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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人长久 正文 第42章 年赚八万也没关系

所属书籍: 但愿人长久

    俩人回了新区,孙竟成换完鞋就瘫去了沙发上。也不运动,也不洗漱。

    周渔先去冲了凉,出来想到上午洗的衣服还没晾,忙从洗衣机拿出来,一件件用力甩甩才挂去阳台上。

    孙竟成嫌她动静大,捂住了耳朵。

    等衣服晾好,她过去料理台打开了二嫂给的猫山王榴莲,先扒开一条缝,鼻子贴上去深深地嗅上一口,接着虔诚地打开,挑出一块最饱满可爱的放碟子里,端着坐回沙发上看电影。

    孙竟成闻着味抬头,随后捏紧了鼻子。

    周渔催他去洗澡,他喊累,不洗,捏着鼻子枕在她腿上。

    周渔没再理他,专心吃榴莲。吃好擦擦手,拿出手机投了部想看的电影,然后调小了音量,也关了客厅的灯,拍着他背说:“睡吧。”

    电影两个半钟快看完,孙竟成才转醒,陪着她看最后一段,看着问着,到底谁才是凶手?周渔烦他,“你不会看啊,问个没完没了。”

    “那你退回去,我要重新看。”

    “你想得美。”

    “那你告诉我谁才是凶手?”

    “不到结尾我怎么会知道?剧情一直在反转。”

    “那你觉得是谁?”

    “是你!”周渔说:“你怎么跟你妈一样,叨叨叨……”

    “我妈怎么你了?”

    说到他妈,周渔说他,“你今天就不应该说你妈。”

    “我哪儿说我妈了?”

    “你姐和二嫂就一直在说,你上来也没弄清原委,直接就跟着你姐说你妈。”周渔教他,“屋里那么多人,儿子女儿儿媳同时指责她不对,哪怕她真不对……我们班学生如果被语文老师批评了,我和数学老师就不会再说了。”

    “我妈最后不也没事儿?还是在饭桌上说说笑笑。”

    “她能跟你们吵么?”周渔说:“你没看她眼泡都肿了。爸还上来了一回,给妈倒了杯红糖水。而且爸下去的时候把鞋子也给换了。”

    “我妈哭了?”

    “嗯,我猜是哭了。”

    “多大点事儿啊。”

    “事儿是不大,你姐没错,但你妈也绝对没错。这是两代人无法逾越的沟壑。”周渔说:“父母都是五十年代过来的人,他们经历的时代创伤是我们不能想象的……只要春节放鞭炮,奶奶就嚷着是不是日本打过来了。”点到为止,无需多说。

    孙竟成沉默了,捏捏她肚皮上的肉,很快把这事抛一边,说她目前的肚皮脂肪刚刚好,很适合怀孕。

    “我又不是牛。”周渔打他手。

    孙竟成犹豫,“咱们都这么累了,生了孩子不更累?”

    “你不想要了?”

    “当然想。”

    “养孩子就是很耗心力。”周渔斟酌着说:“咱们要是生了,估计你妈很难帮忙带了。”

    “我妈前几天还说帮我们带。”

    “你妈给毓言嘉睿煮个饭没问题,带婴儿太累了。如果要生,就要做好自己带的打算。”

    “你不想生?”孙竟成看她。

    “二八吧。八分想生。”

    “那就生。回头请阿姨带。”

    “就你一年赚那八万?”周渔说他。

    ……

    “我赚八万怎么了?”孙竟成坐起来看她,“我赚八万就不配养孩子?”

    ……

    也不等周渔回,他说了句,“没劲儿!”起身回了卧室洗漱。

    周渔没想一句话他这么大反应,也回了主卫洗漱准备睡。正刷着牙,孙竟成猛地拉开浴帘,“凭什么我洗澡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你洗澡我就不能?”

    “因为我没拉屎。”

    “看你多文明!”

    “我就是比你文明。”

    孙竟成不搭理她。

    周渔洗漱完回了床上,孙竟成也洗好出来,他先拿了拖把,把卫生间拖干,依然那句话,“我帮你把卫生间拖了。”

    ……

    你帮谁拖的都行。周渔不接他话。

    他又坐去了梳妆台前,往脸上喷爽肤水,他早先嫌爽肤水倒手心拍脸麻烦,特意买了喷雾瓶装。接着揽镜自观,看下巴有无冒出胡茬。

    ……

    周渔看了他会,看到自惭形秽,只好从床上下来,也开始涂眼霜精华等一系列护肤。好显得自己也讲究。她很懒,经常洗了就睡。

    孙竟成给她挪了位,坐去床沿上看她涂涂抹抹。周渔被看得不自在,说他,“看我干什么?”

