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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正文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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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层皮肤,段翎能清晰地听见林听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大,又因他在亲着她的心脏,那心跳声仿佛能通过他的唇舌,直达他的身体,他的心脏。

    两颗心脏同时跳着,速度渐渐趋同,似连成了一体。

    砰砰砰地响。

    林听像是也感受到了,手指蜷缩起来,无意识地反握住段翎的手,低眸看弯下了腰的他。

    她几乎可以确认了,自己不是有点喜欢段翎的亲近,而是喜欢他的亲近,发自内心地喜欢这种没有任何目的、遵循本能的亲近。

    林听眼睫微抖。

    喜欢一个人分为生理性喜欢和心理性喜欢,她对段翎产生了生理性喜欢,不知不觉被他的样貌、气息、身体吸引,想和他亲近。

    思及此,林听不自觉地捏紧了段翎的手,指甲刮过他手背又松开,留下几道轻微的红痕。

    红痕在他皮肤上很明显。

    片刻后,段翎擡起身子,亲过林听的唇,松开她手,却按紧了她后颈,两唇相贴,舌尖不断厮磨着,温热又有一缕湿意。

    林听擡起双手环住了段翎的腰腹,仰首与他接吻,主动进入他口中,舌尖压过他。段翎心甘情愿地被她压住,并且为此愉悦。

    浴汤逐渐变凉了,而她已经不在浴桶,到了床榻之上。

    林听盖着被褥,并不冷,反而因为和段翎接吻,热了起来。他还在若即若离亲着,犹如一根原本只轻轻扫过她心脏的羽毛,现在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重重的痕迹。

    房内烛火忽明忽暗,光影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时而陷入阴影中,时而袒露在光线下面。

    段翎始终含吻着林听唇角,一次一次地加深吻,失控又克制地舔舐过她唇齿,温柔般蚕食,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恍若不会厌烦这样的亲昵,还觉得不够。

    他对此近乎痴迷。

    林听本来是躺着的,后面段翎又像以往那样将她抱了起来,使得她坐在他身上,再一次让她处于上位,从他的上方吻下来。

    段翎还是那么喜欢承受林听的吻,想感受她身影落在他身上,尽管没能完全笼罩着他,但也笼罩了一半,似大发慈悲地将他纳入了她身体,让他里面停留。

    林听习惯成自然,弯着腰亲段翎,无处安放的手顺从身体本能,插进了他散落的长发,再缓慢地越过它们,握住他的后颈。

    脖颈挨近命门,是大部分人既很脆弱又很敏感的地方。

    对段翎来说也是。

    段翎生性多疑,不会将自己的命门交到旁人手上,可他不止一次被林听握住后颈了,每次都不想反抗,还想让她握久点,甚至产生了死在她手上也可以的想法。

    要是林听会亲手杀他,那么他的血有可能会溅到她身上,她染着他的血……段翎愉悦了,她主宰着他的身体,主宰着他的性命。

    他扬起脖颈,喉结滚动,轻喘着,低吟了几声。

    这一次,林听听着段翎难耐的轻哼、低吟声,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可以接受和他行房事了。

