜欢吗?”

  “二哥讨厌。”知道被骗,杨扬娇羞的跺着脚,含羞带怯。

  “好好好。”心情很好的柳风扬见到这个妹子终于有心上人了,摇头说道:“等一下我修书一封给真哥,要他想办法成全你的好事。”

  心头一喜的杨扬,小声轻喃,“就……就是不知锦公子……意……意思如何,可有无心上人否?”

  “哼……”轻哼的柳风扬,自行决定说道:“他现在是真哥的奴仆,哪里有他主意的份,凭二哥与真哥的交情,你就安心做新娘吧。”

  听闻他这番话,悲哀的杨扬顿时大喜,娇羞不已地跺着土地公的腰间,“二哥最讨厌了。”被煮熟的身子,害羞地向内门奔进。想到自己再过不久就要嫁人了,一颗心是喜的如漫步在云层,又羞的如未开的*。

  策马奔离柳府门口后,锦采烨一颗心是凄怆不已。在人潮拥挤的城内,牵着马匹向城门口步去。

  买了五颗馒头后,他把马匹系在酒楼门口,走进人声鼎沸的酒楼时,一阵嘲讥声立即响来。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就是我们昔日的骠骑大将军嘛。”

  微愣的锦采烨向声音来源地看去,见到不远处三名坐在厅内用膳的大少爷,立即客气有礼的抱拳躬身问候道:“原来是郑少爷。”

  “咱们昔日的骠骑大将军风尘仆仆,这是要去哪里高就呀?”随着那郑定的话落,整间酒楼内立即响起一阵暴笑。

  脸上微漾的锦采烨,有礼的施礼后,不闻酒楼内的嘲讥笑声,走到柜台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说道:“掌柜,帮我弄只烧鸭,我要带走。”

  虽然也对他极为不屑,但是开门做生意的哪能得罪客人,掌柜淡淡说道:“请锦公子旁边稍坐一会儿。”

  “谢谢店掌柜。”走到一旁的坐位上静静等待。

  差点被阿真杀了的御史大夫之子,郑定。见到这位大爷早已不是骠骑大将军了,可是依然这么的拽,新仇加上旧恨,提起酒杯跨着三七步向锦采烨走近。

  “哎哟,昔日的骠骑大将军,不好意思,手突然一抖,你别见怪呀。”把整杯酒泼在他头个的郑定,话语里毫无疚歉之意。

  站起身的锦采烨从怀里掏出手帕,轻拭掉头发上的酒渍,淡淡回道:“郑少爷请自重。”

  热闹的客栈顿时静了,所有用餐的商旅,齐向他们这一旁投来看戏的眼神。

  听到自重这两字,气上心头的郑定向锦采烨一推,裂裂骂道:“自什么自重,本少爷不是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踉跄一步的锦采烨双眉微皱,冷冷看着前面这位二世子,不愿搭理他的走到另一张桌子落坐。

  郑定见他早不是骠骑大将军了,还这么高傲,不爽地拾起柜台上的一壶酒,走到他身边便一头倒了下去。

  他的酒刚倒下,锦采烨便生气地站起身,挥开搁在自己头顶上的酒壶,“你到底在干什么?”

  大跨三七步的郑定撂起嘴角,哼道:“我看你不爽,怎么样?”

  想到出来时少爷耳提面命地戒告,不想惹事的锦采烨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拒台前询问:“店掌柜,我的烧鸭好了吗?”

  冷看着这一幕的掌柜,不露声色回道:“厨子正在做,锦公子稍等片刻。”

  屡屡被甩脸的郑定窜上前,狠扯着锦采烨的手臂,大吼:“姓锦的,你竟敢无视本少爷。”

  “郑少爷,你有什么事吗?”挥开被扯的手臂,锦采烨冷冷问道。

  “你……”

  话还没出口,楼上便传来一声娇叱,“郑定,少污了你爹的脸面。”

  被人喝斥的郑定,想也不想的扭头朝楼上反斥回去:“大胆。”

  这一扭头,脸上一讷,立即谗媚的笑问:“幽兰,你也在这里呀?”

  不搭理他的慕容幽兰,轻踱下楼,向柜台走近。厌恶地看了郑定一眼,生疏回道:“我与爹爹来此用膳。”

  第363章《树央村》

  “太子太保大人也在呀?”郑定听说慕容喜也在,小心的朝楼上瞄了几眼,可是却不见那个肥嘟嘟的身影。

  回完后,慕容幽兰便朝静默站在柜前的锦采烨轻轻福身,“见过锦公子”

  惶恐的锦采烨抱拳躬身回礼道:“慕容小姐切勿如此,采烨愧不敢当。”

  曾与他有婚约的慕容幽兰见他依然谦谦有礼,想到他被皇上罢官,悲于大街,一时之间心头不忍,幽幽说道:“多日未见,锦公子轻减了。”

  “多谢慕容小姐挂记,采烨惶恐。”这位有名的仕女,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只是桃花依旧,衬叶换新。

  正在他们说话当头,店掌柜提着包好的烧鸭递出柜台插话道:“锦公子,你要的烧鸭已经好。”

  转身的锦采烨有礼地解下背上的包袱,把那只包好烧鸭与搁在柜台上找回的数十两银子放进包袱里,有礼貌地向掌柜谢道:“多谢店掌柜。”

  一旁的郑定见他收进包袱里的银子足有九十几两,立即呦的一声,“姓锦的,你是在那个阁里让人包了,突然之间这么有钱了?”这位昔日的骠骑大将军,全世界都知道他穷的只剩跨下两个蛋,连要买酒都是死赖。突然之间这么有钱,值的令人怀疑。

  听到郑定这番下流的话,一旁的慕容幽兰深深皱起眉头。这个不学无术的二世子,别说他提亲十次,就算是一百次她也不会答应。

  可是他所认识的锦采烨是很节俭的,连吃块肉都是奢侈品,怎么会突然这么有钱呢?

