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恶的距离 正文 第五集
1
时│日景│Pinky家门口／Pinky家／警局
人物│Pinky妹、记者、马方林、摄影记者若干
△品味新闻Pinky妹自杀，字幕：新一代网红直播主，被家人发现陈尸家中
△Pinky妹对着镜头跳着可爱的舞蹈，脸打了马赛克
记者：（OS）一向在网络用阳光笑容鼓励忧郁症病友们的Pinky妹，昨天深夜被联络不上的家人请锁匠打开住所的门，发现遗体……陈尸在卧房。
△警方与葬仪社人员推着遗体从大楼出来
记者：（OS）有一百万追踪粉丝的Pinky昨天还直播分享自己第一次玩代言手游的可爱模样……据传在晚上与相交三年的马姓男友吵架，一时想不开……现场留下一封遗书跟父母道歉，希望来世还要做他们的女儿……
△脸书上，外出中笑容灿烂的Pinky妹（脸打了马赛克）
△马方林与Pinky妹的亲密合照，两人脸都打了马赛克
记者：（OS）医生呼吁人生难免有低潮，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请寻求协助，以免造成亲友的无限遗憾……
△马方林遮着脸到警察局，被记者围访，寸步难行
△跑马字：珍惜生命，希望无限；求救请打专线：1995，请救救我
△网友A：马方林劈腿多次，Pinky爱太深伤太重……（8000怒）
△网友B：R.I.P，来生再分享阳光与快乐给我们（18939赞）
△网友C：马方林脸书：zh-tw.facebook.com/mafunlin0127/（344怒）
2
时│日景│某幼儿园外
人物│王赦、美媚、小斐
△王赦搭出租车，下车，看着美媚在前面从自己的车上下来
△百般安抚地拉着臭脸的小斐下车，送入新的幼儿园，美媚松口气，转身过来看见王赦
美媚：你跟踪我？
王赦：我想看你们好不好……
△王赦手机响，王赦看着还是接起
王赦：喂！是……陈妈……
△美媚感觉公事还是比我重要，转身想走
△王赦边讲着电话，边拉住美媚
王赦：好！我现在过去……但我老婆会一起……
3
时│日景│某大厦外角落
人物│陈昌母、王赦、美媚
△陈昌母穿围裙、戴手袖套（清扫妇打扮），脸有一半红肿，打量着美媚
陈昌母：王律师你老婆好漂亮喔……怀孕几个月啊？
△美媚有点尴尬，极度蓝领阶级的陈昌母不是她常碰到的人
王赦：……六个月……陈妈妈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陈昌母：我们阿昌……是不是一定会被判死刑？
△美媚发现陈昌母是杀小孩的“恶魔”的母亲，悄拉开了一些距离
王赦：这个……目前不确定……还是要等法院宣判。
陈昌母：你可以帮我跟那个被害人家属讲吗？我每天都有帮他们念经，可以拜托他们原谅我们阿昌……
王赦：你又再去找他们？
陈昌母：……没有啦，去也被丢石头……我没那么傻！
王赦：那你脸是怎么回事？陈爸又打你？
陈昌母：那个不重要啦……我看新闻说……要那……个……和解……和解，法官就会判比较轻……你跟家属说，等昌仔出来……我一定会带他看医生，好好地工作，赔钱给他们……
王赦：陈妈……不是每个家属都愿意和解……这个案子真的有困难……家属到现在都还没走出失去女儿的痛……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走出来。
陈昌母：……是不是要钱……那个有钱人撞死两个人赔几百万……十年就放出来了，如果我们赔钱，法官就会让昌仔早点出来对不对？你跟他们说我们会去想办法凑钱……拜托啦……昌仔不在……我日子很难过……
△陈昌母说个不停，王赦为难（无能为力）
△美媚眉头锁着看陈昌母叨叨絮絮地说着
4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大会议室
人物│乔安、News哥、品味新闻总监、品味副总、自律委员会教授三位、记录工作人员一位
△乔安、News哥无表情听着自律委员会请来的教授发表意见
教授A：直播精神不稳定的导演闯进幼儿园只会造成家长幼童的恐慌……还有对精神病患的歧视……早上还看到你们播忧郁症自杀的新闻，自杀的传染效应你们还不知道吗？媒体自律根本就是个笑话？
News哥：这则新闻我们已经非常谨慎处理……Pinky是名人，这新闻不能不跟……
△乔安脸沉，News哥跳出来赔笑，副总、总监赔着笑脸
教授B：NCC收到非常多观众的投诉信，希望你们新闻台在live的考量上更谨慎。
副总：但我们也收到非常多观众感谢我们在live连线时做很多防范跟概念的倡导，让观众不要恐慌，第一时间就在康复之家澄清不是他们的住民……这我们是独家……多方求证。
教授A：（教诲貌）这次是运气好，现在观众对于求快这件事已经疲乏……想看更广更深入的报道……不能老是拿监视器、网络爆料当新闻……小时不读书长大当记者，这就是现在民众对媒体记者的评价！
乔安：这些键盘酸民的意见太廉价了吧？网络时代新闻的核心价值已经不一样，要看广度看深度新闻的观众会去网络搜寻CNN、BBC、NHK，看十点全球报道、看专题制作，根本不会看六七点的新闻。
△News哥看乔安不耐（拐着弯骂教授），赶紧圆场
News哥：我们执行副总监的意思是……现在媒体已经进入分众的市场。
教授A：就算分众，执行副总监觉得你们六点的新闻，有尽到媒体第四权的责任？找我们来开自律委员会难道只是应酬、看看投诉信？你们敷衍的解决方式……连点建议都不能给？
乔安：（轻火）教授应该知道给我们建议最好的方法就是用遥控器吧？就是听观众的意见，才会播这些东西的不是吗？！
△乔安瞪着副总与两位教授，News哥悄拉着乔安衣角，叫她停