    一阵风沿着木窗吹进来,吹灭了房间里的烛火,四周变暗,段翎的护腕、蹀躞带、外衣落地。

    就在这时,段翎看到了自己手腕那些扭曲狰狞的疤痕。

    尽管房间此刻变得很暗,但人的眼睛一旦适应了暗沉的光线也能清楚视物,他的疤痕在黑暗中也无所遁形,暴露于人前。

    疤痕的颜色是淡了点,可也只是淡了点,并未消失,仍然像一条条难看恶心的虫子,深嵌在他皮肤上,蜿蜒着,叫人难以忽视。

    段翎五指紧握成拳。

    林听的手离开段翎发间,又不想再和他十指相扣,因为那样会令她心颤,所以想改为握住他的手腕,顺便调整一下接吻的姿势。

    段翎却躲开了。

    林听正处于他的上方,低头就能看到他的所有,一览无余。

    段翎捂住了林听的双眼,其他动作也停下来。若在今晚行房事,那她会看到或通过身体相贴、纠缠之时感受到他腕间疤痕。

    到时蒙住双眼也没用。

    先不说他不想穿着衣衫与林听行房事,这样做,她会怀疑的。不妨等上几天,待西域的良药送来,去掉疤痕再行房事,在等药这几天还可以学学如何隐藏欲瘾。

    段翎如今犯欲瘾,碰上林听会彻底地失控,一次比一次严重,控制不住力度,总想要得更多,前几次还弄烂了她的帕子。

    不能被林听发现,连他自己都厌恶欲瘾,更别提她了。

    段翎眸色晦暗。

    林听突然被他捂住双眼,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他不会想跟她玩什么蒙眼play吧。

    段翎挪开手,离开床榻站起来,背对着她,拿起衣服穿上。

    不做了?

    林听看着段翎穿衣服,更懵了,今晚还以为他会做到最后一步,补新婚之夜的洞房,没想到忽然就停了下来,不过她没有说话。

    “今晚,你淋了些雨,该早点歇息才是。”段翎穿好衣服后还是背对着她,披散的长发及腰,“我还没沐浴,就先去沐浴了。”

    她迟钝半拍:“哦。”

    他行至衣柜前拿新衣衫,唤仆从进来换去浴桶里凉了的水。

    仆从鱼贯而入,不敢擡头,眼睛看着地板,利落换去浴桶的水,添上香料,全程没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怕惊扰了他们。

    她们走后,段翎才离开衣柜,拉过帘子,褪衣进浴桶。

    而林听窝在放下了帐幔的床榻穿衣裙,穿前用帕子擦了擦下面,那里因接吻有些湿了,是正常的生理性反应,最后拉过被褥盖上,望着床顶,听段翎沐浴。

    经历过刚刚的那件事,林听现在毫无睡意,精神得很。她埋头进被褥,从里到外滚了几圈。

    等段翎沐浴完进床榻,林听还醒着,探出个脑袋看他。

    四目相对,谁也没先移开。林听目光落到段翎被热水熏得微红的侧脸,又落到他与她厮磨过的唇,没话找话:“你沐浴完了。”她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废话。

    段翎倒是回了:“嗯,沐浴完了,你怎么还没歇息?”

    “我睡不着。”林听说完才察觉这句话听起来可能有性暗示,干脆闭嘴,又将头埋回被褥里。

    老天作证,她没这个意思,但解释又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段翎掀开林听的被褥,露出她的头,又提起今晚太子被人行刺一事:“既然你睡不着,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晚行刺太子的人真是今公子,你会如何做?”

    还有完没完了?

    早知道他还要问有关今安在的事,她就装睡了,现在再装已经晚了。林听沉默几秒,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如何做?”

    段翎眼底情绪淡淡,抚过她垂下来的发丝,无声地缠绕在指间:“我觉得你会出手相助。”

    发丝牵动着林听的头皮,她看了一眼段翎抚过来的手。

    “如果今晚行刺太子的人是今安在,还被我遇见了,我会出手相助,毕竟今安在是我的朋友,我实在没法对他见死不救。”

    尽管今安在去刺杀太子这件事是真的,但段翎现在只是在假设,所以林听选择如实回答了。

    段翎松开林听长发,她被他手指绕过的那缕头发有了弧度。

    “你为了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救下行刺太子的人是什么罪名,你可知?是同罪。”

    林听点头:“我知道。”

    段翎活了这么多年,从不结交朋友,不能理解她的行为:“人可以为朋友做到这个地步?”

    林听沉吟片刻:“我不清楚旁人,我可以。当然,我也不是置自己于不顾,我会先以我为先,出手相助前留一条后路,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事。”

    他专注凝视着她:“即使如此,你待今公子也是真的好。”

    林听眼神不躲不闪。

    “有来有往,谁对我好,我就会对谁好。”她为将今安在从此事里摘出去,又道,“不过今安在肯定不会是今晚行刺太子的人。”

    林听脸不红心不跳,言之凿凿:“他是江湖人,哪怕收人银子,替人办事,也不敢去行刺当今太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段翎低低地笑了声。

    “你说得对,今公子是江湖人,向来远离朝堂之事,又和太子无仇无怨的,怎么可能会去行刺太子,确实不太可能是今公子。”

    林听不知如何作答。

    段翎偏过脸:“兴许那时的天太暗,我看错了,才会觉得刺客像今公子。还有,今公子现在应该还在京城,怎会出现在安城。”

    林听瞄了段翎一眼,他今晚总是问今安在,是不是在安城办差时见过今安在,所以试探她?