  “锦公子是要出远门吗?”刚才没看见他背着包袱,直到现在才看见。

  “是呀。”含笑的锦采烨不搭理那个满嘴污秽的郑定,有礼的说道:“我想回乡里去。”她爹是太子太保,不能对她实话实说。

  他的话刚落,一旁的讥讽声立燃起,“怎么?在皇都混不下去,要回家种田了吗?”

  白眼一翻的慕容幽兰静凝着曾与她有婚约的这个男人,温柔婉约说道:“我与锦公子是同乡,又相熟。锦公子要回乡,我理当送送你。”

  “不扰慕容小姐,采烨不敢当。”

  “锦公子请。”

  “唉……”轻声叹气,盛意难推的锦采烨,有礼的还礼。不再说话地牵回马儿,向城门口继续走去。

  观望着离去的两人,郑定脸色阵青阵白,恨恨地凝着那两个走进拥挤人群里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返回自己的座位。锦采烨,纵然你返乡,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与他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沉默的慕容幽兰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锦公子是在燃柳山庄谋事吗?”身上突然有这么多的银子,而且来酒楼之时,她就看见他与杨扬相携而回。

  锦采烨听到这声疑问,微愣地看着身边的人,“慕容小姐何故此问。”

  “锦公子勿怪,是幽兰越违了。”先道歉后,慕容幽兰才徐徐说道:“据幽兰所认识的锦公子,身上绝无超过十纹钱,可是突然之间却有如此众多银子,所以幽兰便大胆的猜测。”以前他做官之时,俸碌都施助于穷苦百姓,身上如何会有钱。

  听闻此话,锦采烨心中涩涩,不愿多透露地点头回道:“是的,我是在燃柳山庄谋生。”

  扬起一副我就知道的幽兰,理所当然说道:“锦公子虽然不再为官,可是一身武艺也属高强,护卫之职胜任有余。”

  知道她误会自已是做护院的锦采烨,淡淡一笑,不愿透露太多。

  见他只是微笑,不吭声。慕容幽兰轻咬着唇瓣,睇视了他一眼,心里不太舒坦地问道:“刚才我与爹爹出门时,见到你护送杨扬回府,不知杨扬所去何处?”

  “柳小姐在庄里烦闷,想要出去散散心,我奉命护送她。”这句话回的锦采烨是一头雾水,婚约是慕容大人先解除的不是吗?

  慕容幽兰听闻这话,顿觉的不好意思了,是爹先负他,她有何面目吃味。

  一番想后,觉的有愧于他的慕容幽兰很是愧疚的道歉:“对不起,锦公子。”

  听到道歉,锦采烨惶恐不安,“慕容小姐切勿如此,烨采万万担不起。”

  不言不语的两人外加一匹马,静静向城门口游走。

  远看城门越来越近了,慕容幽兰心急不已,轻轻抬起睫眸,“锦公子可还在怪爹爹?”

  “慕容小姐何出此言,采烨万万不敢如此做想。”

  “这……”这个男人依然如以前一样风度翩翩,谦卑有礼,是她见过最好的夫婿人选,可……

  曾与他有一段婚约的两人,曾也相处过一大段时间。回想往昔相互提诗,游连于花丛糊畔的情景,慕容幽兰伤感轻吟着他曾为她写下的诗句。

  “梦中游,泪难收。雨咽风悲惨淡秋,何时泪已流?怕登楼,几多愁?烟涨前溪舴艋舟,唯忆可挂休!”

  听闻此诗,锦采烨的心一紧。回想起他要远离皇都任河督的前夜,与她在亭阁上相互提诗,相挂情意,一时之间不由感叹。

  “醉软烟花四月瘦,惊飐芙蓉梦。尘烟绮年事,菱镜不消磨。风雨黄昏骤云霞,何不忘切流年事。”吟完后扬起一阵苦涩的微笑,“慕容小姐来日便可寻得位中意的如意郎君,不必对往事耿怀在心。”

  慕容幽兰一颗心抽疼,抬起期望的白脸急问:“锦公子,如果爹爹……”

  话未完,锦采烨摇头劝道:“慕容小姐是天上云霞,而我是地上泥泞。请不要再重提此事。”人与人之间是有身份的,他曾经认为没有什么事可以克服,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能让他不愿去相信。

  慕容幽兰听他这决然的话,心急唤道:“采烨,你为何如此伤我的心。”

  听她再唤他的名字,锦采烨紧急刹步,抱拳深躬,惶恐不安回道:“慕容小姐请回吧。”

  眼看着城门就在眼前,慕容幽兰鼻头发酸,哽咽地询问:“不知锦公子,归其何日?”

