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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正文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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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听忍不住踉跄了下。

    原来段翎记得醉酒后发生过的事!那他亲她时是半醉半醒状态?既如此,为何还会亲她,那瞬间是酒意上头了?哪怕还有点意识,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林听还是不敢往段翎喜欢她的方向想,因为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宁愿信他是酒意上头了,当时分不清她是谁,事后才回过神。

    “你。”她表情古怪地望着面如冠玉的段翎,欲说还休,只说了个“你”字就没下文了。

    段翎却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后,林听唇瓣翕动:“你那天为什么会亲我?”在水潭接吻那次,她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段翎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神色不变,却暂未言语。

    林听被段翎看得不自在,又因为他迟迟不说话,心里那个荒唐的念头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不会真喜欢她吧?所以才会借酒亲她?

    可段翎怎么会喜欢她?

    林听想不到他喜欢她的理由。原著里,段翎没喜欢过任何人,一辈子都没娶妻。即便她穿书进来,产生了蝴蝶效应,也不至于让他从厌恶她,变成喜欢她。

    感觉太牵强了。

    难道段翎可以彻底忘记她以前做过的事?怎么可能呢。像他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会忘记她小时候三番五次使计想害他的事情。

    换位思考,倘若林听是段翎,绝不会喜欢上一个在小时候屡次伤害过自己的人,长大后能既往不咎,已经算是大圣人了。

    反正她做不到。

    林听知道那些事是未觉醒前的她无意识地顺着原著设定去做的,但段翎并不知道,在他心中,她当年是真的想害他、杀他。她又不能告诉他真相,没法辩解。

    段翎怎么可能会忘却前尘,喜欢她?他又不是受.虐体质。

    林听认真地思考了下。

    她是母胎solo,现代的朋友都说她在别人的事上表现得聪明,却在自己的情感事上有些迟钝。

    高中时,一个男生经常来找她问问题,还给她买吃的。

    林听以为对方只是爱学习,买吃的给她当“补习费”而已,后来还是朋友提醒她,说男生喜欢她,她还不信,直到他主动表白。

    而她和段翎……关系更复杂了,虽然有过亲密接触,但不是因为任务,就是因为其他特殊原因——水潭犯病、明月楼误喝药茶。

    这几次都牵扯不到喜欢。

    林听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可见到段翎现在安静的样子,又隐隐约约觉得不是没这个可能。

    她属于那种有疑问就要想办法得到答案的人,此时亦是。

    亲过段翎几次后,胆子也莫名跟着变大了些。见他不答,林听踌躇了老半天,终于厚着脸皮问道:“你亲我是因为……”喜欢我?

    段翎还在看着她,忽地开口:“你先前为何在南山阁亲我,我那日在凉亭便是为何亲你,你在南山阁亲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林听懵了。

    那就不是喜欢她了,在南山阁亲他时,她给人的感觉像没带几分真心,故意轻薄他。所以段翎只是想让她知道莫名其妙被人亲,到底会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段翎居然在报复她?还以这种方式。他也太记仇了,那件事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好吧,无论过去多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

    她的错,她认。

    林听没回答段翎最后那个问题,而是再次为南山阁的事道歉:“我知道原因了,抱歉。”也幸好他不是喜欢她,否则太奇怪了。

    段翎:“抱歉?”

    林听一脸“请放过,我真错了”的表情:“嗯,很抱歉。”

    他指腹压过蓝色的书皮,低低笑了声:“林七姑娘这是又打算当它是一场梦,然后忘掉?”

    不然呢,他不是亲回去了?她强亲过他几次,他也亲过她几次,这该抵消了吧:“对。”

    段翎笑意淡了些许,若有所思道:“好,我知道了。”

    林听略一思忖,把段翎刚给她的银钱塞回去,碰上他的手指后飞快离开,没停留,忍住肉疼道:“这本书也当是我送你的,以后你来书斋拿书,都不收银钱。”

    段翎垂眸看掌心的银钱:“这样似乎不太好,林七姑娘打开门做生意,怎么能不赚钱。”

    他声音如常,情绪难辨。

    外出归来的今安在恰好听见这两句话,怀疑林听是不是被美色迷昏头,疯了,视钱如命、不肯吃亏的她竟对段翎说出他以后来书斋拿书,都不收银钱的话。

    之前请段翎到南山阁用膳,现在卖书不收他的银钱,林听真是“出息”了,段翎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超过了金银?太难得了。

    今安在推开门,走进去:“林乐允,你方才说什么?”