    她没接这话。

    段翎转脸回来,侧过身,跟她面对面,神色如常,却忽问:“在你心里,今公子很重要?”

    林听斟酌着道:“在我心里,朋友自然是很重要的。”

    他指腹压过被褥的刺绣图案,停在并蒂莲上,似随口一问:“我呢,我在你心里可重要?”

    她一顿:“重要。”

    段翎视线落到她的脸,似笑非笑:“你方才迟疑了。”

    林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迟疑,就是下意识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你一直在问今安在,忽然问你自己,我没反应过来。”

    段翎眉梢微动:“你说我在你心里也重要,有多重要。今公子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林听眨了眨眼:“你们是不一样的,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跟“我和他掉进水里先救谁”差不多,简而言之,送命题。

    “这很难回答?”

    是很难回答,林听欲言又止:“你这是在逼我回答?”

    良久,段翎碰过她搭在被褥上的手,淡声道:“我没有要逼你回答,我只是想知道罢了。”

    “可我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林听手指动了动,但不是躲开,而是微张开,让段翎顺利碰到他想碰到的地方——她的掌心。

    段翎指尖点入她掌心:“你当真只把今公子当朋友对待?”

    林听听出了点不对劲:“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今安在吧?”这不是误会妻子喜欢其他男子的狗血戏码?怎么就发生在她身上了!

    段翎看着她,不说话。

    林听险些跳起来:“我真的只把他当朋友,就算有喜欢,也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她喜欢今安在?荒谬。

    他们属于那种会互相嫌弃死对方的,她瞧不上今安在,而他眼里只有复仇和他捡回来的那只狗,根本产生不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要是今安在知道有人以为她喜欢他,绝对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被无语到吃不下饭的。

    林听自己想想也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下手臂。

    段翎:“是么?”

    林听擡手起誓,斩钉截铁道:“我发誓,我真的只把今安在当朋友,对他从来没有过旁的心思,如有半句虚言,我这辈子再也赚不到银钱,成为穷光蛋。”

    “穷光蛋?”

    她解释:“穷光蛋的意思是很穷很穷,连个蛋都买不起。”

    段翎回想起林听对金银的态度,又扫了一眼她的脖颈,伸手过去握住有她体温、也有她气息的金财神吊坠,放到眼底下仔细看:“你这是发了个毒誓啊。”

    金财神吊坠是挂在她脖颈上的,他一拿过去,林听不得不跟着过去,所以他们距离猛地缩得很近,呼吸在一瞬间里交错。

    她理直气壮:“反正我没有撒谎,发个毒誓又如何?”

    段翎似是信了林听说的话,握紧金财神吊坠,没让她离开,又问:“你对我的喜欢是哪种?”

    林听垂眼,思索了下,这才缓缓道:“我以前不是说过了,是喜欢到要和你成婚的喜欢。”

    段翎看她垂下来的双眼。

    “也就是说,你对我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除了我之外,你可还曾喜欢过旁人?”

    “喜欢”这个词接二连三涌进林听耳中,跟洗脑似的,叫她招架不住,无端有些不好意思:“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除了你之外,没喜欢过旁人。”

    她喜欢段翎的亲近。

    生理性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其实这也是林听第一次对男子产生了生理性的喜欢。

    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她都遇过外形很好的男子,可都没产生过生理性喜欢,就是只想站在远处欣赏一下,没有想跟对方进一步接触和亲近的念头。

    林听心乱如麻过后又慢慢冷静下来了,产生了就产生了,何不顺其自然?又不是什么坏事。她认清了自己的心,坦然接受。

    她看向段翎。

    只见段翎弯了下眼,埋首进她颈窝,嗅闻着越来越熟悉的气息,眨眼时长睫扫过她皮肤:“那你以后会不会喜欢上旁人?”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林听此刻不太想撒谎:“我不确定。”成婚了,也有和离,没有谁一辈子是一定会跟谁绑在一起的。

