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月心跳如擂鼓。
她抓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现在是下午3点半。
她今天没其他事情,稿子也画不出来,收拾一下过去唯知的话,还能跟他待一会儿,再一起吃个晚饭。
怀着想给他惊喜的心情,祝今月也没先告诉他,将手机丢在一边,直接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化完妆,换好衣服,祝今月随便挑了个包,正打算出去,就听见有人敲她房门。
祝今月疑惑着开了门,看见杨阿姨站在门口。
“怎么啦?”祝今月问她。
杨阿姨:“你舅舅舅妈过来了,老爷子叫你下去。”
祝今月一愣:“谁来了?”
杨阿姨:“你舅舅舅妈,老爷子说刚给你打过电话,你是不是没看见?”
祝今月低头解锁手机看一眼,果然在二十多分钟前有一通祝远山的电话打进来,估计那会儿她正在洗脸,没听见。
“舅舅舅妈怎么会突然过来?”
舅舅从政,前些年调去了外省,舅妈工作就也调去了那边,今天这种工作日怎么会突然来家里的。
杨阿姨说:“我刚在楼下听了几句,是你舅妈家那位老爷子体检报告出了点问题。”
祝今月心里一紧:“不严重吧?”
舅妈的父母虽然和她没血缘关系,但舅舅舅妈跟她都很亲,那两位老人也都非常和善,给她送过不少东西。
“别担心,没事。”杨阿姨说,“你舅舅舅妈匆匆赶回来,带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后来才发现是体检报告录入出了问题,那边老爷子还是那些老毛病,没什么大事,虚惊一场。”
祝今月松口气:“那就好。”
杨阿姨见她穿着外出的衣服,还拿着包,就问她:“你这是打算出去吗?”
“本来打算出去玩下的,舅舅舅妈来了就先不出去了。”
毕竟他们现在难得回来一趟,沈清淮明天再见也来得及。
还好没先告诉他自己要过去。
舅舅舅妈是临时推了一堆工作赶回来的,既然家里老爷子没事,就还得再赶回去,绕路临时过来看看祝远山和她,也没在家里久待,聊了大半个小时,就又匆匆去了机场。
祝今月回到三楼时,又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五点。
现在去趟唯知好像也还来得及。
念头还没转完,手机先响了起来。
打来视频电话的,正是说很想她、她也很想见的那一位。
他平时都是晚上回家才会给她打视频电话,工作时间一般是给她发文字消息的。
怎么这时候给她弹视频?
就这么想她吗。
祝今月在沙发上坐下,接起电话。
那张清俊熟悉的脸瞬间出现在屏幕中。
他眸光也透过屏幕朝她落过来。
“怎么化妆了,要出门?”
祝今月还是有点想给他惊喜,就没说是打算去唯知找他,只说:“家里来客人了。”
沈清淮扬扬眉:“什么客人要你化妆接待,男客人还是女客人?”
好耳熟的话。
祝今月不由莞尔,故意道:“男客人。”
沈清淮压低声音,哄人的语气:“那你能不能少和他说几句话?”
“不行。”祝今月嘴角笑容完全要压不住,“是很重要的人。”
沈清淮:“有多重要?”
“重要到——”祝今月学他拖腔带调,但这个人越紧张的时候表情都能越淡定,隔着屏幕根本猜不出他的想法,她觉得没意思,就没拖太久,“跟我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沈清淮改口:“那你还是和他多说几句吧。”
祝今月笑得不行:“他们已经回去啦。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视频?”
沈清淮:“来给你道个歉。”
“道什么歉?”祝今月一怔。
沈清淮说:“我这周末临时要去S市出个差。”
祝今月心里那只一直在雀跃的小鸟像是忽然一脚踏了个空:“怎么忽然要出差啊?”
“陆丞老婆不是怀孕了吗,她今天有点不舒服,陆丞放心不下,让我帮忙跑一趟。”沈清淮说。
祝今月:“什么时候走?”
沈清淮:“等下就走。”
祝今月闷闷“哦”了声。
“不开心了?”沈清淮低声问。
祝今月才不承认:“谁不开心了。”
才说完很想她却忽然又要去外地出差。
“你出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当然开心啊,你走了我正好去找别人去。”
“那也别找太久。”沈清淮声音又低下来,还是那副哄人语气,“等我一回来就把他踹了好不好?”
祝今月:“……?”
可恶,真的跟他生不起一点气。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沈清淮:“下周二就回来,这点时间应该也不够你找别人,先勉强等我一下,下周二晚上我接你出去吃饭赔罪?”