  “此次返乡,短暂之日不再回来。”五年后纵然他返回,那也将是物事人非,何故要误人前程。

  听他说不再返回了,慕容幽兰双手轻掩着小嘴,眼里聚雾,无法语言地凝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未婚夫婿。曾经他们花前月下,曾经他们沧海桑田,曾经他们逐溪踏水,曾经……一幕幕从脑袋里掠过,只是那份熟悉感已变陌生。

  “锦公子,一路走好。”爹爹深怕牵连,为人子女纵然如何喜欢,又能何为。

  看着眼前的曾经未婚妻子眼聚迷雾,锦采烨心里也是亦样的难受,再向他深躬了个九十度的鞠,不再言语牵着马儿,向层层盘查的城门步了出去。

  心若一动,泪已千行。

  远观着那道消瘦的身影,慕容幽兰泪河泛滥,捂着自己的唇瓣,痛心疾首地站在熙攘繁闹的街道上,涌泪默默的目送越走越远的曾经夫婿。

  中秋将至,自出金陵后,锦采烨为了给已逝的父母上柱清香。五个馒头,一只烤鸭吃了五天,没日没夜的赶路,累了便倒在丛林里睡,渴了便饮江河之水。

  直到五日后的清晨,终于来到了自的故乡。

  杭州,杭树县,树央村。

  这是个不大的村庄,四周景至美伦美焕,山绕着山,水连着水,四处青青,四处绿绿。

  只是原本和谒的村民,看着那牵马徒步进村的男人,眼露凶恶,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坏人……”

  在锦采烨刚踏进村里时,身上立即遭受到小石块攻击。哀默的他,苍凉的转过身子,看着不远处那些光着屁股,向他扔石子的村里的孩童,心里涌出一阵悲凄。果然让少爷说中了,村里的人皆仇恨于他,而他却无法为自己辩白只字片语,只能默默受着。

  不躲闪的他,任追在他身后扔石头的孩童,把石子扔在自己身上,身上的疼痛,比不上一颗紧紧抽疼的心脏。

  步划苍桑地向自己破败的家走去,忍受着一路过来,那些仇视目光。

  默然的他很快便走到村后的自已的家。

  只是原本败破,斑驳的屋子,已不见踪景,剩下的唯有焦黑的大堆瓦砾,和被烧焦的尘土。

  见到自己曾经与父母欢乐的家被焚烧尽残,斑驳的墙身更是散落了一地。

  “父亲,母亲,儿回来了……”曾经的回忆被贱踏,悲凄的锦采烨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的眼泪,跑到烧焦的瓦砾堆中,重跪磕头哭喊:“父亲,母亲,儿回来了……”

  哒哒哒……

  就在他仰天悲哭,跪地重磕之际。大量的脚步声蓦然响起。

  一句大骂随着脚步声的停止,喝叱而起:“姓锦的,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给我们滚出去。”

  泪雨滂沱的锦采烨,转过泥血尽沾的头颅,悲凄看着眼前这群提着锄头扁担,气势汹汹的乡亲父老,抹了抹眼泪轻声唤道:“树大叔……”

  领前的树大叔脸上狰狞,冷着脸朝前大喝:“住口,滚出我们树央村。

  “树……”

  跪地的锦采烨还未为自已辩解一言片语,大量的村民便高举着手中的锄头扁担齐声大吼:“滚出去,滚出我们树央村。”

  见到乡亲父老如此暴躁,心头悲凄的锦采烨朝一干人磕头求道:“父老乡亲,请让我在砾瓦里找寻父亲、母亲的神位,求求你们了。”

  暴躁的村民见他如此哀求,立即停止了喧哗。

  “不用找了。”人群里走出一名高大的壮汉,手提着两块木牌,朝前大喝:“你父母在这里。”

  见到他手中的神位,锦采烨喜极落泪,连连道谢:“谢谢煤大叔,谢谢煤大叔。”

  “哼。”姓煤的大汉,看也不看他一眼,把手中的两块木牌扔在地上,随后便用那双穿着草鞋的大脚猛力跺踩。

  “不要……”见到煤大叔竟然贱踩父母,锦采烨飞奔上前,把地上的两块神位紧抱在怀中。

  怒踩神位的煤大叔见他欺身搂抱神牌,怒上心头,提起穿着草鞋的大脚,往地上的人猛踩猛踹,嘴里念念有词:“我踩死你这个畜牲,踩死你,踩死你……”

  “阿煤算了。”树大叔拉住猛踹锦采烨的煤大叔,气呼呼朝地上的锦采烨破口大骂,“锦家出了你这畜牲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你马上给我滚,我们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树大叔……”心痛大悲的锦采烨,心中无法言语的痛,可怜兮兮的趴在他面前,号陶痛泣。所有人都看错他了,他满身都是报国热血,一腔忠肝。想的念的全都是为国家,为百姓。可谁能替他翻冤?又有谁可以明白他的忠肝义胆。

  颤巍巍从地上趴起,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句的他,牵过旁边冷眼观着这一幕的马儿,疲惫不堪地朝远处山上迈步而去,痛心疾首里听着背后声声的诅咒与痛骂。

  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苍白无力的锦采烨向葬着父母的小土丘迈进。

  “不……”划过天际,痛的恨不得就此死去的悲哀声蓦然大起,把四周的青树震的枝叶阵阵刷颤。

  苍白的脸上,刚停的泪大量的狂涌,泪雨滂沱地观着原有两座小土丘的地方,小土丘已不见了,狼籍翻乱的泥土洒落了一地。

  “父亲,母亲……”高声哭喊,锦采烨乍失焦距,跌倒爬,爬起跌,地向远处那被翻平的两座小土丘颤抖的扑去。

  “是儿不孝,是儿不孝……”满脸鼻涕,号啕痛哭,满坟穴里寻找那些被挖出,雨淋暴晒的父母骸骨,颤抖的双臂,捡起一根,另一根无法自主地从发抖的手臂上滑落。

  “砰……”

