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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正文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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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雪泥如今虽体弱,但掷出的匕首还是挺准,直刺林听所在的位置。段翎正准备徒手抓住时,她扑向他,二人顺着琉璃瓦滚了一圈,匕首落在他们身后。

    他们躲闪的速度过快,身处房内的踏雪泥和女子没能看清他们的脸,只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

    踏雪泥阴着脸走出去,头也不回对女子道:“你先离开。”

    与此同时,暗卫听到动静赶来,纷纷举起弓箭,试图用箭射落屋顶上的人,阻止他们离开。

    刹那间,箭如雨下。

    段翎避开之时,还跟以前那样握住了几支箭,反手扔回去,每支都准确无误刺中持弓的暗卫。

    踏雪泥从容不迫地看了一眼受伤的暗卫,擡头看林听和段翎,让站在前面的暗卫往后退:“林七姑娘,段指挥佥事,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咱家这宅子里来了?”

    即使林听成婚了,他一如既往喊地她“林七姑娘”,但不是像夏子默那些人一样喊习惯了,难以改口,而是还只当她是林七姑娘。

    林听睁着眼说瞎话:“我说我们是路过的,厂督您信么?”

    其实这话连她也不信。

    纵然林听相信段翎能带她从这些暗卫手底下离开,但他们能不扯破脸皮就不扯破脸皮吧。毕竟以段翎的行事风格,他兴许会将过来拦他的人全杀了再离开。

    踏雪泥坐到院中的栏杆上,接过小太监递来的手炉,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路过不应该在墙外,你们怎么上了咱家的屋顶?”

    林听从段翎身后出来,一本正经道:“此事说来话长。”

    踏雪泥听着她说话的调调,不知想起什么,不自觉地弯了下唇。他意识到,抿直唇,不冷不热道:“那林七姑娘就长话短说。”

    她生动地做了个放纸鸢的动作,按照他说的“长话短说”,用一句话编借口:“我在外面放纸鸢,线断了,它掉到您屋顶上。”

    “真巧啊,然后你们就擅自上了咱家的屋顶找纸鸢?”

    林听像做错事后向长辈承认错误的孩子:“是。我仗着自己会轻功就乱来了,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对,应该先告知您。”

    踏雪泥点了下头:“捡纸鸢要掀开屋顶的琉璃瓦?”

    她死活不认:“我们没有,那片琉璃瓦本就被人拿开了,我捡纸鸢时看见才走过去的,还想把它放回去呢,您别误会了。”

    他慵懒地倚着栏杆旁边的红柱子:“你可真是伶牙俐齿。”

    林听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不,我这是叫实话实说,不叫伶牙俐齿,还望厂督明察。”

    踏雪泥看她空空如也的手,又看段翎的手:“纸鸢在何处,你不是说你们是来捡纸鸢的?”

    她倒打一耙:“我刚是找到了,可前有您用匕首刺我们,后有您的手下朝我们射箭,我吓得一抖,纸鸢不知道掉哪去了。”

    踏雪泥呵了声:“如此说来,倒还是咱家的不是了。”

    林听摆手,语气诚恳道:“不是,都怪我们擅自闯进来,该是我们给厂督您赔不是才对。”

    他揉了揉要擡着的脖颈,露出来的五指病白,指骨没多少肉,似只剩下一层皮:“赔不是就不用了,你们下来吧。咱家这样跟你们说话,脖子快要断了。”

    下去?

    他要是来个瓮中捉鼈怎么办?林听牵起段翎的手,踩着琉璃瓦往墙外走,婉拒道:“我们直接离开便是,不打扰厂督了。”

    踏雪泥岂会猜不到她想什么,慢悠悠地起身:“且慢,咱家有些公事想和段指挥佥事说。”

    林听替段翎回答:“您明日到官衙找他说也是可以的。”

    他目光越过她,落到段翎脸上,似笑非笑:“咱家要说的公事很急,等不到明日。段指挥佥事来都来了,留下来喝杯茶又何妨。”

    林听不语,悄悄伸手到腰间抓了把迷药,心想他们如果强留段翎下来,她就将迷药洒出去。踏雪泥见林听不说话,眼尾微微上挑:“怎么,林七姑娘这是怕咱家会害段指挥佥事?你也太看得起咱家了,咱家哪有这个胆子啊,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佥事。”

