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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正文 第44章

所属书籍: 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翌日清晨,淅淅沥沥小雨打破了一夜宁静,片刻不到,青石板潮湿,种着花草的后院泥泞。

    林听懒懒地趴在窗前听雨,偶尔用手接点雨水。

    昨天今安在遇见那个公主后,周身的气息更冷了,散发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回到书斋几乎不怎么说话,只专心给狗弄药。

    她问他们是不是认识,他只回了个“是”字就不再多说了。

    大燕推翻大夏有八年了,今安在当时十一岁,公主恰好也是这个年纪,他们应该是小时候认识的。

    认识的人的父亲灭了自己的国,确实很难接受,今安在这样也正常。

    林听回想昨天细节,公主喊了今安在“歧哥哥”,却在内侍追上来后改口喊“公子”,说明她很有可能认出他了,且有意替他隐瞒,他们以前的关系必然很好。

    改朝换代那一年,林听才十岁,还没觉醒,不是待在后宅里受那些勾心斗角的熏陶,就是忙着妒忌段馨宁了,不关心朝廷之事。

    而原著是一本以男女主为主的限制文,除了肉就是肉。

    虽说有那么一点剧情,但背景在大燕,即使提过前朝,也只是寥寥几句。她没太多途径去了解这些事,还不能贸然向外人打听。

    其实林听更担心的是,今安在以后的行踪会不会暴露,他身份敏感,一旦暴露在众人面前,除了乖乖地等死,就是反了。

    她看着雨水从指缝里滴落,砸到窗外的地面上,水花溅开。

    陶朱端着一碟鲜李进来,放到窗台前案几:“七姑娘,鲜李是老夫人派人送来的,您尝尝。”

    林听拿起一颗鲜李,只看不吃,奇怪道:“老夫人?她怎么突然往我院子里送东西,以前可没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林三爷看不起李惊秋,他母亲老夫人也看不起李惊秋,很少关心李惊秋生的女儿,跟林听的关系不亲不近,只有节日时会见面。

    对她来说,祖母如同虚设,幼时不需要,长大了也不需要。

    雨越发大了,陶朱抽掉支窗棍子,把窗关小一点,避免雨水溅到她:“老夫人昨天见了昔日的手帕交,她们提到了七姑娘您。”

    林听捏了捏紫红色的鲜李,又放到鼻间闻了下味道,酸甜的气息浓郁:“她们提到了我?”

    陶朱慢慢道:“老夫人觉得您该定下婚事了。”

    鲜李登时被林听扔回碟子里,又弹出去,掉到地毯滚了好几圈:“她派人送鲜李过来就是为了打探我口风吧,将鲜李送回去。”

    “是。”陶朱立刻去办。

    陶朱下去没多久,李惊秋来了,说公主要见她:“你何时认识的公主?我怎么不知道。”

    林听离开窗,盘腿坐在罗汉榻上:“公主要见我?”应该是公主昨天见她和今安在走得近,派人去调查了,知道她是林家之女。

    李惊秋不知来龙去脉,觉得她能认识公主是一件好事:“你快告诉我,何时认识的公主。”

    “昨日?”昨日刚见过。

    李惊秋大喜,兴奋道:“那公主一定很赏识你,昨日才见过,今日又递帖子来邀你相见。”

    林听不知道怎么解释,又不能提起今安在的存在:“阿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就给公主回帖说我身体不适,不能应约。”

    公主见她,无非是因为昨天的事,想通过她打听今安在。

    李惊秋:“你拒了冯夫人的帖子,还想拒公主的帖子?人家冯夫人是喜欢你,不跟你计较,公主可不行,我们林家得罪不起。”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林听不再反驳,而且公主瞧着没恶意。

    “公主邀你午时见面,还不快起来收拾收拾自己,别耽搁时辰了。”李惊秋唤丫鬟进来,“来人啊,给七姑娘沐浴更衣。”

    收拾了大约一个时辰,李惊秋才勉强肯放过林听,还叮嘱她在公主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

    林听没想得罪公主:“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午时刚到,公主的马车就来林家接人了。李惊秋得知,给林听插上最后一支花枝金步摇,好让她在公主面前不那么寒碜,接着就催促着她出门,不要让公主久等。