乔安：不喜欢就关掉不要看……不要增加点阅率、收视率之后还要骂媒体无脑，这不会改变媒体的实时文化……只会让大家精神错乱。
△现场气氛急冻，News哥跳起来，惊叫
News哥：一天十九个小时新闻要做，工作压力真的很大……开会迟到了！抱歉，先告退！辛苦了！
△News哥拉着乔安往外走，副总对着A教授笑
副总：李教授第一次来……让你见识到我们新闻部副总监的傲气……熟了就没事……是不是（看教授B、C），等下吃什么？附近有间不错的餐厅……
记录：乔安姐的话要记录吗？
△总监推了记录一下（等下再说），副总拼命想缓和气氛
5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会议室
人物│乔安、News哥、大芝、社会组组长、各编辑
△第二次采访会议，大芝把三明治、咖啡放乔安旁桌上，然后回电脑前
△乔安看着品味的网站发飙，标题：网红直播主Pinky凌晨自杀
乔安：（拿电话）请你们新媒体部的小编注意一下标题好不好？怎么样都不要用“自杀”这两个字，新来的没人教？NCC管不到，你们不管吗？
△某新来的助编发现自己的错误，赶紧擦自己的CG图（标题）：网红主播“自杀”效应两字，改成“轻生”
△乔安挂了电话火气还在
乔安：从早上就说找男朋友、好友、父母，找到现在……18：00还是Pinky脸书回顾、马方林关脸书……网友说他劈腿？网友咧？别人怎么播你们就改两句跟着用？现在记者这么好当？换别条新闻不行吗？
社会组组长：巧巧留话给网友了还没回……小莲一直在找马方林、阿社也在太平间等父母出现……时间真的不够……
乔安：第一天做daily吗？时间不够就赶快离职去给你们时间的媒体……不要占着位嫌资源不够！
△社会组组长还想讲话就被News哥拉出去，社会组组长脸超臭地碎念
社会组组长：我的人都快走光了，今天是怎样啊？月经没了吗？
△会议室现场也是急冻的氛围
△乔安喝着咖啡看着桌上的rundown
乔安：李大芝……要讲几遍，daily新闻不是用来服务精英、白领……是一般观众……电视观众只有七岁智商、初中程度……学不会是不是？……要外电要国际化……要不要调十点全球……这种排法，抢不到这节收视率……你要负责吗？没有收视率谁要给你钱买外电新闻？谁给你做专题？你就天天播监视器跟乡民爆料的各种面相……被瞧不起你也要认命……
△大芝看乔安，只能默默听着，旁边的编辑们埋头画稿，怕被“台风”扫到
6
时│日景│街景
人物│美媚、王赦
△两人坐在美媚车上无语
王赦：你听着陈妈妈讲话，是什么样的感受？
美媚：……我只想走开……我不想听。
王赦：因为离你很远？不是你的同温层。
美媚：……到现在她都还没认清她儿子对这个社会的伤害……只想到她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地想要她有病的儿子出来……难怪她儿子精神有问题。
王赦：如果我告诉你……我妈可能也是这样呢？
△美媚意外地看着王赦，真的？
王赦：你觉得会把三岁的儿子丢在育幼院的妈妈会是什么样子？
美媚：……但是你没变坏，你初中就开始打工……半工半读考上律师执照……
王赦：如果我说，我曾经……差一点杀了五个人……被砍掉脚筋……
美媚：……你才不可能做这些事。
王赦：……那天我吃坏肚子，我赶到的时候，车已经开了，我晚到两分钟，来不及参加那次南台帮派大火拼……我从小最好的两个育幼院哥哥……一个死刑，一个无期徒刑……两分钟……就是我们人生的差别。
△美媚看着王赦，难以置信
王赦：你运气好生在你家，所以你不用为生活烦恼，你爸爸不会没工作就打你妈妈出气……你功课烂是因为你根本没办法好好读书好好睡觉，你每个工作都做不到两个月，你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因为你相信在脑子里骂你没出息的人……说的是对的……陈昌相信只有杀了那两个小孩他才能解脱……你问我为什么他会这样想……我告诉你我不知道……
△王赦激动地说着，眼红
王赦：我只能猜，他是想杀了那个小时候的自己……他是犯了难以原谅的罪，我会说他是罪人……但他不是坏人。
美媚：……现在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保护孩子不受伤害变成是我不够宽容，不能理解这些伤害小孩的人？
△王赦看着美媚，最后选择下车
王赦：所以你觉得把所有犯罪的人都关起来或杀了，这些人、这些事就会消失……这社会就会变得更好？
△美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着王赦无语转身离去的背影
7
时│日景│医院急性病房
人物│思聪、乔平、护理人员、病人若干、女病友美青
△思聪百般无聊（微晃）坐在交谊厅，病友美青走来跟思聪不停说着话
△病人蛮多的，在里面走来走去地晃着，看电视／看书／下棋
病友A：小应……听说你是导演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老大很漂亮……研究所毕业，会弹钢琴……你一定要投马应久，他是我先生……我们生三个小孩……秘密喔……
△乔平拎着一袋衣服过来，给病友A
病友A：（看乔平开心）宋小姐……
乔平：美青姐……我帮你带点卫生纸、日用品……还有一些衣服，你最喜欢的红色耶，你要不要去试试……
病友A：谢谢你……宋小姐人最好了……
△病友A开心地拿着衣服离开
乔平：思聪……今天好吗？
思聪：无聊……
乔平：今天我跟爸爸还有姐姐约会谈，你有什么想法吗？
思聪：能出去就好……
乔平：那我们找时间来讨论出院的规划……
