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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夺宝逍遥峰 群魔内斗 雪仇如意谷 二贼丧生

  在黄山后海,有一座不为常人瞩目的奇-,其名“逍遥”。

  北为“上升峰”,高出群流,雄峙挺秀,南障“白鹅峰”,前锐后丰,形如鸿鹄,栩栩如生。

  这一日,约莫辰巳之交,忽然由云海深处,飞出一对青年男女。

  男的玉面朱唇,儒雅风流,背插长剑,顾盼有神。

  女的貌美如花,活泼天真,怀抱铁琵琶,飘飘如仙女临凡。

  这是小侠燕凌云,和千手观音阙寒香。

  他们往日曾经是女有心,郎无意。

  如今阙寒香却苦尽甘来,获得意中人青睐,彼此刻骨铭心。

  只见燕凌云手携爱侣,微一停足,凝视山前自语道:“这是逍遥峰呀,难道他们会把凤妹藏在此间不成?”

  这时千手观音,正为一条垂天大瀑布所吸引,心不在焉的漫应道:“咱们搜遍了各地,只差此处,那也说不定!”

  并如有所忆,探手怀中取出一片半月形玉佩,低头审视,倏现喜容道:“这里莫不就是大荒藏珍之所啊!”

  燕凌云闻声侧顾,一见爱侣掌中之物,立时脱口道:“咦!香妹这只玉佩,怎的愚兄好生眼熟嘛!”

  阙寒香马上诧异的,转脸娇问道:“小妹这便是年前在藏龙谷所得的藏珍图,云哥几时见过?”

  燕凌云又愕然道:“这就藏珍图么?”

  更哦了一声,从怀中也取出一只,递给爱侣道:“香妹请看,愚兄这只像不像呢?”

  阙寒香赶忙接到掌中,和自己的一并即合,上现一座完整图形,不禁欢声道:“原来是双璧啊!咱们福缘不小!”

  随又喜不自胜的抬眼笑问道:“云哥这只何来?”

  燕凌云俊脸微红,嗫嚅的答道:“这是凤妹妹所留!”

  原来此乃江南白身藏之物,当暴卒之后,为卓如兰取赠爱孙女,后来玉观音,在武当山对燕凌云一见钟情,临行暗送便是此宝。

  分明也就是三湘云梦客箫渔,从平江陆冢借去之物,落在江南白之手。

  最是璧上图形,十分奇巧,分则极似庐山五老峰下景象,合则大异其趣。

  经过燕阙二人,聚首谛视,以及与逍遥峰飞瀑对照,完全吻合。

  不消说,大荒藏珍,显然乃在此处。

  因此千手观音,立将双璧一齐交到心上人掌中,娇笑道:“云哥请一并保存,不日咱们大家同来,如今寻白姊姊要紧!”

  这位姑娘,毫无贪心,襟怀十分磊落。

  燕凌云也兴奋的答道:“香妹说的是!”

  不料行不数武,忽听侧方危石之后,有一苍老口音道:“咦!此间怎的和咱们失去的宝图上,十分相似呢?”

  且闻另有一人接口道:“大哥说的不差!怪不得小弟颇觉眼熟哩!”

  又口气坚定的续道:“不论是或不是,咱们且探查一审再说!”

  阙寒香入耳便知是东海逍遥三友中的老大罗浮叟齐完,和老三风尘客钱清,立忙一拉个郎,觅地隐身,暗陪窥伺。

  好在峰下宿雾浮动,或散或聚,不虞彼人发现。

  一眨眼,果见一位巨眼浓眉,苍髯广额,魁伟老者。和一个黑面虬须,年逾花甲之人,相继走出。

  他们都是身穿青色长袍,白袜云鞋,外表道貌岸然,十分不俗。

  始者二人缓缓踱到飞瀑下横亘的清溪之前,抬脸仔细端详。

  半晌忽然风尘客钱清,拾起几块鹅卵石,向飞瀑发出。

  不消说,这当是试探洞府何在了。

  只是却十分失望,一连数石,悉皆激射而回。

  并且内功精纯,出手力道奇强,震得水花四溅,峭壁渊渊有声。

  继而罗浮叟也依样探测。

  陡然一石入瀑,毫无反应,如沉海底。

  顿时风尘客见状,欢声道:“到底大哥福缘深厚,这里有点意思了。”

  不料正当二人,拟再一试,加以证实之际

  忽见飞瀑中石之处,蓦地如帘幕掀起,纵出一位怒容满面红衣道姑,凌空十余丈,直落溪岸。

  燕凌云一入目,便认出正是南海女怪季赤霞,暗中不由一阵兴奋。

  千手观音阙寒香,更粉脸绽出喜容,附在个郎耳旁悄语道:“八成凤姊姊必在此间,怪不得咱们穷搜不得嘛!”