  把自己的脑袋重砸在土丘泥地,锦采烨仰天悲吼,“为何要如此对待父亲、母亲……”

  没有人能回答他,唯有风沙沙吹过树梢的声响。

  “纵然我再如何的错,父亲、母亲亦无过错,呜……”哭嚷过后,大地又是一阵颤抖,重磕的脑袋已然头破血流,可是悲哀的男人却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阴凉的树林下,悲怆号啕亦样的苍凉。抖着自己的双手,脱下外裳。把一根一根暴晒多日的骸拾捡进外裳。苍白无血的俊脸狼籍混杂着血泥。

  “父亲、母亲,请随儿到远处,儿不孝。”

  斑斑驳驳地绿叶被风划落,洒落在跪地的男人身上,清冽的风穿梭在枝蚜间,撩起阵阵沙然声响,回荡在这座怆涕的寂林里。

  第264章《错误》

  中秋将至,连日的雨歇了,懒洋洋的日阳,温暖柔和。只是这种柔和带着丝丝的幽冷。微风推着云朵在天际飘荡,悠闲自在的很。

  绿茵盎然的草地上,大群的兵士阵阵呦喝,舞着长矛跟着自己的将军,拼死里挥汗*练着。

  “喝喝喝……”

  声声的练兵声传进了端坐在王帐内的阿真耳里,写意的他双腿搁在王桌上,懒靠在柔软的王椅上看着书信。

  自上次攻城后,大军便没再进击过。因为他大爷掐指一算,说这几日忌出门,所以二十万兵将无奈的只好同他一起躲在营寨里当乌龟,只等这位大爷掐指算出何日益访友,才能出兵。

  翘着愉快嘴角的阿真把所有老婆写的信全看完后,才咚的一声坐出了个人样,朝坐在下面的人说道:“老爹,明天就是中秋了,你们有没有准备月饼啊?”

  “月饼?”达尔巴愣愣的和段台相觑了一眼,很是疑惑的反问:“大王,什么是月饼?”

  “咦?”老脸顿木,愣看着下面两人,“你们不知道?”

  坐在下面的两人黑头颅大力摇摆,傻愣地看着前面这位又要搞出新事物出来的大爷。

  前天他大爷无聊,叫他们雕出了一种奇怪的乐器,取为叫“吉他”,那声音听了简直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浮,忍不住全都从嘴里脱逃出口。最后他大爷认为这是个失败品,完全无视他们的不辞劳苦,往地上一扔,不反思自己的琴艺,反责怪他们造出一个失败品出来。

  而昨天他大爷又无聊了,叫他们领着一干将领,雕出一种叫“自行车”的东西。在他亲自督监下,和声声呦喝。众人挥汗如雨终于把那个“东西”弄出来了,而他大爷却恍然大悟的告诉他们没有“链子”,完全无视他们的“心血。”大手一摆。那辆叫“自行车”的“东西”当天便被火头军牵去做了他的晚饭。

  现在又听他说一种叫“月饼”的东西,达尔巴和段台的两张老脸立即拉的特长,不知前面这位大爷又要他们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出来。

  愣看着下面这两张黑黝的老脸,呲口裂笑的阿真知道他们在不甘愿什么,摇头说道:“明天除了膳食之外,叫各营伙头军们烧上二十万个圆圆的烧饼,每人发一个。”

  “是。”只要他大爷不再弄出奇怪的东西出来,他们是很欣然的接受。

  “嗯。”点了点头,愉快翘笑的阿真看着两人,含笑说道:“你们的王后和王妃们,明天晚上约我月亮,怎么样,够浪漫吧。”这个想法肯定是盈盈想出来了。

  “是是是……”连连点头的两人,齐声扬赞:“浪漫,绝对浪漫。”

  哈哈大笑的阿真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

  一时之间下面的两人额头滑下两颗大汗,心里委屈。他们是想说吃饱没事干,可是说了又怕这位大爷朝他们破口大骂。现在应浪漫了,他又说他们拍马屁。这位大爷也太难伺候了吧。

  “你们回去吧,我睡个午觉。”开心的阿真挥了挥手。

  听他这话,下面的两人差点尖叫,喉咙紧紧的颤抖着。应是后,无言中相携步出帐外。

  他大爷的,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午膳后,连半个时辰都没到,竟然还要去睡午觉,让他们死吧。

  把信件收进怀里,打着哈切的他,站起身向自己的内帐走进。

  一进内帐,便见到李隆的老婆正在帮他整理着各老婆送来的寒衣与大量的东西,俊眉一挑,不吭声地动手解开自己的外裳。

  正帮吐蕃大王整理大量东西的美少妇,见自行脱衣裳。惊恐不已的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接替他的大掌,“吐蕃大王,让贱奴来。”