△护理人员拿着药来让大家吃（或是喊吃药），思聪认份（◎闽南语，认命、接受现状）地走过去吃药
△门口有人按铃，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病患进来，护理人员忙碌，乔平过去帮忙开门
8
时│日景│一骏诊疗间
人物│一骏、看诊女病人
△一骏看着前面女病患，和缓说着
一骏：我理解你的状况……但今天病房真的没有床……还有二十个人在排……我先换药好不好……心情起伏大，暂时不要看新闻……多运动……晒太阳，去会所社区复健中心走走。
△病患看着一骏，脸色难看
一骏：（打着键盘key药）……先试三天……有问题你随时回来……急诊……
△一骏电脑“嘣”的巨响，一骏抬头，病患用头撞一骏电脑，撞完去撞墙
△一骏起身前按了桌下的警铃，上前拦住病患
一骏：停……先坐……我们好好说……
女病人：（头又红又肿）……有床了吗……
△一骏还来不及回应，病人拿头去撞一骏
9
时│日景│一骏诊疗间外
人物│一骏、多位护理人员、应父、应小妈、女病人、排队病患若干
△女病患被紧急固定在活动病床，护理人员把病床往内部移动
△一骏站在角落，松了一口气
应小妈：（OS）……林医师……
△应小妈急呼呼地找一骏
一骏：……你是？
应小妈：我是应思聪的家属……应思聪最久可以住多久？可以不要出院吗？
一骏：应思聪？（想是哪一个，病患也是多啊）
△应父、思悦从后面跑来
10
时│日景│一骏诊疗间内
人物│一骏、思聪、思悦、护理师、某病患、打扫人员
△打扫人员还整理着门诊的混乱，拿着拖把、垃圾出去
△一骏带着思悦、应父、应小妈进来，请两位坐
一骏：急性病房最多是能住三个月……要看病人的治疗跟复原状况，若是三个月还不理想，就先转慢性病房。
应小妈：我朋友说有可以住……那种很久的……一辈子像龙发堂那样……（◎龙发堂，一家位于高雄的精神病患长期照护机构）
△应父想拉应小妈，但应小妈劈里啪啦地问
应小妈：不要拉啦，只有医生可以让病人出院啊……问医生才有用。
△某女病患闯进来
女病患：医生！我要护理师跟我下跪道歉……每次来都骚扰我……
△思悦跟应父、应小妈等莫名
△女护理师跟在后面，把健保卡放在桌上
女病患：很贱耶！拿健保卡手肘都要碰到我胸部……医生到底还要等多久……
一骏：马上好……（看应家人）我还有门诊……
思悦：……不好意思，我们有跟宋小姐约，我们请教宋小姐好了。
△应小妈还想讲话，被思悦跟应父拉着出去，差点碰到女病患
思悦：……爸……我们先出去！（跟医生）不好意思……
△思悦等绕很远，应小妈闪避，超怕碰到瞪护理师的女病患。
女病患：你跟我道歉，我才要看诊。
女护理师：（习惯）抱歉……真的对不起，我下次会小心……
一骏：（耐心）……来陈小姐……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状况吗？来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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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急性病房会议室
人物│思悦、应父、应小妈、乔平
△乔平跟三人会谈着
乔平：思聪还年轻，也才第一次发病，过往的经验上只要规律地看医生、服药，有家属的关心、陪伴，多跟他聊天……这几天跟思聪的接触，我觉得他在艺术上很有才华，将来还是会有很多机会。
思悦：所以宋小姐不建议送慢性病房或是疗养院喔？
乔平：嗯……离开急性病房，看思聪复原的状况，还有很多选择，主要看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讨论！
应小妈：……我是顾不了思聪，有老的这个，还有一个要考大学，什么都要花钱正要好好栽培的时候，那点退休金根本就不够用！
应父：我可以去找工作……找个管理员做……
应小妈：你的身体受得了就不会提早退休……就算你去上班，我不要一个人跟应思聪在家，谁晓得他什么时候发作。
应父：你不是说女鬼超度完，就好了？你现在又怕他发作？
应小妈：阿……我朋友就说这种病不会好啊……你看思聪那样子，都痴呆了，怎么顾？难道我还要帮他把屎把尿？（◎阿，口语表达中的句首发语词）
乔平：阿姨……思聪现在的样子是过渡期……现在也有自理能力，而且医生还会调整用药的状态，思聪会越来越好的……
应父：反正我是不会让思聪跟思悦住，这是我这个爸爸的事！
△思悦有点感动也意外父亲的说法
思悦：……爸……小凯已经知道思聪的事，他不介意啦，思聪跟你们……万一……一直吵架也不好。
应小妈：对啊！在家还不是跟你吵架！搞不好越来越严重。
应父：（气）你再说，我就跟你离婚……
△应父难得说重话，乔平看着一家的对话，猜测出可能的状态
乔平：……思聪还要一段时间的评估治疗……所以可以不用马上有答案，大家都回家再想想，我也再找一些资源给你们参考……
△一家三人脸色都难看
12
时│日景│急性病房会议室
人物│应父、思聪、思悦
△应父、思悦、思聪聊着，思聪还是小晃
思聪：阿姨咧？
应父：……不要她来……看了就有火气。
思悦：思聪，你有想要什么……我再带来给你。
思聪：……想出去……
应父：……你先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出来就回家跟我住……你阿姨再啰里啰唆，就把她赶出去。
思聪：思德留着……
应父：（笑）脑子没傻嘛……对！思德留着……
△三人总算有点轻松的样子
12A
时│日景│医院
人物│应父、思悦、应小妈
