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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 第四卷:入青云 第一百零六回 老祖宗劝写自辩书,刘公公办案遇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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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回:老祖宗劝写自辩书,刘公公办……

    第一百零六回:老祖宗劝写自辩书,刘公公办案遇旧敌

    看着两个儿子,大儿子搞女人,曾经猖狂到酒后调戏宫女,差点酿成大祸!二儿子搞钱,和亲家庆云侯府当街持械斗殴,惹得皇帝震怒,两个儿子都不省心。

    老祖宗心里想的是宫里的女儿张太后,顿时一阵恍惚,老祖宗似乎回到了女儿预备选秀的时候,当时张家还是诗礼传家的书香门第,大伯子张岐是进士,还是三品文官,原本没有把选秀当回事,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将来两个儿子还是要科举这条路的。

    但是女儿被选为了太子妃,同年就封了皇后。

    张家从此从书香门第变成了外戚,丈夫走的早,那时候两个儿子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正处于最逆反的年纪,但偏偏在这个年纪都封了爵位,而她为了陪伴身负生育重任的女儿张皇后,也进了宫,从此两个儿子无人教养,也无人管束,荒废了学业,长成了今天的模样。

    如果张家依然是诗礼传家,两个儿子会不会走科举当官成才?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风波了?

    可惜,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有得必有失。

    唉……老祖宗收回思绪,说道:“曹祖敲了登闻鼓,状告咱们家私藏龙袍,意图谋反。咱们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晓得曹祖纯属诬告,清者自清,本不必理会,朝廷自会查清曹祖是诬告,还咱们张家清白。”

    “但是,这件事棘手就在于曹祖当场毒发身亡,死无对证。当场围观的有几百人,一上午全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咱们张家私藏龙袍谋反。告状的曹祖已经死了,据说血溅三尺,含冤而死,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以讹传讹,说是咱们张家为了灭口,下毒毒死的。”

    “如果曹祖活着,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皇上派人审问曹祖,查清是谁在背后指使他诬告我们就行了。但现在曹祖一死,不仅查不到幕后主使之人,我们张家的冤屈也难以昭雪了。”

    老祖宗定定的看着两个儿子,“现在,你们两个立刻写自辩的折子,上书皇帝,自证清白。”

    大儿子东府寿宁侯忙道:“母亲,这样会不会小题大做了?我们张家清清白白,朝廷来查,我们配合便是了,咱们家是绝对不可能私藏龙袍,更不可能谋反的。这么着急上书自辩,好像咱们怕人诬告似的。一旦起了这个头,今天张家来告,明天李家来告,何时是个头啊。”

    二儿子西府建昌侯说道:“大哥,母亲要我们自辩,我们自辩便是了,我们要相信母亲,相信朝廷,相信皇上。大哥能想到的,母亲当然也想到了,上书自辩肯定是最好的方法。”

    弟弟都这么说了,东府侯爷知道自己如果再说一句质疑的话,恐怕就要扣上忤逆母亲的帽子,只得闭嘴,和弟弟一起写自辩的奏本。

    两个儿子写了奏本,老祖宗一一看了,还亲自提笔批改了几处,并在末尾都改成“微臣含冤泣血叩拜”,一副被人整的很惨很可怜的样子。

    东府侯爷觉得有点过了,但老母亲要改,也只得这样了,照着老祖宗修改后的稿件抄了一遍。

    老祖宗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还给了两个儿子,“立刻派人把自辩奏本送进宫里,这次能不能快些平事,就看皇上可不可怜你们两个舅舅了。”

    皇宫,豹房。

    虽然正德皇帝以性格乖张闻名,但在处理政务上一丝不茍,无论他外头玩的如何狂野,但每天的政事不处理完,他是绝对不会玩的。

    正德皇帝十五岁登基,主少国疑,处处被掣肘,刚刚登基又被邻居鞑靼小王子送了一份“大礼”,骚扰边关,可谓是内忧外患。

    正德皇帝年纪虽小,但是手腕了得,登基五年来,他利用刘瑾把前朝顽固的老臣逼走的逼走,驯服的驯服,如今才二十岁,就大权独揽,说一不二,没有人再敢挑战皇帝的权威。

    又搬到了豹房居住,远离后宫,就连张太后想见他一面都难,催他生儿子就更不可能了。

    生什么呀?再养一个更好控制的小木偶吗?

