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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限制文的女配 正文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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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听刚醒来就得知段翎已经来林家等她一个多时辰了。

    她从床上下来,以飞快的速度穿好衣裙和洗漱,顺便看了眼房外,有门窗和帘子相隔,什么也没看见:“他来一个多时辰了?阿娘,您怎么不叫醒我呢。”

    李惊秋亲自为林听挽发,擡眸看镜中的她:“子羽一来,我就想进来叫醒你的。可他说等你自己醒,我只好由着你睡了。”

    林听一头雾水。

    她不是跟他说过不用来接?他也答应了,今天怎么来了?还有,他明知道她起得晚,却还是这么早来,是有急事?可又不太像。有急事,还能等上一个多时辰?

    林听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他现在在哪儿?”

    李惊秋动作不慢,利落地用丝绦绑好她的长发,再往发间插一支金步摇:“在堂屋里。”

    她揉了下眼睛,透过镜子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李惊秋:“他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这么早来找我?”

    李惊秋年纪大了,一般比年轻人醒得早。而段翎来得更早,她差点要怀疑他一晚上没睡了:“这倒没有,你们昨天没商量好?”

    林听挑了挑眉:“我们昨天商量好的,我说我自己回去。”

    李惊秋不以为意:“子羽可能是担心你,现在的京城跟安城一样,也不太平。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他来接你,我挺放心的。”

    “您觉得您女儿我是什么易碎的瓷器?放心好了,普通人伤不到我的。”林听啧了一声。

    “你净会吹牛皮。”

    林听手指点过梳妆桌的金银首饰:“对了,您方才说京城也不太平?京城最近怎么了?”

    李惊秋:“有不少人说反贼快打到京城来了,皇后娘娘近来病得越来越重,能不能撑到下个月都不知道……反正不太平就是了。”

    皇后近来又大病一场,嘉德帝一怒之下杀了几个说治不好她的太医,恨不得掘地三尺找到能治好她的大夫。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李惊秋不懂什么国之大事,只想守护好自己的身边人。

    林听抿唇:“哦。”

    李惊秋抚过她发鬓,垂下双手:“好了,我们出去。”

    堂屋门前站着两个仆从,她们看到林听和李惊秋便退到一边,唤道:“三夫人,七姑娘。”

    林听“嗯”了声,越过她们,脚步轻快,发间金步摇轻响。

    段翎早已听到动静,站起来面朝门口。门是敞开的,太阳穿过屋檐洒进堂屋,林听踩着阳光走进来,影子落到他身上,明明盖不住他的,却又好像完全盖住了。

    林听一步步走到段翎身边,疑惑道:“你怎么来接我了?”

    她每走近一步,段翎的心跳就加快一点。但他面色如常,并无异样,语气也如常:“我下午才进宫,便想着上午来接你。”

    林听起初以为段翎一大早就要进宫,不曾想是下午,那的确有时间来接她:“可也不用这么早啊,我听阿娘说,你卯时就来了。”这个季节,卯时的天还没亮。

    “你不喜欢我来接你?”

    段翎目光渐渐地下移,看林听戴在耳垂上的紫玉耳铛。

    成婚前,林听去首饰铺买首饰,他也跟着去,为她挑了这一对紫玉耳铛。她当时说它虽美,但不适合她,如今却戴上了。

    段翎目光又回到她脸上。

    林听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也晚:“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想问问罢了。”

    她仰脸看段翎,目光落到他眼睛下方,那里有淡淡的阴影,他皮肤白,阴影虽淡,但也能令人看到:“你昨晚没睡好?”