△应父跟思悦走来，看着应小妈哭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哭多久
思悦：阿姨……
应小妈：应台生……你可不可以有点良心，我嫁给你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吗？嫁来一个小二、一个小六，我也是拉拔他们十几年到这么大……你一天到晚不在家，回来就是大爷……我有欠过你们家什么啊？离婚就这样随便说出口……你是不是人啊？
△应父一脸为难，思悦也尴尬
应父：好！好！我的错……但是思聪的事就是我的事……
应小妈：我也是为他好啊……我一个人怎么照顾三个……你以为我们照顾得会比医院好吗？……我每天起床想着就是你们应家的事……你这样对我……
应父：好……好……你以后不要顾我……我会照顾自己。
△思悦看着应小妈，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也是一种害怕
13
时│日景│看守所
人物│王赦、李晓明
△王赦跟晓明对坐
王赦：李伯伯跟李妈妈还有晓文答应要接受……心理的评估。
△晓明眼神怒打断王赦的话
李晓明：你为什么要去骚扰我的家人……不是说好不要影响他们……
王赦：……李伯伯跟李妈妈卖了你们原来住的房子赔偿被害人家属，搬到你外婆的旧家，从你犯案那天……李伯伯每天起床就喝酒……用酒精麻醉自己……家里窗帘从来没有拉开过。
△晓明撇过视线不想听
王赦：李妈妈每天戴帽子、口罩出去卖饭团……嘴边、脸颊都是戴口罩太久过敏的红疹，一直掉头发，掉到头顶都圆形秃……
△晓明神情略有变化
王赦：李晓文大学没毕业，两年都躲在家里，前两个月被李妈妈逼着改名出去上班……在品味新闻台做编辑，但是遇到被害人的家属是她的长官……你以为只要你不跟家人接触，就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人生？
△晓明眼眶红
王赦：你不想面对受害者家属，认为你做了这些事没什么好道歉……达到你想跟世界宣告你的信念的目的，你的家人呢？……他们被社会观感跟自己的良心判无期徒刑，比死刑还苦……你不该给他们一个答案吗？
△晓明终于转过头，正视王赦
14
时│夜景│品味新闻台副控室
人物│大芝、导播、AD、主播、工作人员／马方林、律师
△大芝边算电脑，边对着iNews回应打字（要准备抽新闻）
△新闻画面是主播与Pinky男友的画面
主播：昨天过世的网络红人Pinky的男友马方林，刚在社群网站直播，公布他与Pinky的最后对话截图……是Pinky喜欢上别的男人。
△马方林义愤填膺地对着镜头说着
马方林：为了保护Pinky，我本来不想让我跟Pinky最后的对话曝光，但是网友在我的网页攻击我，谩骂恐吓我的家人，甚至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我觉得这已经超过我可以容忍的程度，也不是Pinky想看到的结果……对于新闻媒体及网友的不负责任攻击，我绝对不会妥协！
△字幕：最新消息（侧标）Pinky男友直播，公布最后对话
大芝：抽item36、40、41……
△大芝手机响着；大芝拿起来看讯息——思悦：下班快回来吃东西……
15
时│夜景│品味新闻台乔安办公室
人物│乔安、News哥
△乔安看着新闻结束，终于可以下班，News哥过来认真看着乔安
乔安：有话讲！
News哥：昨天一路喝到天亮没睡觉啊？今天开地图炮炮火这么猛烈？
乔安：还要送你两颗？
News哥：不用，我地雷自耕农自制自销！
乔安：（冷眼）再见！
News哥：……不是跟昭国聊开了吗？有什么问题就拿出来讲，闷着只会自爆……还祸及很多无辜。
乔安：你当我随机杀人啊？
News哥：你不是随机，是蓄意……
△乔安看着News哥，知道是好意提点
乔安：……可能戒酒的关系……这几天都睡不着。
News哥：戒酒会这样？不要戒……（认真）去休个假吧？你多久没休了？
乔安：……（眼眶红）……我没办法休……我不能停……
△News哥懂乔安的心情，一休就会想起天彦
16
时│夜景│街道（咨商室外）
人物│乔安、昭国
△乔安停下车，全身是汗，不舒服，趴在方向盘上，反胃
△乔安手机响，乔安颤抖地拿出手机接着
昭国：（电话音）你在哪？
乔安：……门……口！
△昭国从人行道走来，探头看乔安的车内，乔安趴在方向盘上
昭国：怎么了？
△昭国打不开车门，敲着车窗门
昭国：可以开门吗？
△乔安颤抖地摸索着，打开车门开关，昭国开门上车
昭国：胃痛吗？
△乔安颤抖得说不出话，昭国吓到
17
时│夜景│一骏乔平家
人物│乔平、天晴
△乔平陪天晴睡觉，两人躺床上聊着
天晴：妈咪还好吗？
乔平：……不确定，但你爸比在旁边，若是有状况，会马上跟我们说。
△乔平看着天晴不说话，若有所思
乔平：……怎么了？担心妈妈……
天晴：妈咪是因为我……才会不舒服吗？
乔平：……你可以直接打给她问……我想接到你关心的电话，她一定很开心的。
天晴：才怪……妈咪比较想接到天彦的电话……
乔平：……嗯……或许吧！你呢？你会想接到天彦的电话吗？
△天晴想了想点头
乔平：如果你现在跟天彦打电话，你会想跟他说什么？
△乔平拿手机放在耳边，天晴拿着手机犹豫，乔平凑过去说着
乔平：天彦……我是阿姨……天晴现在在我家！今天好热，你那边天气怎么样？
△乔平说着眼眶红了
天晴：……刘天彦……我……我现在上课的教室就是你以前的教室……你以前坐的位置就在我旁边……
△天晴看着乔平，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乔平：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想……