  但觑缥缈仙姑,脸如寒霜,一指逍遥二友叱道:“你这两个不长眼的鼠辈,怎在老身洞府之前放肆?”

  她似乎对齐钱二人毫不相识,也不把人家须发苍苍放在眼中,出口就大刺刺的以恶声斥责。

  不过逍遥二友,却昔年曾居岭南,早对八怪之名,闻之极稔。

  因此从口首和形貌,一眼就料出乃是何人。

  于是风尘客钱清,马上淡淡的问道:“你们洞府在南海,几时迁到黄山呀?”

  更一声冷笑道:“临时寄居也有先来后到,怎能乘别人暂离之时,强图霸占,真是岂有此理!”

  这老家伙,极工心计,一张嘴便先为自己制造一段口实,僵住人家,也无异是说此洞是我寻到落脚在先,你们休想强占。

  自然也料定南海女怪来黄山不久,所以敢于蒙混。

  缥缈仙姑闻言,仿佛颇出意外,立刻冶冷的问道:“尔等何人?”

  风尘客接口答道:“萍水相逢,素无渊源,但求尊驾乔迁别地,于愿足矣,何必留名?”

  罗浮叟呵呵一笑道:“老朽们都是江湖上微不足道之人,不通名也罢!”

  他兄弟二人,悉以藏珍事关重大,避免先行暴露身份。

  可是那知这等口气,反将一向狂傲的缥渺仙姑触恼,暴喝道:“你这两个鼠辈,竟敢在老身之前掉花枪,想是活腻了?”

  并立掌当胸,眉横煞气叱道:“此间不许任何人逗留,识相的快滚!”

  看情形,好像洞中有什么秘密存在,惟恐他人得知。

  惟其如此,所以逍遥二友,越发认定藏珍在此,已被南海捷足先登,不肯放手。

  最是风尘客钱清,马上环眼一翻,冷笑道:“奸大的口气!该滚的只怕不是别人呢?”

  罗浮叟也一沉脸答道:“老夫可不是三岁娃儿,受人吓唬!”

  试想这种话,南海女怪那能听得入耳。

  请看她,顿时口叱:“该死的鼠辈!”

  掌势向外一翻,劈出一股赤烙劲气,向逍遥二友卷去。

  风尘客钱清也袍袖向前一拂喝道:“要比划么,小可奉陪好了。”

  大约缥缈仙姑,始终只当齐钱二人乃是普通武林,所以出手仅用三数成力道。

  谁知双方真气相接,却骤感对方一拂之威,雄浑无比,不由暗吃一惊!赶忙又加上几成劲力猛推而出。

  不过饶是如此,亦已失了先机,被震得身躯摇幌,后退半步,才行站稳,一时气得满面青紫,良久说不出话来。

  也立刻警觉,来者并非常人。

  风尘客钱清,且明赞暗损,微哂道:“南海艺业,果不虚传!”

  罗浮叟更负手悠闲的朋声道:“依老朽之见,最好贵派还是迁地为良,免伤和气!”

  风尘客又向同伴以目示意道:“大哥不妨请先回洞,小弟暂在此间招待客人好了。”

  他俨然以地主自居,无疑乃是准备分兵往探了。

  罗浮叟点点头道:“也罢,三弟可别难为佳客!”

  随即作势欲上。

  此际缥缈仙姑,已怒不可遏,立忙闪身相阻,陡聚十二成功力,双臂齐扬,劈出两股炽热如火的狂飙,分取齐钱二人。

  尤其她已深具戒心,十分谨慎,尽出生平绝学,其威势可知。

  逍遥二友亦不敢轻视,马上挥掌还攻,三人有如走马灯一般,斗作一团。

  虽然南海女怪,以一敌二,颇感吃力,但似乎暂时尚可无虞。

  于是暗处阙寒香,立刻向心上人低语道:“云哥别看啦!咱们快乘机抢先进洞救出凤姊姊再说。”