    “涂你的。”孙竟成回她。

    ……

    孙竟成半撑着胳膊看她,仔仔细细地看。等把她脸看红,反问她,“你臊什么?”

    “热的。”

    孙竟成头一瞥,才不信,问她,“几天没做了?”

    周渔脸更臊了,不搭理他。

    “五天?”孙竟成自问自答,说着褪了内裤扔一边,大刺咧咧地给她看。给她看还不行,嘴里还要说,说上回看见她在阳台袒胸露乳,他的动物本性就出来了,真想按着她猛干。

    他下流话说尽,但表情一点也不下流,那么地满不在乎和狂傲不羁。他说着手还摸了她去,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泥泞不堪,他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摁着她在梳妆台猛干。

    乒乒乓乓——那些瓶瓶罐罐羞到落地,连滚带爬地四下逃窜!

    他干着贴着她耳朵问:“喜不喜欢我这么干你?”他原本想委婉晦涩一点,但不需要。

    “话真多。”

    孙竟成不管,自顾自地说:“我喜欢这么干你,也喜欢看你发骚。你越骚我就越痒哪哪儿都痒,浑身都痒。”

    “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说完贱骨头三个字,他恶狠狠地顶了她。

    周渔捂住他嘴,可手捂住,身体偏偏实诚得很。孙竟成要她靠墙上,手指摸去她敏感点,轻拢慢捻地推波助澜。周渔紧咬牙关,孙竟成托着她一下一下地顶,顶着蛊感似地喊她,“周渔。”

    “嗯。”

    “喊出声。”

    周渔意乱情迷地吻他唇,咬他汗津津的肩,贴着他耳朵喊出了声。

    孙竟成嫌声小,教她,“大声。”

    周渔大了声。

    孙竟成问她,“喜不喜欢我这么干你?”

    “嗯。”

    “嗯是啥意思?”孙竟成停了所有动作,不再给她快活,隔靴搔痒地折磨她。

    周渔逼急了,破口大骂,“去你妈的!”

    孙竟成大笑,抱她去床上,吻她、干她,双腿缱绻地缠绕她。取悦她、征服她,竭尽所能地做尽这一切人间情事。

    这是自从上回阳台之后,他们最纵情地一次欢爱。俩人某些时候还算默契,尤其是在情事上,偶尔放纵一次无妨,一旦脱离掌控,有些事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就收不回了。

    成年人,自有成年人的计较和考量。主要也不年轻了,过度沉迷肉体,后面很难收得了场。

    小纵怡情,大纵伤根。

    早上六点周渔就醒了,踹他,“去跑步。”

    孙竟成扯了毯子盖身上。

    周渔坐起来喊他,他已经好几天没跑步了。

    “你跑我就跑。”孙竟成捂耳朵。

    “我跑,起来吧。”周渔找运动服,换好半天不见动静,喊他,“起来呀!”

    “你昨晚骂我妈了,我不去!”孙竟成耍赖。

    ……

    “快点。”周渔催他,“以后我都陪你跑。”说着回卫生间刷牙。

    孙竟成勉强起来,床沿坐了会儿,撒泡尿,回来穿衣服,然后阳台拉筋。五分钟后催她,“走吧。”

    “你不刷牙?”

    “回来再说。”

    俩人下楼,周渔精神抖擞地活动四肢,孙竟成看看她,翻翻眼,服了。

    周渔正好看见他翻眼,说他,“你翻白眼干什么?”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孙竟成拉伸着胳膊说:“女人被伺候舒坦了容光焕发,男人,哼、累死了还要被喊着……”话没完撒腿就跑。

    周渔懒得搭理他。

    她从昨天就计划着一起晨跑,最近俩人都太累了,焉巴巴的,尤其是孙竟成。早上跑跑,能调节一天的状态。

    俩人跑了有两公里,孙竟成已经托着腰开始走了,不行了,他要去临街喝一碗羊肉汤补补。

    周渔说他,“有那么累?”

    孙竟成叉着腰看红绿灯,忧伤地说:“你不懂,十年前我能一夜五次,如今三次就要老命了。”

    昨晚失控,做了三次。

    ……

    周渔活动着筋骨,来吧,相互捅吧,“可不是,我十年前一晚上能承受七次。”

    ……

    孙竟成不吭声了,扭头看看她,拖着她手倒退十米,重新来,“不行了,得去喝碗羊肉汤补补。”

    周渔说他,“有那么累?”