    林听带着陶朱出去,刚走到大门便看到了一辆四面尽是丝绸的马车,车外悬挂着一只金玲,遇风即响,声音清脆悦耳。

    在金玲声声轻响中,她扶裙下台阶,走向马车。

    马车旁守着两个模样清秀的侍女,见她走出来,一人摆好脚凳,一人掀开车帘,态度毕恭毕敬的,异口同声道:“林七姑娘。”

    林听点了点头,踩着脚凳上马车,一擡眼发现里面有人,脚步顿住:“公主?”她以为公主只会派人来接,不会亲自来。

    公主朝她微微颔首,亲切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璀璨一笑。

    “进来坐下吧。”

    林听有点受宠若惊,留陶朱在马车前室,进里面坐下。坐下后,她才记起要行礼,正想起身补一个:“民女见过公主。”

    公主端详着她的脸,拦住了:“林七姑娘不必多礼。”

    林听又坐回去,怕直视公主,会让她感到冒犯,又控制不住好奇心,便偷偷地瞄了一眼对方。

    公主似乎很喜欢黄色,昨天和今天的锦绣华服皆是同色,浓妆艳抹的脸倒是能压得住这身明艳的黄,腰间裙带同色,那里挂着一枚紫玉兰花玉佩,贵气逼人。

    她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林听动了动鼻子。

    将林听一举一动纳入眼底的公主不由得又笑了:“林七姑娘这是喜欢本公主用的香料?”

    林听如实说:“很香。”

    公主大方道:“既然你喜欢,改日本公主让人送些给你。”

    无功不受禄,她也知道公主来找自己的目的,于是婉拒:“不用了,我有用习惯了的香料。”

    “可以,听你的。”公主不勉强,开门见山问,“林七姑娘,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公子是?”

    林听哪能不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是我朋友,叫今安在。”

    公主念了一遍,表情复杂,又问:“这名字很好听,你认识他多久了,有没有见过他的脸?我就是看他戴着面具,有些好奇。”

    她们彼此对今安在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却又很有默契地没点破。林听斟酌道:“认识两年了。我们是朋友,自然见过。”

    公主沉默了一会,重新扬起笑:“他肯定很相信你。”

    林听:“还行。”

    “真羡慕你们的关系。”公主话锋一转,“林七姑娘,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也太突然了,可谁敢拒绝公主发出的好友申请,林听答应了:“承蒙公主看得起,当然愿意……不知公主打算带民女去何处?”

    她方才揭帘子看了眼,去的好像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明月楼。

    公主:“明月楼。”

    还真是青楼,林听吃惊:“公主要带民女去明月楼?”

    “本公主听说你尚未婚配,正好可以在定下婚约前尽情享受。明月楼来了一批新小倌,身子干净着,本公主带你去看看。既是朋友了,本公主不能独享,要与你分享。”

    倒也不必如此。

    林听很早就听说过这位公主的风流韵事,但如此直观感受到还是头一回:“公主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但民女不太好这一口。”

    “以后不要再一口一个民女了。”公主整理了下微皱的袖摆,继而揶揄道:“你试过了?”

    “这倒没有。”

    公主笑道:“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自己不好这一口?你放心,他们会伺候得很好的。你让他们学狗叫,他们就学狗叫,乖得很。”

    林听:“……”

    公主握住她的手,循循善诱:“你可曾有爱而不得的人?他们能令你忘记他,很舒服的。”

    林听:“……我没有。”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财神,可小倌也不能令她忘记财神。

    “没有也可以试试,什么事都会有第一次的。”

    公主还是没打消要带她去明月楼的念头,劝道:“说不定经过这一次,你就喜欢上了呢。”

    林听找别的借口:“公主,我实在是囊中羞涩。”

    公主没当回事:“本公主带你来的,怎会要你出银子,你尽管享受便好,别的不用管。”

    马车适时驶停,林听还没揭开帘子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丝竹之声,公主牵着她下去,很是轻车熟路:“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比林听先下马车的陶朱已然震惊到合不拢嘴,却又不敢质疑公主的行为,只能频频看林听。

    林听根本拒绝不了公主,只好跟着她进明月楼。

    不远处,有一队锦衣卫在街上进行例行检查,站在他们面前询问情况的段翎此时面朝明月楼,目睹了林听走进去的一幕。

    明月楼内,林听绕过回廊,迎面遇到一群敷粉熏香的小倌。

    他们扭着腰经过她们身边,狂抛媚眼,其中有两个小倌还大胆地往林听怀里扔了香帕,浓重香粉扑鼻,呛得她差点打喷嚏。

    公主也收到一张帕子,随手丢掉了:“在明月楼,扔帕子代表他们喜欢你,想伺候你。”