    正德皇帝当太子时就当够了木偶。当了皇帝后报复似的叛逆乖张,不让干什么偏要干;要干什么偏不干!

    比如生儿子当继承人,他就偏不。

    算了算了,这世上最不好做的就是当皇帝,我遭这个罪就行了,我的后代们就免了吧!

    因为我不会留下后代的。

    正德皇帝看着一本奏折,正是他大舅寿宁侯张鹤龄奏请五万盐引的折子。

    赐给了通州张家湾的官店塌房还不够给外祖母养老,现在又要盐引了?

    正德皇帝皱起眉头,舅舅们未免太贪了,官田、官店、盐引,永远都喂不饱……

    不能每一次都满足舅舅们的请求,上次奏请官店,正德皇帝把最大的两个塌房给了舅舅们,这次是大舅寿宁侯奏请盐引,五万不算多,可是给了大舅,二舅也会奏请的,到时候给不给?

    于是,正德皇帝把大舅寿宁侯奏请盐引的折子放到一边去,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反对,只是“已阅”,意思就是不给。

    刚刚看了大舅的折子,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就来了,“皇上,今天顺天府衙门出了一件奇事,有个叫做曹祖的人敲了登闻鼓,状告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兄弟私藏龙袍要谋反,还当场吐血身亡,死前喊冤,说张家灭口……”

    听完刘瑾说的奇事,饶是正德皇帝见识多广,此时也觉得奇怪,两个舅舅是什么德行,他明白的很,贪是贪了些,但谋反是绝对不可能的。

    大舅喜欢女人,养外室;二舅喜欢文人,开文会,就没有一个喜欢和武将或者手握兵权的权臣交往的。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女人就更不可能造反了!拿什么造反?用簪子金钗和胭脂吗?

    正德皇帝说道:“曹祖的案子你去查一查,看是什么人在在背后捣鬼,朕两个舅舅都不争气,看来是被人盯上了。”

    刘瑾领命而去。

    一上午,正德皇帝处理完政务,刚想着下午玩什么的时候,又有两个奏本递上来了,正是两个舅舅的自辩奏本。

    来的可真快啊!

    正德皇帝打开看了看,哟,两个舅舅说的那么可怜,泣血了都!

    正德皇帝心想,张家毕竟是亲舅舅家,外祖母也回家住了,一把年纪,清清静静养老都不能够,何况表妹张德华后天就要出嫁了,若是搞得满城风雨,张家颜面扫地,自己这个皇帝也不好看啊。

    刘瑾办事可靠,想要快速结案,找到幕后主使,非刘瑾不可,但是刘瑾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只要结果,万一……

    想到这里,正德皇帝他换上了平民的衣服,拿起一把折扇,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冒着绵绵春雨,骑马到东城天师庵草场。

    这是他的亲军豹子军训练的地方,由于刚刚组建,高低贵贱什么人都有,良莠不齐,甚至还有小偷,乱无章法,就要懂得军事的张永张公公来亲自来训练豹子军,等整肃军队之后再带回皇宫里的豹子营。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正德皇帝想去看看他的亲军,顺便要张永帮个忙,跟一跟曹祖一案,免得刘瑾雷霆手段损了张家的脸面。

    一个月不见,张公公瘦了,看到皇帝来了,他命人击鼓,召集正在吃饭的豹子军。

    鼓声一响,吉祥把嘴里的饭吐出来了,就往外冲,赵铁柱强行把嘴里的饭噎下去,也跟着往外冲。

    鼓声响了十五下,二百五十个豹子军在春雨中集结完毕,排列成整齐的方队,一个都不少。

    有点军队令行禁止的意思了。

    张公公升起红色的三角旗帜。

    这二百五十个人立刻各司其职,开始阅兵了。

    首先是十辆佛郎机大炮推车,每五个人推着一辆,朝着前方山丘插着蓝旗的地方开炮,每车十发,把小山头差点轰平整了。

    然后是一百个火枪兵,他们排列成三行,轮番装填弹药射击,枪声犹如春雨般密集。

    接着是五十个骑兵,边骑边射,箭矢穿破春雨。

    最后是五十个步兵,手持长枪和盾牌,排列成雁形阵,在前头炮兵、火枪队和骑兵的火力协助下朝着山头冲锋。

    鸣金三响,豹子军回到了伙房,继续吃已经凉透的饭。

    虽然下着细雨,草地泥泞湿滑,但没有一个掉队的,短短一个月就练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正德皇帝满意点点头,“不错,豹子营可以进宫了,你是怎么训练这群人的?”