天晴：（大哭）他真的很讨厌，怎么可以看电影就不见了……
△乔平抱着天晴也忍不住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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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街道旁公园
人物│乔安、昭国
△昭国看着在公园坐着猛深呼吸的乔安
昭国：我开车载你去看医生！
乔安：一骏都说……是酒瘾戒断的关系……还看什么？
昭国：他也说看医生检查一下比较保险，也许用些抗焦虑剂、抗忧郁剂降低不舒服的症状……
乔安：（起身走）我讨厌吃药……我走走就好了。
△乔安开始大步走着（爬楼梯），昭国只好跟着
△乔安爬上顶端，看着后面气喘吁吁努力快步跟上的昭国
乔安：（喘）……可以让我一个人吗？
△昭国喘得说不出话来，摇手（不行）
乔安：你是要中风了吗？
△昭国摇头想说话（太久没运动），结果呛到狂咳，乔安大笑
＊＊＊
△两人站在至高处看着夜景，乔安想想从皮夹掏出四千
乔安：……咨商师这次的钱。
昭国：又没谈！
乔安：走到门口才取消……也是要付的！
昭国：我付……
乔安：我赚得比较多……
昭国：（推回去）不用啦……我处理！
乔安：（意外）以前我说我赚得比较多……你都摔了就走……
△昭国看着乔安，犹豫怎么说，深呼吸一口气
昭国：……就当……就当作……重新追一个女孩吧……刚追都有点耐性。
乔安：……怎么有人想追宋乔安？脑子坏了？
昭国：……精神分裂吧……又爱又恨……可能也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乔安：信息乱用！乱贴标签……
昭国：是！小时不读书，长大当记者……
△两人噗嗤笑，终于有些轻松的状态
19
时│夜景│一骏乔平家
人物│乔平、一骏
△乔平从客房轻声关上门出来，看一骏打赤膊穿四角裤，激动地玩着电动
乔平：这位姨丈……家里有发育中的青少女……你衣衫可以整齐点吗？
一骏：拜托！我ㄍㄧㄥ（◎注音符号，音[gin]，闽南语，表示硬撑）了一天，回到我家还不能做自己吗？
△然后（电动）角色就死了，一骏瘫痪在乔平身上
乔平：一身汗……臭死了（推）！当我上班都在混……我还有报告没打完咧！
△乔平想要拿自己的包包，一骏硬蹭过来耍赖
一骏：……今天被自杀新闻搞得快崩溃……还差点被病人头撞得脑震荡。
乔平：想要干吗？
一骏：发——泄——（狮吼状）
乔平：我明天要交报告……你睡客厅。
△乔平起身，甩开一骏
一骏：（气）赶快把她送回去……她妈的新闻台害我生不如死。
△乔平瞪一骏（小声点），一骏耍赖鬼脸
20
时│夜景│思悦大芝家
人物│大芝、思悦
△桌上摆了些小菜、啤酒，还有一堆整理好的喜帖
△思悦喝很快、很急，频倒酒
大芝：思悦姐，你喝好多好急，你酒量好不好啊？
思悦：……心情……好！我今天发现……我爸真的好爱我……我阿姨……其实也不是坏人……我忘记她刚来的时候，我跟思聪每天摆臭脸给她看，她还是都做饭给我们吃，虽然思聪一直嫌难吃……现在想想真的很难为她，难怪她脑子里只有思德……
大芝：……可以换位思考……很棒啊！
思悦：（摇头）……其实我边看思觉失调的资料，想的是思聪如果得癌症多好……你看我这姐姐怎么想得出这种恶毒的话……如果是癌症，我们就不会这么害怕，对不对……
△思悦笑得眼睛红了
大芝：思悦姐……我想……现在一定觉得很难……好像我前两年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根本不可能出来工作，当决定要面对的时候啊……就会发现自己身边好多贵人……难关好像就……不难了……
思悦：（疑惑）你两年前发生什么事啊？
大芝：……以后有机会跟你说啦……反正……我现在相信只要勇敢面对……事情就会改变，不只改变，是改善……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大芝抓起思悦的酒塞给思悦，碰杯
大芝：敬你……思悦姐！你也是我的贵人……也恭喜你喜帖都整理好了，明天可以寄出去了。
△两女终于稍微放松
21
时│日景│急性病房会谈室
人物│一骏、思聪
△精神科大楼空景
△一骏与表情、语调、肢体都变得平板的思聪聊着
一骏：出院以后有没有什么计划？
思聪：把前导片子拍完。
一骏：现在还有……被监视的感觉吗？
思聪：……这里戒备森严，他们进不来……（对空气）现在你不要说话……
一骏：你知道现在在哪里？
思聪：医院。
一骏：那你……刚是叫谁不要说话……
思聪：监制……
一骏：什么监制？
思聪：一个电影监制，他一直说我片子拍很烂。
一骏：你刚说现在在医院，又戒备森严，监制怎么会在这跟你说话？
△思聪看着一骏，愣：嗯……好问题
22
时│日景│急性病房交谊厅或休息室
人物│思聪、若干病人、（幻听监制）、（女友）
△思聪有些迟缓地画着图
一骏：（OS）药物只能减少部分的妄想跟幻听，有些患者一辈子都会有幻听跟妄想，你试着不要跟他抗衡争辩……找到跟幻听和平相处的方法……
幻听监制：（OS）听医生有用的话，就没有病人了？你的片子没拍完永远都是个笑话、loser（◎失败者）……
女友：（OS）思聪，要对自己有信心……
△思聪看着图跟画笔，呆滞
23
时│日景│品味新闻台办公室
人物│News哥、乔安、大芝、编辑群
△News哥挥洒着手上一叠传票，跟乔安一起走进来
News哥：马方林告记者的动作很快，第一次收到这么有效率的传票……这个月破纪录……六张……是支票多好？