    林听一惊。

    今安在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她转过头,再一次给他使眼色:段翎拿的书,我来付银钱,不会让书斋承担损失的。

    书斋不是林听个人的,今安在也是老板之一。她记得,也没想过占今安在便宜,自己负责损失,不过段翎应该不会拿多少书吧?

    应该不会,他的书房比她这家书斋要大,藏书更丰富。

    林听给今安在使完眼色,又道:“我方才说,段大人以后来书斋,不用收银钱,你记住了。”对外,她才是这书斋唯一的老板。

    今安在意味深长看了他们几眼,还算有礼地喊了声“段大人”,放好剑,拿起鸡毛掸子打扫,动作娴熟,可想而知经常做这种事。

    段翎缓慢地移开眼,似随口问道:“沈公子怎么不和今公子回来,他们不是一起出去的?”

    林听与今安在对视一眼,她说:“他不会再回来了。”

    “为何?”

    她很是淡定道:“他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今天就走了。”

    段翎的唇角弧度小了点,像真心可惜失去结交的机会:“可惜了,我还想与沈公子结交的。”

    林听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装模作样安慰:“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不少,我相信段大人日后能结交到更好的,不必可惜。”

    今安在沉默听着。

    段翎又翻开书看,眼底倒映着漆黑的字:“不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无论是何事,换了个人,感觉就不一样了。”

    林听耸了耸肩:“那也没办法,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的。”

    “若我偏要强求呢。”

    这是偏要抓到谢清鹤的意思?段翎也没错,他是锦衣卫,这是他的职责,林听不太自然道:“一般来说,强求不会有好结果,还可能两败俱伤,不如顺其自然。”

    段翎眉梢微动:“两败俱伤、顺其自然……可我就算是两败俱伤,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

    林听决定不再跟段翎说这件事了,有今安在在,他应当不会抓到谢清鹤:“那我祝你好运。”

    正在用鸡毛掸子扫墙上蜘蛛网的今安在不由得回头看了看。

    怪哉,怎么感觉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是他的错觉?今安在没深思,继续扫墙上蜘蛛网。

    段翎慢条斯理地收好书,把林听塞回来的银钱放书架上:“你前几天送过我一本书了,今天买书还是得给钱的,你收下便好。”

    他侧身准备离开:“我就不打扰林七姑娘做生意了。”

    林听看着段翎的侧脸,没忘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喊住他:“我记得月末便是你生辰了。”

    段翎停下来,目光穿过一排书架,缓缓落到她身上:“没想到你会记得我在何时生辰。”

    “你是令韫的二哥,我听她说过,一来二去的就记得了。”

    “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林听硬着头皮道:“我想给你送一份礼。”她以往从未在段翎生辰那日去段府给他贺生辰,即使段馨宁请她去,也找借口不去。

    久而久之,段馨宁便意识到林听跟段翎关系不似表面和睦了,也没再强求她去给他过生辰。

    正因如此,林听有点担心他今年跟以往一样,不请她过去。

    尽管林听可以通过段馨宁的关系,在当天溜进去,但她认为还是得经过段翎的同意,毕竟那是他的生辰,该讲究些礼数。

    段翎:“你给我送礼?”

    林听点头道:“没错,我就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他看了她一眼,过了片刻才道:“有心了,不过你想什么就送什么,送什么都是你的心意。”

    “行,我自己选。”

    礼物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没用,实用最好,林听打算给他送一支束发的玉簪。也算是弥补她为了完成任务,活命,不得不在段翎生辰当日当众说出“我想与你成婚”这句话,打扰他过生辰。

    当众说这句话,对他名声是没影响的,对她也没多少影响。

    大燕民风开放,不少贵女勇敢追爱,以前有一个还下药把状元郎给睡了,她不算特别出格。

    只不过引人议论罢了。

    思及此,林听又开始烦恼如何跟段馨宁解释了。

    不远处,今安在无声冷哼。他过生辰,林听只给他送了个苹果,说什么平平安安,生辰吃苹果好。那苹果还不是她买的,是卖苹果的摊主见她长得好,送的。

    今安在可不会认为林听会送个苹果给段翎。说实话,他至今仍然不太能理解林听的转变,喜欢上一个人,变化真有那么大?

    他不再扫蜘蛛网,拎着鸡毛掸子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掺和。

    林听没理今安在。

    段翎并未久留,在她问完生辰的事后,很快就离开了书斋。

    待段翎离开书斋,今安在又拎着鸡毛掸子回到林听面前:“你说要给他送礼,送什么?”