    她才不信。

    踏雪泥都敢与人联手推翻大燕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这么坚持要段翎留下,看来他们是避免不了撕破脸皮了。林听看向段翎,使眼色道:“待会我洒迷药,再一起往外跑。”

    段翎却答应了:“既是很急的公事,那就听厂督的。”

    林听握住他手腕,小声道:“你怎么答应了?”踏雪泥以急事为由留下他,极可能是个幌子。

    段翎俯视着院中的人,若有所思:“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他轻身一跃,落到院中。

    林听当然不会扔下段翎一人在此,也跟着下了屋顶。那些暗卫见踏雪泥没下命令,并未上前抓他们,反而让开路给他们走。

    即使如此,她也时刻谨防着这些暗卫会忽然偷袭他们。

    踏雪泥察觉到了,但当不知道,将手炉扔到太监手里,闲庭信步到书房前,开门请段翎进去。

    段翎擡步进去。

    林听想跟着进去,踏雪泥擡手拦住她:“林七姑娘,咱家今天要和段指挥佥事说的是公事,不能叫旁人听了去。”

    这是不让她跟进去的意思了:“我在院子里等他出来。”

    踏雪泥指了下对面。

    “对面堂屋备有茶水糕点,林七姑娘可以去堂屋等。”

    林听坐到书房前的台阶,双手抱膝盖,做好等人的准备:“不用了,我就在院子里等。”

    而踏雪泥看着林听倔强的后脑勺,微微失神,彻底打消还想劝她与段翎和离的念头。林听会寸步不离守在院子里,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担心段翎,怕他会害段翎……还有,她喜欢段翎。

    不是那种单纯停留在皮囊的喜欢,是可以为他冒险的喜欢,否则她确认暗卫不会再动手后大可先走,而不是和段翎一起留下来。

    踏雪泥关门:“随你。”

    林听听到关门声,回头看一眼,轻手轻脚起来,想趴到门缝那里偷听,却发现暗卫守在不远处,她不得不安分地坐回原位。

    片刻后,一个小太监从堂屋里端来茶水糕点,放到台阶附近,还贴心为她倒了杯还热着的茶,双手递给她:“林七姑娘喝茶。”

    林听瞄了眼:“不喝。”

    小太监放下茶水,捧起一碟精致的糕点:“那您吃糕点?”

    她百无聊赖地托着侧脸,看院中的花草,没随随便便吃这里的东西:“我不饿,谢了。”

    见此,小太监默默退下。

    等小太监走了,林听才看还放在台阶上的东西。白玉碟装着八块晶莹剔透的小糕点,糕点表面有碎花瓣,闻着也有花香。

    瞧着还挺好吃的,不过林听挪开了眼,甚至将糕点推远点。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回头看书房那扇紧闭的门,他们怎么还没说完?

    林听正想去敲门问问,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段翎走了出来。

    踏雪泥也走出来,先看了一眼没被动过的茶水糕点,再看一眼她:“林七姑娘不吃糕点,是觉得咱家会派人在里面下药?”

    “我只是不饿罢了。”

    踏雪泥没再理茶水糕点,说自己忽感身体不适,就不送他们,唤了个小太监来送他们离开。

    尽管林听不太相信踏雪泥会这么轻易放他们离开,但还是跟着小太监走向正门。直到出去了,她才相信他确实是要放他们离开。

    林听心中的困惑压不住了:“你们在书房里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

    段翎侧过头看她,轻声道:“他是跟我说了些公事。”

    她越来越不明白了,还以为踏雪泥说有公事要和段翎说是个幌子,没想到他真的是说公事。

    踏雪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道他们不是为了捡纸鸢才擅闯进来的,大概也知道他们偷听到他和女子说的话,为何还要维持他是忠于嘉德帝的东厂厂督形象?

    林听往街上走,追问道:“除了说公事,他没说别的了?”

    “只说了公事。”

    “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们能不费吹灰之力离开是好事。

    长街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音此起彼伏,林听却全然听不见,净顾着看街旁的药铺了。

    段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入目的是家药铺:“你怎么盯着药铺看,是不舒服,还是想买药?”

    她灵机一动:“买药。”

    没办法悄悄到药铺买药,那就用一个挑不出差错的理由去。

    段翎:“买什么药?”

