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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处死将军

    基里尔把烟掐灭了。从瘦小的将军旁边走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并不感兴趣你对我是厌恶还是有好感,但我的朋友要问你三个问题,因为这件事是非常隐秘的,我留你和他两个人单独谈一谈。”

    基里尔从囚室中走出来,随手使劲带上门,就连很迟钝的人也会感觉出痛苦的等待,这种等待支配着这个老吸血鬼。但在我的心灵深处未有怜惜及同情,亲服看着这发呆的老头,只有厌恶与失望的感觉。

    我把凳子推近了一些,他的眼睛被这突然的移动惊得飞快地乱转着,我很满足地残忍地笑了一下:“这样,请你告诉我,你这个恶棍,你是怎样顺利地把因加的姐姐卷入你的肮脏计划中的?”

    将军努力地晃着头。用发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具体地说,您对什么感兴趣?”

    “首先,你是怎样拉拢拉丽萨参加这次反好行为的?其次,因加在哪里?如果你能做到在一定程度上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决定留你一命,或是这样做,让死亡成为你无休止噩梦的解脱。”

    “会拔指甲吗?”将军胆怯地重新抬起头,感兴趣地问了一声。

    “这太乏味了,伙计,类似的办法也未必能使我满意。最初呢,比如说,我想做一名牙科实习医生,那么你将是我的第一位患者。”

    我从圆凳上站起来,走近老头:“只要你的一排牙不是假牙就好。”我狠狠地抓住将军的鼻子,用拳头打了一下他的肚子。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他还未来得及出声,我已经灵敏地用手抓住他的下颌,突然往下一拉,说道:“朋友,你的嘴已不是嘴了,而变成了兵器陈列馆。太棒了。”

    将军企图挣扎,摇晃起脑袋来。我用膝盖一撞他的头,便打消了他要脱身的想法,我从他镶满金牙的嘴里掏出湿乎乎的手指,用他将军服的衣襟擦干净。

    “怎么样?让我们继续谈吧,像两个明白事理的人,或者,我不再纠缠此事,让它无限期拖延下去?”

    将军晃动着牙齿,边检查着牙的活动能力,边开始说起来。

    “因加的姐姐拉丽萨一年前就应定罪。”

    “为什么?”

    “非法使用麻醉药。医学专科,未来的麻醉师……她虽然是个小人物,期限可能相当长。她获救仅仅因为事情的主要嫌疑人非常接近国家高层领导,准确地说*是与他们的下一代比较接近。他们提供了所有封面上印有”绝对机密“字样的相关材料,并提供给了我们的档案馆,直至最佳时机。别看是个很好的小姑娘,你无法摆脱掉她。她太爱冒险的嗜好……她的事情被列人单独的诉讼程序,后来用钱给压下了,把她训斥一顿,关在尖塔里,要不然操纵这类鬼把戏是不可能的。而且开始利用她做托儿。”

    “你是我们的天使安棋儿,充分体现了美德。”

    “而你宁愿先把她在某地关押八年,然后你再一步一步地着手改造她一生。”

    “最起码,她能活着留下来。”

    “谁也不会认为就这样会转变一切。”

    “太精彩了,你们招募这个姑娘,把她关在尖塔里,作为你们详细分析的客体,一切非常平静,最令人惊奇的是,你们这样做的一切居然打着国家安全的幌子。”

    “喏,比方说,不是我招募的这位姑娘,也不是我把她放在尖塔里的,她对于找来说,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迫使她跟我们合作,所有前期工作都由基层环节来干,当她成了成手后交给我。

    拉丽萨应当发现,监督人对她付出的这些努力是值得的,未出现一次失败的业务,在任何复杂的情况下,她都能得手,非常遗憾的是,她是个吸毒者。“

    “你哪怕只与拉丽萨接触一分钟,也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或是孙女。”

    将军噘起他那薄薄的嘴唇——一我觉得他好像,实际上也如此——他表现得十分傲慢,说道:“不!”