    “与你何干。”林听在思索要花多少银钱买玉簪,借了三千两给林三爷,她只剩下几百两。

    今安在漠然:“苹果?”

    林听明白他为什么阴阳怪气,作发誓状:“我发誓,你下次过生辰,我不会再送你苹果了。”

    他抖了抖鸡毛掸子,将它挂墙上:“不送苹果,送桃子?”

    林听:“……”

    她拿过段翎放在书架上的银钱,放进装钱的柜子里:“今安在,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是的,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重色轻友的人。”今安在越过她,撩开帘子,去后院找狗。

    林听朝他做了鬼脸,然后回林家拿私房钱去给段翎买礼物。

    *

    到段翎生辰那一日,林听带着礼物,早早便去了段家。

    去得太早,其他客人还没到,于是林听先行去了段馨宁的闺房,跟她待在一处,在此期间,不停地喝水,不到一刻钟喝完四壶茶水,要唤仆从送来第五壶。

    段馨宁纳闷道:“乐允,你今天怎么一直在喝茶水?”

    “吃太多点心了,口渴。”其实林听是紧张,一想到不久后要当众对段翎说“我想与你成婚”,就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段馨宁拿开她手边的茶壶,劝道:“那也不能一次喝那么多茶水,伤身体,过一会再喝吧。”

    林听没再碰茶壶。

    “你还是第一次来给我二哥贺生辰。”段馨宁很开心,他们的关系终于缓和了,不再是以前的面和心不和,她也不用夹在中间了。

    林听不知如何回应,要是可以,她不想过来给段翎贺生辰。

    段馨宁看向她带来的礼物,拿过去摸了摸,惊讶道:“你还给我二哥准备了礼物?我二哥知道,定会高兴的。是什么?”

    礼物装在一个系了粉色蝴蝶结的小盒里,从外面是看不出里面装着什么的,上手摸也摸不出。

    林听:“一支玉簪。”

    段馨宁把礼物放回原位:“玉簪?你真会挑礼物。”她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好送什么给段翎的,挑礼物的活儿可不轻松。

    有仆从走进来,弯下腰到段馨宁耳边低语数句,随后退下。

    林听没过问。

    段馨宁从罗汉榻上下来,主动说:“我母亲得知你一大早便来了,想唤你和我过去见她。”

    林听心想,等过了今日,冯夫人就不会频频见她了。

    她们一起去了冯夫人的院子,林听在那里见到了段翎。他正在给冯夫人请安,见到她也不诧异,有礼道:“林七姑娘。”

    冯夫人的房里点着香炉,含香的烟雾弥漫,飘到每个角落,可段翎身上的沉香却没被这些香压过,她站在数步之外也能够闻到。

    林听看他:“段大人。”

    冯夫人坐在红木椅上,转动着佛珠,柔笑地看着他们:“你们喊得也太疏远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在幼时便认识了。”

    她想让段翎改口唤林听的小字“乐允”,让林听改口唤段翎的字“子羽”,如此才显得亲近。

    段馨宁担心冯夫人是听说了他们以前关系不和的事,松开林听的手,走过去,趴到她腿上,撒娇道:“阿娘,我觉得他们这样喊,没什么不妥啊,您就别管了。”

    被段馨宁一打岔,冯夫人便没提这件事了:“都坐下吧。”

    林听坐在了段翎对面。

    仆从鱼贯而入,送茶水点心给他们,林听取茶抿了口。冯夫人越看她越满意,把佛珠交给婆子拿着:“李夫人近来可好?”

    林听放下茶盏:“家母一切安好,劳冯夫人挂念了。”

    冯夫人又关心了她几句,片刻后找借口带走段馨宁,只留丫鬟守门,让林听和段翎单独相处。

    段翎低着头喝茶,没看对面的林听,仿佛不知冯夫人的用意。

    林听坐了须臾,站起来,拿出放在长袖中的小锦盒,双手递给段翎:“段大人,生辰快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望喜欢。”

    他擡眸,也是双手接过她递来的礼物:“多谢林七姑娘。”

    锦盒上的粉色蝴蝶结扫过段翎手心,又痒又麻,他五指微微蜷缩:“你今天很早就来了?”

    “也没多早。”

    段翎:“天刚亮就来了,是没多早。”

    林听:“……”

    他指尖勾过蝴蝶结两端:“我能不能现在拆开看看?”