  燕凌云点点头。

  不料正当二人拟即长身之际

  忽然瞥见斜里一条红影,冲天而起,宛如一枝离弦疾箭,穿进飞瀑。

  同时峰侧喝叱连声,左边飞下南海八怪中的五指山樵雷朋,和火行者雷明两老兄弟。右边纵出白骨教副教主碧眼魔师厉永,梵净山绝圣祖师孙无忌和一个不知名的脱头胖大和尚。

  想不到这班魔头,都在这里现身。

  而且十分古怪!倏地入目那飞扑上洞的红影,又反而落地竟然天灵盖破裂,成了一具死尸了。

  并看出乃是销魂娘子韩青青。

  也因此之故,逍遥二友顿和缥缈仙姑停止战斗。

  首先绝圣祖师孙无忌,巨目一扫南海三人,呵呵大笑问道:“大荒藏珍,乃是无主之物,见者有份,谁也别想独吞,三位以为如何?”

  原来这几个老怪,早对江湖上传言逍遥三友得宝之事,有所耳闻,因此罗浮叟一行到达黄山,便被彼辈暗中追蹑。

  加上适听齐钱二人对语,方知藏珍即在此间,请想他们怎不现身插上一脚。

  只是南海三怪,闻言似乎不解,五指山樵马上厉喝道:“藏珍何在?一派胡言!”

  风尘客钱清,却从旁冷笑道:“据老夫所知,这条飞瀑之下,便是真正的大荒天璇仙府呢!”

  因为他眼见现况,心知已无法独得,所以干脆叫明。

  更斜睨南海三人淡淡的问道:“否则汝辈为何在此设伏,不容他人进入呢?”

  缥缈仙姑,也闻言暗中一动,不由自主的抬脸向飞瀑左右打量了一眼,发现果和庐山五老峰下相彷佛。

  是故立朝同伴微使眼色,转面*视绝圣祖师问道:“你们听谁说的?”

  且面色一沉道:“论剑之期在迩,受敌人中伤挑拨,大家火拼,可不相宜呢!”

  这位女怪,究竟不愧老江湖,这一分说,倒是极为动人。

  一时绝圣祖师孙无忌,颇感难于作答。

  那知风尘客钱清,又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任由大家人洞查看一番,以息纷争呢?”

  碧眼魔师厉永,更扫了溪畔香消玉殒的同伴韩青青一眼,抬脸怒喝道:“否则咱们就得先算算适才无端伤人这场公案!”

  其实水帘下这座石洞,也是昨午才被缥缈仙姑无意中发现,因见极是隐秘,所以特携祝林二女,将玉观音白凤英移困其间。根本就没有觉出什么藏珍异状,论理确无坚持以犯众疑的必要。

  因此耳听风尘客僵激,暗中便有些活动。

  可是忽然又一转念,仍感不妥,一则是如此不啻自损南海声威;再则也感藏珍在此大有可能,怎可拱手让人。更因劫掳白女在此,亦有不便。故而心意一决,立刻目闪威棱,朝钱厉二人I扫。叱道:“难道本门是怕事的么?”

  恰好这时,峰侧又有人纷纷出现。

  首先到达的,是南海诸怪齐回,缥缈仙姑立时精神一振。

  继之落魂二鬼冷清秋和斐元,偕同一位赤发红须的怪人赶来。

  随后是一个三家村老学究模样之人,飘身落在逍遥二友之侧。

  一时群魔云集,无形中分为三座壁垒。

  居中的乃南海派。

  右侧是以红须赤发怪人为首的落魂二鬼勾来诸人。

  左侧为逍遥三友兄弟。

  三方面都各自成阵,交头接耳密议。

  不一刻,忽见玄阴帝君冷清秋趋前一步,目视黎母叟,抬手向身旁赤发红须怪人,和秃头胖大和尚一指笑道:“不才现为石兄引见,这两位,一是名震中原的白骨教主,一是久隐阔外的长白山天池长老!”

  不消说,分明这老鬼夕是先搬出两个魔头以自重。

  但觑他,又干咳了一声续道:“近百年来,武林各大门派,无不千方百计搜寻大荒藏珍,也因此遭受极多伤亡,无穷险难,石兄当所深知。是故今日发现,自应有益均沾,才算公平,此其一。再说强敌当前,论剑之期在迩,天都老儿不除,终为吾辈之隐患,虽然年前贵我两派,颇有介蒂,这都是小节,但愿从此化干戈以为玉帛,大家利害与共,是所至幸!”