    他轻描淡写:“尚可。”

    林听不太相信,上下打量着段翎,揣测道:“你不会刚回到京城就通宵处理差事了吧。”

    段翎:“没有。”

    李惊秋走了进来,刚刚特意走慢些,让他们先说上几句话。

    此时李惊秋手里拎着几大包林听喜欢吃的点心,她清楚自家女儿的食量,很快就吃完的。

    虽说林听回段家也可以买,但李惊秋就是忍不住提前叫仆从买一些回来给她拿走:“等会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都是你爱吃的。”

    林听听说有吃的,眼一亮,走过去看,想拆开来尝尝。

    李惊秋打落她的手,走了几步,将点心整整齐齐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瞧把你给馋的,我叫你带走,没叫你现在吃。”

    “有什么区别。”

    李惊秋见林听还想伸手来拿,斜了她一眼:“就是有区别,你还没吃早膳,现在不能吃。”

    林听不明白她的脑回路,缩回手,嘟囔道:“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才走。因为他们都还没用早膳,段翎又是下午才进宫见嘉德帝,不着急回去,所以和昨天一样,用完膳再走。

    林府大门前停着段家的马车,旁边除了车夫,还站着一个很不讨喜的人,那就是林三爷。

    林听权当没看到林三爷,目不斜视地走向马车,准备进去。

    林三爷忙不叠拦住她:“乐允,你劝劝你母亲,她居然说想跟我和离,我看她是疯了。”

    其实林三爷也不想在林家大门前说这些事,觉得丢脸。可李惊秋在府里不肯见他,他守在院门等,她又从后门出,只好趁段翎来,守在段家的马车旁边等。

    昨天林三爷就想这样做的了,但又拉不下面子,考虑一整晚,今天总算勉强拉得下面子。

    林听不为所动,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打他了:“让开。”

    林三爷没让开。

    段翎刚要动手,李惊秋大步上前,一把推开林三爷,双手叉腰,怒目而视:“你这是干什么?要点脸,我们的事跟孩子没关系。”

    他被推得踉跄几步:“你想跟我和离,怎么就跟孩子没关系了?对乐允的名声不好,日后人家提起她,会说她父母……”

    李惊秋的好心情瞬间被林三爷弄没了:“给我闭嘴。”

    说完,将林听送上马车。

    林听进马车前,无意扫了眼停在不远处的另一辆低调马车。里面坐着个面白似鬼的人,他正撩起帘子看他们,眼神不复以前的阴冷,反而有几分破天荒的温和。

    踏雪泥?她动作一顿。

    他今天为什么过来,想来看看她母亲就离开?毕竟踏雪泥瞧着并没有要下马车的意思,以前也没有要和李惊秋相认的意思。

    昨晚林听和李惊秋闲聊时,李惊秋提到了应知何,问她当初为何写信给自己打探应知何。

    林听只说段翎因差事在查此人,调查过程中发现李惊秋可能认识他,就写信给她问问,没别的意思,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踏雪泥如今要造反,林听没法对李惊秋坦白,只好撒谎了。

    李惊秋发现林听站住不动,顺着她视线看去,跟一双眼睛对上。不等李惊秋看仔细,那辆马车的帘子落下了,隔绝视线。

    很快,马车离开了。

    “看什么,还不进去?”李惊秋没多想,拍了下林听的手。

    林听进去了。

    回段家的路上,段翎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林听想知道段翎是真睡了,还是只闭着眼睛,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被他抓住手腕。

    段翎只是抓住了她,漆黑长睫一动不动,并未睁开眼。

    林听低头看圈住她手腕的修长五指,没推开,接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段翎旁边,用另一只手吃东西,时不时侧目瞄他一眼。

    段翎眉眼如画,淡红薄唇微抿,下颌线条流畅,五官轮廓分明,绯衣之下的皮.肉细腻白皙。他坐着时,长腿需要屈起,蹀躞带的香囊落到腰侧,轻轻晃动着。

    美人在侧,赏心悦目。

    林听看了一会,鬼迷心窍地倾身过去,亲上段翎的侧脸。

    就在林听亲上去的那一刻,段翎转过头,让她亲到他的唇,随后擡手捧着她双肩,加深吻。

    段翎眼睫颤动,舔舐过林听唇缝,撬开她唇齿,舌尖抵入,与她相碰,不断地汲取她的气息。

    林听又捏他耳垂。

    段翎拉下她的手,林听的手指顺势再一次抚进他没束紧的护腕里,挠痒痒似的碰过腕间疤痕。

    他轻咬她唇角,林听反咬回去,但记得他下午要进宫见嘉德帝,有注意分寸,没留下咬痕。

    马车停下,吻才结束。

    回到段家,林听先和段翎去他母亲冯夫人的院子给她问安。

    冯夫人已经知道段馨宁怀孕的事,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愁眉不展,看见林听回来才露出笑容:“乐允回来了。让我瞧瞧,瘦了,定是子羽他没照顾好你。”