乔安：做梦！
△对面的编辑们正在看电脑收稿，排顺序，画稿图
News哥：……真的有这么多人有时间来告人打官司……搞个两三年开庭累不累……没结果就算了……还输……打输那边要收费就没这么闲了吧？
乔安：人家要的是公道。
News哥：收一张，就衰一年，还浪费司法资源……浪费我的时间。
乔安：……公司法务去……又不是要你花钱请律师。
△大芝边工作边听着两人对话，手机振动
△大芝拿出手机，滑开，王赦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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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品味楼梯间或阳台角落
人物│大芝
△大芝在角落打手机
大芝：王律师留话给我……就算机会不大，哥愿意配合王律师他们提的非常上诉……也愿意见我们了……嗯……好！你们先去……我下礼拜休假就去。
△大芝难掩激动
大芝：嗯……那我先上班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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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景│李家老宅
人物│李母、李父
△李父整理着杂草丛生的菜园，清醒也精神，惊喜看着李母推着推车回来
李父：现在……（看时间）我们现在去……也不能会客啊？
李母：去买菜。
△李爸会意，帮着李母收东西，进屋，屋子已经清爽许多
△两人在屋里忙进忙出，李母在厨房看冰箱
李母：要买酱油、糯米……
李父：油饭嗯……晓明爱吃……卤鸡翅……
李母：又不能带鸡翅进去……你实在……
李父：对！……红烧鱼……有刺也不能……腌萝卜……卤牛肉……
△两人忙着计划要做什么给儿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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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丁家
人物│丁父、丁母、美媚、小斐
△美媚愁眉，呆坐，丁父丁母张罗晚餐，看着在浴室洗澡玩的小斐
丁母：（看丁父）你家公主……连手机都不滑了。
丁父：不回去没关系，老爸养你一辈子。
△丁母拍了丁父一掌（少乱说）
丁母：你去叫小斐别玩了……起来穿衣服吃饭了。
△丁父只得往浴室走去，丁母坐下看着女儿
丁母：这位孕妇……请保持开心的心情，胎儿才会健康乐观。
美媚：（眼眶有点红）……妈！是我真的太好命吗？
丁母：你是顶好命的啊……你老爸把你宠上天，女儿要富着养……大学毕业才来我这上班三个月就爱上那穷小子……王赦什么背景都搞不清楚就怀孕，几头马车都拉不住地嫁了……
美媚：……哎哟——你现在说这干吗啦？
丁母：……你自己想想王赦的优点是什么？
美媚：……薪水全部都交给我……工作认真……有点太认真……可是只要有空就陪我跟小斐……长得帅，但眼里只有我……
丁母：……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美媚：……喜欢帮坏人……（改口）罪人……辩护……我知道他喜欢帮助弱势，也很有正义感，但是……正义感不是用在帮助被害人吗？为什么不能打击犯罪……
丁母：公主殿下！打击犯罪是检察官做的事……王赦做的是刑事辩护律师。
美媚：不能换工作吗？
丁母：他就是觉得以前替有钱人打官司写状子很没意思，才换的啊！
△美媚看着母亲，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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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昏景│《先驱报》办公室
人物│昭国、记者阿B、王赦
△王赦走进《先驱报》办公室，昭国带着记者阿B招呼王赦
昭国：大律师……这是我们这次负责报道的记者……阿B……阿B采访了当初鉴定李晓明的犯罪学家，有些问题想跟你厘清一下。
△阿B拿出名片交换
△昭国手机传来讯息，昭国滑开来看，一脸讶异
△阿B手机也传来讯息，阿B滑开手机，也是一脸意外
王赦：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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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昏景│品味新闻台会议室
人物│阿社、大芝、乔安、News哥、社会组组长、编辑众
△编辑群正专心看电脑信息，乔安坐定位，News哥走进门，对外喊着
News哥：生活（组）……
△社会组组长挂了电话冲进来
社会组组长：什么都不用了……现在这条最大。
△众人抬头看
社会组组长：“法务部”今天晚上要枪毙李晓明。
△大芝愣，乔安也意外
News哥：这么快？死刑定谳才多久？你确定？
社会组组长：内部消息已经确定了，再加上晚上九点“法务部”要开记者会……
△News哥拍手叫好