  一旁绝圣祖师孙无忌,呵呵一笑附和道:“何况石道友远居南海,大荒藏珍乃是中原之物呢!”

  另一方风尘客钱清,亦点头赞许道:“有理,有理!;宝物人人爱,总要取之有道!”

  他们双方口气,都一致暗示谁也不能独吞。

  眼看南海,已成了孤立的局面。

  不过黎母叟,却毫不为意,马上怪眼环扫左右对手,纵声一笑道:“大荒藏珍,乃留赠有缘,那分什么中原南海,本门无意中寄居于此足见天数有定,应为得主,诸位焉能强辞巧说,希图染指?”

  更转面*视风尘客,冷冷的问道:“如果石某所料不差,三位当必就是昔年岭南精擅用毒的逍遥三友了?”

  风尘客钱清,傲然点点头道:“然也!但不知大掌门有何见教?”

  黎母叟又面色一沉道:“汝辈今日勾人上门寻衅,天理难容,老夫非得要个公道!”

  他声色俱厉,大约是准备各个击破了。

  风尘客闻言,眼珠儿微转,淡淡的答道:“敢情好!咱们就把此间的藏珍,作个彩头好啦!”

  并侧脸朝落魂岩一伙诸人问道:“诸位同意么?”

  自然适才黎母拒绝利益均沾,已导致群魔不快,因而碧眼魔师厉永,顿时抢先接口冷笑道:“哼!要公道,还得先让本教呢!”

  红毛老怪,也一指丧生的销魂娘子,斜睨阴恻恻地问道:“谁来替她偿命?”

  这也无异是他们想夺头筹,占先取宝了。

  黎母叟冷冷的答道:“老夫倒不怕人多,谁先谁后人多人少都一样。”

  同时绝圣祖师无忌,又哈哈一笑道:“依老夫来看,这样下去非口舌可解,不如干脆划出道来,各凭艺业,胜者得宝好了。”

  逍遥三友中的老二,澜沧生董亮,马上一摇掌中铁骨扇,插口道:“好主意!董老二第一个赞成!”

  这时南海诸人,已背溪而立,一字儿摆开蓄势以待。

  黎母叟又淡淡的答道:“也罢!只要你们能通过考查便准入洞!”

  此言一出,顿时群魔同声道好。

  最是碧眼魔师厉永,迫不及待,当先大踏步向前走去。

  因为他自从失了魔笛,妖法已经不灵,急急在开始之时,大显身手。

  加上仗有独门“白骨冷焰功”,不把南海放在眼里,所以一声暴喝,双掌“左右开弓”,劈出狂潮般的腥臭砭骨黑气,欺身直扑。

  他这一招,已用上十成功力,意欲一举过关,抢先取宝。

  可是不想八怪,所列的乃是一字长蛇阵,击其首则应,击其尾则首应,击其中则首尾皆应。

  只见两翼的斩龙手莫古军,和五指山樵雷朋,是以抬手一挥,便卷两股赤龙般的热焰,从斜里射出。

  不但立将敌人来势化消,而且碧眼魔师厉永,顿感被一阵如焚的压力,追得窒息难耐,赶忙疾退不迭。

  殊不知南海门中的离火真气,正和小侠燕凌云的“六阳神功”,异曲同工,又恰是他的白骨冷焰克星。

  惟其如此,所以碧眼老怪,不由大失信心,尴尬得进退失据。连红毛教主和天池长老,都看得暗暗震惊!

  只有绝圣祖师,和落魂二鬼胸中了然。

  是以孙无忌,马上朝斐元微使眼色,双双走出,同声笑道:“厉副教主以一敌八,忒也吃亏,咱们来试试?”