  “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放开双手,权当是一名婢女。

  跪倒在地,谦卑地脱去他的王靴,灵巧的美少妇小心亦亦把他的大脚轻捧在手中,轻轻一圈一圈的解着他的长袜。

  坐在床边亨受的阿真,见到袜子解开了,便躺倒在床上,闭眼双眼,睡起了大头觉。

  由是感激的美少妇,轻凝视躺在床上睡觉的吐蕃大王,原本冰冷的眼眸里填着满满的尊敬。

  这位吐蕃大王,一点也没有君王的架子,不强取豪夺外,还体贴的很。知道她惶恐,便由她在他帐内暂住。知她不愿委身,便派人送来一张小床。两人虽同居于一帐之内,他却从来不向她强索该有的权利。别说身为君王,就是一般有些权利的人,她的贞洁早就残破了,哪能到现在依然纯洁。

  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美少妇踱回自已的床前,继续帮这位仁慈和善的大王整理起送来的大量寒衣、秋衣、长蟒、貂甲与披挂。

  轻柔触抚着手中件件精美华贵,材质柔软,镶金挂玉的衣裳,美少妇一阵晃忽,轻咬唇瓣再向床上那位大王投去一眼。就连贵为皇子的夫婿也从未拥有过如此豪美、华贵的紫貂玉甲,如此的柔软,如此的温暖,哪怕仅穿起这件,冬天也不再寒冷。

  一丝悲凄涌上心头,美少妇的脸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毅然放下手中的紫玉貂甲,轻轻剥去自己的衣裳,*中向那位睡觉的吐蕃大王踱步而去。

  迷迷糊糊沉睡的阿真鼻孔内阵阵幽香扑来,茫然睁开自己的双眸,一张美丽的小脸顿应入眼中。

  这一见他猛然坐起身,愣看着爬上他大床的李隆他老婆,茫然中血液翻滚上脑。

  “你……你干嘛?”只见这个美少妇,浑身*地躺在他身边,轻咬唇瓣的她,眼里泛着无数的哀求。

  “吐蕃大王仁慈,贱奴想以身体换取您一样东西。”

  愣看着眼前这李隆他老婆,嗡的一声,不可思议的阿真愣愣询问:“你要多少钱?”我靠,李隆他老婆竟然是个婊子,他在作梦吧?

  美少妇抛弃了羞耻之心,放开紧捂住胸前的两脯弱软,“贱奴不要银子,只希望吐蕃大王赐给夫君一件紫玉貂甲。”她给他算过了,他共有六件,赐给夫君一件并不算什么。

  “不行……”阿真大力摇头,这六件貂甲全是他老婆一针一线亲手制出,怎么可以送人。

  听闻不行,美少妇脸上一默,低垂着哀伤的眼眸,不敢再请求。

  见到她如此的哀伤,阿真强忍住悯惜的心,硬硬说道:“我要睡觉了,你回自己的床上去吧。”

  “是。”轻坐起身,把柔嫩的双腿挪到床下,默然的美少妇*着身子苍凉地向自己的床位走去。

  “该死……”见到如此凄惨的裸体,阿真的欲火与不舍同时燃烧,妥协说道:“好吧,我会赐一件给李隆。”这总行了吧,反正只是一件衣服,想来他老婆一定不会怪罪。

  听到这句应允,抱住自己的美少妇,呜的一声,转过头泪雨滂沱地向阿真冲撞而进。

  蒙……

  头脑一片空白的阿真一条鼻血缓缓从鼻孔内流了出来。

  “谢谢吐蕃大王,谢谢吐蕃大王。”撞进他怀里的美少妇,泣涕惊喜,她夫婿终于有一件可以保暖的冬衣了,今年的冬天,他便不会再生寒疮,疼痛难忍了。

  “呃……”身处在天堂与地狱间的阿真已无法做反应了。

  感激涕零的美少妇,小心抬起头颅,顿时惊见呆愣的吐蕃大王,竟然流鼻血,一时之间惶恐不已,飞速离开他的胸怀,跑到自己的床上拾起手绢,轻轻为他擦拭。

  这具引人犯罪的娇体一离开,回过神的阿真,老脸报赧地接替她的手,“我来吧。”

  “是。”不敢越违的美少妇,*地坐在他身边,“吐蕃大王,你为何如此?”

  “禁欲过……”反口就答的他,讲到一半甫觉不对,大窘的看着眼前这个呆愣的美少妇,万分不好意思地把手绢递还给她,掩饰的呵呵笑道:“可能血液太多,流点没事。”

  听他说禁欲过度的美少妇,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王,由是感激地扑上前,抛却了所有的羞耻之心,把他扑倒在床,红艳的嘴唇立即与他的双唇紧密相贴。

  刚止的鼻子随着她的这番举动,立即又大量的冒出。

  如此的活色生香,阿真哪里还受得了,立即反客为主,把全局掌握于舌头中。

  “唔……”轻声呢咛。

  猛然惊醒自己在干什么的阿真,立即放开这张红艳的唇瓣,大力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心怀感激的美少妇,一心想把自己奉献给他,而且见他禁欲的都流鼻血了。明明他就可以占有她,可是却是那么的仁慈,哪里还能任他说不行。

  咬着羞煞的唇瓣,美少妇轻轻睇视了这位流鼻血的大王一眼,毅然的把身子藏于被褥之中,黑暗里向他的霸道挪近。

  “天爷……”经不起折腾,无法言语的阿真蓦然双眼大瞪,弓起身子后,老脸顿时一片绯红。“千年道行一朝丧啊。”