    林听退回他的对面,坐下去:“当然可以,送给你便是你的了,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段翎不急不缓挑开绑着锦盒的绸带,露出放在里面的玉簪。

    玉簪的玉虽不是极好的玉,但也不差,色泽剔透,簪身没复杂的花纹,表面光滑温润。

    只有簪头雕着不足拇指大的白羽上,一个极小的铃铛落在上面,表面被白羽包裹着,实则压着它。瞧着却并不突兀,反而很别致,跟普通的雕花簪子不太一样。

    白羽取自翎,而铃铛的铃又与翎同音,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段翎将玉簪从锦盒里取出来,抚过白羽与铃铛,感受着它们的轮廓:“这份礼,我很喜欢。”

    林听听段翎说喜欢,肉更疼了,这支玉簪虽不是特别贵,但也花了不少银钱。怕做簪子的人拿劣等玉替换她选来做簪子的玉,还花时间盯着对方做。

    “段大人喜欢就好。”要是他说不喜欢,她也没办法了,林听的财力只允许她买这种档次的礼物。

    段翎放玉簪回锦盒。

    冯夫人和段馨宁回来得很是时候,林听前脚刚送完礼物,她们后脚就回来了。

    一个时辰后,宾客都到齐了,林听跟着他们出去。

    段翎的生辰比冯夫人的还要热闹三分,他在朝为官,自会有同僚来。所以正堂外的西面齐刷刷地坐着一排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官服的颜色和图案来看,他们在北镇抚司里都是颇有地位的。

    东面坐着的是与段家有交情的世家,还有一些想借此机会来打听段翎婚事的贵女。

    林听没在正堂外,身处正堂内,跟上次一样,她和段翎同桌,但没挨着坐,他们中间隔着段馨宁和夏子默。

    正堂点了不少红蜡烛,屋檐下也挂着成串的大红灯笼。

    林听的脸被烛火得微红,她想着任务,越来越紧张,垂在膝盖上的手不安地动来动去,还时不时偷偷地往段翎那里看。

    林听的动作很小心,就连坐在她身边的段馨宁也没发现。段翎却似有所察地朝林听看来,她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他身后。

    他收回视线,与凑过来的人闲聊,似也只是随意一看。

    林听在寻找着说那句话的时机,还没等她想好,系统就出来催促了。因为今天是完成任务的日子,也是完成任务的最后期限。

    这次完成任务的时间地点都是系统安排好的,今天和段家。而“当众”的标准是超过五十个人,还要让他们听见,知道这话是对段翎说。这很考验林听的厚脸皮程度。

    她急出一头汗。

    段馨宁看到林听额间有汗,拿出帕子给她擦汗:“乐允,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太热了。”

    桌上有长辈,段馨宁不能喊丫鬟过来给林听扇风,太过显眼,容易给他们留下娇生惯养的不好印象。段馨宁虽不太懂人情世故,但还是略懂礼节的。

    林听接过她的帕子,自己擦掉那些汗:“有一点。”

    段馨宁悄悄唤来贴身丫鬟,让她取来几个冰盆,放到离林听不远的地方,几乎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仅有段翎留意到。他侧目看了眼下巴有薄汗的林听,只看了一眼。

    有了冰,林听不再出汗,很凉快,可紧张丝毫不减。

    她默念着那句话,却迟迟说不出口。林听现在非常佩服那些可以当众求婚的人,他们勇气可嘉。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听豁出去了,站起来。

    她面朝着段翎。

    除了站在后面伺候的下人,客人都是坐着的,当林听忽然站起来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冯夫人也是,慈爱道:“乐允这是有话想和子羽说?”

    林听视死如归:“对。”

    冯夫人还是笑着,贴心道:“要不要子羽和你出去?”

    “不用了。”她说。

    段翎也站了起来,也面朝她:“林七姑娘,你想说什……”

    林听紧张过度后是极致的平静,于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想与你成婚。”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众人交头接耳,看她的眼神各异。

    段馨宁呆若木鸡。

    夏子默也没好到哪儿去,瞠目结舌,手中的酒杯掉了下来,滚下去,砸到地上的毯子,发出闷响。

    就连一贯镇定的冯夫人也怔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看周围宾客的反应,又能确认这是真的。

    林听没看他们,等待段翎的拒绝,然后装作伤心地溜走。

    嘈杂过后,四周变安静。

    段翎眼也不眨地看着林听,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在她和其他人以为段翎会以沉默拒绝的时候,他说话了,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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