    林听毫不犹豫:“给令韫买安胎药,她身子弱,怀了孩子后比以前更瘦了,得补补身子。”

    段翎“嗯”了一声,没理由反对她给段馨宁买安胎药。

    她示意他看街头的烧饼摊:“我饿了,你帮我去买几个烧饼,我去买安胎药,这样省时间。”

    段翎脚步微顿,最终走向了跟药铺是反方向的烧饼摊。

    等他走远,林听迅速去买帷帽遮住脸和买新外衣披外面,接着走进药铺买合欢药。买完合欢药,她出外面扔掉帷帽、新外衣,又走进去再买安胎药。谨慎起见,没一起买两种药,分开买。

    时间紧迫,林听来回地跑,在微凉的天气里出了点汗。

    她还没来得及擦掉汗,段翎就拿着用纸包着的烧饼走回来了:“有很多人在药铺里买药?”

    “还行,人不多。”

    段翎用帕子给她擦去额头的细汗,温柔道:“我还以为你是挤着人去买药,所以出了汗。”

    林听接过烧饼,随后仰着脸,方便他给自己擦汗:“药铺没开窗,很闷,闷到有点热。”

    段翎收好帕子,望向她拎着的药:“这是令韫的安胎药?”

    安胎药是一大包的,林听拎在手上,合欢药则是很小一包,被她塞到裙带里了:“对。”

    “还要不要再买什么?”

    林听说话时就没往自己放有合欢药的裙带看过一眼,避免他发觉:“不用了,等令韫吃完我们今天买的酸果子和安胎药再说。”

    回去后,林听将安胎药给仆从,吩咐她们去煎药,然后到段馨宁的房间看看她的情况。

    段馨宁刚吐过一轮,神色恹恹的,此刻坐在罗汉榻,小口地吃酸果子,见到林听才露出点笑容:“乐允,你回来了。”她也知道段翎会带林听去官衙办差的事。

    林听坐到段馨宁对面,给她披上滑落到腰间的薄毯子。

    “今天感觉怎么样。”

    段馨宁靠着林听的肩膀:“吃了你给我买的酸果子,好多了。”说到一半,她莫名想哭。

    怀孕后,身体很难受,段馨宁一开始坚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现在又有点怕生下这个孩子。

    她感觉自己变得很矛盾。

    林听听说孕妇情绪波动大,于是说其他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夏世子今日是不是来过了?”

    段馨宁刚睡醒不久又昏昏欲睡:“你怎么知道他来过了?”

    林听一进来就看到茶桌有两只用过的茶杯,段馨宁喝茶用一只就行,而下人不敢用主子的茶具,所以她猜夏子默今天来过了:“桌上有两只用过的茶杯。”

    “他刚走不久。”

    段馨宁不太想在林听面前提夏子默,怕她想起自己那晚轻易就原谅了他的事。段馨宁在乎林听,自然也在乎她的看法,最担心的是林听以后会不理自己了。

    林听给段馨宁捏腿,让她给自己捏肩:“他找你说什么?”

    段馨宁擡起双手给林听捏肩,她力气小,捏得很轻:“他说让我相信他,再等他两个月。”

    林听:“……”

    她非常想叫夏子默有多远滚多远,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

    林听在心底里将夏子默骂得半死,后知后觉抓住一个关键词:“两个月?为什么是两个月?”

    难道夏子默有把握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推翻大燕?他们真的打算推谢清鹤上皇位?不是林听瞧不起谢清鹤,他性子太软,容易被人拿捏,不适合当皇帝。

    历史上有很多个朝代存在几年就被灭了,譬如存在不足两年的玄汉和只存在四年的后汉等等。

    林听不太想新朝也这样,想生活在较少动乱的朝代。

    段馨宁继续捏她肩头:“我不知道,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夏子默很少会跟她说造反的事。

    林听拉下段馨宁的手:“他将你们的事告诉侯爷了?”