News哥：正义终于伸张啦……爽！现在全部的人都给我call（◎打电话呼叫）回来……打场漂亮的仗啊，这种场合当事人请回避……
△大芝不知该怎么回应，却看到News哥对着乔安
News哥：今天我买单，叫个两千块盐酥鸡、啤酒……在办公室party（◎开派对）……五千！
△News哥从皮夹掏五千，乐得往外走出去，小A跟另一位编辑起身
小A：我们去调资料带……做CG。
△大芝愣着好像也该起身，站起来却有点腿软
小A：怎么了？大芝……
大芝：肚子有点不舒服……
小A：那我们先去。
△大芝趴在桌上，无力地点头
△偌大会议室只剩乔安跟大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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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王赦办公室
人物│王赦、陈晓菁、刘博豪
△刘博豪翻着过去的审判资料，与电脑前的王赦讨论着
△陈晓菁挂了电话，脸色无奈
陈晓菁：说是依法执行……还要写状吗？应该来不及了……
△王赦三人互看，王赦看时间6：30
王赦：……还有点机会……我先写，你打电话追“法务部”。
△陈晓菁点头拿起电话拨着，王赦看着电脑专心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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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品味新闻台
人物│社会组组长、News哥、主播、总监
△News哥跟社会组组长确认着
社会组组长：要拍婚纱的阿社现在直接去“法务部”准备外场连线……巧巧联络上两个家属……等下要跟主播连线，（低声）要不要请总裁还是昭国哥出来连线一下……一定很精彩。
News哥：（瞪）你找死啊……第二棚的现场找谁访？
社会组组长：……还在联络……过去执行过几次死刑的“高检署”执行检察官……还有牢里跟李晓明接触过的心理师。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社会组尤其忙乱
△陆续有记者走进办公室里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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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品味新闻台会议室
人物│乔安、大芝
△会议室里的乔安看着外面的躁动，感觉不真实
△回头发现趴桌上的大芝
乔安：李大芝……你还好吧？要不要跟谁调班去看医生？
△大芝努力起来，满脸被压得红通通，掩饰着眼眶红
大芝：没事了……我今天跟A姐调班要做21：00……
△大芝收拾着东西
△乔安不知道要做什么，有点手足无措，往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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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品味新闻台楼梯间或阳台
人物│乔安、大芝
△乔安看着手机上天彦的照片
乔安：（VO）……伤害你的人已经要受法律制裁了……你在上面可以放心了……好好去玩……妈咪……会……（◎VO：voiceover的缩写，内心独白）
△乔安仰望天空说不下去，泪不止
△乔安听到有人开门走过来的声音，乔安迅速擦眼泪，不想让人看见
大芝：（画外音急）妈……有人打电话给你吗？（哽咽）……听说哥今天晚上要枪决……
△乔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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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品味新闻台副控室／幼时大芝家面店外（回忆）
人物│乔安、主播、大芝、导播／小晓文、小晓明
△主播与记者连线
记者：（OS）李晓明已经被移往刑场就位，从通知到移送只有九十分钟，今天看守所准备的最后一餐是鸡腿饭，李晓明什么都没有吃，脸色难看地等着被移送，没有特殊表情，也没有……留下任何遗书。
△画面是看守所刑场外的制高点，字幕：李晓明枪决实况报道
△大芝坐在电脑前盯着电脑，眼眶红，大芝不敢动，怕被人发现
△门外的乔安观察着大芝举动
记者：（喊）开枪了，开枪了……
△画面里：刑场外只看到亮光，枪声“砰”
△大芝一震，眼泪滚落
回忆：幼时大芝家面店外
△小四的晓明牵着追上的小二晓文
晓文：你以后不可以吓我了……
晓明：……（笑）……要迟到了……爱哭鬼……
△副控室里的大芝，眼泪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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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乡下街道
人物│李父、李母
△李父、李母戴着口罩站在电器行外看着快讯的新闻直播