    张公公说道:“没有什么稀奇,都是老一套,三分靠打,五分靠骂,一分饿肚子,一分画大饼。”

    正德皇帝说道:“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鼓其志气,你做的很好。”

    张公公心道:哪里哪里,没有皇上您说的好听。

    张公公说道:“都是皇上慧眼不拘一格从民间选的人才,奴婢只是稍加训练而已。”

    君臣互相吹捧。

    正德皇帝说道:“有件事还得你老张出马,是这样……”

    张永听完正德皇帝讲述曹祖一案,说道:“这件事有些棘手,奴婢和刘瑾有过旧怨。”

    正德皇帝说道:“我知道,你揍过刘瑾嘛,最后还是我当和事佬,摆了酒要你们两个和好的。所以,也只有你能让刘瑾有所忌惮,查案归查案,别做的太过,一把火连我舅舅家也烧了。”

    烟雨朦胧中,张永张公公带着豹子军这一个月表现出色的十个精锐们骑马出了营地。

    其中就有步兵头领吉祥、骑兵头领郑纲、火枪手赵铁柱等十人。

    正德皇帝依然乔装,混入了市井,看舅舅家热闹……

    顺天府衙门,仵作房。

    曹祖已经被开膛破肚,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双目一眼圆睁,死不瞑目,愣愣的瞪着蛛丝儿结满房梁的屋顶。

    刘瑾看着曹祖的尸格,上面写着死因是砒霜中毒。

    仵作房的气味腌臜难闻,用面衣捂住口鼻的刘瑾草草看了一眼曹祖的尸体,就走出了停尸间,外面燃着一个火盆,见刘瑾出来了,守着火盆的差役赶紧提起装满白醋的喷壶,将醋喷洒在燃烧的火盆里。

    呲的一声,火盆腾起一阵散发着刺鼻醋味的白烟,这叫做打个醋炭,据说可以防止病气邪气入体,以免疾病沾身。

    刘瑾张开双臂,站在滚滚白烟之中,让醋味把自己腌入味。春天容易起瘟病,刘瑾可不想染病。

    刘瑾最烦人命案这种差事,没什么油水,还特别的麻烦,但没办法,皇帝要他查,他就得交差。

    “公公,这边请。”顺天府提刑官将刘瑾请到了公堂之上。

    刘瑾坐定,手下拖了十几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过来了,递给刘瑾一张画像,“公公,这群狱卒都拷打了一遍,该招的都招了,都说是一个喂猪的猪倌捣鬼下毒,这是那个经常给曹祖送牢饭的猪倌画像。”

    刘瑾看着画像,中等身材,身形偏瘦,脸上东一坨,西一坨的冻伤,看不清相貌,穿一身补丁衣,手里提着一个陶罐,手上也满是冻疮。

    手下递上一包碎银,“这是早上曹祖打点押送差役的银子,差役就没有给他戴枷,让他有可乘之机跑去敲登闻鼓。”

    刘瑾看着二两碎银,大的有一两银子剪了半边的,小的有米粒大小的,一看就是积攒了很久。

    被拷打的浑身是血的狱卒们说道:“那个猪倌每次来监狱送牢饭,身上都是一股猪粪的臭味,小的们嫌他臭,谁没有靠近过去细看他。”

    “小的真的不知道猪倌来历啊!那曹祖是个烂赌鬼,或许猪倌也是在赌场输掉所有家产的赌鬼,他们在赌场认识的,曹祖骗了他的钱或者欠钱不还,两人结了仇,公公不妨去查一查曹祖经常去过的赌场。”

    “冤枉啊,公公,我们真的不认识猪倌,就是把小的们屁股打开花也招认不出什么花样来!”