下周二才回啊。
那又要好几天见不上面。
早知道就不闹这点小别扭了。
祝今月就没再故意拿乔:“你周二下午不忙的话,我去唯知找你吧。”
“好。”沈清淮笑了笑,“正好那盆粉月亮爆花了,开得很灿烂,估计是也很想见你。”
祝今月唇角翘了翘:“是花想见我,还是它的主人想见我?”
“它的主人——”沈清淮深深看她一眼,语气也意味深长,“可远不止是想见你。”
挂断通话,祝今月心跳还快得厉害。
不止想见她。
他还想做什么?
祝今月原以为他人去了外地,送花行动会暂时中止,就算有花,折纸估计也没了。
但接下来几天,依旧有不同的花束送上门,每束花里依旧会有不同的小小折纸。
不知道是不是走时他提前安排好的。
但每天有期待,无法见面的这几天,就也没那么难熬。
周二下午两点,沈清淮有个会要开。
中午吃完饭,祝今月就先在家休息了一会儿,等到两点,才从家里出发。
一路难得顺畅无比,到达唯知时,沈清淮会还没开完。
祝今月就熟门熟路去他办公室等他。
一进门,祝今月就看到了那盆粉月亮。
就放在她平时常坐的沙发旁边,每一个花苞都开了花,沉甸甸的自然垂坠在一侧,在日光下,呈一种很轻盈的粉,像在金光下跃动的粉色蝴蝶。
确实很漂亮。
祝今月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又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直到开门声响起,她才回过头去。
推门进来的男人穿着偏休闲衬衫西裤,显得十分肩宽腿长,许是因为要开会,又戴上了那副无框眼镜,有种清贵的斯文感。
他进来后,门并未关上,另一个男人跟在他身后走进来,个子比原修略高,比他稍矮,大概185左右,很周正的长相。
一见她,对方就扬起个热情又灿烂的笑。
“弟妹好,总算是见上面了,不知道清淮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我是他大学同学兼好友,叫陆丞。”
原来他就是陆丞。
祝今月点点头,跟他打招呼:“你好。”
“好好好。”陆丞一叠声连应了三个好,“抱歉啊,上周末让清淮帮我去出差了趟差,我老婆第一次怀孕,我们俩都没经验,我实在放心不下,有机会让清淮带你去我家吃饭,我厨艺虽然比不上他,但也有几道拿手菜是他不会的,你有空一定要来尝尝啊。”
祝今月虽然不社恐,但有点招架不住这种一见面就格外自来熟加热情的人。
“以后有机会再说。”
沈清淮应该是看出来了,回头看了陆丞:“你不是进来拿文件的吗,拿完赶紧走。”
“行行行,我这就走。”陆丞,“才说两句话就开始赶人,你这也太小气了。”
陆丞说着从他办公桌上抽走份文件,临走前还不忘又跟祝今月说:“以后有空来我家做客啊。”
祝今月:“……”
等沈清淮一在她旁边坐下,她就没忍住说:“你大学这两个朋友,性格真是天壤之别。”
沈清淮笑了笑:“他话是有点多,但人很好,不想去他家不用理,他不会介意的。”
祝今月确实没有去不熟悉的人家里做客的爱好,就只说:“以后再说吧。”
沈清淮“嗯”了一声,没再继续开口,就这么隔着薄薄的眼镜镜片,静静坐她旁边看着她。
不知是因为好些天没见面,还是因为上上周六那晚的荒唐,就这么被他看着,祝今月都感觉心率在飞速上涨。
沈清淮忽然伸手过来。
祝今月下意识以为他要亲她,呼吸不自觉屏了下。
沈清淮却没立即靠近过来,那只冷白修长的手也只是落在她脸颊,顺着她耳侧一点点轻抚,神情和动作都专注。
好似就这么碰碰她也是一件值得认真去做的事情一般。
祝今月感觉自己有点没出息,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此刻被他碰下脸颊,却仍有种心跳快到几近心慌的感觉。
上上周其实也是,明明被看的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是她在别扭害羞。
祝今月撑在一侧的手轻蜷,仗着他暂时也听不到她心跳,强撑着大胆问:“你说远不止想见我,就只是打算摸我脸吗?”
沈清淮指腹稍稍往下,却是忽然说:“周日去我家吗?”
祝今月心跳陡然又快了好大一拍,过了几秒才以攻代守道:“去你家做什么,看电影吗?”
沈清淮指腹落到她唇角边,动作终于带了几分暧昧,语气似乎也是:“你想做什么都行。”
祝今月大脑反应好像又迟缓起来,这时才察觉出他上一句话中的不对:“为什么是周日去你家,你周六有事?”
沈清淮“嗯”了声:“周六下午有事要加个班,晚上约了叶干。”
“约了叶干?”祝今月疑惑,“就你们俩?”