  随即人随掌进,一个攻首,一个攻尾,出手就是煞招,分取斩龙手和五指山樵。

  本来他们用的方法十分中式,如此则使敌人立即陷于两面作战,首尾不能相顾。

  可是无如南海八怪,更不等闲,陡然间阵势忽地中分交错,化为“两仪”,在几声喝叱中,又将孙斐二人困于核心。

  一时双方拳掌纵磺,风雷皆动,走石飞沙斗作一团。

  倒是绝圣祖师孙无忌,艺业不凡,招招见工夫,十分骁勇。

  且场中未退的碧眼老怪,看得兴起,又老起面皮,返身加入。

  南海阵势,也由两仪变为“三才”,越发薰风激荡,热浪四溢,丝毫无懈可击。一任三人并力抢攻,依旧难占上风。

  反而不多久,落魂羽士斐元,和白骨魔师厉永,因功力被克,渐渐显得捉襟见肘,手不从心。

  于是玄阴帝君冷清秋、红毛老怪、天池长老三人,不由自主的脚步向前移动,立有群起而攻之势不料正于此际,另一旁逍遥三友,忽然一声不响,相率“一鹤冲天”,凌空而起。

  倏见眼前飞瀑,竟不知何时,被人在源头引开流泉,早已中止。

  入目峭壁之间,现有高低两个洞口。隐约在上的一所,果有“天璇”二字。

  显然逍遥三友,乃是急图捷足先登了。

  也因此之故,顿为激斗双方所发觉,马上各舍对手,宛如群莺乱飞,大家却一致争先恐后,纵身向石洞急扑。

  尤其玄阴老怪,起步最快,亚赛鹰隼,扶摇直上。

  一眨眼,恰当他心喜即将赶上逍遥三友之时,又陡闻峰顶有人朗声一笑,无数千斤巨石,如同殒星疾坠,迎头砸下。

  不禁看得冷清秋,忙不迭云里翻身,折腰斜掠。

  其余诸人,亦纷纷闪避,退落溪岸。

  只有逍遥三友,安然成品字形,攀住洞口。

  看情形,无疑乃是彼辈暗中使人玩的花样。

  并见下层洞内,九华侍女林英,正仗剑凝神戒备。

  峰上也现出两个绛衫少年,居高凌下,虎视眈眈。

  一时直气得落魂岩党羽,怒吼如雷!

  本来难怪,偏偏惟有他们落空哩!

  这原仅是瞬息之间的事。

  不想人目得手的逍遥三友,又不知何故,哭地一声惊呼,不进反退,有如断线风筝,一齐飘身落地。

  彷佛不是洞门有伏,便是发现什么绝毒之物了。

  连暗中旁观的燕阙二人,都心感十分古怪?

  于是千手观音阙寒香,立向心上人附耳低语道:“此间群魔、一时必难取得藏珍,凤姊姊亦暂时有惊无险。峰上便是那姓齐的两个贼子,咱们先擒住仇人再说。”

  燕凌云一听绛衫少年便是桃花公子兄弟,立刻热血沸腾,不住的点头。马上手携爱侣抽身绕道,朝峰头扑去。

  此际,适值云气蒸腾,群魔一心夺宝。被他们轻轻易易,便掩到山后。

  入目峰顶一座危石之旁,闹海银龙齐文,飞天玉虎齐武二人,正临风而立,凝视前方,甚是出神其后,且赫然隐藏有风雷岛叛徒、追魂鬼门高、夺命鬼门奇兄弟以及雁荡摩伽二女,金珠玉珠姊妹。

  最是丧门二鬼,蓦地一眼发现燕凌云来到十丈之外,顿时满面惊色!朝桃花公子急呼道:

  “二位齐老弟,快准备迎敌!”

  摩伽二女,更闻声惊顾,认出乃是何人,心胆皆裂!

  惟有齐氏兄弟。陡转身躯,抬眼看到燕阙二人,仍然不惧。

  且从容走向一片地势较平浅谷,昂立以待,朝千手观音笑道:“你这魔丫头来的好,公子爷正需人解闷!”

  闹海银龙齐文,更打量了燕凌云一眼,文绉绉的问道:“来者莫非是江湖上盛传的怪书生燕少侠么?”

  燕凌云飘身落在丈外,俊眉一扬答道:“然也!”

  闹海银龙,点点头道:“好极了!齐某此番前来黄山,便是专尘领教。”

  随又目睹阙寒香,倚在燕凌云身侧,淡淡一笑道:“燕兄倒是艳幅不浅。”

  他从容笑语,毫不为意。

  千手观音阙寒香,顿时一声冷笑道:“哼!你们这几个狗贼死在眼前,还敢摇唇鼓舌!”

  燕凌云也接口喝道:“我且问你,天台流云山庄,一家七口,可是尔等下的毒手?”

  他声色俱厉,神威*人。

  可是闹海银龙齐文,竟面不改色,缓缓答道:“那是了断本门严舵主一场过节,小事一段,燕兄问它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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