    孙竟成叉着腰看红绿灯,忧伤地说:“累是累,爽也是真爽。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快活过!”

    周渔点头,附和,“老娘也是!”

    然后夫妻俩和谐一笑,牵上手,高高兴兴去喝羊肉汤。恰逢对面过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穿着运动紧身短裤,露着双结实的小腿。因为没见过男人穿那么紧的紧身裤,她回头多看了几眼。

    孙竟成怀念地说:“我十年前也这样!”

    “男人穿紧身裤真奇怪。”周渔说。

    孙竟成点评道:“他外面应该再套个短裤,这样穿很难看。”

    “我也觉得难看。”周渔附和。

    “太紧了,裆部鼓囊囊的轮廓都勒出来了。”孙竟成说。

    “就是。有碍风化。”周渔问:“你十年前也这么穿?”

    “我不穿。我都穿短裤。”孙竟成比划,“刚盖住大腿根的速干短裤。”

    “露一双白花花的腿?”周渔看他。

    ……

    “兴你们女人穿超短裙穿露乳装,不许我们男人穿短裤穿紧身裤。”孙竟成说她。

    周渔不理他,小跑着去羊肉汤馆。买了一份羊肉汤和羊杂汤。她喝羊杂汤,孙竟成喝羊肉汤。眼见孙竟成的勺子要伸过来,她忙挡住碗,“你没刷牙!”

    ……

    “矫情。”孙竟成挪开她手,“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没刷牙?”

    眼见自己的羊杂汤被污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伸了勺子去舀他的羊肉汤。孙竟成吃着说着,“昨晚你嘴里一股榴莲味儿,我都没嫌弃你。”

    “你们家除了二哥,你们姐妹仨都遗传了你妈的爱叨叨。”周渔拿纸擦嘴,“你老了不会像你妈吧。”

    “像我妈咋了,我爱我妈。”孙竟成喝完汤,擦擦满头汗,又抽了纸擤鼻涕。

    周渔瞥开了眼。

    俩人出来羊肉汤馆,孙竟成没太饱,又买了个煎饼果子,边吃边回去,“你回去还能睡回笼觉,我还得去上班。”

    “我也得去家属院。”周渔狠狠咬了一口煎饼果子。

    “买的时候你不吃,买回来比我吃的都多!”孙竟成看着被她咬没的薄脆和烤肠。

    “我就咬了两口!”

    “你两口就把精华咬完了!”

    ……

    回去的路上,孙竟成还是不时托一下腰,说回去要是能睡个回笼觉该多好!周渔瞥瞥眼,也没吭声。孙竟成看见说她,“你还瞥,我就等着享福吧!等七八十岁别的老头早不行了,我照样伺候舒坦你!”

    ……俩人到家,孙竟成去冲凉洗漱,然后出来穿正装,说要去见个客户。周渔帮他系袖口,说着,“要不这两天先去附近山上露营看日出?华山回头再说?”

    孙竟成想半天,点头,“行。”

    周渔送他出门,“上班吧。”

    孙竟成伸胳膊,周渔抱抱他,“工作顺意,晚上给你煮好吃的。”

    “你照顾奶奶也辛苦了!”孙竟成说。

    周渔看他进电梯,有点乏,索性脱了衣服去床上睡个美美的回笼觉。等中午了再去家属院。

    刚拉上遮阳帘躺好,想到车被限号需要开周渔那辆屎壳郎的孙竟成折回来,看见躺床上睡回笼的人,问她,“你不是要去家属院?”

    ……

    他拿了钥匙下来发动着车,收到周渔微信:“年赚八万也没关系。”

    他看了眼没回,一直出了小区快到公司,他才靠边回:“哦,谢谢老婆。”

    原本他是要私发周渔,不知怎么误发了家庭群里,群里此刻正聊天,先是孙竟飞说做梦梦见爷爷了,随后问爷爷全名叫啥?

    没人搭理她。

    孙竟飞@孙母:“妈,我爷爷叫啥?”

    孙母@孙佑平:“她问你爹叫啥。”接着又一条:“真是少见!喊了一辈子爷爷,不知道自己爷爷叫啥。”

    孙竟飞回:“我就是天天喊爷爷爷……我才不知道他叫啥。我只记得他叫李什么基?”

    二嫂回:“李隆基?”

    孙竟飞:“李隆基是皇帝,他跟杨贵妃是一家吧?”

    孙竟成服了,@她:【姐,咱爷爷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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