    “我没问过他。”

    林听不再说夏子默了,她嘴馋,拿起一颗酸果子来尝尝,结果被酸到忍不住全吐了出来。她不知道这么酸,以为是一般酸。

    怪她嘴馋。

    段馨宁连忙下了罗汉榻,倒杯茶给林听喝:“你没事吧。”

    “没事。”

    林听被酸出眼泪了,边擦边道:“我给你买了安胎药,吩咐人去熬了,今晚喝完再睡。”

    “乐允,谢谢你。”段馨宁擡起头,拉住她,眼眶渐渐地又红了一圈,泪水仿佛就要掉下来。

    “不许哭。”命令似的。

    段馨宁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好,我不哭。”

    林听伸手摸了下她的肚子:“你在里面要乖乖的,不要闹你阿娘,不然等你出来,我揍你。”

    段馨宁破涕为笑,也低小头看自己的肚子:“它还小,哪能听得懂你说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或许它能听懂呢。”

    林听知道段馨宁心情不好,陪了她快一个时辰再离开。

    入夜有一段时间了,宅子四处点着烛火,房内灯火通明。林听回房时,段翎正在帘子后沐浴,水声隐隐约约传出来,她能听见。

    林听突然记起自己身上还放着合欢药,趁他在沐浴,掏出药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系统说过的“宿主需买合欢药回府藏起来,然后瞒着众人给夏子默下药”。

    可藏在哪儿呢?

    藏在房间外,怕被每天都要仔细打扫一遍卫生的仆从发现。藏在房间内,怕被段翎发现。她没有锁东西的习惯,忽然将一样东西锁起来,肯定会引得段翎怀疑。

    他是武功高强的锦衣卫,想开个带锁的盒子轻而易举。而他们衣物、佩饰等东西是放一起的,她能碰到他的,他也能碰到她的。

    林听陷入沉思,要不去房间外的地方挖个洞,藏进去?让合欢药远离段翎,这法子可行,仆从打扫卫生不会挖土。

    问题又来了。

    如何在不被任何人看见的情况下,去房间外的地方挖个洞?

    白天她和段翎几乎是形影不离,而仆从也会到处走动,很容易被人看到,所以夜深人静时去挖洞比较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等他睡着后再出去。

    主要是合欢药放在身上太久,也有不小心掉出来的可能性。

    林听刚做好决定,段翎就沐浴完了。她听到穿衣的声音,第一时间是将还没能立刻藏好的药重新塞回腰间,擡起眼看过去。

    段翎拉开帘子走出来,长发染了些水,微湿,垂在腰后,绯色里衣越发衬得他唇红齿白,腰间系带略松,落在腰侧,随着走动轻晃,无论怎么看都是腰窄腿长。

    林听坐到镜子前解发间丝绦:“我刚刚从令韫房间回来。”

    段翎:“我知道。”

    她解完丝绦去衣柜拿衣服:“你先睡,我还要沐浴。”

    他回床榻了。

    待林听沐浴完爬上榻的时候已经很晚,段翎却还没睡,侧过身亲她,熟练地舔舐过她脖颈,再往上亲入口中:“今晚,我们……”

    “不行!”

    他像是没料到林听会拒绝,怔住了,随后问:“为什么?”

    今晚做完她就没力气起来挖洞藏合欢药了,肯定会倒床就睡的:“我有点累。”避免夜长梦多,尽早藏好合欢药才是目前的要事。

    段翎垂下眼,藏好眼底情绪,吻了吻她的脸颊:“既然你累,那我们今晚就不行房了。”

    “嗯,睡吧。”

    林听不动声色并拢起双腿,压下因他的吻而产生的情动,故意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睡了。

    她熬到半夜不睡,蹑手蹑脚爬起来,轻轻地给段翎洒了些迷药。以前她是没办法对他下药的,但如今他对她没防备,不然她洒迷药时,他就会醒了。林听意识到这个,心情很复杂,她等了一会,确认段翎昏睡过去,再到隔壁的院子挖洞。

    锦衣卫夜间会巡逻宅子,但不会巡逻靠近段翎的地方,他们知道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出事。

    林听以飞快的速度挖了个小洞,埋好合欢药,将土盖回去。做完这一切,她没在此地久留,洗干净手和擦掉鞋底的泥,一溜烟跑回了房间,段翎还在床上睡着。

    她越过段翎,回床榻里面躺下,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

    藏点东西弄得跟杀人埋尸似的,林听也是佩服自己了。她没再背对着段翎,头侧着看他。段翎睡颜姣好,下颌线条流畅,唇色偏红,因为他睡前曾亲过她。

    过了片刻,林听心跳逐渐恢复正常,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一早,林听在鸟叫声中睁开眼,床榻之上只剩她一人了。林听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转头就看到了段翎。

    他赤足站在房中,衣衫不整,长发披散,几缕落在肩前,面容依然绮丽,透着几分似艳鬼的勾人,又透着几分似毒蛇的难缠,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林听瞬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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