    林听将帕子丢远:“公主,我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

    “我说过了,没试过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公主撩开回廊的珠帘,“你且先随我进去。”

    楼内歌舞升平,热闹不已,莺声燕语搅得人心神荡漾。

    林听稳了稳心神,观察四周。明月楼一分为二,左侧楼为女妓,右侧楼为小倌,中间是一个结着红绸带的大舞台,女妓和小倌轮流上去表演给台下的客人看。

    舞台上方是彩雕木梁,满系叮当作响银铃,高挂八十八盏明灯,照亮身处下方的每一个人。

    她观察到一半,目光飘到正在台上舞动的美人。

    真好看。

    好像是有点感兴趣了。

    公主显然是明月楼的熟客了,老鸨很快过来招呼,她打量着林听:“公主,这位姑娘是?”

    “她是谁与你无关,不该问的别问。去,把新来那一批的小倌给本公主找来。”公主吩咐完老鸨,带林听上右侧楼,进了雅间,陶朱和侍女留在门口守着。

    老鸨办事非常利索,没让她们等太久,领了小倌上楼。

    公主躺在罗汉榻享受小馆按摩:“你随便挑,看上哪个就留他下来,如果都喜欢,那全留下,一个小倌不过十两罢了。”

    林听不想要小倌,想要到楼下看舞姬表演,没来得及出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公主皱眉头,不满道:“外面怎么这般吵闹?”

    老鸨赶紧去打听,回来面露难色道:“是锦衣卫来巡查。”

    自从谢家五公子谢清鹤逃脱后,锦衣卫巡查越来越频繁,由半个月巡查一次变成每隔几天巡查一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公主一把推开给她捏腿的小倌:“锦衣卫巡查?早不巡查,晚不巡查,偏挑本公主来的时候巡查,叫他们滚回去,改日再来。”

    即使老鸨经营着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也不敢忤逆锦衣卫:“带人来巡查的是段指挥佥事。”

    是段翎?太巧了吧。林听下意识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公主看着她,撑起身,不甚在意道:“你怕什么,一群锦衣卫而已,又不能干涉我们找小倌,等他们巡查完,我们继续。”

    对哦,她又没犯罪,躲什么,林听不找地方躲了。

    可怎么还是感觉别扭呢。

    过了小半刻钟,锦衣卫就查到了她们这间雅间,进来的是段翎,他飞鱼服在身,手握绣春刀,容颜过盛,却艳而不俗:“公主。”

    公主对长得好看的人,会有较多的耐心,她以前见过段翎几次,认得他:“段指挥佥事。”

    段翎像是才看到快坐到角落里的林听:“林七姑娘。”

    林听讪笑:“段大人。”

    公主略感诧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你们认识?”

    被认识的人撞见来青楼,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林听尽量避免与段翎有眼神接触,向公主解释道:“我和段大人的妹妹是手帕交,所以也认识段大人。”

    公主吃下小倌喂来的葡萄:“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她点了两个模样俊俏的小倌,让他们到林听身边,“去伺候她吃东西。”

    小倌听命行事,去了。

    段翎神情温和,无意识地摩挲过绣春刀的刀柄。

    小倌快挨上林听时,她避开了,站起来道:“公主,我突然想起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段大人说,不方便让旁人听见。”

    事到如今,林听忽然想明白公主为何坚持要带她来明月楼寻小倌了,想试探她喜不喜欢今安在。

    顺便让她多看看别的男子,最好被他们的美色迷了眼。

    虽说林听看得出公主并无恶意,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试探她对今安在的感情罢了,但林听不想牵扯进他们之间的事。可如果她直说不喜欢今安在,对方也不一定会信。

    得想个办法。

    公主看他们的眼神变暧昧,大手一挥,贴心道:“不方便让旁人听见?那你们去隔壁雅间聊完再回来吧,慢慢来,不急。”

    林听转头又问段翎的意见:“段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不会耽搁你太久的,就说几句话。”

    段翎指尖微动:“好。”

    公主一直在看着他们,表情若有所思,连小倌也不理了。

    他们先后出去,进了隔壁无人的雅间。林听关上门,一边想着脱身之法,一边朝段翎走去。

    他松开握绣春刀的手:“林七姑娘想说什么?”