记者：（OS）两年前犯下人神共愤的有诚戏院枪杀案件的狂魔李晓明在今晚八点三十五分枪决，“法务部”次长将在稍晚召开记者会说明……
△李父、李母相倚着，眼泪止不住
△李母手机响，把李父、李母拉回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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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最高法院检察署”
人物│王赦
△站在外面的王赦，接着电话
陈晓菁：（电话音）已经枪决了……
△王赦看着“最高法院检察署”的天平logo（◎标志），愤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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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丁家／“法务部”记者会现场
人物│王赦、美媚、丁父、丁母／“法务部”次长
△丁父、丁母、美媚看着品味的新闻画面
△品味新闻字幕：“法务部次长live记者会”
法务部次长：……最后确认均无申请或获得赦免，或者提起其他救济，也无其他暂停执行的事由才批准死刑，对死刑犯的人权保障已臻完备，李晓明戏院杀人案造成社会严重不安，“法务部”自然依法执行以实现社会正义的责任……维持社会与秩序的安定……
△门铃响，丁父意外，去开门
丁父：现在还有谁会来？
△王赦拎着酒瓶，满脸通红地站门口，笑得像哭一样
△美媚与丁母意外
丁父：你喝醉了？
丁母：来……进来坐……吃饭没……我弄点吃的给你……
△丁母拉着王赦进来，推丁父=干吗呆站着
△王赦与美媚坐在客厅，两人对看，千头万绪
△丁母拉着丁父到厨房
美媚：你不是说李晓明一定会被处死……（为什么这么难过的样子）
王赦：（苦笑）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杀他……他前面还有五十二个死刑犯……需要这样公然行刑吗？告诉社会大众我们可以合法杀人……
丁父：（偷听还要插话）……这一看就是……是新闻台自己去拍的啊……
△王赦看向丁父
王赦：爸……我是他的律师，我没收到通知……他的家人一定也没收到……记者、新闻台收到通知要行刑，连家人的最后一面都不让见，这样合理吗？合法吗？合情吗？他该死没错，但不代表司法程序就要一起陪葬……那干吗关他两年还要调查还要出庭，现场抓到他的时候，就一人一刀把他杀了就好了……人民认为他该死，舆论媒体认为他该死……法治是用来讨好人民讨好舆论的吗？这叫什么民主法治？
丁父：他杀了十个人，至少十个家庭的伤痛……
△丁母拉不动丁父，干脆放弃
△王赦走来走去，最后沮丧地坐在椅子上，眼眶都红了
王赦：……美国的死刑犯死亡原因写的是谋杀……我们死刑犯写的是他杀……就算证据确实……为什么要这么粗暴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他才二十五岁……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靠杀人才能抚慰民心、保障人民安全……不是很荒谬吗？
丁父：所以你的正义感、你的人权都用在这样该死的人身上？他要人权，被害人的人权呢？你为了这些人准备放弃我女儿……
△王赦看着丁父、丁母、美媚，眼泪满眶
王赦：就算是该死的人，他们也该有跟任何人一样的人权……这就是人生而该有的均等权利……这是我的工作……我想做的工作……我喜欢的工作……而且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有标准答案吗？
△丁母与美媚听着王赦说，眼眶也红，但丁父还是相当不满
△王赦起身走到门口，看着美媚
王赦：……我会回家等……如果你还是不想回来……那……我会把离婚协议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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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夜景│杂景／品味新闻台办公室
人物│大芝、乔安、News哥、众多记者
△乔安如游魂走在品味各角落，看着窗外似乎自己跟大芝在车上对话
△坐在办公室内：看见大芝在对面仿佛受虐儿的面试
△坐在编辑台上：看见远处大芝认真工作的样子
△脑中一团混乱的乔安，却被大芝的声音唤回现实世界
大芝：乔安姐！
乔安：……
大芝：（强忍泪水）我……身体不舒服……明天想要去医院检查……
△乔安盯着大芝还不知该怎么回应
大芝：我拜托A姐，万一状况不好，要多住几天，我会再跟A姐调班。
△乔安还是看着大芝，看到大芝发毛
大芝：可以吗？
乔安：……嗯……
△大芝道谢回到座位上，拿着包包快步地离去
△乔安看着大芝背影，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拨号
△News哥莫名接着手机，远看着乔安
News哥：干吗打手机？你钱多啊！
乔安：现在派一组机灵点的摄影跟着出去的李大芝！一组从看守所跟李晓明的尸体……
News哥：大芝？
乔安：大独家……你要不要？
△News哥反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