    刘瑾看着案头上的猪倌画像和碎银子。

    无论是猪倌相貌衣服还是碎银子的大小,都是精心设计的,看起来就像一个贫苦的猪倌积攒了很久的银子,送的牢饭也是给猪吃的泔水。

    毫无破绽,背后主使很高明的隐藏了自己,对方肯定不是个猪倌,所以,没必要去查全城的猪场,猪倌只是个障眼法。

    至于赌场,也没有必要去查,因为幕后主使的目的不是毒杀曹祖,而是栽赃张家私藏龙袍,意图谋反。

    毒杀曹祖,在泔水里下毒就行了,何必给二两碎银子免枷敲登闻鼓。

    等等!栽赃张家?

    刘瑾抓住这点灵光,深挖下去,私藏龙袍……栽赃陷害,幕后主使会不会已经在张家栽赃了龙袍?

    曹祖已死,这条线已经断绝,查无可查,何不去张家问一问,看两个国舅爷最近得罪过谁?然后去张家找一找可能被栽赃的龙袍,然后顺着龙袍反过来查栽赃的人是谁!

    线索不就有了嘛!

    于是,刘瑾带人去了北城张皇亲街。张家两侯爷已经上书自辨,都不敢掉以轻心,惴惴不安的等待,西府崔夫人回来了,下午的时候,永康大长公主和崔夫人送的贺礼就提前送到了东府。

    来禄和腊梅夫妻亲自接待了送礼的家奴。

    这就是姻亲的好处了,遇到诬告这种大风大浪,有人愿意出手扶一把。

    有了永康大长公主和崔驸马起头,张家的其他姻亲,会昌侯府孙家、已故的嘉善大公主的夫婿王驸马家里、以及庆云侯府周家、庆阳伯府夏家纷纷提前送来给张家大小姐出嫁的贺礼。

    原本正日子在后天,今天提前送到张家了,至少摆明了亲家们对张家被诬告的态度。

    老祖宗在儿子们写了自辩奏折之后,没有回松鹤堂,就在东府祠堂里静静地坐着。

    听外头报信,亲家们的贺礼一家家都提前送过来了,心下稍稍宽慰了些,命人好好接待送礼的家奴,并给与上好的打赏。

    西府侯爷说道:“母亲,没事的,您看亲戚们的态度,都觉得是诬告,咱们张家平白无故的受无妄之灾。”

    东府侯爷说道:“是啊,母亲,您就回松鹤堂静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话音刚落,外头大管家来禄匆匆赶来说道:“老祖宗,侯爷,司礼监掌印太监刘公公来了!”

    一听到“刘公公”,老祖宗脸色都变了,说道:“看样子皇上把曹祖诬告案交给了内行厂查办,你们把刘公公请到正堂说话,请刘公公上座,态度要谦卑,不可摆出国舅爷的架子。”

    各位看官都听过大明有东厂,有时候还有西厂,内行厂是个什么东西?

    内行厂是刘瑾成立的特务机关,就像当了吏部尚书就不能入文渊阁当阁老一样,一旦当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就不能兼任东厂或者西厂的厂公。

    但是刘瑾要把持朝廷朝政,就必须要掌握情报,成为掌印太监之后,就设了内行厂,从东西两厂里选拔精锐,为内行厂办事,这内行厂一下子就成为超越东西两厂的大厂,朝廷官员们莫不闻风丧胆。

    内行厂的厉害,东西侯爷是知道的,连忙应下,“母亲放心,我们张家和刘公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时常送礼打点。”

    西府家奴曹鼎就给刘瑾连送三年的大礼,数目过万,讨了一个文书,宝源店塌房里的海商们过关的时候,收二成的关税——没有关系的最高能收到三成!

    张家还有个外甥女沈氏,给刘瑾送好几万两银子,给丈夫东宁伯焦淇谋到了两广总督的位置!

    东府正堂,东西两府侯爷一左一右,殷勤的请刘瑾上座。

    刘瑾虚让几次,还是坐在了尊位上,两个侯爷坐在他的下手。

    寒暄了几句,上了茶,刘瑾喝了一口,说道:“咱家这次来尊府,是为曹祖诬告案,皇上要咱家查明真相,还张家清白,咱家不敢耽误,先去跑了一趟顺天府衙门,看了曹祖的尸格,描了嫌犯猪倌的画像——来人,给两位侯爷过目,认不认识此人。”

    内行厂的番子们拿出送牢饭的猪倌画像。

    别说西府侯爷了,就连东府侯爷这个枕边人都丝毫看不出来啊!