沈清淮指腹压着她唇角,没接话。
祝今月心中顿时生出一个猜测:“还有傅——”
刚说一个字,男人就忽然低头吻住了她。
没能说完的名字被他堵了回去,口腔里被强势地喂进了属于他的气息。
贴得太近,他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似乎蹭到她鼻尖,微凉的触感与探进嘴里的舌尖形成明显的反差。
沈清淮一手往后按着她后颈往怀里压,一边继续不停地、更深地吻她,一边擡起另一只手取下碍事的眼镜。
依旧是有点凶的一个吻。
口腔里每一寸地方都被逡巡而过,每一丝呼吸都与他交缠不息,唇舌紧密相贴,呼吸都被攫取,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再说不出别人的名字,再也想不起别人的存在。
只能感受着他一个人。
被松开时,祝今月身体一阵阵发软,感觉舌根都要发麻,舌尖最后还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有点疼,却也不至于疼到难忍。
祝今月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她瞪他咬他,他都不怒反笑了,她现在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她都没等呼吸平复下来,直接起身跨坐到他腿上,笑盈盈看着他。
沈清淮看她的眸光依旧有暗色,指腹蹭过她唇角的水光,声音压得很低:“还没亲够?”
祝今月眉眼弯弯凑近过去:“我闻闻。”
沈清淮:“闻什么?”
原来他真吃醋是这样的啊,上周跟她打视频电话根本就是配合她演戏玩玩。
祝今月在他颈边贴了贴,又退回来继续笑着看向他:“沈总好大的醋味,都快能蘸饺子吃了。”
沈清淮轻轻“嗯”了声。
他这么坦诚,祝今月倒是舍不得再取笑了,于是手环着他脖颈,轻声说:“我跟他没什么的,你不用介意。”
沈清淮擡手帮她理了理刚才被他弄乱的头发:“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会介意,你不用解释。”
祝今月眨眨眼。
“那你吃什么醋?”
刚才名字都不让她说完的。
她这会儿舌头都还有点发麻。
沈清淮:“不介意和不吃醋是两码事。”
祝今月:“我怎么觉得是一码事。”
沈清淮继续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脸颊:“真想听?”
“当然啊。”
“不介意是不管你和他发没发生过什么,都不影响我喜欢你。”沈清淮顿了顿,“吃醋是另一种无法自控的情绪,是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即便知道你们没什么,即便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没办法不去羡慕,或者说嫉妒,他曾经短暂拥有过的和你有关的那段时间,你看向他的眼神、送他的东西、和他在我面前出双入对……我都会嫉妒。”
所以他真的那么早就喜欢她了。
祝今月心里又酸又软。
“那你要不要感受一下,他没拥有过的。”
沈清淮:“什么?”
祝今月拉起他还停在她脸颊上的手,缓缓按压在自己心口上。
从他静静看着她开始,或者说,从他今天推开办公室大门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她心跳好像就一直没缓下来过。
“能感觉到吗。”祝今月轻说声,“这里只为你跳得那么快过。”
向来游刃有余的人难得怔了半晌。
许久,他才将她重重往怀里一压,脸埋在她肩上,声音因此听起闷而潮。
“我何其有幸。”-
晚上回家后,祝今月才想起她好像忘了跟他确认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不过也确实不重要。
无非就是重逢之后的某一个瞬间。
重要的是,这份喜欢,她已经再明确不过地感受到了。
这周接下来几天,她都没什么事情,画稿依旧不顺利,就干脆每天下午都过去唯知找他。
以至于周五晚上吃饭的时候,祝远山对着祝景森和孔森抱怨她一谈恋爱就不着家。
除了担心他身体之外,祝今月才不怕他,夹了个虾丢到他碗里,就当是哄他了。
不正式上班,容易模糊掉一些对时间的概念。
周六中午午休过后,祝今月习惯性进去卫生间洗脸,打算化个妆再出门去唯知。
掬了捧冷水扑到脸上后,她才反应过来今天已经是周六,沈清淮下午有事要忙,晚上约了叶干他们吃饭,而她跟他约好了明天去他家里。
想起上次去他家发生的事情,祝今月脸颊微热,不由又掬了捧水扑到脸上。
男朋友没空,祝今月画不出稿就索性下楼又去找祝远山下棋,也免得他再抱怨她不着家。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祝今月也没立即上楼,在楼下客厅陪几位家长聊天。
闲聊家,听爷爷提起傅家老太太也快要过生日,祝今月才想起当初应承过傅之望要给他奶奶做个首饰当谢礼。
同家长们聊完天,上楼时刚过九点。
置顶对话框还没有新消息过来。
平时他下班回家,一般都会发消息或直接弹视频过来同她聊几句,眼下没新消息,估计是还没结束。
祝今月戳开对话框,拍拍他头像,给他发消息:【你还没吃完回家吗?】
沈清淮:【马上就回】
祝今月:【好吧,那你到家跟我说一声】
沈清淮:【好】
进屋后,将手机放在一边,祝今月打开家里装彩宝的柜子。
她这段时间画稿不顺,一直用不上这些东西,眼下一打开,才想起傅之望之前送过她好几样彩宝。
她不缺钱,给他的回礼也都不便宜,不归还回去倒也不打紧。
只是她生日时,傅之望送的那颗红钻有些过分贵重。
倒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红钻过于稀缺。
稀缺到,十几克拉的钻石在一克拉的红钻面前只能当配石的程度。
要不拿这颗红钻给他奶奶做首饰?