    “不?你这只老狗,你想一想孩子的事吧!你总能吃得那么香,睡得那么甜吗?你们让幼小的孤儿陷入圈套,然后扼杀掉她们所有少女的天真。”我感觉到这个老头儿会把我引到极端,以减少中间环节,“因为你们已顺利地进行了暗中替换?”

    “偶然的成功!您随意怎么称呼,不过,最初连我们也不能相信会有如此相似的结果。”将军停顿了一下,提了提精神,又重新活动活动他那火鸡似的脖子,“开始,我们试图对因加施加压力,刚巧索罗金又出现在她的工作地,便弄清楚了在这种情况下可挤出些什么。可是,当拉丽萨直接要求妹妹来事务所工作时,她便歇斯底里地发作了,所以。我们便决定隔开因加,把拉丽萨引入业务范围。”

    “但我有一点没弄明白:迷恋者自己怎么没发现让他替换了另一个人?”

    “这一切都发生在追求她的期间,他只想通过努力得到她。

    而你问,年轻的公狗们,支着尾巴盯视那只母狗,这里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按毛色便能确定,是这么说的l吧?”我不高兴地开了一句玩笑,“可能我们也是公狗,不过不是像你那样的败类。”

    “是呀,小伙子,作部把自己气坏了!你感到羞辱,因为你被开除了,而我认为,你最好去伐木。以免再犯玩忽职守错误!由此看来,像你这样,国家一切都会偏离正道。只好强迫你母亲去做流产。免得正派人看不惯你们这些犹太人的嘴脸。”

    “我对您这一套并不感到惊呼。我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类事情也听得够多了。而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您这位教皇把因加藏到哪里了?”

    将军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恶毒地冷笑了一下:“你这个犹太种,任何时候也不会知道的。”

    坦白地说。此时我已失魂落魄,我被撕扯成几部分,我膨胀了……我……我想把这个老东西扯成碎块,一点一点地把他掰碎,在他非人的哀嚎中洗个澡!我想把他那瘦弱的全身涂满油膏,再听呀听,听他那痛苦的哀嚎……

    我正在倾听将军的哀嚎,一双有力的手拽住了我,使我清醒过来。

    “安静一下,瓦洛佳,安静一下,现在我们会从他那儿了解一切的。要让他苏醒过来,你也出去散散心,清醒清醒头脑。”

    我像机器八似的打汗门,倚着强壮的尼占拉,一脚踏上楼梯的台阶,登了上去。科利亚关心地让找坐在长板凳上,递给我一支烟,说;“抽支烟吧,瓦洛佳,基里尔善于同这样的恶棍交谈,”他援了一口气,抬起头,迎着夜空瞅着我们,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不慌不忙地总结说:“如果小姑娘还活着,我们肯定会找到她。毫无疑问……”

    “让我们看一下,我们这里都有什么?”基里尔打开被伊夫列夫夺回的钱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桌子上,“非常感人,卡佳送给爷爷的!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知道她的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您没对她讲过您的这种不安定的生活?您是怎样暗中派雇佣杀手,去杀一个未满八个月的孩子?”

    “那么,您指示我该怎样对付你们?”

    “这也正是找所想的。我该怎么对付你们?上次陈述人已向你们描述过了吧,耳朵被割下,还会有什么前途?或者,开枪?或许是太过于突然了?或许我那极其严肃的建议正合你的心意?尼古拉!你喜欢小姑娘?”

    科利亚尖声叫着,企图猜中这次队长将倾向哪一方。

    “这要取决于什么样的……”

    “喏,对方说,就是这样的?”基里尔把照片递给他。科利亚仔细地看着照片,时而把照片凑到眼睛跟前。时而又移开双手,离远一些看照片。

    “喂,你对她感觉如何?”

    “非常好的姑娘。”尼古拉小心谨慎地嘀咕着。

    “她的眼睛这样有神,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科利亚,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你喜欢这双深蓝色的眼睛,不是吗?”