    两个侯爷都摇头,“没见过,不认识。”

    刘瑾说道:“此人应该是乔装,身上一股猪粪味,不认识也正常。此人挑唆曹祖,诬告尊府私藏龙袍,要谋反,这是个线索——咱家当然相信尊府是清白的,但私藏龙袍说的有鼻有眼,或许尊府已经被栽赃嫁祸了,某个地方藏着龙袍,只要找到栽赃的龙袍,再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后主使之人。”

    两个侯爷大惊失色,“这……东西两府那么大,还有个颐园是母亲养老之地,这从那里找去?”

    刘瑾说道:“听闻尊府在办喜事,每天要采买不少东西,从外头运进来,保不齐东西就在里头,你们先自查,从库房开始搜起,最近一个月进府里的东西,包括粮食,都拆开细细的查。”

    自查,这已经够给张家面子了。

    两个侯爷对视一眼,母亲要他们谦卑配合,只能如此了。

    就在两个侯爷正要吩咐各府管家时,从外头进来两个人!

    正是西府二少爷张宗院和苏州来的贵客王延喆!

    原来,正在学堂读书的西府二少爷张宗院听到了曹祖诬告案,少年意气,外祖母是永康大长公主,外祖父是崔驸马,听到这些,还能坐得住?

    当场就从学堂回家了,王延喆跟着张宗院住在一起,作为客人,他一直在外书房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张宗院气急败坏的回来,他也当然知道了曹祖诬告案。

    两人听说刘瑾带着内行厂来到东府,很是担心,就赶紧从西府赶到了东府,果然看到了坐在尊位的刘瑾!

    西府侯爷赶紧说道:“宗院,还不快给刘公公见礼。”

    又道,“犬子无状,还望公公海涵。”

    张宗院被父亲押着行了礼,“见过刘公公。”

    不过,刘瑾对张宗院不感兴趣,他眼睛只盯着王延喆!

    王延喆的父亲王阁老,是刘瑾的政敌!

    两人在朝堂水火不容,最后王阁老辞官,回到苏州老家。

    刘瑾心道:怎么王延喆来了?难道王阁老有起复之心?

    西府侯爷嗅到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忙道:“刘公公,这是我的表弟王延喆,从苏州远道而来,参加我大侄女的婚礼。”

    但是刘瑾不信啊!好不容易把王阁老挤走了,难道要卷土重来?

    好个奸诈的王阁老,原来是以退为进啊!

    刘瑾皮笑肉不笑,“怎么这么巧,王延喆一来,就有了曹祖诬告案,王公子,你从苏州带了些什么东西,拿出来给咱家瞧瞧,或许有人把栽赃张家的龙袍,藏在你的行李里。”

    刘瑾对张家留有几分薄面,但是对政敌王家嘛……呵呵。

    王延喆风度翩翩,说道:“不过是些薄礼罢了,刘公公既然要看,看便是了。”

    刘瑾最讨厌读书人这种和风霁月的做派!虚伪,跟他老子王阁老一模一样!

    于是,刘瑾笑道:“行李就交给手下的人去查,王公子跟咱家去内行厂走一趟吧,咱们好好聊聊,这一路上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或许其中有线索。”

    “不行!”张宗院一把拉住王延喆,“去内行厂那种地方,我表叔恐怕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西府侯爷吓得浑身冒冷汗,“宗院!闭嘴!刘公公不是这样的人。”

    我给张家脸,张家却要打我的脸啊!刘瑾冷哼一声,“把王公子请到内行厂。”

    内行厂的番子一哄而上,拿住了王延喆,张宗院少年意气,被父亲和伯父按住了还不停的挣扎,“放开我表叔!”

    就在正堂一片混乱之时,一伙人冲进来了,强行夺回了王延喆!

    刘瑾暴怒,“大胆!敢从咱家的内行厂抢人,你们是要造反嘛!”

    为首抢人的人拿出一个明黄色的符牌,上面刻着一只豹子,说道:“豹子营办事,还请内行厂配合。”

    西府侯爷认识此人,上个月还送了他八十两银子和一匹好马呢,“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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