    段翎擡起头来端详着林听,再次伸手盖住她双眼:“你以后要是喜欢上了旁人,我……”

    林听也再次拉下段翎捂住她双眼的手,安静地等他说下去。

    他却不往下说了。

    林听等了又等,好奇道:“你想说什么,怎么不往下说了?”她是真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段翎避而不答:“我也不知我想说什么,便不说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一些威胁我的话,譬如要杀了我之类的。”林听可能看太多狗血小说了,脑子里总是浮现一些破剧情。

    他失笑,过了会才道:“我在你心里面是这样的人?”

    林听:“……”林听很想问问段翎,还记不记得书架后面的一墙眼睛,之前有一段时间,她还挺担心他会挖她眼睛出来的。

    段翎将金财神吊坠放回她的脖颈:“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那你会做什么?”

    他闭上眼,睫毛落下阴影,温声细语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很晚了,我们该歇息了。”

    很快,段翎的呼吸变得平缓,也不再动,像是睡着了。

    林听翻了个身。

    *

    次日一早,段翎出门办差了,林听才慢悠悠起床洗漱用膳。

    用膳之时,林听回想起段翎昨晚的异常,他似乎不太想她碰到他手腕,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了,昨晚过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咬了口包子,眼神飘来飘去,飘到站在一旁的仆从身上。仆从的脸有被挠出来的伤,瞧着还挺严重的,有些地方被挠出了血。

    “你的脸怎么了?”

    “回姑娘,奴的脸昨夜被一种有毒的虫子爬过,醒来便感到痒,挠了几下便成这样了。”

    林听咽下嘴里的包子,喝掉一碗豆汁:“你别再挠,拿点药擦擦,不然容易留疤的。”没多少人想自己的身体留有疤痕。

    仆从:“奴记住了。”

    她拿帕子擦嘴:“今日不用你伺候了,下去找药吧。”

    “是。”

    林听又看了一眼要退出去的仆从,留疤?她好像知道段翎为什么不太想她碰到他手腕了。

    用完早膳,林听以想出去逛逛为由出门了,锦衣卫紧跟着。

    她在街上走走停停,直到看见安城一处高楼挂出一盏写着“金”字的大红色灯笼才安心。

    昨晚,林听跟谢清鹤说过,安置好今安在后记得在安城最高的楼挂一盏这样的灯笼。如此一来,他们不用见面,她就能知道今安在的情况,还能避免多生事端。

    希望今安在接下来好好养伤,那些伤没十天半个月养不好。

    林听怕跟来的锦衣卫会发现端倪,没敢多看灯笼,去买了点昨晚没买到的糕点就准备回去。

    回宅子的路上,林听经过一家成衣铺,看到两套跟她当初和段翎成婚时穿的婚服很像的衣衫。

    她将这两套衣衫买下来。

    林听想,是时候把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补回来了。

    入夜后,她先沐浴,换上红裙,躺进床榻里。

    戌时末,段翎回来了,这个时辰算晚归,他会用过晚膳才回。所以林听没提让段翎用膳,只让他沐浴后穿上她挂在屏风的红衣。

    一般来说,沐浴后只穿里衣和薄长裤,不会穿一整套衣衫的。段翎虽不解,却还是穿上了。

    他刚走到床榻边,林听就掀开被褥,坐了起来。

    段翎一怔。

    林听发间戴着金步摇,身上那套红裙跟他的款式差不多,他们一起换上后看着有点像婚服。

    段翎垂眸看红衣:“你这是给我买了一套新衣衫……”

    林听踮起脚,吻住了他。

    段翎被她压到床榻上:“我准备好了,你可要和我圆房?”

    他正要推开她。

    林听拉起段翎没束护腕的衣袖,露出有着纵横交错疤痕的手腕,低头亲了下。她亲上他疤痕的那一刻,段翎的身子剧烈一颤,仿佛遭受了莫大刺激。

    刚穿上的红衣滚落在地。

    她又亲了他疤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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