  愣怔的美少妇从被褥探出呆呆的脸庞,无法相信地看着这位竟然禁受不住的吐蕃大王,双脸也跟着一片绯红。

  攸关自己一夜七次郎的信誉,满脸通红的阿真朝这张绯红、呆愣的美脸窘道:“意……意外,一时的意外,还能再继续。”

  见他依然坚挺,美少妇收回错愕的表情,顶着绯红的脸蛋,羞羞看着他,轻声蚊语:“吐蕃大王如此禁欲实属自然。”轻轻挪动自己的美臀。

  “不行,绝对不行。”躺在床上的阿真理智正在流失。

  “吐蕃大王请勿多想。”温柔包围他的美少妇,嫩手平放在他胸口,“请把今天的贱奴当成您的妻子。”

  “欧……”无法言语的阿真,紧仰着脑袋,嘴巴如面临死亡的鱼嘴一样,张合无序。

  “嗯……”一声拉长的轻嗯,从美少妇紧咬的贝齿内娇娇逸出。

  李隆他老婆骑在老子的身上,分不清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的阿真,破罐子破罐了。反正所有人的都认为他和李隆的老婆有一腿,既然如此,他何苦要委屈自己。

  丧失理智的他,已无法分辩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啊……”美少妇一声轻呼,已然被他紧压在身下。挣扎与甘心的矛盾表情耀扬在她那张美丽的脸上。亦样的奇怪,又是亦样的引人疼惜。

  化被动为主动的阿真,双眼已被欲望烧红了,在这一刻里,纵然就是美少妇喊不要,也不能让她不要了,淋漓尽致之中,随心所欲的在这具美丽的娇躯上欢快驰骋,肆意索取。

  事实证明,再如何理智的男人,都禁不起欲望的袭侵。事实也证明,红粉骷髅,是千年无解的死题。

  当这个玫丽无硝烟的战场回归平静后,后悔与及悔恨便如猛兽般随之而来。

  *上身的阿真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看也不看身侧的美少妇一眼,深深的悔恨,令他连死的心都有了,矛盾头脑一片空白。如果有人问他上了朋友的老婆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很想死。

  紧抓着被褥的美少妇,见他如此落漠,心里升起一阵不安,小小声劝道:“吐蕃大王,请勿自责,贱奴是甘愿的。”

  茫然的眼眸向旁边的美少妇投去。悲凄地摇了摇头,无话可说。她是甘愿了,可是他不甘愿啊。

  “啊……”烦燥不安,阿真抬起自己的一双利爪,抓的是头皮宵满天飞。

  突然见坐在床上的大王如此,吓了一大跳的美少妇,赶紧坐起身子,紧紧擒住他的双手,“吐蕃大王,请遗忘刚才之事。”

  眼前的丰盈玉脂,更阿真更加暴躁了,猝把劝解的美少妇再次压到身下。

  “啊……”一阵晃忽,美少妇被压了个猝不及防,轻声呼喊后,惧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阴森男人。

  “既然错都错了,那就无所谓了。”拨开白嫩的双腿,挤身进去,阴狠的警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若透露出去,我便把你杀了。”

  “是……是……”惧怕的美少妇,脸上的血色尽褪,看着这眼前这个狠邪的男人,头脑晃忽,这是那个有礼温和的吐蕃大王吗?

  睡都睡了,一次也是睡,二次也是睡,三、四、五、六……无数次都是睡。脑袋被猪踢过,开始自暴自弃了。

  第365章《中秋之计》

  中秋之日,兵士们除了三餐外,人人都手中都发到一个圆圆油油的大煎饼。欢声彻语的军营内,所有人齐聚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追加佐餐。

  天气晴朗,黑暗来袭,一轮澄黄的明月冉冉高挂天际。

  用过完膳后,所有将军便受邀来到吐蕃王营,只是一干将领还未进帐时,就见到原本该是在帐内的桌椅移位地安置在平壤空旷的绿茵地上。

  桌上摆着无数的糕点与各种豆饼,好客的阿真见到李隆率众前来了,立即愉快邀请道:“大家请坐。”

  刚到的李隆很是惑疑,打量着桌上的各类糕点,与壶壶泛香的茶水,抱拳朝前问道:“吐蕃大王,您这是?”

  “今天是中秋之月。”吮笑看着这群木讷的老脸,心情很好的说道:“我吐蕃有习俗,中秋之夜全家人便聚在一起,喝茶、吃饼、赏月。”

  他的话一落,段台和达尔巴头上冒出无数问号?他们吐蕃什么时候有这个习俗了?

  “原来如此。”听到这位天神的大王,把他们当成家人。疑惑的大干人脸上顿喜,连连躬身道谢,逐一入座。

  见他们入座了,好客的阿真高兴的举起茶杯,“来来来,大家请喝茶。”

  “谢吐蕃大王。”众人惶恐,赶紧站起身,高举着茶杯敬道:“愿吐蕃大王像明月永绽光辉。”

  “好好好。”含着浓浓的笑意,朝这一干人压了压手,仰头徐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幽幽吟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深深叹了一口了,观望着这一干看着他的将军,含笑询问:“嫦娥之说,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是……”空旷的绿茵地上,划过一致的应声。烩炙人口的神话,当然知晓。

  “嗯。”捧着茶走出王位,朝李隆含笑走近,幽幽说道:“你们看我贵为大王,权力滔天。铁蹄之下四方来朝,但是我却如嫦娥一般,被囚禁于小小的圆月之中,无法挣脱。”

  四周皆寂的诸将睁着迷茫的眼眸,齐看向他,不知吐蕃大王是要说什么?