就是不知道傅之望有没有她这么孝顺的。
祝今月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距她刚才跟沈清淮发消息,已经过去十分钟。
马上回去,在她概念里,大概就是几分钟内的事情。
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车上了。
祝今月就也没在他开车时去给他发消息,思索几秒,还是直接给傅之望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接通得很快,声音听上去三分意外,三分惊讶,四分不可置信。
“你打错了?”
祝今月:“没打错。”
“那你——”大少爷语气听上去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找我什么事?”
祝今月说:“我当初不是说好要给你奶奶做个首饰当谢礼的吗,就来问问你舍不舍得拿你之前给我的那颗红钻来当主石,你要不舍得的话,我就把那颗红钻给你送回去?”
傅之望语气淡下来:“送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没必要拿去给我奶奶做首饰,更没必要还我。”
祝今月最烦处理这种事,闷声闷气道:“太稀缺贵重了。”
“我缺这点钱吗。”傅之望没好气,“还是在你眼里,我是小气到分手后需要前女友把东西都还回去的那种人?”
“那倒不是。”祝今月解释说,“这不是,我们现在关系不太合适嘛,对你来说挺亏的,也容易让他不开心。”
“亏不亏我自己说了算。”傅之望像是气乐了,“他又是谁,他开不心关我什么事,他不开心最好。”
祝今月轻轻叹了口气。
“傅之望,我们分手的事情,和你前女友没关系,和他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傅之望:“所以呢?”
“所以你不该怪他的。”祝今月轻声说,“我们俩性格不合适,只磨合了两三个月就分手算是及时止损,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可惜,毕竟你确实也没那么喜欢我,但我们在一起那段时间,他避嫌到私下没事连消息都不主动跟我发的地步,失去这样的朋友你不觉得可惜吗。”
祝今月忽然想起木盒里那一堆和曲薇有关的东西,声音又低下几分。
“友谊能维持七八年以上的朋友,一辈子又能有几个,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影响交情。”
电话那头安静许久,再开口时,傅之望声音像是多了几分躁意。
“红钻你不用还我,我也是从别人手上买的,现在他已经把钱退回给我了。”
祝今月:“?”
什么情况?
这颗红钻不还在她手上吗。
他们珠宝圈什么时候也发展出了“退款不退货”的新套路了吗,怎么没通知到她这个业内人。
这颗红钻不可能是假的。
傅之望这种富贵圈里长大的少爷肯定不至于被骗,她这种行内人要是被骗,那也不用混了。
哪来的神仙买家,这种价值的东西都仅退款的?
“你从哪买的啊?”
“月月。”傅之望没接她的话,反而叫了声她小名,“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愿意在吵架后,放心让他单独送你回去,又为什么放心你单独请他吃饭?”
祝今月一愣。
不是在讨论红钻的事吗?
“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我当时可能是像你说的没有那么喜欢你,但正常男人都对自己女朋友有独占欲的,我之所以会那么放心,是因为——”
傅之望停顿了许久许久,久到祝今月差点以为他那边断线了,他才继续开口。
“我和叶干都知道,他有一个喜欢了十年的女生,这些年多少人跟他告白,他拒绝的时候就从没有犹豫过哪怕半秒,你手上那颗红钻,还有我送你的其他那些彩宝,都是他低价卖给我的,都是他这些年一一收集下来,准备送给那个女生的。”
祝今月大脑一瞬全然懵住,只觉傅之望说得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就好像组成了一段天方夜谭般的,她无法理解的话。
“你说什么?”
傅之望:“我说你手上那些彩宝,都是沈清淮买来送给别人的,当时他没能送出去,我就从他那买了下来。”
祝今月感觉自己像是个有了bug坏掉的机器人,只能机械地重复道:“你说什么?”
“还要我说得更明显一点吗。”傅之望说,“他心里有别人,十年都念念不忘的那种,你还是趁早跟他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