    段翎没反驳。

    林听:“……”她严重怀疑冯夫人选择性忽略自己多了点肉的脸,不然说不出这种话,“没有,我阿娘昨天还说我脸都圆了。”

    冯夫人缓缓地牵过她的手,莞尔一笑:“可我瞧着,你就是瘦了,回来后多补补身子。”

    林听点头:“好。”

    她看得出冯夫人心情不佳,也猜得到是因为段馨宁怀孕的事,没待多久就回自己的院子。

    陶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了林听,喜极而泣,拉着她说了一大堆她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林听耐心地听完,等陶朱的情绪平复下来才回房间里。

    进宫面圣得穿官服,段翎在换衣服,他解开蹀躞带,褪下常服,只剩件白色里衣和薄长裤,精致的锁骨、姣好的腰线若隐若现。

    段翎没避着林听,所以她能看见他换衣服的整个过程。

    尽管林听这段时间看习惯了,摸习惯了,此刻也有点口干舌燥。她摸了摸鼻子,将目光擡到段翎脸上:“你进宫要多久?”

    他拉过垂在官服侧边的两条系带绑牢,再扣回蹀躞带:“不清楚,但会在入夜前回来。”

    林听闲得无聊,慢悠悠地走过去拿起黑色官帽,递给段翎。

    段翎没接,却弯下了腰。

    她读懂了段翎的意思,擡高手,给他戴上,束起来的头发被官帽掩住,只露出绮丽的脸。

    段翎直起身子,又比她高出一个头了,黑色官帽衬得他面如冠玉,艳中带着一抹仿佛天生的魅意,而绯红官服显得他腰窄腿长。

    林听多看几眼:“我下午出门一趟,也会在入夜前回来。”

    他问:“去哪儿?”

    “书斋。”她开的布庄有掌柜打理,不用担心,但书斋没有,希望没人偷书,那些书都是用真金白银买回来充当门面的。

    段翎低眸看着她:“可不可以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

    林听又看了下段翎眼下方的淡淡阴影,沉默片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从宫中回来和我去书斋,会不会太累了。”她还想让他今天早点回来休息来着。

    他笑道:“无妨。”

    她不介意他跟着去,应下了:“那我等你回来再去。”

    段翎这才出门进宫。

    林听没事做,坐到书桌前,自己研墨,画画打发时间。画到一半,她看着纸上的段翎,不知想到什么,放下笔,去做别的事了。

    *

    日落西山时,段翎回来了,一走进院子便看到林听,她面朝院子坐在窗台上。夕阳铺洒下来,染红了她的脸和随风而动的衣裙。

    林听也看到段翎了,跳下窗台,朝他走去,他也朝她走来。

    她将被风吹到身前的长发拨回身后,指了指房间:“你进去换衣服,然后我们就去书斋。”行走在大街上,锦衣卫的红色飞鱼服太显眼,换回常服比较好。

    段翎越过林听进房换衣。

    他没让林听等太久,片刻不到就换好了衣衫,随她去书斋。

    书斋静悄悄的,很冷清。林听推门进去,悬挂在门上的风铃晃动,铃声打破寂静,驱散冷清。

    林听不知道今安在决定帮踏雪泥复仇后还会不会回书斋,进门后喊了他几声,无人应答。

    看来今安在今后是住在踏雪泥给他找的地方,不回书斋了。

    他们经营一年多的书斋可能就此要散了,原本林听想着自己的武功经过段翎提点,增进不少,以后接生意更加得心应手,谁曾想今安在这个生意搭子没了。

    林听往里走。

    段翎跟在她身后,书斋的门关上,风铃又响了一次。

    她拿起鸡毛掸子,边扫边道:“其实这家书斋不全是我的,今安在也是书斋的老板,我们明面开书斋卖书,实际由今安在跟江湖上的人接头,做江湖的生意。”

    说到此处,林听着重强调:“就是做帮忙找东西、找人、护送人那种生意,但我发誓,书斋从来没有接过杀人、害人的生意。”

    段翎看她用鸡毛掸子把书架扫得越来越脏:“我知道。”

    她回头:“你又知道?”