  停顿的阿真徐望着这一张张木愣的脸庞,含笑摇了摇头,再道:“大家都知道我疾恶如仇,不忍见百姓受苦。在大周如此,在吐蕃亦如此。今次我来到李朝,见到满山遍野的百姓面黄肌瘦,缝头垢面,一身污泥。心甚难安。”

  听到这里,有些明了的众将起将齐抱虎拳,齐喊:“吐蕃大王仁慈,堪比菩提在世。”

  “哪里,哪里。”谦虚地摆了摆手,邀请比划道:“诸位将军请坐。”

  “谢吐蕃大王。”

  “嗯。”双手负背,幽幽看着天上的明月,深深一叹,“纵然统拥四海,疆界无边。但是我却被囚禁于天下万万百姓心内。百姓无罪,百姓无分国界,百姓何其无辜。”说到这里,突然气愤难平,手指向苍月说道:“他们一辈子穿不起凌罗绸缎,吃不上山珍海味。但却默默的耕芸。”巡视着眼前大干的将军,陌落地摇头叹息,“他们把仅有的一点血汗都给予了朝庭,给予了你们。可是你们却视之理所当然,穿着凛冽的铠甲,吃着百姓的血汗。却盛气凌人,强持鱼肉,不顾百姓生死,不闻百姓怆涕。”

  被含沙射影痛斥的诸将,默然无语,集体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回答。

  叹息完后,阿真眯眼打量着在座的所有李朝将军,直指指向明月,开口呐吼:“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百姓现在在干什么?他们连树根都快吃不上了。”

  突然如此痛斥,所有人心虚不已,老脸大臊,齐起身抱拳谢罪:“吐蕃大王教训的是,我等有罪。”

  故作回神的阿真恍然回过神来,看着这一干躬身的人,大摆着双手,慈眉善目道:“诸位快快坐下,切勿如此。”

  “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所有人都茫然了,这个吐蕃大王有精神分裂吧?

  “唉……,想到百姓一时之间油然而升,诸位一笑而过,切勿放在心上。”

  “谢吐蕃大王。”坐回的众人心里刹异,此仁王果然如传闻一般。

  返身坐回自己的王位,看着诸将仍盯着他看,慈眉善目的阿真好客邀请,“大家吃饼喝茶,一同赏月。”

  “是……”

  微风轻拂,圆月澄黄。捧起茶杯的阿真眉天眼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狡黠。今晚他这番悲天悯民的话,明天立即会如风烟一般,吹向李朝各地,而他原本就以爱民之心广播传世。李朝?哼!唾手可得。纵然坐上高高的皇位又如何,属不知得民心得才能得天下。

  月已赏了过半,桌上的糕饼已是狼籍。

  在有说有笑里,一名探马飞疾向热闹的绿茵地上急奔而来。

  “报……”拉长的声音,划过热闹的四周,令所有人全都隐下喜意的笑脸。

  没有众人提心吊胆的举措,阿真威严询问:“说。”

  “腊城辅国将军梁川率二十万兵马增授升龙,于一刻钟前抵达。”

  听闻此报,在坐的所有人心头大惊。

  大骇的李隆着急站起,朝上面那位沉思的大王急问:“大王,可有良策?”

  “退下。”挥退了前来禀报的探马。不吭声的阿真不答李隆的问话,自顾陷进了思绪里。

  “大……”

  急的满头大汗的李隆才刚要问,阿真立即抬起一根大掌,阻止了他。

  数十双黑黝黝的眼眸,迫切的看着前面那个自顾冥想的大王,心里是焦躁不安。

  夜风微微发冷,寂静的绿茵地上,在坐的所有人皆不敢大力呼吸。火把在寒风中晃幽。温热的清茶渐熄了冷却。

  手肘抵在王桌上,合十的双手在嘴唇上轻轻跳动,思考良久的男人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阴狠的冷笑。

  “来的好,来的妙啊。”一声呵笑突然在屏住呼吸的绿茵地上响起。

  心急如焚众人听到这声叫好,顿时皆愣。敌兵如此大量的增援,吐蕃大王为何却反而叫好?

  “这……”木愣的李隆一头雾水地看了同样是满着皆雾的下属,小心向前询问:“吐蕃大王,您这是?”

  “嘿嘿嘿……”阴笑站起身,不言明的阿真站起身说道:“所有将军回去吧,李隆你进来。”

  “是。”一头雾水的李隆战战兢兢起身,跟着面前那位反常的大爷,急步向王帐内奔进。

  很快,原来挪出帐外的桌椅,被大量的兵士搬迁回王帐内。

  一屁股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阿真朝傻愣的李隆招了招手,“老三,你与梁川的关系如何?”

  见他询问,步到他前面的李隆摇头回道:“关系平平。”

  “那他与李越的关系如何?”

  “不知。”摇头回答,追加说道:“昔日父皇在世,封此人为辅国将军,驻扎于老挝边界,鲜少回朝。”

  “嗯。”点头的阿真再问:“你有和这位辅国将军说过只字片语吗?”