    林听见桌上有茶,给段翎倒了杯:“段大人巡查辛苦了,喝杯茶,我想问你的伤如何了?”她没话找话,还不想回公主那个雅间。

    “已无大碍,多谢林七姑娘关心。”段翎接过了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你经常来明月楼?”

    林听否认很快:“不。”

    “我第一次来,以前没来过,是公主要带我过来看看明月楼。我怎么会经常来,我可没那么多银子。”老天作证,她只想赚钱,是不会为了男色而花银子的。

    明月楼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销金窟,林听怎么会经常来这里。

    段翎放下茶杯,微笑道:“也就是说,倘若林七姑娘有足够的银子,还是会经常来的。”

    林听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不,就算有足够的银子也不会经常来明月楼,因为我一般不为男子花银子。”

    他不知想起些什么:“一般不为男子花银子?”

    她斩钉截铁:“嗯。”

    段翎没再问下去了,垂眸看桌上那一套青瓷茶具,余光是林听粉色的裙摆和她垂在身侧的手:“林七姑娘是怎么认识公主的?”

    林听无意多提,怕牵扯到今安在,于是轻描淡写道:“机缘巧合下认识的,也不太熟悉。”

    他似信了她所言:“林七姑娘可还有其他事?”

    “没了。”

    林听的脑子有一丝乱,找不到话说了:“你要走了?”

    段翎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走向房门:“既无事,那我先走了,锦衣卫还需要继续巡查。”

    林听蓦地想到了脱身之法,喊住他:“慢着,你把我也带走吧,带到明月楼大门前就行。”

    段翎回首:“把你带走?”

    “对,把我带走。”

    他莞尔一笑,眼尾微微向上扬起,眼底倒映着林听的脸:“腿长在你身上,难道你想走还走不了?林七姑娘就别开玩笑了。”

    “实不相瞒,今天来明月楼非我所愿,我现在想走。”林听压低声音,“可公主对我有些误会,恐怕不肯轻易放我离开。”

    段翎又垂下眼:“你的意思是,公主强迫你来的明月楼。”

    林听怕留下把柄,纠正他的用词:“也不能用‘强迫’这个词,主要是公主对我有些误会,想让我多见识见识这世间的男子。”

    他像被逗笑了:“公主到底对你产生什么样的误会,才会想让你多见识见识这世间的男子?”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还请你信我。”

    要是这个方法行不通,林听得想别的办法了,毕竟她对那些小倌真没兴趣,也不想逢场作戏。

    段翎缓慢掀起眼帘,视线游移在她的脸:“我信你。”

    林听喜上眉梢:“谢谢段大人信我,那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就跟公主说有事要带我离开。”

    他答应了:“可以。”

    她真心感谢他出手相助:“麻烦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举手之劳罢了。”

    他们刚准备出去,房外有人敲门,公主的声音响起,语气带担心:“段指挥佥事,林七姑娘,你们有没有喝里面的茶水和酒?”

    林听下意识看向段翎喝过的那个茶杯,呼吸一滞:“怎么了?里面的茶水和酒不会有毒吧。”

    公主:“这倒没有。”

    林听差点被吓死,茶水是她递给段翎喝的,里面要是放了毒,相当于是她杀了他,误杀锦衣卫也是杀。不过既然没毒,公主为何会有此一问?肯定有别的问题。

    她的心再次悬起来。早知道就不多手给段翎倒一杯茶了。

    公主又道:“老鸨说,这雅间原先是准备给另一位客人的,她临时不来才空着,里面的茶水和酒都按她的吩咐下了些助兴的药。”

    明月楼是青楼,客人有时候会喜欢用一些助兴药物和工具。

    公主一开始并不知道这间雅间有下了药的茶水和酒,老鸨也是刚刚记起。她得知此事后,特地来提醒他们:“你们没喝就好,继续聊吧,本公主在隔壁等你们。”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公主回隔壁雅间了,林听却呆住了。

    助兴的药……春.药

    怎么会是春.药!她居然亲手递了一杯放了春.药的茶给段翎?林听瞬间如遭雷劈,猛地转过身看段翎,目光不受控制往他身下看。

    “段大人,我……”

    春药对段翎来说没用,可当林听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那处,仿佛隔着几层布料望到衣摆下的丑陋之物时,他呼吸忽然就乱了。

    欲瘾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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