    段翎拿走林听手里的鸡毛掸子,免得她将灰尘扫到她自己的裙子:“当我发现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调查了一遍。”

    一开始派锦衣卫去调查,调查不出来,他亲自去调查。

    林听感觉段翎去现代都能当特工了,精通监视和收集情报等等:“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段翎放好鸡毛掸子,缓缓道:“你。我不知道你。”

    她不明所以:“不知道我?你不是对我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了如指掌?怎么会不知道我。”

    他注视着她:“我是对你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了如指掌,可我不知道你。你有时做事奇怪,毫无章法,无迹可寻,所以我当真猜不透你此刻在想什么。”

    段翎弯了弯眼:“不过,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就行了。”

    林听拉他的手。

    忽然,有人推开书斋的门,林听下意识地看过去,今安在的丑面具撞进她眼底:“今安在?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冷风吹着,从门外钻进来。今安在一手抱着一只狗,一手关门挡住冷风,眼睛看他们:“书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当初我也出钱了,为什么不回来。”

    这只狗寄养其他地方都养瘦了,他放它下来,拿吃的出来。

    林听牵着段翎走过去,半蹲下来摸狗。狗恹恹的,任她摸:“你不是要帮应大人复仇?”

    段翎看她摸狗。

    “我回书斋跟我要帮应大人复仇有关系?”今安在瞥过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嘴角抽搐了下,成婚后的人都喜欢这样?他不理解。

    林听夺走他手里的肉片,喂给狗吃:“好吧,我误会了。”

    “你今天为何来书斋?”

    她环视书斋里的书架,毫不犹豫道:“来看看有没有人偷我的书,目前看来没有。不对,我还没去楼上看过,待会得去看看。”

    今安在:“……”他感到无语,“书能值几个钱,值得你回京城的第二天就赶来看了。”

    林听:“反正谁都不许偷我的东西,一文钱也不行。”

    今安在无声地翻白眼。

    她抽出一本书,隔着面具拍向今安在的眼睛,随后再扯了下段翎的护腕:“我有些话想跟今安在说,你能不能先到楼上等我?”

    段翎看了看他们,没多问什么,径直上楼等她。

    今安在被林听拍过来的那本书擦到眼皮了,没好气道:“什么话?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林听知道段翎耳力过人,于是拽着今安在走到满是呼呼风声的院子,确保他听不见后,她还很小声:“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请?她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今安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又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你说。”

    半刻钟后,林听上楼找段翎,他坐在椅子上看她写的账本。

    林听凑过去看,翻了几页,成就感满满:“这是书斋接江湖生意的账本,我写的,如何?”

    “一目了然,很清晰。”

    林听不忘也环视一遍二楼的几排书架:“二楼的书应该也没少,我们回去吧。”原本她还打算打扫打扫书斋再回去的,但今安在回来了,交给他便可。

    段翎将账本放回原来的位置,起身下楼。

    今安在正在楼下打扫卫生,林听拍了下他肩膀:“我们先走了,辛苦你打扫书斋,改天请你到酒楼吃一顿。”

    他呵了声,当作回应,根本不信林听会请自己到酒楼吃饭,她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可林听没能走出书斋。

    她又晕了。

    今安在拧眉:“林乐允你怎么了?你不会又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以前她也装晕骗过他,等他走过来,再狠狠地踹他一脚。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今安在难得不知所措,手中鸡毛掸子掉下去:“林乐允?”

    段翎似也愣住了,不过他没愣多久,握了握林听的手,抱着还有呼吸的她走出去,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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