  “当然有。”理所当然的李隆说道:“三年前皇父大寿,他曾返回,我曾与他饮过几杯水酒,深聊了好一会儿。”

  “好。”非常满意的阿真眼里绽放着光芒,立即把桌上的白纸摆正,取下狼笔,传授道:“老三,你立即给梁川写封书信,简短的劝说梁川弃暗投明。”

  “好好好。”接过狼笔,刻不容缓,立即在白析的纸张上龙飞凤舞。

  看着李隆才一会儿便把整张白纸写满了,满意的阿真不待他写完,便说道:“好了,就这样行了。”

  “呃?”嘎然顿止笔的李隆抬头看着前面的大王,“我还没写完。”

  “行了。”理也不理他的阿真收回自己的贵笔,转过那张满满的纸张,沾墨便把一排一排的字给涂黑盖起。

  李隆见状立即高声急呼:“吐蕃大王……”盯着那不堪入目纸张疑问:“您这是为何?”

  “这叫离间之计。”向曹阿瞒学的。

  “离间之计?”

  “没错。”吹干墨迹,卷起纸张朝傻愣的李隆说道:“你去把大将柴囝叫来。”

  “喔……,好!”不明不白的李隆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离间之计,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

  很快,大将柴囝便威武跨进了王营,抱拳躬拜:“吐蕃大王。”

  “柴囝,你去升龙一趟,亲手把这封信送到梁川手上。”手中卷前递。

  步上前的柴囝愣愣接过书信,还来没开口疑问。旁边的李隆立即大摆着双手急劝:“吐蕃大王万万不可,柴将军一去命必休矣。”

  “哈哈哈……”李隆的话刚落,阿真便乐不可支的仰头大笑。

  突忽这阵彻笑,李隆老脸讷讷,与柴囝相觑了一眼,很是疑惑唤道:“吐蕃大王……”

  吮着笑意,阿真开心地朝前面讷讷的柴囝说道:“你不要害怕,到升龙时,就大胆的叫门,然后直奔梁川府抵,把信亲手给他后,立即返回。”讲到这里很有自信的保证,“我保你一路平安无事,去吧。”

  不认为自己能安然无事的柴囝,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躬身应诺,携着身上那封书信,独闯虎穴去了。

  连赶数日终抵达升龙的梁川与七皇子嘘寒问暖后便回府歇息。

  才刚刚睡下时,听闻兵士来禀,说是三皇子使节携书来访。

  “三皇子?”与这三皇子没什么交情的梁川是糊里糊涂,可是心里却很明白,看来这三皇子是来劝降他的。

  同样是先皇的子嗣,不想得罪三皇子的梁川急忙起身,胡乱披上衣服便急步向书房走去。

  在城将糊里糊涂的老脸上,紧张跟在来使的屁股。向梁府步近。

  提起莫大勇气的柴囝敬戒的瞄着层层围困的兵士,闭着眼晴,着急的向梁府奔进。

  揉着疑惑眼眸城将,见辅国将军真的邀请敌使进府了,一时之间脑袋咚的一声变成木瓜了。不知七皇子想要干什么,为何大赤赤的放敌使入梁府。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名敌使肯定是来劝降辅国将军的。

  不怕死的柴囝一颗心是忐忑不安,站在书房厅中的他,很快便见到步伐威武的梁川来了,立把抱拳敬恭拜见:“使节见过辅国将军大人。”

  “呃!柴将军快快请起。”身披外裳急步前来的梁川很是狐疑,皱着眉头询问道:“不知三皇子派柴将军前来是为何事?”派一员大将独自来见他,这个三皇子是不是傻的?

  “喔。”柴囝稳重从怀里掏出一卷白纸,谦卑双手高递:“三皇子差我前来向辅国将军送一封书信。”

  “书信?”与三皇子没什么交情的梁川虽然满肚的疑惑,可是仍把他手中的书信接了过来。

  见他接了,柴囝一刻也不想作留,躬身辞道:“既然书信已送到,末将告退。”

  “呃!”愣愣的梁川是二丈金额刚摸不找头脑,讷讷的点头,“柴将军慢走。”

  “告辞。”飞快转身离去,又是堂而皇之的顶着万众瞩目的眼光快迅离开。

  直到走出城几里,紧提着一颗心的柴囝才敢回头探去。见到无追兵,呼!的一声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对吐蕃大王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入数十万敌军之中,却能安然无事,这是何道理。

  梁府旁边的一具身影见到城将来了,立即面无表情的询问:“走了吗?”

  “禀七皇子,来使走了。”前来禀报的城将,是一头雾水,吞咽口水,小心询问:“七皇子,您为何要放敌使入城见辅国大将军?”聪明的七皇子不可能不知道,此人定是三皇子派来说服梁川倒戈的。

  走出阴黑暗地的李越,脸上撂起一抹阴笑,凝看狐疑的城将,哼声说道:“我当然知道敌使是来说服梁川反投。但是他吐蕃大王有张良计,我李越也有过墙梯。”此次他就要让吐蕃大王尝尝失败的滋味。

  “这……”不明不白的城将,听的还是不明不白。

  “好了,你去守城吧。”不想多做解释的李越挥退了他。

  “是。”转身离去的城将歪着脖子,一路走,一路想,直到返回城墙上了,依然脑袋空空,没人能告诉他,七皇子玩的是什么玄机?

  柴囝一离去,刹异的梁川便拆开被红绳绑紧的信纸。摊开一看,满脸更加的茫然了,老脑上冒出串串的问号。

  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除了短短的几个单字后,其它的字全是被涂黑的一条条粗厚的墨线。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道人影悠哉地跨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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