    “的确是一双芙丽的眼睛。”

    “我会把它们送给你的,科利亚。你别想拒绝。现在你去亚谢尼瓦抓住他们,暗,给你地址……”基里尔在照片背面写上地址,并重新把照片还给尼古拉,“快走吧。”

    科利亚读了一下小条,赠了蹭鼻子,并像军人那样用鞋后跟磕了一下自己的皮鞋。

    “是,一切照办,队长!”

    “请站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了,您?……”伊夫列夫情绪激动,他已无法控制自己了,“野蛮人!”

    “这就对了,在安哥拉,科利亚在长久的痛苦下,作为军事顾问轻松地度过各阶段,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搜集敌人、他们亲属及亲友的眼球,并在酒精的作用下保存下来。我曾随便问过他,为什么,不是耳朵,或者性器官……而你知道他回答我什么?他说,从被酒精泡过的耳朵中,他不能获得美感的快乐。”

    “喂,科利亚,值得吗?快去取礼物吧。”

    “请站住,我求求你,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从你那儿?上帝与你同在。我从你那儿什么也不需要……就是加尔金,他想知道你把他另外一个无心的姑娘藏到了哪里?”谢苗诺夫冷笑着,拿起伊夫列夫面前桌子上的笔,“请把地址写下来。”

    “她在精神病院。在特洛伊茨基。”

    “用自己的名字?”

    “不,在她企图自杀未遂后,以未查明的身份被弄到那儿的。”

    “我能想像得出,在决定让她活着以后,你对这个姑娘都做了些什么。虽然对你来说,这不亚于让你承担责任。”基里尔向尼古拉走过去,抽出勃朗宁手枪。“什么是红刀子出来,将军,关于这些我刚才已对你讲过了,拖延这件事值得吗?暂时磨磨他们,暂时捕捉他们……这就是给你们的抉择,”他在伊夫列夫面前放下手枪,“只是要小心点,他在作战排。”

    将军拿起枪,歪着头,斜着眼睛,似乎打量了一下,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问道:“你从哪里知道我家的地址?”

    “我并不知道,我亲爱的!是时候了!你家里的电话号码,准确些,头三位数,在你的名片上……不可饶恕的错误,将军!略,好吧,你这里有一项认真的措施——不管怎样,上帝与您同在。

    我们不再打扰你了,你随意吧!“基里尔一转身,用肩轻轻撞了一下尼古拉,向囚室的出口方向走去。

    “畜生!”将军冲着他大声喊,枪声随着叫喊声也响了起来,基里尔摇晃了一下,把股转向伊夫列夫,射击后的浓烟遮住了将军惊讶的脸。

    “将军,你知道吗,原本很满意,却又很痛苦!有一点你没认识到,你的年龄同你的勃朗宁枪的口径一致。这颗子弹能射中距你后脑勺三步之远的地方,这要在卢勃扬克内部监狱,而想在十米之外射中我的坎肩是不可能的。”谢苗诺夫从腰间抽出“伊戈尔‘于枪并扣动扳机,”这才是工具,就好像是大夫在开处方!“他突然举起手枪,不断地扣动扳机,射出整整一弹夹子弹。’”正像彼得鲁哈说的那样:“子弹就这样飞出了‘啊哈……永别了,朋友。”

    基里尔在自己手里把玩着手枪,把它抛向停在脚边还冒着烟的尸体旁,“你曾光荣地服务过,我们彼此都该休息了……”

    手枪掉在混凝土的地面上,从门框往后弹开,弹夹里又掉下一粒子弹。他觉得,“伊戈尔”手枪似乎叹息了一声。

    “一公斤阿芒拿炸药够不够?”

    “正合适,队长!”

    “那好,装上废纸,带上米哈罗维奇和阿夫杰伊,把一切都运走。米哈罗维奇知道怎么走。好,点燃炸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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